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嫂嫂不要,嫂嫂这样好奇怪。」我一边拽他的裤子,一边勾着他脖子吻:「哪里奇怪了?」
「你哥哥不是看着吗?他都没有反对!」
我那死鬼相公躺在棺材里,双目紧闭,面无表情。
如今想来,他应当是怨恨我的。
要不然,前世我也不会落得毒酒穿肠的下场。
这会儿看到村长带着村里的后生们把他的棺材抬进来,我哭得痛不欲生。
「大郎!你怎么就这么死了!」
「丢下我和弟弟可怎么活?」
「不如让我随你一起去了吧!」
旁人只道我是因为死了夫君伤心,哪里知道,我是为自己前世遭遇伤心。
分明同床共枕无数次的人,恢复记忆后怎的如此心狠。
仿佛那鸳鸯帐里,与我交颈而卧,彻夜长伴的人,不是他一般。
寡妇怎么了?我跟他的时候,分明也是清白身子……
这样想着,不由怨恨起来。
看着憨傻愚笨,其实也是个薄幸负心的!
灵堂上,李舒见我哭得伤心,也跟着号啕大哭。
又见我瞪他,懵懵懂懂地看我。
「嫂嫂,你看着我干什么?」
自然是在想,与其让你日后一杯毒酒葬送了我的性命,
不如趁你脑子没恢复,一杯毒酒灌下去,送你去见你哥哥!
但话到嘴边却是:「如今你哥哥没了,李家就剩下咱们叔嫂两个。」
「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傻子脑子虽笨,但说话怪会哄人。
「以后哥哥不在,阿舒来照顾嫂嫂!」
「阿舒帮嫂嫂砍柴、担水、扫地、洗衣服!」
「不让嫂嫂受一点累!」
3?
我王清荷,自幼父母双亡,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十六岁上下,便被狠心的舅母以二十两彩礼为价,卖给了李家大郎。
但我的相貌、身段在村里却是一等一的。
舅母待价而沽,才成全了素有刑克家人之名的李大郎。
前世,要不是李舒相貌英俊,又乖顺懂事,劈柴、担水、做饭……将家中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也瞧不上他一个傻子。
这会儿想来,他一个傻子,十岁便没了父母,十四岁又离了兄长,跟着我一个嫂嫂过活。
谁人教他的这些?
瞧他抡起斧子劈柴那架势,分明身怀武艺,哪似寻常庄户人家的汉子?
更何况,他并非发烧,而是因为中毒,才变得痴傻愚笨,失去记忆。
那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毒是如何解的,又是如何恢复的记忆和身份呢?
怕不是有宫里的人,早就找到了他,未免打草惊蛇,暗中相助……
想到这些,我顿时觉得遍体生寒。
瞧着葬礼上来吊唁的人,个个都似有嫌疑。
当即也不敢起什么害人的歹念,只一心与他当寻常叔嫂,莫要再步前世的后尘。
「二郎,别伤心了!」
「哥哥没了,还有嫂嫂!」
「嫂嫂一定会拿你当亲弟弟一般对待的!」
李舒闻言,吸着鼻涕,傻乎乎地朝我道:「真的吗?嫂嫂?」
「那我今晚能跟你睡吗?阿舒一个人睡觉,害怕!」
吓得我慌忙去捂他的嘴。
「你在瞎说些什么!」
幸好今日来的宾客多,基本上村里沾亲带故的都来了,聚在院子吵吵嚷嚷的,说话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