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还有一点，今天刘浮生从马桂芬嘴里得到的线索，也是非常重要的！那几个人的名字，一定对应着相关的笔名！这是弄清楚，陈有德小团体都有谁的重要线索！
陈有德参加的，那个讨论诗歌的小团体，一定有很大的问题！
只不过，之前没人举报这玩意，才被大家给忽视了！
毕竟，李氏兄弟有可能就是成员之一，保卫部自然不会检查它！
而辽南市局，更不方便进入辽钢之内，对这些事进行调查！
现在这个小团体，关系到了陈有德之死，辽南市局也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堂堂正正的展开调查了！
……
不得不说，在金钱的驱动之下，马桂芬的执行力那是相当惊人！
刘浮生还没有下班，就已经接到了孙海的电话。
孙海说，马桂芬出了辽钢之后，填饱肚子转头就跑到辽南市局，交代了她“知道”的所有情况，顺便还把刘远征给举报了。
第843章
展开说说
辽南市局接到马桂芬的报案之后，刑侦二大队的队长葛尽忠，以及王广生、孙海等人，仿佛看到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似的，甭提多高兴了。
他们迅速给马桂芬录好了口供，还把她提到的所有情况，全都详细记录并直接向局领导申请了，对刘远征进行调查。
孙海在电话里跟刘浮生说：“师父，我做梦都没想到，马桂芬这家伙，竟然给咱们打出这么一个神助攻！现在所有的逻辑链，都已经贯通了啊！”
刘浮生微笑着说：“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
孙海略一沉吟才说：“葛队告诉我，这件事需要先跟专案组方面商量一下，然后才能作出决定……师父，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刘浮生说：“葛队处理的很好，现在秦组长还没有正式通知我和市局方面脱离专案组，明天咱们就一起去案组，把这件事沟通一下吧！”
孙海立即点头说：“行，我现在都有点迫不及待了，真想看看刘远征会是什么表情！哈哈！”
挂断电话之后，刘浮生想了想，离开办公室，前往郭小杰等人的宿舍。
此时郭小杰等人，已经把《工人诗刊》收集的差不多了。
刘浮生进入宿舍时，郭小杰他们四个，每人都捧着一大摞《工人诗刊》，不断的翻找，勾画、标记着什么。
“刘哥，你过来了？”
见到刘浮生进屋，韩旭立即放下手边的杂志，笑着说道：“快请坐！”
刘浮生摆摆手，看着那些《工人诗刊》问道：“短短时间，你们竟然收集了这么多期的诗刊？”
郭小杰笑道：“刘哥交代的事情，我们自然要用心去办！这里的诗刊，有些是我们发动朋友帮忙找的，还有一些，是我们直接花钱买的！《工人诗刊》每周一刊，每月4期，我们只找到了最近这两年的，足有100多册呢！再往前的，想找全可就太难了！”
刘浮生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些家伙，对这件事，都很上心！
他随手拿起一本《工人诗刊》翻了翻，发现上面有着许多标注，于是问道：“你们这些标注，都是什么意思？”
正在桌子上做记录的张伟抬头说：“我们在尝试着整理这些诗人之间的关系！之前陈有德不是应答了一个叫魏八的诗人吗？我们就从魏八开始往回反推，发现他也有应答别人的诗！”
其事，这些诗人之间，在诗刊上，相互以诗歌的形式进行应答、讨论或者对话，已经成为了《工人诗刊》的一个特色，几乎每一期上，都有这种应答类型的诗歌。
郭小杰他们抓住了沈威这个线头，再以此为基础，通过魏八，反向延伸，最终竟然足足找出了九个相关人物！
刘浮生挑了挑眉毛：“九个人？这么精准？”
王强笑说：“是啊，刘哥，这九个人，是我们反复筛查之后，才确定下来的名单！我们发现，其余写应答诗的作者，应答或者被应答的对象，都不固定，经常改变！”
“唯独这九个人，仿佛是个小圈子，他们只在自已的圈子里应答对话！而且很奇怪，他们写的诗歌，不管质量如何，几乎都能在诗刊上发表，这说明，他们内部有人啊！”
郭小杰也点头说：“如果有人搞秘密活动的话，这个《工人诗刊》很可能就是，他们这些人，彼此联络工具！”
刘浮生满意的说：“不错！你们成长得很快！分析的也很详细！你们觉得，这九个人，没有一个可以摆脱嫌疑，他们全部都是跟陈有德一伙的，对吗？”
“没错！”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是他们最大的发现！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卖力气的整理资料！
在郭小杰等人的介绍之下，刘浮生也一一查看了这些诗人的作品。
如果单独看一期诗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东西。可他把诗刊上，这九个人，所有的应答诗都标注出来，并且当做一个连续的对答来观看的话，居然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这些应答诗里，有的人用诗歌的形式来询问，有的人则是请示一些事情，有的人用这种形式发布命令，甚至还有人，直接点名让谁去做什么事！
回应请示，回应命令……经过排列组合之后，刘浮生和郭小杰他们，几乎同时发现了，这些人的笔名，也都很有意思……
比如叫依维柯的，主要取的是一字读音，而沈威可能是英文三的谐音，至于魏八，更是直接用了八……
众人将这九个人的笔名排列起来，正好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好家伙，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如果他们不是什么秘密组织，那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发现这一点之后，郭小杰他们全都兴奋起来！
众人庆祝了片刻之后，郭小杰却叹气说道：“可惜，我们只知道沈威是陈有德，剩下那八个人是谁，我们根本查不到啊！”
刘浮生微微一笑：“这件事简单，我来做就好。”
结束了和郭小杰他们的讨论之后，刘浮生再次离开宿舍楼，回到了安全屋里，并吩咐周至去做了一些事情。
随后，刘浮生拨通了一个，从未打过的电话号码。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刘浮生淡淡的说：“田书记你好，我是刘浮生。”
电话号码的主人，正是辽钢集团，纪律委员会副书记田涛！
田涛似乎没想到，刘浮生会突然给他打电话，略微沉默之后，他才笑着说：“刘部长找我有事吗？”
刘浮生说：“上次与田书记一起吃饭之后，任部长对我说，今后如果有什么情况，我都可以直接和田书记联络……今天我遇到点事情，所以才会给你打电话，没打扰你休息吧？”
田涛略笑呵呵的说：“没有，刘部长既然给我打电话，就说明遇到了很重要的事，你快展开说说吧。”
刘浮生徐徐说道：“田书记也知道，现在我正以辽钢集团，保卫部副部长的身份，配合公安部的专案组进行工作……我们在工作的过程中，发现陈有德之死，以及辽钢集团内部，偷运钢材的黑色产业链，都与海外间谍，有着密切的关系……出于各种考虑，我恐怕没办法继续参与这个案子了。”
第844章
怀疑的种子
田涛若有所思的说：“刘部长，这是正常的组织程序，毕竟辽钢保卫部，还没有权限参与秘密战线的工作！”
刘浮生说：“我理解组织上的安排，只是，我有点担心，将来参与侦破的安全局同志有问题……”
听到这句话，田涛笑着说：“刘浮生同志，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安全局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浮生轻叹道：“田书记，抱歉了，给你打电话，我也觉得有些冒昧，但是刘远征同志，早就已经告诉我了，他和你，还有任部长，都是安全局的探员，而且，你的级别，是辽钢所有安全局探员之中最高的！”
“……”
田涛沉默了，刘远征对刘浮生，说过这种话？
事实正如刘浮生所说，田涛不仅是安全局的探员，还是安全局在辽钢内部隐藏的，级别最高的探员！
他拥有着，指挥其他探员的权力！
让田涛感到意外的是，刘远征竟然把他和老任的事，全都告诉了刘浮生？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浮生不希望他思考太久，所以直截了当的说：“我最先接触的安全局同志，应该是党委组织部的任志远副部长！他觉得，我在民兵系统中的威望，以及发动群众的能力等方面，或许会对安全局收集情报有所帮助，所以，他提出了把我纳入外围的情报系统建议！”
“紧接着，经过任部长与田书记的讨论，你们决定，让刘远征同志对我进行试探！我之所以知道你和任部长的身份，也是在那次试探之后，刘远征同志亲口告诉我的！”
刘浮生把安全局准备吸纳他作为编外探员的过程，全都说了出来！
这让田涛十分惊讶，这些事情，都是机密，除了自已、老任和刘远征之外，再也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难道，刘远征真的把什么都跟刘浮生说了？
不科学啊，刘远征毕竟是安全局的老探员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明目张胆的违反原则的事情？
田涛暗暗思索，依旧没有说话。
刘浮生索性继续说道：“刘远征同志还告诉我，咱们国家安全局，在辽钢的组织中，出现了一个叛徒，而组织所怀疑的叛徒，最有可能的就是，之前离开辽钢，现在不知去向的，那个名叫白飞的女同志！”
“因此，刘远征同志用白飞的事情，对我进行了一些试探……原因是，你们得到了一些不确定的消息，似乎觉得，这位白飞同志，与我有些关联！在我发现刘远征同志对我的试探，并提出质疑之后，他才对我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顿了顿，刘浮生补充道：“田书记一直都没有说话，大概是刘远征同志，还没有把这些事情向你汇报过吧？”
田涛只能继续沉默，刘浮生说的过程，倒是相对合理，而且事实的情况，与他们实际的安排，也是一般无二。
此前，刘远征在汇报时，只说刘浮生通过了试探，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完全可以暂时被编入探员的队伍。
“难道刘远征，受到了刘浮生的胁迫？因此不敢对我们说实话？”
田涛心中已经开始犯嘀咕了，秘密工作的职业素养告诉他，无论刘浮生说的再有理有据，他也不可能，亲口承认这些事情。
刘浮生耐心的等待着，田涛的恢复。
良久的沉默之后，田涛笑着说道：“刘部长，你说的这些情况，确实很有意思，但是我要表明立场，这些事情，全都与我无关。”
刘浮生轻叹一声，有些无奈的说：“好吧，如果这样的话，那么田书记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只是想对田书记汇报一些情况，通过这段时间，我和刘远征同志的接触，我发现刘远征同志，似乎对安全局内部出现叛徒的话题，感到十分敏感！”
“他今天找到我，说我很有可能，会被踢出专案组，而他，则有可能接替我，进入专案组工作！如果我所侦破的案子，没有牵扯到间谍，我绝对不会主动给田书记打这个电话……我只是觉得，刘远征同志似乎一直都在刻意的，把安全局的情况，向外界泄露。”
“……”
田涛有些无语，怎么刘远征连这件事情，都对刘浮生透露了？
难怪刘浮生会有所怀疑，此时，就连他这位老领导，也觉得刘远征很有问题啊！
刘浮生继续说道：“田书记，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做刑警出身的，而且，公安部专案组中，也有一位微表情专家，我从这位专家身上，也学到了一些观察微表情的本领！”
“无论从我曾经做过刑警的直觉，还是基于微表情知识的判断，我都觉得，刘远征同志一定存在着问题！我刘浮生虽然不敢说，是能为了信仰付出一切的英雄人物，但我至少懂得民族大义，懂得国家安全，知道这些事情，比自已的生命更重要！”
“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不是想让田书记帮我做什么，或者向我透露什么秘密，我只想说，在某些同志的任用以及信任度方面，希望田书记能够多做一些考量，我想，这才是，对国家安全工作负责任的态度与做法！”
刘浮生说完这番话，田涛的心里，也感觉挺难受。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说：“虽然我不太理解你说的这些事，但是你的想法和行为，我还是很认同的。”
刘浮生微微一笑：“我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就不打搅田书记休息了，明天我到专案组之后，秦组长应该就会向我宣布，公安部以及国家安全局的联合决定！到时候，我也就与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只想尽我的本分，守护国家的安全和秘密，如果有什么冒昧之处，还希望田书记能够谅解。”
说完，刘浮生便挂断了电话。
田涛拿着发出盲音的手机，皱着眉头，思索了很久。
与此同时，刘浮生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只要怀疑的种子被种下，那么刘远征，就无法再得到田涛的绝对信任与支持了。
第845章
安全局代表
刘浮生点燃一根香烟，把手里的牌都复盘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
接下来，他就要把辽钢内部的黑色产业链，以及潜伏的那只狐狸，连同他的党羽，全都连根拔起，彻底消灭。
在辽钢耽误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既然小白没什么问题，他自然就想着快刀斩乱麻，龙，总不可能困在小溪里太久，浩瀚的大海和无尽的蓝天，才是它施云布雨的地方。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朗星稀。
辽南市一如既往的静谧祥和，一切看着风平浪静，谁都预料不到，明天将会充满狂风暴雨。
……
第二天，风和日丽。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天气，都令人心情愉悦。
只不过，公安部专案组的办公室里，气氛却明显很压抑，因为公安部的正式命令，昨天就已经下达到了秦光手里。
由于昨天刘浮生一直都没有出现，秦光也就没机会，向刘浮生宣布这个决定。
可是，事情终究需要面对，公安部已经决定与国家安全局，组成新的联合专案组，刘浮生也就没有理由，掺和这个案子的调查了。
办公室的门开了，刘浮生缓步走进来，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
李建军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低头没有说话。
沈青青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开口。
孙静虽然还是之前那副表情，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惋惜。
她平时对任何人，都是不假辞色的，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尤其是刘浮生一语道破冰冻毒针的事情之后，孙静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了彻底的转变。
张明亮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
他脸色有些难看的对刘浮生说：“刘哥，你放心！不管你在不在咱们专案组，你都是我的偶像！咱们永远都是朋友！”
刘浮生微微一笑：“小亮，你在说什么呢？”
这时，秦光轻轻咳嗽了一声：“小亮，刘浮生同志，应该还不知道公安部的决定！你不要急着说这种话！”
张明亮无奈的坐下了，只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开了，秦光索性也就不再拖延。
他正色对刘浮生说：“刘部长，昨天部里已经给我下达了命令！经过部里研究决定，我们公安部专案组，将和安全局的代表，组成联合专案组！既然有了安全局的加入，你的副组长的工作，也就到此为止了……”
对于这个消息，刘浮生早有心理准备，更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笑着点头说：“原来是这件事啊！之前我们发现案子牵扯到海外间谍组织时，不就已经聊过了吗？既然秦组长已经接到了公安部的通知，想必那位安全局的同志，也已经到位了吧？”
秦光点了点头说：“他应该马上就到了，不过你也不用回避，因为按照惯例，既然安全局能把这位同志派出来，他也就要转入公开的工作了！你毕竟是辽钢集团的保卫部长，接下来的一些工作，也需要你们保卫部作出配合，你只是不能参与案件的侦破，以及相关的秘密工作罢了！”
砰砰砰。
两人说话时，办公室门，忽然被敲响了。
“请进。”
秦光说了一声之后，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文质彬彬，梳着三七分头发的年轻男人，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男人之后，专案组众人都微微一怔。
刘浮生更是笑着说：“刘社长，你怎么来了？”
不出所料，安全局方面，派过来的人，正是刘远征。
此时，刘远征已经被任命为，这次派驻到联合专案组的，安全局代表！
刘远征淡淡的看了一眼刘浮生，却没有跟他说话，而是径直走向秦光，伸出手说道：“秦组长你好，我叫刘远征！是这次安全局派到专案组的代表！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是国家安全局，驻辽南钢铁集团的探员！”
刘远征竟然是安全局的探员！
所有人之中，最为吃惊的，当然是沈青青了！
她可是参与了，昨天对吴清的审问，并且已经将吴清所提供的那些口供，单独的向秦光进行了汇报！
秦光当时就已经决定，将刘远征列为嫌疑人之一，准备等到安全局方面的同志到达之后，便展开针对他的侦查！
可是，这个嫌疑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安全局的探员！更是安全局派到联合专案组的代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光略微皱了皱眉，目光看向沈清清。
沈青青同样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时，刘浮生忽然说道：“原来刘社长，竟然是安全局的探员？”
刘远征微笑着说：“抱歉了，刘部长，之前我因为身份太敏感，所以只能对你说，我是编外人员，事实上，我就是安全局的探员！”
他本以为刘浮生会露出惊讶，或者是惊喜的表情。
可是没想到，刘浮生竟然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你不是安全局的探员！”
刘远征挑了挑眉毛：“刘部长，你说什么呢？”
刘浮生脸色很严肃的沉声说道：“刘社长，你应该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即便你真的是安全局探员，也洗脱不了重大嫌疑人的身份……你绝对没有资格，代表安全局方面，来负责这个案子！”
刘远征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他忽然冷笑起来：“呵呵，刘部长，你在开玩笑吧？我接受的可是，安全局方面的正式任命，你哪有说三道四的资格？而且，我记得你已经与本案无关了！你现在应该立即离开专案组，回到自已的办公室去，好好干本职工作才对！”
刘浮生眯着眼睛说：“我的确与这个案子，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我身为辽钢集团保卫部的部长，依然有权利和义务，对你展开调查！”
刘远征嗤笑道：“你对我展开调查？你调查我的理由是什么？你有这个权限吗？”
刘浮生坦然的说：“理由吗？昨天我们一起去辽钢研究所的时候，你对我说出了，陈有德妻子的相貌与性格特征，这就证明，你在此前跟陈有德的妻子认识，而对方是此案的关键人物之一，你们的身份和地位，相差如此悬殊，你怎么会认识她？这难道不值得怀疑么？”
第846章
正式摊牌
刘浮生的话，让专案组众人大吃一惊，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据我了解，陈有德妻子做事很霸道，素来蛮横无理，在厂里名声很臭，几乎没人愿意跟她打交道……刘社长，你说你跟陈有德，从来没打过交道，彼此之间没有半点关系，请问，这又怎么解释呢？”
“对了，你还向我提供过，陈有德在厂外有一桩生意，并且管理生意的人，是陈有德的一个神秘情妇的消息！可是经过辽南市局，以及专案组同志们，日以继夜的调查之后，发现这个神秘情妇，根本就不存在！”
“当我找到你，再次询问这件事时，你却推脱说，安全局方面猜测这个情妇已经死了！我想请问刘社长，是安全局方面的哪位同志，做出的这个猜测？或者说，安全局到底有没有展开，针对那个情妇的调查？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要向我提供这条，根本不存在的假线索？”
刘远征面沉似水，似乎在琢磨着如何回答这些问题。
刘浮生转头对秦光说：“秦组长，我知道我没有权限，向安全局方面求证这件事，但是，专案组方面，应该有这个权限吧？我希望专案组方面，能够解答这个疑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疑点，昨天辽南市局抓到了一个，在涉黄场所进行违法活动的辽钢工人！而那个人亲口承认，他是在辽南钢铁集团内从事间谍活动的！”
“同时，他还提供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辽钢集团里的海外间谍，都是通过《工人诗刊》杂志发表诗歌，相互联络的！作为《工人诗刊》杂志的总编辑，刘远征同志，完全可以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我说的对吗？”
没错！
刘浮生已经正式摊牌了！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刘远征就是那条隐藏在辽钢内部的狐狸。
昨天，他跟刘远征谈话时，已经偷偷录音，并在回到安全屋之后，将这份录音与陈有德房间里的神秘人，进行了语调对比！
人们说话的声音可以改变，但是语言习惯，却很难改变！
经过严格的对比之后，刘浮生发现，这两个人说话的语调和停顿点几乎完全一致！
再加上种种其他的线索，刘远征这只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
刘浮生此前觉得，他只是个小喽啰，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亲自入局，把自已放在了第一线！
听完刘浮生的话之后，秦光等人看向刘远征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如果刘浮生说的是事实，那么不但刘远征属于主动送上门，甚至有可能，专案组直接就把所有案子都给破了啊！
可刘远征也不是善茬，他听完刘浮生的话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刘浮生同志，你这个故事，编得很有趣啊！可是，故事终究是故事！你所有的叙述，都是建立在推测之上，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
“我可以不计较你对我的冒犯，但是，如果你没有证据，就请你立即离开这间办公室！并且，你不被允许，再过问任何关于联合专案组的事情——请你认清自已的身份！”
说罢，刘远征向后退了一步，抬手一指走廊的方向！
他并没有和刘浮生去纠缠那些证据和疑点，而是直接以他的身份，不适合参与破案为理由，将刘浮生请出了专案组的大门！
如此一来，刘浮生就算有再多的疑点和线索，也全然无济于事，而且，他这番话，同样能封住秦光等人的嘴！
毕竟在职位上，安全局和公安部所组成的联合专案组中，刘远征和秦光，属于同一级别的领导，只是分别代表着两个不同的部门进行工作而已！
秦光并没有理由和权限，反驳刘远征合情合理的要求！
就在办公室的气氛，变得非常微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次走进来的，是辽南市局刑侦支队二大队的大队长葛尽忠，以及同样在专案组工作的，王广生与孙海！
他们三人走进办公室之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目光就全都集中在了刘远征身上。
孙海眨着眼睛问道：“这位同志，你谁啊？指着我们干什么？”
刘远征本是指着门口，让刘浮生离开的，却没想到，现在正好指在了葛尽忠他们三人的身上。
刘远征见状，沉着脸反问道：“你们又是哪里的？来这干什么？”
葛尽忠笑道：“你还是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吧！这本来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
刘远征其实知道葛尽忠他们的身份，闻言冷笑一声说：“不好意思，这里之前或许是你们工作的地方，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你们都可以走了！”
葛尽忠没说话，旁边的孙海却向前一步，皱眉道：“你是干什么的？你让我们走，我们就得走？”
刘远征没心情和孙海废话，直接看向秦光说：“秦组长，我刚过来，还不熟悉业务，有些话，还是由你来宣布吧！咱们两个部门，决定联合行动时，已经确定了行动的方向，其他无关人等，都不被允许加入到行动之中，我说的没错吧？”
秦光看了看刘浮生，又看了看孙海他们，最后对刘远征点头说：“刘同志说的没错！我的确接到了这个通知！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昨天辽南市局，又掌握到了新的线索，所以部里临时决定，辽南市局的同志们，也有资格继续参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难道安全局方面，还没有通知你吗？”
“你说什么？”
刘远征一愣，这件事，安全局方面确实没有通知他！
或者说，原本安全局方面，原本是要通知他的，只不过，当通知下达到田涛那里之后，田涛却因为刘浮生所打的电话，暂时把这个消息给隐瞒了！
他虽然在刘浮生面前打了马虎眼，不肯承认自已的身份，可是同样也觉得，刘浮生说的话很有道理，很多疑点都值得商榷，所以田涛并没有，把自已掌握的所有情况，全都告诉给刘远征！
这也就导致了，今天刘远征的准备不够充分，当场措手不及，一下就尬住了！
第847章
抵赖
秦光继续说道：“正如刘同志刚才所说的，这件事情，是由我们公安部与安全局的领导，联合商议决定的！所以葛尽中、王广生以及孙海三位同志，依然要留在专案组里，进行相关的工作！”
听到这句话，孙海顿时挺起了腰板，冲着刘远征呲牙笑道：“这下好了，有人装逼不成，反被打脸……我说，这位装逼失败的同志，你到底是谁啊？”
装逼失败的同志……
刘远征气得脸色一黑，可是面对这个问题，他也不能不回答，于是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位警官同志，你说话不要太难听了！毕竟接下来，我们都要在一起工作呢！”
随后，刘远征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我是安全局方面派来的代表！我姓刘，叫刘远征，目前表面的身份，是辽钢集团《工人诗刊》的总编辑！以及新成立的，工人诗社的副社长！”
他本以为，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孙海他们会收敛一些，气氛或多或少的，也能缓和一下。
毕竟，现在他的主要目标是刘浮生，需要先把刘浮生这个难缠的家伙踢出去，至于这三个辽南市局的警察，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岂料，听到他自报家门之后，孙海却忽然笑了起来，并转头对葛尽忠说：“葛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们刚准备抓人，嫌疑人就自已送上门来了！”
葛尽忠也笑道：“没错，世上还真有这么蠢的家伙！”
另一侧的王广生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手铐给掏了出来！
见到这三个人的动作，刘远征不由得一愣，立即皱眉道：“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公安部的同志也都在这里呢！你们如果毫无根据的，想要对我进行拘禁，或者任何不利，我完全有理由，追究你们的相关责任！”
孙海冷笑道：“姓刘的，你别装了！没有理由，我们会抓你？警方既然要抓你，那就肯定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确凿证据？
刘远征眼珠转动，忽然想起刚才刘浮生说的话，他愤怒的说：“你们难道就凭一个刚抓到的，自称是间谍的，辽钢工人所提供的线索，就想把我抓走吗？你们知道我在安全局里，是什么身份吗？”
孙海嘿嘿一笑，随后脸一沉，瞪眼道：“刚才我让你别装，你是真没听懂啊！我管你什么身份，你以为只凭一个人的口供，我们就会抓你吗？我们是接到了陈有德的妻子马桂芬的报警！”
“马桂芬亲口对我们说，辽钢集团工人诗刊的总编辑刘远征，有重大的，杀死她丈夫陈有德的嫌疑！这是刑事案件，和间谍没有关系！你现在是受害人妻子，亲自指认的嫌疑人！我们辽南市局，有权对你进行抓捕与讯问，有问题吗？”
什么？马桂芬竟然指控自已是杀陈有德的凶手？
这句话，直接把刘远征给干懵了！
这娘们儿，怎么跟疯狗一样，逮住谁就咬谁？我他妈也没得罪她啊！
要知道，陈有德被杀的当天，他根本没有在现场啊！
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工作，就是要把线索混淆，让专案组找不到侦破的方向！
现在马桂芬那娘们儿，不是应该满世界的，去找根本不存在的女人吗，她有什么证据来质控我？
刘远征满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秦光等专案组成员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由得全都一愣。
“葛队长，怎么回事啊？”秦光看向葛尽忠问道。
葛进忠沉声说：“昨天晚上，我们辽南市局，接到了陈有德妻子马桂芬的报案，她说陈有德的死，一定和刘远征有关系！并且还列举出一些，在陈有德生前，与刘远征密切联络的事实！”
“另外，再根据之前，我们抓获的，那名叫吴清的间谍分子，所提供的口供，我们发现，陈有德用沈威这个笔名，在工人诗刊上发表了许多诗歌！而刘远征是工人诗刊的总编辑，所有的诗歌都是经过他亲自审阅，并且批准之后才能发表的！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刘远征确实有着重大的作案嫌疑！”
刘远征闻言脸色一变：“怎么可能！陈有德死那天，我根本就不在现场！我怎么会杀他？你们抓我，毫无理由！”
就在这时，张明亮的笔记本电脑，忽然响起了“叮咚”一声提示音！
张明亮立即跑过去，随后瞪大眼睛说：“报告秦组长！之前给辽南市局刑侦支队，发邮件的那个人，又发来了一封邮件！”
秦光他们全都走过去问道：“这次发的是什么消息？”
张明亮打开了邮件，随后略微皱眉，轻声读道：“依维柯、沈威、魏八……”
读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一拍脑袋说道：“我明白了！这些名字，都是代号！而且，邮件里面，这些代号旁边，还都标注着他们的真实姓名以及职务！比如沈威旁边，就标注着陈有德的名字，以及辽南钢铁集团，第二炼钢分厂，副厂长的职务！”
哗的一下！
这句话，顿时让办公室里一片哗然！
秦光凑到显示器前面仔细观察，果然，正如张明亮所说的，每一个代号旁边，都标注着相应的名字以及职务！
这些职务，都是辽钢集团内部，大大小小的领导！足有九个人之多！其中就包括，刘远征和李卫国的名字！
听到专案组众人的交流之后，刘远征的脸色，也猛然变了！他的眼角，不由自主的，狠狠抽搐了一下！
刘浮生笑呵呵的走过去说：“各位同志，你们刚才说错了一件事，那些不是代号，而是笔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全都是在工人诗刊上，发表对答诗的作者笔名！”
“这些人，很可能就是，辽钢集团内部，所潜伏的间谍人员！另外，这些笔名也都挺有趣的，似乎是谐音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我听说，狐狸有九条尾巴，想必这些人，都是按照序列确定他们的职位等级，以及重要性吧？”
说到这里，刘浮生看了一眼刘远征：“你们玩的挺花，也挺幼稚的啊，是不是脑残看多了？九尾狐先生？”
刘远征脸上的肌肉，狠狠跳动了几下，他满脸无辜的说：“你讲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等级，笔名，狐狸，我全都不懂啊。”
第848章
苦涩
刘远征正在狡辩时，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敲响了！
秦光再次一愣，说完“请进”之后，轻声疑惑道：“又是谁来了？”
吱嘎！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郭小杰！
郭小杰手里捧着一大摞《工人诗刊》杂志，兴奋又有点怯懦的说：“请问……这里是公安部专案组的办公室吗？我……我发现了重大线索，要向刘部长，以及专案组的领导们汇报！”
李建军疑惑的问：“你要汇报线索？请问你是谁？”
郭小杰连忙说道：“哦哦！我……我就是辽钢的普通工人……不对！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我是一名光荣的民兵！我们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民兵，我们自发的组织调查了相关的事情！结果发现，在工人诗刊里面，存在着一些重大的问题！”
说话的同时，郭小杰已经把手里那一大摞《工人诗刊》杂志，全都放在了桌面上，并且开始一一翻阅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批民兵是刘浮生亲手训练出来的，此时，全都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刘浮生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关注着，郭小杰的动作。
此时，郭小杰拿出了一大张纸，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
这张纸上，竟然写着一个十分详细的人物关系思维导图。
上面清晰的标注着，某年某月某日，某个人用什么笔名写了什么诗，而另外一个人，又是怎么应答的。
这密密麻麻的思维导图，让专案组众人，都有点看懵了。
郭小杰兴奋地解释说：“这就是我们民兵，在《工人诗刊》上，发现的问题！这九个笔名的作者，仿佛是把工人诗刊杂志，当成了一个聊天室，他们在上面用诗歌，互相问答，或者发布命令，或者请示问题……”
“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些人都属于一个见不得光的组织！我们一致觉得，这些情报应该对公安部的同志们，以及刘部长有所帮助，所以就拿过来给你们看看！”
听到这些话，又仔细看过了思维导图之后，秦光等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民兵组织，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警觉性和能力了？
张明亮更是眨着眼睛问道：“难道……那个邮件，也是你们发的？”
郭小杰一愣，挠头问：“什么邮件？”
张明亮当然读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皱眉说：“那就奇怪了！你拿来的东西，和那封邮件上的内容，正好是相辅相承的，不是你们发的邮件，又会是谁呢？”
那封邮件，当然是刘浮生让周至发的！
昨天晚上，他去安全屋之后，就把相关的情况，和周至进行了研究讨论。
周至立即请求燕京方面，协助破译这些人的身份，以及他们对话的内容！
有了马桂芬所提供的，那些陈有德的“诗友”名单，原本看似毫无头绪的笔名，破译起来就简单多了！
情报组织所设置的密码，无论有多么精密，都是有迹可循的，真正能保证他们秘密活动的关键，就是他们传递情报隐蔽性！
情报传递的渠道一旦被发现了，情报组织也就无法继续保持隐蔽性了！
经过燕京方面多名专家的协助，周至很快就得到了，这九个人的名字以及职务！并用同样的方式，发送电子邮件到刑侦支队的邮箱上！
刘浮生很清楚，这个邮箱一直交给张明亮登录，并且监控！这就等于，周至把消息直接送到了专案组的手里！
就在所有人，都因为接连出现的爆炸性消息，而乱成一团时，刘浮生却走到旁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这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去找田涛，说出实情，一切即将真相大白！
短信的收件人，正是李芳华！
接到这条短信时，李芳华正坐在办公室里写材料，当她看到这条短信之后，身躯不由得微微一颤，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模糊了……
片刻之后，李芳华深吸一口气，毅然站起身，脱掉白大褂，拿起自已的背包，推开办公室门，离开了这里……
大约十分钟之后，辽钢集团，纪律委员会副书记，田涛的办公室里。
李芳华从容的坐在田涛的对面，直截了当的说：“田书记，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和白飞同志有所怀疑，但是有些情况，我必须要向你说明，无论是我，还是白飞同志，我们都不是真正的叛徒！真正的叛徒，是刘远征！”
什么？刘远征？
田涛微微一愣，盯着李芳华看了许久之后，这才说道：“李芳华同志，请你说出这个结论的理由，其余的事情，我会自已判断！”
李芳华点头说：“田书记应该了解我的履历，我在大学毕业，并工作了两年之后，就秘密加入了国家安全局，开始为国家工作……”
“之前我的工作地点，是在沪市一家研究所里，负责的任务，是甄别以及发现，隐藏在沪市的科研和商业领域的海外间谍。”
“原本我以为，我的工作短期之内，并不会发生什么变化，可是直到两年多以前，我见到了曾经的老师任志远，而那时候，我并没有想到，任老师也是我的同事……”
这些事，田涛早就知道了，他轻轻点头说：“没错，我们安全局的各个小组，相互之间并不是互相了解的，你当时隶属于沪市的一个小组，你和老任之间，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这很正常，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李芳华轻轻一叹，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把任老师，以及当时和任老师一起出现的刘远征，都当成了普通人，我对他们并没有提高警惕，所以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田涛听出了此话的深意，皱眉问道：“你想说，当时在沪市，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李芳华的笑容中，浮现出了一丝的苦涩，她缓缓说道：“那次我和任老师一起吃饭时，饭菜里面被人下了特殊药物，当我苏醒时，发现已经和任老师，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第849章
非同小可
沪市那件事，具体的细节李芳华并没有说，但是任何人都能想象得出，那是一种什么药，吃了这种药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田涛同样很震惊，他斟酌着词句，缓缓问道：“那么，给你们下药的人是谁？”
李芳华眼眸中，闪过一抹寒芒，轻轻地说出了三个字：“刘远征。”
即便她不说，事情也很明显了，当时在沪市的，只有他们三人，任志远和李芳华都已经中招了，始作俑者自然就是刘远征。
田涛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一个似乎很愚蠢的问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芳华平淡的笑了笑说：“当时我和任老师，也这么问过他，他说，他已经把我们喝下迷药之后，所做的事情，全都录了下来！他的目的是，威胁任老师，帮他一些忙。”
“威胁任志远？”田涛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李芳华点头说：“那时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他们具体怎么谈的，我也不清楚，当时他们把我关在房间里，去了另一个房间谈判……”
“后来，任志远告诉我说，刘远征的目的，是想在辽钢集团内，整合偷运钢材的黑色产业链，依靠它赚取巨额财产！辽钢集团偷运钢材的情况，一直都屡禁不止，以前都是小打小闹，刘远征却想把它做出规模……任志远身为党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有能力帮刘远征，拉拢那些有可能同流合污的领导！”
田涛叹了口气，补充说道：“而且，他们都是安全局的同志，刘远征录下的那个视频，足以让任志远，彻底的身败名裂……”
当时任志远和李芳华，都不知道彼此是安全局的成员，刘远征也不知道李芳华的真实身份，只把她当成了一个工具，用她来挟持任志远罢了！
李风华也不是善茬，怎么可能忍下这种屈辱？
可是，就在她想通过安全局，调查刘远征的时候，却发现自已的调查申请刚提上去，就被驳回来了！
随后，她才发现了，刘远征和任志远两人的真正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