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少年语调干巴巴的。夏知脑子里却在疯狂重播白天看得恐怖片剧情,一会是飘飘的贞子,一会是跳舞的红鞋子,又或者是流血的一双眼睛,青面獠牙的恶鬼什么的……总之,夏知愣是没敢回头看。
就跟他相信世界上有行侠仗义的蜘蛛侠一样。
他也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他外婆最常跟他说的一句话就是,敬鬼神而远之。
他发誓,他再也不看恐怖片了。
顾斯闲说:“唔,这个宅子很多年了,死过的人不少。”
夏知:“……关,关我什么事儿,你以为我怕鬼啊,我泱泱中华那块地上没死过人,你少吓唬我。”
夏知当然怕,他要吓死了,他以前没看过恐怖片,从来不知道其实夜晚可以这样热闹。
顾斯闲忽然一笑,很温柔:“你知道,它们很喜欢在床底下开会。”
星星灯在角落亮着,光从下往上,照着顾斯闲棱角分明,又有点森森的脸。
夏知:“。”
窗没关,凉风吹过,吹得夏知头皮发麻。
顾斯闲望着夏知的身后,轻笑一声,幽幽的吓唬他:“它好像很喜欢你,一直看着你呢。”
夏知一个激灵,就算知道顾斯闲在吓唬他,也真他吗没出息的被吓到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睡觉了!”
少年爬上了床,胡乱把被子蒙头盖上,把自己裹成个微微发抖的蛹虫。
空气中的香味也像是受惊似的,蜷缩成一团。
顾斯闲把手伸进蛹虫里,摸索着,握住了少年有点发抖的手。
第一次,少年没有挣开他的靠近,他确实害怕。
少年的手是冷的。
顾斯闲缓缓裹住了他的手,让对方的每一根手指,都沾染上属于自己的温度。
过了很久,少年折腾一阵,也困了,呼吸平稳下来,终于睡着了。
顾斯闲却没有睡,只忽而想。
今晚没有很美月色。
却算是个温柔的良夜吧。
顾斯闲顿了顿,慢慢闭上眼睛想,或许可以把链子稍微松一松了。
毕竟,只是个年岁还小的孩子,也是需要疼爱的吧。
.
夏知第二天醒很晚。
他朦朦胧胧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另一个房间,抱着绯。
他把绯扔到一边,自己呆了一会,摸了摸脖子,惊喜的发现牵着锁香枷的链子不见了。
房间的隔音很好,夏知出了屋子才发现,原来是他原来的房间在装修,一堆工人在那里上上下下,不知道在忙什么。
夏知好奇的看了一会,发现他们在装墙灯。
夏知:“。”
夏知顿时觉得自己又被顾斯闲羞辱了。
他是不是在偷偷嘲笑他胆小怕黑啊!
夏知一想到顾斯闲,顿时烦的要死,一刻都不想在殿里呆了。
被动画片和恐怖片连续创了大脑,又被没收了炸鸡快乐水权限后,夏知也懒得挑战自我当什么死肥宅了,他也看穿了,虽然他很想闭目塞听把自己烂泥里去,但他真就不是那块摆烂的料。
夏知想,其实那些网友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他不能当死肥宅了,也不能出去,但可以做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
虽然进击的巨人用主角竭尽全力跑到墙外的努力成了一场笑话的结局把他创的死死的,但是至少主角求仁得仁了……是吧。
……淦。
夏知不能再想了,他真的要被岛国动画片气死了。
他换了木屐,跑到外面去。
但再外面,也是在高墙里面。
高墙里面风景假山构筑很好,但其实来来回回也没什么好玩的,夏知爬到假山上面,仰头往外看,只能看到高高的天空和远远的白云。
这假山旁边种了一棵樱花树,枝叶繁盛,花朵层层密密,夏知顺着搭在假山上的粗壮花枝爬到了树杈上躺着了。
果然,就算这几天又是摆烂又是当死宅的,但一静下来,还是要想起yuki。
少女一袭樱花和服,在如焚的灯火白昼下,满是泪痕朝他望过来的脸。
接着又是男人结实的腹肌,冰冷的,又满含色欲凝视他的狭长眼瞳。
随后是他穿着樱花和服,被人摁在床上,腿压到胸口,穴露出来被顾斯闲嘭嘭嘭的操,嘶哑求饶也充耳不闻,甚至惹得男人不高兴,还要被肏到那个可怕的地方。
他被迫失禁,像个娈宠,被迫做尽一切不想做的事情。
夏知闭上了眼,后槽牙咬紧,拳头攥得骨节近乎发白,但过了一会,攥紧的手和咬紧的牙,又都慢慢松开。
青春很短暂,时间也在往前走,顾斯闲不可能关他一辈子。
他看着自己的手。
少年原来骨节分明的手如今也变得纤弱起来。
青春、美貌,力量,其实都是最没用的东西,它们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去。
而被顾斯闲那样伤害……如果太在这种事上耿耿于怀,他一定会生病——抑郁症,或者焦虑症之类的心理疾病,因为他并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夏知知道,自己之前提不起精神,其实就是很明显的抑郁症前兆了。
他能做的就是先运动起来,转移注意力。
他不想等到有一天从高墙里出去,除了衰老的皮囊和生病的灵魂外,一无所有。
他没那么多时间摆烂了,和yuki一样,放弃没有用处的情情爱爱,也放弃没用的抱怨和难过,开始往前走吧!
章节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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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第四十九香
概要:敌人
上午起不来,那就等下午起来后,跟着视频从0开始学街舞,练大概三小时左右,然后歇一歇,傍晚的时间刷一刷六级卷子。
中秋节之前顾斯闲给他请来的老师,节后顾斯闲跟吃错了药一样草他,自然没来,后面夏知摆烂,也没提过。
夏知闭上眼,任由温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
等明天开始,再艰难也要早睡早起,然后让老师过来上课。
他就当报了个封闭式学校,毕业时间就是逃出去的那天。
总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せみ。”
就在夏知这样想的时候,少女的声音轻轻的响起来。
夏知一愣,浑身僵住了。
因为太过震惊,他差点从樱花树上直接摔下来。
他在树下,看到了yuki。
Yuki看起来精神并不太好,但是依然对他露出了一点笑来,她轻声说:“哥哥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让我来看看你。”
夏知怔怔望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一会,才跟开机了似的,慢慢说:“……没有心情不好的。”
仿佛是怕她担心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我没事。”
少年身上的香气氤氲在整个高墙内。
而顾雪纯望着樱花树上的红衣少年,她知道。
这已经是兄长的小知了了。
顾雪纯低头,说:“小知了,我订婚了。”
夏知一愣,“……订婚?”
顾雪纯望着夏知,:“嗯,和高家的二少爷,你应该认识吧,高俅,我听说你们之前在一个球队,是很好的朋友。”
夏知怔怔的望着顾雪纯,他说:“我跟高俅在一起玩了一年了,我怎么不知道高俅认识你……”
顾雪纯噗嗤笑了,她仿佛很无奈的说:“……当然不熟啦,只是家族联姻罢了,高家跟……”
她指了指上面,“有点关系。”
夏知就僵住了,不知道如何反应似的,过了一会,他语调艰涩的问:“所以,你就跟他订婚吗。”
“是的。”顾雪纯平静的望着夏知。
一场急骤的落雨,仿佛让少女粉嫩的樱花凋零,露出了隐藏在花海深处的遒劲苍枝,隐约竟也有了几分顾斯闲的味道。
夏知觉得窒息,又有点难过,“……这就是你说的……喜欢的事情吗。”
“这在我们这个圈子是很常见的事啦。”顾雪纯低下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应该做,就做了嘛。”
她的声音有点低,像是得了一场重感冒,“而且,不这样做的话,哥哥不会让我来见你的。”
带着凉意的风吹过,夏知恍然意识到。
原来中秋过去,竟已是这般令人浑身发寒,甚至来不及伤怀逝去,就已满眼万物凋零的晚秋了。
“嗐,有什么难过的。”
顾雪纯说,“你娶不了我,总得有人娶吧……”
“可惜了,我那么好,便宜不了你这个笨蛋了。”
然而樱花树上的红衣少年,却很久都没有说话。
秋天的樱花树没有花,而他坐在很高的花枝上,那杈花枝便一枝独秀了起来——只是花枝太高了,而他的眉眼似乎又垂的很低,以至于,顾雪纯没法看清他的表情。
很久。
顾雪纯听见少年说。
“……和高俅把婚约退掉吧。”
顾雪纯一怔,下意识的望过去。
少年却没有看她,只是忽然抬起头,望着远远的蓝天和云彩,“……yuki,不要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好不好。”
顾雪纯想,小知了真是天真。
人生在世上,都是有舍有得,哪能事事如意呢。
所以顾雪纯只是笑笑,却依然觉得有些开心。玉言
小知了不愿意她嫁呢。
“冬天快来啦。”她弯起眼睛,语气很温柔的说:“小知了,我教你跳舞吧。”
……
顾斯闲来的时候,少年正在刷六级。
他察觉顾斯闲来了,手中的耐克金笔就顿住了。
一个字母都写不下去。
“怎么。”顾斯闲语气慢悠悠的,“打扰你学习了?”
夏知没说话。
“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顾斯闲说,“yuki来看你,也不能让你开心啊。”
夏知捏着钢笔的手慢慢收紧了,他本来想说点其他的,或者,像电视剧里那些很厉害的人一样东拉西扯一会,再循序渐进或者若无其事的提起这个事情,仿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在意。
因为他知道,他一旦表现的在意了,顾斯闲就会微笑着赐予他酷烈的情罚。
就好像那件被顾斯闲收起来的,沾满了精液和他体液的樱花和服,那漂亮的衣襟上,沾的全是他嘶哑哭出的绝望眼泪。
只因为他当着顾斯闲的面,夸yuki穿它很漂亮。
……
可是他……做不到。
夏知的手微微发抖,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yuki……顾雪纯,和高俅订婚了。”
“嗯。”顾斯闲漫不经心的说:“是有这回事。”
夏知:“……”
顾斯闲很久没听到少年说话,却能感到空气中浮动的暗香情绪纷繁,他掀起眼皮,随后微微怔住了。
少年捏着钢笔的手在颤抖,骨节发白,过一会,又苍白的,无力的,慢慢松开了。
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顾斯闲面上的表情,慢慢消失了,眼瞳也阴郁下来。
但他的声音还是很温柔的,“宝贝,怎么了呀,看起来那么难过。”
他靠近少年,手轻轻摸了一下少年的细腰,只是轻轻撩拨一下,夏知的身体就无法自控的软到了他的怀中。
被秘香调教过的身体,已经因为顾斯闲的碰触,开始萌生对情事的渴望。
夏知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却猛然被锢住了腰,整个人陷在了顾斯闲怀中。
顾斯闲声音甚至是温柔闲适的,“要我哄哄你吗。”
男人怀里是温暖的,宽阔的,只是那粗大的东西,却高高的翘起来,抵着夏知的屁股,沉甸甸又危险。
夏知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不……不要了——”
但下一刻,他就被掼到了床上。
“yuki结婚了,宝宝那么难过吗。”
“我也难过呢。”
“宝宝刚刚流泪了,这么喜欢yuki吗。”
“宝宝被肏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前女友吗。”
顾斯闲拆着夏知的和服腰带,动作甚至是不紧不慢的,无论夏知怎么捂着衣带,偏偏都毫无用处——到后面,也许是终于对夏知的挣扎不耐烦了,顾斯闲直接撕烂了少年身上的红衣,扒下了对方的内裤。
“宝宝的穴很嫩呢,被草了那么久了,还是很嫩的颜色,偏偏又很贪吃,但稍稍用点力气,又要受不住,哭着到处乱爬……今天没有用链子拴着你,宝宝今天可以爬了喔。”
顾斯闲抬起他一只腿,是小狗撒尿似的姿势,另一只手掰开他的屁股,粗大的东西重重的砸到那藏着的,嫩嫩的穴里去,嘭嘭嘭干了一会,夏知就疯狂扭着屁股,想要把那肉棒甩开似的,偏偏对方插的太深了,左扭又扭,反而拧螺丝似的又深深的钉了进去,于是夏知只能哭着说不行了,不要往里入了,好深好可怕,要被草坏了。
浓香飘逸的散开,悲恸又无助,偏偏醉人至极。
顾斯闲就温柔的舔舔他的耳朵,“都听宝宝的,不入那么深了。”
说着微微抽出来,随后猛然用力去叩击那个很浅的,紧闭又敏感的花腔
“啊——”
少年于是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又在叫到一半的时候被捂住了嘴巴,生生受下这炼狱之苦的快感地狱。
“小知了是对我把yuki嫁给别人心生不满吗。”
顾斯闲手长脚长,他把浑身发抖的夏知抱到怀里,就仿佛笼罩着他似的,而肉棒深深陷进了花腔,有一部分留在外面,他也不以为意,一只手摩挲着他露出来的部分,缓慢往少年稚嫩幼小的花腔里深入。
很爽。
而夏知四肢都在发颤,他感觉那粗大的东西所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他疼痛之余又生出可怕的快感,他仿佛一只酸涩的苦瓜,从内里被人开膛破肚,一滴一滴流出苦涩的血。
他听见自己痛苦的,沙哑的,却仿佛流着泪的声音。
“yuki……是你的妹妹。”
顾斯闲一顿。
他垂眸看他,唇角的笑容依然娴雅平和。
少年一双乌黑的眼睛被泪浸透了,却也因此像被水濯洗过的黑曜石,又或者,是一朵绽放在烈日里,要被炽热阳光灼碎花瓣的黑色玫瑰。
“她……”少年哽咽着,“你应该……你应该保护她……”
“她要……做喜欢的事……以后,也要嫁喜欢的人……”
少年明明疼的浑身都在发抖,却还是能为了yuki,说出这样的话。
顾斯闲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过一会,他把自己抽出来,伸手捏着夏知的下巴。
“小知了。”他语调很慢的说:“上一个教我做事的人,坟头草已经三丈高了。”
少年身体沾染着汗水,眼瞳却依然是浸了水的乌黑,他定定的望着他,里面有一往无前的勇敢。
“我要是……有妹妹。”少年不怕他的威胁,明明眼尾还在不停的落泪,一滴一滴滚着让人沉醉的浓香,语调嘶哑又颤抖,“我一定……舍不得她嫁不喜欢的人,也不会舍得让她……这样、这样……难过。”
“我一定会让她……成为……”夏知咳嗽了两声,“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咳咳……的公主。”
我要有妹妹。
我怎么会舍得让她嫁不喜欢的人。
我怎么会舍得她难过。
?
顾斯闲。
Yuki这样好。
你怎么舍得。
?
顾斯闲感觉心仿佛被轻轻撞了一下。
空气中的透骨香几乎浸透了整个屋子,顾斯闲从这浓香中沉沦,又在少年乌黑的眼瞳里清醒。
过了不知道多久。
顾斯闲才听见自己语气平静的说。
“是她自己要与高俅订婚。”
他语调很慢的说着,仿佛一个亡羊补牢的解释,又像接一个狗尾续貂的故事,所以他皱着眉头,不太耐烦,语调几乎是冷的,“她自己愿意。”
而他身为兄长,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什么也没有做。
但本不应如此。
绝不应如此。
所以夏知笑了。
少年笑了,他咳嗽着,手指还在颤抖,偏偏笑得那样轻狂又嘲弄。
——这是连夏知,都能看出来的不应如此。
“顾斯闲。”夏知说:“哈哈,顾斯闲。”
夏知说:“所有人都可以对她不好,但你不可以——”
顾斯闲语调很慢,冷冷的:“我为什么不可以。”
少年缓缓起来,他苍白的手捂住胸口,那里有一道已经痊愈的疤痕。
“你是可以为了yuki。”夏知望着顾斯闲,“说要把我这个渣男的心挖出来给她看的兄长——”
顾斯闲定定的望着他——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他闲适的抽出了绯刀,泠泠大马士革刚反射着弯曲的刀纹,想着要将欺负妹妹的人挖了心喂顾宅豢养的狼犬。
他其实有点后悔,因为那个时候,少年看起来太疼了。
但又那样明烈。
“我敬佩你。”夏知嗓音嘶哑,眼瞳却刚烈,那片漆黑仿佛在燃烧的永夜,闪烁的泪水缀成不灭的极光,“顾斯闲,那时候,我敬佩你。”
虽然,顾斯闲不是好人,但如果换成他夏知,如果他有一个像yuki一样可爱的妹妹。
那样的妹妹被人欺负,被渣男伤了心,辗转落泪,日夜忧思。
夏知会比顾斯闲做得更狠。
他说不定会把渣男的四肢卸掉,打成残废送进医院。
一个兄长,连妹妹被欺负了都无动于衷,那还算什么兄长。
这一刀,他心甘情愿,没有后悔,哪怕留下了疤痕,也视为男人的荣耀。
“但是现在。”
夏知说:“你辜负了我。”
“顾斯闲。”
夏知一字一句:“你也不过如此。”
“我的敬佩,你不值得。”
顾斯闲猛然攥紧了拳头,他定定的望着夏知,过了一会,轻笑起来,竟有一些讥诮似的。
“所有人都能这样说。”顾斯闲说:“唯独你这样说起,听来可笑。”
他一步一步逼近夏知身边,高大的影子笼罩了纤弱的少年,气势极其的森冷。
“我会变成这样。”他捏住了夏知的下巴,“我的好妹妹会落得这种地步——”
“——不都是因为你吗。”
夏知瞳孔微微放大。
顾斯闲语调很慢的说:“是你勾引了我啊,夏知。”
“我的爱不多,只能有一点点,给了一个人,就必然顾不上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你怎么能一边独占了属于yuki的爱意。”顾斯闲似笑非笑,“一边又要讥讽说我不够爱护她呢。”
“但不管怎样,你不可以让yuki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夏知激烈的说。
顾斯闲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不紧不慢的说:“我可以这样做。”
他重复,仿佛是在少年烈火一样锋利眼瞳的审判下,强调什么似的。
——“我当然可以这样做,夏知。”
他终于正视他,字正腔圆的喊了他的名字。
“从她给你递纸条的那一刻开始。”
“或者,从她协助你逃跑开始——”
“她既在你我之间选择了你。”
“她就已经不再是我爱护的妹妹了。”
“夏知。”顾斯闲声音幽冷而低,滚起森森寒意,看着夏知的眼神更像是恶龙看着独属于自己,禁止被任何人觊觎的宝物,“或者,更早——从我决定从她那里把你抢走的那一刻开始。”
“她就是我的猎物,与敌人了。”
夏知对上他炽烈而阴森的眸光,脸上终于失了血色,恐惧如同月光,慢慢爬上了少年眼瞳里,那片烧尽的永夜中。
夏知终于意识到。
顾斯闲不可能放过yuki。
也同时。
绝不可能放过他。
这个不放过的时间,可能不止夏知可以忍耐的一年,两年,三年。
很可能是,夏知根本无法接受的,漫无尽头的,很多很多年。
……
要逃走……
一定要在顾斯闲对他的禁锢更可怕之前……逃走。
不惜一切代价!
章节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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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第五十章
概要:苏醒
虽然夏知心里下定了决心,但要如何做,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急躁,得慢慢来。
像之前,无论是网上发贴求助,还是给yuki传递信息的事,都做的太急了……急的顾斯闲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心里的小九九。
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碰,也不怪被顾斯闲像玩意儿似的拿捏在手里,揉圆搓扁,还把yuki拖下了水。
顾斯闲是恶,他就是蠢。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夏知稍微沉下了心。
*
医院。
贺澜生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老大你终于醒了!”
聒噪的声音。
贺澜生侧眼,看到了柱子,还有他姐。
“躺了半个月,中秋节都让你躺过去了,公司的事情全扔我一人处理,你很行啊贺澜生。”
贺语嫣冷笑说。
贺澜生看着他姐,女人一身墨绿风衣,大耳环,波浪卷发,妆容精致,穿着皮靴,手里还捏着个平板,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现在耳机关着,显然是停下正在开的会,特地来教训他两句。
贺澜生头痛,他眉头紧紧锁了起来,想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我躺了……半个月?”
“行了,什么破锣嗓子,还开口说话,闭嘴吧你。”
贺语嫣翻了个白眼,“公司的事儿我来做,你先好好养病吧——你头上的伤谁打的?”
问起伤的时候,贺语嫣的表情冷了下来。
贺澜生却沉默了,烦躁的说:“姐,你别管。”
“我不管?我不管谁管?”贺语嫣冷笑一声。
柱子眼看情况不对,立刻说:“啊哥我去给你倒点水……”
一溜烟跑了。
等柱子走了,贺语嫣才继续说:“你知道你丢了多大人吗?不知道被谁砸了脑袋躺在门口,救护车直接拉过来的,听说连衣服都没穿!要不是我拦着,贺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
贺澜生醒了之后,没在医院躺多久,就办了出院。
柱子很惊惶:“啊?贺哥你现在就出院啊?大姐要是知道了不得杀了你啊?”
贺澜生:“不用管她——你开车来的吧,送我回xx南苑。”
贺澜生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发现他置顶的夏知微信没了,翻了翻,想来是被夏知删了。
贺澜生微微挑眉,眼瞳乌黑。
柱子送贺澜生回了关夏知的高级住宅,指纹开锁后,屋子里果然空无一人,只浮动着薄薄的香气,也快散尽了。
贺澜生摸了摸额头,那里包裹着一圈白色的纱布。
但这并没有让他显得苍白憔悴,反而衬得他发质乌黑,更显得俊美肆意起来。
他用舌头顶顶腮,“哈。”
柱子看着贺澜生极其阴郁的脸色,莫名有些心生寒意,他小声的问:“哥,怎么了吗。”
“没什么。”
贺澜生语调很慢的说,他走进房间,“最近a市发生了什么事儿,随便说说吧。”
柱子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啊那事儿可多了,听说宴家找回来了他们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叫宴无微,然后在和顾家谈合作呢,不过我可听说那个宴无微脑子不太正常,从小在国外的变态疗养院呆了很久,然后十几岁的时候又给送回来……哥你保险箱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这谁手机?”
却见贺澜生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只苹果11
。
柱子偷偷瞄了一眼,却见贺澜生的保险箱里放着一盒密封的,看起来像是头发的东西,以及……
……一、一块肥皂?舒肤佳的好像是……还柠檬味的。
柱子以为自己看错了,想再看的时候,贺澜生啪得把保险箱关上了,然后打开了手机,语气冷冷淡淡的,“继续说。”
“……呃,事儿真不少,老大你想听哪方面的啊。”
贺澜生想到夏知的女友,后槽牙磨了磨:“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