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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他不知所措,任我为所欲为,在我只顾着亲他,脚没站稳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扶了下我的腰。

    我们在那张花梨书案前拥吻,良久之后,他才推开了我。

    他微微地喘息,眼尾一片薄红,唇也总算有了血色,声音颤抖:「阿宝……」

    我再次贴到了他身上,抱着他的腰,看着他的眼睛,脸红红道:「我渴慕寒君,每一日都在想你,夜晚尤甚。」

    寒山玉素来冷淡的面上,终于失了沉稳,他薄怒道:「谁教你的这些?」

    我一向学不会撒谎,跟他讲了个春灯缘的故事。

    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

    等闲不许春风见,玉扣红绡束自牢。

    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

    我从未见过寒山玉如此恼怒的样子,偏他又神情慌乱,声音又气又急:「该死。」

    他这一句该死,府里的管事和那买话本子的仆人都遭了难,被痛打了一顿板子。

    打他们那日,我拽着寒山玉的衣袖,急道:「寒君,与他们何干?你为何要打他们?」

    寒山玉神情冷淡,转弄着指间的玉扳指,没有理我。

    我跪在了他面前,仰头看他:「我本就是要嫁给你的,思慕于你,何错之有?

    「话本子确是他们买来,但啃你嘴巴的是我,我对你情动,失了控制,你若生气,可惩罚于我。」

    我情真意切地看他,眼神诚挚。

    他抿唇不语,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耳朵红透。

    最终,管事和仆人的板子没打完,寒山玉拂袖而去。

    自那日起,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

    我知他在何处,但每每找过去,总有侍从拦着,道家主事忙,不见人。

    接连几次,我明了是他不愿见我,闷闷地问阿莘:「我未曾做错什么,本就该嫁他为妇,他为何生我气?」

    阿莘说不清楚,也不敢妄言,她只道:「想来是主君心情不佳,过阵子就好了。」

    我去找嘉娘,想向她诉苦。

    奈何那段时间嘉娘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总是不见踪影,即便见到了,听我说话也是心不在焉。

    我感觉她好像比我还心事重重。

    我后来不去找她了,独自在屋中郁郁寡欢,茶饭不思。

    消停了半月,阿莘说我瘦了许多。

    我决意不能再这样下去,又一次鼓起勇气,打算去找寒山玉。

    这一次竟没有碰壁,他见了我。

    他神情温和,眸光轻柔,仿佛已然忘了这段时日的不愉快,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目瞪口呆。

    他要为我挑选夫婿,把我嫁给旁人。

    寒府三百门客,若干侠士,可随意供我挑选。

    我回过神来,道:「我不愿嫁给别人,离开寒君。」

    他笑了笑,不以为意:「无妨,嫁人之后,你仍可住在寒家。」

    「可是,我是你的童养媳……」

    「那不重要,阿宝,世间男子众多,我未必是你的良配,现为你挑选更好的儿郎,总会有你更中意的。」

    「世间男子众多,可我只爱慕你。」

    「傻瓜,你自幼在寒家长大,自然依赖于我,那并非男女之情,只恐被你曲解成了喜欢,阿宝此后可视我为兄长,我会为你备下嫁妆,将你风光嫁人。」

    「寒君曾说过,你是我未来夫婿,难道你不曾喜欢我?」

    「我对你有兄妹之情,非男女之爱。」

    「你骗人!」

    我抬头看他,心下恼怒:「你若不喜欢我,为何现在才说!我不信!」

    寒山玉微微蹙眉,望向我的眼神显得冷清:「你信与不信,我浑不在意,我是寒府的家主,命你嫁人,你便只管去嫁。」

    「我只嫁你,你若不肯,我便剃了头发出家去!」

    丢下这句话,我气恼地提裙,起身跑开了。

    回去之后,我一连几日吃不下饭,又开始躲在屋内发呆。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

    偏偏寒山玉好似铁了心,对我不闻不问。

    他好像真的不在乎我了。

    我赌了气,在一个静悄悄的午后,默不作声地挟了一包干粮,躲着阿莘,偷跑到了寒山玉的卧室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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