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少年仿佛一只深陷囚笼的弱小困兽,扑棱着美丽的翅膀,绝望的质问无情的猎人,说这只笼子不是给另一只皮毛更美丽,心甘情愿入笼的雌兽的吗?它只是路过,为什么要困住它?
但木已成舟,这质疑的话已经毫无意义,但夏知终于问出了口。
其实在阿姆斯特丹,他就想问了。
但谁都知道那时平和不过是融融阳光下的薄冰,谁都能一脚踢碎,尤其是逃走未遂,夏知畏惧被惩戒,是以并不敢提。
戚忘风拇指摩挲着掌心的疤痕,冷冰冰的看着少年无辜的眼泪,半晌,他勾唇一笑。
“跟白弯弯结婚,当然是骗你的。”
他看到少年梗住的样子,眼底寒凉,似笑非笑:“你既然可以骗我跟你恋爱,我怎么不能骗你结婚呢?”
“你骗感情我骗身。”戚忘风微微抬起下巴,好整以暇:“我们两个烂人,天生一对。”
夏知脑子嗡嗡的,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觉得一切都他妈的烂透了。
“哦,对了,”戚忘风懒散说,“前几天操得太忘情,把小蝴蝶生日给忘了,真不该。”
“不过也没什么,结婚证是在8月30号领的。”
他之所以找替身,就是要赶这么个好日子。
“以后你生日,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戚忘风笑的极其阳光,“开心吗?”
少年死死盯着戚忘风,眼圈红透了。
他喃喃说:“我是直男,我不喜欢男人……”
他这话说的有气无力,仿佛也知道,这种争辩在戚忘风听起来,不过是猎物奄奄一息的垂死挣扎,已经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可笑了。
可是除了这些,夏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然而这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本来戚忘风心情还算愉悦,听夏知这样讲,一下就又想起那个几乎把他心揉碎搓烂,带着吉他旋律的暴雨天。
戚忘风的火噌得一下上来了。
“有意思,祸害过我了还他妈的想当直男?当初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吧?”
“……”
“直男,喜欢顾雪纯是吧?哈,那你去跟顾雪纯结婚啊?”
“要胆量没胆量,要能耐也没能耐,要钱也没钱,还有……”戚忘风扫了一眼少年的胯下,目光背后的讥讽轻蔑不言而喻——
“……就这样,你还想娶女人?”
戚忘风看着少年倏然苍白的脸,心中泛起了报复般的快意,他阴冷说:“怎么?连见一面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她哥看见抓回去关起来挨肏是吗?”
“你这也叫喜欢?你他妈的配吗?”
夏知被戚忘风的言语攻讦,近乎摇摇欲坠,他心中横生了一股火气,猛然攥起了拳头,咬牙切齿:“我喜欢谁,我要怎样,都是我的事!”
戚忘风眼神冰冷,夏知想到前些天的教训,怒火之下又生恐惧,但他依然强撑着,嘶哑说:“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跟我没有关系?”戚忘风看出他的强弩之末,冷笑一声,手指的白金戒指闪闪发亮,语调近乎傲慢,“以后你的所有事情,都跟我有解不开的关系。”
夏知气得浑身发抖,他紧紧捏着拳头,牙齿几乎咬碎。
傻逼……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他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移开了视线。
“你在想什么?”夏知不看他,戚忘风心中陡然不爽,他走到夏知身前,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戚忘风盯着少年泛红的眼睛,阴郁的笑了笑,“你是不是在想,现在这样,当初还不如跟了高颂寒?”
夏知心里没这样想,毕竟高颂寒和戚忘风如今在他心里,都是一路货色。
但他并不介意刺伤戚忘风,是以他沉默不语。
“啧。”
戚忘风看夏知默认了,反而笑了,他摸了摸夏知的脸,很怜悯的样子,“你以为你前夫是什么好东西吗?”
男人掌心的那道疤深深的剐蹭到夏知软嫩的皮肤,他不舒服的别开脸,高颂寒不是好人他当然清楚,不用戚忘风在这里跟他强调。
所以他说:“反正比你好。”
夏知这话不啻于火上浇油。
戚忘风心中火气更盛,他冷笑一声,不紧不慢道:“他当初把你放在我这里治性瘾。医生给你做了全方位的检查。”
“你有性功能勃起障碍,算是心理问题,无法对女性勃起,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引导调整。”
夏知脑子嗡嗡的,他记得,他被宴无微下了催眠,一对着女性硬,就会有神经痛。戚忘风说:“性功能勃起障碍这一项本来包括在治疗项目里……”
夏知意识到什么:“……”
“但是我拿到治疗项目的时候,这一项被甲方划掉了。”
“我原来还有点奇怪……”
“但现在。”戚忘风抚摸少年被冷汗浸湿的头发,一字一句:“我认为他很有先见之明。”
“……”
“你该庆幸你没有能力跟顾雪纯上床,只是给她唱了一首歌。”
戚忘风压着他的耳朵,语调阴邪:“毕竟……要是你忍不住,我就不得不把你前面切下来了。”
可男人一边说着,粗糙有力的大手却用力揉捏着少年两腿之间,眼神直直的迫近他——
少年瞳孔一缩:“!!!”
他本能的想要后退,然而一扭屁股,那根药栓就捅到了花腔壁!
他“啊”了一声,蓦地一个剧烈的战栗,眼泪滚下来,可身体又动不了了,只能不住的发抖。
“没用又只会出轨偷情的东西……不要也罢。”
“啊,也不是完全没用,可以裱上……每天肏你后面,你都能看见它……”
“怎么?”
戚忘风低低笑了,嗓音阴郁:“嘴不是挺硬的吗?——你抖什么?”
章节388:
3
hours
ago
标题:tabletsX85
概要:回国
他们在荷兰呆到了九月中旬,才回了中国。
在荷兰的时候,夏知被困在岛上,根本跑不出去,戚忘风记恨夏知说高颂寒比他好,又可劲儿折腾他,操到夏知那里一碰就疼得打哆嗦大哭才给他上药。
可是透骨香主恢复能力极强,加上戚忘风手里专门为夏知准备的药,不用几天就全好了,好了之后,便是周而复始。
不过从阿姆斯特丹回来以后,大抵是那三朵花的缘故,戚忘风倒是会给他衣服穿了。
可是这在夏知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的衣服,全都是戚忘风给他换,一般一天一换。
而这些换下来的衣服,戚忘风会当着夏知的面,光明正大的收藏起来。
就算夏知破防大骂他变态,戚忘风也从来不和他计较,只把每一件都标好了日期,当着夏知的面放进保险柜。
夏知觉得戚忘风变态,一连崩溃了好几次,一有空就跑出来。
有时候戚忘风会随他跑,到了晚上再把人抱回来睡觉。
去接人的时候会看见少年坐在海边的细沙上,手里拿着个贝壳或者一个海螺,有点困倦,头一点一点。
或者把海螺放在耳朵上,在听里面的声音,有些怔怔的。
也有会碰到太累睡着的时候,戚忘风把人抱起来带走,看见沙滩上写着大大的【戚忘风,大傻逼】。
每个字中间都用海星隔开,表示强调。
“。”
不过写得再深,海浪一冲,就没什么痕迹了。
戚忘风收回了视线。
但抱着人走了几十米,又折回来。
戚忘风在沙滩上摁了手掌印,又拿着夏知的手在旁边印了一个,放了两个手拉手的海星,然后拍下来。
星星相印。
四舍五入,心心相印,然后百年好合。
好的很。
……
有一次半夜戚忘风欺负狠了,夏知被操得脑子都不太正常,连滚带爬,赤身裸体的就跑出去,大哭着就跑到了海里,妄想着游到彼岸去,当然中途就被戚忘风从海里抓回来,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夏知当然是打不过戚忘风的,最后被制服在沙滩上,在月亮和星光的普照下,被迫又来了一次。
柔软的沙子磨着娇嫩的皮肤,像砂纸,星海遍布,少年偶尔能感觉到脚浸在潮湿的海水中,将沙子冲净,身体好似这海水,涨了潮,又退了潮。
他是被困在海岸牢笼中的鱼,涨潮时他得了水,平生几分虚假快乐的自在,可退潮时他就要原形毕露,成为了搁浅在牢笼里的囚徒,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潮水离他远去,扑棱着鱼鳍,什么都抓不到。
“为什么……”夏知听见自己喃喃说:“我又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夏知浑圆的屁股被掰开,被粗大的东西用力透进身体,情绪渐渐歇斯底里:“我对你没有一点感情!!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听见戚忘风的声音,很阴郁:“夏知,我只要你跑不掉,走不了,离了我,就会痛不欲生,想死都死不掉。”
“其他的,你爱不爱我,对我有没有感情——”
他用很阴冷的语调,一字一句说:“我一点也不在乎。”
夏知茫茫然望着黑夜中闪烁的繁星,他觉得好冷。
他在这座孤岛,没人跟他相濡以沫。
他挣脱不了牢笼。
在荷兰的半个月不是很长,夏知觉得自己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少。
可戚忘风保险柜里的东西却越来越多,里面放着夏知的内裤,夏知觉得好看偷偷捡回来的白贝壳和彩色海螺还有小海星,夏知觉得好看的领带,袖扣,还有夏知送他的三朵郁金香,甚至还有夏知的头发……
明明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却把空空的保险箱越填越多,越填越满,越填,越放不下。
这是戚忘风的保险箱,他记得每一件东西的来处。
但它们无论来自何方,戚忘风的保险箱,都会是它们的唯一的去处。
……
回到中国以后,夏知又瘦了一大圈,生了一场大病。
在沙滩上肆无忌惮的乱搞,搞得浑身发热又吹了夜半的海风,加上郁结于心,不生病才叫奇怪。
戚忘风虽然是想教训夏知,但也没想把人往死里折腾,看少年实在是到了极限,便收了手段和神通,开始温柔小意起来。
但在夏知眼里,这温柔充满了虚伪的假惺惺,没有半分令人安心的真诚。
夏知对戚忘风的愧疚还有情分,都在荷兰那个小岛磨得一干二净。
有时候午夜梦回,少年甚至还会恶意的想,戚忘风这种人,就他妈该去戒同所好好治治脑子,没治好就他妈乱跑出来危害什么社会。
但也只是想想,嘴上还是不敢说的。
戚忘风蜜月结束,回到京城,应酬颇多,便把夏知放到了山郊的别墅里,时刻有人看着。
人生了病,自然小心养着,要什么给什么,晚上的温存也温柔了很多。
但是对于少年想出去转转这个事儿,就几句话随意搪塞过去,或者干脆只字不提,而且尤其戚忘风的脾气,温柔小意也是有限的,一旦夏知踩到了戚忘风的底线,闹腾的狠了,不听话,戚忘风的教训人的手段也必然不会善了。
就算戚忘风有心温柔,但夏知背叛他的事情,还是在他心中蒙下了深深的阴影,以至于戚忘风清晰的知道——
这只讨人厌的扑棱蛾子,有着漂亮的皮囊,对他却从来都没有过真心。
如果太纵着,无法无天起来倒也算了,到时候给他戴了绿帽子,那才叫呕心。
……
遭受了那么久的打压,夏知精神自然不太好,戚忘风思索一下,便把手机给了夏知。
当然,里面的东西都是清理过的。
夏知用这个手机干什么,都会时时传到戚忘风手机上。
……
夏知病稍微好了以后,
就摆弄豌豆射手。
夏知以前看豌豆射手总觉得有几分憨傻的可爱,没事儿喜欢用手指绞着那个链子玩。
但他现在再看这只豌豆射手,只觉那只豌豆眼神似乎过于阴郁,形状也看起来不那样正经,颜色油腻腻压抑着让人无法呼吸的绿,总之哪哪都令他厌烦,再也瞧不见半分可爱了。
最后夏知闷声不吭把这手机壳拆了,扔进了垃圾桶。
但是一觉睡醒,那只豌豆射手又好端端的在手机了套着了。
于是夏知更觉烦躁。语沿
却完全没有办法。
山上信号不好,刷东西也有一下没一下,夏知大腿根还疼着,也没什么心情网上冲浪。
而且戚忘风在手机里装监控的事没有瞒着他。
他看到到那个小小的监控程序在运行,并且根本退出不了,便明白这是干嘛的了。
这其实很像戚忘风的性格,他做事向来直来直去,爱恨一样直白。
和白弯弯做戏结婚,把他骗去参加婚礼,想来已经用尽了戚忘风此生最大的耐心。所以后面干脆坏得明目张胆,林林总总,半分都懒得隐瞒。
玩一会儿游戏,结果信号不好,一会一会的掉线,被队友骂傻逼,夏知心情差劲,啪啪啪打了几百字脏话想骂回去,想想又删了。
总归都没戚忘风骂的难听,又何必生气。
他又把手机扔了,从床上下来,看了一眼角落的摄像头,把门拉开。
门外,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对他颔首,“先生。”
夏知没搭理他们,径直往外走。
他是没有鞋子穿,脚上是柔软而薄的袜子。
山庄的设计很好,去哪里都装修好了平坦干净的竹制小径。
但也只能去这些小径通向的地方。
去其他地方——无论是铺着鹅卵石,还是粗糙的沙地的庭院,薄薄的袜子都会被坚硬的东西轻易穿透,没走很久,娇气的脚就会开始泛疼。
而下山的路,用的是凹凸不平的野青石,一阶一阶,就是常人上山都会嫌脚痛,更别说夏知了。
……
这边山庄风景很好,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碧绿的山湖蜿蜒着绿溪,溪下游动着五色锦鲤。
夏知拿着豌豆射手,在山庄里转了几圈,找了个信号好的地方坐下了。
身后两个人亦步亦趋。
夏知拨弄着豌豆射手,冷不丁的,收到了一个垃圾短信。
夏知看了一下,居然是耶稣……皈依上帝什么的短信。
夏知:“?”
夏知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没在什么地方填过这个号码吧?
怎么会收到这种跟宣扬邪教法x功一样的传教短信?
夏知看了一下,居然还是境外号码。
夏知没搭理,摆弄着手机又打开了游戏。
他不是没想过上网求助。
但比较悲哀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如今这个状况,要怎么求助。
因为困住他的严格来说并不是山庄,而是那纸结婚证书,以及被戚忘风拿来威胁他的家人。
夏知预想中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可他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家人是他的软肋,戚忘风心狠,不像高颂寒那样在乎他的爱恨,也不像顾斯闲那样有着祸不及家人的道义,是以确实拿捏住了他的死穴,令他发自内心的无可奈何起来。
这个短信的发件人锲而不舍。
“皈依天主教,灵魂得到永生……”
“上帝乃伟大的圣父,圣子,圣灵。时刻颂念上帝的美名[十字架]……”
夏知:“????”
什么鬼东西?夏知本来想把这个号拉黑的,但想了想又算了。
毕竟被看管的日子着实无聊透顶,看骗子整活未尝不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
反正他现在身上也没什么钱好骗。
钱都被戚忘风没收了,手机里支付宝倒是有钱,但都是戚忘风给他的钱,能网购,夏知大病刚好,实在很难提起什么心力买东买西,也提不起精神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更何况晚上还要应付戚忘风深重的欲望。
当然他大病初愈,戚忘风倒也没畜生到要立刻上他的程度。
但是被男人发情似的紧紧拥抱亲吻抚摸,玩偶一样抱在怀里揉弄胸口,色情的抓弄大腿,深喉舌吻,两腿被迫紧紧夹着男人的硬物腿交……
戚忘风身材健壮,玩他的时候即便刻意温柔,也抵不过手重,每次留下的痕迹都很深很痛……
除了没草进去,什么都做了个遍,倒也跟上床没有差别了。
大腿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夏知紧紧皱起眉头,不愿再想。
对方发了一堆的耶稣上帝之类的话,夏知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他编了一些话想骗骗子给他转钱,例如哦阿门,听起来真不错,我也真挚的想要皈依上帝,v我50得手抄圣经见证虔诚……之类的屁话,但还没发出去,手机嗡的一声,就收到了戚忘风的微信。
章节389:
3
hours
ago
标题:tabletsX86
概要:高堂
【哥哥:干嘛呢。】
夏知看着这个被戚忘风擅自改掉的昵称,心里烦的要死。
他厌恨被关起来,大抵也是因为如此了.
时时刻刻被看管,盘问也就算了,还……
一点隐私也没有,谁他妈的受得了。
夏知攥着豌豆射手,半天,回了一句。
【知了:在山庄里,随便转转。】
【哥哥:早点回房间,你身体刚好,别着凉了。】
【哥哥: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晚上给你带过来。】
夏知垂下眼。
【知了:随便吧。】
【哥哥:随便是什么?好好说话。】
虽然文字显不出情绪,但夏知知道这会儿戚忘风肯定在瞪着手机,要是他再刺激几下,晚上可能就不太好过了。
但对着戚忘风这个崽种,他真的很难好好说话。
夏知紧紧攥着手指,半天没回。
【哥哥:说话,别已读不回。】
夏知心里更烦了,但又实在没什么办法。
【知了:……没什么胃口,所以随便。】
【哥哥:嗯,你病刚好,给你带点阙氏的虾粥。】
阙氏是京城最新兴起的一家广式粥铺,夏知从回国后一直没什么胃口。
山庄里的吃食其实也很多很好,算得上精致有排场,但夏知当时在病中,总是恹恹的,吃饭吧也会吃,但挑挑拣拣的,每种都跟吃猫粮似的一点点。
当然又或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不服北方京城的水土,总之吃的不是很多。
但那天戚忘风带了那家的软虾粥,夏知破天荒的把粥喝完了。
但夏知看见这个回复,脸却微微发白了,他想说不要,但是手指搭在上面,半晌,又颓然的放下了。
【知了:嗯。】
风确实有点冷了,夏知站起来要回去,冷不丁的却撞到了背后的保镖,与此同时,手上好像被塞了什么东西。
夏知下意识的抓住了,再抬头,那个保镖低头道歉。
“失礼了。”
另一个保镖好似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夏知攥着纸条,一时间有些怔怔,他低着头,说自己太累了,要回屋子。
到了房间,他佯装去冰箱里拿吃的,打开了冰箱门,用门遮掩着,打开了手心的纸条。
【戚忘风在准备一个月后的婚礼,地点在a市。他给a市有头脸的人都准备了邀请函,这场婚礼准备大办。】
夏知的脸色瞬时苍白起来。
戚忘风带他去荷兰,只是去办结婚证和拍结婚照片,没有举行什么婚礼。戚忘风……也没跟他提什么婚礼的事。
后来他又生着病……这事儿也就搁置了……
他以为领了证……最多也就领个证了。
毕竟、毕竟同性婚礼在国内……很容易遭来异样的眼光,戚忘风家庭看起来又很传统……
戚氏的婚礼会在a市大办……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父母可能也会看到……?
纸条几乎被夏知手心的汗水浸湿,他感觉到了一种彻头彻尾的无助。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可是,要逃走吗?夏知脸色苍白,他想到了在荷兰时,戚忘风慵懒散漫的威胁,说要给他父母寄结婚证和床照。
虽然那三朵郁金香哄的戚忘风没拍床照,也没给他父母寄结婚证。
但是他跑了,戚忘风随时可以拿捏他的父母逼他出现……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证,手机,钱,全部都在戚忘风手上。
夏知颓然。
……他能跑到哪里去?
夏知本来想把纸条扔了,结果背面居然还有字,随后夏知怔住了。
【我家主人可以帮你保护家人,向他们隐瞒你活着的消息,也可以重新帮你制作新的身份,得到自由。】
【你不必顾虑很多。只需要做出一个决定。】
【如果你接受,明天下午三点,到晚风亭。】
晚风亭是山庄的一个依山傍水的小亭子,风景很好,夏知偶尔会过去坐坐。
“……”
夏知把纸条慢慢撕了,捏在手心里,然后佯装去厕所,把纸条混在卫生纸里冲了马桶。
他脑子里乱乱的。
那个主人是谁?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帮他……?
可是婚礼会是真的吗……
要是他父母知道了……
不,不要……不要。
这个【主人】,真的能做到纸条上说的一切吗?保镖……都是戚忘风的人才对……这个主人是谁??
还是说,这是戚忘风在故意试探他?
是……是陷阱吗,还是……
不不不,夏知,往好处想,也许一切没那么糟糕,也许、也许这张纸条是在骗人,根本没什么婚礼……戚忘风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没必要多此一举不是吗……
冷静,冷静,不要乱了阵脚。
*
“诶,戚总,怎么不喝了?晚上去唱k啊,于总请客!!那边……嘿嘿嘿。”
戚忘风把酒杯放下,看了一眼表,“七点了,该回去了。”
阙氏粥铺八点关门,京城又爱堵车,再晚点就取不到了。
这家粥铺很火,排队的人总是很长,他让人排了队,再晚一点粥就冷了。
“诶,这么早就回去?不再留一会儿?”戚忘风:“不了,家里有人等。”
“哈哈哈,看戚总这样子,想来是个可心人啊。”
戚忘风拿着外套起来,棱角分明的脸在灯光下十分的英俊,他漫不经心道:“可心是很可心,就是不太听话。”
他的目光扫过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肩宽腿长,长相俊秀,穿着大方入时,修长白皙的手中夹着一根火光明灭不定的烟,随后被他轻轻按灭。
是贺澜生。
他望着戚忘风,眼神稍显冰冷。
戚忘风唇角微勾,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闪闪发光,近乎傲慢说:“十月初,我会在a市举办婚礼,各位要记得赏光。”
……
晚上,戚忘风回了山庄。
男人懒散的解了领带,管家接了他的外套,一边有人提着从阙氏带回来的粥。
夏知大概是累了,戚忘风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着。
负责照顾的人跟戚忘风说,夏先生睡了一上午,中午吃了点饭,下午去花园转了转,吃了点东西,就又睡了。
可能因为在山庄只穿袜子,走太久脚也痛,夏知就是出去转转,也不会转很久。
病其实没怎么好透。
不过也不能老睡着,该吃也得起来吃东西。
夏知被戚忘风从床上叫起来吃东西。
夏知有点恹恹的,但还是起来了,坐在床边。
阙氏的粥保温做的不错,还是热的,戚忘风拿着勺子,一口口吹凉了喂他喝。
周围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对这件事,已经十分习惯。
刚开始,戚忘风这么喂夏知的时候,被夏知踹了肚子,滚烫的粥泼了一身。
少年犹在病中,苍白的脸涨的通红,让戚忘风滚、恶心之类的声音隔着几层楼都能听见。
闹腾的厉害。
男人被泼了粥,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很平静的让他把饭吃了。
少年闹完了,也有点害怕心虚,是以乖乖的吃了饭,那顿饭吃得很安静。谁都没吭声。浴衍
本来夏知以为这个事儿过去了……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晚上,少年的惨叫和哀哭,以及大叫着不喝的尖叫,隔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但没一会儿便是是咕嘟咕嘟把什么大口咽下去的声音,不久就有了喝醉了似的吟哦,哭泣,有点虚弱,有一声没一声的,接着是仿佛要坏掉了似的耐受不住的求饶,小猫一样挠心的喘息夹杂着哭喘的,抖动的呻吟,还有男人低声的,带着诱骗的哄劝……
一门之隔,守夜的保镖听得一清二楚。
翌日,少年一整天都没从床上爬起来。
负责照顾他,打扫卫生的山庄服务员无意看到了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裸露的脖颈覆着满是咬痕的皮肉,青一块紫一块,近乎触目惊心。
案几上准备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
服务员把醒酒汤换成热的,冷了就再换。
保证少年一醒来说头疼,就能喝到汤。
……
现在,大抵是怕了戚忘风冷酷的手段,戚忘风再喂粥,夏知再也没闹过脾气,嫌过恶心。戚忘风喂一口,少年就喝一口,乖的要命。
少年嘴唇像花瓣一样柔嫩微红,裹含着白粥咽下的时候,喉结细微的滚动一下,粉嫩的唇糊着一层浓稠的白,异常的诱人。
戚忘风一边喂,一边紧紧盯着夏知的唇看,下身又硬挺起来。
他让周围的人都下去了。
夏知察觉了戚忘风的视线,身体慢慢僵硬起来。
第一次戚忘风喂他吃的时候,他真的……恶心坏了。
就是那种说不出的别扭感和反胃感,戚忘风这么个人高马大,肩宽阔腰的男人,以前经常在球场上跟他打球,虎虎生风的男人,如今却在温柔小意的喂他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