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穆谨白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场内的掌声达到第一个顶点。“19位专业评委，499位大众评委，我们的现场票数现在是518票，比起初赛多了整整四百一十票！”
四人入座后，何其峰将复赛的赛制向大家说明。
“现在，请把掌声送给我们这些在网上挑先出来，不远千里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的专业评委和大众评委们。”
掌声之后，何其峰抬起左手，竖起一根手掌。
“除了评委人数增多之外，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改动，那就是先投票再点评——我们的四位导师，会在大家投票之后再进行选手的歌曲点评，把比赛的主动权完全交给现场的评委，选手想要拿到你们的投票，就必须靠他们在台上的表现去争取。”
这个决定也是穆谨白在初赛之后，做出的一个重大决定。
先投票再点评，已经打破大部分类似节目的先例。
何其峰宣布此事之后，台下一阵不小的骚动。
毕竟，点评老师是专业的，如果他们说好，会给现场的评委很大的心理暗示。
这些评委都是网上报名，从网上电脑随机抽取的，即有十几岁的年轻人，也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的他们，每个人喜好不同，完全靠在台上的表现来争取投票，这对于选手来说，难度无疑大大增加。
“看来，今晚对于我们的所有选手都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何其峰抬起右手，“现在，请看大屏幕，今晚四场初赛的前三甲，共十二位选手，将角逐八个晋级名额，他们分别是……”
大屏幕上，依次出现每个人的歌唱短片。
按照初赛票数从少到多的顺序，一一展示。
“1号选手琦琦，5号选手乱弹……02号选手月野兔，03号选手周周，当然还有……”何其峰扬起声调，“首场出战，以满票晋级的09号选手Mrs.D！”
大屏幕上，显示出简凝参加比赛的画面。
场内的掌声和尖叫声瞬间爆棚。
毫无疑问，在所有的选手之中，简凝的支持率是最高的一个。
乐团首席大提琴位，冷默抬脸注视着大屏幕。
评委席上，一向表情平静的穆谨白，微微扬起唇角。
观众席角落，套着西装的霍擎渊，注视着大屏幕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是面色温柔。
“嘘——”何其峰将右手竖于唇边，压着声音，“现在，我们的电脑将会自动匹配出第一位选手，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01到12，十二个数字迅速变幻。
“停！”
随着何其峰的声音，数字定格——07。
“有请，07号选手雪狐！她的比赛曲目是——《红豆》！”
这位曾经与简凝同场竞技的歌手，一身拖地红裙，一改上次《离歌》的高亢与断肠，以柔美轻灵的嗓音开场。
电脑匹配，她的PK歌手是08号小胖先生。
最后，雪狐得票455票，以七票之差之力压小胖先生晋级。
“好，让我们恭喜雪狐，同时请小胖先生准备一会儿的复活赛。”
比赛继续，电脑抽签，其他选手也相继上场。
05号选手。
12号选手。
……
相继有八位选手上台PK之后，何其峰再一次走上舞台。
“现在，已经有四位选手晋级，四位进入待定席，还有四位选手在等待比赛。他们分别是02号选手‘月野兔’，03号选手‘周周’，06号选手‘韦小宝’，以及09号选手Mrs.D。哇——”何其峰夸张地感叹一声，“我说电脑童鞋，大家越是想看，你越是不让她出来，是不是？！”
全场哄笑。
“好，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下一位要出场的会是谁。电脑童鞋，给点力，现在……电脑抽签开始！”
大屏幕上，四个数字快速跳动。
场外场内，包括休息室内的选手和随行的助理们，无一不是紧盯着大屏幕。
休息室内还没有上场的选手，此刻更是紧张。
所有人都知道，简凝实力卓越，自然是谁也不希望与她PK。
9号休息室内，赵依依也是紧张地两手在胸前握紧。
被所有人忌惮的简凝，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手指轻拨着礼盒里香槟玫瑰的花瓣。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不管对方是谁，她只要努力把自己的部分做到最好便是。
大屏幕上，变幻的数字终于定格。
“有请，03号选手周周——《IfIWereaBoy》（假如我是个男孩）！”
听到这个名字，简凝抬脸看向电视屏幕。
脸上戴着黑天鹅面具的周周，出现在舞台上，女孩子修长身形，套一件暗红的宽腿连体裤，黑色长发在脑后利落束起。
从头到脚，简单无比，缓步行上舞台，步态从容大气。
“好美！”
赵依依情不自禁地赞叹出声。
简凝靠到沙发上背上，观察着台上的周周。
“她应该是模特。”
那样的步态和气质，只有经常上T台的人才会有。
在舞台中间站定，周周轻吸口气，抬起话筒送到唇边。
“IfIwereaboy
如果我是一个男孩
Evenjustforaday
哪怕期限只有一天
……”
比起彩排，周周这一次的表现更加优秀。
淳厚的音色响彻整个现场，从最初的低敛到副歌部分的曝发，稍带点硬摇滚的唱腔，让简凝都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曲终了，现场掌声如雷。
“所有的评委们，请拿起你们的投票器，为周周投票。”
投票时间一分钟，一分钟之后，投票结束。
大屏幕上，数字定格——
495票。
场内，掌声雷动。
“恭喜周周，这是目前为止，所有选手中的最高票数。现在，请四位导师点评。”
其他三位导师都是大为赞赏，甚至连一向苛刻的穆谨白，这次也是难得的没有毒舌。
“除了后半段高音有点紧张之外，我挑不出毛病，加油！”
第271章
271?
心脏病差点被他吓出来
“谢谢！”
周周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拿到这样的成绩她也很是激动，说谢谢的时候眼睛里都有点泪芒。
“不愧是我们神秘的黑天鹅，表现非常出色。那么，会是谁和周周PK呢，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仅剩的三个数字，重新开始滚动。
赵依依紧张地直想上厕所，又害怕错过简凝上场，全身缩着盯着电视屏幕。
简凝拉拉衣摆，从沙发上站直身。
现在只剩下包括她在内的三个人，三分之一的机率，并不是没有可能。
周周的实力不用多说，她还真的想要和周周较量一下。
“停！”
数字定格。
“有请09号选手……哦，报歉报歉，看倒了，是06号选手！”
何其峰故意口误，台下观众又笑又骂。
赵依依也是紧张地按住胸口，笑骂出声。
“心脏病差点被他吓出来！”
简凝有点哭笑不得地重新坐回沙发。
06选手“韦小宝”是一位男歌手，他唱的是一首中文歌——《不为谁而作的歌》。
这首歌音域很高，节奏也不太好把握，唱好很难。
之前彩排的时候，简凝听他唱过。
彩排时他原本唱得不错，大概是周周给他的压力太大，韦小宝开场就慢了半拍，尽管后面努力找回节奏，却已经是无法挽回状态。
不需要观众投票，简凝就知道他输了。
果然，最后韦小宝只拿到417票，全场最低的票数，导师点评之后，韦小宝黯然地走下舞台。
“现在，只剩下两位选手，到底是谁先出场呢？”
02！
09！
大屏幕上，数字迅速切换。
终于，定格。
02！
掌声中，02号选手月野兔来到舞台上。
追光灯打下来，映亮她的身影。
一向以清纯形象示人的月野兔，这次竟然是以大胆的，高开岔白色抹胸拖地长裙出现。
她一上场，全场就是一阵尖叫。
“好，现在就请欣赏，02号选手月野兔——《Havana》！”
注视着屏幕上边唱边跳的月野兔，赵依依皱起眉。
“她怎么换歌了？”
每个选手都会准备两首歌，一首第一轮PK，一首留着第二轮复活赛。
月野兔彩排时为最初PK准备的是《呼吸》，《Havana》是复活赛曲目。
大家都已经一起彩排过，当然也知道各自的曲目是什么。
“很简单，她知道对手是我，临时调换了曲目。”简凝道。
“看不出来，她还是只心机兔！”赵依依转过脸，“咱们要不要换歌？”
简凝一笑：“她都换了，我们还换什么？”
两人的曲目风格稍有些雷同，如果月野兔不换歌，简凝可能要考虑是不是调整自己的计划。
对方主动换风格，她刚好可以保持原来的计划不动。
台上，月野兔唱完歌词，以一个妖娆的造型结束表演。
“谢谢大家，希望大家喜欢我这一次的尝试。”
导师席上，穆谨白微微皱眉。
尽管节目组没有明文规定，选手不可以在台上拉票，但是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则。
月野兔是第一个在台上，主动讨好观众的选手。
主持人何其峰也有点惊讶，只是因为在舞台上也不好说什么。
“好，现在请大家为月野兔投票。”
从演唱的角度来说，月野兔无疑是成功的，尤其是这一次她的形象大变，也给观众带来十足的新鲜感。
她的票数甚至越过周周，最终得票496票。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月野兔明显有些激动。
“谢谢，谢谢大家！”
“496票，仅差四票到五百票，真的不容易。”何其峰站到她身边，抬起右手，“四位导师……请点评！”
“我真的很意外，上次还是清纯的小兔子，突然变成这么性感的兔女郎。”天后周子纹笑着赞美，“不过，这也充分说明她的可塑性，我很惊喜。”
陈家欢和赵亚彬两位导师，也都对月野兔给予很高的评价。
“希望我还有机会看到你更多风格的表演。”
“没错，我也希望如此。”
月野兔眼中的激动已经掩饰不住，“我一定会努力的。”
“穆神，对我们兔女郎有什么想说的？”何其峰笑问。
穆谨白向前倾过身，语气和表情同样深沉：“每个行业都有规则和底线，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听出他的暗示，月野兔忙着开口：“谢谢穆老师的提醒，我知道，我刚刚不应该在台上乱说话，我下次一定注意。”
穆谨白没说话，只是凝凝点头。
“好，现在请我们的02号选手月野兔，先下台休息片刻，现在……”何其锋站到舞台中间，“我要荣幸地请出我们的最后一位选手——Mrs.D！”
现场尖叫声顿起，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位满分选手这次会是怎么样的表现。
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简凝出声，大家的心情可想而知。
听着身后那刺耳的欢呼声，月野兔暗暗在面具后咬住后牙，故意放慢脚步。
原本，她的休息室距离后台入口比较近，简凝过来的时候，她有足够的时间进入休息室。
因为她故意放慢脚步，简凝来到后台入口的时候，她才刚刚提着裙子，慢吞吞地迈下台阶。
“加油！”
看到简凝，她主动上前一步，伸开双臂。
简凝心下明白，月野兔不过就是假装。
无奈，旁边摄像机还在拍摄直播，她当然也不能拒绝，将右手的琴弓交到左手，她抬起右手，轻轻地抱了抱月野兔的肩膀。
“谢谢！”
松开她，月野兔退到旁边，向她竖个大拇指。
目送简凝走上舞台，她眼中笑意尽褪，染上一抹阴险的冷芒。
抬起右手，看一眼溢出血丝的手指，她合拢手指将受伤的手指握在掌心，快步走进自己的休息室。
扑通、扑通、扑通……
伴着心脏的声响，简凝的身影出现在舞台入口的黑暗中。
大家还看不到她，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场内的掌声和尖叫声已经再一次达到高，潮。
灯光暗下去，她缓步行上舞台，在中间的话筒前站定。
台上只有微光，话筒微微闪亮。
黑暗中，钢琴声低低如诉。
小提琴悠扬舒缓的乐音中，一束淡淡的光影，从舞台上空投下来，如月光一般将女孩子的长发、面具和手中的小提琴都镀上一层银辉。
第272章
272?
NB!
灯光下的简凝，套着一件黑色连衣裙。
裙衣与舞台背影几乎分不真切，随着她拉琴的动作，裙衣微微摇曳，面料中的银色丝线微微闪动，如夜空中的繁星。
女孩子长发盘起，长睫低垂，手中琴声如诉。
滑过琴弦的琴弓，像是能牵扯起人心底深处，那曾经爱而不得的向往。
观众们安静下来，静静地倾听。
开场的小提琴之后，简凝垂下小提琴，靠近听筒。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
没有花哨的技巧，没有夸张的转调，只有飘逸轻灵的气声。
如月下海妖，低吟浅唱。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
音乐是灵魂深处的回响，很容易就能触碰到最柔软的地方。
明明是很低很浅的声音，却似乎能蛊惑人心，勾起那些不愿意触碰的回忆。
谁的心里，不曾有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
简凝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乐团里，坐在前排的冷默，认真地拉着琴，脑海中却情不自禁地想起和她一起练琴的情景。
评委席上，穆谨白起初微扬着唇角，认真倾听。
听着听着，眉就皱起来，眸子里也浮出几分深沉之色。
观众席角落，霍擎渊微倾着身，两肘撑在膝盖上。
注视着台上的简凝，脑海里也是闪过二人这十年的点点滴滴。
一向铁血的男人，也是控制不住地为之动容。
两手握紧，眉尖皱起，目光深沉。
直播现场，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在简凝的音乐声中沉沦。
休息室内，已经比赛完的选手们，这会儿也都是关注地倾听着。
包括3号休息室的周周，这会儿也是目光关注地注视着屏幕。
赵依依自然更不用多说，这丫头原本紧张地全身哆嗦，这会儿却已经是激动地热泪盈框。
2号休息室内。
月野兔坐在沙发上，一对眼睛只是紧盯着简凝手中的小提琴。
助理从包里翻出创可贴，小心地帮她裹上受伤的手指：“手怎么会受伤的？”
“大概是下台的时候，不小心划到吧，我也没注意。”
月野兔随口敷衍着，将握在手里的磨甲刀，不露痕迹地塞回自己的化妆包。
此时，简凝已经唱完第一遍。
音乐进入中间过场音，她再一次抬起小提琴放上肩膀，并没有注意到小提琴A弦上，那道细微的裂痕。
台下，冷默早已经准备好，琴弓划过琴弦，大提琴琴音深沉如夜海。
小提琴如一束明亮的月光，穿云而出洒满大海。
顿弓、跳弓……
琴音如海豚跳出海面，发出悠扬的啸叫，娴熟的手法，描绘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月下夜海。
这首歌到这里，已经到达改编的关键。
然而，就在简凝准备拉出最后一段长音转调的时候。
嗡！
被破坏过的琴弦，再也承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演奏。
伴着一个变调的音，简凝压在弦上的手指突然一松，小提琴上的A弦突然断裂，纤细的琴弦弹起来，撞在她的脸上。
好在戴着面具，要不然只怕要把她弄伤。
这个时候，摄影师刚好推过来，给简凝一个拉琴的特写。
高清大屏幕，将这一幕直播在所有人的眼前。
听到那个变调的音，穆谨白眉尖轻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刚好看到她的琴弦弹起来的一幕。
弦……
断了？！
男人的后背，猛地绷直。
事实上，注意到这个细节的不仅仅是他。
几乎是同时，霍擎渊心脏瞬间缩成一团，嚯得从座位上站起身。
听出音高不对，冷默疑惑地抬起脸，一眼就看到那根还在半空中支着的断弦。
男孩子漂亮的眉，瞬间拧成川字。
当然，发现这一点的并不仅仅是他们三个。
休息室内，赵依依紧张的全身都在哆嗦。
“简姐，加油，加油啊！”
关键时刻，琴弦怎么会断？
上台之前，简凝明明都检查过的。
2号休息室，月野兔的助理也是惊呼出声：“Mrs.D好像断了一根弦！”
“真的是呢！”月野兔微眯眼睛，“大概是之前被周周摔坏了，这次，她可要被周周害惨了。”
嘴上这么说，她露在面具外的眼睛里，却满是冷笑。
少一根弦，我看你还怎么拉？
斜对面的3号休息室，戴着黑天鹅面具的周周，一脸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怎么会这样，导演组快给她换把琴啊？”
直接现场，总导演也看到这一幕。
“快，帮她换把琴！”
总导演话音落下，一位工作人员冲过来，想要从乐团的小提琴手中拿一把琴给她。
这名工作人员刚刚奔出三步，台上的小提琴音已经再次响起。
凭着多年拉琴的技巧和经验，简凝硬生生将原本应该在A弦上完成的部分，调整到D弦和E弦。
穆谨白坐在椅子上，身体都紧张地向前倾过来。
他看出简凝的意图，原本的四弦乐器，只剩三根弦，所有的小提琴把位都要重新调整，她真的能做到吗？
台下，霍擎渊将台上简凝的动作收在眼里，男人垂在身侧的两手也是握得紧紧的。
凝凝，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现场观众也是很快就注意到这一点，所有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纵然是外行，也明白这件事有多么难。
不光现场观众，连场外的观众也从直播上注意到这一点。
弹幕上，也是炸了锅。
【小提琴是断了一根弦吗？】
【不可能，断了弦还怎么拉】
【瞎啊，没看到那飞着一根断弦】
【艹，真的是，NB!】
【少了一根A弦，我们小D太难倒霉了，加油加油】
【Mrs.D，加油！】
……
弹幕上，一片为简凝加油的声音。
不过一分多钟的小提琴SOLO，无异于一个世纪那个漫长。
好在，简凝终于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
除却中间那几秒，最初的错愕停顿之外，她一直稳定如泰山。
乐团指挥挥下指挥棒，厚重的交响乐在小提琴华丽的尾音中加入，简凝的再次开口，声线纯净依旧，却更有力量。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
爱是一种信仰
把我带回你的身旁
……”
第273章
273?
最大的赢家
同样出自张信哲的两首情歌——《白月光》和《信仰》，经过简凝的改编之后，巧妙地编排在一处。
所有的乐器安静下去，她再次将小提琴搭上肩膀，拉出最后一串音符，轻弹弓，泛音袅袅低鸣。
她站在“月光”里，缓缓地张开手臂。
念白。
“谁说月光可望不可及？
只要有希望，张开手臂，就可以……
拥抱月光，
拥抱你！”
最后这几句，她是为霍擎渊而写。
他是她的白月光，也是她的信仰。
不管这一次比赛结果如何，她都希望他听到她这唱首歌。
她看不到他，但是她知道，他就在台下某个地方，看着她。
当她真的站到台上，简凝已经忘记输赢，能够重新回来，回到他身边，她已经是最大的赢家！
霍擎渊抬起两手，将手掌在半空中击响。
穆谨白站起来，为她鼓掌。
三位导师离椅起身，笑着为她鼓掌。
断弦这种突发状况，在舞台上出现并不新鲜，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整好自己，并且只依靠剩下的三根弦完成演出……
这足以证明其音乐素养和心理素质，远胜常人。
冷默带头站起身来，乐团的乐手也都是跟着他一起起身，比起普通观众，他们更了解她刚刚艰难的处境。
所有的观众都是陆陆续续，从椅子上站起身为她鼓掌。
掌声如雷鸣。
经久不息。
此时此刻，场外的直播屏幕上。
白色的字、黄色的字……
输入的都是同样的内容。
【满票！】
【满票满票满票！！！】
……
“满票”两个字瞬间刷了屏。
3号休息室内，周周一直紧握在胸前的两手，终于放松下来。
“太好了。”
因为之前不小心摔了简凝的琴，看到她在台上断弦的时候，周周一直在后悔自责，生怕因此影响到她的发挥和演出，眼看着简凝将整场演出坚持下来，周周提着的心也终于放回原地。
斜对面，2号休息室内，月野兔在面具后暗咬着下唇。
“这个Mrs.D真的好牛！”助理抱着胳膊站在电视屏幕前，语气中也不无担心，“这下子，她的分数肯定低不了。”
听到助理的声音，月野兔的两只手掌越发握紧。
裹着创可贴的手指，一阵刺疼，她皱眉吸一口凉气，甩甩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