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不在这几天,小混蛋没有好好吃饭?”我哥坐到我身边。我转了转眼瞳,急忙改口说:“饿不死,就是饿瘦了点儿。”
我哥将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我摸摸。”
我忙着填饱肚子,无瑕顾及我哥犹如流氓的手,让他为非作歹地从肋骨摸到肩胛骨,最后还捏了捏我的脸。
“别摸了,影响我吃饭。”我推掉他的手。
我哥温笑了声,起身去喂猫,回来数落我:“跟着小混蛋,猫都饿瘦了。”
“真的假的?”我信以为真,“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喂猫。”
“我吃什么它吃什么,怎么还能喂瘦了?”
重新坐下,我哥帮我牵理好衣领:“小混蛋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指望照顾好猫?”
我借机回口:“谁让你出那么久的差,到时候一人一猫毙命家中,你回来不得哭瞎?”
“还说不想哥哥?”我哥笑问。
“我想你给我洗衣服做饭。”我嘴犟。
我哥不敛笑意,顺着我的话“嗯”了声后,用指腹擦掉我嘴角的油渍。
“你放心,”我又说,“你养我这个买卖做得不亏。”
“以后我一定给你养老送终。”
我哥扬了扬眉,问我:“蓝雨,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我理解了下我哥的意思,接着语重心长地劝说:“蓝何,不管你再有钱,将来老了还是得躺床上等着人给你喂水喂饭。”
“再说了,等你死后不是也得有人把那盒子埋地里,每年清明都来看看?”
“你看我多合适,”我给我哥下套,“所以你现在应该对我好一点,少打我的屁股一点。”
我哥没被我绕进去,反而问:“小混蛋想做我老伴儿?”
“谁想做你老伴儿?”我没让他占到便宜。
“那你喂饭喂水还想给我养老送终?”我哥笑说。
我思考片刻,觉得我哥说得对,这些事都是嫂子做的,我差点抢了嫂子的工作。
于是我说:“蓝何,你赶快结婚吧,不然以后没人给你喂水喂饭和养老送终。”
我哥拍了下我的后脑勺,温声命令:“好好吃饭。”
我睥他半眼,不情不愿地说了个“哦”。
吃完快到十点,我时刻跟在我哥身后,献媚地收碗端盘,唯恐让他记起收拾我这件事。
我哥没有点破,一直让我跟进卧室。
“想和哥哥睡?”
我试图谈判:“睡了能不能就不打我的屁股了?”
我哥促狭起狐狸眼睛:“我考虑一下。”
考虑总比挨打强。
于是我躺上我哥又香又大的床。
我哥展臂搂我:“让我抱一抱。”
我乘胜追击:“抱了就不能再打我的屁股了。”
我哥沉声说:“我不打你。”
我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阿雨,我好累。”我哥拿鼻尖贴在我耳廓处,说话的同时蹭了蹭。
阿雨是我的小名,同样是我哥取的,除了他谁也不准叫,谁叫我揍谁。
我痒得眯了下眼睛:“累了就睡,睡他妈个昏天黑地,睡他妈个海枯石烂。”
我哥逗得笑出声:“那谁赚钱养家?”
“我也有手有脚的,大不了捡垃圾。”我说。
“哥哥舍不得让你去捡垃圾。”
“你不要小看捡垃圾。”
“哥哥没有小看你。”
“我不是捡垃圾的。”
我哥淡“嗯”了声。
我开始自言自语。
“虽然我没你那么聪明,但我也可以赚钱。”
“我可以去工地搬砖搅水泥,我还可以上学校门口卖烤肠。”
“蓝何,你好好睡一觉吧,我能养得起你的。”
“蓝何,你是不是要睡着了?连我是谁都忘记了?”
“我是蓝雨,是你亲弟弟。”
“你把我捡回来,养大了。”
“我连名字都是你取的。”
……
等我哥的呼吸彻底平沉,我拿手指轻轻地拨了拨他浓密的睫毛。
我哥的脸帅得无可挑剔,让我觊觎而胆颤地盯着他闭合的嘴唇看了又看。
傻逼蓝何的嘴看起来好软我操。
傻逼蓝何怎么这么会勾引人我操。
最终我忍不住偷亲了几口,还用舌头顺着唇瓣舔了圈才算解馋。
季阳说得对,喜欢我哥这种病,生起来挺要命的。
玩不好我就得连人带屁股一起没命。
表白
知道季泰住院,陈狗热心暖肺地帮了不少忙,弄清楚后说这事儿完全是葛朝贵那个王八蛋搞的鬼。
“小阳他哥是干工地的,结完工资刚想给小阳买双新鞋,稀里糊涂被拉去打了几把老虎机,打着打着就欠上钱了。”
“葛朝贵连这种血汗钱都敢坑,生儿子一定没屁眼。”
事后陈狗还硬拉着季阳上商场买了衣服又买鞋,送人回家时叫他认自己当哥。
我让陈狗也给我买个一百八的迪迦奥特曼,说保证每天都追着他叫大哥。
考虑到上学的缘故,季泰单独给季阳租了间出租屋,穿过牯岭桥后再沿着铺满道砟石的西线铁路走到头。
“小阳,叫我声大哥。”回去的路上,陈狗碰了下季阳的肩膀。
“大哥。”季阳乖顺地照做。
“再叫两声。”陈狗难以抑制的高兴。
“大哥,大哥。”
“你他妈怎么那么爱当大哥?”我睥他一眼。
陈狗踹飞一颗石子,脸上神气得要死:“我妈以前常说,当好人死后能上天堂。”
“现在我多做点好事,我妈在天堂知道了多开心点儿。”
“那你快二十五了,还不结婚。”我故意套他话。
听到这话,陈狗难为情地笑了笑:“小少爷,说出来不怕你跟小阳笑话。”
“这辈子我不打算结婚。”
“为什么?”季阳疑惑。
“小阳,你认识山猫吧?”陈狗说。
季阳点头。
“以后见到他,你管他叫嫂子就行。”陈狗臊着脸说。
季阳明显愣住,反应过来后张着嘴也说不出半句话。
“私下叫,”陈狗正经地添了句,“不然他得揍我。”
“你还怕揍?”早已得知原委的我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为了这破事儿他跟我争呢。”陈狗郁闷道。
“那下次我当着他的面叫你嫂子。”我说。
“小少爷,兄弟可不是这么当的。”陈狗要锁我喉。
我及时跑开:“谁他妈让你不先告诉我。”
陈狗紧追在后:“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他妈长了眼睛。”沿着铁轨,我逐渐跑远。
午饭依旧是陈狗做,我坐在风扇旁边看动画片,季阳分了块西瓜给我。
“你那个病好点了吗?”我问他。
知道我在问什么,季阳顿了顿:“应该快好了。”
自从我哥回来,我每晚都得跟他一起睡。等我哥睡着,我就亲他嘴。
我感觉自己的病又重了,恐怕快要病成完全离不开我哥的地步。
“怎么治好的?”我殷切想要知道药方。
“就是跟你表白,失败后就会好很多。”季阳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