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本书作者:不知江月
本书简介:
*正文完,番外随榜单更新
*预收文《落日归挽》求收藏。(文案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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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严两家是世交,也是邻居。
因着这两层的关系,陈星夏很早认识了严宵。
严宵从小就出类拔萃。
不仅成绩稳居年级第一,还生了副极好的皮相,一双桃花眼干净清澈,举止更是礼貌斯文。
每每穿着纯白的校服,把扣子系到最后一粒时,都让人觉得清冷禁欲,一尘不染。
陈星夏的妈妈就最喜欢严宵,总是拿任性不安分的陈星夏和严宵对比。
久而久之,陈星夏生出逆反心理,看严宵十分不顺眼。
直到陈星夏喜欢上严宵后妈的儿子,也就是严宵的继弟,她开始主动缓和和严宵的关系——想让严宵帮自己给对方递情书。
听到这个请求时,严宵微微一愣,最终低下头同意。
—
告白那天。
陈星夏在酷暑中等了整整一个下午,人都没有来。
她伤心欲绝地去了严宵家,想问问她是哪里做的不好?
结果,在严宵那里发现了自己原封未动的五封情书。
陈星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严宵骗了。
—
两人为此事争吵。
陈星夏问严宵到底为什么骗自己,严宵不肯说。
陈星夏一气之下,喊道那就绝交,便要一走了之。
走到门前,刚要开门,身后笼来一阵凉风,男生高大的身影覆盖住她。
“因为你。”他说。
陈星夏愣了愣,转过头,对上那双挑花眼。
此刻,这双清冷的眼中流动起暗涌的热浆,一向极力克制压抑的情愫终于满溢出来,再无法隐藏。
“我不可能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更不可能把你让给任何人。”
陈星夏心惊,下意识向后退,却不想正正落入严宵掌中。
他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
“小满,我喜欢你。”
—
严宵接过陈星夏递来的第一封情书时,失眠了整夜。
他想撕碎了它,又舍不得那上面沾染着的她的玫瑰香气。
把情书藏在枕下,夜夜煎熬又甘之如饴。
小贴士:
1、明艳暖心少女vs清冷克制心机boy,青梅竹马,竹马暗恋,蓄谋已久;
2、双洁,双初恋,HE;
3、高中+大学,也有都市;
4、男女主未成年期间不存在任何亲密行为;
(2035年12月22日第二版微修文案,已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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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归挽》:
辞职回宣旸的第三个月,陈挽青接到同学会的邀请。
聚会上,除了一些抱着看昔日校花从大城市铩羽而归的笑话的人外,也有不少是来给黎耀助威的。
想当年,黎耀和陈挽青都是校学生会的,还是稳坐年级前五的学霸,两人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力有能力,是学生时代公认的金童玉女。
借着这次同学会,黎耀向陈挽青示好。
想起过去的少女情怀,陈挽青有几分唏嘘,视线不经意扫过角落里的某人,眼波微顿,低头抿酒。
“我没想到赵客会来。”同学说。
“听说他开了一家民宿,当老板了呢。真是没想到啊。”
赵客,上学时典型的问题学生,自由散漫,不服管教。
通常这种学生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万人嫌,可赵客偏偏长了一张好脸,帅气中有股桀骜冷淡,每每靠在篮球场旁那棵大树下,一手抄兜,一手抱着篮球的闲散模样虏获了不少女生芳心。
“挽青,你这次回来,有听过赵客的事吗?”
不待陈挽青回答,就有同学说她怎么会知道?
赵客从来都是边缘人物,和陈挽青这样优秀安静的女神八竿子打不着。
聚会进行到后面,黎耀的哥们和陈挽青说了很多黎耀的优点,劝陈挽青不要错过。
碍着老同学面子,陈挽青没正面拒绝,借口去了卫生间。
回来经过空包间,忽而被拽了进去。
那人捂住她的嘴,高大的身躯俯身贴在她耳畔,启唇轻笑时,染着酒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撩起丝丝痒意。
“怎么?见着人,后悔了?”
陈挽青不动声色,指尖戳了戳男人后腰新添的抓痕。
赵客嘶了声,没松手,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眼前女人。
她今天穿了件高领衫,但只要稍拉下去一点,就会露出脖子上的吻痕。
——他昨晚留下的。
眉峰轻挑,赵客懒懒道:“晚了。”
小贴士:
1、清冷黑天鹅VS桀骜不驯民宿老板;
2、久别重逢,双向治愈,双C,双初恋,女主和男同学没有关系;
3、男女主一起经营民宿(夫妻携手创业发大财),其中提到的点心均是中式点心。
四十四次日落
四月初,春暖花开。
崇光路两旁的海棠树,摇曳生姿,花瓣坠落满地。
一辆自行车骑的飞快,嗖地带起一阵粉色的风,吹的陈星夏刘海跟着开花。
她抬手压压,一个潇洒转弯,车子在前面路口右拐,进入巷子。
东棠里。
临饶市保存的最为完整的洋楼建筑群,有各国风格的建筑200余栋,一半被国家作为文物单位保护了起来,一半的一半成了各种西图澜娅餐厅、咖啡厅、甜品屋,剩下的是私产。
陈星夏的家是这为数不多的私产之一,她从出生就生活在这里。
巷子深处,孩子们围着骑士铜像做游戏。
陈星夏按下车铃提示,大家散到一边,有人喊道:“是甜宝栗子的香味儿!”
“小狗鼻子啊你。”陈星夏回头笑了笑,“下次请你们吃栗子饼!”
“谢谢星夏姐!”
进了自家院子,陈星夏随手把车立在一边。
亚马逊鹦鹉在笼子里蹦跶,叫着:“小满回来了!我们家皮猴儿小满回来了!”
这只鹦鹉名叫大阿哥,是去年陈星夏她爸陈教授买来哄爷爷高兴的。
结果马屁拍在马蹄上,陈教授被批玩物丧志,有钱没处花,只能是盘算着找个下家转手卖了。可谁想这只鸟是个有福气的,居然得了陈星夏她妈夏女士的喜爱,故封为大阿哥。
可见地位之尊贵。
但,陈星夏一向富贵不能淫,冲大阿哥扮了个鬼脸,进屋洗手,窝在摇摇椅上剥栗子。
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呢。
她这副不吃这口刚出锅栗子就没法儿过了的架势,在夏澜出来时,变成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拿纸擦手上的栗子油。
前后转换不过三分钟。
要说陈星夏也算不得有洁癖,但独独受不了这手上粘着黏糊糊的东西,惹得她浑身难受。
夏澜放下水果盘,说:“昨天有剥好的热乎栗子不吃,什么毛病。”
陈星夏暂时性失聪,抽了张新纸继续擦。
夏澜摇摇头,知道这小性子是还没耍够,也亏得有人愿意这么一直惯着。
“不是和萌萌去文具店?”夏澜又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提这个还好。
一提,陈星夏更烦自己这双怎么都擦不干净的手:“就二萌的脑子,金鱼来了都得排她后面!回家补作业去了。”
她彻底放弃剥栗子。
栗子固然好吃,但剥栗子不是人干的活儿,白白她费劲儿吧啦地骑那么快的车。
陈星夏又去洗了手,出来时问:“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陈星夏的爷爷陈沛山前不久刚过完七十二岁生日。
老人老当益壮,每年这个时候,也就是他和陈星夏奶奶结婚纪念日的这几天,都会出去旅游,这次已经走快一个礼拜。
“明天中午。”夏澜走到沙发旁边,“你爸去接。”
陈星夏点头,楼上到半截,夏澜又叫住她,把一个大袋子放在了地上。
袋子里全是特产和纪念品。
这是陈沛山的习惯,出去玩必须买当地的东西。
以前买这些,每次回来都有种去批发市场上货了的感觉,现在学精明了,提前寄。
夏澜指指袋子:“这是小宵的,你现在给送过去。”
听到那两个字,陈星夏脸瞬间沉下来:“不去。”
这话说的硬气,但夏澜丝毫没被唬住。
夏女士年轻的时候是有名的高冷女神,现在风韵犹存,只是高冷里还多了威严,全家基本没人敢违抗。
“不就是没能去看星空展?”夏澜说,“再说小宵也和你道歉了。”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上周末,有男同学约陈星夏去看星空展,时间不巧和夏女士为她报名的一个高二学习讲座撞了。
既然如此,那当然是去看星空展。
陈星夏瞒天过海的计划天衣无缝,结果临出门杀出个程咬金——严宵来了她家,说是和她一起去听讲座。
这祖宗成绩已经焊死在第一上了,还要听讲座?
陈星夏让他有多远走多远,他不,还说:“你不是去听讲座,是去看星空展。”
“……”
学霸一说一个准儿,不等陈星夏狡辩,过来的夏女士听到这话,当场送了她一个教育大礼包。
最终,陈星夏偷鸡不成蚀把米,星空没看成,数落挨了好几天。
全拜严宵所赐。
“告状者,狗也。”t陈星夏咬牙。
“你骗人还有理了是吧?”
夏澜懒得废话,又指指厨房:“还有给小宵准备的饭菜,一起带过去。”
陈星夏哼了声,母女俩谁也不肯让步,局面陷入僵持。
过了一会儿,陈星夏想到撑腰的目前全不在家,她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又放软语气:“话剧节的海报还没画完,我现在得上去画完,实在没时间呢。”
“十分钟而已,你少刷会儿手机就能挤出来。”
“我累了,刚才买栗子排好久队。”
“想吃甜宝家的栗子,都得排队,你那袋也是小宵排队买的。”
“……”
“还给你剥好了。”
“……”
陈星夏哎呀一声蹲下,脑袋从栏杆缝里挤出来,像个幽怨的大头娃娃:“妈,我也一把岁数了,要脸要面的,你就不能……”
“你就该多和小宵待待,和人家好好学学。”
又是这一套,有完没完?
陈星夏孤立无援,到底是拧不过夏女士,从楼梯上梆梆梆下来,踹了袋子一脚:“这么多我怎么拿!”
“那儿。”夏女士瞟了眼院子,“拉你爸买菜的小推车去。”
“……”
陈星夏拎着大包小包出了门,没拿陈教授专用小推车是她最后的尊严。
见她出来,大阿哥又蹦跶起来:“小满去找小宵了!小满又去找小宵了!”
好一个又字。
陈星夏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扔向笼子:“早晚拔光你的毛!”
*
午后的东棠里有种处处放慢了的惬意。
古旧的小楼之间,谁家播的京剧《贵妃醉酒》和拐口下象棋大爷们的“将你”融合在一起,自在和谐。
陈星夏倒了倒手里的袋子,她家和严家隔着一条巷子,路程需要三分钟。
她故意拖延,一会儿去给下棋的大爷们支招,一会儿和居委会张大妈八卦。
聊到后面,张大妈去抢前面菜市场的甩卖鸡蛋了,她就坐台阶上看小孩们做游戏,就是不往严宵家走。
陈星夏的爷爷和严宵的爷爷是挚友,两人以前都在市建筑设计院工作,后来还成了邻居。
陈星夏和严宵各自在娘胎里时就认识,除去严宵五岁到七岁那段时间,严宵爸爸举家搬到沿海城市做生意,他们没有分开过。
换句话说,陈星夏也一直活在严宵的光辉之下。
这个学习比她好,性格也比她懂事听话的竹马,不仅处处压她一头,现在还学会了告状——还告的特别自然巧妙。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反了天了!
所以,去你的吧,谁给你又送吃的又送礼的。
陈星夏起身拍拍屁股,招手喊杨奶奶家的柄柄。
柄柄屁颠颠跑过来:“怎么了?星夏姐。”
“你把这些送严宵家。”
“这么多……我怎么拿?”
“你傻啊,不会分几次拿?还有,你不会动员一下你的朋友?”
“他们可是无利不起早啊。”
“……”
现在七八岁的孩子都这么现实了是么。
心有点儿累,陈星夏想着去前面买几个棒棒糖好了,刚放下袋子,孩子们中有个女孩喊道:“严宵哥哥!”
陈星夏转头看去。
巷子口那里有一棵老桂花树,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投下一片碎了的光点。
严宵骑车踩过那片光出来,风吹起他的碎发和浅蓝色衬衣,连带藏在衣领窝陷处的一片海棠花瓣也被吹走,散入空中。
孩子们一拥而上,围着严宵哥哥长、哥哥短,还有个别小女孩红着脸不好意思上前。
严宵怕来回车辆剐到他们,让他们往边上站,不要乱跑,这群熊孩子也都听他的话,乖乖地排排站。
呵,一群被外表欺骗的肤浅之人。
陈星夏撇撇嘴,再一抬眼,和严宵的目光撞在一起。
少年额头上覆着层薄汗,湿濡的几缕头发贴在额头,衬的那副冷白皮快成一块儿无暇白玉,而那双干净的黑眸像是被水洗过,水水亮亮。
他就这么看着她。
平心而论,严宵长得非常好看,哪怕在帅哥堆儿里也是拔尖的。
但这副好皮囊落入陈星夏眼中,什么作用没有。
十几年的相处,他们太熟悉彼此。
对陈星夏而言,严宵优点并不突出,突出的只有他沉闷的性格,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次次惹得她起急。
就像现在,你倒是说话啊,看她能看出什么花来?
算了,不说也好,省她嗓子了。
陈星夏冷酷地指了指台阶上的袋子,走人。
刚拐过巷子没几步,手机震动,她收到一条来自苏雨萌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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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条消息,陈星夏脚步戛然而止。
她很肯定这套漫画就是她找了两个月,去了无数书店,连书摊都没放过,却始终没能找到的那套。
严宵是怎么搞来的?
又是怎么知道她想看的?她没和他说啊。
有时候,陈星夏也会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严宵,明明话少的可怜,还一副清冷到仿佛世界与我无关的样子,却又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
不过,又是送栗子,又是借二萌的口送漫画,这认错的态度倒还算诚恳。
要不给个面子?
可给他面子了,她面子放哪儿放?显得她一点儿不坚定。
陈星夏天人交战了一分钟——先把漫画看了再坚定。
回到刚才的地方,熊孩子们已经散了,严宵还在,一个人拎着那几个袋子,两只手都占满了。
见她回来,严宵毫不意外,又开始和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片刻后。
陈星夏板着脸过去推车。
严家的小洋楼是私产中最气派的那个,不仅有地下室,还是前后两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