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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刘浮生笑道:“这么说,秦处长根本不在乎他们母子的下场了?”

    秦光冷笑道:“我承认,我跟他们母子有关系,那又怎么样呢?我有很多女人,很多子嗣,你们了解的,还是太片面了。”

    刘浮生说:“我相信秦处长的实力,你位高权重,有资格撩拨很多女性,甚至让她们,给你生孩子,但是,人的感情毕竟有限,女人之间,你应该也有所侧重吧?”

    第1890章

    知恩图报

    “那又怎样?”秦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刘浮生笑道:“你跟初恋感情很好,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和她分手,还去追了比你大很多的女人。”

    秦光说:“这是个人隐私,与破案无关,我没有义务满足你八卦的心态。”

    他知道刘浮生在寻找自已内心的薄弱之处,自然不会配合对方。

    刘浮生说:“这件事间接与破案有关,所以我才会去调查你的往事,既然你不想多谈,不如我说你听,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再给我指正一下。”

    秦光冷着脸,却也无法阻止刘浮生开口讲故事。

    刘浮生说:“你上进心很强,进入社会之前,相信凭着自已的能力,可以一路拼杀,谋一条出路,嗯,这是你大学室友说的,他们还记得,当年你们在一起闲聊,讨论过如何出人头地的话题,你室友老王说,当警察立功升迁,必须破获惊天大案,否则就是熬资历,混日子,三十岁正科,人中龙凤,四十岁副处,凤毛麟角,五十岁正处,人生巅峰,等混上副厅,估计离退休也不远了。”

    秦光握拳,手铐咔咔作响,他没想到,刘浮生居然连自已的大学室友都找到了,还问出许多生活的细节。

    刘浮生叹道:“你当时意气风发,训斥他们胡说八道,并不屑与之为伍,可是,进入社会之后,你发现破大案要过硬的实力,更要有一定的运气,没有运气,根本就没案子给你破。”

    “凭你的能力,干一辈子最多当个中队长,或者,连中队长都当不上,再加上,由于性格高傲,与周围同事关系处理的比较差,屡次在单位被人刁难和打击,甚至沦落到,去看守一条河,这一看就是两年多……”

    秦光说:“够了!”

    刘浮生自顾自的说:“这两年时间,你面对大河,深感人生虚度,想了很多很多,也是机缘巧合,你救下一个跳河自杀的女教师,通过调查发现,她居然是大领导的女儿,比你大六岁,刚离婚不久,她前夫很帅,她长得却很一般,前夫拿她当跳板,借助她的关系出国了,她痛彻心扉,受不了刺激,所以跑出来寻短见。”

    “机会就摆在面前,冲还是不冲?这是个问题。痛定思痛,你选择冲。”

    刘浮生不再说话,而是抽出一根烟,把整个烟盒,都递给了秦光。

    秦光没有客气,拿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说:“对,我选择了冲,我比她前夫更帅,更有冲劲,她父亲的领导岗位,也能给我提供更多的助力,我们这是互利互惠,我也答应过她,不会跟她离婚。”

    他自嘲的笑了笑说:“那时候我觉得,自已拿捏了女人就行,甚至一度觉得,自已舍弃了爱情,很富有牺牲精神,可是,我没想到,女方的家庭,对此表现出强烈的反对。”

    “我被她父亲数次约见,冷嘲热讽,被她兄弟和亲戚,或明或暗的威胁,打压,嘲讽,羞辱,我敢保证,如果是你这样的人,恐怕早就放弃了,而我,从小就有逆反心理,阻拦我的人越多,我越要把事情干成。”

    “我的英俊,体贴,执着,感动了那个女人,她为了我,不惜要和家人断绝关系,甚至和我私奔,她相信,失败的婚姻是她通向真爱的一场磨砺,我获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

    刘浮生淡然说道:“前提是,你们真心相爱。”

    秦光不以为然的说:“爱情的本质,就是互相帮助,什么叫真爱?不能互相帮助,谈什么真爱?我给了她想要的,她也给了我应得的。”

    “我被分配到,当地市局最好的部门,入职以后,更是青云直上,不管哪儿发生的案子,破获之后的功劳,总能有我一份儿……我接个电话,帮忙买瓶水,都能蹭一个集体三等功,可笑吗?不可笑,因为只有你调查了,才会知道我在背后,为此付出多少努力。”

    “我不断的向上攀爬,不断的与她家里,发生更多的接触,终于,我接触到了深海领域,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我得承认,我害怕了。”

    “害怕什么?”刘浮生笑着问道。

    秦光感慨道:“我承认,我迷恋权力带来的优越感,也想飞的更高更远,但我同样接受过法制教育,知道法律规定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知道违法的行为,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他们家做过的那些事情,实在伤天害理,足够带着我一起,堕入无间地狱。”

    “那时候我已经上了贼船,没法下去,事实上,我也舍不得下去,舍不得荣誉和骄傲,所以我就思考,如何继续享受这个家族,为我带来的福利,又能远离这些纷纷扰扰。”

    刘浮生说:“你选择继续往上爬,调入燕京,调入公安部。”

    秦光说:“是啊,他们听到我的决定,都以为我疯了,公安部是什么地方?那里卧虎藏龙,而我一个外地的人过去,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头?再加上,我们在本地已经只手遮天了,这么多荣耀和机会,我却不珍惜,这不是纯纯的有病?”

    “按照正常情况,在他们家的运作下,我过些年就能成为支队长、副局长,乃至局长、副市长,甚至厅长!这是一条明确的上升通道,可我去了公安部,就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刘浮生点头道:“确实如此,无论背景还是能力,在燕京,你都不具备任何优势。”

    秦光说:“但我坚持要去公安部,我的理由是,那里属于核心部门,我能掌握更多的信息,到时候,就能帮家里打听消息,笼络人脉,规避风险。”

    “我一直把自已,塑造成一个,很懂感恩的人,家里对我这么好,给我这么多荣誉,我必须用仕途作为回报,成为对家里有用的人。”

    “我这番话,把那个专横跋扈的岳父都给感动了,他破例当众夸我,说我有情有义,值得依靠……”

    秦光讲述自已的经历时,刘浮生一直保持着微笑。

    可是,谁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因为上辈子,或者说另一个世界,那个叫刘浮生的男人,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第1891章

    自我麻痹

    当初,刘浮生拼命想去省里,就是为了远离辽南那个是非之地,说的话也跟秦光大同小异,不过两人结局不同,秦光翻身,刘浮生却死不瞑目。

    秦光说:“我到公安部,做事小心谨慎,和所有同事、领导,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从来不提自已的家庭背景,大家都觉得我脾气很好,做事踏实,值得培养。”

    “可惜呀,好景不长,有一天我发现,大家都在疏远我,问了才知道,是我岳父的家族,事情终于被揭露了,这可不是我主动搞他们,我也没有那种勇气。”

    刘浮生笑道:“所以,当时你感觉到危机了?”

    秦光说:“恰恰相反,我感觉到,这是个跟他们家决裂的好机会,这么说吧,当时的调查范围很小,按照处理这种事的惯例,查到处级也就结束了,对我们家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我已经离开他们的势力范围了,以后在公安部,想要升迁,也用不着他们帮忙,他们存在的价值,只能成为这种隐患,既然如此,何不最后利用一下,把他们当做我积攒功劳的垫脚石呢?”

    秦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刘浮生能看出来,那是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秦光说:“我本就掌握了,他们违法犯罪的大量事实,比如什么地方藏着钱,手下谁干过脏活,什么社会关系与他们有所勾结,哪件犯法的事,谁开过绿灯……我把这些详细的记录在本子上,他们必须为当初侮辱我,付出惨痛的代价,以及,为我升职做出应有的贡献!”

    秦光主动要求,加入侦查他岳父的案子,为此,他不惜写信给领导,表示出一定会秉公办理的态度,部里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同意秦光的申请。

    秦光到达地方之后,立即施展左右逢源的手段,拉一派,打一派,把他岳父那点事情,全都掀个底朝天。

    秦光满脸感慨之色:“你都想不到,当时我做足了两面派的姿态,一面对我岳父他们说,调查组里有一些狠角色,拍桌子要求深入调查他们,是我拦着,拖延时间,为家里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另一面,我又给队里提供了,非常详尽的资料,就像钓鱼似的,让负责人拿到越来越大的收获。”

    刘浮生说:“你覆灭了一个,在地方上无法无天的家族势力。”

    秦光笑道:“是啊,我运气不错,那时候,我岳父已经退休了,如果他还当权,想把他掀翻,可不容易呀……这就是他的命,我也没办法。”

    笑着笑着,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阴霾之色:“可惜,我这么努力做好事,换来的却是同事们的猜忌和疏远。”

    刘浮生摇头道:“你对岳父都那么狠,对别人肯定更狠,同事们也不是针对你,工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私下他们也有自已的想法。”

    秦光握拳说:“是啊,所以我不能再走错路了,我必须和妻子把婚姻持续下去,我爬出一个坑,又掉进了另一个坑,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为了表现的像个模范夫妻,我甚至和他生了个孩子。”

    刘浮生摆手道:“秦光,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掩饰什么?那个孩子是你们领养的,彼此并没有血缘关系。”

    秦光沉默半晌,随后说道:“也是,你们连我大学同学都走访了,这点事情,应该瞒不住你们……总之,你想拿他们威胁我,让我配合你,说出更多的东西,也是痴心妄想。”

    总之两个字,前面有所停顿,秦光似乎欲言又止,刘浮生能看出来,他想说的是,婚外情对象和非婚生子。

    在法律层面,这两个人,跟他毫无关系,确实不会受到他违法的影响。

    秦光将手里的烟头,狠狠的按在刘浮生刚才手写的纸条上,那两个名字,一人一下。

    刘浮生的耳机里,传来沈青青的声音:“秦光很心虚,他故作挑衅,只是为了给自已增加信心,或者说是催眠麻痹自已,他必须反复暗示,老婆孩子,以及婚外情的对象,都不是自已的软肋。”

    “事实上,他这种暗示,恰好说明他很重视婚外情的对象,不过在法律上,对方母子都不是他的家人,哪怕他被宣判,对方也没有什么损失。”

    刘浮生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放过对方。

    “秦处长,我说句实话,你觉得,我调查你的人生经历,所用的手段,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吗?”

    秦光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刘浮生说:“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事有多严重,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按了烟灰的两个名字,无论跟你有没有关系,他们将来在国内,都会寸步难行,不管你给他们留下多少钱,不管什么人,对你承诺过会照顾他们……我都会用自已的名字保证,他们做不到。”

    “我知道,你听他们的话,帮他们做事,就是你很清楚,不听话的后果会很凄惨,这也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这种手段,你觉得他们能做,别人就做不了?”

    秦光倒吸一口冷气:“刘浮生,你太无耻了。”

    刘浮生正色道:“我再无耻,也不会出卖自已的祖国,背叛自已的人民,不会欺负老实本分的人,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情,更不会屡次三番的,坑害自已的战友,拿战友的生命换钱,换地位,换荣誉!”

    “秦光,如果我对你仁慈,就是对你伤害过的那些人,进行第二次伤害!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刘浮生站起身说:“现在我不想审问你了,我要去履行我的承诺,我要看着你心理防线,一点点的崩溃,看着你的神经越来越脆弱,看着你后悔自已所做的一切恶事,只有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你一定会后悔,自已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从天台上跳下去!”

    说完,刘浮生转头就要离开。

    隔壁的沈青青和孙海,杨山等人,全都看懵了。

    孙海说:“咋回事儿?谈崩了?刚才明明有突破和进展,师父这是不耐烦了?”

    沈青青蹙眉不语,她也没搞清楚状况。

    杨山呲着呀说:“生哥有点虎头蛇尾,这不是他的性格啊。”

    第1892章

    心理防线

    就在他们都疑惑不解的时候,秦光却忽然说道:“刘浮生,你等等。”

    刘浮生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秦光。

    秦光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再聊聊。”

    听到这句话,刘浮生无声地笑了笑。

    观察室里的三个人,也都明白过来,刘浮生这是以退为进,用一种决绝的方式,彻底击穿了,秦光的心理防线。

    沈青青说:“刘书记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拿捏住了秦光的软肋,根本不给他拖延时间的机会,现在秦光主动要求和刘书记聊聊,接下来就要把自已知道的一切,全都和盘托出了。”

    另外两人纷纷点头,刘浮生通过谈话中的转折,拉爆了秦光的心里防线,时间和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杨山忽然掏了掏耳朵说:“我觉得有点无聊,你们先看着,我出去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孙海一愣:“山羊哥,马上就到精彩的时刻了,你大老远来一趟……”

    沈青青踢了孙海一脚,打断了他所说的话。

    杨山说:“行了,我刚下飞机,有点累得慌,你们先看吧,看完了再找我。”

    说完,他自顾自的离开了观察室。

    “你踢我干嘛?”孙海问沈青青。

    后者有些无语的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有些敏感话题,除了系统内部的人,外人听见有好处吗?秦光是什么身份?他要是吐露出一些机密,杨山如何自处?”

    “这……”

    孙海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办案人员调查案件,知道一些东西很正常,但是如果外人听到了不该听的,那就麻烦了,必将造成预料之外的影响。

    这不是刘浮生或者孙海,信不信任杨山的问题,而是方方面面的相关单位会怎么看,怎么想。

    还好,杨山做事,很有分寸感,在这方面的火候拿捏,比孙海强多了。

    孙海叹了口气说:“你在这里盯着吧,我出去陪陪山羊哥,他毕竟是我请来的,总不能让人家自已在外面干坐着。”

    沈青青微微一笑:“你又变懂事了。”

    杨山和孙海,先后离开观察室,此时的刘浮生,也重新坐在了秦光对面。

    秦光说:“她和我是真爱。”

    刘浮生摆摆手:“说你自已的事吧。”

    秦光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女人和孩子,没什么可聊的?”

    刘浮生点头道:“如果一切顺利,我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秦光露出一丝苦笑,短短两句话,两人就达成了协议。

    只要秦光配合刘浮生,侦破相关案件,刘浮生就可以放过他的女人和孩子。

    秦光说:“再给我一根烟。”

    刘浮生递烟,点火。

    秦光深吸一口说:“我不是猎人,或者说,虽然我的代号也是猎人,但我不是真正的猎人,必要的时候,我要以猎人的身份,帮猎人承担违法的罪责。”

    刘浮生说:“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成为别人的替罪羊?”

    秦光无奈的说:“关于我的故事,刚才还没讲完,当我利用公安部的力量,把我岳父全家赶尽杀绝之后,我仕途上也陷入了困境。”

    “即便我没有和那个女人离婚,即便我给自已包装成大义灭亲,刚正不阿,拥有崇高理想的人,即便我得到了一些表彰和升迁,可是,这距离我的目标,还是太遥远了。”

    “我为了追求理想,已经付出太多太多,我必须完成理想,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更何况,以我微薄的收入,也无法养好两个家庭。”

    刘浮生点头说:“所以金钱对你很重要。”

    秦光摇头说:“金钱固然重要,但我更在乎的,还是仕途发展,因为掌握了权力,就会有机会拿到更多的金钱,过上我理想中的生活。”

    “最初拉我下水的,是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家伙,他在仕途上,给过我很多帮助,同时也让我搜集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作为一种交换。”

    “钱这方面,他给的并不多,但是对我当时养家糊口,还是很有帮助的。”

    刘浮生问:“那个人是谁?”

    秦光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会问,但是那个老家伙,好几年之前就死了,死因是反间谍行动中落网,在狱中服毒自杀。”

    “谁抓的他?”刘浮生看向秦光问。

    秦光笑了笑说:“你的洞察力很敏锐,没错,是我亲手抓的他,因为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至于他的死,那与我无关,是组织派其他人去做的,我看过现场,做的很完美。”

    刘浮生摇头说:“那就继续聊你的事情吧,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帮间谍组织做大事要事的?”

    秦光说:“老家伙死了之后,我接触的人,层级就更高了,他们要求也随之提升,待遇比以前,足足翻了五倍……这个间谍组织的能量很强,他们不但有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更在国内有很多渠道和消息来源,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因为这一行,都是单线联系,知道的太多,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加入组织之后,我的工作压力,骤然减轻很多,办理案子时,总能得到各种助力,因此,我立功的概率更高了,被提拔也理所当然。”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白若飞。”

    秦光手里的香烟已经抽完了,刘浮生索性把一盒烟,全都丢了过去。

    秦光抽出一根,点燃笑道:“果然,你对白若飞的事情更关心啊。”

    刘浮生没有否认:“你知道我和白家的关系。”

    秦光说:“你运气真好,能得到强而有力的靠山,说实在的,我很羡慕你。”

    刘浮生没有接茬,他不想跟秦光解释自已的人生态度和做事理念了。

    秦光抽两口烟,缓缓说道:“我没有说谎,白若飞的行踪,确实是我泄露的,正因为我泄露了他的行踪,那些人才能从容不迫的给他做局,最终干掉了他。由于这件事,具体的工作我都没参与,所以白若飞从未怀疑过我。”

    刘浮生叹道:“何止没怀疑?他甚至在临死之前,都认为你是他的好朋友,是帮他出谋划策的好大哥。”

    第1893章

    问询

    秦光说:“确实如此,我和他是公安部的同事,我也算他的上级之一,那时,我已经在公安部里,树立起了良好的形象,白若飞知道我大义灭亲,不离不弃,也知道我有崇高的理想,他甚至对我说,他很敬佩我的为人,于是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可惜了,如果他不查这个案子,职位应该比我更高,以他的家庭背景和本人的能力,简直是前途无量。”

    刘浮生问:“这件事和你成为猎人有关系吗?”

    秦光点头道:“当然,这是我的投名状,白若飞牺牲的事,一旦暴露出去,我立即会遭到白家的疯狂报复,我小胳膊小腿儿,没有任何反击之力。换句话说,有了投名状,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用我了。”

    刘浮生算计一下,逻辑和时间点,都对得上。

    秦光确实是在白若飞牺牲之后,才开始逐步高升的,白若飞牺牲一年左右,他就成了第五处的副处长,现在更是成为处长,这种升迁速度,可以说非常快了。

    刘浮生说:“你快速升迁的代价,就是成为猎人的影子?”

    秦光点头道:“没错,成为影子,执行猎人的命令,再做点更高端的工作,我才能做到现在的位置。”

    刘浮生问:“你只听命于猎人吗?”

    秦光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件事,当然跟唐家有关系,我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以猎人的身份和唐少雄联络。”

    听到唐少雄的名字,观察室里的沈青青,顿时屏住了呼吸。

    此时,她非常钦佩杨山的精明,早早就回避出去,否则他们杨家,就要卷入白家和唐家的斗争漩涡里了。

    如果有选择,沈青青也不愿意听这种事,因为这件事,牵扯太大了,甚至有可能超出,公安部的权限范围。

    秦光继续说道:“唐少雄一直把我当成真正的猎人,和我联络,配合我做任务,我们合作的很愉快,他是盛唐集团的董事长,腰缠万贯,富可敌国,我也没少收到好处。”

    “你们合作什么?”刘浮生问。

    秦光说:“主要是传递一些商业机密,唐少雄或者说唐家,做事非常谨慎,每件事都很难找到,唐家参与的影子,更别提抓他们的把柄了。”

    刘浮生问:“真正的猎人是谁?”

    秦光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很清楚,这是戴罪立功的好机会,我可以尽量帮你们,分析猎人的身份,却不可能提供出,确凿的线索。”

    刘浮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秦光说:“据我所知,猎人在间谍组织里的级别很高,他能和唐家直接联系,还能决定一些,比较重要的事。”

    刘浮生:“这么说,他应该是外国政府间谍机构的高级成员,甚至有可能,左右他国政府的决策?”

    秦光:“是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猎人属于非常有能量的掮客,仅我所知的一些情况,就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

    “比如,去年米国出台经济制裁举措,在政令出台之前,猎人就让盛唐集团,规避了相关风险,这让唐家在国内威望大涨,政府内的地位也有所提高。简单一个操作,唐家的实力已经跃上一个台阶。”

    秦光转头看向摄像机:“我对自已所说的,可以完全负责,但我拿不出任何证据指控别人。”

    刘浮生知道,秦光在提醒他,他们之间对话的录像,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否则,将会给刘浮生带来巨大的麻烦。

    谁也不清楚,唐家和海外间谍,还在什么部门隐藏着什么成员。

    这个录像泄露出去,只能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却无法对唐家造成真实伤害,刘浮生则会面临唐家的疯狂打击。

    对秦光来说,泄露这些,同样会让他关心的人陷入危险。

    刘浮生笑道:“你放心,我会严格保密。”

    秦光正色道:“猎人的能量很大,在国内潜伏的时间也很长,他手里掌握的人脉资源,绝对难以估量,我隐约能感觉到,他在跟唐少英合作。”

    刘浮生眼睛一亮,这可是关键性的线索。

    秦光继续说道:“其实我在奉辽省,全心全意的帮你破获间谍案,乃至陆茶客的案子,也是接到了猎人的命令,才会那么卖力气。”

    刘浮生点头道:“看来我猜对了,南方和北方,其实是两条线。”

    这个情况,在秦光没有暴露的时候,两个人曾经有过相关的探讨。

    秦光摇头道:“我不清楚有几条线,但我明白猎人的意思——北方暴露的太早了,他不想被牵扯,不如及时斩断的好。”

    “猎人让我配合国安局,在必要的时候,拿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彻底解除后患。”

    刘浮生回忆起,在对付陆茶客和项东的时候,秦光率领专案组,出了很大的力。

    猎人给秦光的命令,帮着刘浮生,消除了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如果当时,猎人的命令是让秦光和唐少雄合作,恐怕刘浮生面对陆茶客,就有折戟沉沙的危险了。

    毕竟,千算万算,他也想不到,自已倚重的力量,竟然会是死对头,并且掌控着,几乎全部秘密。

    秦光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你这小子,运气着实不错。”

    刘浮生没有过分的抒发感慨,只是继续问道:“你认为,猎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秦光思索片刻才说道:“唐家与陆茶客,合作很长时间了,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当时奉辽省的情况,已经被高层给盯上了,白若飞就是明显的例子,那条线再拖下去,对唐家也是一个危险。”

    “与之相比,唐少英在粤东经营的很不错,利用北方的乱局,提高他在南方的影响力,这应该是唐少英的想法,而猎人,则起到了辅助作用,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们两个的绑定非常深入。”

    秦光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说:“如果没有韩大伟等人,忽然跑到粤东搅局,唐少英这边,恐怕已经取得了更大的战果,韩大伟搞突袭,显然打乱了他们的节奏,所以,对专案组动手,也就顺理成章了。”

    刘浮生想了想,问出一个关键性问题:“纵火案是你策划的吗?”

    秦光说:“是猎人通过我这个影子,联络唐少雄,执行的行动。”

    第1894章

    很有分寸

    “猎人和唐少英关系最好,却让唐少雄干脏活,我这个影子,出面背锅,他显然是想,帮唐少英扫清障碍。”

    秦光思维敏捷,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本质。

    现在猎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唐少雄被戴上紧箍咒,再也没办法威胁到唐少英的地位。

    刘浮生沉吟道:“猎人为什么帮助唐少英?”

    秦光说:“唐少英的理念更受他的青睐,他也希望自已能有一个可靠的合伙人。”

    刘浮生把这些话都记录下来,随后问道:“你和猎人怎么联系?”

    秦光说:“通过短消息,我有一部专门接受猎人短消息的手机,不过,在你们找到保险柜时,我就把手机给销毁了,手机卡早就冲进马桶里。其实就算不销毁,我落网之后,猎人也不会跟你们联系了。”

    “刘浮生,我已经把自已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了,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给秦家留一条活路,我出身农村,祖辈都是农民,我父母念叨最多的,就是给秦家开枝散叶,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子孙能够绵延下去。”

    “我秦光可以背叛任何人,出卖任何人,做很多你认为不齿的事情,但我这辈子真正愧对的,就只有我父母和那个给我生了孩子的女人。”

    “我没有在父母身前尽孝,更违背了当初在学校发下的海誓山盟,就算我后来有了成就,却也没能力给她任何名分,她还是心甘情愿的陪在我身边,帮我养育孩子。”

    刘浮生摆摆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个女人和孩子都是无辜的,法理不外乎人情,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他们。”

    秦光长出一口气:“好,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帮你分析猎人和唐家的行动。”

    刘浮生笑道:“谢谢,不过你得去安全局接受审查,能不能帮忙,不是我决定的。”

    秦光久久无语,正当刘浮生想离开审讯室时,他忽然艰难的开口说:“刘浮生,我直说吧,如果你能帮我的女人和孩子离开这个国家,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条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

    “和白若飞有关,也和海外间谍组织有关,通过它,你甚至可以查出猎人和其他许许多多的间谍。”

    秦光居然掌握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刘浮生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你怎么确定,这个线索的价值有这么大?”

    秦光微微一笑说:“这是白若飞,亲口告诉我的。”

    刘浮生说:“这件事,你没有对猎人和唐少雄汇报过?”

    秦光说:“做我们这行,都缺乏安全感,我也要给自已留点底牌,以备万一。”

    见刘浮生沉默不语,秦光说:“你帮我,我就给你这条重大线索,你不帮我,我就让这条线索永远消失。”

    刘浮生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秦光笑了笑说:“希望你能尽快给我答复,等我被送到安全局,一切就晚了,另外,咱们的对话,小沈也能听到,我不希望这些对话内容泄露出去。”

    说这番话时,秦光很有底气,他知道刘浮生是个讲信用的人,更何况,他还掌握着至关重要的线索。

    刘浮生收起录像设备,转身走出审讯室的大门。

    他本想去观察室,和沈青青等人商量一下情况,结果推开观察室的门,却愕然的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不但杨山和孙海不在,就连沈青青都走了。

    刘浮生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显示一条短消息。

    孙海:“师父,我们在休息室里等你。”

    休息室中,孙海和杨山,沈青青三人正在喝茶。

    见刘浮生走进屋,孙海立即问道:“师父,审的怎么样?”

    刘浮生说:“有点突破,你们怎么都来这边了?”

    孙海说:“山羊哥觉得有点累,我就陪他过来了。”

    沈青青掏出一块秒表说:“我在五十三分二十五秒之前,来到这里的,观察室里的录音,我也带出来了。”

    说着,沈青青递过来一块u盘。

    刘浮生轻轻点头,这三个人,都很有分寸感。

    尤其是沈青青,她的职责就是在观察室里,辅助刘浮生判断秦光的微表情,可是听到一个名字,她立即就离开了,这反应,这思维,令人惊叹啊。

    这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刘浮生到底愿不愿意得罪唐家?想不想掀起燕京世家之间的争斗,这件事他如何规划?

    如果沈青青听完了秦光讲述的事情,那么,刘浮生的核心机密,就等于被她给掌握了。

    这时候,刘浮生会怎么想,怎么做?

    毕竟隔墙有耳,秘密一旦被泄露,沈青青第一个就是被怀疑的对象,所以这件事,沈青青必须回避。

    刘浮生的选择,必须他自已去做,如果对方认为,需要她参与进来,她再参与也不晚。

    刘浮生笑道:“青青,这两天你辛苦了,等秦光转移到安全局,你们就可以休假了。”

    沈青青笑了笑,没说话。

    刘浮生又对杨山说:“感谢山羊哥,给我提供了关键性的帮助。”

    杨山笑道:“小意思,咱们哥们儿,不说这个。”

    孙海眼巴巴的说:“师父,我呢?这件事可是我主动跟山羊哥联系的,你谢谢他,不谢谢我?”

    刘浮生笑道:“对,还有你,要不是你,山羊哥也不会去查秦光的软肋。”

    孙海满意的说:“所以秦光是咱们群策群力制服的。”

    众人哈哈大笑,随后,刘浮生做东,给杨山接风洗尘。

    沈青青没参加,孙海肯定作陪。

    饭店包间里。

    杨山笑着说道:“生哥,你玩的挺大啊,粤东省可不是奉辽省,这边的情况太复杂了。”

    刘浮生问:“怎么?你有什么内部消息?”

    杨山点头说:“我过来之前,特地找过老爷子,他说粤东地处天南,远离核心圈,拥有一定的自主性,谢家的态度很关键,唐家派了大儿子过来,能在粤东站住脚,证明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取得了谢家的支持。”

    “你在粤东省,需要面对的最坏结果,就是谢家和唐家联手对付你,比较好的情况,也是谢家袖手旁观,唐家对你展开打击。”

    刘浮生点点头,觉得杨山的分析很中肯。

    事实也是如此,虽然刘浮生和谢家,已经拉近了关系,但是谢家肯定不会公然表态支持他与唐少英对抗。

    第1895章

    经济层面

    唐少英在粤东省经营了很多年,从上到下的人脉关系极广,在潮江地区,他都有很多耳目喉舌。

    刘浮生想赢他,绝对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面对杨山的提醒,刘浮生没有解释或反驳,只是笑着说道:“好,这话我记下了,我一定会谨慎行事的。”

    杨山沉吟道:“我来粤东有三个目的,一是给你提供线索,帮你撬开秦光的嘴,二是会一会这边的红颜知已们,第三,我还想给你介绍个人。”

    “哦?给我介绍谁?”刘浮生问。

    杨山说:“我有一个堂叔,在鹏城担任主抓经济的副市长,我准备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多亲多近。”

    刘浮生心里微微一动,杨山的话,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杨家在粤东,竟然下场了。

    想到这里,刘浮生笑道:“山羊哥真是及时雨,我正想在粤东多交点朋友呢,杨市长把鹏城的经济,搞得有声有色,全国上下都有目共睹,我早就想过去取取经,好好学习一下了。”

    杨山哈哈一笑:“生哥,我堂叔回家看望老爷子时,也对你在抚远市搞的特色经济赞不绝口,他说你在思想性上,领先了国内其他城市十几年,现在奉抚新城,已经是北方最好的经济开发区了,这很不容易,因为奉抚新城周围,并没有其他城市,能帮它助拳,打开局面,由始至终,你们都是孤军奋战啊。”

    刘浮生笑了笑,随后问道:“你觉得,我率团去鹏城学习比较好,还是杨市长什么时候方便,我们私下先见一见呢?”

    这句话的意思是——杨家想公开下场,还是暂时藏在幕后,不被人发现。

    现在唐少英在粤东省,可谓是如日中天,杨家贸然出手,很可能导致唐家把他们当成敌人,这并不符合杨家的根本利益。

    杨山想了想说:“过段时间,你们粤东省要召开关于经济方面的政府工作会议吧?到时候,各地主管经济的领导都要去羊城参加会议,生哥你就趁着那个时候,和我堂叔见面聊聊吧。”

    刘浮生缓缓点头,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杨家确实不宜选择站到台前,做出壁垒分明的姿态。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消息,杨家往白家这边下注,此消彼长之下,好处不言而喻。

    ……

    杨山在潮江,只待了两天,现在他作为杨家下一代的嫡系继承人,必须要懂得避嫌,尽量不给家里惹麻烦。

    杨山离开的当天,安全局的人过来,将秦光转移到秘密地点继续关押。

    直到秦光离开,也没有等到刘浮生的承诺。

    有些事情,不是刘浮生能够决定的,拿到一连串的线索,自然是好事,可风险管控也不能疏忽。

    秦光被押走之后,刘浮生和白若初,进行过一次沟通。

    刘浮生把秦光所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白若初。

    白若初思索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跟秦光谈判?”

    刘浮生说:“我需要安全局方面,把他女人和孩子的情况,彻底调查清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权衡利弊,选择是否和秦光谈判。”

    白若初叹道:“确实如此,每个人说话,都有自已的目的,哪怕全都是真话,哪里说的多,哪里说的少,都能导致截然不同的后果。那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不排除是海外间谍组织成员的可能,也许就是她,把秦光给拉下水的,当然,更有可能是秦光觉得自已背叛了祖国,已经没有出来的希望了,于是想让女人带着孩子离开国内,远离危险的环境。”

    没错,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100%的相信秦光所言,刘浮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调查员,更何况,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白若初问:“保险柜里的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置?”

    刘浮生说:“原件记载着许多粤东省的贪官污吏,韩大哥调查的很充分,很仔细,这些资料对我在粤东省做调查,会有很大的帮助,可惜,韩大哥还没来得及使用它们,就遭到了不测。”

    “我想,猎人和唐少英,唐少雄他们,应该大致能猜出保险柜里有什么东西,所以才对打开柜子这么执着,毕竟,拿到这些证据,对唐少英掌控粤东省,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

    这些东西到了中纪委的手里,就是贪官污吏的催命符,而到了唐少英的手里,那就是他们给唐少英缴纳的投名状。

    好在唐少英最终也没有得偿所愿,这至关重要的一张牌,如今属于刘浮生了。

    白若初说:“真正的猎人还没有露头,现在唐少英对你非常忌惮,你承受的压力,不止来自于表面上,更来自于他们暗中搞的小动作。”

    刘浮生笑着说:“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白若初柔声道:“浮生,你本来可以在奉辽省一路平稳上升,却为了我家的事情,调到粤东省,甚至还要冒着难以想象的风险……”

    刘浮生揉了揉她的头发,打断她说:“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韩大伟也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能,让他白白牺牲。不管唐少英还是猎人,有什么招数尽管冲我来吧。”

    ……

    数日后,顾洪成一路小跑,来到刘浮生的办公室。

    “老顾,你这是怎么了?”

    现在他已经是刘浮生的人了,两人说话也比较随意。

    顾洪成笑呵呵的说:“刘书记,我跟您汇报一个消息,唐少英书记准备让我,引进一些外资,振兴潮江地区的经济。”

    “哦?”

    刘浮生有些惊讶,唐少英果然出招了。

    顾洪成说:“唐书记给我一份名单,这里面包含了盛唐集团与一些利益相关的企业,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我能从经济层面,加强对潮江地区的掌控力度。刘书记,您觉得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呢?如果您认为事情不妥,我立即就找借口回绝他。”

    刘浮生摆摆手说:“不能回绝,如果你不给唐书记面子,唐书记会不高兴的!”

    顾洪成笑道:“我管他高不高兴,只要刘书记您高兴就行!”

    第1896章

    当众批评

    刘浮生笑了笑说:“唐书记对你很信任,你可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啊,做好这件事,对我们也有好处。”

    顾洪成闻言,立即点头道:“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起码能抢到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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