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美国,洲政府。
“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
破旧的笔记本放在楠木桌上,典狱长詹姆斯忍无可忍,“他在西部监狱无声无息的杀死了十三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你怎么知道是他杀的?”
坐在桌子后的男人中等身材,一身纯黑马甲西装,脸上都是野蛮生长的胡须,纯黑色的眼睛深陷,脖子上挂着银色十字架。
詹姆斯:“在他来西部监狱之前,没有犯人会死的莫名其妙。”
“上帝是慈悲的,詹姆斯,时刻铭记你是一名典狱长的同时,也是一位上帝忠诚的信奉者——我的意思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除非有人给了你足够丰厚的筹码,否则我们不可以给善良的羔羊以罪责。”
詹姆斯情绪激动:“……可是他们都死了!!”
“他们穷凶极恶,死亡是上帝给予他们最慈悲的审判,即便没有横死,最后等待他们的也会是一颗来自政府的子弹。”
“……”
“詹姆斯,套句中国的古话——人终有一死。”
“……”
“你似乎对我很不满,詹姆斯。”
“……没有,遵从您的决意。”
詹姆斯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
坐在楠木书桌上的男人先是静默了一会儿,随后用戴着手套的手,悠然的撕掉了脸上的大胡子,眉毛,睫毛,双眼皮贴,就从中年男人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面貌普通的青年。
他哼着歌,像个顽皮的小孩,坐在旋转皮椅上转了三圈,把长腿搭在了书桌上,又拽着脖子上的十字架吻了一下,阴阳怪气的说:“愿上帝保佑你。”
玩腻了。他从密室走拿起了桌上的破败染血的笔记本,呼啦啦的翻开了。
笔记本的主人叫威廉,是西部监狱穷凶极恶的罪犯,而这个笔记本,显然讲述了他在西部监狱的经历。
青年随意翻了几页,就觉无趣,把笔记本随手扔到了桌子上,他摘掉手套,拉开朝东的窗户,看了一会儿蓝天白云。他的神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游戏人间的刽子手,好似也有了片刻柔软的温情。
半晌,他收回视线,慢吞吞的走到书架,上下挪动了一本书——
下一刻,书架从两旁分裂,真正的洲长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皮鞋,满眼恐惧的看着男人。
“啊,你不是说有笔生意要和我谈吗。”青年蹲下来,咧开嘴笑得明媚,他体贴的把对方嘴巴里的皮鞋拿下来,“现在,我们可以慢慢谈啦。”
章节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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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o
标题:tabletsX59
概要:??
清风卷进来,吹动了笔记本破旧的书页,抚过上面模糊的字母。
【xxx年4月8日
今天监狱来了一个黑长发的大美人……这里的人都是穷凶极恶,按照规矩,今晚高低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说实话,我也很期待。】
【xx年4月9日
昨天那个美人挨了很多教训,john想跟他上床,但他居然拒绝了,真是不懂规矩……他当然挨了一顿好打,被揍得好惨。伤上加伤……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让人意外,他倒是挺抗揍的。毕竟john以前可是参加过阿拉伯战争的特种恐怖分子,我门监室里最强壮的人都扛不过他一拳,但这小子挨了几十拳,也就闷哼了几声……哼,这家伙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经常在角落里蹲着,就算有张漂亮的脸,也像个招人讨厌的黑头发蘑菇。】
【xx年4月10日
john死了,进行食堂清理工作的时候,不知道谁泼在地上食用油,他这个蠢货没看见,脚一滑,摔倒了……但比较不幸的是,那里立着一个铁杆簸箕,把手不知道被谁拆掉了……铁杆穿透了john的眼睛……扎穿了后脑勺……不,不能再想了,fuck。不过,新来的那个小白脸也被吓得很惨,嘿嘿嘿。】
【xx年4月11日
john的死有很多人在幸灾乐祸。毕竟他生前得罪了不少人——当然我得承认,包括我,我也是想让他死,他曾经在我牙刷缸里吐口水……john原来是我们监室里的头头,现在他死了,得选出一个新的,我们投票选了罗伯特,他很强壮,脸上有刀疤,性格凶狠——主要是他拳头很硬,除了john谁都不是他的对手。新官上任三把火,于是新来的那个又被欺负了,罗伯特让他学狗叫。他没搭理。他又被揍了,床也被人故意用马桶水弄湿了。……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宴。】
【xx年4月12日
「随笔」
今天有人来探监那个宴,据说是个老头,他带回来一个白色保温杯——我的天呐,保温杯上居然还印着小白猫,真是笑死了。他上哪都带着这个保温杯,但罗伯特记恨他不听话,捡了空子,抢了他的保温杯,当着他的面给他砸烂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哭,凌乱的黑色头发挡着他的脸……他在笑??啧,果然是个神经病。】
【xx年4月12日
「晚间记录」去监狱里卖货的老头那里换了两支草烟。听老头说,我们监室的宴托他买了金色染发膏。哈哈哈,不过在监狱还要染头发?真可笑……明天挖粪坑,后天要去地下作业……刚刚去看了一眼,罗伯特不在,但是宴把他那头长发剪了。见鬼,他心情好像很不错。还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的脸漂亮的不太正常,但并不妨碍我觉得他笑得很瘆人很恐怖,就像昨天那个笑给我的感觉一样不舒服,因此我揍了他一拳。见鬼,他挨了一拳竟还在笑。】
【xx年4月13日
从老头那里知道,有人高价买了宴的人头,一千万美金,要人杀了宴。……杀死那么个人要一千万美金?应该会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吧,不过和我无关。他妈的,粪坑真臭。】
【xx年4月14日
shit!!shit!!!我他妈见到了什么——太他娘的恐怖了!!真是恶心!!!啊!!!那绝对是个魔鬼!!!血,好多血……好多血……他妈的……】
……
【xx年4月14日
我冷静下来,我必须把这个事情冷静的记录下来,我必须这么做……就算我在监狱里,我也要时刻记下我见到的,我看到的,我想到的,我遇到的,我必须时时刻刻铭记,我不能忘记自己是谁……】
【按照惯例,今晚我应该去地下进行清理,这里埋藏着监狱的一些主机设备,还有一些易燃易爆炸的设备,需要定期清扫,更换干燥剂,以防受潮……其中有一个非常狭窄的房间,我会进去清理电机。我打开开关,却发现灯坏了,西部监狱年代久远,电路老化偶然会导致这种情况。我骂了一句脏话,便摸黑进行一些简单的清扫和更换工作——毕竟只是更换一些干燥剂,并不需要太清楚的视野。只是我那时候隐约听到有水滴答滴答的声音……但我并没有在意,我走去更换干燥剂盒子的地方时,那声音便越来越清晰了,到地方站定的时候,我感觉到有水滴落在我的头发,我的肩膀,我的脖子上——或者那不是什么水滴,因为不会有水滴黏黏糊糊,还有浓浓的铁锈味道,我脚下好像也是个黏糊糊的小水泊……我觉得很奇怪,我离开了房间,准备去拿手电筒,毕竟这边的电路不可以太过潮湿……我出了房间,就看到自己满身都是血!!】
【我立刻拿了手电筒进去,我看到地上哪里是水泊,分明是一大摊血渍!!我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我把手电筒往上照……我的天……我看见了罗伯特……或者说,漂浮的半空的罗伯特??我不懂,我弄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哦不,或者说,会有漂浮的尸首……他的身体被扭曲成了一个保温瓶的样子,脑袋朝下,手电筒照在他惨白的,流满血的僵冷脸上,同时照清楚了他的身体……我忽然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情,罗伯特他并不是悬浮在半空的,他是被吊起来的——当然,我知道,该死的,我当然知道他是被吊起来的,我并不是在说废话,我会这样说是因为我的手电筒照到了把他吊起来的罪魁祸首——那居然是连起来的头发丝!脆弱的头发丝被人用非常精妙的省力结构勾缠设计,错落出稳定的三角,如艺术品般在罗伯特身上纵横交错,将一个将近两百斤的男人稳稳的吊在了半空。那发丝在黑暗中被手电筒的白炽光照出细而闪烁的危险银光,不断有血从上面滴落,一滴又一滴……我猛然往后退了一步,手电筒光照在血泊上,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发现,地上的血泊竟然是有形状的——在被我踩到两脚之后——】
【那似乎是一个狂笑的哭泣小丑。】玉沿
【那两脚好似画龙点睛,为小丑狰狞夸张的脸颊镶上了眼泪!而我走出去进来的脚印,竟好似一滴滴眼泪……】
【我因为这个符号陷入了不可自制的夸张幻想……知道我所想的一切都非常荒谬,可是我好像被人下了心理暗示一样根本无法控制!我觉得小丑眼珠在滚动,在对我哭着狂笑……】
【随后我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
【是他!!是他做了这一切!!随后就发生了爆炸!我被炸断了一条腿……】
【4月15日……罗伯特回来了。……一个不该回来的人。一个刚刚被头发丝吊死的人……回来了,而宴死了。……随后,‘罗伯特’让我把头伸进马桶里洗脸。
……罗伯特确实很喜欢这么羞辱人。但他羞辱人的时候并不会笑。我那天喝了很多马桶水。‘罗伯特’一直笑眯眯的盯着我……我命还在。我现在已经很清楚,john的死并不是意外……但有些人显然并不太清楚。】
……
【xx年4月18日
我有了一个讨厌的外号,叫瘸腿威廉。…「模糊的血迹」…从老头那里传来的消息,宴很有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模糊的血迹」……不,不是可能,他就是。】
【xx年4月20日
今天又有人死了。监狱开始陷入恐慌。罗伯特把他的短发染成了金色。他无法无天,他什么都不怕,即便这个监狱里关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死刑犯——但没有一个比他可怕,因为没有人能找到他杀人的证据……他会换成很多人的样子,他会故意让我看到那些人凄惨可怕的死状,第二天再用那个死人的脸若无其事的出现……他就像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一个不容世间,在地狱寻欢作乐的天真魔鬼…「模糊的血迹」…是谁想杀他?……难怪有人想杀他……这个可怕的疯子!!!疯子!!】
【xx年4月21日
有具炸毁的发臭尸体从下水粪道里被捡了出来,有人怀疑那是宴,但体型对不上。……老头说上边有人在找宴。宴就是K……据老头说,有位政客希望能请宴为他做肝脏移植手术……】
【xx年4月22日
从电箱里找到了一把用刀割出小丑牌的残肢……工人从监狱新施工的工地墙壁里敲出了六具新鲜尸体。】
【xx年4月23日
我开始偷偷观察罗伯特。我发现他很喜欢抱着那个被砸坏的保温杯在凌晨一点幽幽地哼歌。当然,本来8人的囚室,除了我,剩下的人都死了……囚室巴掌大的窗容纳着小小的月亮,微光照进来,落在“罗伯特’脸上,我看见他往后退了退,让月光落在畸形的保温杯上,把保温杯上扭曲的小白猫照得很亮。他手里拿着磨尖了牙刷柄,借着月光,把扭曲保温瓶上的小猫仔细的,重新雕琢完整。末了,他注视着被月光萦绕的,不太值钱的保温杯上栩栩如生的小猫,好似注视着自己穷尽半生才得一顾的昂贵珍宝。那双琥珀石一样的眼睛,在此刻不算黑暗,甚至盈盈有光。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招惹他,但我大概知道我活不长了,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所以我故意嘲笑他,这么认真,这个保温杯是你妈妈送的吗。
他对我笑笑,即便顶着罗伯特那张丑陋的脸,笑容却依然很动人,他说,不是,是恋人哦。
他存在本身是个谎言,可这句话在他口中竟有种可笑的真挚,真挚的就像今晚从缝隙里落下的月光。
我说:你犯下滔天罪行,上帝会替枉死者诅咒你的恋人。
我说:你就是他不幸的开始。
我说:他不得好死。
……
牙刷柄冷冷穿透了我的左手。
我又喝了马桶水。
但我看到了他扭曲的表情。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他自始至终像个游刃有余的谎言,但此刻他被我触怒了。
我很快意。原来以谎言混迹人间,毫无信奉和道德水准的魔鬼,也会恐惧上帝的注视啊。
天行有道,他会有报应!】
……
【xx年5月1日
他越狱了。】
……
【xx年5月6日
他回来了,他带回了一枚十字架……他居然在祈祷……太可笑了,这样的人……「血渍…」……轮到我……「浓厚的血渍」】
……
高颂寒没能把夏知从药厂带回来,也并不气馁,他已经从那个被收买的服务员口中摸清了药厂的大概布置。
虽然戚忘风防守很是严密,但并不乏可以钻的空子。
他与贺澜生和顾斯闲暂时合作,用项目拖住戚忘风并不是什么问题……
然而时事易变,计划到底赶不上变化。
就在高颂寒准备实施第二次计划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安杰斯的电话——
或者说。
被挟持的,安杰斯的电话。
“好久不见。”
青年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质感极好的黑衬衫,衬衫最顶上的扣子没扣紧,领带也懒得系,松散的敞着修长的锁骨,衬衫外面套着宽松的白大褂,脖子上还挂着个听诊器,一头金发整齐的往后梳,手里玩着一把黑色的左轮手枪。
——本来应该被关死在西部监狱不得超生的死刑犯,摇身一变成了文雅医生。
金发医生从容坐在真皮沙发上,白大褂把他衬得像个纯洁无害的大天使。
高颂寒扫过旁边昏死的的安杰斯,以及他脖子上插着的针筒。
针筒里面的药已经全部推了进去,安杰斯口吐白沫,生死不明。
安杰斯如今在UA公司的总部工作,负责维护UA集团内部一部分资料的防火墙——而这部分资料,就是夏知的信息。
夏知人还活着,并且在美国,他知道了。
宴无微的心情显然很不错,他笑眯眯看着一言不发的高颂寒,身了个懒腰,显出天性的松散来,“怎么?脸色好难看哦。”
“不要紧张~特地来这一趟,只是想跟老朋友打个招呼,顺便告知一声……”
他手里的枪,对准屏幕里高颂寒的额头。
青年拿枪的手腕雪白,冷不丁闪出了一个电子手环,手环上刻着一排模糊的字母,随着他的动作,甩出了挂在手环上的银色十字架。
耶稣紧紧闭着眼,在十字架上受难。
医生半眯着眼睛笑,微微抬起下巴:“I’m
back。”
“砰!”
屏幕黑了。
*
章节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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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th
ago
标题:tabletsX60
概要:纯情
下一秒,查尔斯冲进来,额头布满了冷汗,“高先生!!!宴无微……”
高颂寒抬头看他。
查尔斯被他眼神一扫,勉强冷静下来,他说:“宴无微给XXX洲长做了肝脏移植手术,现在是他的私人医生,享有了减刑和政治庇护……并且调去了普通监狱,戴上电子手环,有出行自由……”
高颂寒脸色倏然一冷。
“高先生……”查尔斯说:“他一定会报复!”
高颂寒思索半晌,“给我订今晚回美国的机票。”
虽然宴无微的身份无法离开美国,但以他的狡诈,变装易容并非难事,小小的电子镣铐对他来说就是个笑话,如果他潜入中国,后果不堪设想。
高颂寒的目光彻底冰冷下来。
戚忘风带走了夏知,如今反而成了好事。
真是讽刺。
*
夜色深黑。
少女穿着雪白的寝衣,长发湿漉漉的,没有吹干,垂在背后,鹤灵低着头走过来,给她吹头发。
顾雪纯垂着眼,手中的钢笔漏了水,污了她的留法申请书。
“……”
她安静的看了一会,把它放到了一边的碎纸机里。
她重新拿了一张新的,在上面认真的填了自己的名字,身份证,籍贯,以及……
理由。
碎纸机工作起来,完整的纸慢慢被切割长细细的长条,上面写得满满当当的【理由】也支离破碎起来。
那是她原来的申请书,理由是去法国留学,跳舞,日期是7月27号。
空气中氤氲着薄薄的线香。
鹤灵轻声劝道:“小姐……夜深了。”
“……”
顾雪纯闭了闭眼,很多东西在肺腑翻涌不休,最后化作了兄长言辞温柔的说服她时的矜贵眉眼。
在她被高家挟持回来的那个晚上,鹤灵送走了高颂寒,顾雪纯便被顾斯闲叫到了书房里。
顾雪纯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锁香枷——只是,原来缠绕在上面的水草和污泥已经不见了,纯黑的玉枷反射着温润而又无情的光泽。
顾斯闲缓缓说:“一家人应当相互原谅。”
“我不怪你。”
少女垂眸听着,并不答话,背脊笔直,有些倔强。
“但是……”
顾斯闲:“我听说,小知了在美国,过得很不好。”
区区十一个字,瞬间将油盐不进的顾雪纯击溃。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
顾斯闲把一沓资料拿给她,“他在美国经历了什么,你可以自己看看。”
顾雪纯接过那沓不算厚重的资料。
第一页就是结婚照。
钉在纸上的字,渗着一个少年浓稠而绝望的血。
她的天地仿佛都沉沦了,四野合成一片凄凉的血色。
“说起来,这沓资料的主人你应该也认识。”顾斯闲看着脸色惨白的顾雪纯,温和笑笑,“经常找你一起玩的祝家小幺。”
顾雪纯紧紧捏着资料……祝九思。
她并不意外。
她并非单纯无知的白鸟,她早就知道祝九思的身份,却也放任祝九思接近她。
她需要一个并不那么单纯的朋友,来防止真相意外败露后兄长的残忍报复。
夏知没有变,但她变了,她变得没有那么好了。圆满一个谎言的背后需要无数谎言,她必须要学着用无辜单纯的嘴脸,婉转无害的手段,利用祝九思对她的感情,来掩藏自己的满腹心机。
怎么回事啊。
她明明都开始学着像哥哥那样心思深沉,却怎么还是遏制不住为他流泪的冲动呢。
好难过。
“yuki,外面的天地广阔,但那不是透骨香主应该生活的世界。”
顾雪纯抬眼看着她温柔而残忍的兄长,喃喃:“哥哥。”
“你想杀我就杀了。”
她惨笑着:“何必这样……诛我的心。”
“yuki。”顾斯闲笑了笑,“一句话而已,你哭成这样?”
“兄长缠绵病榻三年之久,也不见你掉一滴眼泪。”
顾斯闲修长的手指抚过锁香枷,微带嘲弄:“这么多年了,你不想见见他吗。”
顾雪纯看到了锁香枷旁边,有一把钥匙。
当初她用这把钥匙解开了少年脖颈的锁。
现在,兄长要用它,把他飞走的知了锁回深宅。
“他应该,也很想见你吧。”
……
回忆结束,顾雪纯怔怔时候,鹤灵唤她。
“小姐……”
鹤灵轻声说:“今天家主请了祝小姐过来……他们在书房里谈了很久。”
顾雪纯捏着钢笔的手倏然用力,纤细的手指勒出红痕,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
夏知慢慢的醒来,汹涌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奔涌而来,撑得他头痛欲裂。而更让他难以忍受的,还是身体上的痛楚——屁股和不可言说的地方也疼得像是裂开过一样,浑身都像被人狠狠碾碎了一遍,肚子上鼓鼓涨涨,沉沉的……
窗帘没有拉开,房间里光芒昏暗,夏知却还是能看到自己肚子上压着一只小麦色的手臂。
他怔怔的,顺着手臂看过去。就看到了一张眉眼深邃,十足英俊的脸。
凌乱破碎的记忆因为这张脸瞬间串联,随即便是满脑子的淫词浪语。
“哥哥……哥哥,我
好痒,肏肏我……”
“哥哥,哥哥抱抱我,哥哥……”
他主动抱着戚忘风,往他几把上坐,戚忘风拒绝,他就哭就闹,不停的往男人怀里钻。
“……”
夏知望着戚忘风,正发着怔,戚忘风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哟,醒啦。”
他看夏知这幅呆呆傻傻的样子,没察觉出不对,一个翻身,就把坐起来的少年一把压到床上,挑眉笑:“今天还痒不痒?”
夏知感觉男人粗大的东西抵着他的下面,脸色慢慢惨白起来。
他的脑袋嗡嗡的,一种难以言述的感觉笼罩了他。
大抵是痛苦,又或是其他的什么。
……
半晌,他说:“戚忘风。”
两人四目相对。
戚忘风怔了一下,脸腾得红了——好在拉了窗帘,夏知看不见。
戚忘风轻咳了一声,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的,也省的多费口舌了。
戚忘风低头看他:“你醒了?饿不饿?”
他这样说着,却没从夏知身上下来。
“……”
夏知很慢的点了点头,仰头看着戚忘风,喃喃:“好饿。”
少年姿容绮丽,脸颊上的细腻皮肤还沾着薄红,看得戚忘风心里怦怦直跳。
戚忘风又咳嗽两声,仓促起来,“我……呃,那我去让他们给你弄点吃的。”夏知看他从自己身上起来,简单披了件衣服。
那种逼人的压迫感似乎也因此消失了。
戚忘风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夏知:“你……”
少年坐了起来,柔软的头发凌乱。
明明一室黑暗,少年的眼瞳却有着月光般的涟漪。
戚忘风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却又有些害羞,欲言又止,最后轻咳两声,说:“我……没有女朋友。”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敢看夏知,只盯着厚重的窗帘。
夏知一怔,望着他,满脸茫然:“……啊?”
戚忘风生怕夏知不解其意,粗声粗气说:“我……我的意思是,我以前说我有女朋友是骗你的,我……我没和其他人交往过!”
戚忘风:“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甩下这句话,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门砰得关上了。
……
关上门,戚忘风背倚靠在门上,心跳得好像要从胸膛里钻出来似的,他下意识的想摸烟,结果什么也没摸着,便只得放下。
“……”
他靠了一会,想到夏知呆呆的脸,又忍不住笑了。
他捂住自己热烫的脸,默默想。
好可爱。
*
戚忘风走了,夏知想要从床上起来,难以启齿的地方就流淌出了粘稠的液体,顺着大腿,沾湿了床单。
夏知下意识的夹紧——
等反应过来,夏知平静的表情一点点龟裂了。
无法言述的耻辱感慢慢充盈着他的心脏。
他手指颤抖着,攥紧了床单。
他闭了闭眼。
现在这个样子,他早有预料不是吗?
让本来就对透骨香生出欲望的戚忘风带走他,会出现这一天,不是或早或晚吗。
他不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吗。
因为透骨香和无法用药止住的情潮,他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责怪戚忘风上他。
即便这样,夏知想到戚忘风把他摁在楼梯上操的时候,还是无法遏制的觉出了痛苦和失望。
要说戚忘风全无想操他的私心,那又怎么会任他上下纠缠又不甩开呢?
但说到底,还是因为被散发的透骨香蛊惑了吧。
……算了。
夏知想。
再忍忍……再忍忍,高颂寒在外面虎视眈眈,如果被抓走,直接带回美国,那才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也就在这时,夏知忽然发现,他的心情虽然低落,却没有那种压抑的,疯狂的,想要冲动去死的强烈欲望了。
他模糊算了一下时间,发现特效药的副作用时间已经过去了。
“……”
夏知心情起伏,他不顾两腿之间的粘腻,爬到床头柜,把一罐特效药全都拿出来。
戚忘风很大方,一罐特效药足足有两百多粒。
他打开药罐,看见里面的药都还在,又抓出了一把,翻到小塑料袋,把它们分装起来。
戚忘风既然被透骨香蛊惑了……那么……以后很可能也会发疯想要困住他,无论如何,他不能不防。
至于戚忘风刚刚说的负责,夏知则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路都是自己选的,成败得失,全是他自己的因果。
他不需要任何人对他的人生负责。
章节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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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tabletsX61与艳
概要:洗
夏知把药分开藏起来之后,去洗了个澡。
他身体还是很疲惫,精神也有点不太好,把门关上,打开了花洒。
他在浴缸里趴着,撅着屁股,让水落在他的身体上,他一点一点的把肠道里浓稠的精液抠出来,一抠就是一大块,汩汩的淌出来……肠道里的还好,最难以忍受的是在花腔里的精液,夏知根本不敢碰,只轻轻碰一下那肿胀的花腔口,他整个人就瘫软在了浴缸里,浑身抽搐,被过电一样的刺激感冲击的半天无法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浴室外的脚步声。
戚忘风:“诶,人呢?”
夏知趴在浴缸里,浑身瘫软无力,根本不想讲话。
等会他就走了吧。
但戚忘风显然发现了他就在浴室,二话不说就推门进来了:“你在洗脸……”
戚忘风卡壳了,脸色倏然涨得通红:“……!!!”
少年趴在浴缸里,四肢瘫软,皮肤上是纵横交错的牙印和吻痕,屁股翘起来,被操肿得穴笨拙的吞吃着细长白嫩的手指,手掌和手背都沾染着粘腻的精斑。
……
夏知恍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只顾着疲惫,居然忘记锁浴室门了。
夏知勉强从刺激中回过劲来。
他看着戚忘风鼓起的下身把裤子撑起了一个帐篷,切齿道:“出去……”
戚忘风回过味儿来,咳嗽一声,“我帮你。”
“滚!”
戚忘风:“我保证不动手动脚……嘿,你那什么眼神!做都做过了,都大老爷们你害羞什么!”
夏知心里慌了,匆忙把手抽出来就想跑,还没来及站过来,整个人就被男人从浴缸里抱到了怀里,荡漾的水波浸透了男人的衣裳。
戚忘风也不是很在意,让夏知趴在自己腿上撅起屁股,粗大的手指伸进穴口,浸着水泽就开始了抠挖。
“啊!!”
夏知趴在男人腿上,一开始是被男人的粗长挺立的东西硌着肚子,还没来及开口骂人,就被戚忘风探入花腔的手指给生生刺激到哭叫出来。
他拼命蹬着腿,在戚忘风膝上乱扭屁股,“放开,放开!!”
戚忘风被他磨蹭得唧唧爆炸,额头忍出了青筋,他把手指从吮吸着它的穴里抽出来,抡起巴掌就在夏知屁股上“啪”得打了一记,刚刚消肿的小屁股果冻般弹动两下,立刻又鼓起了鲜红的掌痕:“老实点!抠不完又生病。”
夏知蒙了似的,一下就不动了。
戚忘风打完也凝固了一下。
“……”
“……”
没等夏知发作,戚忘风立刻把手掌放上去,很是无耻的揉了好几下,粗声粗气的为自己辩解:”谁让你动的……”
夏知彻底回过神来了。
戚忘风之前几次打他屁股都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事后想起来,毕竟情非得已,也都忍了。
现在,真他妈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知歇斯底里的挣扎起来:“滚!!!滚!!!我爸都他妈的没打过我!!戚忘风你他妈的算老几!!手下败将,滚出去!!”
戚忘风自知理亏,听了也就厚着脸皮笑笑,任由他乱扑腾,只把他摁在腿上,给他继续清理身体。
夏知本来骂了发泄了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