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郁清:“好!”郁清挂断电话就去衣帽间找衣服,定了家环境好的西图澜娅餐厅,出发前把瑞奇托管在小区附近的宠物店。
郁清去到时,外婆正好到。
看到瘦骨嶙峋的外婆,郁清眼泪跑出来,哗啦啦直掉。
她本不想哭的,怕吓到外婆,可在见到外婆的那一刻,忍不住哭了。
外婆笑着上前搂过郁清,笑说:“哭什么,再哭成丑囡囡了。”
郁清搂着外婆,软声叫她几次。
外婆拍了拍郁清的背:“好了好了,外婆这不是来了么,去吃好吃的。”
舅妈一直站在旁边,走过来和蔼地对郁清说:“今天舅妈请客,你劝你外婆多吃些。”
郁清受下长辈的好意,搀扶外婆进门。
郁清点的菜偏清淡,外婆大病初愈,吃不了重口味的食物。
这一餐谁也没有聊糟心事,郁清就给外婆说最近的趣事,有舅妈在旁边说好话,餐桌上的氛围十分好。
中途,郁清想了好久,对外婆说:“外婆,我……结婚了。”
外婆吓了一跳,笑容缓缓淡下:“结婚?”
舅妈也觉得不可思议,“囡囡,你不是刚毕业?怎么就结婚了?”
郁清为了让两人放心,用了温择叙对外的那套说辞:“他是我爸同事的儿子,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一直在交往,最近决定结婚的。”
外婆不确定问:“荆志的同事?”
郁清:“嗯,他爸爸是京北大学的教授。”
“你爸爸介绍人我是放心的。”外婆叹气,“你爸爸和你妈妈是两路人,日子过不到一起,你爸心是好的,你别听你妈胡说,有空多回去看看你爸爸。”
外婆深知女儿亏欠外孙女太多,不好意思提要求,只要能够健康幸福就好。
舅妈看准时机插话:“结婚是好事,以后有机会一块儿吃饭。”
外婆:“对,下次带来见外婆。”
郁清露出笑容:“好!”
心里的感觉很微妙。
虽然结婚很匆忙,可她还是想被祝福的,特别是在意的人。
在离开前,郁清借口去卫生间把账结了,然后把外婆和舅妈送回医院和舅舅碰头,再送他们去高铁站。
郁清站在高铁站门口,随着外婆离开,心里空空的。
外婆的病是不能根治了,选择回老家,去村里养病,郁清也明白外婆的用意。
那片土地养育了外婆,外婆想沉眠在故里。
郁清怅然若失地叹气,漫无目的地走着。
六点半,温择叙给郁清打来电话,才想起她出门没给温择叙报备。
郁清急急接起:“对不起,我今天出门聚餐了,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
温择叙没任何责怪:“结束了?”
郁清:“嗯……”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温择叙说:“在哪?我去接你。”
郁清看了看四周,站在天桥上,看了眼对面的路标:“现在是高峰期,会堵车。”
温择叙:“我坐地铁去接你。”
郁清扶着围栏,看着天边渐暗的天光,想到有人正提着灯来接她。
她粲然一笑说:“我在天街一路等你。”
以往她肯定不愿意麻烦别人,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很想让温择叙来接她。
温择叙:“二十分钟后到。”
郁清挂断电话沿着天街路走去地铁口,打开手机软件,用手指画了一幅黄昏图。
凭着感觉速涂的,勉强算好看。
她把图发给温择叙。
郁清:【今晚的黄昏,怕你从地铁上出来看不到,给你画下来。】
温择叙没有回复。
一分钟后,郁清看到他的头像变成自己画的那幅黄昏图。
郁清:【啊!我随便画的,你怎么能用做头像!】
温择叙手机里加了一堆商政的重要人物,看到这幅小学生水平的画作会怎么想?
温择叙:【很好看,我很喜欢。】
因为身边没有什么人知道她画画,听他夸她,不确定问:【真的?】
温择叙:【骗谁也不能骗小太太,怕进警局。】
郁清无声笑了笑,昨晚耳鬓厮磨说的玩笑话怎么还当真了。
郁清:【好吧,我信了。】
【别乱叫我小太太。】
温择叙:【温太太?】
明明没见面,却被他三个字弄得不好意思,最后发一句:【你快些来吧。】
温择叙:【好。】
郁清就站在路边看着人流,时间一到,温择叙准时出现。
一身黑色大衣,里面是深色的西装,应该是刚从外交部下班,还没来得及换身休闲装。
郁清没有动,就看着男人阔步向她走来。
因为温择叙的高颜值,不少路人看过这边,他全部无视,冲郁清温和笑了笑,向她伸了手。
“走了。”
郁清握上那双能给她安全感的大手。
他们挤着京北七八点的地铁回到小区附近,去宠物店领瑞奇回家。
郁清看着前面摇着短尾巴和圆屁股的瑞奇,笑得不行。
“今天我去见外婆了。”郁清说,“我和她说了我们的事,她说下次有机会想和你吃顿饭。”
温择叙很快回过神,说:“谢谢小太太给我这个机会。”
郁清嗔他,扑上去想动手威胁他,却被温择叙单手搂住腰身,稳稳地摁在怀里,然后他很没诚心地改口:“是温太太。”
“你再乱说!”郁清笑着打断。
温择叙低头在她耳边问:“叫什么?清宝?宝宝?”
郁清脸红:“别叫了!”
正闹着,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断他们。
“郁清……”
郁清回头,思维停滞。
裘芯怎么找上来了?
作者有话说:
清宝性格是软,但关键时刻不会软的!放心!
感谢各位爷的支持哇!我爱你们~~~
这章也是100!明天见啦!
第17章
清晨降温
四下昏暗,
裘芯黑着脸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
郁清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初三那年,裘芯快要临盆,忘了她放大周末,
不能留校,没有来接她,电话也没接通,
因为不想承受老师异样的眼光,她给郁荆志打了电话,跟他回了职工小区。
后来裘芯知道后,
不管不顾从医院出来要把她接走。
也是这样的黑夜。
裘芯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咬牙切齿地喊她名字,
郭叔叔搀扶着裘芯,
担心动胎气怎么办,
一脸责怪看她,怨她不懂事。
跟着裘芯走的夜晚,
就像把灵魂出卖给鬼魅。
她好像就没有再发自内心开心过,她压抑、难受,
总要为妈妈的幸福让步。
“清清。”温择叙看出郁清脸上微表情的变化,
轻柔地唤了她一声。
郁清仰头看他,
声音哽咽:“我……”
下意识的。
她害怕被裘芯带走。
温择叙搂住她肩膀,
说:“我去和她解释,你先回家?”
郁清逐渐冷静下来,
摇了摇头:“没事,我和我妈妈说吧,
你先回去等我。”
郁清很讨厌面对不喜欢的事,
但她不得不面对。
温择叙可以帮郁清挡下裘芯,
他挣扎许久,
没这样做。
当初他对自己说过,不能剥夺她成长的权利,他可以一辈子都护着她,但绝地不能从现在就护着她,有些事情需要她亲自去经历。
温择叙松开郁清手前说:“我送瑞奇回去,马上下来。”
如果这个时间里,郁清没有把事情解决,他就会出手。
郁清努力扯出一抹笑:“好。”
温择叙还是不放心,把她拉到怀里,扣着她后脑勺,凝视着她双眼,说:“我等会来接你回家。”
郁清心里涌出一股底气,笑容多了几分坚定:“好!”
不管会发生什么,结果如何,她有家可以回。
温择叙会来接她回家。
走前,温择叙也不管裘芯是不是还看着他们,抱了郁清一下才放手。
瑞奇走出去几步没看见郁清跟上,一步三回头,不舍得挪动,郁清瞧见傻狗狗萌萌的样子,微微笑了笑,面对裘芯条件反射性袭来的恐惧淡了许多。
裘芯早已忍无可忍,迈大步过来,扯过郁清的袖子,数落道:“还说你怎么突然对郁荆志这么亲近,就因为他给你介绍条件好的男人?你结婚也不和我说一声!”
郁清冷下脸,拉回自己的手:“和我爸无关,婚是我自己要结的,我成年了,我能做主。”
裘芯:“刚毕业你做什么主?郁清你连自己都可以出卖了吗?”
“妈!”郁清打断她,眼里闪过痛色,“您就是这样评价我的?”
裘芯被郁清提高的音量吓到,不示弱说:“读了这么多年书,你就把自己活成这样?”
“我活成哪样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郁清看着裘芯,“妈您太贪心了,您自己有了新家庭,为什么我就要永远是那个父母离异、生活困难的郁清。因为您的病情我一直让步,我把您的感受放在首位,到头来我却要忍受您对我的讥讽,我要继续让步到什么时候?一辈子活在您和我爸失败的婚姻阴影里,您就满意了?”
裘芯恼羞成怒:“胡说八道!”
郁清:“我到底有没有胡说您很清楚,您说走出低谷了,其实并没有,只是我被迫承受了您的痛苦。”
“您生活得挺好的,有丈夫有孩子,看到我只会想起失败的婚姻,为什么一定要纠缠我、控制我……”
“郁清你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的!”裘芯激动说,“你以为郁荆志是什么好人吗?”
郁清:“我爸再不好,他也供我到大学毕业。”
裘芯:“给你的钱……”
郁清打断道:“我的生活费全是我爸给的,甚至你两个孩子用的一部分钱也是我爸给的。”
裘芯忽然变得安静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郁清。
抿唇片刻,郁清狠下心说:“我一直知道,因为我假期吃住在你们家,爸劝我不要计较,我也知道他肯定多给了钱。”
“妈,我一直没有说这些是因为我把您当我妈妈,可在您心里郁清不再是女儿了。”
好像孩子对父母亲总有这样的感情吧。
郁清何尝不知道,可一想到妈妈曾经也是对她和颜悦色、宠爱有加的妈妈,会担心她吃不好、生病不舒服、没日没夜照顾她,遇到再坏的事也狠不下心,那些仅存的爱让她选择包容母亲的性情大变。
可,只有她守着这些,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裘芯泪如雨下,郁清也看不明白她为的是什么落泪。
是为她的伤心,还是因为被揭穿而难受。
“您好好和郭叔叔过日子吧。”郁清转头去看远处的街灯,缓缓叹气,“就不要——”
“不要再遇见我爸和我这样的人了。”
话音落下,郁清越过裘芯离开,被她抓住手腕。
裘芯抬头红着眼,咬紧后牙槽说:“郁清你是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
郁清心被狠狠刺疼,淡声说:“以前的裘芯,我会否认。但现在,裘芯的孩子只有两个,不包括我。”
裘芯读懂了这句话。
不是郁清放弃她,是很早以前,她放弃了郁清。
“小清……”
“妈,您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您做不到任何承诺,就连家里有我一个房间您都做不到。”郁清挣脱裘芯的手,最后说:“结婚是我自己选择的,请您不要为难我丈夫。”
郁清并不怕裘芯对她做什么,就怕给温择叙带来无妄之灾。
裘芯为了最后的脸面,走前丢下一句话:“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可别哭着找我说后悔!”
郁清望着裘芯远去的背影,自嘲笑了笑。
就在刚刚,她还是对母亲生出了怜悯之心,而裘芯走前还不忘刺她几句。
京北入夜后,气温降到零度,雪簌簌落下,郁清沿着街道漫步,路过小区门口没进去,因为还没有门禁卡,情绪糟糕的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门卫的盘问。
被冻得浑身发冷,心中的郁闷却一点儿没少。
她停下了脚步,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给温择叙打去电话。
响了三声,温择叙接起,郁清故作轻松说:“我聊完了,进不去小区,你可以来接我吗?”
电话那头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郁清以为是信号不好,准备拿开电话,听到男人低沉说:“回头。”
郁清僵硬几秒,快速回身。
温择叙就在她身后五米,还是那身利落的黑色大衣,大敞开着,里面是剪裁得体的炭灰色西装,贴合肌肉线条,雪落在宽阔的肩膀上,他一手放在口袋里,一手持着电话,露出一小截雪白色的袖子,袖扣奢华低调,戴着银丝边眼镜,绅士感格外令人着迷。
隔着镜片的眸子里泛着和路灯一样柔情的光。
郁清就这样被他看着。
倏的,她脑子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她想被人爱着,至死不渝,深情款款。
温择叙……一直默默地跟着她?
在她出神之际,温择叙走到她跟前,拿出手,用手背碰了碰她脸颊。
是温热的。
温择叙微微低头问:“冷吗?”
郁清靠近那双温暖的大手,颤着声音说:“冷。”
掌心翻向她,抚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摩挲着,拭去脸上的寒,只留下一片温暖。
温择叙:“还能走?”
郁清摇头,鼻子酸得难受。
和裘芯说了一堆话,她一滴泪也没落,反而被关心时想要哭出声。
温择叙在她身前蹲下来:“上来吧。”
郁清顿了下,乖乖趴上去,搂紧他的脖子,“我是不是很重。”
温择叙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心软说:“就是两个你,我也能背。”
温择叙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郁清靠在他肩头,看到他利落的发尾,鼻尖萦绕属于他的冷木质香,漏了洞的心得到填补,身子慢慢热了起来。
“我刚刚和我妈把话说开了。”郁清惆怅说,“心情说不出好不好。”
温择叙:“心情不好也没事,说出来就好了。”
郁清:“你不会有负担么?”
去承担她的负面情绪。
温择叙:“不会。”
他的话太有吸引力,不爱吐露负面情绪的郁清凑到他耳边,缓缓说:“我心情不好。”
这句话说完,浑身轻松许多。
温择叙悠悠地拖着调子:“你啊,就是太懂事了。”
郁清:“或许是吧。”
好像在十二岁那年她就被迫知道很多,不能再无忧无虑,要照顾活得浑浑噩噩的母亲。
她那时小,并不知道这就是懂事,只知道要学会一些技能,她和母亲才能好过。
快到小区门口,郁清要下来,温择叙无视她的请求,直接背着她经过大门口,门卫和他打招呼,也大大方方地搭话,郁清羞得埋头在他肩头,假装睡着了,不敢动。
电梯里,郁清小声地埋怨温择叙几句,他笑着不说话,任由她嘀咕。
回到家,郁清想下来,温择叙把她放到柜子上,转身堵上她。
郁清双手撑着他肩膀:“怎,怎么了?”
温择叙手撑在她大腿两侧,扣着木柜边沿,站在她腿.中间,噙着一抹玩味的笑看着她。
客厅传来瑞奇的叫声,郁清眼神闪躲,小声说:“我要下来。”
温择叙捏过郁清下巴,掰正她的脸,和她凑得极近,清冷的眸子如旁边点燃的香薰火苗一般,带着暗色的柔情,诱人沉沦其中。
他的指腹玩.弄着她的唇,轻柔又暴力,开口的声音带着被沙砾蹭过的沙哑,还有一丝温柔的调调。
在吻她前。
他莞尔一笑,柔声说:“宝宝,在我这儿,不用太懂事。”
郁清攥紧手。
这句话。
直抵她心脏。
作者有话说:
不着急,老温会出手!绝对不能就这样蒜了!
原谅我这章短短,因为明天要上千字榜,我缺的字数后面会补,下一章是大肥更!
入v第四天大家都懂,下一章更新在【周四23:30】!
这一章200个!爱你们!
下一本写《雨后初霁》也是先婚后爱,求个收藏!
是这本的系列文,关系后面会揭开~
第18章
清晨降温
这是上次亲密后,
最出格的一次接触。
温择叙很有耐心,他的吻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绅士、不冒犯、不会讨厌。
但,能让人心率失常,
居高不下。
地板上,黑色的外套叠着粉色的羽绒服,像两束极端色差的双生花。
他突然停住,
郁清愣了下,温择叙把眼镜扯下来,搁置到一边。
这个动作被他做得有几分暴力美感在里面,
郁清不由得看痴了。
接触艺术的,对人体的构造最为痴迷。
她常在画画时对着镜子观察自己,
假象怎么去画人体,
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压根不够看,
眼前的这幅美景才是无价之宝,恨不得把他一举一动的每个细节全部藏在脑海里,
一帧、一帧画下来,然后贴满整间屋子,
慢慢观赏。
郁清被自己过激又疯狂的想法吓到,
打住想法。
温择叙继续捧着她的脸颊吻下来。
没了先前耐心,
吮疼她的下唇。
余光瞥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拉开领带,
绅士平整的温莎结瞬间散开,斜斜地挂着,
衬衫扣子解开,露出的喉结上下一滚,
禁欲的性感扑面而来,
郁清呼吸快要停滞。
比起爱.欲,
她更无法拒绝的是温择叙身上的性张力。
“清宝,
专心。”温择叙声音嘶哑地说。
她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束缚,暖气打在肌肤上。
郁清看到站在走廊的瑞奇,心慌地埋下头:“瑞……瑞奇还在。”
温择叙勾着她脖子上的乳白色的平安扣项链,低身吻在锁骨上,使坏说:“它还小,不懂。”
郁清红着脸磕巴说:“懂、懂的。”
温择叙咬着她下唇,内心挣扎片刻,把她直接抱起来,郁清只能环住他腰身,攀着他肩膀,不让自己掉下来。
姿势过于暧昧,郁清紧贴着温择叙,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量,羞怯地垂首。
经过客厅,瑞奇并不知道两个主人在干嘛,瞪着小短腿跟上,要去咬温择叙的裤腿,但他迈着大长腿,阔步走向房间,腿短的瑞奇压根抓不到。
瑞奇一蹦一跳紧跟着,门还是无情的关上。
温择叙反手上了锁。
郁清听到挠门的声音,可以想象瑞奇是怎么扑腾门的。
“清宝,看我。”温择叙钳住她的脸颊,用手比了几下,觉着她的脸是真的小,一个巴掌能稳稳拿捏。
郁清低眸,黑睫微微颤抖,看清虎口白皙皮肤上的一点黑痣,靠近他弯曲的指节,紧绷的线条显得尤为魅惑人。
就好像,白纸上的一点黑。
抢夺你所有的视线。
温择叙吻她脖子时,郁清抓住他领口,紧张到只能用嘴呼吸,完全溺在他这片暴风雨来临前的温柔海里。
温热的海水浸泡、吞噬、淹没。
一点一点在她每一寸肌肤留下水痕。
温择叙撑起身子,爱怜地抚摸她的脸颊。郁清眯着眼看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即将要做什么。
“宝宝,做不做?”温择叙问郁清,特别的直接。
郁清脸骤红,这一刻失声了。
答不出。
“先生。”郁清感受得到暖气打在身上的面积越来越大。
她伸手挡了下,一顿一顿说:“我,说……不呢?”
她是怕的。
不是怕交付,是怕不知道发生什么。
温择叙摸她的脸,皮肤细腻,使坏地拖长语调:“可——宝宝都要成水宝宝了。”
郁清脸爆红,秒变哑巴。
温择叙磨着她问:“要,不要?”
郁清拉住他的手,尝试从温暖的掌心找寻勇气,“嗯。”
温择叙把人抱起来,坏得很:“‘嗯’是什么意思?”
然后用很惋惜的语气说:“清宝,我们谈判桌上,最忌讳的就是用词不明。”
“是赞同协议,还是过后再论?”温择叙扣着郁清后脑勺,两指点了点她的唇,戏谑笑说:“宝宝,我要您给我方确切的回答。”
男人穿着西裤和衬衫,虽然有皱痕,但说着正经话的他依旧像谈判桌上锐不可当的外交官。
郁清觉得温择叙真的就一坏种。
这不是平等的协议,她没有任何交涉权,她只能接受他单方面的条款。
“先生,你不讲理。”郁清掌心冒汗,保持镇定面对他。
温择叙亲了她一下:“讲的。”
郁清手往后撑着身子:“这是什么理?”
温择叙附在她耳边:“另一种方式爱你的理。”
另一种方式……
郁清脸更红了。
为什么温择叙总能用正经的语气说出浑不吝的话。
反而让她怀疑自己,有了负罪感。
郁清好像对温择叙的处事风格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坐在谈判桌上,绝对不是那个好说话、好相处的外交官,不会和你红脖子,也不会和你针锋相对,他会保持着最绅士的风度,和你谈笑风生,再以最正确、最合理的手段,把利益最大化,绵里藏针,一点一点蚕.食你。
这样的温择叙并不让她讨厌,反而藏在心底反骨让她有些沉迷于此刻。
她没有给明确的答复,但温外交官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他要在这一轮谈判,把能占到的好处全收入囊中。
郁清放在他肩膀的手环上他的脖子,掌心压在后颈。
她默许的动作极大地取悦到温择叙,他细细盘算这一轮谈判的战利品。
郁清不是很能放开,她压下温择叙的手,却防不住他另一只手。
郁清蜷缩,温择叙像预料到,扣住她的膝盖,阻止她后面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