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谭舟其实很讨厌烟味,更讨厌有人在他车上吸烟,但林雪旻是个例外,比起能看到他少见的心情释然的笑容,这种原则似乎也变得无关痛痒起来,甚至会在收到短信后帮他买。他点了一支烟,像很久没碰过,燃烧的白气从窗缝里散逸而出,不见踪迹,谭舟看向他的侧脸,问道:“他连这个也要管你吗?”
“也许会管吧,我不知道。”林雪旻说:“他喜欢我乖一点,为了能让他满意,总是要装一下的。”
目的地的酒店在二十分钟后抵达,谭舟带林雪旻上楼后刷了房卡。因为担心被偷拍,林雪旻很少跟人出来,但还是在稍加犹豫后,在谭舟的家里和酒店两者之间选了酒店。
谭舟进去淋浴时,林雪旻就在外边乖乖等他,也许是偌大的房间有太多可以藏匿监控的死角,还是觉得很不安全,等浴室的花洒声一停便推门进去,想直接和谭舟在浴室里做。
感觉到林雪旻不得章法地吻上来,谭舟便揽紧他的腰靠在舆洗台上,很快把人推了上去,沾上水汽的手指摩挲解开他裤子的纽扣,就听林雪旻问:“附近有医院吗?”
他的声音有些慵懒,似乎并不紧张,谭舟抬起头,有些困惑地对上那双曜石般乌黑澄澈的眼睛。
“我的体检报告还是上个月的,”林雪旻后知后觉地想到:“我待会想去做一下,这个月还没做过。”
“是要拿给那个人看吗?”谭舟回过神来,似乎是被气笑了:“是他要求的,还是你主动想拿给他?”
“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如果你这个月除了他也没跟别人睡过,也没有什么检查的必要,”谭舟的手顺着卫衣的下侧摸了进去,那张精致的脸颊逐渐浮现出情欲的薄红,却感觉到林雪旻始终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仍不忍苛责,跟他解释道:“我没有和别人做过。”
明知道做爱时的话没有可信度,林雪旻却还是心下一荡。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丁鸿,丁鸿和他不同,洁身自好,甚至可能连交往对象也没有,最要命的还是公众人物,任何一点隐患,对他而言都是池鱼之殃。
他这么想着,更不想回去丁鸿那里了,搬出去多好,如果是回自己家,他从来不用顾虑这么多的。
“还是检查一下吧,”想着这几天和丁鸿保持距离就好,反正他们也不用同个浴室,林雪旻叹了口气,还是不想让丁鸿冒任何风险,这样想着,协商谭舟留他一些时间的语气就更恳切:“我很怕死的。”
谭舟盯着那双似乎笼上了雾气的眼睛,在浴室朦胧的水汽更引人怜惜,很难让人将拒绝宣之于口。
等林雪旻再低下头索吻时便答应了他,只专心纠缠着他的唇舌,看他被自己逼得节节败退,双手下意识撑在大理石的台面上保持着平衡。
他们接了很久的吻,林雪旻的反应不像是最近经常在做,反而像禁欲了一段时间,根本经受不起什么撩拨,性器刚刚碰到,就注意到他喉头微动,脸色不受控制地绯红一片。
“他是不是对你不好?”谭舟猜到林雪旻最近有些压抑,说:“也不跟你做,要那么早回去做什么?”
他这句话似乎惹得林雪旻不太高兴,脸上浮现出略微不悦的神色,却很快又被谭舟落在颈部和锁骨处的吻打乱了呼吸节奏,发出难耐的闷哼声。
温柔的抚慰让林雪旻渐入佳境,呼吸渐重,凑过来和谭舟再次接吻时,被刺激到喘息的声音也微微喑哑起来。
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谭舟并未在意,却感觉到林雪旻顿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就变了。
仍在动作的手腕被林雪旻轻轻摁住,谭舟也察觉到他的异样,看他在眼里闪过短暂慌乱后,伸手去拿进门时随时放在洗手台边的手机。
铃声是专设的,即便屏幕上蒙上了一层水汽,也知道是谁打来的,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林雪旻抬起头,吸吸鼻子,故作轻松地对谭舟说道:“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22.出柜
林雪旻很少露出那种无助的神情,温驯得不真实,谭舟迟疑了几秒,就听林雪旻说:“求你了。”
浴室的门被再度关上,等得太久的电话自动挂断,林雪旻正在犹豫回不回拨,第二通就又打了进来。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丁鸿的声音,林雪旻听不出他的情绪:“今天出去了,对吗?”
“嗯,我在外边。”林雪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点:“和同学在一起。”
林雪旻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谎话要怎么编,就听丁鸿又问道:“……林森大厦附近,是去了那边对吗?”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震惊到许久说不出话来,林雪旻嘴唇翕动,像是难以置信:“你监视我?”抠抠《裙一;三九肆九·肆六三一*每日稳>
“你的手机里一直都有定位,从警局回来的时候,萧山不放心就装进去了,只不过一直没告诉你,也从来没有看过,今天是个意外。“丁鸿说:”刚好,我就在这附近,四点我会来林森大厦楼下接你。”
“你说我可以七点回家的。”林雪旻看到手机上显示的3点50,忍不住反驳道:“你同意过的。”
“我反悔了,而且有事找你。”他说:“十分钟后,我在林森大厦楼下等你。”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林雪旻咬咬牙,终于还是弯腰捡了外套和运动裤往外走,谭舟看他突然没了精神,更担心起他被威胁或者控制,却也不想真的让林雪旻不高兴,兜帽两边的绳子调整成一样长,拉好外套,听他又在说:“抱歉,下次不会这样了。”
谭舟的笑容似有苦涩,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还是翻出个创可贴,帮他贴了上去。
明明约的见面时间是四点,林雪旻刚从正门出去,那辆车却已经似乎等在那里很久,他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回去的路上还在生着被定位跟踪的气,视线微微垂下,睫毛的阴影在眼睑处愈显落寞,有些蔫蔫的。
身旁的丁鸿也似乎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气压低得离奇,林雪旻并没有留意,像是形成什么默契,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只等车开到家里楼下以后,丁鸿停好了车,看林雪旻要下去,突然就伸手拉住了他。
他很讨厌这种心虚的感觉,明明好像没做错什么,但就是会有无法坦然面对的心情。
林雪旻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丁鸿正在看他,从微乱的头发看到不耐烦的眼睛,从发红的鼻尖看到因过度接吻而微微发胀的唇。像是这样的弟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丁鸿的眼神晦涩难明,伸手抬了林雪旻的下颌,想把那处创可贴看得更清楚些。
“怎么弄的,”林雪旻没躲开,皮肤暴露在注视下,听丁鸿说:“早上还好好的。”
不知道怎么搞的,林雪旻甚至能丁鸿的语气里听出些不合时宜的隐隐担心,车载电台正好播到GREENER的歌,是首讲失恋后爱人重逢的歌,很适合冬天,但林雪旻其实并不喜欢情歌,暗恋初恋热恋失恋,好像人活着除了恋爱,就没其他事能做了一样。
林雪旻鼻头微酸,顺着丁鸿的视线伸手摸索,还是佯装无事,揭下了那块创可贴。
“怕你接受不了我喜欢男的,就一直也没跟你说过。”接近锁骨的吻痕十分显眼,像是知道他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林雪旻笑了笑:“对不起,哥,我其实一直都有男朋友。”
23.保护欲
丁鸿沉默了,只那双眼睛仍盯着弟弟脖子上的印迹,似乎陷入了某种困惑,思绪纷乱,尽管他并不排斥这个群体,甚至习以为常,但对象是自己弟弟时,却仍是惊讶到无法掩藏起心绪的波动。
明明不管是祁风临还是肖思,都提醒过他,林雪旻已经十九岁了,谈恋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左不过是喜欢男性还是女性的问题,而面对现实无法释怀的心情,却好像找不到合理解释的理由。尤其是今天当肖思知道定位在林森大厦时的无心之言,居然就能让他立即陷入一种危险的警戒状态。
“都说是小情侣了,吃饱喝足还能去哪?”话音未落,就看到丁鸿脸色骤变,饶是肖思的脑回路也没转过来,一看到丁鸿起身也跟着穿好外套,讶异道:“……你不会是要现在去找你弟弟吧?”
“你还真管这么多啊,”肖思挠挠头,就听丁鸿说:“他都没有告诉过我。”
“不告诉你不是很正常吗?”眼看丁鸿不像是开玩笑,肖思也懵了:“你不会真要去酒店吧?去干嘛?捉奸?知道的是你弟弟谈恋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噼腿呢,正常谈个恋爱怎么着你了。”
后面的话丁鸿已经没有再听了,只匆匆对肖思说了句抱歉改天再约,就结账出门下楼开车。导航偏离了原本预定的路线,连有没有被偷拍到也顾不得了,只知道人接到了,关系也似乎闹僵了,坐在副驾驶的弟弟无声表达着抗议,当然这一切,都没有听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确有男朋友,这短短几个字来得严重。
“如果你介意的话,”他看到林雪旻低下头,吻痕藏进了阴影中:“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占据了心脏,丁鸿看了他很久,久到他自己也觉得不正常,才说:“我不介意。”
他不是不知道,林雪旻在约会,就这么不管不顾把他带回家的自己才是更不占理的一方。尽管并没有为此向林雪旻道歉的打算,但听到林雪旻甚至向自己道了歉,还说要搬出去时,丁鸿却有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想了很久,才终于肯承认是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他只是保护欲太强,还没有分清小时候的弟弟和现在的弟弟,男朋友又能怎么样呢,只不过是正常谈恋爱而已,又不会真把林雪旻从他身边夺走。
他是不可能允许林雪旻搬出去的,这样想着,便又以哥哥的口吻问道:“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在一起快三年了。”本来想说高中时就在一起了,又怕让丁鸿联想到退学的事,林雪旻刻意模糊了表述,时长却显然仍是不能让丁鸿满意,也许是顾忌他们在一起的太早,却又听林雪旻说:“能做的当然都做了。”
刚刚平静些的心情,刹那间又不受控制地混乱起来,如几滴清水滴入将沸的油锅,表面的平静顷刻就被打破。
“安全措施呢?”几乎立马就憎恶起弟弟那个未曾谋面的男友,仅剩的理智让丁鸿仍能平心静气地关心林雪旻的身体,也许是意识到他在生气,林雪旻也没有说话,犹豫了几秒后,拉开拉链,从卫衣口袋里翻出几个避孕套。
“这个吗?”色彩简洁的包装陈列在手心,不待丁鸿看清,林雪旻又默默收回了口袋:“当然每次都会做的。”
“今天也做过安全措施了。”也许是车厢里的气氛过于沉重,林雪旻有些坐不住,又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对丁鸿造成了冲击,不想他真的讨厌自己,连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不放心的话,我明天就去做体检。”
丁鸿还是没有说话,林雪旻猜不透他的心情,看向自己那侧的车窗,犹豫后拉了车门,却发现车门还是锁着的。
“你下午还有工作吧。”电话铃声终于救命般地响起,林雪旻叹了口气:“你去忙吧,我想先上去洗个澡。”
24.计划
“你弟弟呢?”车刚停定在公司楼下的地库里,苦等许久的萧山就裹紧外套小跑过来,满面愁容往车里张望:“没带他来?”
“送回家了,你找他有事吗?”沟通得不甚愉快,丁鸿的语气也闷闷的,解开安全带下车时,车钥匙还是萧山拔的。一时不太习惯对方的丢三落四,更后悔下午给丁鸿批假才遇上这么档子事,萧山扶了扶眼镜,跟上去:“明天早上我带他去做个体检吧?”
上次陪林雪旻搬家,萧山就顺道带人去了趟医院,仔细看过体检报告后,确认没查出什么毛病才松了口气。和关心则乱的丁鸿不同,身为经纪人的萧山对林雪旻的私生活没什么兴趣,当然,如果可能会危及到现役偶像的健康状况,那就另当别论。
萧山开始怀疑自己之前一直瞒着林雪旻是同性恋的事是不是不太好,虽然他觉得就算说了,丁鸿也不见得真的会和林雪旻保持距离。
通往顶楼的观光电梯缓缓上升,萧山瞥了眼似乎还陷在情绪里的丁鸿,一想到锁定在酒店的定位,讶异之余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体检有问题是小概率事件,不用太担心,但你毕竟身份特殊,你们又天天住在一起,所以还是不能冒这个风险。”
话虽如此,已经担心到连开房对象身份都做了简单调查和备份的萧山,还是忍不住宽慰了他几句。
“放心吧,我查了一下开房的身份登记信息,你弟弟那个男友挺厉害的,好像还是A大的,和你弟弟年纪差不多,认识很久,人际关系也比较单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让他给你弟弟辅导辅导,说不定还能考上A大。”萧山说:“A大多好还离我们近,你如果续约,想随时见你弟弟也很方便。”
话虽如此,萧山也知道丁鸿是不打算续约的,在丁鸿看来,偶像不是耐用品,能够完成某一阶段被赋予的使命就弥足珍贵,身在其位时全力以赴创造美好的回忆,追求完美却也懂得体面收场,不贪得无厌也不好高骛远,算得上是身为偶像另一种维度的敬业。
“没有他,说不定早就考上了,”一想到他们已经谈了三年,丁鸿又生出些不满:“你知道他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吗?高中同学?”
“应该是高中同学吧,你没自己问问?”猜测到丁鸿和林雪旻之间气氛紧张,萧山叹了口气:“你直接去找他,他没生你气?”
想也知道林雪旻肯定生气了,丁鸿想到他抵触的神色,瞳色渐黯,却又不禁问:“雪旻辍学的事,和那个人有关系吗?
“我猜没有,如果真有关系,你弟弟不会愿意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最严重,也就是没钱读书,对方也没出钱帮忙这种吧。”
“如果不是他,我弟弟也不会早恋,”这样的解释显然未能打消丁鸿的疑虑,事实上,眼里甚至还有怀疑弟弟就是被这个所谓的男友带坏的隐隐猜忌与愤懑,萧山知道他护短,但不知道他会对林雪旻偏心至此,辩驳道:“你弟弟不喜欢他,也早恋不了吧。”
“他都那么大了,谈个恋爱也很正常,你要真那么不放心,干脆送出国算了。”其实从这个弟弟一找回来,萧山就是这么跟丁鸿提的,不仅是在替丁鸿省心,也间接省了自己的工作量,还能帮林雪旻多争取到一些自由。尤其是丁鸿对林雪旻的事越上心,把两个人隔离开来以保持丁鸿高强度工作的专注力就更为要紧。
可惜丁鸿不肯,他好不容易才找回弟弟,找到就找到吧,非得每天见到才心里踏实,萧山知道自己再怎么跟他分析利弊也是徒劳,虽然言行举止都在透露着想让弟弟参加高考有个好成绩,但其实萧山很清楚,如果考不上,丁鸿解约后第一件事就是送林雪旻出国,大概会不放心到顺便连未来三四十年的人生轨迹都直接替他安排好。
他并不喜欢弟弟的男友,英美也好,其他国家也好,反正也是少不更事时谈的恋爱,异国恋大概就更经不住考验,横亘着时差与距离,见不到面分了更好。丁鸿原本还没想那么远,只想着先让林雪旻参加完高考,等自己合约到期再说,此时却觉得这件事亟待被提上日程。萧山之前已经帮林雪旻物色一批学校,丁鸿不知道他爱学什么,原本想让他自己选,等选好就让萧山去就近置办房子。
“都成年了,把他送出国好好读书,你也好做点自己的事,”萧山说:“等你成了素人正常恋爱,也就没心思这么管着他了。”
“一个人住不了很大的房子吧?”萧山问道:“到时候房子就买在就读学校附近吗?还是说,你想把他以后定居的也先买了。”
“定居的可以以后再说,你看着办就好,”丁鸿说:“但学校附近要买个大的,要两个人住,他一个人在国外,我不放心。”
消沉的心情似乎终于找到了轻松的理由,像是层层阴云后乍现的日光,相比之下,之前的不安与患得患失都显得无足轻重了起来。
萧山一时语塞,丁鸿之前说过合约结束后想先休息段时间,但萧山怎么也没想到,他计划的休息是陪已成年的弟弟出国读书。
“什么叫你不放心?”萧山突然觉得,他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丁鸿:“他其他家人呢?如果不放心,让他家人去照顾不也很好。”
萧山看着那张冷峻的脸上有了笑容,似乎刚才低沉纠结的另有其人,仅在短暂的思考后,就很快接受了萧山的提议。
“三个人住也可以,”丁鸿说:“他家人身体不好,不能总见不到他,如果小蕊阿姨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接到国外陪读。”
25.默许
暮色将沉,接到对方电话是在傍晚时分,预想中的争执并未发生,非但如此,还收到了道歉,林雪旻犹豫很久才接通电话,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声音有些喑哑。
“我仔细想过了,今天的事是我做得不对。”一片嘈杂的背景声里,丁鸿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林雪旻在模拟卷的几何例图里无意识地涂画,听丁鸿又说:“也许是因为我们太久没见了,是我的问题,一时间好像还适应不了你已经长大了,不懂得该怎么和你相处,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保护好你,一着急就会很冲动。”
“下次决不会这样了,”丁鸿歉意道:“对不起,小宝,你能原谅哥哥一次吗?”
熟悉的声线令人安心,和今天在车上时的态度截然不同,是在很认真地请求谅解,林雪旻鼻头一酸,却是记不清丁鸿有多久没叫过他小宝,大概是从他上初中开始吧,或者更早,这样亲昵而带着纵容意味的叫法,便像无忧无虑的童年一样,再也没有了。
话筒那边依旧喧嚷,有场务人员在小声催促,大概是很忙,林雪旻怕电话断了,嗯了一声,说没关系,话音刚落,他感觉得到丁鸿也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就如释重负。
为什么道歉,有没有必要,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丁鸿选择和他和好了。
同时,和好也就意味着,丁鸿默许了这段恋爱关系。甚至关于恋爱另一方的信息也只字未询,比起因为骤然忙碌起来的工作周期分身乏术,倒像是根本也没那么在意。
林雪旻听萧山提起过,新专辑的筹备进入了关键期,加上预计的高强度宣发,估计要进入很久一段连轴转的时期,数不清是连着第几天自己吃晚餐,林雪旻背过单词,把又冷了不少的米饭低头扒进嘴里,菜也很容易凉,吃不下几口,一盘菜就能吃好几餐。
倒是冰激淋吃了很多,大概是监视他的成果,囤满了一冰箱,没有讨厌的那个口味。
虽然知道丁鸿是真的很忙,时间一久,林雪旻却还是有点不由自主怀疑,自己和丁鸿是不是真的和好了,不仅回家频率锐减,连问他吃饭和学业的消息都变得寥寥无几,只送来家里的绿植越来越多,萧山说是丁鸿怕他在家里学习闷买给他的,还有几条热带鱼,橙黄橙红的游弋穿梭在造景里,林雪旻每天除了喂鱼看鱼,就是养花泡水仙。
他的体检报告一切正常,体检完没几天,还收到了谭舟的体检报告,本着萧山三令五申的安全原则,注销了以前的软件账号,将所有的新隐患都彻底杜绝,见面对象也彻底缩减到了谭舟一人,学的太累又没有直播课时,有时就会和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