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章那确实是艾维蒂斯，
陛下是白金色的长发，艾维蒂斯是黑色的短发，只要长眼睛的人，
都不可能把他们弄混。
以利亚现在是有点异常亢奋，这是刚才意识被扭曲，到了濒死边缘的后遗症，
脑子还有点不正常，
明明其他人都异常沉默下来了，
他还喋喋不休地对着苏潋问道：“陛下呢？我没看到啊，
那不是只有艾维蒂斯吗？说起来，用这个角度看过去，艾维蒂斯竟然还有陛下的风范呢，
苏潋你眼光真不错……”
苏潋默默地按住了以利亚的手臂，
对着他真诚地说道：“以利亚。”
以利亚：“啊？”
“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少说一点话比较好。”
以利亚：“？？”
“艾维蒂斯”已经靠近那个王座了，它站在王座面前看了一会儿，
然后一个转身就坐了上去。
它的动作自然极了，
就好像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椅子，
而不是象征人类帝国最高权利的王座。
“呃？”
苏潋听到了以利亚发出了震惊的气音，也听到了另一边西伯恩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呼吸声？
这倒是有点奇怪了，
他忍不住转头朝着西伯恩看过去。
苏潋非常肯定西伯恩已经不是人类，他追随了陛下，
他自己也是那个伟大构想的一部分，他同样完成了意识转化，
刚才他看起来就是变成了真正的冰冷的幽灵一样，
是模糊的虚幻的不定型的状态。
但是现在他看起来更像是人类，
瘦削的身体，蓝色的眼睛，
苍白的脸……就算是从人类的身体脱离，但是都无法舍弃人类本身。
苏联看到了他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红色，眼球颤动，呼吸声也异常沉重。
西伯恩朝着那边走了一步，对着那边的“艾维蒂斯”愤怒的质问道：“你怎么能坐在那个位置上？？？”
一只小小的白色鸟儿也出现在了他的身侧，两颗黑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艾维蒂斯”，那张毛绒绒的鸟脸上竟然还出现了人性化的疑惑。
“啾啾？”
“为什么我不可以坐？”
艾维蒂斯的脸上也多了一抹疑惑，它对着下面的人反问道。
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瞬间就拉进了，所有人都站在了王座的那个高台之下仰头注视着它。
西伯恩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他的脸上的红色更多，胸口剧烈起伏，苏潋看着他的样子都怕他的肺直接炸开，不对，他现在都没有肺了。
“你算什么东西？”
“那是陛下的——”
“艾维蒂斯”甚至没等西伯恩说完，就在上面换了一个姿势。
本来还挺端正的动作顿时变得懒散的，一条腿放到了另一条腿上，翘起的脚尖轻轻抖动，它还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从上往下注视着下面的人，那眼神简直可以说是目中无人。
它看起来这么自在，似乎天生就适合这里。
而此时，西伯恩暴怒的情绪又突然平息了，他愣愣地看着艾维蒂斯，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疑惑。
“你是谁？”
苏潋也在此时眯了眯眼睛，向前走了一步，对王座上的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然后说道：“陛下。”
……
空气凝固住了。
所有人都转头看着苏潋，然后又转头看着上面的艾维蒂斯，以利亚张了张嘴，最后被安德里一把捂住了嘴巴，把他放到了自己的后面去。
“艾维蒂斯”也差点从王座上摔下去。
为什么是差点呢？因为王座足够宽大，并且在最后一刻，它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反应能力把身体稳住了，最后，它才像是刚发现苏潋的存在一样，眼睛看向了他。
“苏、苏潋。”
“艾维蒂斯”对着苏潋露出了一个温和到有点“讨好”的微笑，说道：“下午好。”
苏潋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笑的模样，只淡淡地说道：“陛下，您该平息内乱了。”
阿廖沙也突然半跪，掷地有声地说道：“帝国科学院院长西伯恩涉嫌非法人体试验、泄露违禁技术、谋杀、刺杀平民、叛乱……”
就在阿廖沙罗列西伯恩罪名的时候，西伯恩的眼睛直直看着面前的人，过了一会儿，他才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低沉瘆人。
阿廖沙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消失，所有人都看向了西伯恩。
“你不是他。”
他的声音低得像是嘟囔，但是在这种过于安静的环境下，他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是应该被舍弃的那部分，不公平的感情偏向……不应该存在。”
“是我忘记清除了，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是的，现在还不算晚。”
以利亚的眼睛拼命的转向旁边，用眼神对着安德里示意让他放开自己，但是安德里完全接收不了他的暗示，愣是没反应过来。
他现在急得很，直接张嘴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非常用力，就算是安德里皮糙肉厚都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疼痛，条件反射地把手缩回去了。
“什么意思？”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
“艾维蒂斯怎么就变成了陛下了？”
希尔嘻嘻笑了一下，说道：“艾维蒂斯一直都是陛下啊，不对，应该是陛下的一部分。”
“以利亚，你很有面子哦，你之前还嫌弃了艾维蒂斯呢。”
以利亚：“……”为什么要提醒我这种事？
希尔看着西伯恩，脸上出现了思考的表情，说道：“从他的话来说，艾维蒂斯应该是陛下的感情部分，西伯恩认为应该从陛下身上剥离清除……”
说着，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奇怪的笑，说道：“毕竟，伟大的神不需要感情。”
西伯恩突然抬起头来，一把抓住了停留在在身侧的白色鸟儿。
“啾啾！”
小鸟发出了急促的叫声，在他的手中剧烈挣扎，几片小小的白色羽毛从它的身上飘落，最后掉落在了地上消失。
“陛下。”
西伯恩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座上的身影，身体逐渐变淡，最后就在他的影子马上消失的时候。
“艾维蒂斯”动了，它站了起来，同时，几个爪子也在空气中出现直接把西伯恩的身体从淡淡的影子状态抓了回来。
西伯恩看着“艾维蒂斯”，“艾维蒂斯”也看着他。
这个场景看起来真的有些微妙，苏潋想起了自己在之前看过的那段话。
【……西伯恩院长在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可怜的小屁孩，被救下的时候，他没穿裤子，甚至抱着陛下的枪吓得尿了出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伟大的相遇。】
帝国人民都这样认为的“伟大的相遇”，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苏潋不认为陛下对西伯恩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话，陛下不可能让他成为院长，而帝国科学院是除了军部以外获得最多特殊权利的部门。
高级研究员和高级军官一样拥有一定豁免权，各个方面都有优待，里面的那些研究员那么高傲确实是有一定资本的，帝国科学院是独立的，是除了军部以外，拥有最强的武器系统的部门。
连阿廖沙要对西伯恩下手都要斟酌再斟酌，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甚至无法对西伯恩实施抓捕。
苏潋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西伯恩会嫉妒其他的人，陛下同样信任他。
不过天才的偏激想法，他们这些正常人确实也是无法理解的。
“陛下，我不想这样对您。”
西伯恩对着“艾维蒂斯”说道，他身上那些尖锐的爪子都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最后变成了碎片从他的身上掉落。
“艾维蒂斯”的眼睛也变得暗沉，它低声说道：“西伯恩。”
从外表来看，艾维蒂斯是真的和陛下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但是现在眼神沉了下来，气势变得可怖的时候，它给人的感觉就和陛下一模一样了。
以利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现在对“陛下脾气不好”这个事实有了更深刻理解，这也太可怕了吧！
他转头看向了苏潋，他的宝贝儿果然是最牛逼的啊！
西伯恩的身影微微颤抖，嘴里还在不断地低声念叨着什么。
希尔皱了皱眉，说道：“啊……好像不太妙。”
他们看不见，帝都星上现在所有的帝国科学院分院都射出了一道白色的通天光束，在指导活着的人类平民撤离的弦月身影顿住了。
星舰内，雷纳被几道机械爪子抓住并强行送往了一个胶囊逃生舱中，他愤怒地对着沧龙叫道：“我不走！”
“星舰可以直接将这个星系都摧毁！到时候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我不可能逃离战场，当一个逃兵！”
“雷纳中将，这样的死亡是毫无意义的。”
沧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带着血腥的微笑，说道：“我也不想你变成我的同类，人类很有趣。我觉得陛下会原谅你的。”
“你放心，我会接手所有的工作，必要时候，我会让星舰摧毁这里的。”
雷纳暴怒，他叫道：“沧龙，你该执行我的命令！放开我！”
沧龙脸上的笑容恶劣，它说道：“我不。”
而在沧龙的背后一些斥候机器人在逐渐起飞，帝都星上闪亮光柱已经出现在了星舰上扫描系统上了，危险程度已经超出了最高级别。
雷纳看着那些斥候机器人在空中盘旋，看起来像是刚放出笼的鸟一样快乐自由。
“雷纳中将。”
一个斥候机器人停在了雷纳的面前，它的双翼变换着形态，对着他说道：“其实上次你的作战服上面的污渍是31号干的，因为你给它上的润滑油是二手的，它不喜欢。”
“不过没事，31号早就原谅你了。”
那个斥候机器人在空中旋转了一圈，语气欢快地说道：“我们会完成您的命令。”
“一切都会好的。”
在另一边，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殿另外一头的另一道影子的出现，白金色的长发，帝国制服，高大强健的身材看起来充满了力量。
他的眼睛禁闭。
西伯恩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幻癫狂的笑容，缓缓地跪了下去。
阿廖沙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又来一个陛下？
苏潋看着那道身影，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应该就是西伯恩想要的公正的、无情的，笼罩人类的永恒“光辉”，但是公正、无情也意味着冷漠和无同理心，这个陛下可能对他们或者所有人类都没那么友好。
毕竟陛下现在也算不上是人类……
希尔眨了眨眼，说道：“刺激。”
那个影子在他们眼中应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陛下——诺维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诺维尔的睫毛轻轻颤动，最后终于睁开了双眼，浅色的眼眸几乎和空中光线融入一体。
没有感情的视线。
第185章
第
185
章
以利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陛下，
摸了摸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同样喃喃道：“这可真的不太妙……”
阿廖沙的脸色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诺维尔，这个突然出现的真正符合大家理想的陛下形象的人影动了起来，
他的视线似乎是扫视了一圈这里的人，但是却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他朝着王座走过去，脚步不紧不慢，
只是靴子踩在地上光滑的地板上发出了细微声响简直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跳。
苏潋回头看了看艾维蒂斯，
“艾维蒂斯”还在注视着他，
好像诺维尔的出现对它没有任何的影响。
现在发现他看过来，
“艾维蒂斯”还对着苏潋笑了一下。
“西伯恩。”
诺维尔最后停在了西伯恩的面前。
西伯恩抬头仰视着他，表情虔诚，他说道：“是，
陛下。”
诺维尔就这样看着他，
像是说着“下午好”一样的平常语气对着他说道：“我很失望。”
“不，陛下……”
这句话简直比杀了西伯恩还要令他难受，
西伯恩甚至快维护不住基本的人类形态，
成了模糊的一团人影。
“我最讨厌自作主张的人。”
诺维尔一只手伸进了西伯恩的身体里，
手腕转动，手指抓住了西伯恩身体里的某一部分，
然后直接扯出，一团混浊的色彩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连带着还有一只可爱的白森*晚*整*理色小鸟儿。
小鸟的翅膀弯折，
在地板上扑腾怎么也飞不起来，是白鹊。
他的姿态是优雅的，
但是动作却是十分简单暴力的。
苏潋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好几道倒吸冷气的声音，
还有王昀控制不住的兴奋感叹的声音。
“啊！陛下果然热爱暴力的解决方式！”
诺维尔手里的混浊彩色融进了他的手中。
西伯恩也没死，
他趴在地上，脸都紧紧的贴在了地上，
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了一团，“不，陛下……”
诺维尔已经离开他了，以利亚看着陛下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西伯恩，对着苏潋问道：“他后悔了吗？”
苏潋摇头，“没有。”
西伯恩已经快成功了，他有什么好后悔的？陛下对人类的态度不明，如果艾维蒂斯被清除掉了的话……他的眉头皱了皱。
诺维尔已经朝着艾维蒂斯过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
只有希尔悄然地离开了王昀的身边，蹲在了西伯恩的面前对着他说道：“你好呀，西伯恩。”
西伯恩的脑袋抬了起来，眼睛看着他，“是你，我记得你，你应该是109号试验品。”
“诶，错啦，我现在叫希尔，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哦。”
“果然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做出那个技术，不一样的环境确实可以诞生不一样的灵感……109号，唯一一个完整继承了我的基因的试验品。”西伯恩说道。
希尔和他一样的蓝色眼睛里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红色，他语气冷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了我现在叫希尔！”
“名字？作为我的备用身体被制造出来的东西……帝国法典不承认你这样的基因试验品。”
希尔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容甜美可爱，他说道：“不承认我又如何，你肯定比我先死，毕竟，陛下对你很失望。你的一切都会被抹去，帝国会出现一个新的天才，他的名字会叫——希尔。”
这句话简直如同最可怕的梦魇，西伯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希尔，你在干什么呢？”
诺维尔终于走到艾维蒂斯面前了，这种紧要关头，王昀一脸紧张朝着旁边摸了一把，结果没摸到，然后一回头就看到了希尔正站在西伯恩旁边。
“来了。”
希尔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王昀身边，说道：“诺维尔和艾维蒂斯要融合了吗？”
苏潋听到他的话以后，身体一僵。
是啊，艾维蒂斯的存在，要么被西伯恩清除，要么回到陛下身体里，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单独存在的意义……
阿廖沙对着苏潋说道；“苏潋，放轻松，这根本就不重要……我是说，陛下也会喜欢你的，他本来就喜欢你。就算他们融合了也一样，要是过会儿陛下做出一些过火的行为，比如他要把我揍死之类的，你能不能帮我拦一下？”
“非常感谢。”
苏潋：“……”
他看着阿廖沙，最后震惊地发现阿廖沙的表情竟然是认真的。
诺维尔和艾维蒂斯已经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大家这才发现，他们除了脸不一样，他们的身材竟然是相差无几的。
看起来确实像是同一个人的不同面。
安静美好的画面，大家也看不出来他们是不是在交流。
到了最后所有人就只看到艾维蒂斯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好像变回了那个刚被苏潋从垃圾堆里拉出来的那个伴侣机器人。
安静的，休眠的，无生命力的，机器人。
苏潋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神也变得同样冰冷。
没人知道诺维尔怎么处理了艾维蒂斯，因为他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转头看向了阿廖沙的眼神依旧冷漠无情。
阿廖沙举起手，直接说道：“陛下，我有在勤勤恳恳工作，忙得要死的情况下，还帮你追、找到了苏潋！”
“没用的东西。”
诺维尔也没有要追究他的意思，眉头微微皱了皱，只简单地骂了一句就转移了视线。
虽然得到了一个糟糕的评价，但是阿廖沙却松了一口气，看起来陛下没打算直接把他揍死了。
诺维尔重新回到了他的王座上，他变得高高在上，苏潋只看到了他垂在地面上的衣摆。
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是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帝国科学院院长西伯恩涉嫌非法人体试验，泄露违禁技术，造成重大事故，违背我的命令……开始审判吧。”
*
“我们有优先权，让我们先离开！”
带着政务部标志的飞船强行停留在人工跃迁门的面前，对着前面叫嚣。
而弦月也直接挡在了跃迁门面前，对着他们说道：“所有帝国工作人员都必须在平民撤离后再开始撤离。”
“凭什么？”
弦月没有和他废话的意思，直接接管了他们的飞船，控制着飞船移开给后面的家用飞船让出了位置。
“该死的！死板的智能，就算死一百个、一千个平民也没有我一个人重要！！！”
弦月的行为把他们激怒了，一些人从飞船里跑了出来，对着弦月就举起了枪，说道：“让我们先走！”
那辆家用飞船上挤满了人，一些人挤在了窗户面前紧张地看着他们，更多的人是看着远处那道贯穿天际的巨大光柱。
“妈妈。”
一个小女孩抱着自己的玩偶紧张地抓住了一个女人的手，说道：“茜茜坏掉了。”
她的母亲紧张地蹲了下来，对着她安慰道：“莎莉，茜茜坏掉了，我们后面再找人修好它，它会和之前一样的。
“但是……”
意外来得这么快，只是突然间大家就发现家里的一切都失去控制了。
她在另一台仪器里面听到了人类的声音，也看到了一些人，不算是人，毕竟人类可不会在不同的屏幕间移动。
她看到了自己丈夫丢弃的尸体，被他自己丢弃的，因为他的灵魂、意识、精神……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已经从那具散碎的尸体里面爬出来了，他还试图靠近莎莉。
莎莉根本无法分辨它和自己曾经的爸爸有什么不同。
它发出了人类一样的声音，哄诱一样说道：“莎莉，来和爸爸一起，我们一起……”
她无法回忆自己当时看到莎莉朝着那个东西奔跑过去的恐慌感，还好，最后莎莉被拦下来了。
她的那个玩偶自己动了起来，短短的腿跑得很快，最后在莎莉投入那个东西怀抱里之前，抱住了她的脚踝。
“莎莉，和茜茜一起玩耍吧。”
玩偶发出了清脆的邀请声，在莎莉低头去捡它的时候，女人也终于抱住了她。
“妈妈？”
莎莉还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她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男人身影，看到他的脸上出现奇怪扭曲的表情，脸色逐渐变得惊恐，她猛地抓紧了手里的玩偶。
同时，那个叫茜茜的玩偶莎莉的手中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冲击一样，四肢不正常的弯曲摆动，持续了几秒后，它的身体彻底松散了下来，还冒出了一点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
它损坏了。
她们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外面好像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了。
直到外面传来了人工跃迁门开启的提醒，她们才发现和她们一样躲起来的人还有很多。
有人开出了家用飞船，是他们的邻居，他慷慨的愿意接收这一片的人一起离开，莎莉也被母亲带着赶了过去。
“不能带任何机器人，智能仪器……它不能带，夫人。”
只是在登船的时候，她们被拦了下来，那个人指着莎莉手中的玩偶说道。
莎莉抱紧了玩偶，对着他说道：“茜茜会保护我。”
莎莉母亲也露出了一个哀求的表情，“它是好的，我知道，它保护了莎莉，它不会伤害人类，我保证。”
不只是她们，还有人带了一个只有半截身体的管家机器人，甚至还有人带了一个掌上游戏机，“它陪伴了我很多年，它刚才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
“班叔叔，你的管家来找你了。”
飞船的主人，这个叫班的男人就看到面前拥挤的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个熟悉的管家机器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它的身体破破烂烂的，身体的一侧像是被什么东西炸过一样出现了焦黑的圈。
它跑得很慢，但是手里拿着的物资储物箱却很稳。
它跑到了班的面前，说道：“班先生，我还没来得及为飞船补充物资了，这里面有你喜欢自然食物，还有一些营养剂……再见！”
它把那个物资储存箱都放在货仓以后，就站在一侧，一动不动，似乎是要看着他的飞船起飞。
“……”
班看了它一会儿，然后走过去直接把它拉了起来，塞进了船舱里去，然后对着其他人说道：“快，都上去。”
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欢呼。
看起来一切顺利，在一飞船人的祈祷之下，终于马上就该轮到他们的飞船进入跃迁门，他们连引擎加热都完成了，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来插队了。
被母亲安慰好了的莎莉眼睛也看向了外面。
“这是在搞笑吗？用枪来威胁智能。”
几个护卫队成员也迅速朝着这边靠近，在看到了这些人的行为后，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们的话语也让那些人反应过来，他们迅速地调转了枪口，对准了后面的那个家用飞船。
“让我们先走！”
看到了他们的枪口，莎莉母亲发出了一声急呼。
“这个时候，这个行为等同于反叛，你们确定吗？”一个帝国护卫队成员对着他们冷声提醒道。
“……”
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脸，但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们依旧说道：“让我们先走！”
没什么好说的了，护卫队成员迅速拉开了位置，然后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反叛的人如果拘捕，可以就地处决。
而就在此时，莎莉看到了远处的光柱突然闪烁了一下，接着就变得更加明亮起来，像是马上就要爆炸，但是最后它却像是凝固住一样不再发生任何变化。
她抓紧了母亲的手，慌张地叫了一声：“妈妈！”
弦月也转头看向了那个方向——
环境中的彩色开始褪去，真实世界显现，周围的尖叫声变得更多了，不只是人类的尖叫。
几个高台出现，形成了一个弧形面对着下面整齐的座椅，而在高台后面站着的人看起来也是茫然的，似乎不太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
天平出现在了空中，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下面的所有人。
“最高庭的联合审判。”
阿廖沙对着苏潋说道：“一般只有特别重大的事件才会用最高庭的联合审判，陛下会出席。”
苏潋看到了最后面的一个席位坐着的那个熟悉人影。
“这次就是为了西伯恩了，陛下肯定会给他一个绝对公平的……”
阿廖沙还没说完，苏潋四周就升起了栏杆，他脚下的位置移动，最后直接就被送上了审判席。
不只是他，很多人都在此时出现在了审判席上。
阿廖沙：“？？？”
苏潋有点茫然，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旁边的希尔，希尔还对着他挥了挥手，再转头，他就看到了西伯恩。
西伯恩同样被关在了一个囚牢里，可能是因为他现在不是人，他的囚牢看起来还更高级一点。
无数根链条从空气中出现，在他的身上缠绕了好几层，将他彻底悬空锁住。
苏潋动了一下，脚后跟就撞到了一个东西，他回头一看，发现一个可以坐的高椅。
他盯着椅子上的坐垫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坐了上去。
西伯恩彻底失败了，陛下依旧有感情偏向。
第158章
第
158
章
所以，
他后面该怎么找回艾维蒂斯呢？
严格算起来，艾维蒂斯依旧是他的伴侣机器人才对，按照规定，
他有那个伴侣机器人的所有权，在没经过他的同意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把它从他的手中拿走，
而帝国法典是得到了陛下的许可的，
所以，
他应该会遵守吧？
就算没有了“感情”，
陛下也应该把伴侣机器人还给他。
是他的艾维蒂斯……
苏潋仰头注视着上面的人影，那些高台之上都是审判长，他们背后是刺目的白色的光，
这样的打光方式让他们的面容模糊，
看不清任何表情，只能看到他们的身体轮廓，
再加上高高在上的位置，
审判还没开始，
他们就已经给了下面接受审判的人强大的压迫感。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那些高台后面那个位置上坐着的人，那是陛下，
这是他亲自参与的审判。
陛下不喜欢参与这样的活动了，如果不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他更喜欢用“简单”的方式来解决让他生气的人和事。
上次他参加审判，还是那起让帝国医学院臭名昭著的“伪造检测结果”导致大量人类出现基因变异的事件，
那次是杀了抓了不少人，
也是让帝国医学院从帝国科学院中独立出来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