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郁清：“晚上喝会胖的。”温择叙好笑说：“你哥说，你胖点好。”
这句话不假，郁闻晏从学校念叨到夜市摊，又从夜市摊念叨到家里，十句话里八句话离不开郁清，炫妹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我……”郁清不太好意思拿。
温择叙坐下来，和对面的女孩高度平齐，显得自己随和一些：“喝甜的，心情好。给。”
郁清抬眼瞧温择叙，眸光因为他主动示好的举动而闪动。
“谢谢。”郁清接过，嘬了一口。
很甜很甜。
烦躁的心确实平静了下来。
空气安静下来，郁清低头看着地板，不知道能说什么，书房争吵的声音越来越高，担心地往里看了眼。
温择叙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说：“如果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进去说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郁清惶恐，“会给爸爸添乱的。”
温择叙淡笑：“小朋友，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担心其他人？”
郁清瞥了眼温择叙，心里更没主意了。
温择叙起身去拿沙发旁的外套，递给她：“天冷，披一下。”
单穿一件睡衣的郁清立马接过来，套上遮挡好。
外套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苦涩味冲进鼻尖和舌根，好像尝到一般。
郁清才发现不是她的外套。
应该……是郁闻晏的吧？
“不用太懂事。”温择叙坐回原位，“小孩有任性的资格。”
“我十四了，也不小了。”郁清莫名不喜欢温择叙把她当孩子看。
温择叙笑：“嗯，郁清有任性的资格。”
郁清心被这句话狠狠砸到。
是郁清有任性的资格，不是任何人。
郁清又一次看向书房门，深呼吸一口气，拉下外套，最后下定决定走向书房。
温择叙就站不远处，郁清回身看了他一眼，他抬抬手，示意推门。
郁清推开了那扇门。
快打起来的父子住了手，郁清在他们开口前，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爸爸，我不想和妈妈生活了，我可以……可以和你住在一起吗？”郁清攥紧拳头，不停地冒着虚汗，声音到后面已经开始发抖，“我……不想和他们住一起，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
郁清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开始干着急。
郁荆志愣了好一会儿，在女儿急哭前，顾不来其他，直接说：“好！”
“哟，我的老父亲，不是怕打官司吗？”郁闻晏说风凉话，“我还以为你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
“闭嘴！”郁荆志恶狠狠地瞪过去。
郁闻晏：“行，我闭嘴。”
郁荆志笑着看郁清：“你哥乱说，你别听。”
郁清不点头也不摇头，两边都不得罪。
郁荆志：“如果这样应该要打官司，囡囡你……”
抚养权先前定好了，按照裘芯的性子，打官司少不了。
“我没事，就怕……爸爸嫌弃麻烦。”郁清很紧张说出心底的想法。
“不会不会！”郁荆志揽过女儿的肩头，好声哄着，“你好好休息，其他交给爸爸，明天请假一天，爸陪你去买生活用品。”
“啊？”郁清惊讶。
郁荆志和煦笑笑：“书桌矮了，明天我们换新的。”
明白父亲的意思，是要她住下来。
“好！”郁清甜甜一笑。
郁闻晏插嘴：“我明天没课，我跟着去就好，你上班去吧。”
“滚！”郁荆志恨不得没有这个儿子，只会气人。
郁清看着父亲和哥哥吵架，开怀笑了笑，走到门口往外看去时，没有发现温择叙的身影，应该是回了房间。
-
那次后，郁清也不知道郁荆志怎么和裘芯说的，她不需要顾及其他，就安安心心住下来，郁闻晏也常回来住，但是没有再见过温择叙。
再此见到温择叙是初三某次尴尬的雨天。
第一次经期的郁清裤子脏了，急着赶回家，不敢乱看四周，路上便利店的老板娘叫住她，给她递来了卫生巾和一件黑色夹克，让她先用来应急。
因为裤子已经脏了，郁清只能拿过黑夹克绑在腰间。
老板娘确认她处理完便离开，郁清撑着伞站在窄巷里，看了眼腰间的衣服，很莫名的想到那天晚上披在她肩头的外套。
不是同一件，但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来。
犹豫了三分钟，郁清往回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就感觉如果转身走了，一定会错过让她后悔一辈子的事。
去到便利店的廊檐，看到一个男人穿着白衬衫，肩头被打湿，连带着发尾也是湿的，站在吸烟区里，嘴里含着烟，点燃后吸了几口，漫不经心打量四周时，注意到她的存在，勾唇温和地笑了笑，把烟拿下来，揉灭。
“郁清。”温择叙叫她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扬，没有意外。
他知道她在附近。
所以……
郁清：“谢谢你的衣服。”
她还没傻到看不出来衣服是谁的。
温择叙拍了拍凳子，说：“给你买甜果汁，坐。”
郁清想坐下又怕脏到腰间的外套。
“脏了就洗，衣服不是用来宝贝的。”温择叙看她一眼，进便利店买了两盒果汁。
塞到郁清手里的那盒是温的，摸着盒子，暖意从手心直达到心窝，因为冷雨变得发颤的身子逐渐暖起来。
“谢谢。”郁清除了这句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听你哥说，现在和你父亲住？”温择叙主动找话题，不让她尴尬。
郁清点头：“嗯。”
和父亲住一起后，郁清重新回去学画画，郁荆志知道她喜欢，还主动问她要不要走艺术生这条路，她当然是应下了。
这一年来，郁清为了跟上大家的步伐，一直在参加培训班，马上要中考了，学习压力也很紧张。
“好好读高中。”温择叙把剩下的另一盒果汁塞她手里，转身离开。
郁清跟着起身，怯懦问：“你，要去哪？”
前几天她哥好像说，温择叙已经出国上任了。
“小朋友别问太多。”温择叙说，“好好学习，考一个喜欢的大学，学一个喜欢的专业。”
接着，他撑开伞，走入雨幕中。
“天冷，赶紧回去。”
一辆黑色的红旗车停在路边，温择叙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去。
郁清没有马上离开，就这样看着温择叙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心脏砰砰地跳，像是知道为什么，又不太确定是因为什么。
只知道——
男人穿着一身白衬衫的记忆深深烙在心里。
暗自发芽。
-
郁清再听到温择叙的消息是在三年后，郁闻晏说他调回国内任职，但又因为郁闻晏准备驻外，没太多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事。
大一开学的那天，郁闻晏替郁清搬东西到学校。
郁清想要帮忙，郁闻晏把遮阳伞塞她手里，冷声说：“树荫那边站好，别挡路。”
态度凶巴巴的，要不是因为郁闻晏最近失恋，郁清怎么也会怼两句。
郁闻晏顶着一副优越的皮囊，路过的不少人瞧过来，郁清有预感，没过多久，一定有人勾搭她，然后问郁闻晏的联系方式。
“来了啊？”郁闻晏把最后一个行李箱拿下车，“你赶紧过来帮忙。”
郁清好奇是谁来了，顺着看去，和男人四目相对。
温择叙目光柔和，冲她笑了笑。
郁清傻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才好。
郁闻晏照顾到妹妹的情绪，把温择叙带到她跟前，介绍说：“我朋友，温择叙。”
“这就是我妹，郁清。”
温择叙：“你好……”
话没说完，郁清打断，忙说：“择叙哥你好。”
见过几次，这是第一次介绍认识，郁清也才敢叫他名字。
温择叙听到哥字，顿了一下。
“你帮忙看行李。”郁闻晏开始指挥人，又对郁清说，“把资料给哥，我给你排队报道。”
“不用了。”郁清不好意思地望了眼班级报道的队伍，“他们都是自己排，我让你去多不好。”
头顶上毒辣的太阳，郁闻晏心疼说：“那你打好伞，别被晒伤了。”
“好。”郁清小跑去排队。
看着妹妹的身影，郁闻晏感叹说：“我们家清清漂亮又好看，她这身皮肤不是我说，容易过敏，容易起红痕，晒会儿太阳也红红的。”
“怎么感觉你有点得意？”温择叙冷嗤。
郁闻晏：“你才发现啊，我只想告诉你，我们家养出来的小公主，绝对的娇气，也绝对的优秀。”
温择叙：“这几年豹子他们还和你玩？”
“嗯，怎么了？”郁闻晏以为朋友之间闹矛盾了，正想劝解。
温择叙说：“就你这得意劲，也亏豹子他们心好不计较。”
郁闻晏：“骂人啊？嫉妒我有妹妹啊？没事，我不计较，你们全都这副嘴脸，个个上赶子想做我妹夫。想得美！”
温择叙：……
懒得和温择叙拌嘴，郁闻晏去附近给郁清买冷饮。
郁清赶回来时，温择叙抱手站在几个行李箱旁。
因为那边只有温择叙，郁清怕独处尴尬，放缓了脚步。
温择叙还是先注意到了她，看了过来。
藏在心底的情绪被他投过来的一记眼神勾起，才起了势，她的城门便破了，心跳频率和那天一样，甚至……更快。
傻愣站了几秒，在郁闻晏赶回来后，郁清才敢靠近。
两人一块帮郁清把行李搬去宿舍，途中他们聊政治形势，温择叙刚从国外回来，就任于外交部翻译司，郁闻晏则是刚从这里出去，去中东国家驻外。
他们聊的话题深奥难懂，郁清还是努力去听，心里很担心郁闻晏，其实从调令下来，郁清和父亲就不能理解为什么非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郁闻晏只说服从安排，其他一概不提。
郁清是第一个到宿舍的，温择叙和郁闻晏帮她放完行李，先去楼下等，顺便打发一根烟聊重要的事。
郁清擦拭好书桌和床，把部分东西放上去，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到，她便关门先走，打算等到明天晚上开第一次班会再回来住。
去到楼下，只见到穿着白色T恤的温择叙站在树荫下，冲她招手。
被看到的郁清不得不走过去。
心底有些慌两人独处。
才走近，温择叙笑问：“怎么总躲着我？”
郁清瞪大眼睛，撒谎：“没、没啊！”
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毕竟是哥哥的好友，不该有过线的行为和想法。
温择叙：“没？”
“择叙哥，真的没。”郁清扬起笑容，“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请你，谢谢你今天来帮我运行李！”
郁清转移话题，想要赶紧从尴尬的氛围里走出来。
“嗯。”
仿佛得到赦令，郁清转身要走，衣领被拽，人往后倒退两步，碰到温择叙的胳膊。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郁清浑身一僵，抬头，和温择叙对视上。
对上男人帅气的脸，郁清脑子空白。
“不准叫哥。”他说。
“啊？”郁清懵了下。
温择叙勾唇雅痞笑说：“叫温择叙。”
作者有话要说：
郁闻晏：为什么回国？
温择叙：清清成年了。
郁闻晏：……
第76章清晨降温if线
郁清哪里敢直呼温择叙的大名，在她心里，他和哥哥一样是长辈，要尊重、讲礼貌。
叫不出口，所以后面的行程，郁清有意地避开和温择叙单独相处，吃饭贴着郁闻晏坐，走路贴着郁闻晏走。
见状，郁闻晏拍了拍郁清的肩膀，抱歉地冲温择叙笑说：“我妹妹黏我，见笑了。”
温择叙表情不咸不淡，应声都懒得。
晚上回家，郁闻晏去取车，郁清急忙跟上，他转身说：“车库黑又闷，你在外面等哥。”
“我……”郁清并不想啊。
郁闻晏哄着郁清：“乖，等会哥给你买好吃的。”
郁清没办法，只能留在原地等待。
等到郁闻晏离开，站在不远处的温择叙嗤笑出声。
郁清悄悄打量一眼，想问笑什么，又不想和他陷入称呼的拉扯中。
直到郁闻晏回来，温择叙没有其他动作，就和她保持距离站着，不仅如此，上车前还绅士地替她拉开车门，把手护在她头顶上。
坐在车上的郁清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人家压根没别的想法，纯属是开玩笑？
这个想法缠绕郁清到开学一个月后。
结束军训后，郁清皮肤被晒伤，脖子还红着一块，有点丑，但不能闷着，只能把头发扎起来。
微信弹出一堆消息，不用看就知道是刚出去驻外的郁闻晏分享的，现在他每天都会发来一堆风景图，再配上感受分享。
郁清本不想搭理的，但想到郁闻晏失恋后的精神状态，只能认真回复。
倚靠在窗边的郁清叹气，孩子气地想，世上没有失恋就好了。
屋子里的关愫愫探出脑袋，神秘兮兮说：“小清，你上表白墙了。”
郁清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已经不奇怪了，开学到现在，不完全统计，她已经上了十次不止。
童倩也跟着探脑袋，报告情况：“有人在‘海底捞’你，照片拍的是昨晚我们在球场打球的时候。”
杨果麦：“查看了下，捞你的应该是研一的学长。”
大一新生什么都好奇，一旦郁清上表白墙，三个舍友可以放下手上所有在忙的事，凑头八卦。
郁清因为报道太早，分宿舍的时候是按照先后报道顺序分的，她住到了混合宿舍里，本以为不是一个专业没什么话题，没想到三人和她特别的合拍。
“天？真的啊？”关愫愫惊讶，“会不会太大了？”
“不大吧。”
“大四岁，还好吧。”
郁清站定在阳台中央，迟缓问：“你们觉得……大几岁比较好？”
三人热火朝天讨论起来。
关愫愫：“我觉得同龄好，有话题没代沟。”
童倩：“不不不，男生太幼稚了，我觉得大三岁最好，再大就不能接受了。”
杨果麦：“年龄不是问题吧，只要能处得来。”
郁清鬼使神差问：“那……七岁呢？”
“七岁？”童倩不淡定地蹦起来，“七岁也太大了吧？”
“对啊，都不是一个年代的了。”杨果麦也改变了想法。
关愫愫试探问：“小清，你难道有喜欢的人了？”
且大她七岁？
“没。”郁清心虚否认，看着外面即将西落的太阳，违心说，“我就是随口问问。”
“好了宝贝，你又不愁人追。”关愫愫推着郁清回到屋子里，安慰说，“你慢慢选就好了。”
话音才落，社长打来电话，催郁清去参加团建。
今晚社团的破冰地点定在万水湖，郁清不想去，那边是酒吧区，如果是去清吧还行，社团的一帮人是想要去蹦迪，但作为社团第一次活动，不去又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走个过场。
十月的京北深夜寒风大，郁清穿了件针织长裙，厚度在室内穿正好，室外则有一点冷，想着在外面的时间也不多，懒得带外套，背上包便跑下楼。
走到宿舍区门口，站在花圃中央的穆少昂冲郁清挥手：“小清，这边！”
郁清心里升起一万个不愿意，走过去说：“不是说不用来接我吗？”
穆少昂和她同在一个社团，虽然没有和她表白，但种种迹象都说明了他对她有意思，想着往后几年都在一个社团里，没必要把关系弄得僵硬，郁清和他一直保持友好的社交距离。
“我宿舍楼离你的近，一起过去集合正好。”穆少昂笑得开心，没有被郁清拒绝后的窘迫。
郁清先走一步：“走吧，社长在等了。”
穆少昂快步追上郁清，“听说你还参加了电影社？”
“暂不确定。”
“好玩吗？我也想去。”
郁清立马说：“我不打算去。”
冷水直直倒在穆少昂头上，他的笑容消退下来。
不少路过的人看来，郁清加快脚步路过，不想在途中逗留。
在地跌上，穆少昂和郁清并排站着，问到：“小清，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郁清头疼，怎么穆少昂就不清楚她的意思，非要把一切都说得很明白吗？
“我不喜欢你这一款。”她不喜欢拖泥带水，直接表明了想法。
郁清从小到大碰到不少追求者，鲜少会直接拒绝他们，刻意的远离就能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穆子昂这样的是少数。
穆少昂身子一僵，脸微微发红，额头冒了些汗，为自己辩解：“你误会了，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想要你和交朋友。”
郁清眸光变冷。
对穆少昂这类死缠烂打的追求者，本是无感，现在变得讨厌。
“嗯，我不喜欢和你这一款交朋友。”郁清顺着他的话说。
穆少昂有些气，赌气说：“郁清你这么高傲，谁会喜欢你！”
郁清：“我有选择的权利，这也算高傲？”
“我算高傲吗？我家里人没说过我性子差，我爸爸和我哥哥都觉得我有资格这样做。”
这话郁清说起来十分有底气。
穆少昂恼羞成怒：“反正不会喜欢你！”
丢下这句，他灰溜溜地跑到前面和大部队汇合。
郁清抱着手靠着车厢，感觉没劲极了，这些男生幼稚就算了，一点儿也不坦诚，忽然觉得哥哥说得没错，身边的男生还是小心为好。
因为一个小插曲，郁清没了聚会的心思，象征性地坐半个小时，举了两次杯，想着场面也做够了，便借着有事先走了。
郁清从酒吧后面离开，进到另一家露天清吧，冷风打在她发热的脸颊上，吹散醉意。
从小，郁清就觉得不熟悉的人攒的聚会特别的没意思，也不喜欢去此类的社交活动。
露天酒吧放着《closetoyou》，轻缓的小调勾得醉意又浅浅冒头，郁清有几分微醺。
她看到对面的卡座是空的，打算点杯果汁坐会儿。
无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心跳频率上升。
这样的频率——
每次见他才会有的反应。
她再熟悉不过。
温择叙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长相周正俊美，气质清隽，领带刚被松过，没新闻里这么严谨，风流蕴藉，错觉让郁清觉得，他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温择叙持着电话，距离太远，没听清楚他在聊什么，在看到她时，微微挑了眉，对于她的出现有几分讶异。
没躲开，郁清迈步走向他。
走近听到温择叙说：“外婆，我的工作已经定下来了，我有空回港都看您，相亲的事您也别操心，我暂时没想法。”
他说着电话，眼神却落在郁清身上。
电话那头的外婆明显没有挂电话的意思，一直在说，温择叙都好声好气地劝着。
又聊了十分钟，温择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挂掉。
郁清小声嘀咕：“不喜欢拒绝就好了，迂回说了这么多。”
温择叙收起手机，好笑说：“你这些年是真的被你爸和你哥宠坏了。”
“有么？”郁清别开头，不承认。
温择叙走到旁边的卡座，示意郁清过来坐。
犹豫几秒，郁清和他一起面对着江面坐下。
她喜欢这样的单人卡座，一同朝着一个位置，不会有面对面的尴尬。
温择叙：“被宠坏也好，起码有事不会再憋着，敢说出来。”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眼前女孩的变化，不再是四年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的她有爸爸和哥哥疼爱着，活得更坦荡和潇洒。
郁清不喜欢男人把她当孩子看的语气，装深沉说：“你就承认吧，你不喜欢被你外婆管着。”
“是。”温择叙确实不是喜欢被外婆指指点点，虽然不会采取她的想法，但就是会厌烦。
“温择叙，你好幼稚。”郁清吐槽他，“你比我还不行，我起码敢说，你不敢说。”
这个语气，温择叙哑然失笑，实在不知道到底是谁幼稚，想归想，很是喜欢眼前鲜活的郁清。
郁清刚神气完，听到身后有动静，往后看了眼，穆少昂正在四处张望，随后她手机响起，郁清立马把电话挂断，快速地猫着身子，挡住脸，谨防被发现。
温择叙也跟着看去，见到少年在找人，脸上表情很急切。
“一起的？”温择叙问。
郁清违心说：“不认识。”
电话又响起。
温择叙瞥到备注。
「自以为是的追求者」
郁清挂断，烦躁地开了飞行模式。
估计是想明白了，穆少昂是要来告白的，郁清心里无奈啊，难道拒绝得还不够明显吗？还要把关系弄得多僵啊！
“自以为是的追求者？”温择叙笑说，“你都是这样给人备注的？”
郁清脸骤红：“我……”
温择叙：“很好奇我是什么？”
“自以为是的哥哥好友？”
“没有，你别乱说。”郁清为自己辩解，“他们这些人是真的很烦，好像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不喜欢把关系弄得太僵硬，毕竟往后还在一个社团，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不喜欢？”温择叙把刚点好的果汁推到郁清手边。
郁清捏着吸管喝了两口，像是找到倾诉对象，郁闷说：“嗯，他们哪里是喜欢人啊，只是想要把自己的情感找个人寄托罢了，我才不要做情绪垃圾箱。”
温择叙：“在学校的追求者很多？”
郁清警惕睨温择叙一眼，“还好……你别和我哥说。”
“你哥不让你恋爱？”
“让啊，他知道后会问很多，我不想让他担心。”郁清把不耐烦哥哥过多关注自己的想法说得单纯又无辜。
“你啊……”温择叙笑了。
是真的被养娇气了。
郁清撑着凳子，看着开阔的江面说：“反正我不喜欢他们，幼稚死了，我可不会喜欢比我幼稚的。”
她已经不想去思考这些了，决定回去就把社团退掉，心里鼓励自己好好画漫画，所谓出名要趁早，现在入行就是最佳时机！
温择叙：“不谈恋爱了？”
“我还没谈过，怎么会不谈。”郁清对恋爱还是有期待的，“大学怎么也要谈一场对吧？”
听关愫愫她们说多了，郁清对大学校园恋情还是有期待的。
凳子被轻轻一扯，郁清跟着凳子一起挪动，靠到温择叙怀里，吓得她直起腰杆，紧张到快要忘记呼吸。
抬眼，撞进他那双深邃无垠的黑眸里。
“我比他们成熟。”
郁清不明所以，‘啊’了声。
温择叙笑说：
“小朋友，要不和我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郁闻晏：你为什么喜欢我妹！！！
温择叙：但凡你少炫两句。
郁闻晏：……（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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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66，纯情了几天，熬不动了，明天不纯情了呜呜呜，给关系拉进度条！
大概还有两章就结束了，很快滴！后面就是宝宝啦！
顺便说说哦，if线独立存在，不是一样的！
第77章清晨降温if线
郁清拉紧肩上的西装外套，嗅到清浅的木质冷香，比刚才在温择叙怀里嗅到的淡，不禁回想到那个意外的拥抱，耳廓泛红。
走到宿舍大门口，郁清停下脚步，脱下身上的外套，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对着跟在身后的温择叙说：“谢谢，还给你。”
温择叙穿着一身黑色衬衫，气质温柔又矜贵，偏周身的禁欲感让人难以忽视。
郁清把外套往前递了递。
温择叙缓缓走到她面前，伸出骨节均匀的手，在接过外套前问：“想好了？”
“啊？”郁清迷茫，惊慌失措地别开头。
她以为事情就算翻篇了，没想到他以为的是她在思考。
温择叙：“谈？”
“还是不急？”
“不急……是什么意思？”郁清没听懂其中的含义，更不明白为什么给的答案是谈或者不急，不急不就是以后谈？不还是谈的意思吗？
郁清捏紧挎包的绳带，掩饰紧张：“我和你谈……不好吧？你是我哥的朋友。”
温择叙先是笑了，走近她，悄声说：“你考虑的只是这个？”
“嗯？”郁清眼神乱飘，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
温择叙：“看来是愿意的意思。”
没有拒绝，第一念头只是担心两人身份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是什么郁清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温择叙嗓音低磁，“你哥出国了，没事。”
郁清眸光闪动，温择叙也太坏了吧，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还有顾虑？”温择叙抱着手，耐心地陪着她一一解决。
郁清问：“我比你小七岁，不会觉得我幼稚？”
“某人刚才还自己很成熟来着。”温择叙调侃完，认真说，“不会，你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