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爸爸身边摆了好多酒瓶，妈妈躲进房间哭泣。

    屋子里一片狼藉。

    我找来扫把，开始清理碎片。

    也许是我的冷处理激怒了他。

    我爸突然疯了似地冲到我面前。

    他拎起我的头发，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你这个赔钱货，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跟你妈结婚。」

    「我养了她二十几年，现在胆子大了，她敢跟我闹离婚。」

    「我再说一次，谁他么敢跟我离婚我砍死谁。」

    他嘴巴一张一合，里面是浓烈的酒精气。

    小时候被他打怕了。

    他一拎起我。

    我就浑身发抖。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好像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第一次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你砍啊，先砍死我，再砍死她，然后你也被枪毙，我们一家人死得整整齐齐。」

    他将手里的烟头摁在我背上。

    「小赔钱货，还敢跟老子顶嘴，看老子不打死你。」

    他腾出手来，捡起旁边的衣架。

    眼看着就要打在我身上。

    而这一次。

    我选择了反抗。

    我拎起旁边的酒瓶。

    「砰」地一声，砸在他头上。

    17.

    警察局里。

    我妈哭着让我道歉。

    「小玥，你就原谅你爸这一次吧，哪家父母不打孩子的。」

    「不可能每次打孩子就闹到警察局里去吧，多给别人添麻烦。」

    「你爸就是喝醉了，我们回去，我也不离婚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她说完将我拉到一旁。

    「你爸要是被刑拘了，你以后怎么嫁人，以后别人都知道你有个进过监狱的爸，你怎么办？」

    「小玥，我都是为你好。」

    我将妈妈额头的头发撩开。

    「他把你打成这样，你还为他说话？」

    她心虚遮住伤口：「不不不，是我自己摔的。」

    烂泥扶不上墙。

    这时候林序拿出一份伤情鉴定单。

    「阿姨，苏玥的身上，新伤加旧伤，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都是他喝醉酒打的吗？」

    「你几乎每个月都要去药店买消肿止血的药，那些伤，都是你自己磕的吗？」

    说完他又丢出一沓文件。

    「这里面是他赌博、酗酒、家暴、嫖娼的证据，警察同志，麻烦你们看看，够他判好几年了。」

    18.

    警察局的玻璃门被人推开。

    带着一股冷风。

    林以淮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小玥，你没事吧，我刚回家就听我妈说，你们家闹到警察局了。」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闹到警察局？」

    他心疼地看着我脸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