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刘浮生的手劲得有多大啊?陈有德的媳妇,蒙圈了许久之后,才捂着脸瞪向刘浮生:“你、你他妈是谁?你敢打我?”
刘浮生冷着脸说:“想知道我是谁?先跟我去一趟保卫部!我亲自告诉你!我到底是谁!来人,把她抓起来,以私自闯入辽钢厂区,并且寻衅滋事,意图伤害厂内员工的理由,带回保卫部!”
听到这句话,张子平立即带着安保人员,如狼似虎的冲上来,把陈有德的媳妇,牢牢的控制住了!
陈有德的媳妇当然不干,她死命挣扎,叫嚷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老公是陈有德!他死得好冤!你们非但不负责,还把尸体藏起来,不给我看,我来讨说法,你们还要抓我?有天理吗?有公道吗?有王法吗?”
“快来人呐!都看看啊!辽钢保卫部的打人了!保卫部的人,要耍流氓,调戏良家妇女啊……”
这娘们儿是彻底不要脸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正如张子平所言,真逼急眼了,她甚至敢当场脱裤子!
周围那些保安,全都满头黑线,有点不知所措!
刘浮生走到这娘们儿的面前,沉着脸啪啪又是两个耳光,结结实实的,给这娘们儿的哭喊声,全都抽回去了!
清脆的巴掌声传开,所有人都愣住了,如果刚才那巴掌,是刘浮生着急救李芳华,怕她被伤害的话,那么现在这两个耳光,可就有暴力执法的嫌疑了!
这位刘部长,不怕被处理吗?
陈有德的媳妇捂着脸,满眼懵逼的看向刘浮生:“你、你他妈还敢打我?我……我要告你……”
“告我?”刘浮生冷冷一笑,抬手又是两个耳光!
这两个耳光抽完,陈有德媳妇的脸,都已经被打的肿了起来!
“不许撒泼了,听见没有?我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巴掌硬!”
“……”
陈有德的媳妇儿,终于老实了,她恶狠狠的盯着刘浮生说:“你告诉我,你是谁!”
刘浮生淡淡说道:“我姓刘,叫刘浮生!想当初,陈有德也被我抽过耳光,在这一点上,你们夫妻俩,也算是夫唱妇随了!”
刘浮生……
陈有德的媳妇先是一懵,随后,她猛然想起了这个名字!
她的眼角,忍不住的狠狠抽搐了几下,同时颤声说道:“原来……你就是刘浮生?!”
“哦?陈有德跟你说过我的名字?”
确实,陈有德不但跟媳妇儿说过刘浮生的名字,而且还是又恨又怕的语气,讲述了他们在奉天,以及辽钢的数次交锋。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陈有德媳妇怕的,不是一脸正气的执法人员,而是比她还要凶狠的恶人!
在她心中,刘浮生显然就是这种恶人!
知道了刘浮生的身份之后,这娘们儿居然不敢再闹了,乖乖的任由安保人员,把她押上巡逻车。
只不过,离开钢研所大楼之前,她还是咬牙大骂道:“李芳华,你这个臭婊子,你给我等着,咱俩这事没完!”
押走了陈有德的媳妇,看热闹的人,也就逐渐散掉了。
李芳华作为当事人,当然不能转身就走,她对刘浮生说:“谢谢刘部长,刚才保护了我。”
刘浮生摇头一笑:“李工不用客气,就算我没出手,那个女人,应该也伤不到你。”
李芳华轻轻一笑,正要说话,刘远征忽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笑着说道:“刘部长那几个嘴巴子,抽的实在太过瘾了!你这可是,现实版的英雄救美啊!”
英雄救美这个词,其实也算挺恰当的,可是,刘浮生明显发现,李芳华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不悦了!
这种不悦的神色一闪而逝,她微笑着对刘远征说:“刘社长,你也过来看热闹了?”
刘远征说:“巧了,刚才刘部长就在我的办公室里和我聊天呢,突然接到电话,说钢研所这边有情况,所以我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啊,陈有德的媳妇,竟然是来找李工麻烦的!李工怎么得罪她了?”
听到这个问题,李芳华的脸色微微一沉说:“我不知道自已什么地方得罪了陈有德的妻子,更想不明白,我那张照片,怎么会被陈有德拿到手里!刘社长,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刘远征眯了眯眼睛,摇头笑道:“李工这话说的,好像我知道怎么回事一样!我就是随口问问!要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李工,多多包涵啊!”
李芳华点点头说:“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吧,不过我希望,有些事你最好不要乱说。”
两个人似乎在打机锋,刘浮生在旁边察言观色,见他们都不说话了,这才笑着说道:“我也觉得,有些事情,最好不要乱说,虽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是大众都喜欢聊八卦,喜欢聊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李工还是单身,如果败坏了名声,那影响就不好了。”
第832章
身份
见刘浮生也这么说,刘远征立即举起双手:“好好好,我承认,刚才我说错话了!希望李工能原谅我!对了,诗社那边,还有一些稿子需要我去处理!我就先撤了啊!刘部长,你还回我那里吗?”
刘浮生摇头说:“我得先处理一下,陈有德媳妇的事情……我让保卫部派车送刘社长回去吧!”
刘远征摆手笑道:“那怎么好意思,我走回去就行!”
刘浮生微微一笑,把张子平叫来,让他给刘远征安排车辆。
两个人坐上巡逻车,越走越远了,李芳华这才对刘浮生说:“刘部长,你有没有时间,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刘浮生笑着点头说:“刚才李工故意挤兑刘远征,就是想让他先离开,然后我们单独聊聊?”
李芳华轻笑道:“确实,什么事都瞒不过刘部长呢!”
语毕,两人同时向着李芳华的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主动跟两个人打招呼,李芳华似乎在研究所里,还是个挺有威望的人。
作为钢研所的高级主任研究员,所里自然给她配备了独立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并不大,也没有刘浮生或者是刘远征的办公室那么气派,屋里摆放着一个书柜,还有两张办公桌,除此之外,连个沙发都没有。
李芳华坐在自已的办公桌上,刘浮生则搬了一把凳子,坐在办公桌的旁边。
李芳华笑道:“今天和我同屋的人轮休,刘部长不用这么拘束。”
刘浮生说:“没事,我坐这里就好,李工,你找我过来,是想和我说什么?”
李芳华轻叹一声:“今天陈有德的妻子来找我,让我感到很意外,但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是谁在背后怂恿的!”
刘浮生轻轻挑了挑眉毛,李芳华真的知道这件事,是谁在背后怂恿的吗?这件事就是我挑唆的,难道她已经看出我的目的了?
李芳华继续说道:“挑唆陈有德妻子的人,肯定就是刘远征!”
刘浮生微微一愣,想不到,李芳华竟然觉得,刘远征是挑唆者?要知道,表面上看,刘远征和李芳华,都是安全局的探员啊!
他们两个,怎么互相撕咬起来了?
心中思索的同时,刘浮生问道:“李工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
李芳华微微一笑:“刘部长,你觉得我在沪市那张照片,是刘远征亲自拍摄的,这个算不算根据?”
陈有德媳妇拿出的照片,竟然是刘远征拍的?
刘浮生略一沉默,示意李芳华继续说下去。
李芳华说:“刘部长应该知道,我以前在沪市某个研究所工作,后来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的老师任志远前往沪市出差,向我介绍了辽钢集团,并且诚挚邀请我来这边工作,我权衡再三,终于辞去了原本的工作,来到了辽钢钢研所……”
“但是刘部长应该并不知道,那次去沪市的,除了我的老师任志远之外,还有一个刘远征!”
刘浮生从这番话中,能够听得出,李芳华知道自已调查过她!
既然话都已经挑明了,刘浮生索性也就不再客气,直接问道:“刘远征是和任部长一起去沪市出差的?”
李芳华摇头说:“不是,我们在沪市偶遇,表面上似乎是个巧合,当时我听说老师要来沪市,就请他吃了一顿饭,以尽地主之谊,我们在饭店里,偶遇了刘远征。”
“由于我老师很喜欢写作,而刘远征是《工人诗刊》的主编,所以他们俩,很早就认识……他乡遇故知,肯定一起吃饭。”
“随后,我带着老师游览沪市时,刘远征也一直跟在旁边!那张照片,就是用他的相机所拍!”
原来如此!
刘浮生点头说:“陈有德的妻子说,这张照片是她从陈有德那里找到的,由此可见,照片是刘远征送给陈有德的?李工知道刘远征为什么要把你的照片送给陈有德吗?”
这个问题让李芳华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她摇头说:“不知道。”
刘浮生皱眉问:“那么,陈有德骚扰过你吗?”
李芳华继续摇头说:“没有。”
刘浮生盯着李芳华的眼睛,沉声说道:“我希望李工,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因为我确定,我们是朋友。”
朋友?
李芳华听到这句话之后,深深的看了刘浮生一眼。
刘浮生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李工,能够向我多介绍一下,那位名叫白飞的美女……我很想了解更多的,关于她的事情。”
刘浮生先是用确定的语气,表明他和李芳华是朋友,随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白飞的身上。
如此迅速的话题转换,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会感到突兀和茫然,但是李芳华的表情,却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了!
因为她完全能够听懂,刘浮生这一番话的真正含义。
李芳华心中,不断思索和权衡着利弊。
刘浮生见状,也没有着急,而是耐心的,等着她做出最后的决定。
片刻之后,李芳华轻叹道:“白飞是个好姑娘……”
刘浮生嘴角向上翘了翘,依旧没有说话。
李芳华说:“她来到辽钢集团之后,并没有什么朋友,可以说,我算是她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吗?”刘浮生重复着这几个字,并发出疑问。
李芳华说:“没错,唯一的,包括表面意思,以及更深层的含义。”
刘浮生点点头:“那么这两年,是李工一直在照顾她了?”
李芳华笑了笑说:“算不上照顾吧,我只是让她没有那么孤独而已,毕竟,她是一个自立自强的女孩,除了孤独,没有任何方面,需要别人的帮助。”
刘浮生说:“那么,她一定和你说过许多心里话吧?比如某些,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李芳华微微一笑:“或许对别人,她一个字都不会说,但是对我,她基本没什么保留。”
这个答案,让刘浮生再次挑了挑眉毛。
他没有想到,白若初会对李芳华讲述自已的私事。
无论以白若初的身份,还是她的工作性质,这些事情都是严格保密的,李芳华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让白若初如此信任?
第833章
有进步
可惜,刘浮生无法直接询问李芳华,让她解答自已心中的疑惑,他只能绕着圈子说道:“所以,李工才会对我,主动提起白飞小姐?”
李芳华微笑着说:“我知道你很谨慎,所以必须由我来把话题挑明!她对我提起过你,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和她之间的关系。”
刘浮生轻轻点头,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可是,李芳华如此直白的把事情说出来,却仍然让他显得很被动。
刘浮生想了想说:“你在提醒我,白飞失踪的事,非常蹊跷对吗?”
李芳华摇头说:“白飞刚失踪,你就来到了辽钢集团,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来找白飞的……但你做事很谨慎,纵然是我,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不过,我现在很确定,你一直都在寻找白飞,你为这件事,付出了不为人知的努力。”
原来李芳华也一直在暗中盯着刘浮生。
这就解释了,她为什么知道刘浮生调查过自已在沪市工作的事情。
周至等人想要调查李芳华的过往,自然就得与李芳华原单位打交道,只要李芳华在适当的地方安插了适当的人,就一定会知道,有人调查过自已!
对于刘浮生来说,今天的收获非常巨大。
李芳华给他提供了,许多前所未有的线索,让他对整件事情的脉络,都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刘浮生说:“感谢李工提供的消息,与你聊过之后,我觉得轻松多了!”
“哦?轻松?”李芳华有些疑惑的问道。
刘浮生笑着说:“因为我发现,对于某些事情,我已经没有必要太过执着了。”
听到这句话,李芳华的表情微微一变,有些凝重的看着刘浮生,但却没有说话。
刘浮生笑道:“有人事先挖好了一个水渠,而我就是被引入水渠的流水,我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早已被人设定好了,是这样吧?”
李芳华有些吃惊的看着刘浮生,想说点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刘浮生继续说:“当然,对于我这股流水来说,要想顺着水渠,到达理想的终点,同样也会经历一些险阻,而我要做的,就是把阻挡在前方的磕磕绊绊,全都冲毁,淹没……这种事情,我很擅长。”
窗外有风吹过,传出呼呼的声音,屋子里的气氛却很微妙。
李芳华沉默片刻,忽然轻叹了一口气说:“她果然没有说错……你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聪明!只不过,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误会,这些安排,未必都是针对你的,而且,这里面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刘浮生点头说:“我明白,有些事情,客观摆在那里,所谓苦衷,无非就是,今日他为棋手,而我做为棋子罢了。”
“或许我顺着这条水渠往前奔流,会是我此时最好的选择……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他们的帮助?同样也得感谢李工,对我如此开诚布公!不过,我猜这件事,应该是她让你做的吧?对吗?”
李芳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最终还是点头说:“刘浮生,有些事情,你心里有数就可以了,没必要非得让我说出口。”
刘浮生摇摇头说:“我很了解她,或者说,她很了解我,如果李工不主动说出这些话,我就会使用一些其他的手段,问出我想要的结果,那样一来,无论对谁,都没有好处……她是不希望我做出,令所有人都感到不悦的选择。”
李芳华微笑道:“你们彼此心有灵犀,其实我也没说什么。”
刘浮生认真的说:“我很感谢李工的帮助,是你让我注意到了吴清,还有大白楼事件……你出现在人群里,并不是想看热闹,当然也不是杀人,而是想着危急关头,可以帮我一把吧?”
李芳华没有否认,只是叹气道:“真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刘浮生摇了摇头:“不是眼睛,而是脑子!人们看到的和想到的,很有可能是两码事。以前我看到李工出现在大白楼,第一反应是,陈有德可能是你杀的!但是很多事情,都要经过仔细推敲,才能洞悉最后的真相。”
说罢,刘浮生站起身:“我还想问李工,最后一个问题。”
李芳华笑道:“如果你想问,关于我的私人问题。我觉得,暂时没有这个必要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和你说的。”
刘浮生摇头说:“我想问的是,你们究竟发现了什么?”
李芳华思索很久,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说道:“其实,我们发现的,和你所掌握的,应该都是一件事。”
刘浮生说:“狐狸吗?你知道,我问的不止这个。”
“好吧,那么我就多说一点。”
李芳华笑了笑,悄悄用手蘸着杯里的水,在桌面上勾画了几下。
看到这个勾画之后,刘浮生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忍不住怦怦直跳。
他看着桌上渐渐消散的水痕说:“这个消息太重要了!”
李芳华说:“是啊,这个消息,非常重要,我们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才会做出之前的决定……其实还有另一条线索,但是暂时还不能跟你说……”
刘浮生点点头:“我明白,谢谢李工!”
李芳华笑道:“不用客气,如果你再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接下来,少不了要找李工帮忙!”
刘浮生笑了笑,随后离开了钢铁研究所。
……
刘浮生回到保卫部,处理了手头的杂事之后,皱着眉沉思片刻,心里琢磨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安排。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正是孙海。
电话里,孙海声音有些疲倦,但语气却十分兴奋:“师父,吴清已经招供了!”
“哦?”
刘浮生挑了挑眉毛问:“他招什么了?”
此前,他确定吴清身上有事儿,但却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事儿,有多少事儿,所以,只是让孙海暂时把吴清带回去,还想着等自已有了时间,再亲自去审问他呢!
没想到,不等刘浮生去市局,吴清就招供了?
孙海这小子,很有进步啊!
第834章
暗号
听出刘浮生似乎懵圈了之后,孙海顿时得意的大笑起来!
毕竟,能让刘浮生摸不着头脑的情况,可是太罕见了!
这家伙呲着呀说:“师父,我把吴清抓了之后,想着应该先跟他聊聊,突破一下他的心理防线,于是,我就让几个同事轮流跟他聊天,聊了整整一个晚上!等今天上午,我见他的时候,这小子忽然就绷不住了,一股脑的,把自已身上的事儿,全都抖落出来了!您猜怎么着——这小子说,他是间谍!”
“什么?”
刘浮生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吴清的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吧?就他这样,也能做间谍?
看来,狐狸用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思索的同时,刘浮生对孙海说:“你在市局等我,我现在就过去!在我到达之前,你什么都不要问了,更不要让别人和吴清有任何接触,确保不能让他察觉到任何问题!”
孙海立即说:“明白师父!我已经让那小子去睡觉了……”
刘浮生说:“别让他睡!人只有在极端困倦时,精神防线才是最脆弱的!我很快就到了!”
说完,刘浮生收起手机,转身就要离开保卫部!
可是这时,专案组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拉开了,随后,沈青青奇怪的说:“哎?刘部长?你要去哪?”
刘浮生转头问道:“小沈,有什么事吗?”
沈青青的脸色,似乎有些冷,她点头说道:“的确有点事,刚才部里的决定,已经传达下来了!”
公安部的决定?
刘浮生略微思考,顿时明白了沈青青的意思。
昨天,秦光已经把这个案子可能牵扯到海外间谍的事,上报给了公安部,公安部一定联络了安全局方面,至于现在的决定,自然就是公安部对于专案组的最新指示。
能让沈青青表现的如此不高兴,那很有可能就是,部里会把刘浮生,以及辽南市局的警员,全都踢出专案组,以后,大家就再也不能一起破案了!
“部里的决定倒是挺快,也挺突然啊。”刘浮生不动声色的说。
沈青青撅着嘴说:“凭什么呀!都是自已的同志,都是信得过的人!凭什么不让你们参与破案了?就算和间谍有关,难道你们还能泄密吗?真是多此一举!”
刘浮生微微一笑:“小沈,你不要这么说,秘密工作,就必须有相关的规定。只有按照规定做事,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不会出纰漏!就算你觉得我很可信,也不能破坏了规矩……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万一有敌特分子混进来,泄了密,破坏了部里的行动,那将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
沈青青叹了口气说:“刘神探,你不用替他们解释了!道理我都懂,我就是心里有点难受!你要去哪?有什么好玩的吗?把我也带过去散散心吧!”
刘浮生略微犹豫之后,忽然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秦组长还没有正式通知我,我是不是依然算专案组的成员?”
沈青青立即点头说:“当然了,所有事情,都是以正式通知为准的!你的意思是?”
刘浮生笑道:“既然如此,那有些事情,我就先不和秦组长汇报了!你跟我走一趟!”
沈青青一愣:“去哪儿?”
刘浮生笑道:“辽南市局。”
……
辽南市局,审讯室。
刘浮生和沈青青两人,来到了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在这里见到了孙海。
刘浮生看了一眼,坐在审讯室里,因为困倦而不住打瞌睡的吴清,随后问孙海:“你以什么理由,把他抓起来的?”
孙海笑嘻嘻的说:“我昨天去找吴清时,恰好碰见这小子去找小姐做大保健了,被我当场抓个正着!”
刘浮生有些无语,但是这个情况也不算意外,之前宋春雨就说过,吴清很喜欢搞一些涩情有害的活动。
此时,孙海也注意到了沈青青,他小声问道:“师父,沈警官怎么也来了?”
刘浮生说:“这件事,我稍后再跟你解释!现在我跟你交代几句话,然后由你和沈警官去审问吴清!你随时戴着耳机,我在观察室里待着,有事儿会跟你沟通的!”
“明白!”孙海立即点头。
等刘浮生对孙海和沈青青两人交代完毕之后,沈青青也终于明白了,刘浮生带她来这里的意思,她不由得瞪大眼睛,惊讶的说:“吴清竟然是间谍?刘神探,你们究竟怎么发现的?”
刘浮生淡淡的说:“巧合罢了。”
沈青青兴奋的说:“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我们刚发现这个案子和海外间谍有关,竟然就直接抓住了一个间谍!难怪刘神探让我过来,你是想利用最后这点时间,给专案组送一份大礼啊!”
刘浮生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孙海和沈青青两人,鱼贯走进了审讯室。
此时,吴清已经坐在那里睡着了……
当当当!
孙海使劲敲了吴清面前的桌子:“吴清,醒醒,谁让你睡觉了?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再睡!现在不许睡!”
吴清一激灵,顶着两个黑眼圈,看向孙海,眼神空洞的说:“孙警官,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啊!你还想审问什么?”
孙海下巴一扬,冷声说道:“你都交代什么了?你说自已是间谍,怎么证明你就是间谍?你的上线是谁?你都做过什么违法活动?这些你全都没交代呢!”
吴清咧嘴说道:“我……我真不知道,我的上线是谁啊!而且,我也没有做过违法活动,每次我的任务,都是有人打电话告诉我的……”
“什么人打电话?他们怎么通知你?”孙海沉声问道。
吴清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打电话的!他每次打电话,都用着不同的号码!”
孙海一瞪眼:“胡说!如果他们用不同的电话号码,那你怎么确定,给你打电话人的是谁?”
吴清连忙说道:“暗号,我们有暗号啊!他给我打电话之后,就会跟我说暗号!对上了暗号,对方就是上线!”
“你们的暗号是什么?”
孙海和沈青青都来了精神。
“狐狸。”
吴清张嘴吐出这两个字。
第835章
审讯很顺利
狐狸!
孙海和沈青青两人对视了一眼。
沈青青点了点头,她能够看出,吴清说的是真话!
就在这时,刘浮生的声音,也从耳机里传了出来……
听完刘浮生的话之后,孙海不由得微微一愣。
此前他们都已经说好了,孙海必须要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
孙海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耳朵,然后一拍桌子,沉声说道:“吴清,去年春节之前,你执行过一项跟踪任务!对不对?”
吴清闻言,顿时大惊失色,颤声说道:“你们、你们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孙海冷冷一笑:“我们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更多!要不然,你怎么会被抓到这里?”
吴清哆嗦了一下,连点头说:“您、您说的对!我就知道,我找了那么多回小姐,都没有被抓过,怎么可能,这次就被抓了?警官,我,我一直很配合你们的工作,我知道的,全都坦白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嗯?”孙海故意一瞪眼。
吴清连忙说道:“啊,对,您问的是,去年过年之前,上面派给我的那个任务……他们让我去跟踪厂子里,一个叫白飞的女同志!那天,白飞离开厂子之后,我就一直在跟踪她……”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孙海就打断道:“恐怕不是你一个人吧?你最好老实交代!”
吴清一哆嗦,更不敢撒谎了,警方居然连这么详细的情况都知道了,他必须得实话实说啊!
“对对!当时,我和另一个同事在一起,不过,他可不是间谍,我就是拿他当个挡箭牌,万一出现什么情况,他也可以帮我作证……”
“当时我跟着白飞,换了两趟公交车,直到她上了另外一辆私家车,我才结束了跟踪……”
孙海问:“你都看到了什么?”
吴清使劲揉了揉脸说:“我记得,白飞上了一个挺高档的雪佛兰轿车,车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对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非常亲密!当时我还以为,白飞是被那老头给包养了!”
“你的上级……也就是狐狸,他怎么跟你说的?”孙海继续问。
吴清回忆说道:“当时,我发短消息问上头,需不需要继续跟踪?他跟我说,没有这个必要了,让我该干嘛就干嘛去!”
“警察同志,我只是收钱办事,那次跟踪结束之后,他们就给了我五百块钱!还不够我请我同事,一起出去玩呢!那个活儿,我是血亏啊……”
吴清正想继续说他亏了多少时,孙海已经抬手拦住了他的话头:“别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现在我问你,下一个问题,你们辽钢工人诗社里,是不是有一个,小范围的,讨论诗歌的团体?”
吴清想了想说:“工人诗社有很多小团体啊!都是讨论诗歌的,什么三剑客、七姐妹、五兄弟之类,乱七八糟的啥都有!都是玩的比较好的诗友,凑在一起扯犊子的……警官,你问这个干什么?”
孙海眯着眼睛说:“看来,你还是不想睡觉啊!你猜猜,我问这个干什么?”
吴清吓得一缩脖子,也许是太困了,他的脑子似乎反应慢了半拍,直到此刻才缓过来,他大声说道:“啊,对,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个小团体,他们很不正常!”
“不正常?”孙海示意吴清继续说。
吴清说:“我……我能感觉到,这个小团体,里面肯定有猫腻!”
孙海面色稍缓:“继续,不得有半点的遗漏!这是你最后的立功机会,懂吗?”
“明白!明白……”
吴清连连点头说:“有一次,我写了一首诗,拿到工人诗刊编辑部,想要让他们发表,可这首诗,竟然被退稿了!”
“那可是我非常满意的一首诗啊!当时,我心里头特别不服,特意买了那一期的诗刊,想看看这一期,到底有什么好诗,哪里能比我写的强?”
“结果我看完之后,发现上面好几首诗,写的都不如我呢!于是,我就去找工人诗刊的编辑,质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编辑跟我说,让我别瞎问,这些都是刘总编,亲自定下的稿子!”
孙海摸了摸耳机,沉声问道:“你说的刘总编,是刘远征吗?”
吴清点头说:“就是刘远征!当时我觉得,这家伙肯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费,所以才把这些不入流的诗歌,强行发表在诗刊上!因为这个事,我还跟工人诗刊,闹了好长时间呢!”
“后来,我上面……也就是那个狐狸,却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不要再跟工人诗刊闹腾了!我当时很纳闷,怎么狐狸还管这些破事?后来才知道,原来工人诗刊上的一些作者,竟然是我们自已人……不,不对,是间谍特务!”
这次没等孙海发问,沈青青已经说道:“你怎么知道,那些诗是特务发表的?”
吴清说:“当时我肯定不知道的!后来,我给狐狸办事办的多了,逐渐就有所察觉了!因为那些家伙,基本不会写诗,许多时候,表达的意思都很直白……”
“我看过那些诗之后,很容易就能猜到一些事情!而且不久之后,狐狸也会把相关的任务,偷偷下达给我……那些诗歌,就是用来传递情报的!您说,写诗的人,不是特务,又能是什么?”
沈青青点了点头说:“这件事和工人诗刊的总编刘远征,有关系吗?”
吴清说:“肯定有关系啊!刘远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猜他一定收了那些特务很多钱!要不然,怎么会给他们发表那些烂诗?真是有辱斯文!”
看来吴清这家伙的智商,可能有点欠费了,他这时候还觉得,刘远征只是一个斯文败类呢……
孙海和沈青青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脸上无奈的笑容!
那些诗,既然是刘远征亲自定稿发表的,那么刘远征和这个间谍组织,几乎是无法摆脱关系了!
孙海似笑非笑的问吴清:“你说的这个,研究诗歌的小团体,叫什么名字?”
吴清摇头说:“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肯定是间谍组织!我甚至把《工人诗刊》上,发表烂诗的诗人的名字,也全都记下来了!”
第836章
留下
孙海和沈青青同时眼睛一亮,立即追问道:“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吴清邀功似的说道:“我想想啊,这些人有沈威、魏八、依维柯、五条、赵四……”
“等等!”孙海急忙抬手叫停:“你开始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后来什么依维柯、五条、赵四的,那都是人名吗?”
吴清解释道:“警官,这本来也不是人名啊!这些都是他们的笔名!”
孙海顿时无语,翻着白眼说:“谁问你笔名了?知道这些笔名,我就能找到他们的本人吗?”
吴清尴尬一笑:“这……这个,我倒是没想过……可我知道的,就是他们的笔名啊!至于真名是啥,我怎么可能知道?”
孙海再次无语,此刻,耳机里又传来刘浮生的声音:“差不多了,先这样吧!我看这家伙,已经困到极致,你让他先去睡一觉,然后再慢慢审讯!他已经交代了这么多,剩下的也不敢不交代了!”
孙海点了点头,对吴清说:“行了,看在你小子还算老实的份上,我给你一个休息的机会!等你睡醒之后,要是想起来什么,一定要如实的向警方汇报,听明白了吗?”
吴清如蒙大赦一般,连连点头说:“警官请放心,只要让我饱饱的睡一觉,我肯定还能想出来更多的线索!”
孙海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站起身,给吴清打开锁头,随后出门叫人,把吴清带到羁押室。
直到这时,刘浮生才从观察室里走出来。
孙海轻吁一口气说:“师父,你随手一捞,就是一条大鱼啊!这小子刚才说的这些情报,可是相当炸裂了!”
刘浮生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沈青青问:“小沈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青青笑道:“吴清这条消息,不但证实了,我们的案子,可以确定与海外间谍组织有关,还打破了僵局,给我们提供了大量的线索!刘神探,不愧是你呀,如果你留在专案组,恐怕这个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你说什么?师父难道不在专案组了?”孙海闻言一愣,他同样也没有得到正式的通知呢。
刘浮生微微一笑:“因为这个案子,牵扯到了海外间谍事件,而我毕竟没有公职,更不属于国家安全与保密系统!等安全局的同志们介入之后,我自然就不能留在专案组里了!”
“妈的,怎么可以这样!”孙海爆了一句粗口,骂骂咧咧的说。
沈青青轻叹了口气说:“我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想当场骂人了!如果没有刘神探帮忙,专案组怎么能有这么快的破案进度?而且原本一个刑事案件,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转成了国家安全案件!我们专案组所有人,都很不甘心啊!”
孙海冷哼一声:“专案组所有人可不包括我!我师父要是不在专案组,我他妈也不干了!”
这句话,孙海说的大义凛然,态度十分决绝,他虽然渴望破案,但是却更重视,自已与刘浮生之间的关系。
他们对外一直都是师父和徒弟的关系,哪有师父被踢出局了,徒弟还腆着脸,在专案组里继续工作的道理?
没等他说完,沈青青就叹气道:“其实,被剥夺了破案资格的,除去刘神探之外,孙警官、葛队、王队……你们所有辽南市局的同志,也全都无法继续参与继续破案了!毕竟,这个案子关系到海外间谍,更关系到辽南钢铁集团!对国家的影响非常巨大!”
连市局的人,都被踢出来了?!
也就是说,孙海干不干,根本没影响啊!就算他想继续留在专案组,那也不被允许了!妈的,这也太尴尬了!
旁边的刘浮生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公安部和安全局的同志们,应该不会做的这么绝……”
沈青青想提醒刘浮生,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没有必要再给孙海吃宽心丸了。
却听刘浮生说道:“现在辽南市局,还掌握着吴清这张牌,恐怕专案组以及安全局的同志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
吴清?
听到这个名字,沈青青立即反应过来!
原来,这才是刘浮生让孙海亲自审问吴清的原因!
要知道,吴清虽然只是间谍组织中的一个小虾米,但同样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突破口!
一旦案件的突破口,掌握在了辽南市局的手里,恐怕无论是专案组,还是即将到来的,安全局成员,都没有理由,或者说不敢轻易的,把辽南市局给踢出局了!
刘浮生这是在保证葛尽忠、孙海他们,仍然有资格,留在案件之中啊!
想到这里,沈青青会意的笑了起来。
刘浮生知道,她已经懂了自已的意思,于是笑着说:“小沈也知道,孙海一直都管我叫师父,当初在辽南市局,我们俩的关系就特别好,他如果有事情需要帮助,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出手帮忙。”
沈青青嘻嘻一笑:“我明白!刘神探让孙警官留在局里,就等于你也留在了案子之中!这样的话,我和秦组长他们,肯定十分高兴!你的能力和头脑,对我们破案的帮助,可太重要了!”
刘浮生掀了掀嘴角,不再多说什么。
孙海此时也听明白了,他恍然笑道:“小沈,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们辽南市局这边,掌握了吴清这么重要的线索,难道你们专案组,就不需要重新向公安部,申请一下,让我们继续介入调查吗?”
沈青青笑着说:“那当然得重新申请了!等一会我回去,就把这件事,向秦组长汇报!我想秦组长一定会慎重考虑,并且向上汇报的!”
说完,这俩家伙同时笑了起来。
刘浮生淡淡的说:“小沈,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和孙海,再说两句话。”
沈青青点头说:“好的,刘神探,只要你能留下来帮我们破案,我相信,事情的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等沈青青离开之后,孙海转头看向刘浮生问道:“师父,你这一手真是太厉害了!难道你早就知道,吴清这小子,会和间谍组织有关系?”
第837章
双面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