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个人说的没错,Alpha的尿液也可以是一种标记,但不是生理的,而是感官心理。当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脸侧时,浓郁的琥珀木制信息素味儿扑面而来,夹杂淡淡的腥骚……
谢钰清楚自己在发抖。那是易感期被点燃却无从发泄的暴怒,他想杀了这个人。
不对,杀了还不够。一定要将今天遭受的羞辱百倍得还回去。
比如说,在所有人面前把他上了,标记了怎么样?
最好是让百合花开在那个琥珀身上,进入,汲取,扎根!
“你知道的吧,Alpha的尿也算标记。和狗一样。”
男人低沉戏谑的声音响在耳边,谢钰忍耐下只能更紧地掐入自己掌心。
直到那个人嗤笑了声,转身间落下最后一句,
“烂货,早晚死我手上。”
那人走了,谢钰知道。琥珀的信息素已然消失,转而逼近的是冗杂的Alpha信息素——
汽油,莓果,铁锈,皮革……什么都有。
还有那些人不止停歇的侮辱谩骂。
谢钰微微睁了眼,视线转向远处栏杆不曾散去的众人时,他清楚自己的“战斗”还未结束。
那个人把自己留在了这儿,捆绑下动弹不得。私处还暴露在外,身上脸上残留着各种淫液,精,血,津,尿——
他清楚,这些都是Alpha最喜欢的性象征。
谢钰不能放松丝毫,只能让信息素愈发猖獗地席卷肆虐在监狱。否则,这些人一拥而上,自己当真会沦为第一天的“公交车”。
好在绝对的强度足够谢钰自保。
群狼之中哪怕他们对着自己手淫,下流地视奸也无所谓。
谢钰扫了眼时钟,他只要撑过八点就可以了。
…
八点之后进入宵禁,这个房中先前的“手下败将”会回来。至少那时候自己面对的是五个人,而不是上百人。
说白了,只要不是刚刚那个疯狗,其他的谢钰从来都不会怕。
也许,自己要重新制定一下策略了。先前是自己大意,竟然不知道这个监狱中还有琥珀那般的存在。简直和自己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病患”。
可不知怎的,谢钰轻笑了声。哪怕被绑在这儿供人‘参观’,但下巴一抬迎向他们的目光依旧透着不屑。
开口间,自言着却是还了薛凛的话,
“狗养的…让我想想,该让你怎么死呢…”
“狱霸是吗?…真想让你被轮死操。”
群(二3玲6*9二3¥9#6“
“我想想,插他哪里比较好呢”
“走快点!十分钟后熄灯。”
狱警不耐烦的催促谢钰置若罔闻。手铐又一次敲打在腕骨,指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冷水澡后泛着白,控制不住地微微打颤。
一天走两回“绿荫大道”,被监狱中这群野兽“夹道欢迎”两回,谢钰鲜少烦躁得有些呼吸不畅。
操他妈的易感期。
直到又一次经过46号房,本就缓慢的脚步骤然一停。谢钰眯眼的一瞬,薛凛靠站在床边握着几张牌正好抬眸。
墨色的凤眸和那双装满戏谑的琥珀撞个正着,交锋的刹那薛凛随意抽出两张牌往床上一扔,
“对A。”
…
谢钰握拳的瞬间拇指传来咔的一声响,可还不及他有更多的反应,后腰被警棍骤然一顶,紧接而来是狱警的喝令,
“走!”
“嘿,婊子凶个屁啊,还不是被凛哥踩着玩儿?”
牢房中背对的几人闻声也转过了头,就连方炝也不顾信息素被压制的恶心感和一阵发怵,迎向谢钰的目光继续挑衅,
“这眼睛红的,别是洗澡的时候躲着哭鼻子吧哈哈哈!”
薛凛闻言也跟着一众人嗤笑了声,视线扫过谢钰还在滴水的发梢,又扫向他不住打颤的指尖——
心下了然这人红透的眼尾是冷水澡冲出来的,索性一挑眉又道了句,
“冷吗?再撒泡尿给你暖暖?”
冷,但还不够冷。
身体中像有一场大火,几乎要冲破皮肤的束缚冲入牢房,将那个木头琥珀烧成灰烬。
谢钰唇瓣微张,重重火焰终究只是化作一声轻笑。脚步再启避开后腰上颇具压迫的警棍,回眸间淡淡道,
“你2只有输的份。”
当那抹橙色消失在牢房外时,方炝回过头将手中牌倏然攥紧,骂道,
“操他大爷的烂货,以为自己看一眼就能算凛哥的牌?真他妈欠……”
方炝一顿,只见一张2轻飘飘落在了床铺,伴随一声,
“不打了。”
薛凛掏出熄灯前最后一根烟,火机在指尖一转尽显躁意。
木制琥珀的信息素浪潮般涌向谢钰先前停留的地方,薛凛叼着烟接过话,
“欠操的玩意儿。”
…
咔。
牢房落锁,狱警的脚步声在身后走远,徒留静得只剩呼吸声的53号房。
谢钰没在意盯着自己的五道视线,路过柳丁走向床位,一掀被子就要躺——
“百合花可以收了吗?薛凛不在这儿。”
…
谢钰动作未停,只用余光扫了眼前面床的柳丁,鼻息一重稍稍抑制了些狂躁的信息素。清冷的声线带些喑哑,头一回接话道,
“他姓薛?”
“嗯,”信息素的收敛让柳丁呼了口气,坐起身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谢钰,继续道,“就是那个玩军火的薛。”
谢钰点了下头,脱了鞋就往床上一躺,显然没什么交流的欲望。
“你……”
柳丁一抬手阻了对面小弟的声儿,望着谢钰紧闭的眼睫在寒意下翕动一瞬,接着道,
“之前考虑的事怎么样?入我的伙。”
“你不怕薛凛搞你吗?”
“谈不上怕吧,”柳丁一笑,用眼神警告另一边正准备摸螺丝刀的男人,话也道得中肯,
“你现在和我们睡一个房。薛凛是长远的事儿,你我的关系才是当务之急。与其你死我活,不如先拧在一起。你说呢谢钰?”
“用不着。”
…
“嘿你不要不识好歹!被绑在柳哥床头露着个鸡巴的是哪个婊子?!”
“操你妈的,当时就不该给你解绑!就该让你也尝尝老子的尿……”
“够了!”
柳丁一止众人的怒骂,望向谢钰时也蹙了眉,先前斯文的眉眼透着阴鹫,正要开口时不想那双紧闭的凤眸倏然一睁,冷声道,
“入伙绑定对你我都没好处。薛凛会针对你们,我行动也受限。先这样相安无事待着吧。”
谢钰话落,牢房再度陷入一阵诡谲的沉默。
恰在此时,熄灯的长鸣响遍监狱,带起一阵骚乱怒骂。
柳丁眼中的阴寒悄然收敛,借着外界的喧嚣凑近谢钰,压低声道,
“看来你是较真了,迫不及待要报复他了?我们保持这样的关系也行,不过我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做。”
谢钰望着床板没急着答。
依照自己往常的风格,是该从长计议的给他来个致命一击,然后踩在脚底让那人永世不得翻身。
但是……要怪就怪易感期吧,谢钰忍不住了。再不报复,躁意和怒火会把自己烧死的。
长鸣声停,灯光乍灭。
幽幽黑暗的笼罩下,清冷的声线平静无波,
“最多两天,你们会知道的。”
…
秋冬的阳光不算热烈,暖不透监狱厚重的灰色石墙。但散落在操场中央的一小片金色,也足以让这群困兽心情颇好地聚集闲逛,打发这漫长又枯燥的日子。
“凛哥你看,是柳丁他们。”
方炝的声儿在旁响起,薛凛手上转着篮球没停,只余光一瞟话都懒得接,倒是身边人率先吵吵了起来。
“柳丁他上个月不是搞了个什么劳动组组长吗?怎么这时候来这儿逛?”
“嘁,谁知道。说不定是被房里易感期的杂种熏得睡不成,没力气吧哈哈哈。”
“谁叫柳丁要给他松绑的?我还以为他们会直接轮了他……哎,凛哥?”
薛凛将篮球随手一抛断了他们话,转头望向停在电网旁边的柳丁一行人,目光一巡,啧了声——
那个烂货没跟着出来?是柳丁没收他,还是他拒绝了柳丁?
柳丁和自己不是一条路的,平时还总被压一头。薛凛不信以那个野百合的S级强度,柳丁会不动心。
所以……估计是后者吧。婊子看不上柳丁。
“哎凛哥,你去哪儿?”
随着薛凛抬步,身后阶梯上坐着的一众人作势就要跟上,却又皆在男人朝后摆手时止了动作。暖阳下,薛凛的声儿低哑间也显得有些懒,
“不用跟着,我‘买’点东西。”
…
高立的电网外还是那堵不可逾越的石墙,眺多少遍都是如此,没意思。
柳丁收回目光,有所感应般偏头望向路过的薛凛,嘴角微勾着不轻不重地打了声招呼,
“凛哥。”
“嗯。”薛凛右手插在裤兜,经过时不经意般撞了下柳丁的肩膀,语气带了些戏谑,
“让我猜猜,那个玩意儿是不是打算报复我,拒绝了你的‘招安’?”
“怎么会。凛哥不喜欢的东西,我也不会招。”
薛凛鼻息间轻轻一笑,琥珀信息素的压迫转瞬而至。不过一秒,柳丁一众人在躁动和忍耐下顷刻噤了声。
薛凛总算满意地收回目光,抬步继续向前走去,只懒懒丢下一句,
“最好是。”7衣;0^五}巴巴"五"9‘0》
直到薛凛走远,信息素的压迫随之消散,柳丁眉宇间也稍稍舒展。
“柳哥,薛凛他是怎么知道的?”
柳丁没急着答小弟耳语的一问,抬眼望向高塔上随时待命的枪眼,却是低笑了声,
“一山不容二虎。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你说,谢钰他到底打算怎么报复薛凛呢?”
…
“凛哥,‘买’东西?”
薛凛没应刘力的话,只和他慢悠悠在草坪边缘并肩走着。
余光一扫高塔上微微反光的枪眼,从裤兜里掏出一小捆烟往刘力掌心一放,冷声道,
“帮我搞一板阿列克。”
“嗯?搞那个药做什么。”刘力嘴上问着,却是垂眸快速轻点了遍香烟的数量,随即往裤兜里一放继续道,
“给多了,再送你点安定?”
“就阿列克,越快越好。”
刘力垄断监狱中的药品那么多年,一向童叟无欺,还是忍不住补道,
“凛哥,阿列克不算贵,但我还是要多说一句。那玩意儿之所以是限制处方药,就是因为除了止痛效果好,还能加快易感期的到来,延长易感期。一板的剂量挺多的,副作用……”
“别啰嗦。”
薛凛径直断了刘力的话,转身时指尖一戳刘力心口,压低声道,
“给你两天,听到吗?”
刘力见状也没躲,朝着薛凛笑了笑,
“好嘞凛哥。那后天,还是这儿。”
正值自由活动时间,关押的牢房尽数走了空。干活的干活,闲逛的闲逛,只剩刺眼的白炽灯冰冷运转。
靠坐在床边的谢钰微不可见地舒了口气,起身时将粗制的小匕首快速塞回了柳丁的床垫下。余光一扫铁栏外和上方运作的摄像头——
无所谓。与其说是监控器,倒不如说是个无用的“装饰品”。
昨天被尼龙绳绑在这里的自己一样望着它红灯闪烁,幽深的镜头“盯着”他和薛凛久久未移,可到头来终究无人阻止……
隐约间,谢钰甚至觉得那个摄像头根本不是为了治安,更像是为了满足背后人的恶趣味,方便看他们互相残杀的戏码。
恶心。
谢钰收回目光走向洗手台,一拨龙头任由水流声打破牢房的寂静。
破了一角的镜子上沾染了不少水垢,皆变成了镜像中自己脸上的“斑驳伤疤”。白炽灯的反射下,镜中人冰冷得太具攻击性,连谢钰都厌恶得一眼不想多看。
唇瓣微张,索性将水流下的小东西径直送向嘴边。舌尖一探,将方才从床架拆下来的铁钉卷了进去——
很好,只要用舌头顶在口腔上壁,没有人看得出来自己含了个将近五厘米的铁钉。
…
插在薛凛哪里比较好呢?
胸口,眼球,还是腺体?无所谓,反正都会死。
谢钰总算满意地轻笑了声,低头将铁钉吐回掌心,浑不在意地吐了口血沫,借着水流连同指尖的血迹一起冲刷干净。
其实也说不上多恨薛凛,不同自己有直接利益冲突的,谢钰都谈不上恨——
就是吧,单纯想让他死得痛苦,顺便还了那泡尿。
很简单的诉求。今晚搞定,回来还能睡个好觉。
…
“45到55牢房的出来,洗澡!”
随着狱警大吼而过,谢钰跟着柳丁一众人起身下床。柳丁只看了眼他没说话,倒是对面的跟班皱眉道,
“喂,你昨天都洗两次了,今天还洗?”
“不就洗了一次吗?哪来的两次?”
“薛凛不也帮他洗了次吗?”
“哦对对,哈哈哈哈果然是个娘炮。这么爱干净啊?别是要所有男人都帮他洗一次才满意。”
…
几人的笑声谢钰只当没听见,靠着床架看了眼牢房外指向晚上八点半的时钟,视线一偏又对上了柳丁笑而不语的目光——
只见他用嘴型比了两个字:现在?
谢钰没吭声,只回过头悄然用舌尖顶弄着口中长钉刺出的伤口,将渗出的血和躁动的信息素一同压下。
其实多亏昨晚去洗了次澡,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适合作案的地方。
裸体,昏暗,水流,无隔间——
血会顺着下水道冲走,那颜色一定很漂亮。还有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一同见证他们逢迎拥护的男人倒下,痛呼,闭眼……
真是想想都刺激。
咔。
铁栏开启那刻谢钰收了思绪,没有理会不知何时噤声的众人,当先抬步走出牢房。
“操,你刚看到他的眼神了吗?”
“看到了,比来的时候还……柳哥,他到底想干嘛啊?”
柳丁闻言耸了下肩,却是轻笑道,
“谁知道呢,反正有戏看了。”
说着,柳丁抬步时看见不远处的薛凛也出了牢房。他双手插着兜,目光一侧显然是看见了人群后方跟着的谢钰,随即和旁边的方炝说了句什么。
只可惜这个距离,柳丁听不见。
另一边,薛凛话说得太轻,甚至方炝也反应了会儿才琢磨清楚。
直到抬眸对上薛凛戏谑中杂着狠意的眸色,方炝咧嘴一笑,没有迟疑就转了身。
很久了,很久没见过这么斗志昂然的凛哥了。
今晚的戏码是红色的还是黄色的呢?方炝猜不透,凛哥给的话确实模糊了些——
“去把我枕头里的铁钉拿来。我想想,插他哪里比较好呢。”
【作家想说的话:】
来了来了,过度一下嘿嘿,下章又要上“打戏”了哈哈哈(摩拳擦掌)
我昨天终于把论文交了!放了大家两周鸽子真的非常抱歉(鞠躬!)
我二月会努力更新的!疯批和狗活都更!
另外快两周没码字了,有点手生,大家见谅呜呜呜(再次抱歉)
*彩蛋是晚上吃饭时的两人的小交锋~~
(看到有些新来的宝子,提前说下我很爱写彩蛋!但放心我写的彩蛋都是绝对不会影响正文的,只是评论后一点“礼尚往来”的心意!!我爱写!)
好了不啰嗦了哈哈,又能码字太开心了!
生活愉快哦~
彩蛋内容:
柳丁看着一端餐盘径直走向空桌的谢钰,眉尾一挑也懒得多说——
吃饭是监狱中最能看出“阵营”的地方,当然许多“社交”也是在这里进行的。
谢钰想和自己划清界限,其实对于现在的自己也是最好的选择。
不惹薛凛,还有谢钰“帮”自己冲锋陷阵,何乐而不为?
砰——
“喂,你就是昨天来的易感期杂种吧?”
一腿踩上饭桌的声响和谩骂,惹得众人的目光都看好戏般聚在了谢钰身上。
谢钰垂眸间没吭声,继续吃着自己的饭。直到为首挑衅的金发男人耐受不住信息素轻轻哼了声,才嘴角一勾迎向他的目光,
“撑不住就滚远点,别吐我饭上。”
…
那男人没动,只盯着自己眯了眯眼,嘴角挑起的那种弧度谢钰看多了——群二文
所以说,谢钰真的恨透了自己的信息素和长相。百合,招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