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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中午,他们选择在当地一家算是网红店的西图澜娅餐厅吃饭,排队要半个小时。

    等待的那会儿工夫也是无聊,陈星夏看到不远处有情侣在自拍,就问严宵要不要拍?

    他俩从出生到现在合照不少,小时候同穿开裆裤的都有。

    可恋爱了,还谈了一年了,却是没照过一张。

    严宵调整相机,他手臂长,自然是他来当支架。

    陈星夏整理下头发,也帮严宵整理衣服,余光瞥到那对还在照相的情侣,耳垂有些热。

    “准备照了。”严宵说,“一、二、三。”

    那个“三”一喊出来,陈星夏就红着脸扭头去亲某人。

    她这也是现学现卖,看人家情侣那么甜,想试试。

    可不想她学习人家,严学霸不言不语的,居然也学人家,两人这张照片直接拍成了接吻照。

    旁边有游客看见了,笑了笑。

    陈星夏脸红得滴血,伸手掐人,严宵搂着她,说没事,给她看拍好的照片。

    羞耻归羞耻,但拍的也是真好。

    陈星夏一看,也不计较丢脸了,说:“这些照片都存好啊。”

    那是必然。

    严宵收起相机,说:“我们以后每年都出去旅游一次吧。”

    “行啊。”陈星夏同意,“我有好多想去的地方呢。”

    严宵又说:“我说每年。”

    “就像爷爷和奶奶,这是我们的约定,一直遵守下去。”

    陈星夏愣了下,心头发烫,点头:“好。”

    *

    玩了一天,等到傍晚,陈星夏和严宵回到民宿。

    这家民宿是设计师店。

    陈星夏进去前,对着人家的建筑设计欣赏半天,还拍了照,做了笔记。

    严宵也不催她。

    等她学习完了,两人回房间,在露台上享受烛光晚餐。

    看着满桌佳肴,陈星夏心里有那么点小惭愧。

    他的生日,享受开心的都是她。

    所以等一吃完饭,陈星夏就迫不及待地送出自己的礼物。

    是一块运动手表,Garmin

    Fenix7,纯黑色的。

    严宵每天在学校上课,该是用不上这样的手表,可陈星夏觉得这块表好看,酷酷的,看着简单,功能超多。

    就跟某人看着清冷,实际心里都是小九九似的。

    “店家说这个表能能检测心率、脉搏血氧,还有睡眠分数什么的,你回去自己看说明书。”陈星夏说,“我送你表,就一个目的。”

    “什么?”

    严宵这会儿已经戴上了手表,上面显示着他有力规律的心跳。

    陈星夏扫了一眼,小声回道:“提醒你天天都要想我。”

    严宵微微顿了顿,随即嘴角翘起,露出两个酒窝来。

    陈t星夏不好意思,想呲他不许笑,人又被抱进温暖的怀里。

    北城的冬天总是寒冷。

    墨莲水镇位于山中,更是寒风瑟瑟。

    可陈星夏有她的暖宝宝,他们相拥着站在露台上,一起俯瞰山下的万家灯火。

    那也是银河。

    散落人间的银河。

    “真漂亮。”陈星夏轻叹,“要是总能看见这样的景色就好了。”

    严宵说:“你喜欢,我们可以常来。”

    陈星夏仰起头:“你呢?喜不喜欢?”

    喜欢吗?

    似乎谈不上,但也没有不喜欢。

    从小的生活环境迫使严宵对周遭的许多事或人,都变得无感,仿佛它们存在与否,都掀不起他内心的波澜。

    但如果事关陈星夏,那就不一样了。

    陈星夏的任何喜怒哀乐,在他这里都有着非凡的意义。

    “小满,我会把你喜欢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严宵说,“你就做你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然后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

    陈星夏伸手抚摸严宵的脸,严宵轻轻蹭着她的掌心,像只温顺忠心的大狗狗。

    她笑了笑,踮起脚用手臂圈住人,说:“可我最喜欢的……好像是你。”

    闻言,严宵喜悦又腼腆地笑了:“我一直都是你的。”

    严宵没有抱起陈星夏。

    房间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民宿送了红酒,两只酒杯摆在床尾下面的矮桌上。

    陈星夏踩着严宵的脚,跟着他亦步亦趋地退进屋里来。

    唇舌之间的纠缠像是在做你追我赶的游戏,黏黏腻腻的。

    紧贴时,交换气息;分开了,也要藕断丝连。

    陈星夏的腿触到床沿,严宵这才松开她,很自然地向着她倾斜,他们便一起陷落到了松软的大床上。

    陈星夏总觉得少了一句话。

    可眼前的吻实在太缱绻,融化得她好像变成了一块夹心软糖,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去想。

    她被严宵吻得气喘吁吁。

    严宵中途直起身,单膝跪在床边,摘掉了手表,动作干脆又性感。

    陈星夏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床单,问:“干嘛摘了?”

    严宵略带玩味地勾勾嘴角:“怕它报警。”

    这心跳早就不在正常范围了。

    手表被放到床头柜上,严宵再次靠近,双臂撑在陈星夏脸两侧。

    ,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两点,我想纠正下。”

    “嗯?”

    严宵俯身,一只手捏起陈星夏的下巴,低头不轻不重地吮了吮。

    “第一,我不需要手表提醒。”

    “……”

    “第二,不是天天。”

    “是每分每秒。”

    *

    酒杯上映着一团光影。

    那光影时快时慢、时轻时重、时起时伏,晃得静止的红酒仿佛跟着纵情摇曳起来。

    陈星夏说了好几次轻点儿。

    可今晚的严宵不知是兴奋还是怎么,磨人极了。

    陈星夏初尝滋味不久,许多地方不清不明,都是本能给的。

    她现在就觉得既痛苦又欢愉,既抗拒又渴求,夹杂之下,若说满足,又实实在在差了一点点。

    她怕羞,也不能和严宵说,委屈的眼圈都红了。

    而严宵看见她这幅含情欲语的模样,心里的占有欲极尽顶峰。

    也是忍了两天了。

    这会儿,严宵再忍不住,问:“我和盛昊谁帅?”

    陈星夏懵:谁?

    严宵胸膛起伏,汗珠聚集到腹肌的沟壑上,凝结下来滴在陈星夏身上。

    他刻意压抑不前,哑声说:“一枚耳钉而已,有那么好?”

    “……”

    这家伙是醋缸投胎不成?

    她昨天就那么随口一说,他居然记到了现在。

    陈星夏气得想打人,可到了这档口,有人不给,她整个人就像被卡住了,浑身难受。

    她红着眼看着严宵。

    严宵两臂上的肌肉脉络鼓跳着。

    他要比陈星夏难忍百倍,但得不到答案就是不行。

    陈星夏这下是真哭了,泪珠顺着眼角滑入湿濡的发丝中,瘪着嘴软声说:“你欺负我。”

    “不欺负。”严宵喘着气哄她,“你说我和盛昊谁帅,我们继续。”

    陈星夏吸吸鼻子,攀在肩膀上的手用指甲去抓那紧致坚硬的皮肤,咕哝:“你。”

    “什么?”

    “……”

    “你。”

    “听不清。”

    “……”

    这个混蛋!

    之前还说那些甜死人的情话,现在就这样对她?!

    陈星夏气死了,锤他、踹他:“你你你!你帅!你最……”

    话未说完,严宵按住那乱动的腿,再不用克制。

    两人均是一激灵,灵魂仿佛一瞬出窍,齐齐颤动着拥抱住了彼此……

    待呼吸稍平稳些,严宵吻去陈星夏眼尾的泪,声音里带着餍足的笑意:“乖。”

    事后,陈星夏真是累得要晕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又恨又气那个混蛋,又惦记某句话没说。

    什么话呢?

    就在陈星夏下一秒要睡死过去时,她终于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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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撑最后一丝清醒,她喊了声严宵。

    严宵从身后笼着她,两人肌肤相贴,心跳相连。

    严宵说:“我在。”

    听到这个声音,陈星夏放心地闭上眼,呓语道:“生日快乐。”

    会有一颗星

    结束水镇的旅行,

    陈星夏和严宵回到临饶。

    这次回来,两人彻底公开了。,尽在晋江文学城

    街坊邻里知道后,比陈星夏想象的还夸张,

    尤其张大妈,

    简直可以和赵大仙拜把子。

    说什么,陈星夏和严宵就是上辈子情未了,所以这辈子从小就认识,把上一世错过的时间全给补了回来。

    这是命定的姻缘,天打雷劈都弄不散。

    陈星夏听得无语凝噎,严宵却觉得不无道理,

    称赞张大妈有文化涵养。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公开了就处处有了“监控”,但也不是全无好处。

    就比如,现在的严宵可以随时去陈家,不用再各种找理由,能光明正大看他的女朋友。

    而陈星夏也不用提心吊胆,

    生怕家里的福尔摩斯·澜会发现什么。

    夏澜才懒得侦查什么,她现在每天都特别高兴,别人夸一句俩孩子般配,

    她得回十句都是缘分,

    挡不掉。

    唯一有些闷闷不乐的,

    是陈教授。

    但陈星夏天天都哄着,

    严宵更是供着,

    没个两三天,一家人其乐融融。

    *

    今年除夕,

    表姑一家来陈家过。

    轩轩表弟的爷爷奶奶和小儿子一家去外地旅游,省了表姑这个儿媳妇过去当牛做马,

    乐得轻松自在。

    中午一过,表姑一家就到了。

    作为得知陈星夏和严宵恋爱,全家最高兴的人,轩轩表弟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喊姐夫。

    可惜,他姐夫还没来。

    陈星夏脸红,叫轩轩别瞎喊,轩轩不以为然,陈星夏就让表姑管管他。

    表姑明白,立刻批评:“喊什么?到日子了吗?等以后领了证再喊。”

    陈星夏:“……”

    表姑笑笑,拍拍宝贝侄女的肩膀,心道这家里以后所有孩子的奥数,不对,是所有理科的学习就都不用愁了啊。

    “小宵怎么还没来?”表姑问,“赶紧叫他过来啊。”

    陈星夏不愿意理她这一家子胳膊肘往外拐的亲戚,噘噘嘴,拒答,回屋自己玩去。

    夏澜解释:“见律师去了。”

    “律师?”表姑惊讶,“大过年的,见律师做什么?”

    “外国律师,不过咱们的年。”

    之前,严宵说放弃严家的财产后,陈慕桢找机会和严歧聊了聊。

    重视这个事,倒不是说孩子有了这钱就能一辈子高枕无忧了,只是严宵本来就没得到过家庭温暖,该他的东西,哪怕捐了,那也得先给他才行。

    顺带的,陈慕桢也提了两个孩子交往的事。

    严歧得知严宵和陈星夏恋爱了,也没说什么。

    至于财产,严歧说轮不到他给,严宵的继承问题,早有安排。,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是说小宵爷爷去世前,已经都给小宵安排好了?”表姑问,“之前都没听提过呢。”

    夏澜说:“小宵自己都不知道。”

    前两天,严宵接到一通海外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严宵的奶奶,章玉安。

    章玉安早在严宵三岁,也就是严宵爷爷严骥去世后,就移民到了瑞士,定居苏黎世。

    这么多年,章玉安很少有消息传回来,严宵也没去看望过奶奶,只有严歧独自去过国外,见过几次面。

    章玉安突然打电话来,就是委托律师将东棠里的房子移交给严宵,包括房子里的所有古董和字画。

    这是严骥死前立好的遗嘱,严宵满二十岁就可以继承。

    除此之外,还有信托管理下的一笔大额资金,也将交由严宵。

    “这么看的话,小宵的爷爷也是疼小宵的啊。”表姑说,“光东棠里这个房子,不得值这个数?”

    表姑比划了下,夏澜却是叹口气:“与其说疼,不如说是弥补t吧。”

    因为财产这事,陈沛山便也提了提严骥和章玉安。

    章家书香世家,名门望族。

    想当年,章玉安是国内少有的女律师,进步女性代表。

    可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章家日渐式微,只有靠章玉安和严家联姻来维持体面。

    章玉安那时有恋人,是初恋。

    她原想和初恋远走高飞,却不想初恋为钱屈服,还是放弃了她。

    最后,章玉安听从家里的安排,和严骥结了婚,两人可谓各取所需,珠联璧合,不仅严骥的官声响了,章玉安的事业也更上一层楼。

    只是利益有了,感情却是半分没有。

    “我爸说小宵爷爷是个要强的,对子女的教育非常严格。”夏澜说,“小宵他爸从小就活在精英教育里,也是压抑,偏父母还都不怎么关心。”

    尤其章玉安。

    对严歧几乎没母爱,成日醉心工作。

    想来严歧冷漠自私的极端性格,就是这么一步步养成的吧。

    陈沛山还说,晚年的严骥很后悔没有教育好严歧,可性格已经铸成,为时已晚,所以就把忏悔寄托在了严宵身上,希望孙子余生可以好一些。

    表姑一听,也是叹了口气。

    但不管怎么说,严宵没长歪就行,要不她家小满不得跟着受罪?

    “这个最不用担心。”夏澜笑道,“比她爷爷和她爸还宠呢。”

    “被宠”的陈星夏同学可没觉得自己哪里受宠。

    昨天,他们四人组一起出去玩。

    遇上商场里新开的意大利冰淇淋店,苏雨萌说尝尝,陈星夏也跃跃欲试。

    可某讨厌鬼硬是不让!

    她跟他说生理期还有四五天呢,完全没问题。

    但严大爷说她有提前的情况,现在要是吃了,到时肚子绝对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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