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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他顿了顿,仿佛有点愉快似的,唇微微弯起了一点点。

    “要去处理一些家事了。”

    Ryan想到了那个出现在高颂寒监控里的少年,连连点头,“好的,您慢走。”

    高颂寒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袖口,微微笑,“记得安排好明天的飞机。”

    “已经安排好了,先生。”

    *

    夏知懵懵懂懂醒来过一次。

    他感觉有人在吻他,轻轻的,蜻蜓点水一样温柔。

    但他有点睁不开眼睛,模糊也看不清人。

    只听见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

    “再睡一会吧,还没到。”

    他仿佛听到了仿佛飞机在云上呼啸的声音。

    他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想要起来,身体却很软,很轻,他感觉自己疯狂用力,却也不过动了动手指,却仿佛听到细碎的锁链声响,但再听却又咂摸不出味道了,随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万米高空之上,有人把戒指套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随后和他十指相扣,温柔与他接吻。

    好像……是个男人。

    他有点抗拒,别开脸。

    于是他就被人扣住了下巴,那吻忽然粗暴起来,他被咬得很痛,要挣扎,却又被摁下,那吻又缠绵温柔起来,但是绵密,冰冷,不容拒绝。

    最后他模糊听到那人从唇齿间逸出一声低沉又迷醉的叹息。

    “只只……”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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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知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模模糊糊再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发软。

    他感觉有些不舒服,他恍惚了一会,就知道不舒服在哪里了。

    被子下面,他什么也没穿,屁股也涨涨的,酸麻又疼痛,好像有粗大的东西塞在里面……

    夏知视野渐渐清晰,他慢慢看清了腰间冷白有力的臂膀,交缠在一起的腿。

    夏知瞳孔慢慢颤抖起来,他意识到什么,一瞬连挣扎都忘记了,大脑一片空白。

    等回过神,他强忍作呕的冲动,猛然推开了背后的男人——噗呲,插死在他背后的粗大东西被他的动作粗暴的拽出来,似乎有粘稠的液体被带出来,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拽着被子跑下了床,被肏得大开的花穴似乎漏风般,他甚至能感觉有风灌了进去,凉凉的,还有液体不停的流淌下来。

    他听到了细碎的锁链声响。

    夏知无法遏制一种浓郁的作呕感。

    被迷药过度洗涤的脑子让他的视野还是稍稍模糊,但也并不妨碍他看清扣在他脚踝上的细细链子,那链子从他瘦白的,满是吻痕的脚腕蜿蜒着,最后到了一个男人冷白的手上……

    那只手动了——

    哗啦。

    链子绷紧了。

    夏知睁大眼睛,终于看清了床上的高颂寒。

    男人披着宽松柔软的黑色丝质睡衣,露出大片肌肉紧实的白皙胸膛,一只冷白的手攥着冷银的链子,而另一只手却握着他胯下粗长湿润的东西,随意的撸动着。

    而他一边撸动,那乌黑的眼瞳,还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夏知心脏几乎一霎停止,他贫瘠的大脑几乎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发生眼前的一切,他怔怔的,仰头望着高颂寒,嘴唇哆嗦:“……你……你……为什么……你……”

    他几乎崩溃似的,带着哭腔:“高颂寒!!!!”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是梦,一定是梦,他一定还在做噩梦!!

    高颂寒唇角弯起细微的弧度,于是冷淡的样子就消融一些。

    他轻声说:“只只,用中国的话说。”

    “洞房花烛夜,我们在行周公之礼。”

    夏知大脑嗡嗡的,“你……你在说什么……”

    于是食肉动物语调温和的跟可怜的小动物解释说。

    “只只,我们结婚了,就在昨天。”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

    他下了床,一步一步逼近了夏知,“喜欢戒指吗?”

    夏知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左手……有一枚雕刻着枫叶的银色素戒。

    而等他回过神来,高颂寒已经逼近了他。

    夏知几乎是本能反应的要跑,然而还没抬腿,就身体一软,趴在了地上——身体……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高颂寒给他……给他下药了!!

    戴着同款男戒的的宽大手掌掐住了他的腰,他轻易被人拦腰抱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高颂寒说了什么——

    结婚??什么结婚……他跟高颂寒……结婚???

    夏知的嗓音倏然拔高:“你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他怎么可能会跟一个男人结婚!!!

    然而高颂寒却只是把他温柔的放在床上,然后捏起他的下巴吻他,手往下摸索,摸到那口昨天被他肏得可怜兮兮的穴。

    太可怜了,昨天晚上被肏得浑身发抖发红,哭得撕心裂肺,但是又因为药物作用,怎么肏都肏不醒,跑也不知道,只能无助的扭着腰任肏,不停的高潮,穴都快被肏烂了。

    但高颂寒总觉得肏不太够。

    夏知“唔唔唔”——

    下一刻,粗大的东西塞进来,直接冲进了花腔。

    夏知两眼猛得翻白,在高颂寒怀里痛得浑身发抖——

    男人嗓音低沉,“乖,让我再肏一会。”

    ……

    夏知被肏弄得奄奄一息,眼泪快流干了。

    高颂寒与顾斯闲不同的是,他会温和一点的对待他,如果他哭得非常厉害,上气不接下气,要哭喘过去了,高颂寒会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的给他揉胸腔顺气,粗暴的动作也会慢下来一些,等他适应,再匀速而用力的进去。

    就好像真的是对待自己可怜又娇气的妻子。

    不会真的停下来,但会让他适应一下。

    残暴之下,近乎怜悯的一点点温柔。[hide]

    备注:虽然我写文啰嗦又水文笔稀烂

    但耐不住我石更(挽尊

    又菜又爱写,是我了(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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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chapter139

    概要:蜜月

    但这并不意味着夏知不会被肏得穴肉外翻。

    因为完全满足高颂寒的欲望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娇气的妻子必须努力的撅起屁股,一遍一遍被丈夫来来回回肏透肏到最深的地方,要不停高潮很多很多次,才能让丈夫射一次。

    这中间娇气的妻子会崩溃的嚎啕大哭,会到处逃跑,会疯狂骂人,也会可怜巴巴的求饶,而他欲望深重的丈夫会为难的考虑一下,如果娇气的妻子懦弱的撒娇,他会轻一点肏,如果破口大骂,他就会重一点惩罚。

    妻子的穴也是很娇气的,已经被来回肏了很多遍了,稍稍重一点依然会疼得浑身抽搐发抖,几下就肏到高潮射出来,最后射得什么都射不出来了。

    一副不可耐受的娇气包模样,让人心尖发软,几把梆硬。

    ……

    等欲望深重的丈夫把微凉的精液塞满了花穴,微有满足的时候,娇气的小妻子已经浑身发软,满脸泪花,彻底失去挣扎的力气了。

    高颂寒吻了吻夏知耳垂上的枫叶耳钉,把半晕厥的少年抱在怀里,解开他脚腕上的锁链,披了件衣服起来,拿起一边的平板,开始翻报表。

    肉棒插在少年的屁股里,丝毫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

    夏知再模糊醒来,感觉屁股涨涨的满满的,稍微一动就会撞到前列腺,让他本能般开始受不住的哆嗦。

    而他竟是赤身裸体被高颂寒抱在怀里的。

    两个人肌肤相贴,比所有人都亲密。

    夏知一瞬几乎反胃到作呕,却毫无办法,他只能哆嗦着说:“拿……拿出去……”

    高颂寒唔了一声,把少年稍稍抬起来,粗大的肉棒拿出了一些,在夏知以为高颂寒要彻底拿出去的时候——

    “噗呲。”

    高颂寒把肉棒插进了他的花腔。

    “啊——”

    夏知被迫紧紧地抱住了高颂寒的肩膀,身体死死贴在高颂寒胸膛上,眼泪汹涌而出,嗓音嘶哑着哭,“不要不要……疼,疼……”

    高颂寒于是不紧不慢的抱怨着:“都肏了一夜了,只只怎么还是这样娇气。”

    夏知哭得满脸泪花,“求求你,求求你高颂寒,你拿出来,你拿出来……”

    高颂寒微微侧眼看他,眼尾勾着漠然,他淡淡说:“只只,我是不是说过,我们结婚了?”

    夏知瞳孔微微放大,他喃喃说:“没有……没有,我们没有结婚,两个男人怎么结婚……”

    在此之前,夏知的脑海里甚至没有男人可以结婚的概念。

    “只只忘了,这里是美利坚了吗。”高颂寒贴在他耳边,低沉说:“同性恋是可以合法结婚的。”

    夏知崩溃说:“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结婚,结婚要签字的,我没有同意,我没有和你结婚——呜呜呜疼,疼,不要动,不要——疼——啊——”

    夏知几乎被花腔里乱动的大东西折磨得惨叫起来,却被掐着腰,毫无办法的被固定在高颂寒的几把上。

    “只只怎么没签字呢。”

    高颂寒拿出了一张夏知非常眼熟的文件,“这不是只只的签字吗。”

    夏知睁大眼睛看了——是那份高颂寒让他签的法文文件!!

    ……但那个时候是为了绿卡……

    男人的声音温柔又冷,听着仿佛不带任何恶意,“只只不知道吗,想要绿卡,最快的方式就是找个美国人结婚啊。”

    却让夏知遍体生寒。

    “只只和我结了婚,现在也是美国人啦,开心吗。”

    “以后就和丈夫住在洛杉矶,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妻子吧。”

    “不要!!”

    夏知崩溃的哭出来,他伸手想要抢过那份文件撕碎,却又因为穴腔里的大东西微微一动而痛得近乎折了腰,手指无力的在空中划过痕迹,与那张锁死他命运的证明擦肩而过,只能哭嚎:“你骗我!!!你骗我……高颂寒你骗我……唔唔唔……”

    他的嘴巴被亲住,呜呜呜说不出话。

    “No。”高颂寒摩挲过他的柔嫩香软的唇,声音是优雅动听的伦敦腔,“You’re voluntary.”

    ——是你自愿的。

    夏知睁圆了眼睛,他的大脑自己翻译出了这句意思,他撕心裂肺,“At that time……because I believe you!!”

    “You should trust me now.”高颂寒温柔的说,“and call me husband.”

    “我不是,我是直男……你不要,不要这样对我,高颂寒不要这样对我……呜呜呜呜不要——啊——我不喜欢男人,我……唔唔唔……”

    凄然的惨叫被永不停歇的爱欲侵袭,从此所有的嚎啕都无声无息。

    *

    高颂寒大概是忍太久了。

    最开始的几天,夏知几乎没从高颂寒的鸡巴上下来过,屁股上一直插着他硬邦邦的东西,无论做什么,吃饭,洗漱,还是怎样。

    夏知被插得直痛哭求饶,高颂寒也只是会温柔的安抚一下,把塞在花腔的鸡巴换到肠道里,再多的请求,便充耳不闻了。

    几天下来,夏知的穴高高的肿着,里面塞满了浓稠的精液,恍惚走路,乳白粘稠的液体都会从屁股里流出来,顺着苍白的大腿一直流到脚踝。

    高颂寒不太高兴,然后夏知的屁股就被肛塞塞住了。

    “只只穴好小。”他吻吻少年的耳垂,“肏的狠了会不会烂掉?好担心,要扩张一下才行。”

    “蜜月期过去了,才可以拿下来。”

    ……玉烟

    夏知也是被高颂寒没日没夜肏弄了半个月后,才模糊的知道,这里好像已经不是纽约了。

    这里的气候是湿润的,被高颂寒摁在落地窗上,掰着腿肏的时候,强劲的精液射进花腔的时候,夏知脸被迫贴在窗户上哭的时候,他从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远远的,仿佛能看见辽阔的海。

    自由的,辽阔的,遥远的……海。

    他终究做不了那只与海浪搏斗的海燕,只能做一只被砍掉了翅膀的白鸟,此生活在爱欲的恐怖牢笼中哭嚎。

    稍微反抗,便会被残酷的猎人掰断翅骨,扯烂鲜艳的羽毛,拖到爱欲的地狱里沉沦。

    夏知被高颂寒肏狠了,疼了,大哭没用的时候,也会懦弱的,不堪的,绝望的想。

    如果高颂寒……没有告白就好了。

    如果……他们一直是朋友就好了。

    他们会一直……很好很好吧。

    但他很快就又被迫想起那些淫靡的画卷,那两次无声无息不留名姓的强暴。

    于是他又觉出赤诚之心被拉扯践踏的疼痛来。

    高颂寒从来都不是朋友。

    自始至终,高颂寒都是背着枪的猎人。

    他把捕杀猎物的猎枪藏在暗处,偶尔露出一丝温柔做诱饵,一点点将他这个天真的猎物困进了坚固的兽笼。

    而猎物还以为自己真的被猎人单纯的爱护着。

    夏知忽然想到了邻居家以前养猪,好像也对猪很好,无论是饲料,还是关照。

    毕竟饲养它的时候,是不会馋肉的。

    但宰杀它们的时候。

    猩红的血染在刀上,猪疼得嗷嗷惨叫一个村子都能听见,也未见人有半分留情。

    他虽然比猪聪明点。

    但好像也就那样吧。

    当屠刀落下的时候,其实都没差别。

    ……

    后来,大概是公司的事情真的很多,又或者是高颂寒给他们两个安排的【蜜月】结束了。

    高颂寒不再每天都高强度的肏他,会去公司处理事情。

    夏知就被关在了这栋很靠海的别墅里。

    Yuki的银链,他的签证也都被高颂寒没收了,夏知没去要,他知道不可能要的回来。

    高颂寒偶尔会给他戴上锁链,不过他倒不像是为了锁住他,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很漂亮,当成一种夫妻情趣。

    这链子上的锁夏知自己也能打开。

    别墅的防守其实不是很严谨,也没人看着他。

    夏知之前房间里的东西也都带来了,完美复刻的纽约的那间公寓夏知的房间,连球星海报歪斜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那依然是夏知的卧室,衣服也都在。

    夏知有一次偷偷跑了出去,这不是很难。

    然后他很快发现,是他太天真了。

    他在洛杉矶人生地不熟,只能去找警察,笨拙的描述自己的现状,然后表示自己是偷渡客,请人带他去大使馆。

    但是警察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杯热茶,让他坐下。

    然后夏知就等来了高颂寒。

    男人不紧不慢的看他一眼,用流畅的英语和警察谈话。

    “我的妻子生了病,总认为自己是偷渡客,要回中国去。”他说,“麻烦你们照顾了。”

    警察毕恭毕敬,“应该的,高先生。”

    然后夏知恍惚发觉,洛杉矶,现在好像真的是高颂寒的地盘。

    无论他跑到哪里去,就是混迹在乞丐堆,或者跑到黑市想买一张船票。

    都会有人把他请到一边。

    夏知发现他们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他,窃窃私语。

    然后没多久。

    高颂寒就会过来,把他带回去。寓掩

    夏知一直记着那个眼神,他心中有着不详的预感,他喃喃问:“他们……他们为什么那样看我……”

    高颂寒安静看他一会,然后怜悯说,“只只……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

    男人掀起眼皮,微微笑——这样总让他的冷俊中带着些薄情的狡猾,“你的精神诊断出来了,是重度被害妄想。”

    夏知的瞳孔蓦的一缩,他的手哆嗦起来,“你……你……你……”

    高颂寒轻柔的握住他的手,“而我是只只的丈夫,也是只只的监护人。”

    “美国是人权国家,他们会给你一些照顾的同时,也会联系我。”

    夏知崩溃说:“你胡说八道!!我已经好了,我是正常人——”

    “你这个混蛋!!”

    他控制不住情绪,香味飘逸开来,他拽住高颂寒的衣领要去打他,然后被轻易制服,轻轻一推一按,安全带一系——高颂寒的车装了特殊的安全带,会把夏知的四肢都扣起来。

    “特地为只只做得。”高颂寒吻吻动弹不得的夏知唇角,吻到了眼泪,就舔干净,带点笑意,“让只只不要发疯的东西。”

    夏知挣扎无果,只能不可置信的望着高颂寒,眼泪几乎汹涌而出——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

    无论夏知是跑出去,还是怎样,高颂寒一般都不会很生气。

    他脾气很好。

    高颂寒觉得少年有点像刚开始适应新笼子的小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着。

    高颂寒想,会疼吗。

    估计会很疼吧。

    不过他会治好他的伤,就像之前那样。

    章节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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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chapter140

    概要:栩栩

    而往往夏知被高颂寒从各种地方带回来之后,他就会看到有个西装打扮的助理过来,毕恭毕敬的递给高颂寒一摞照片。

    高颂寒会当着夏知的面,饶有兴致的翻看那些夏知逃跑后,在洛杉矶大街小巷茫茫然梦游似的照片。

    那些照片是他跑出去之后遇到的人,经历的事,跟故事画册一样,最后都会到高颂寒手里。

    高颂寒会仔细的看,不放过任何细节。

    夏知木木的想,看起来像西装革履的大总裁在欣赏幼稚的小猪历险记,真他妈的搞笑。

    夏知又晦气的想,他才不是猪。

    但随后夏知又有点难过的想,他被高颂寒骗身又骗心,耍得团团转——人家猪到底只是被骗了身,他好像比猪还蠢点。

    他妈的,蠢透了。

    ……

    然后高颂寒翻阅完了,挑出几张给夏知看。

    夏知麻木的看了一眼。

    “不要跟这样的人说话。”高颂寒指着手臂上有刺青的男人,“他是人贩子,只只会被卖掉的。”

    高颂寒轻声叹气,“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

    ——然后大总裁把小猪历险记里不太满意的情节挑选出来,跟主人公小猪说,下次不要这样选了,要那样选。

    但不管怎么选。

    结局都一样。

    逃跑的小猪会被主人领回家,躺在案板上,锃亮的刀锋在一边。

    很快,它就会亲吻小猪柔软的肚皮,深陷其中,挖出斑斓的五脏,浸冷滚烫的心肠,再剥皮拆骨,割下红肉,论斤称卖。

    没人在乎小猪疼不疼,也没有人在乎小猪到底有没有把主人当成过可以依赖的家人。

    也许,主人自己都不在乎。

    ……

    高颂寒对他到处跑的容忍度高的离谱,但有时候容忍度也会低的吓人。

    夏知忍无可忍,猛然摘了他被迫戴上的戒指往高颂寒身上扔:“我他妈的就是被人贩子卖掉也比在你这里好!!”

    高颂寒一抬手,接住了夏知扔过来的素戒,眼瞳一瞬阴沉下来。

    夏知:“还有,你又比人贩子好到哪里去……你骗我结婚,你不经我同意把我带到洛杉矶来,你……你……”

    夏知因为说话太大声几乎咳嗽起来,眼泪汹涌而下,他凄然的看着高颂寒:“你强暴我……”

    他绝望的看着高颂寒,“我那样相信你……”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高颂寒脸色冷俊,眼瞳冰冷的看着夏知,他表面看起来还是那样从容——没人知道他死死握着戒指,几乎要把那戒指陷进掌心皮肉骨血中去。与湮

    少年泣血般的话,每一个字都如长针死死扎在他的心上,几乎扎透了他最柔软的地方,疼得他血肉模糊。

    ……他怎么不痛呢。

    可是又怎么才能不恨呢?

    ——一片真心实意的好心肠,无所畏惧的真孤勇,骗得他一颗柔软真心沦陷,最后又抽身无情,高高在上的嘲笑说他的爱恶心。

    天真无邪的脱口而出,把他的心撕成一片一片,又要假惺惺的无辜道歉,轻描淡写后是对他的避如蛇蝎。

    怎么能这样无辜。

    从吉他社楼下转身离开之后,没有夏知的每一夜,他都辗转难眠。

    他也尝到了夜不能寐,翻来覆去的想一个人的滋味,他想夏知想到心尖发疼,想到发疯——从未有一个人能让他这样思之如狂。

    但那个时候他还没那么狠心,他还是会心软,还是会彷徨想,算了吧,算了吧……只只是直男罢了,没关系,他可以等的,可以等的……

    可是夏知。

    他对他阴奉阳违也就算了。

    可最后,他居然说他在食堂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想跟她谈恋爱。

    高颂寒那个时候茫茫然想。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高颂寒那时候还没从夏知逃课的愤怒中回过神来,就又收到了这条不啻杀人诛心的回复。

    他几乎心碎。

    高颂寒从未感觉到自己居然这样渺小——像蝼蚁一样渺小。

    所以,心碎裂成一片一片,也不会被太阳看到。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欲望和恨痛压过了深爱,恶意生成的邪念吞噬了他的柔软心肠,那一刻,他只想得到他。

    得到他的妻子。

    爱到了极致,终是生出求而不得的恨意来。

    他着了魔,发了疯,他本来就是恶鬼,终于又在求而不得的思念里堕落成了邪魔。

    夏知走进他房间的时候——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夏知离开那个房间,更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出现的情况下让夏知不能接近保险箱。

    他知道少年见了帕斯,知道了朱莉的真相。

    但只要他想,他可以继续用似真似假的隐秘谎言,让夏知活在那个玻璃一样天真纯净的世界里——他可以立刻送朱莉去做变性手术,然后用收回指控的诱惑让朱莉对夏知说出他想说的话,再栽赃诬陷帕斯,因为其父欠了ua公司高利贷等等理由,使他怀恨在心,对夏知说出这样的话……

    即使玻璃偶尔破了一角,渗漏出了细碎的让少年恐惧的黑暗,他也可以不动声色的诱哄他,说那是白日的黑星,是太阳的黑子,是理所应当,有光有暗般应该存在的一种美丽。

    而少年一定会相信他。

    似真似假,假亦还真。

    直到到天荒地老。

    ——但他什么也没做。

    只冷眼看着少年拿着密码揭开真相。

    看少年亲手打碎了玻璃,崩溃绝望痛哭的那一瞬间。

    他在心中生出绝望的快意,却又仿佛和监控里的少年一起绝望嚎啕。

    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绝路。

    他们不是碎裂的镜子,他们是泼出去的污水干涸在地上。

    再也没有重圆的希望。

    ……

    高颂寒走到浑身发抖的夏知身前,慢慢握住他的手,把戒指重新套到无名指上。

    夏知猛然想抽回手,却惨叫一声,高颂寒把他手捏脱臼了。

    他疼得发抖,唇苍白到哆嗦,“…………”

    男人没有任何表情的把戒指重新套到了他的无名指上,幽幽说。

    “只只要是再摘下来,另一只手也不要了好不好?”

    夏知眼瞳放大。

    “别担心,我会喂只只吃东西的。”高颂寒摸摸少年柔软凌乱的头发,爱怜的亲亲他的嘴唇,“好吗。”

    少年无声无息,眼泪流了满脸。

    他想,没有爱过,谈不上什么心如死灰,但被背叛的疼痛,说到底还是让他觉得满目荒诞,可笑至极。

    他看着高颂寒,麻木说,“我饿了。”

    高颂寒嗯了一声,把夏知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起来要去做饭。

    夏知又说,“我手疼。”

    他抬起那个被高颂寒拽脱臼的手,看着高颂寒,重复说,“我疼。”

    高颂寒只沉默的看着他。

    夏知:“……”

    于是夏知低下头,放下了那只无力的手,他望着窗外,喃喃说,“你怎么不心疼我一下。”

    夏知低头说,“你以前割伤了手,我都好心疼的。”他说:“你怎么这样。”

    高颂寒闭了闭眼,终是心软,酸涩又带着痛。

    他拿起少年的手,咔哒一下,给他掰了回来。

    ……

    夏知背对着高颂寒,用还高颂寒掰回来的那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耳垂。

    少年的乌黑的眼瞳定定的,他猛然扯下了和耳朵长死在一起的耳钉,带起痛极的血。

    夏知生生揪下了和血肉长死在一起的枫叶耳钉。

    他疼得身体发抖,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他把枫叶耳钉扔进了垃圾桶。

    他望着窗外的,忽然迟钝发觉,万物繁盛的夏天似乎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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