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碧荷抿抿嘴，没有说话。“人的工作呢，”他又说，“有千八百种，挑自己适合做才是最好的，不用跟风——碧荷，”他低头看她，“我平日太忙，都没空顾家里。你把家里和孩子都照顾得很好，我看见的，也很感激你。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你觉得呢？你要是去念书，又不知道有多忙。”
“平日里要是有时间，你就多去逛逛街，看看展什么的，也不错。”
女人看着他的脸，没有作声。
”下周就过生日了？”他又笑，“可惜你怀孕了，不能喝酒，不然我们好好喝一杯。“
”趴体呢？你邀请了哪些人？”男人又说，”David和Sam到时候也会来。“
生日5.事业和学历显然不是爱情的唯一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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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5.事业和学历显然不是爱情的唯一标准
5.
被林致远教育了一顿，碧荷似懂非懂——他以前是学神，现在是行业精英，说的话自然是极有道理。
可是他现在却不同意她去读书。
读书难道不是好事吗？他为什么要拒绝？明明高中的时候他都经常叫她“好好学习”的。
“读书？读书是好事啊。去吧。”电话那边妈妈说。
“致远不同意？这样啊——他不同意肯定有不同意的道理，”妈妈又说，“毕竟现在孩子也多。你再和他好好说说？”
唉。
越大越觉得和家里没话说。碧荷又拿起手机。
找阿姨？
阿姨的哈佛学位闪过脑海，人和人之间已经有差距了，算了。
“也还好吧。”
碧荷坐在落地窗前，大洋彼岸有人给她回复，“季念当时说要送我去美国读书，我都没去的。”
“为什么不来呢？”碧荷坐在落地窗前打字，“这样我们见面多方便了呀。”
看吧。
人比人果然气死人，小季总果然就是比林致远好——人家小季总主动自觉的要送连月姐去读书，可是林致远呢？自己现在提出来，他都不同意。
同样是做人先生，为什么水平怎么差那么远？！差距怎么那么大？
碧荷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越想越心酸，最后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咬牙切齿，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真的该让林致远过来好好学学做人先生的道理。
“嗯，我是不放心季念，要是我走了他被小狐狸精勾搭走了怎么办？”
那边女人发了一个笑脸，只有文字没有语气，碧荷没看出来她是不是开玩笑。
“季总不是这种人啦。”碧荷回。
小季总怎么可能是这种人——不可能是啦。小季总温润如玉，才不像林致远，人前人模狗样，人后天天打她，什么事都干。
女人又很快发了一个笑脸过来，“我这边还有很多事做，深造可能要排在后面。”
“我以前做翻译呢，翻译这个行业，水平和学历关系不大，读不读研究生没什么影响，所以我就没读。当然那时候要赶紧出来挣钱也是一个方面。”
“季念和喻恒——”大洋彼岸，女人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动，然后又顿住了，把“和喻恒”三个字删掉了，又接着打字，“身边也有很多高学历的精英，我处着倒也觉得还好。我觉得呢，关键是做好自己，碧荷你觉得呢？”
“林总在华尔街，那里都是全球最优秀的人。你想想，几十亿人，从小到大一关一关的淘汰，最后一年到头可能就挑出来那么几百个，肯定都是个个厉害。你不要和他们比啦，过来和我比比，其实碧荷你也很优秀的。”
碧荷低头看着手机，抿嘴微笑了起来。
连月姐姐真的好贴心，好会安慰人——还美艳不可方物。
自己要是个男人，都想娶她。
何况她身上真的永远都有一种从容淡定镇定自若的气质，仿佛她经过大风大浪人生无常，现在什么事都不会再让她惊讶了。
“其实有时候，我还有点担心，”
碧荷想了想，又拿起手机开始打字。
她这回敲得很慢，一字一句，停停写写，几十个字删删改改都打了五分钟，“林致远身边真的好多——”
蝴蝶。
她见过几个。可是直觉告诉她还有更多，见到的那只是冰山一角。
我很担心。碧荷手指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打这句话。
我担心什么呢？她想。
担心他嫌弃自己不优秀？担心中年失婚？没有收入？担心失去这么优秀的丈夫？还是担心孩子的前途尽毁？
连月姐姐你就没担心过吗？
字打到“好多”这里，碧荷顿了半天，没有再打后面的字，而是直接点了发送。
她相信她能看明白。
哎。
点了发送，碧荷端起茶喝了一口，又叹气。
她都不知道和连月姐说这个对不对。
她都没有什么朋友。从高中起，她的生活里只有林致远。大学时她也没交上好朋友，毕业后更没有了。
似乎对人敞开心扉都是一种罪过。
“自我提升是好的，”那边女人果然看懂了，很快又发了过来，“可是，我想，林总他，显然不会只因为优秀这一个标准，就去爱一个人。”
“事业和学历显然不是爱情的唯一标准。”
当然不是。碧荷想。
要是林致远的标准是这个，那他根本不可能回来找她，毕竟她已经在他的生活圈是吊车尾的水准了——真羞愧呐。
“你要真的想深造，可以再和林总沟通沟通，”
那边又发了信息过来，“毕竟夫妻还是要以沟通为主。外人到底是不好多说。”
生日6.就约在明天中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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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6.就约在明天中午吧
6.
和林致远好好沟通？
哎。碧荷起身去了儿童房，抱起了bel，小丫头自己拿着玩具玩的正开心，并不想理会妈咪；碧荷又抱了抱清平，儿子又想伸手抓她的头发。碧荷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放下儿子又跑进洗手间干呕了起来。
“嗯。”
“嗯。”
华尔街名声显赫，臭名昭彰，其物理形态不过只是一条狭窄而短的街道。纽约高楼林立，这条街道坐落其中，甚至还会让人有那么点平平无奇和朴实无华味道。此刻男人穿着灰色衬衫和西裤，正靠在其中某一栋某一层办公室桌上接电话。
“Peter自杀，我也很遗憾，”
那边在说什么，他把烟放在嘴角吸了一口，吐了一口烟气，又侧身在烟灰缸里，一点点的摁灭烟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话，“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太荒谬了，”男人丢下了被摁灭的烟头，声音平稳，“当然，我当然会配合调查。”
那边又说了什么。
“是的，是的。SEC当然会死盯华尔街不放，他们就是一群鬣狗，”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又在办公室响起，“上个月当局宣布要扩大调查内幕交易，两周之内就接着发了30多张传票出来，搞得整个华尔街都风声鹤唳的。这个月又想要找我询问什么自杀？”
“Peter生前生活豪奢，我当然知道。”
男人哼了一声，“作为一个顶级说客，他的生活豪奢不是很正常吗？跑车和别墅是公司奖励给他的，趴体上他就是这么说的，大家都听得明明白白——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奖励，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边又说了什么。
“行，行，”
啪嗒一声，男人又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对，我和Dave都将接受SEC的传讯和调查。”
“我太震惊了。”办公室里他的声音很严肃，“我们一直反对内幕交易。针对此次事件我们已经启动了内部审计。公司的合规部门也一直在发挥作用——对，会配合调查。”
电话挂断了，男人继续保持着靠在桌子上的姿势，慢慢的接着把烟抽完了。然后他拿起了电话，“Paul，现在有空吗？”
“对，现在。”男人声音平静，“我想找你讨论一些问题。”
比如底层员工的哪些行为可能会引起公司刑事犯罪罪名的问题。
那边说了什么，他说，“好。我现在过去找你。”
他的确很震惊，男人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想。
他震惊于这么拙劣的“内幕交易新生”手法居然也会有人使用——这种蠢货居然还在自己公司。利用内幕信息直接用自己的账户在公司收购股票前买入，在公司出售股票前售出，手段拙劣，获利不过区区五万美金而已——关键是还一抓一个准儿。
果然人性的趋利和贪婪会让人智力降低，总是随时会给人惊喜。
男人出了公司，直接去找了律师。等他谈完事情出来走出大楼，bryan跟了过来。
“An，”他说，“Nancy刚刚已经打过第六个电话找你了，她说给你发了几封邮件也没得到回复。”
“哪个Nancy？”男人一边下楼梯一边微微皱眉，并没有停下脚步。
“Nancy
McFadden，“助理说话，又看了看他的脸色，又好心的给了提示，”你曾经的女朋友之一——大约七年前吧。“
七年前？男人微微一愣，终于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个女人来。
“她找我做什么？”他奇了。
邮件，好像是没有看到。
或者已经被系统自动判定为垃圾邮件了。
就算看见可能也不会点开。
七年前的前女友，还是前女友吗？分手，不就是分手吗？还需要有什么联系？他当时也是给过“友好分手费”的——他在这方面一直做得干净利落。
“据说是为了她那个即将大学毕业的妹妹的实习问题。”
“哦。”男人点了点头，脚步不停，显然并没有准备理会，“你告诉她我可能帮不上忙。”
“她说她妹妹是哈佛毕业生。”
男人站在车边顿住了脚，扭头挑眉，“哦？”
“是的。”助理说。
“那把简历给我看看，”男人顿了顿，“有吗？”
“那就约个午餐时间，二十分钟。”
男人坐在车上瞄了一眼简历，又看了看表，“就明天中午吧，如果她能赶来曼哈顿的话。”
（太忙了，后面更新不定。）
生日7慈父
7.
这一点不过是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男人平静的心情。
前女友见面实在毫无必要。
男人坐在车上，看着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想，不过校友还是可以抽个二十分钟的宝贵时间见一见的——这边校友文化根深蒂固，就连他不能免俗。
毕竟能找到他，也算是真本事。
藤校的毕业生们，优秀程度其实也并不会差太多，都是逼近满分的水准。华尔街一份岗位能收到的简历是都是上百，GPA满分和有实质内容的项目实习经历都是能让简历引起注意的点——但是如果能再加上公司内部校友的内推，或者大佬的亲自——虽然他们手里并没有什么资源可以拿来利益交换，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主动自觉的代入精英立场上去思考和鼓吹。
他们显然不需要同情。
回了办公室，男人又打了几个电话开了两个会。不过下午五点，他就离开了公司。似乎即将被SEC调查和传唤，也并没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路边的花店一闪而过，男人坐在车上，突然想起了什么。
梁碧荷过几天要过生日了。这几天让她保持好心情，显然十分重要。
何况昨晚他还拒绝了她要去读书的要求。
“哇，谢谢——”
女人收到这束百合时的笑脸，还有看他时候的那微微羞涩的眼神，都让男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致远今天怎么了？怎么还想起给她买花？
碧荷拿着百合，感觉自己的脸都发烫了起来。
“今天吃什么？”他看见她身上还系着围裙，笑了起来。
今天梁碧荷亲自下厨呀——这是个什么好天气？这束花果然买对了。
他都好久没这种待遇了。
自从他们重新在一起之后，她就好少下厨的样子。是家里现在有佣人的原因么？
“糖醋排骨。”
女人捧着花，十分爱惜的样子，她低头闻了闻，又喊佣人拿花瓶来。
“放卧室好不好？”她扭头问他。
“好。”
男人回答了一声，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女人开心插花的样子。她插好花，转身去厨房之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又扭头对他嫣然一笑。
女人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男人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感觉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不可抑制的又硬了起来。
梁碧荷今天好勾人。
就像是回到了高中教室一样。
也许他的某个计划——男人心思微动，也可以提前几天？
趁着今天她很温顺。
女人进了厨房，男人坐在沙发上，又看了看地上坐着趴着的两个孩子。小女儿穿着公主裙，带着粉红发箍，一个人坐在地上堆积木；九个月的儿子穿着尿不湿，咬着安抚奶嘴，坐在地板上左右看看，然后四肢趴地，慢慢的朝他爬过来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轻微了。
小家伙咦咦啊啊，目标清晰。
男人不着痕迹的挪了一下脚，皱了下眉头。
在某个小生物马上就要接近一米范围的时候，男人抿了抿嘴，把脚伸了出去，鞋背托着小家伙的身体，他轻轻的把他挪了一个方向。
“林致远，今天的米饭你是喜欢是硬一点还是软一点？”
女人的声音响起，她举着锅铲，突然在右前方探出了身体。
男人抬起俊美的脸，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脚，“软一点吧。”
“哦，好。”
女人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她哦了一声，又消失在走廊。
男人低头看看调整方向又想往这边爬的儿子，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
这个小东西就是他“爱情的结晶”——还凭空就可以继承他财富的12。
错了，13。
真有意思。他看着地上的小生物想。
家族的财富传承习惯，到底是基于什么朴素的生存观形成的？这个问题值得好好探讨。
自己为什么得把钱留给它？
要是自己不给呢？男人想。
梁碧荷第一个要发飙。这女人小气又执拗，搞不好不和他过了都有可能。
不给他们，又能给谁？其他人更不配拿他的东西。这两个——三个小东西，身上好歹都有他的一条DNA。好歹还是梁碧荷怀胎九月生的呢。
咬着安抚奶嘴的小家伙又爬了过来，男人好看的眉头皱着，眼睁睁的看着小家伙伸出了手，抓住了自己的裤腿。
男人挪了下腿，又拿鞋背把它轻轻踢开了。
小家伙还以为爹地在和自己玩，又再一次爬了过来。
男人叹气，俯下身，把它抱了起来。
算了。他是个慈父来着。
小家伙如愿以偿，开心的笑了起来。
生日8.他来给梁碧荷点个赞吧
8.
碧荷端着碟子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客厅里一片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太阳已经落山，窗外是纽约高楼亮起的灯火，屋内是宽阔的客厅和极致格调的装潢。男人穿着衬衣挽着袖子，姿态随意的坐在地板上，儿子趴在他腿边，扶着他的腿，撅着屁股摇摇摆摆的试着站立，却总是以失败告终；小Bel坐在地上和爹地一起堆积木，两岁的小丫头已经会说话了，那奶声奶气的“NoNoNo”，说的含含糊糊，又特别的大声和顺口。
女人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
丈夫，孩子——平静的生活。这就是所有女人都想要的“家”的样子吧。
她抿抿嘴，放下碟子，拿出了手机，咔擦一声，轻轻拍了一张照。
画面上的幸福停留在了此刻。
“林致远，”
放下了手机，她喊他的声音里似乎都带了丝丝甜意，“过来吃饭了。”
男人扭头看她，眉目俊美，微微含笑。
两个孩子都坐上了婴儿椅，夫妻俩坐在饭桌前吃着中餐，碧荷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还在点着手机。
“在看什么？”
吃饭还玩什么手机？
男人瞄了一眼她的手机，是一张照片。好像是家里的客厅。
“发个朋友圈，”碧荷点了发送，又咬着筷子笑。
林致远今天送她花呢——
他送过她很多礼物。钻石，珠宝，包包，房子，现金。就像所有的富豪先生送给太太们的一样。
可是亲自送花的时候，好少。
几乎就是没有。
所以今天她特别的开心。
她是更爱钱，还是更爱花？
也许更爱花吧，她想。
她又抬眼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男人也正好在微笑着看她。
女人又抿嘴微笑。
连月姐说要好好沟通，她今天就准备好好沟通来着。而现在，似乎昨天小小的谈话了一番，今天大家都格外的客气了起来。
“我来给你盛汤。”
碧荷抿抿嘴，又伸手去拿他的碗。
“好。”
他微笑，声音温柔。
不行了。
男人看着她洁白的手腕。手腕细嫩又雪白，上面晃晃荡荡一个玉镯子。碧绿透明，水色极好——好像是当年爸妈给她的见面礼。
碧玉配美人儿，他想。
梁碧荷是美人吗？
自然是的。不然他为什么一看见她，就会感觉心思激荡？
阴茎硬的发疼。龟头已经充血，不用看都知道内裤上已经勾勒出好大的一块。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按在床上，好好疼爱一番。
不急。
男人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顺便又在她的小手上摸了一把，不出意料的看见女人微红又羞涩的脸。
手心的鸟儿，还飞的了？吃掉之前的那番逗弄，也很有意思的嘛。
就是下身硬到要爆炸了。
今晚是先干前面还是先干后面？
太太亲自做的晚餐，自然极好吃的。但是男人显然没什么心情细细品尝。
晚餐用完，佣人来收拾桌子，碧荷起身去抱起儿子，又亲了几口。男人已经靠了过来，伸手轻轻的摸她的背。
女人扭头，看见了他微笑的脸。
情起年少，相爱十年。两个人对彼此十分熟悉，熟悉到彼此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知道背后隐藏的意味。
男人掌心的温暖透过衣料，把女人的脸都烫红了。
“我先去洗澡。”她又亲了儿子一口，把小家伙放下了，她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一起洗。”男人笑。
“不用啦，”女人躲开了他的手，“我今天要洗头。”
孩子丢给了管家和佣人，两个人在卧室又拖扯了一番，最终太太还是成功了拒绝了先生共浴的要求。夫妻二人各自占领了一个洗手间，男人随便冲了几下。
下身阴茎已经蓄势待发，在杂草丛中昂首挺立，他硬着吉宝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太太那边还房门紧闭，显然还没洗完。
伸手去拧了几下浴室门，没有拧开不说，卧室里反而传来了太太的抗议声——男人咂了咂嘴，转过身，看见了她放在柜子上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有信息在弹出。他顺手把手机拿了起来。
梁碧荷刚刚在发什么呢？
手指微动，他解锁了她的手机。
“姐姐，这是你家吗？好漂亮呀。”
男人看了看发件人，是曲橘。梁碧荷的表妹——也要毕业了。
没有理睬这条信息，男人手指动了几下，打开了她的朋友圈。
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是他的照片啊。
抓拍的。
他穿着衬衫西裤坐在地上，还有两个孩子。房间宽阔明亮，窗外夜景繁华，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男人笑了一声。
梁碧荷终于开窍了——知道秀他了。
秀恩爱，要趁早。
今天她特别的乖，待会他也会“好好表现”的。
这才不过一会儿功夫，屏幕上已经几十个赞了。
男人瞄过一眼。
梁家人，林家人，国内的不少太太，各种商人，助理，佣人——咦？男人一凝神，何三也在？
男人楞了一秒，很快记起来那天晚上在似水流年的事。手指滑了几下，男人把她和何三的对话框调出来，满意的看到里面并没有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哼。
男人哼了一声。
这还差不多。勾搭人妻可耻。
把何三的个人页面点了出来，男人的手指在”确认删除“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忍住了。
先看看再说——
他要给小鸟儿自由。
哼。
放下了她的手机，又想起了什么，男人又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好久都没看梁碧荷朋友圈了，今天这种气氛，还是去给她点个赞吧。
生日9.我这么好糊弄？
9.
碧荷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看见了男人上身赤裸，下身只围着一条浴巾坐在椅子上，就那么看着自己。
表情平静——或者说是面无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碧荷总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平静中，似乎还有些冰冷。
她顿住了脚。
林致远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就像是他又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这个样子，和眼神，在她认识他的十几年里，极少得见；但是每见一次，无一不是情况惨烈。
”林致远？”
危险的直觉让碧荷的后背肌肉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她轻声喊了他一声，慢慢靠近了他几步，然后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你怎么了？”
男人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声不吭。
碧荷站了一会儿，裹着浴巾露着肩膀又慢慢的走了过去。
视线下落，她看见他的手放在桌子，桌子上有两个手机——他的，和她的。
她记得很清楚，她的手机进来的时候，是丢在柜子上的。
他动了她的手机。
她的手机，有什么问题吗？
不可能有人和她发什么奇怪的信息的——陈子谦，已经不在她的好友名单里了。
她又没有第二个前男友。
她自认问心无愧。
男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胸膛起伏。
“怎么了？”
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解锁，一边轻声说。
就洗个澡的功夫，他又怎么了？
男人默着脸，一声不吭。
手机解锁，亮起，是她刚刚发的朋友圈的画面，客厅宽阔格调，照片里的男人身材颀长，衣冠楚楚，精英范十足。他只露了一个遥远的侧脸，但是挺鼻薄唇轮廓完美，已经足够让人脑里勾勒出他英俊的模样。孩子围绕在他的周围——温馨的气氛还定格在照片里。
已经有了百来个赞。
“林神好帅哦——”
“我看见了什么？林神就这么突然出现，我毫无防备！”
“国内第一豪门公子当之无愧”
”纽约豪宅，有钱人的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林总好帅。”
“这里该不是纽约第一豪宅PARK
BY吧？均价70万软妹币一平啊，”
”楼上真的假的？”
……
同学，朋友，太太团们，家人，阿姨，连月姐……
就连一直吝啬表达态度的婆婆，也难得的给她点了一个赞。
”你不喜欢我发你啊？”碧荷拿着手机，又小心的看他的脸色，“那，要么我删了？”
好可惜哦，一百多个赞呢。
明明这么帅的，她好难得才发一次林致远呢。
男人的脸似乎更青了。他捏成拳头的手突然一抬——碧荷吓得后退了一步，男人看了她一眼，只是阴着脸抓起桌子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一声不吭。
碧荷接过手机，又看了他一眼。
男人也在看着她，面无表情。
眨了眨眼睛，碧荷输入了密码——
然后她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
屏幕上也是朋友圈的画面。
头像是她的，内容一片空白。
头皮一阵发紧，她想起来了。
“林致远，”
碧荷把他的手机拿在手里，慌手慌脚的拿起自己手机，把他解除屏蔽了。
然后又拿起他的手机刷了几下，把自己的朋友圈刷了出来，又抿着嘴献宝似的把他的手机递给他，“你看你看，现在有了。”
手机就在男人眼皮下，胸前。男人却像是没看到似的，一动不动。
就是那么眯着眼阴着脸看她。
“你不要生气啦，”
明明是准备今晚好好“和他沟通”的，可是没想到他反而更生气了，碧荷把他手机放在他脸面前非要他看，“我就是那天，你记得不，就是我和小季总合影，我发了个朋友圈，怕被你看见，我就——”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