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这时，一旁静候的餐厅服务员矜持骄傲地说：“深海中的鱼类和藻类会发光是因为这片海域属于我司，我司每年斥巨资投入特殊药液控化海潮。海水不倒灌和手穿玻璃是伽马星特有的晶壁技术，东天弓的首都盟和西仙女环的法庭商部门都要来和我们伽马管理府买专利使用权！”“瞧，科技的力量。”时寸瑾笑问德比，“现在有期待未来吗？”
德比重重点头。
这一顿晚饭吃得非常愉快。
“好美啊。”
当巨兽驮着他们的景台游入一片极光区，无数极光带轻柔地倒挂在夜幕上，荧光的飞鱼群从他们头顶飞过，孩子们几乎黏在保护玻璃上，不舍得坐回桌子前了。
“真是不得了的造景科技。”时寸瑾跟着感叹。
“但您好像不太惊讶，我们十分注重宾客们的用餐体验，如果您尚未尽兴，我们可以重新为您安排一段航程。”餐厅服务员走到时寸瑾旁边说。
“我赞叹这些美景，体验感十足。”时寸瑾婉拒，低头吃掉盘子里最后一颗芦笋。
沿途16个景点浓缩现代科幻片CG、现代魔法片、现代怪兽片，魔幻电影、神话电影的魅力，时寸瑾这顿饭吃得仿佛穿越无数个好O坞经典电影的世界。
他不像孩子们那么激动只是因为电影CG看多了。
服务员弯腰鞠躬，态度越发恭敬。
“舅舅，舅舅！”
饭后，返程的车上，罗莱和罗利黏着时寸瑾，罗利在时寸瑾耳边悄悄说：“第二高兴的一晚！”
时寸瑾问：“第一高兴的一天是哪天？”
罗莱和罗利贴着时寸瑾的耳朵：“舅舅主动喂我们吃营养条，帮我们擦脸的那天。”
时寸瑾摸了摸他们脑袋，“未来会有更值得纪念的。”
“嘿嘿。”x2
*
晚21点。
别墅医院。
“我早说了！绝对100%！所有检测值都是100%！剧情点可是支撑这个世界的力量！才不用其他检查证明！”系统咋咋呼。
“行了，只是做个常规体检。”时寸瑾从检测台上坐起，分别从太阳穴、后颈、腰椎和尾勾触须神经处摘下神经贴片，下台走到检测室的电脑前，稍微修改部分健康数据。
“把这个健康数据下载出来，然后删掉所有电子备份。”
“好嘛。”
时寸瑾做完检查后没有马上回顶层套房，他又走进另一间测量室，对着电子测量等身镜子脱去衣物，将缠藏在腰与腿间的银白尾钩放松。
他尽量放空思绪，银尾巴猫摇了两下，安静垂下不再动作。
“滴——”
几秒后，与电子测量镜联网的电脑扫描出时寸瑾当前的身体数据。
“系统。”“我马上删备份！”系统说。
时寸瑾重新穿衣，去看检测数据，粗览过身高体重体脂这些，重点看尾巴数据。
“全长92厘米，鳞硬度12？”时寸瑾皱眉，数据怎么差那么大？
“系统，把第一第二任宿主的档案提出来。”
“好嘞。”
两份属于成年阁下的档案出现在时寸瑾脑中。
“全长97，鳞硬度30，神经触须101根。”时寸瑾又点开第二任宿主的照片数据：“全长71，鳞硬度28，神经触须79根。”
时寸瑾皱眉，他的尾巴长度达到A级，但是鳞硬度仅到第二任宿主C级的一半。家庭医院所有检测均为雌虫亚雌体质服务，电子测量镜测不出特殊的神经须数。
时寸瑾翻阅两任宿主的档案照片，除了档案封面的照片和白纸黑字基础体检数据，没有更多尾钩照片和数据给他参考。
第一任宿主的记录档案不到10页，第二任宿主的记录档案多一点，全歪去谋算军团势力搞星际争霸了。
时寸瑾翻不到更多，只好将档案收起。
“怎么啦？”系统问。
时寸瑾摸了摸腰后微凸的椎骨，“也许我需要亲身上阵扮演一下不存在的1980遗孤。”
系统大叫：“哇啊啊！！危险啊！要是被鬼牌发现！他一定会伤害您的！一定一定会抓着您威胁主播菲特！您要是用雄虫身份去见鬼牌，一旦暴露，绝对会被抓上猫眼！！”
时寸瑾怔了一下，反而笑道：“现在不觉得上猫眼是捷径了？”
“鬼…那个鬼在上面！算哪门子捷径嘛！”系统呜呜说。
“没办法避免，vv记混淆的记忆让戈贝利尔笃定他的亲子就在菲特身边，但你我都知道不是。”时寸瑾说。
他想起阿努什卡说的虫崽孵化常识，肯定那又是猫眼垄断的信息之一。
“我们有诈到戈贝利尔的胜算。”时寸瑾打开星网搜索引擎，搜索贝林一词，网页跳出几千页。
头一页第一行是贝林家族的官网。
时寸瑾点进去，第一眼看到这代贝林家主，伊万诺·贝林的证件照。
伊万诺·贝林是典型的东欧人种面貌，浅银发，浅灰色眼睛，眼窝很深，眼尾下垂，即使不笑也有一股多情柔和的气质。
时寸瑾往左拉动页面，其他贝林家族股东的证件照一一闪过，或浅银或深银发，眼睛色纯灰，或浅灰或深灰色。
他扭头去看测量镜，镜中倒影的雄虫也有一头银发，璨亮柔顺，长度及肩。他现在的瞳色是偏灰调的银，与贝林家族传统的三种灰调不同。
时寸瑾对系统说：“你收集回来的虫族小知识很有用，六翅蜂系和胡峰系直到现在还保持雄雌通婚，银发是贝林蜂系和胡峰系的主流发色。”
“虫族没有美瞳，我继续戴有色镜片遮掩，外形上我们已经有优势了。”
“好吧…”系统很纠结，因为鬼牌与vv绑定太深，它不太确定能不能直接处理：“如果他伤害您，我可不可以控制他的智脑环爆炸，电死？”
时寸瑾也在顾虑这点，vv实锤1980案遗孤，在原著中前半生过得随顺不受任何负面影响，很显然有谁在持续保护他，为他隔绝1980案的影响。
现在这个谁100%是戈贝利尔。
戈贝利尔如果提前三年出事，vv才成年，绝对扛不住其他居心叵测的虫族试探与坑害。
“别电死。”时寸瑾只能先这样说。
“好吧。”系统说，“今日日程结束了，上去睡觉吧时老师，您明天的日程表也满满的！”
“嗯。”时寸瑾对着镜子整理高领和围巾，看着镜中倒影，突然眨眨眼睛。
这具身体没成年的时候是银发，不过发质很差，银光暗得像纯灰色，有一双灰眼。和贝林家系的虫很像，且，今年正好18成年，与vv的成年月仅差一个月。
四大区蜂族是大系，银发又是种族主流的显性基因。
巧合？
时寸瑾轻巧地圈束围巾，心突然快跳一秒，试图回忆原身的记忆。
但失败了。
时寸瑾没办法回忆起更详细的原身记忆。
穿来之前，原身就已死亡，记忆犹如林间薄雾，虽有留存些许，却也仍在缓慢不可逆的消逝。
时寸瑾获得原身习得的语言包和部分记忆，也是因为穿过来时，原身脑死亡不过一分钟。
时寸瑾勉力在一分钟快速闪回的零碎记忆里勉力翻阅：原身基因为F，幼时体质差得记不住兄长名字。模糊的记忆中有一个高大的银发军雌，兄长称其为雌父。原身长到12岁的时候，身体稍微好了一点，开始能记住更多东西，兄长十分高兴，极度溺爱。
其他，没了。
想不起记忆，还有别的办法。
“家庭医院里有没有检测血亲DNA的设备？”时寸瑾突然问系统。
系统疑惑：“呃，没有哦！杰克准备的全是适合军雌训练和保证亚雌健康的医疗设备。唔唔！时老师就算想单独此类设备也不太行！”
“检测血缘关联和家族关系的这部分测试机器被医院垄断，如果您要测试血亲DNA，必须先将自己的血液上送给医院，专门申请检测。虫族生理特性，您上交血液只能查出雌父一脉的家族血，如果您想查询这具身体雄父一脉的家族，必须抽连接尾巴的脊椎骨髓液哦。”
时寸瑾：……
很烦门阀垄断专利制度。
“您问这个干什么？”系统疑惑，“要测罗莱和罗利和您不是亲眷关系嘛？”
四大区1980年出生的虫崽茫茫多，两个巧合特征不能证明什么，再加上戈贝利尔也只是被vv误导……
时寸瑾摇摇头，“没什么。”
他不再往这方面推想，将处理过的健康报告发给阿努什卡的离线账号后，乘坐电梯上楼睡觉。
第二天，9.3日。
“我在月底回来，你们休息一周，不能提前跑到丛林训练区加训，好好跟着别墅里的AI管家指导，享受放松一周，听话。”时寸瑾点了点罗莱和罗利的额头，又对埃米一家说：“有什么需要就和AI管家说，也可以打我的通讯。”
他挨个抱了抱孩子们，“你们已落户高等星，从今开始学会融入这儿，学习这里的一切，克服这里的一切，不要让这里打败你们，成为你们畏手畏脚的阴影。”
“好吗？”
“嗯。”
“嗯！”
时寸瑾穿上埃米递过来的大衣，在风和日丽的大晴天与他们道别。
*
伽马星外。
“终于可以动了。”漫游者的公共频道有谁说。
“还以为要在这里守一年。太好了，下一个目的地是北极星海关区，那里是嘉年华举办星区，我们保护的虫是过去参宴的吧？”
公共频道里安静了几秒，响起一阵意味深长的起哄声：“呃——咦——”
“咳。”一个严肃低沉的声音说，“别在公频说这些，滚去私聊。”
“好的队长。”
“没问题的队长！”
“队长！我们上次私聊主播故事的小群频道号是……”“滚。”严肃声呵斥！
顿时，公频响起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又逐渐安静下去。
某小送的虫90%绝对是菲特吧！”一个年轻声音说。
另一个声音激动：“我就说！我就说！室友里用了漫游者素材，我们总长肯定就那时候跟菲特搭上了！”
又一个声音：“那个制式A576，绝对是！100%！说不定他们早就认识，菲特搞出那么大的事儿，十大这边屁都不放一个！说不定菲特和埃蒙总长都认识呢！”
第四个声音：“扯！”
第五个声音：“这我可就得说了，我们是卡许总长的亲卫队，找菲特要点亲签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第六个声音：“哈？你在想什么屁？”
第五个声音硬气道：“难道不是吗？总长率领我们直入北极星大区，不就是为救援菲特？虫救到了也安置好了，还把我们留下来护航。他也算是求着我们总长办事吧？我这样想怎么了？都是一条关系网上的，菲特又精的跟个什么似的，如果我们好好说，好好和总长申请，说不定能拿到军医典藏本全套！你们不想要全套吗！草！潘德利你之前砸了五千多万金卢去收室友的刀翅蜓特典本，别给我说不想要这种傻逼话！”
第五个声音气势汹汹，义正词严仿佛正义化身，在频道里大喊：“这次的军医特典可是米兰阁下亲自实操的1你们谁不想要！谁又能抢到完整的全套！！！”
霎时间，私聊频道里一片死寂。
片刻。
“…好问题，那么谁写申请给总长打报告？总长是没有体罚士兵的习惯，但总长手真的很重，上一个被总长甩了一巴掌的漫游者还是教官呢，头卡进墙里，差点缺氧死掉。”一个声音咳嗽道，“哪个好心虫大无畏出来牺牲一下？”
私聊频道又是一阵静悄悄。
半小时过去，一个急促的声音打破安静：“喂！我……”
猛地，私聊频道仿佛奏鸣一场音乐会，无数个肝胆义气的爽朗声音一同说：“哦！这不是小安德烈！你是想打头阵吗？没问题！申请报告格式我们全替你写了！”
小安德烈脑门气起筋，*的这群老阴比！他对着麦克风骂道：“发什么神经！我和你们说！快打开驾驶舱的头部窗往外看！我们护航的虫出行用的是超级舰！！我草啊！哪个需要被保护的弱虫开超级舰出行啊！”
“啊？”“看错了？”“疯了吧？超级舰代步出行？十大军总长都只在军演的时候开超级舰出来。”“绝对看错，超级舰一天烧多少金卢你有没有概念？整个四大区能开超级舰代步的家族不过十个。”私聊频道一片蛙声。
几秒后，频道又突然寂静。
某位漫游者打开战甲头部的舱窗，抬头往外看去。
漫游者战甲团上方，有一艘巍峨庞大的巨型战舰驶过。
它的四翼引擎正在加热，舰身升起透明的波，3秒后，它在肉眼观测与雷达探测图谱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好目睹超级舰开隐形模式的漫游者们：……
啊？
真超级舰啊？
这谁护卫谁啊？？
私聊频道里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我觉得吧…呃，一种可能，仅仅是一种可能。我说，会不会是总长倒贴钱追星啊？”
“……”又是一阵寂静，另一个年轻声音战战兢兢：“我一点也不想猜总长是哪个读者流派的。”
“*的好恐怖别说了。”
“认真工作，公私分明！全速前进！”
“全速前进吗？”
系统在时寸瑾耳边说：“伽马离海关区好远，全速前进三日可抵达。不过72小时内将连续跳跃5次黑洞折跃点，压缩星里上千万哦？”
系统有点犹豫，劝说：“您身体会不舒服的啦……”
“就这样干。”
时寸瑾说：“出发吧。”
“好。”系统点亮舰内指示灯，为时老师引路，“以防万一，您这三天在医疗室休息！我已经操作机器人改建过了！豪华布置！绝对舒适！”
系统自夸道：“您绝对想不到我为您添置了多少享受用的娱乐设备！保准比肩当代最奢侈的特权家族出行待遇！三天断网，您绝对不会感到任何寂寞与枯燥！绝对绝对绝对有一个超舒适安宁的航行状态！”“叮——”
说时迟那时快！时寸瑾的智脑环震出一声特关音效。
他们一同低头看去，消息栏缩略：【匿名账号：[图片]。】
系统：……
它发出机械零件扭曲磨损的咯吱声。
时寸瑾轻咳一声，宽慰系统：“我绝对绝对绝对会好好享受的。”
他点开匿名账号，第一条消息里的图片放大看：一箱低温冷冻的特殊药剂。
金属箱正面有一个雕金的铭牌，漂亮的花体英文写着：瓦伦丁·冯
“哦，防着什么来什么。”时寸瑾说。
匿名账号：【这箱药液将在今日晚间21点注入他的药池。】
匿名账号：【药液仍处于安全有效期，我的朋友，你一定会为这箱纯净的药液感到安心。】
匿名账号：【礼尚往来，能否请您与我分享几张“合适”的照片？让您的朋友共享安心，使我因担忧而焦躁的心宁静至天明。】
系统看完立刻回翻记录数据。
“这次不用未成年数据。”时寸瑾说，“我们要开始给他植入新的诱导引子了。”
他沉思几秒，新弹一条回复。
：[我已抵达北极星中部某处中转黑洞点，30分钟后进入折跃，闲话少说，除了脸，你想看那孩子哪个部位特征。头发？眼珠？]
时寸瑾模糊出发时间，礼尚往来，回以戈贝利尔同等份的软威胁。
…
猫眼。
圣殿会议堂私密盥洗室。
“…眼珠。”
“…头发？”“眼…”
戈贝利尔闭了闭眼睛，一条深紫色青筋自他脖侧鼓起，从礼仪官黑领里蛇游出来，攀至苍白的下颚。
“叩叩。”盥洗室门被敲响，门边的对话设备传出仆从的声音：“戈贝利尔长官，大会还有5分钟就要开始了，您身体不适吗？”
戈贝利尔睁眼，深呼吸，双手轻抚脸侧，贴着面部肌肉上提，一个温柔平和的笑重新出现在唇角。
“马上就好。”
戈贝利尔没有立刻碰智脑环键盘，先伸手抚一下盥洗室的墙。“咔。”墙蔓延出几道裂隙。
他控制好力道，重新抚智脑环键盘，一手摁了摁脖侧青筋，摁不下去，便去翻找盥洗室药柜，找出一支安定针。
【虫体基础的健康直观反馈看皮肤，吃喝休息精力劳顿会让血管疲倦，血循环变慢，观察气色也是礼仪官们必备技能。如果可以，劳烦您拍摄手部、唇部、脸部的照片给我。我好多准备一些合适的伴手礼。】
戈贝利尔一边打针，让药水平复沸腾的血，一面写下回复。
仿佛没有察觉到，菲特将那孩子称斤算两的嘲讽回击。
第148章
极速过弯
猫眼。
圣殿大议堂。
“这倒是不常见的分工选择。”
老礼仪长阿诺德合起手中的出席名单，
环视议会一周，圆桌环坐着数十位礼仪官。
左右尽头是另外两位礼仪长，小礼仪长马洛利安·佩伦，
戈贝利尔。
“不过，
眼下如此分配应对正好。9月多事月，
北极星嘉年华正好与猫眼首都盟开合作会的时间相撞。”
“年轻虫需要更多合适的宴会拓展认知。马洛利安，这是你第一次作为猫眼礼仪长出席猫眼与首都盟的合作宴会，
这场宴会与你之前作为佩伦继承虫参与过的所有社交宴会都不同。”
老礼仪长看向左手位的小礼仪长，衰退期的面容和蔼可亲，但一双兽瞳犀利威严：“此次代表猫眼出行参宴，
你没有姓氏，
你只是礼仪长马洛利安。”
“你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全新的虫去参加此次合作宴会，
不要让我失望，
礼仪长马洛利安。”
“是。”小礼仪长马洛利安应诺。
老礼仪长把视线转到右边，看戈贝利尔，面露和颜悦色的欣赏：“以前负责监察嘉年华的卡伦已退役，
你愿意主动承担嘉年华监察的出访，非常好。”
每一年嘉年华，猫眼都会委派几位高阶礼仪官和一位礼仪长亲自前往监察。
2000年以前，
猫眼法庭和军团的关系并不好，军雌们狂热追捧阁下，
对猫眼的礼仪官们横眉冷对是常态。每年的嘉年华，礼仪官们就是受气团，
背地里不少礼仪官都认为被选中前往监察嘉年华是苦差事。
面对老礼仪长的夸赞，
戈贝利尔面带微笑，
恭谦垂眸。
老礼仪长：“此次，
十大军团高层前所未有的狂热赴宴，
这对我们猫眼是一个优质信号，代表破冰合作。”
“北极星狂欢嘉年华形成原因特殊，十大军参宴的高等军雌非常多，特地空出假期赴宴的分支总长超过20位，十大里一半的高等军团分支长都过去了，北极星大宴不同寻常。”
老礼仪长：“戈贝利尔，善用你沉静的双眼与灵敏的嗅觉，观测出哪些高等军雌是值得合作的好伙伴。”
“是。”戈贝利尔应诺。
“那么，接下来是近期的资源用度临时调整，西仙女环区的资源星受污染严重，…”老礼仪长一一宣布新政策，礼仪官们沉静聆听，时不时根据提出疑问与建议。
大会在两个小时后结束，礼仪官们散会，互相问候一番，又匆匆赶回管辖区，他们还要再和下一级的礼仪导师们开新的会议。
很快，圣殿两侧的步道长廊便空了。
“戈贝利尔礼仪长，请留步。”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戈贝利尔站住脚。
他对身边的侍从温声：“你先去拿车，到花园广场的车道等我，一会我过去。”
“好的，长官。”仆从很快离开。
“日安，马洛利安礼仪长。”戈贝利尔转身。
只见小礼仪长步履轻快地朝他快步走来。
戈贝利尔微笑：“怎么不多与阿诺德礼仪长待一会。”
“再待一会儿我耳朵要听出茧子了，那位翻来覆去永远是几套话术。”小礼仪长上前并肩同行，他们一同漫步圣殿长廊。
9月，步道两侧的金梧桐落叶轻飘，午后日光斜落，步道铺着碎金般的落叶地毯。
“在阿诺德礼仪长的时代，他传述的话术的确是最好的社交方式。”戈贝利尔说。
小礼仪长露出一个社交假笑：“……”
他们简单来回个几句，小礼仪长很快进入正题，他轻咳一声：“多谢您这次主动提的交换名单，”
如果这次不是戈贝利尔主动提出监察嘉年华，这一次去嘉年华的就是他马洛利安！
他年轻，更适合干些苦差事。
与首都盟代表们谈合作是捞油水与扩展个虫影响力的好机会，往日都是无家族背景的戈贝利尔负责此项。
多年来，戈贝利尔做得非常好，猫眼冷淡首都盟十几年，首都盟仍源源不断地往猫眼上贡资源和尖端新科技。
小礼仪长马洛利安还以为必须熬个二三十年才能熬到这个机会，哪曾想，晋位第二年竟然就接触到了。
“如若您有意向考虑法庭的席位…”小礼仪长意味深长地说。
“您这样想便是误会了。”
戈贝利尔说，轻握胸前佩戴的祈祷链，神情温悯：“此次北极星嘉年华是400年来猫眼与军派系首次破冰机会，于猫眼于我们都是重中之重的大变化，大机会。”
“自我晋位以来，我一直负责首都盟的合作，想必多年来，大家也都知道我更擅长处理尴尬与润滑关系。”
戈贝利尔风趣一笑，随即端正态度：“军派系与猫眼比之首都盟更僵硬，如何作为一位礼仪长去坚持立场，如何善用礼仪长的权力与军派谈条件，如何保证交易的平衡性等等…这些您还未完全熟手，如果您的执政生涯开头上阵就要面对比首都盟危险许多的军派，那实在有些沉重。”
小礼仪长闻言挑眉，转头过来凝视戈贝利尔。
戈贝利尔回以微笑，小礼仪长眯了眯眼睛。
“当然，军派与猫眼的破冰机会不可浪费，多方考虑下，交换出席名单是最优选。”戈贝利尔垂眸，说：“您不用多虑我提出名单替换的含义，即使我今日不提，阿诺德礼仪长也会做出此选择。一切都是为了猫眼利益最大化，愿圣殿保佑阁下们生生顺遂。”
“愿圣殿保佑阁下们生生顺遂。”小礼仪长握着祈祷链同说。
“那么，您还有什么问题吗？”戈贝利尔问。
小礼仪长沉默几秒，问：“您多年处理首都盟的合作宴，首都盟那三家大族对猫眼的真实态度为何？您代表猫眼摆出的态度又偏向哪个家族？”苯文件》来自一·三九思九思六三一
戈贝利尔轻轻拨弄祈祷链，笑容不变：“那我们再走一段吧，我同你多说一些。”
“劳烦，多谢。”小礼仪长这次说得真情实意。
…
…
“…流程差不多就是这样，稍晚一点，我给您发一封邮件，里面包含我往年选用的星球坐标。”戈贝利尔说，“每一次猫眼与首都盟开合作宴，选定的星球皆为中立度假星。选星权一直在猫眼方手中，选定星球后，猫眼会派出四军去戒严该星。”
“首都盟代表虫飞来赴会，只可随同20位保镖或首都盟星际部队的军雌为安保。这些星球坐标中，我较常用的星球为红翡翠，绿鸾。”
戈贝利尔放轻声音，“不过，您作为新代表出席合作宴，可以选一些造景科技更尖端的高等中型星。”
“星球不要太大，景色多一些，最好是自然矿脉丰富，矿种瑰丽的星球。那样你们可以边观景边谈，当虫们在谈论一项大事时，周围的景色越壮阔越好。他们会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处于某种伟大中，进而生出更多野望，认为自己正在促成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不起’是很迷虫的暗示，当首都盟的虫接受这份暗示，我们再谈一些要求就很方便了。”戈贝利尔微笑。
片刻，小礼仪长说：“…受教了。”
“还有一个注意事项。”戈贝利尔笑说，“近日西仙女环区爆发兽潮，我建议您选东天弓星区的度假星。主场落在首都盟范围，也算是一种和平示好，先稳住他们，暗示猫眼不会因为军派系崛起而彻底冷落首都盟。”
小礼仪长矜持点头：“十分感谢您的指导，如果您日后有需求，我，马洛利安与佩伦随时愿意伸出友谊之手。”
“呵呵。”
戈贝利尔一恭谦：“此话不必说，互帮互助是美德。”
“愿您的执政生涯有一个漂亮的开门红。”
“谢谢。”小礼仪长说。
…
“长官，您觉得那个贝林真的好心吗？”跟随在小礼仪长身边的侍从问。
小礼仪长站在长廊，目送戈贝利尔上车离开。
小礼仪长轻哼一声：“管他是不是好心，不可否认，贝林虫是天生的交际花与谋算家。等阿诺德退下去以后，又会有一位新的礼仪长上任，那时，猫眼资历最高的礼仪长就是他，”
“但他没有家族，担不起三礼仪长之首的位置。理所当然，首位肯定会是我接任，他辅佐我。”
“他现在对我展露善意是在投资呢。”
小礼仪长嘲嗤：“不怪老家伙那么看好他，换我也喜欢用这种下属。”
“叮——”小礼仪长的智脑环震动，他低头点开戈贝利尔发来的邮件，一个附带星球坐标的图文件跳出来。
“做得真仔细。”小礼仪长随便翻看，重点放大东天弓星区标红的待选度假星。
小礼仪长虽仍不太看得上戈贝利尔，但戈贝利尔的话已影响到他。他没在挑选度假星上浪费时间，直接选东天弓星区里唯一一个宝石矿度假星：天晶石。
仆从有些担忧，恭敬：“马洛利安长官，近日异兽潮汐频发，异兽族群向来追逐矿脉与能源油星，…这个时间点选宝石星……不如再多看看绿林类的原始星？”
“什么时候你也能建议我了？”小礼仪长说。
仆从瞬间闭嘴，脸色发白。
小礼仪长哼了一声，往外走去。
…
“戈贝利尔长官，我已驶到露宫交叉口。”司机降下车内挡板，汇报：“刚刚车载内线通知，约瑟芬·冯阁下与弗兰基米尔·简宁先生已抵达您的行宫礼殿，请问您是要先去看瓦伦丁阁下还是先回行宫。”
“行宫。”戈贝利尔说。
“好的。”司机继续往前直开，很快抵达行宫，他下来绕过去给长官开车门。
戈贝利尔随手带下车上备好的礼物，看了眼智脑时间，步行走过园艺小道，很快有仆从为他开门：“欢迎回来，长官。约瑟芬阁下携亲子在露天花园饮下午茶。”
“嗯。”
戈贝利尔绕过两道花门，行至最后一道花门前，调整社交微笑，变出一个稍有冷淡的真实笑容。
仆从们推开园艺门，发出细微声响，露天花园里饮茶的虫们转头过来。
“日安，约瑟芬阁下。”戈贝利尔上前打招呼，将纯色包装的伴手礼盒放至阁下桌边。
“有一段时日未曾见您，见到您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实在令虫高兴。愿圣殿生生佑您。”
“日安，戈贝利尔。”约瑟芬阁下语气淡漠，“谢谢你，一如既往地贴心。”
“日安，戈贝利尔老师。”一旁的弗兰·简宁适时问候。
“日安，弗兰，多月不见。”
戈贝利尔关照询问：“…有些瘦了，近日饮食不顺？”
弗兰·简宁微笑摇头，得体地说：“学海的魅力。”
仆从为戈贝利尔拉开椅子，戈贝利尔坐下后与约瑟芬阁下闲聊半小时，有趣开心的话题一个接一个，约瑟芬阁下自始至终表情平淡。
一到30分钟，一秒不多，约瑟芬阁下：“哦，瓦伦丁要等得急了，你带弗兰去看望吧，他们太久没见，一定有不少悄悄话要说。”
“当然。不过，请稍等，我需要回书房取一些必要之物，大约10分钟后，我来接弗兰。”戈贝利尔巧妙地说，很快欠了欠身离开。
礼仪长带着自己的仆从离开，属于约瑟芬的仆从们静静垂着头，露天花园竟无虫说话。
还剩几分钟时，约瑟芬突然开口：“弗兰。”
“是的，雄父。”弗兰·简宁笔直的坐姿更加挺直，他专注认真地望着雄父。
“和瓦伦丁聊聊流行文化即可。”约瑟芬抬起手，轻抚弗兰的肩头，为幼子拂去并不存在的灰。
他垂下眼帘：“瓦伦丁与我的姓氏皆为冯，但这只是三代内再无亲缘的阁下的通用姓氏，我的孩子，不要因为这个相同点轻率应诺。”
“你们…”约瑟芬用手指轻碰幼子的脸，唇动了动，点到为止，收回手。
弗兰下意识用脸跟了一下雄父的手，很快反应过来，又变回得体优雅的样子。
“好的，雄父，我知道了。”
约瑟芬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很快属于礼仪长的仆从过来引路，弗兰随着他们再次见到戈贝利尔。戈贝利尔换过一套灰色的礼袍，还提了个箱子。
弗兰垂眸避视。
礼仪长的行宫与瓦伦丁的露宫很近，驱车五分钟就到了。
“弗兰！！！”一早等着的瓦伦丁轻快奔来，身后追着好几位捧着礼服配饰的仆从。
“好久不见！天哪！我还以为成年月之前都见不到你了！天哪！”瓦伦丁欢快说。
“日安，瓦伦丁。”弗兰说。
“瓦伦丁。”走在最后的戈贝利尔轻咳一声，瓦伦丁立刻站好，正正经经地对弗兰颔首表礼：“日安，简宁先生。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老师。”瓦伦丁眼巴巴地望着戈贝利尔。
“去吧，带着守护者。”戈贝利尔说。
瓦伦丁立刻拉了一下弗兰的袖子，“兄…弗兰基米尔，走，我带你去看点好东西！”
“嗯。”弗兰应。
戈贝利尔目送他们远行，才提着箱子往露宫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