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买嫁衣做什么？”黎砚忙里偷闲，“没办法，受人之托，叫我务必要把这套嫁衣拿下。”
想到之前的云璐小姐姐，“是云小姐要结婚了？”
黎砚点点头，然后继续举牌。
在场还有几位对嫁衣也有想法，跟黎砚叫了几次价格。
嫁衣的价格，直接从两百六十万炒到了五百万，最后黎砚一次性加价一百万，没人跟价了。
尹秋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黎老板大气。”
黎砚松了口气，“反正也不是我掏钱。”
尹秋枫：“……你这话，真的很损你的逼格。”
黎砚乐不可支，“我一个搞研究的，要什么逼格，快看，下面就是你的头面了。”
尹秋枫也不多说了。
一整套头面被妥善地摆在了展示台上。
接下来就是一段冗长的介绍，从设计师，到设计理念，再到头面的用料。
后面的大屏幕上，还有他最后发到短视频上的视频剪辑。
从设计图开始，到这套头面一点一滴的成型，再到宝石镶嵌，让头面拥有了灵魂。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见证了一整套头面的打造过程。
在场的，即便是之前对这套头面没有想法的，都要忍不住夸赞几句，讨论几句。
多是夸赞表扬的话，言语中也都是对设计师的欣赏。
说得尹秋枫的耳朵都悄悄红了，幸好这些人都不知道他这个设计师就在现场。
“被夸赞表扬，是因为你优秀，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黎砚觉得他红着的耳尖很有趣。
看起来软软的。
尹秋枫在脸上抹了一把，小声蛐蛐：“我当然知道我优秀，但是这不用这么夸张吧。”
什么设计界的天才这些话，说出去都要被同行笑话了。
黎砚低笑了一声，“不管你同行觉得如何，但是在我们普通人眼里，你这一套头面，真的很有灵气，你很有天赋，好似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好了。
被熟人这么表扬。
尹秋枫现在都不是耳根子红了，脖子都泛起了绯红。
接下来，就是起拍价的揭露了。
他成本价格都是差不多两千万，自然不能是低于这个价格的，所以起拍价定的是两千五百二十万。
价格一出来，现场小小的轰动了一下。
不是觉得贵。
今天在场的，非富即贵，哪里差这几个钱了。
刚才还有个修复的古董茶杯，都能卖到八百万，还是不能用的，只能放家里收藏了，他这套头面，怎么说都能是用得上的。
也是真金实料打造出来的，宝石也有鉴定证书。
家里有女儿的，都要开始心动了。
就算不办中式婚礼，买回家，给闺女做嫁妆，压箱底儿，也是很不错的。
竞价的牌子，现场是一举再举。
价格涨得飞快。
设计师本人，都觉得吃惊的地步。
小萝卜倒是挺激动的，“枫枫，我们真的要发大财了哇。”
尹秋枫心里乐得不行，他们之前赚到的钱，其实也不少了。
但是今天的感觉还是不同的。
至少，现在这些人叫出的价格，不是因为这套头面本身价值多少钱了。
这部分的溢价，都是对他这个设计师，对他的设计的认可。
就是尹秋枫也没想到，现在没到落槌的时候，价格就已经飙升到了四千万了。
尹秋枫注意观察了一下，目前还在参与竞价的，只有三个人了。
其中一个，他从前也有过合作。
是真大佬。
还有另外一个，是拍卖行跟他说过，想提前买走的大老板，具体情况，他就不怎么了解了。
还有一个漂亮的阿姨。
叫价开始变慢了。
尹秋枫也松了口气，觉得差不多了。
再加价，他都要觉得害怕了。
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黎砚会突然插一脚。
“四千五百万。”
尹秋枫猛地一个转头，“你凑什么热闹？”
黎砚看起来确实不缺钱的样子，但也没必要跟他来这个吧？
就算，就算真像小萝卜说的，黎砚可能在追他，也不用这么大手笔买他的设计吧？
黎砚摊手，“受人之托。”
尹秋枫无语凝噎，“那也没必要这样吧，你单独找我设计一套新的，也不用这个价格吧。”
黎砚笑得微妙，“这不是怕你不接单？”
尹秋枫这下是真无语了，“我不接你的单，这是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黎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身边突然坐了个男人，直接抢了他手里的牌子，继续加价。
“五千万。”
黎砚也不管。
尹秋枫：“？？？”
他看着黎砚：“？？？什么意思？这是？”
他仔细看，能看得出这个男人跟黎砚还有几分相似，看起来比黎砚年长一些，气质也要更沉稳一些。
“我堂哥，黎墨。”黎砚解释了一句，“嫁衣和头面都是他要的，势在必得，昨晚被事情耽搁了，才临时找我过来帮忙，怕赶不及。”
尹秋枫张了张嘴。
分析出一些细节问题。
嫁衣上拍的时候，黎砚说过是要给云璐小姐姐穿的。
云璐之前也说过自己要结婚了。
而云璐脖子上，戴着当初黎砚在他这里定制的项链。
但是，今天这位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是黎砚的堂哥，黎墨。
尹秋枫瞬间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第一次跟云璐见面，是给大王和贵妃打疫苗，云璐开车下山的时候，刚好碰到他了，聊了几句。
他也是那时候看见的项链，还问了云璐怎么不在庄园里住。
云璐说的什么来着，黎家的男人都龟毛得很，她才不要住在这里。
是说的黎家的男人，不是黎砚。
电光石火间，很多事情，突然就明白了。
云璐是在跟黎墨谈恋爱，原则上来说，是黎砚未来的嫂子。
他猛地看向黎墨，这才是害他改稿一百多版，差点儿噶了的罪魁祸首啊。
他这震惊的小表情，黎砚没忍住，“好了，这下，我的冤屈，算是洗清了吧？”
尹秋枫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他，这个……”
既然是黎墨要定制项链，为什么不是黎墨来跟他联系，而是黎砚来找他。
黎砚倒是看出了他的困惑，“我堂哥的单位特殊，当时正在关键时刻，不方便跟外面联络，只能用单位的固定电话跟我联系。”
刚好，他姐夫苏晋曾经在尹秋枫这里给闺女定制过小姑娘的首饰，很满意尹秋枫这个设计师，就介绍给他了。
他跟黎墨那边，一直都是电话联系，黎墨单位那边，还有通话时间限制。
一次两次的，也解释不清楚。
而尹秋枫这边的图纸画出来，发给他，他还要用特殊快递，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京都，他堂哥的单位。
然后他堂哥看过设计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改稿，要如何改。
都只能通过电话口诉给他。
他这边，听了之后，又得转述给尹秋枫。
传来传去，这问题就来了。
他堂哥，确实是个龟毛的人，什么东西，都想达到完美的境界。
这心态，几乎都是有些病态了。
他可能没办法完全理解他堂哥的改稿概念，他传达给尹秋枫的时候，或许也有一定的误差。
这才是导致改了这么多版本的真实原因。
至于为什么突然用回第一个版本，是他生气了，觉得这样太折腾设计师了，在电话里跟黎墨吵了一架。
黎墨最后妥协了，然后又看了第一个版本的稿子。
决定再做最后一次的更改。
然后尹秋枫就是这个时候被气晕了。
尹秋枫：“……”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好像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之前就觉得，他接触过的黎砚，跟之前一遍一遍改稿的甲方，感觉像是两个人。
现在才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尹秋枫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直到买卖台上落槌的声音，才唤回了他的神智。
“恭喜这位先生，以六千万的价格，竞拍获得有凤来仪婚嫁头面。”
六千万，比他预估的价格整整翻了一倍。
尹秋枫心情复杂。
他转过头看向黎砚。
黎砚含笑，“不用担心，我堂哥有钱，每年的专利费都是数亿。”
“不是。”尹秋枫艰难开口，“他不会让我再修改细节什么的吧？”
属实是有些ptsd了。
黎砚也被他这句话给哽住了，他有点儿心虚，也有点儿不确定，“应该不会……吧。”
他对黎墨这个堂兄也没把握啊。
尹秋枫退后好远，“告诉他，我是不会改的，死都不改。”
这是拍卖出去的，他没有改稿的义务。
加钱也不行。
反正这套头面已经赚到他意料之外的钱了。
他现在也不缺这仨瓜俩枣的。
黎墨那边，签好了拍卖行的合同，注意到他们这边。
“尹大设计师，放心，这次不改稿了。”黎墨看起来还是温文尔雅的。
完全看不出当初一次又一次改稿的傻逼行为。
尹秋枫带着怀疑的目光，“真不改？”
他怎么就不信呢？
黎墨哭笑不得，“你放心，当初的事情，确实很抱歉，中间有很多缘由，也不方便解释，总之，确实是抱歉，这次的头面，最初看到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设计师是你，那时候我就势在必得了。”
黎砚也算是松了口气，“我堂哥确实是这样，如果他确实看上了，就不会再挑毛病。”
尹秋枫看着两人，并且继续保持怀疑的态度。
小萝卜在旁边哼哼唧唧，“他是坏蛋，今晚我帮枫枫去揍他一顿。”
尹秋枫觉得这个提议还是很不错的。
他当初没能揍黎砚，是因为没勇气，当然了，还好没动手，要不然就打错人了。
现在罪魁祸首就站在他面前了，浅浅揍一顿没事吧，嘿。
可是人家又花了大价钱，买了他设计打造的头面。
黎墨看着尹秋枫戒备的眼神，忍不住想发笑，“我年后要结婚了，不知道大设计师，还有没有兴趣接一个婚戒的单子？”
尹秋枫立马后退三步，戒备地看着黎墨。
把黎砚都给逗笑了。
刚好，拍卖会这边，分别来找黎墨和尹秋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这个误会终于解开了。
要在掉马之前，让他们稍微产生一点点感情的。
所以掉马也快了。[加油][加油][加油]
第86章
暴富
黎墨这边，拍下了头面，刚才签了合同，但也还是要付钱的，还有些细节，需要跟拍卖行详谈。
尹秋枫这边，被拍卖会的朋友叫到后台去了。
“秦女士，这位就是设计师了。”拍卖行的朋友笑着，“秦女士见见设计师，我就是引荐一下，你们自己聊。”
尹秋枫伸手，“秦女士，你好。”
秦女士温婉带笑，“之前想过设计师应该很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还这么帅气。”
“秦姐别打趣我了。”尹秋枫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秦女士也不废话，“今天这套头面，你还能再打造一套吗？价格给你出到五千万。”
刚才，她就是在五千万的时候，停止了叫价。
五千万，几乎是这套头面原本价值翻了个倍了，再高，就有些不划算了。
她还是比较理智的，两千多万，只是为了买一个设计师的一个设计，已经是行业内顶尖的价格了。
她顿了顿又道：“或者，你卖设计图也可以，我直接找人去打造，价格也好商量。”
尹秋枫沉默了一下，“抱歉，秦姐，同一套首饰，我从来都不做第二套的，设计图也不卖，这是对上一个买家的尊重。”
秦女士有些遗憾，“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尹秋枫想了想，“秦姐买回去，应该是是用得上？不是为了收藏吧？”
“不瞒你说，我的女儿也要结婚了，我想送给我女儿。”
尹秋枫这下就笑了，“那不如重新定制一套？我能设计出这套有凤来仪，自然也能设计出不比它差的婚嫁头面。”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上的自信都要发光了。
秦女士心尖一动，她刚才就是在犹豫，有凤来仪，确实是她见过少有的，富有灵气的婚嫁头面了。
很多设计师，终其一生，都只有一两件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她就是担心，尹秋枫接下来的作品会不如这套有凤来仪。
可是现在看到这个年轻人，看到他眼底的光，她又觉得可以试一试？
尹秋枫也不急，“如果私人订制的话，可以根据你女儿本身的长相气质画图纸，图纸可以改两次，如果两次都不满意，我们可以立刻终止合作，也就不耽误彼此的时间。”
秦女士忍俊不禁，“少年人果然有自信。”
尹秋枫继续：“原则是，我都是纯金打造，或者你想加入其他贵金属也可以，上面镶嵌的宝石，你想要什么等级的，我都可以给你找得到。”
就看这秦女士给多少的预算了。
秦女士的眼睛亮了。
她刚才没有继续举牌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些不满意凤钗上的主石，格调不够高。
“上亿的，收藏级别的宝石，你也能找到？”
“巧了，我还真有一颗。”尹秋枫大大方方给她看自己相册里的照片。
“这一颗红宝石，算是家里留下来的，我妈妈以前也是设计师，我原本是没打算出手的，但是，宝石放在我手里，那就是死的，它要落在我的设计上，才能拥有它的价值和灵魂。”
秦女士越看越满意，“你刚才说，可以根据我女儿的长相气质做设计？”
“当然，这就是私人订制的特殊性了，我的个人设计，想象的佩戴者的时候，是虚无的，并没有一个具体的容貌，私人定制就不同了。”
秦女士也不扭捏，翻出相册里的照片，“这就是我女儿了。”
“这位小姐的长相，偏向我们现在说的国泰民安脸，她更适合凤冠，而不是凤钗。”
凤钗为主的头面，庄重里带着几分活泼。
尹秋枫想了想，跟云璐那种洒脱的气质，确实还挺相配的。
别的不说，那黎墨能看上这套头面，也算是对自己女朋友的了解了。
尹秋枫想了想，找了几款古董凤冠照片出来，“类似于这样的，更适合您的女儿，更庄重大气一些。”
秦女士确实是眼前一亮。
尹秋枫：“大体的造型，基本上就是这样，但是细节上的设计，全部都是我的原创，如果秦女士有想法的话，可以再商量。”
“不用商量了。”秦女士大手一挥，“就定下吧。”
她直接让秘书给尹秋枫转了一笔定金。
定金给得不算多。
“先看设计图，如果最终设计图不合适，我们终止合作，这一笔定金不用退，如果确定了，会给你另外的设计费，以及刚才那颗宝石的钱。”
她不差这点儿钱，端看是否值得。
尹秋枫也爽快，“放心，肯定让您满意。”
秦女士的秘书，立马就借用拍卖行的办公用品，起草了一份协议。
这是应该的。
尹秋枫看过，确定没有合同陷阱，签了字。
秦女士也不多留了，今天原本就是为了头面来的，没买到，她也还有正事要忙。
尹秋枫转手，把秦女士给的定金转给了拍卖行的朋友。
今天不算是做生意，就是介绍一下，生意都是他自己谈的。
但是该给的感谢费，他还是很懂规矩的。
结果那边没收，给尹秋枫退回来了。
“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拍卖行这边也大气，“之后有什么好东西，记得送到我们这来上拍，别的不说，我们的客户都是大老板。”
就今天这套头面的抽成，他们就能赚很多了。
尹秋枫也知道，大家都是给互相卖个好。
以后也好长期合作。
“中药材，你们收吗？”尹秋枫问了一嘴，“我有个朋友，家里有些名贵药材，百年人参，千年灵芝这一类的，最近想出手，不过，他得是匿名送拍。”
“只要东西没问题，我们这里都是可以的，本来就是要保护送拍人的信息的。”
“那我去跟我朋友说一声，如果合适的话，我让她跟你联系。”
“成。”
这事情就算是说好了。
外头的拍卖会还在继续。
后面的就真的是古董这类压轴的了。
尹秋枫的兴趣不大，但是看到黎砚还在原处坐着，他想了想，还是过去坐下了。
小声凑过去：“你还要买东西？你堂哥呢？”
黎砚侧头，“我在等你。”
尹秋枫耳根子一热。
快速退开，“我这边事情好了，要一起走吗？”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从拍卖场悄悄离去，气氛有那么一丝丝的微妙。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彼此对望了一下。
黎墨这个时候从旁边出来，“你们在这里站军姿？”
尹秋枫：“……”
黎砚：“……”
“没有。走吧。”黎砚无语，他刚才就是想问问尹秋枫，明天要不要一起回去。
尹秋枫倒是不同，想问他为什么要等他，就是觉得问出来会很奇怪。
结果被黎墨给打断了。
黎砚跟尹秋枫定的是同一个酒店，黎墨才赶过来，也没订酒店，就跟他们一起回去了。
时间差不多，刚好可以一起吃个饭。
黎墨还想跟尹秋枫聊一聊婚戒定制的事情。
但尹秋枫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并且十分抗拒，好几次都打岔，扯开了这个话题。
黎砚在中间夹着，哭笑不得。
“堂哥，我觉得，你要是插手婚戒的事情，小枫是不可能接你的设计的，你自己之前有什么前科，你心里没数吗？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
尹秋枫心底一阵暗爽，嘴替啊，他的嘴替。
他跟黎墨不太熟，人家又才买了他的设计，不好意思直接开怼。
缓了缓，他突然想起，黎砚说的这些话，好像都是他怼过黎砚的。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黎砚这是在记仇？
不确定。
黎墨也略微有些难为情，“确实不好意思，这辈子就结一次婚，我想尽善尽美一些，头面都是你这里设计的，也希望戒指是配套的。”
听到尽善尽美，尹秋枫就开始头疼了。
黎砚想了想，“堂哥有没有问过璐璐姐的意思？”
黎墨顿了顿，“她让我一手操办，她什么都不管的。”
黎砚：“那不如这样，戒指的事情，让璐璐姐跟小枫商量，毕竟是你们两人的婚姻，她也应该有些参与感的。”
“这样也好。”黎墨立马就同意了。
黎砚又道：“到时候，可能就是璐璐姐喜欢的款式了，你还挑毛病？”
“不挑不挑，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黎砚这下就笑了，转过头就跟尹秋枫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璐璐姐很好说话的，而且性格也随和，你接触过，应该有一定的了解。”
确实，云璐是个很洒脱的姐姐，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和勇气。
尹秋枫考虑了一下，也没说死，“等回去之后，我跟云小姐聊过之后再说吧。”
算是退了步。
有钱干嘛不赚呢？
他只是不想接黎墨的定制单，当初的怨气还是有的，特别是他今天才知道，之前一直怨错人了。
黎砚也是，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跟他解释一下。
但是云璐小姐姐人还挺好的，不过，这事情还是得聊，他得把规矩定好，改稿不超过两次。
他现在是给自己赚点钱，又不是打工人了，独立设计师，当然要有自己的脾气了。
小萝卜气呼呼的，“我就不想你这么辛苦。”
尹秋枫悄悄rua了一把小萝卜当安抚了，他还有那么多黄金玉石宝石没出手变现呢。
与其赌这个气，还不如把人的钱赚在手里，用这钱去享受享受。
黎墨确实也是个实在人，直接就转了一百万的定金给尹秋枫。
“尹先生放心，说了交给璐璐负责，我绝对不开口说一句话，负责给钱就是了。”
尹秋枫这才嗯了一声，“等我回去跟云小姐聊过之后再说，如果理念不合，这定金我会退给你的。”
“你们看着商量就行。”黎墨这人就是这样，认准了一件事情，那就不会再叽叽歪歪了。
黎砚笑了，问尹秋枫：“你明天回去吗？我下午两点半的飞机。”
尹秋枫摇摇头，“还有点儿事情要办，大概还要两三天才回去，大王和贵妃先麻烦你了。”
“说这些就见外了。”黎砚想到今天在拍卖会上看到的剪辑视频。
足足两分钟。
他道：“之前在你家都没注意，你是不是还有一个木雕的花臂大哥？”
尹秋枫挑眉，“是啊，不行啊？”
那小木雕都是何希给他雕的，家里的几小只都有。
黎砚又笑了一下，“那我看，有花臂大哥，有大王和贵妃，但是为什么还有一只萝卜？你喜欢吃萝卜？”
尹秋枫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这有什么问题？你不还找我定制了萝卜玉雕？”
黎砚忍俊不禁，如果是放在尹秋枫生病之前，他估计他又要想多了。
他之前在尹秋枫这里买的翡翠小萝卜，又送给了神秘人，是因为觉得这卡通形象的小萝卜，有些像生灵app上的图标。
但是他能确定，app图标上的，其实是一只人参娃娃。
这两者，是有些相似，但相似也就只是相似。
萝卜为原型的卡通形象太多了，他总不能把每个像生灵app图标的设计者，都去怀疑一遍吧。
更何况，尹秋枫已经在他这里洗清嫌疑了。
某种程度上，黎砚和他堂哥黎墨在某些地方还是有些相似的。
执拗。
果然，还是巧合了。
尹秋枫这边，见黎砚的眼底也没有怀疑，心里也踏实多了。
小萝卜深藏功与名，嘿，他在枫枫面前是实体的，软乎乎的，能摸到能碰到的。
在黎砚的app上，就是个普通平面图，跟他这个玉树临风的小萝卜，也只有三分相似罢了。
但是在枫枫的app上，又是枫枫给他拍的照片。
黎砚能猜得到才有鬼了，毕竟现在枫枫已经解除嫌疑了。
还是枫枫更聪明呢，能想到装病这一招。
看吧，黎砚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小萝卜露出个龙王歪嘴笑。
尹秋枫看了他一眼，差点儿笑出声，小萝卜真的太好玩儿了。
黎砚又问起另一个问题，“之前没见到你戴戒指，你这个戒指也是你自己设计的？”
尹秋枫面不改色，“这个不是，是个独立的小设计师的作品，几百块钱买的。”
空间戒指，表面看着，就是一个素圈的戒指，中间有一道黑色纹路。
没什么特别的。
谁能知道，这是一枚来自未来世界的空间戒指呢？
黎砚颔首，“我就是说这感觉跟你的设计风格不太一样。”
尹秋枫意外看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对我的设计很了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