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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走路的时候。”

    “看起来很疼。”

    男人声音低低的:“真的可以自己走吗。”

    ……

    那种恶心的感觉慢慢散去了。

    夏知想到了那两张来回的机票,想到了每晚温胃的暖粥,想到了那支沉默断触的笔,想到了国王与骑士长,想到了秋薄凉意下,车里终日开着,使他不再瑟瑟的暖风,与男人上课时总是带着的一件仿佛永远也用不到,却在某日无意披在他肩上的厚外套。

    这不是一双温暖的眼瞳。

    却仿佛蒙着雾的月光,带着薄薄的凉意,柔软的在靠近他。

    ……

    在这个到处都浮动着恶鬼眼瞳的恐怖世界里。

    他好像找到了一个,蒙着薄雾和月光的港湾。

    即使它看起来本那样遥远。

    像蜃楼海市,像水月镜花,像一场还没做完的美梦。

    他混沌朦胧摸不清它的全貌。

    却仿佛在其中找到了甜蜜温暖,可以疗愈囚鸟羽翅伤痕的一角良药。

    渴望着被治愈的他,被一点点诱惑着走进雾中。

    少年没有再拒绝,只慢慢的低下了脑袋,将剧痛难忍的身体,战栗着蜷缩在男人宽厚的怀中。

    ……

    在外面受了伤的可怜少年温顺的被男人抱到了车中,带回了家里。

    ……

    夏知养伤养了一段时间。

    其实也许是体质原因,屁股第三天就不太痛了。

    但高颂寒要他好好在家休息,不要再出门了。

    虽然高颂寒这个洁癖重症患者,没对他表示什么嫌弃,但夏知心中还是有点发憷,面对高颂寒的时候,还有点抬不起头来的羞耻感。

    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错。

    但他好像又麻烦到高颂寒了。

    高颂寒不仅是特地去酒店把他接回来,而且这些日子,还一直照顾他,按他的口味准备一日三餐。

    他做得牛肉没再放过辣椒和盐。

    夏知窝在房间里因为疼痛起不来,男人会进来他的房间,给他把饭送到身边。

    因为ptsd,夏知害怕别人看他的身体,在高颂寒要给他擦药的时候,他抗拒得非常剧烈,甚至情绪失控,语气很重的说不要。

    好在高颂寒只是礼貌的问一下,并没有强求。

    夏知又有点愧疚,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但随即夏知又想,这是底线,不喜欢的不可以的就要拒绝,没什么好愧疚的。

    就是他亲妈,要给他擦药他也不想也不会同意,更何况是高颂寒。

    所以药都是夏知自己擦,偶尔有擦不到的地方,夏知也就懒得管,反正身体愈合的很快。

    给屁股上药有点羞耻,夏知躲进被窝里给自己涂,一边涂一边脸红。

    摄像头大概只能看到被子在拱来拱去,像条毛毛虫,偶尔露出一颗憋得通红的小脸蛋。

    ……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夏知沉沉睡醒之后,总感觉没擦药的地方,也有种仿佛被药浸润过的薄薄凉意。

    ……

    高颂寒似乎不太喜欢他乱糟糟的房间。

    所以高颂寒照顾他的日子里,夏知的房间总是被收拾的很整齐——资料书和英文名著规矩的摆在书架上,盲盒娃娃整齐有序的排列在亚克力的手办箱里,他那些游戏机也被专门收拾到了一个收纳架上,连着电脑和屏幕和大音箱,桌子上的线也被捆得好好的。

    那些薄薄的,跳舞穿得衣服被收在了衣柜里,拿出来挂在衣架上的是加绒的厚卫衣和厚外套,手套,帽子,围巾被单独放好,墙上乱贴得海报和明信片也重新换了种规矩整齐的贴法。

    高颂寒会耐心的跟他讲,街舞的衣服放在哪里,日常的衣服又放在了哪里。

    ……

    有时候夏知简直怀疑高颂寒有强迫症。

    其他的他也就勉强忍了,但是。

    他指着墙上贴得规规矩矩球星海报,忍无可忍说:“你怎么能这么贴!”

    高颂寒看他一眼,货真价实的困惑,“不能吗。”

    夏知:“……”

    妈的,但凡这张是黑白的,直接说遗像也毫无违和感了。

    虽然这个球星确实去世了……但不能这样贴!!

    他深爱的,仅次于樱木花道的篮球巨星永不凋零!

    夏知坚持说:“总之就是不能这么贴!!”

    高颂寒沉默着看他两秒。

    移开了视线。

    夏知:“!!!”

    于是那天中午高颂寒做完饭送上来的时候,最近一直畅通无阻的夏知房间门锁了。

    高颂寒也有点生气。

    他想,为什么锁门,不吃饭了吗。

    因为一张歪了33度角的球星就要绝食抗议吗?

    无理取闹。

    高颂寒去摸钥匙,顿了顿。

    ——现在用钥匙打开了门,他可怜的未婚妻会应激的吧。

    被害妄想症发作的话,又要害怕他了。

    虽然不在意夏知会不会发现那个欺负他的人是他——甚至阴暗隐秘的希望夏知早些发现,这样他便可以早些把那些不可告人的欲望,直白的放到明处。

    他几乎已经厌倦了这种虚无缥缈的占有了。

    可是……

    夏知还在生病。

    发现自己一直在被控制的时候,会很痛苦吧。

    高颂寒既想要拥有夏知。

    又不想夏知痛苦,也不想夏知害怕他。

    如果可以,高颂寒希望少年可以一直保持这样无忧无虑,有点天真懵懂,又很依赖他的样子。

    最好,可以爱他。

    母亲说,如果想要得到一个人爱,就不可以粗暴,强迫。

    要耐心守候和等待。

    当然,高颂寒是不太赞同的,因为母亲痴心错付,到死也什么也没有等来。

    只只也像父亲那样花心,所以不可以像母亲那样,单纯的等待,要用一点点稍显残忍的手段,才能如愿以偿。

    但残忍的手段已经用过了。

    现在应该要像母亲那样耐心等待了。

    唔,那就当做只只没有无理取闹,是在撒娇吧。

    耐心等两个小时吧。

    如果两个小时还没有开门,就开锁进去,如果只只害怕他。想要逃跑的话……

    那就直接带回洛杉矶结婚,然后好好锁起来吧。

    他特地看了很好的房子,可以看到海,还准备了漂亮的锁链,戴在只只身上,一定漂亮。

    唔,如果只只太痛苦的话。

    精神报告可以改成重症,他身为他的监护人,会负责的监督他每天吃药,好好治疗的。

    这和父亲强硬囚禁爱人并不一样。

    高颂寒想,他是只只的监护人。

    只只是病人,所以当然要看管起来。

    ——————

    备注:咸鱼,我的咸鱼……(阴暗的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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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chapter110

    概要:夜莺与玫瑰

    但好在夏知也就锁了一会会,大概一个小时。

    这避免了直接被打包到洛杉矶的某处隐秘别墅,被食肉动物直接撕碎的惨烈下场。

    夏知不知道自己与令人心悸的危险擦肩而过,只是想。

    ——虽然很郁闷,但人家高颂寒辛苦做饭照顾他受伤的身体,而且还帮他收拾房间,简直世纪好室友。

    他因为一张贴歪的海报就生气锁门绝食冷战什么的,是不是有点任性啊。

    像小学生无理取闹,好小气的样子。

    夏知这样一想,也有点羞愧起来了。

    他纠结的想,才不是小气鬼,他就是有点生气。

    一点点。

    好吧,好像确实不应该生气的……

    于是在两小时快到的时候,高颂寒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只只:晚饭,有没有南瓜粥?】

    高颂寒顿了顿。

    【shade:有。】

    【shade:下来,吃午饭。】

    【只只:emm……我吃过了,房间里有牛肉干……我晚上再下去吃吧。】

    高颂寒打开监控看了一眼。

    少年整个盘腿窝在椅子上,咬着牛肉干,零食包放在一边,一只手抱着手机,一只手在牛肉干零食包里摸来摸去。

    牛肉干是没有加添加剂的那种纯牛肉干,为了练肌肉买的。

    还有一听泡面,用Switch盖着,调味包都扔进了垃圾桶。

    夏知的零食高颂寒都检查过,觉得对身体不好的都给他扔了。

    夏知发现零食不见了大概是想跟他生气的,但是大概见他一日三餐的照顾他,也没说什么了。

    牛肉干是留下的,泡面都扔掉了,不知道这包是夏知从哪里找到的漏网之鱼。

    高颂寒不太高兴,但他还是回了一个。

    【shade:嗯。】

    ……

    于是晚饭是一起吃的。

    高颂寒已经摸准了夏知的胃口,太咸的食物会用热水在锅里过几遍,让味道淡到一个刚好能被夏知接受的程度,再装盘。

    夏知吃饭的时候,有点纠结,但还是说了。

    “……那个海报。”少年用勺子搅着粥,盯着粥里被煮得软烂的南瓜,没看高颂寒,“嗯……没关系。”

    高颂寒顿了顿,问:“为什么生气?”

    少年低头说:“没什么……没有生气,就那样贴着吧,无所谓的。”

    他能看出来高颂寒是有一点强迫症的,那个歪斜的海报又贴在最显眼的地方。

    高颂寒最近照顾他,在房间来来去去。

    估计不顺眼很久了。

    一张海报而已。

    等他身体好一些,能拒绝高颂寒照顾后,再自己贴回来就是了。

    ……

    第二天夏知迷糊睡醒,竟看到了那个板正的像遗像的海报,在晨光熹微中,又对他露出了歪斜33°的笑。

    和他之前贴得竟仿佛没有丝毫误差。

    夏知怔怔盯着那个海报看了很久。

    仿佛一个心软的人,无声的在向他示好。

    夏知这些天,一直压抑的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

    夏知的身体已经不太痛了,出卧室发现高颂寒并不在,衣架上的大衣不见了。

    夏知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

    【高颂寒:在洛杉矶。】

    【高颂寒:身体还没好全,不要乱走。】

    【高颂寒:晚上回来。】

    夏知上午没有看到高颂寒,但是人傍晚五点多就回来了,然后给他做晚饭。

    这样高强度的来回赶路,男人脸上竟也没有多少疲惫。

    就是夏知再迟钝,也隐约感觉出不对了,高颂寒好像……对他太好了。

    吃饭的时候,夏知忍了忍,没忍住,说:“你……最近好像总是去洛杉矶。”

    高颂寒嗯了一声。

    夏知:“这样飞来飞去的,很辛苦吧……是在纽约还有什么没有处理的事情吗。”

    高颂寒微微一顿,淡淡说:“……只是在洛杉矶有点事情而已。”

    夏知喔了一声,说:“洛杉矶有重要事情的话,可以处理完再回来的……”

    高颂寒抬眼看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夏知心跳漏了一拍。

    ——被高颂寒注视时,有被野兽盯上的……薄薄的恐惧。

    少年仿佛有些不安似的,移开视线,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洛杉矶呆一段时间,把事情处理完再回来,不要……”

    高颂寒语调平稳的打断他说:“在纽约也有一些重要的,需要亲自处理的事。”

    夏知下意识:“什么事?”

    高颂寒却沉默了。

    过了很久,久到夏知以为不会等到回答的时候。

    他听到男人略微低沉的声音。

    “……你的事。”

    夏知愣了一下,他说:“我的事?我……这种事情……啊,没什么的,我……没关系的。”

    ……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他能走出来一次,自然可以走出来第二次,无数次。

    他可以被伤害。

    但绝不会被改变。

    ……不会。

    高颂寒安静的望着他。

    于是夏知的话就渐渐说不出口了,只捏着勺子,移开了目光。

    ……

    怎么会没关系呢……当然不会没关系。

    每次都很疼。

    身体的痛苦是其次的。

    尊严和人格被撕碎,才是最疼的。

    但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

    没必要向高颂寒抱怨。

    高颂寒看他逃避,也不在意,低声说:“我的母亲……”

    他顿了顿。

    有关母亲去世的事情,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

    这是一道疤,只是触碰,就隐隐作痛。

    但他依然听见自己缓慢的声音,“她离世那天,看起来,也若无其事。”

    所以,他以为,那天他听到的,妈妈和舅舅吵架,只是妈妈气急时的口无遮拦。

    那天秋高气爽,红色爬山虎密密长满了院墙,他一如既往的和妈妈告别,坐车去上课。

    再回来的时候。

    就是兵荒马乱的医生,护士,撕心裂肺大喊痛哭的舅舅,还有浸满浴缸的,被血染红的滚烫热水.

    他看着那滚烫血水迸溅到地板上。

    和他的发冷的心,一起变凉。

    ……

    “等我下课回来。”

    高颂寒淡淡说,“她就永远离开了我。”

    夏知望着高颂寒,明明是含糊其辞,却依然感觉到了一种薄薄的悲凉。

    夏知茫然,他不知道高颂寒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但下一刻。

    “所以。”

    高颂寒望着夏知,平静重复着,“……我会很担心你。”

    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

    夏知意识到,高颂寒……似乎,真的在担心他。

    担心他做傻事。

    白瓷勺碰在碗壁上,一声叮响,如同玉珠敲在少年懵懂心上。

    夏知有些无措的捏着勺子,有点嘴笨的说:“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大概觉得,他让高颂寒担心到想起难过的事情了。

    所以很抱歉。

    “不必道歉。”

    夏知回过神来,刚想慌忙说些什么的时候,高颂寒却淡淡说,“……有人把你拜托给我照顾,结果你好像并不太好。”

    高颂寒垂眸:“……是我抱歉。”

    男人面容清俊,气质卓然,这样垂眸道歉,竟似菩萨低眉,染着一种孤高的慈悲。

    仿佛千山万水。

    要从妖魔鬼怪手里,把他救赎。

    ……

    “没……没关系,没关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夏知回神之后,耳尖都通红了,因为感到羞愧和不好意思之外,一瞬间竟还有种,自己犯罪结果被狗皇帝株连九族的错觉来。

    “你不用担心我,做你的事情就好了……”

    但他又为难想。

    是了,如果顾雪纯拜托自己照顾某个人,结果这人在他的照顾下被人伤害了两次……

    站在高颂寒的立场上设身处地,夏知也确实觉出了一种不太好受的滋味来。

    最后他只呐呐的说:“……对不起。”

    也许是所谓感同身受,那被高颂寒注视的恐惧也悄悄散去了。

    高颂寒掀起眼皮,不动声色:“没关系。”

    “吃饭吧,不然就冷了。”

    ——只可惜夏知从没想过,他与顾雪纯之间的情比金坚,和高颂寒与顾雪纯之间单纯的利益交换,怎堪并论。

    高颂寒看少年乖乖的喝粥,他垂下眼,修长的手指微微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半晌,忽然问。

    “为什么去参加那个宴会?”

    夏知愣了一下,茫然望他。

    高颂寒说:“那个……嗯,女孩交代的,说是在一个叫帕斯的白人男孩举办的party里接到的醉醺醺的你。”

    夏知低下头,捏着勺子的手渐渐收紧:“……”

    这个问题高颂寒一直没问,夏知以为他不会问了,也就没提过。

    夏知已经把帕斯从好友里删掉了。

    高颂寒:“不想说吗。”

    高颂寒淡淡说:“不想说也没……”

    “因为。”夏知忽然说:“……因为害怕。”

    夏知低下头,轻声说,“我、我经常觉得很害怕,来美国之后,总觉得,有很多人盯着我……”

    “然后我去医院,医生说我有轻度的被害妄想,需要吃药。”

    高颂寒顿了顿,“我记得,去年的今天,你并不这样。”

    “……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夏知捏着勺子,想要告诉高颂寒透骨香的事情,但顿了顿,终究有些恐慌,他闭了闭眼,转而说:“就可能因为这个病吧,我很害怕那些陌生人……所以一直都很麻烦你,我觉得很抱歉……”

    “因为一直想克服这个,所以才想多交一点朋友,想要再独立一点,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夏知想到asta,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仿佛是痛苦的,又忍耐着,额头甚至出现了细细的冷汗,“但是,但是上次没有回来,我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高颂寒不动声色,语调却稍温和些,“我知道,你可以不用说。”

    夏知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高颂寒顿了顿,“……但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病情没有加重吗。”

    夏知摇摇头,“复查了一次,说有一点点严重,但还好,不用加药。……我觉得,无论在哪里,坏人应该只是一小部分吧。”

    “后面我感觉美国挺乱的,你说的都对,不要乱跑比较好……嗯,不说这个了,跟为什么参加那个晚宴没什么关系……就说前段时间的事情吧,我在学校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叫asta。”

    夏知遇事总是自己消化,第一次和人倾诉什么,有点逻辑不清,也有点笨拙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混乱。

    但高颂寒没有催促。

    他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耐心。

    这些耐心让他像深夜无辜的白玫瑰,听夏知这只要被玫瑰刺扎穿心脏的漂亮夜莺,讲完一个世界上最漫长无聊的故事。

    ——在天亮之前。

    备注:呜呜呜谢谢你们送咸鱼给我,但是不要送了我收不到的(落泪

    看看发了这章系统给不给咸鱼(盯)

    再不给我要闹了()

    章节111: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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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chapter111

    概要:茫茫

    “他长得和高俅很像,所以我没办法……拒绝他。”夏知搅动着粥里的南瓜,有点焦虑的样子,拇指抠着指甲,“但是……”

    “我总觉得他怪怪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生病了,才会这样想,我总觉得他在看管我一样,让我……我很不舒服……”

    高颂寒垂下睫毛:“为什么会觉得他在看管你?”

    少年有点纠结的,努力回忆着,“就是,我去哪里他都跟着,然后有人想要和我做朋友的话,会被他有意无意的拦开,然后假如,我要借谁的东西,比如钢笔,他会说帮我借什么的……”

    他原来好像很容易就交到朋友,但自从asta来到他身边后,他身边除了asta就没有任何人了。

    高颂寒的声音低沉冷冽:“夏知,这都是一些小事,不能说明什么。”

    夏知下意识的反驳,但看到高颂寒的眼神,声音又小了一些:“当然这都是一些小事……说明不了什么,但是,但是……”

    为了让自己的说法更有力一些,夏知下定决心,还是把自己在餐厅厕所听到的事情告诉了高颂寒。

    夏知:“虽然后面我偷偷看了他的手机,没有找到那个‘先生’的通话记录……甚至还接到了他女朋友的电话。”

    高颂寒不动声色:“那你还在怀疑什么呢。”

    夏知猛然抬头:“因为他骗我!”

    高颂寒一顿。

    “虽然乍一看没什么。”

    少年的眼瞳很坚定,几乎笃定,“但是他在骗我,在他女朋友给我打电话那段时间,他说去给我接椰子汁,然后他很久没回来,等这通电话打完,他才回来。”

    少年的逻辑瞬间惊人的清晰,近乎有条不紊,每个字都有力,“他说在等工作人员灌椰汁机里的椰汁,耽搁了一些时间。”

    “但我结账的时候,工作人员跟我说。”夏知说:“椰汁机是自动的,不用换。”

    高颂寒眼底微微一寒。

    “我……我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监视我的。”夏知抠着指甲的手开始用力,他有点焦虑惶恐似的,“我……我不敢接近他,所以我故意找到了帕斯,参加帕斯的宴会,想要疏远他,而且我故意没告诉他我要去做什么,但他居然还是找到我了……我明明没告诉过他我要去哪,谁都不知道我要去参加帕斯的晚宴……我很害怕。”愈湮

    “他一定是谁派过来的人……”

    少年流露出无助来,“会不会是顾斯闲发现我了,所以,所以故意把人打扮成高俅的样子接近我……要抓我回去?”

    少年的身体开始应激似的发抖,微微哆嗦起来。

    高颂寒顿了顿,沉声说:“不会的。”

    他望着夏知,话语似乎有种安定人心的魔力,“有我在,谁都不会把你带走。”

    ——你是我的。

    少年慢慢的安心下来,他小声说:“谢谢你……”

    高颂寒轻声说:“……太害怕的话,这几天就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了吧。”

    他缓慢的说:“我去查查怎么回事,放心吧。”

    那种惊悸感缓和下来之后,夏知有点纠结的想了想,“可是我还有几场商演……”

    高颂寒说:“一定要去吗。”

    夏知:“嗯嗯,最近手头有点紧。”

    高颂寒思索一下:“那我和你一起吧。”

    夏知愣了一下,“可是你不是有事情要忙吗。”

    高颂寒淡淡说,“……但我也不希望你再出事了。”

    夏知想到高颂寒洛杉矶纽约几班倒,顿了顿:“那我……不去也行。”

    高颂寒望他,“你不是手头有点紧吗。”

    夏知低下头,咬着软糯的南瓜片,小声说:“……也没那么紧。”

    可以先用yuki的那笔钱应应急,然后等风头过去,或者他的被害妄想好一点,没那么害怕了,再去赚回来。

    夏知现在出门,虽然很不想,但是一片药也很难遏制住他对陌生人的恐慌了,虽然他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但想到可能有闻到过透骨香的强奸犯混在中间用那双阴冷的眼睛窥伺着他,想要把他关起来享用。

    他就如同惊弓之鸟,害怕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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