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伸手拨弄着发梢，唇瓣因为长时间站立，开始呈现病态的苍白。眼神却依旧锐利，“要不是你有利用价值，她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白素素陡然冷静，“我们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说三道四！”
“我知道，你和江淑婉都不希望我存在，这才是你们结为盟友的真正原因。”
唐念芸后退半步，眼神看向李晨曦离开的方向。
仅仅只是一个小动作，就让面前人浑身一颤。
白素素声音立刻温柔起来，“妹妹，这么说就不合适了，朋友之间，不仅仅只有利益。”
唐念芸笑出声来，眼中的嘲讽化为实质，“别装了，没人看。”
白素素没有回答，默默回头。
确定身后没有其他人，笑容逐渐僵在脸上。
“耍我很有意思吗？”
“我是在耍你吗？”她抿着唇，“白大小姐，怎么也需要这样委屈求全的去讨好别人呢？”
“唐念芸，你最好知道，这里是白家，不是江城那个小地方！”
白素素眼里有害怕一闪而过。
微弱的情绪，却被唐念芸捕捉。
她心头一紧，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可一时半会儿间，又不知道白素素在隐藏着什么。
只能冷冷的盯着对方，“生而为人，众生平等，别因为自己是京城人，就觉得高人一等！”
“呵呵，众生平等，你可真是张口就来。”
说话的同时，白素素脚下开始后退。
眼里的防备与紧张，却变得更加明显。
下意识的小动作，让唐念芸同样跟着不安起来。
毫不犹豫的压低声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说过，这里是白家！”
白素素陡然抬头，满脸得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声声脆响，砸在唐念芸心头。
【第二百三十一章双标】
第二百三十一章双标
原本和白父相看两相厌的李晨曦，重新回到客厅。
冷漠且厌恶的眼神落在唐念芸身上，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扎得人心底格外难受。
唐念芸试探着想要开口，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李晨曦对她的厌恶，已经写在脸上，此刻无论说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特意讨好罢了。
但她的沉默，落在白素素二人眼里，反倒成了留在白家之后洋洋得意。
白素素瘪着嘴，扭头看向李晨曦，“妈，我看有些人刚进门，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见到您也不知道主动打招呼。”
“呵呵……”李晨曦冷笑，“不然怎么是上不得台面的臭丫头，也不知道你爸为什么鬼迷心窍，非得把人带回来。”
“咱白家家大业大，多养一个人倒不是问题，主要是……”
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唐念芸身上浮动，带着女人对女人独有的厌恶。
这种厌恶唐念芸曾经见过无数次，次次都出现在那些贵妇身上，看向抢她们老公的女人。
但此时此刻，这种眼神竟然出现在一个母亲，看向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时候。
毫不遮掩的恶意，让唐念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可以接受李晨曦的厌恶，可以接受别人觉得她是为了财产安全才回到白家。
毕竟她回来，本身就心中有夺权的想法。
但面对这样的眼神，哪怕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唐念芸，也下意识后退两步。
咬着牙开口，“作为白家继承人流落街头，你好像很乐意看到这种局面？”
“白家继承人，你可真会往自己头上扣帽子。”李晨曦翻了个白眼，“就你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丫头，除了血缘关系，和白家有任何联系吗？”
“唐家放到京城，的确上不得台面，但在江城之前也是数一数二的家族，阿姨这句小门小户，是不是多少有些偏见？”
唐念芸抿着唇，收起了眼中的诧异。
对李晨曦的态度，也从女儿对多年未见的亲生母亲，变成了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她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讨好李晨曦，正如同之前所说，想要真正在白家立住脚跟，只需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至于向谁证明……
在京城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她总能找到拥有慧眼的人。
“唐念芸，你怎么跟妈说话呢？”白素素护在李晨曦身前，“唐家的资产，本来就是小门小户，你犯得着跟妈置气吗？”
唐念芸眨眨眼，满脸天真，“我只是实话实说，哪里有置气？”
“有还是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妈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你这一声阿姨，不让人寒心吗？”
面对白素素的指责，唐念芸亲眼看见，某人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些许破碎。
像是被人戳中心思，又不愿意承认。
毕竟是十月怀胎去鬼门关走了一趟，才生出来的女儿。
像白母这种高高在上的贵妇，当然只能接受自己嫌弃别人。
甚至已经能脑补出自己对唐念芸百般嫌弃，各种羞辱，而唐念芸却上赶着要认祖归宗，对她处处讨好。
这种都不乐意写的狗血剧情，唐念芸自然也不屑去做。
她冷笑着反驳说：“照你这样说，顾大嫂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看都不去看一眼，岂不是做的比我过分多了？”
“你……你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女生脸色煞白，“要不是因为她自作主张，为了钱做违法的事，现在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照这话的意思，把你留在白家，这些年受委屈了？”
李晨曦也扭过头，表情微妙地看着身边的白素素，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能怪唐念芸针对白素素，主要她是刚刚的话听起来，感觉到其他的意思。
面对这种局面，女生瞬间满脸委屈，拉着李晨曦的手，轻轻摇晃。
小女孩的撒娇姿态，一览无遗。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妹妹这么多年不在白家，难免会把怨气放到你们身上，可这一切明明都是那个女人的过错！”
三言两语，便抚平了李晨曦心中的情绪。
“呵呵——”
冷笑声再次打破二人间的岁月静好。
唐念芸双臂环胸，“一边说怕我有怨气，一边不愿意面对亲生母亲，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了，白素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长了这么张能言善辩的嘴！”
某人原本委屈的表情，在听到这话后，变得越发难过。
还不等白素素开口，就被李晨曦主动护到身后。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念芸，“唐念芸！这里是白家，容不得你放肆！”
“这里是白家，同样也是我的家！”唐念芸扬起下巴。
“姓白的鬼迷心窍，让你住进来没错，外面来只流浪猫流浪狗，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饿死！”
李晨曦没有明说，却直接将唐念芸贬低为流浪猫流浪狗。
其中蕴含的深意，在场几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既然我就是只阿猫阿狗，白夫人也没必要在这里多费心思，毕竟狗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唐念芸！”白素素咬着牙，“你再这样，信不信妈直接把你从白家赶出去！”
“白夫人要是有那个能力，刚才就不会同意让我住进来，毕竟我要是没记错，这个家当家作主的人，还是我爸没错吧？”
因为已经彻底撕破了脸，唐念芸也没必要在他们面前装作乖巧懂事的样子。
脸上挑衅意味，十分明确，就差点名道姓说李晨曦是个攀附男人的菟丝花！
两个女人脸上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她。
白家家主是白父，这件事情李晨曦无法否认。
而李晨曦不开口，白素素自然也只能在旁边傻站着。
毕竟这种紧要关头，一旦说错了话，那就是直接马屁拍在马腿上。
万一惹得祸水东引，让李晨曦扭头开始教训起她来，那才叫得不偿失！
屋里的气氛变得逐渐尴尬，李晨曦抽出了白素素手中的衣袖。
一步步朝唐念芸逼近。
在这样的气势压迫下，唐念芸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对方。
“这里是白家！”李晨曦贴近她耳边，“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回来，都不可能如愿以偿！”
【第二百三十二章她的目标】
第二百三十二章她的目标
不管为了什么，都无法得偿所愿吗？
如果在之前，没有见到面前这个女人，唐念芸的确会觉得，一切难如登天。
但真的看到李晨曦后，她觉得一切都迎刃而解。
在对方威胁的语气中，唐念芸缓缓后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轻笑着说：“我回来，能有什么图谋？”
“白家的资产，平时养活你不是问题，但关于未来的继承权，你想都不用多想！”
听到李晨曦主动提起关于唐念芸的继承权，一直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白素素，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有些话自己猜。到是一回事，真正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就像现在，李晨曦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关于唐念芸的继承权，但谁又能保证未来的某一天，她还能像现在这么坚定呢？
只要一切还没有板上钉钉，那么唐念芸的存在，注定是除了林远以外，更让她抓心挠肝的存在。
白素素上前一步，准备开口帮腔。
唐念芸接过话头，“在你眼里，所有人接近白家都是为了所谓的继承权是吗？”
“不然呢？”李晨曦双臂环胸，“要不是因为钱，你愿意回来吗？”
要不是因为钱，她愿意回来吗？
如果亲生父母只是一对捡破烂的夫妻，那她现在会站在这个地方吗？
没有发生的事情，唐念芸不愿意去做过多的设想。
只是轻轻勾唇，“不是所有人，眼里都只有利益，如果你们想赌，大可以把家主身份让给别人，看看我会不会回来……”
两人之间的对话，像是随意而为，带着对彼此的浓浓嘲讽。
偏偏所有的刀子，全部都扎在白素素身上。
顾大嫂没钱，身边没了老公，独自一人在小渔村，成了无人愿意招惹的破落户。
白素素作为白家娇养长大的千金大小姐，自然是不愿意承认有这么个亲妈。
找到机会，便直接配合将顾大嫂给送进了监狱，省得以后的日子跑出来作妖。
这不正符合了李晨曦，刚才所说，如果家里没钱，她会回来吗？
当然不会！
至少白素素不会！
话音刚落，李晨曦也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养女。
之前拿来抨击唐念芸的话，放在白素素身上，似乎又不适用了。
她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担心，妈不是在说你，像那种穷凶极恶之辈，就算你想回去，爸妈也不会同意，再说人都已经进了监狱，跟你有什么关系？”
“妈……”白素素泪眼汪汪，“可是我的确没有承认自己的亲生母亲！”
“傻丫头，你是我们的小公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我们的宝贝。”
李晨曦将人搂在怀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对待两个女儿的前后反差，究竟有多么明显。
被搂在怀里的白素素，情绪明显稳定了许多。
脸色通红的挣扎出来，“妈，妹妹还在这里，咱们这样多少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提起唐念芸，李晨曦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面对两人的装模作样，她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觉得脚有些累了，找个地方坐一坐。
都说演戏的时候劳神伤身，她一直以来不以为然。
直到现在面对白素素母女，唐念芸这才彻底意识到，电视里那些演员，装腔作势的说出那些话，到底有多累？
她回到白家，是为了跟那些老古董们证明自己，为了在白家拥有一席之地。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能出得上一份力。
而不是在这个的宅子里，跟面前两个女人斗来斗去，打些口水仗。
偏偏这个动作，在某些人眼里，是更加明目张胆的挑衅。
“怎么，这才几分钟就装不下去了？”李晨曦咬着后槽牙，“乖巧的面具，这么快就带不住了？”
“我从来都没有装过乖巧，你要是不喜欢我，大可以扭头就走，没必要在这里跟我说三道四。”
唐念芸歪过头，冷眼相对，并没有出现白素素想象中的怒气。
“我走？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白素素也跟着帮腔，“妹妹，虽然你现在回到了白家，但外面那些人依旧不知道你是白家千金，摆出这副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
她话没说完，手指却点了点太阳穴。
无非就是在暗示唐念芸脑子有问题。
“白家千金？她不配！”妇人恶狠狠瞪着她，“就这样的野丫头，带出去那就是丢人现眼！”
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扭头看着身边的白素素，拉着后退几步。
低声吩咐，“以后无论如何，你都离这个野丫头远点，可别传上她身上那些坏毛病。”
“知道了，妈。”女生乖巧点头，脸色为难，“可妹妹刚回家，想必都不熟悉，如果大家都躲着走……”
“家里有的是佣人，有什么不知道的，直接问别人，问了还不知道，那就真的得去看看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是是是，我是野丫头上不得台面，脑子也不好，你就拉着你的宝贝女儿，有多远走多远，可千万别被我给传染了！”
唐念芸扭头微笑，眼里没有半点温度。
某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和司景明，似乎有了些许的重合。
可惜李晨曦并没有听出来这是逐客令。
又或者说在白家，她的确没有任何该走的必要。
“唐念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有底气站在这里，除了姓白的，应该也是因为搭上了司家的线。”
冷不丁听人听起司家，唐念芸终于坐直了身子，整个人变得正经起来。
“你……”
“京城的圈子就这么大，你跟司景明那事儿，大家自然也算津津乐道。”
见唐念芸变了脸色，李晨曦也跟着得意起来。
精致的美甲，缓缓划过唐念芸的脸蛋，带来些许轻微的刺痛。
她抿着唇没有回答，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女人。
想要知道，李晨曦突然提起司家，绝对是有目的！
果然，下一秒女人笑靥如花，“傻丫头，别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高人一等，有些人现在自身难保，根本就没心思搭理你！”
自身难保！
唐念芸僵在原地，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
【第二百三十三章奇怪的客房】
第二百三十三章奇怪的客房
李晨曦这话的意思，像是知道司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景明继承人身份很有可能不保的事情，他们也才刚刚得知。
李晨曦在这个位置，有些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她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司景明自身难保，那就只能证明，她不仅知道司家发生了什么。
甚至关于那边的换血，白家有人掺和其中。
唐念芸眯起双眼，看向面前女人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善起来。
偏偏旁边的白素素没反应过来，满脸疑惑。
压低声音问：“自身难保？难不成司家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没有。”
“那他们为什么会自身难保，难到我们白家……”
“你给我闭嘴！”李晨曦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虽然没有把司景明的事情放到明面上说，但是知道消息的人，此刻自然懂李晨曦的意思。
白素素被骂得一个哆嗦，只能缩着脖子，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同时心里盘算着，李晨曦这话的意思。
原本还想再打击唐念芸几句的她，经过这么一打岔，也没了继续说话的心思。
丢下几句冷嘲热讽的话，重新转身离开。
整个人都显得莫名其妙。
没有了李晨曦撑腰，女生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得意，只是目光阴霾的看着唐念芸。
低声问：“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你和妈之间，背着我到底有什么秘密？”
“秘密？”唐念芸哭笑不得，“拜托，你也说了那是你妈，就她刚才那样子，像是跟我有秘密的吗？”
面对这种解释，白素素犹豫片刻，也能意识到，母亲的反应并不像是跟唐念芸私底下有任何互动。
可两人刚才透露的惊讶与默契，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白素素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唐念芸，到了嘴边的疑问，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以她们现在的关系，唐念芸没有给她解释疑惑的义务。
见白素素神色异常，唐念芸微微勾起嘴角，扭头朝着楼上走去。
白父走之前可是特意叮嘱过，宅子里的房间随她选择。
有这样的前提，她自然不会委屈自己。
毕竟想在白家站稳脚跟，想要未来能帮上其他人的忙，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
更何况，回到原本应该呆的地方。
唐念芸并不觉得她应该故作乖巧去讨好谁，反倒委屈了自己。
见她往楼上走，白素素毫不犹豫的跟上去，生怕她动了某些不该动的东西。
防备的眼神，像是在盯着四闯民宅的小偷。
特别是看到唐念芸终于将手落在房间的门把手上，白素素倒吸一口凉气。
“唐念芸，你要不要脸？”
“怎么，你有多的？”她一挑眉，“买卖人体器官这种事情，白大小姐自己来就好，可千万别把我拖下水。”
“别在那胡搅蛮缠，这里是白家的宅子，你作为一个外人，还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不成！”
白素素双手叉腰，死死盯着门把手，像是要用眼神在唐念芸的手背上烧出两个窟窿。
“噗嗤——”她没忍住笑出声，“不是我家，难不成是你家？”
“你……”
“有人就是在这个房子住的时间太长，完全忘记了自己几斤几两，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究竟是怎么来的！”
唐念芸缩回手，双臂环胸看着她，并不把面前人当回事。
然而这道眼神，像是捅了马蜂窝。
白素素咬着后槽牙，“我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不会真以为，爸爸把你带回来，就是承认你白家千金的身份了吧？”
“承认不承认那是我们自己的家务事，就算他们不愿意公开我的身份，血缘关系是谁都无法否定的。”
说话间，唐念芸后退半步，安抚性的冲她灿烂一笑。
落在白素素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就凭血缘关系，你就想否认这二十多年来我跟他们的亲情吗？”女人声音低沉的可怕。
明显是在克制着愤怒的情绪。
唐念芸依旧笑嘻嘻的，手上动作毫不停顿，直接推开了那扇大门。
装修精致又简洁的客房，就这样直接出现在二人面前。
她声音慵懒，“听说人越没有什么，就越在乎什么，你这么急着给我证明你们的亲情，是在害怕吗？”
白素素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忍不住颤抖。
随后，她眼眶红了起来，强忍着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倒像是受了谁的欺负。
实在好笑。
刚才到底是谁欺负谁，明眼人一目了然。
至于唐念芸，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的房间住进去，顺便想想在白家这段时间，究竟应该怎么逐渐获得那些长辈的认同。
经过了这么多，她的心性早已不是从前。
根本就不会被这样的三言两语所影响。
“妹妹，你……可以换个房间吗？”
女生突然软下声音，小心翼翼的语气，像是在卑微的祈求着什么？
唐念芸刚要进去的脚步顿在原地，疑惑的回头看她。
不明白这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面前这个房间，很明显就是间普通客房。
在白家这座金碧辉煌的屋子里，足以称得上是朴素二字。
但仅仅只是一间客房，应该不足以白素素演这么一出大戏。
可如果不是……
唐念芸回头看着房门，上面并没有任何特殊标记。
“你什么意思？”她眯着眼，“不过就是间客房，难不成还有你的特殊回忆？”
“妹妹，我知道爸爸答应你随便选房间，可是这里……”
白素素越说脑袋越低，豆大的泪珠直接落了下来。
砸在地板上，开出漂亮的花。
果然，旁边立刻传来李晨曦的声音。
“素素，你用不着跟她解释，这是你自己的家，难不成真让这个外人任性妄为？”
妇人说完，狠狠剜了唐念芸一眼。
恶狠狠的语气，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不过就是随意推开了一间客房，看着白素素演了一出戏。
“是是是，我是外人，没必要让白大小姐生气，既然外人该住的客房不让住，那白大小姐是不是该把自家人的房间，给我让出来？”
“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李晨曦心疼的将白素素搂进怀里，继而满脸怒气的瞪着她。
【第二百三十四章变脸】
第二百三十四章变脸
唐念芸冷眼看着她们，总觉得这事有些莫名其妙。
她只想找个客房住下，不知道这两人又在抽什么风。
但看到白素素泪眼汪汪的样子，她笑得更欢，“那客房也不让住，你也不让位置，难不成我要去客厅打地铺？”
她扭头看向李晨曦，“虽然您是我亲妈，但咱们彼此又不承认，应该没资格这么虐待我吧？”
李晨曦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开口，“要住换个房间去，别在这招惹素素！”
招惹她？
莫名其妙。
看着白素素在李晨曦的安慰下越哭越凶，唐念芸内心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这要是别的，她还能猜猜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白大小姐？
可现在这情况，她当真是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房，有什么值得闹的？
见她脸上的无奈，浓郁到快要化出水来。
白素素小声辩解，“没事的妈，就是一个房间，妹妹想住在哪就住在哪，我没有关系的！”
见到这幅柔情似水的样子，妇人语气也放得温柔下来。
像是生怕说了哪句重话，惊扰了面前易碎的瓷器。
“素素别担心，咱们家宅子那么多房间，多的是地方可以住人，这里毕竟有你的回忆，可不能让某些阿猫阿狗招惹了！”
某些阿猫阿狗，依旧站在客房门口。
听到李晨曦的解释，慌忙将手收了回来。
就差说上一句晦气！
然而这个小动作落在白素素眼里，反倒成了做贼心虚，理亏的表现。
她攥着李晨曦的衣角，“妹妹想住在哪里都可以，就算想住在我的房间，我也可以让出来的，毕竟那里本来就是妹妹的地方。”
温柔解语解语花，乖巧懂事又可爱。
要不是见过她飞扬跋扈的样子，哪怕是唐念芸此刻都要被她这副乖巧模样给骗过去了。
既然某人想装乖女儿，那自然不能让她如愿。
唐念芸立刻笑靥如花，“真的吗？其实我也有过这个想法，只是想着姐姐住了那么久，东西应该很多，不太方便搬出来，既然姐姐主动……”
“你给我闭嘴！”
李晨曦狠狠一跺脚，硬生生把她没有说完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
愤怒的双眸更是要喷出火来，“真心话还是场面话，你听不出来吗？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野丫头，还真想抢素素的房间不成？”
“抢吗？可是姐姐说，那里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原来在阿姨这里，物归原主也叫抢？”
她脸上笑容灿烂，没有半点要吵架的意思。
嘴里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无论白素素在白家待了多少年，无论李晨曦再怎么护着她。
说到底，这里终究还是白家。
只要身上流着白家的血液，终究称得上是白家的一份子。
就像林远，虽然是私生子，但他努力证明自己的意义后，依旧拥有争夺继承权的机会。
而唐念芸……身上不仅有白父的血，同样也有李晨曦的血。
她站在这里，谁都不能把她赶出去！
面对唐念芸的挑衅，李晨曦冷脸向前走去。
哪怕是依旧泪流满面的白素素，此刻都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直到对方停在某个房间门口。
“你以后住这里，别打素素的主意！”李晨曦扫了她一眼，随手推开房门。
唐念芸余光向屋内看去，无论是装潢还是摆设，都不像是刚才那种普通客房该有的样子。
真要说起来，反倒更有了家的气息。
刚刚还在撒泼打滚的白素素，在看见这个房间后，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
下意识朝着李晨曦看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种小动作，唐念芸尽收眼底，“这里……该不会真是某人的房间吧？”
“不是，是之前姓白的闲来没事，折腾出来的，旁边就是他的书房。”
妇人随手指向别处，“既然你们父女情深，待在一起，你应该没意见吧？”
“那当然！”
唐念芸面不改色，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像是单纯找了个普通房间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