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秦宋在前面发动车子,一直的叹气摇头,四哥这次惨了。纪南心有歉疚,一直搭着她的肩膀,安小离却抱着胳膊一直在往旁边躲,这绝世小受虽然是O号,但是和女人到底还是有差别的,这么一直贴过来抱着她,不好吧?
秦宋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了吃饭的地方,一家很普通的农家院子,一个比安小离脑袋还大的砂锅,里面有一只老母鸡,还有大虾、黑木耳、笋片、青菜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东西。没有别的菜,三个人一人一碗白米饭,都吃的特别香。
吃到一半的时候,纪南的脸色忽然变了,放下筷子就冲了出去。秦宋追在后面,一会儿尴尬的挠着头回来了,“那个……小离,呃,你能不能去下……洗手间?”
“我还没吃饱。”安小离津津有味的喝着汤,翻了个白眼。
“四哥说让你给她去借个东西。”秦宋的脸红了。
“什么东西啊?”
秦宋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安小离吃惊的差点没把头埋进砂锅里去。
“他……入戏好深啊。”安小离喃喃自言自语,看了眼无可奈何的秦宋,她一边感慨造化弄人一边去找农院的女主人借卫生棉。
……
秦桑约了程浩好几次,他总是推脱忙。而从饭桌上秦杨和爸爸的对话中得知,以秦家为首的城西联盟最近都诸事不顺,下游供货商声称材料被买断了,谈的七七八八的单子一夜之间吹了,对方说有人出更高的价等等。
秦桑和秦杨心里都清楚,是梁氏在暗地里操作。
秦桑也希望给秦杨一个教训,同时却担心梁氏和秦家闹僵了,自己的事情就更没着落了。
秦桑就在这样忐忑的心情里赴李微然的约。
接下去是该她自己和爸爸坦白,还是李微然出面去解决,秦桑不敢再自作主张了,想着正好今晚去问问他该怎么做。
李微然今天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可也还没有回复到以前一看见她眼神就柔情四溢的地步。秦桑暗自委屈,越发的乖顺,连去哪里吃饭都不问。
车子开到了一处门岗,两边站岗的警卫竟然都配着枪,齐刷刷的向车里的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李微然径自往里开,一路上每隔几米就有穿着军装的人在巡逻,车子终于停在路深处的二层别墅前,李微然示意她别动,他先下了车,再亲自开车门把她带出来。
秦桑被他牵着往屋里走,门口的士兵整齐划一的敬礼,李微然微微点头,她心里却慌的无以复加。
这是……他家吧?
“微然……”秦桑放慢了脚步,轻声的叫他。
李微然一笑,伸手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爸爸难得在家吃饭,我带你来见见他,你别怕,他看上去严肃,其实很疼小辈的女孩子,怡然就和他最亲。”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至少要准备礼物。”秦桑小声的说。
李微然笑着躲,把她的手捏在掌心,又低头在她眼角啄了一口,“我爸妈不喜欢这套,你待会儿在我妈面前乖一点,她喜欢听话的女孩子。”
自从初三那天之后,他从未这样对她温柔过,秦桑一颗忐忑的心因为他这轻轻一吻而飘飘然,即使是这样仓促的见他父母,她都觉得不怕了。
李微然的家并不奢华,进门是大大空空的客厅,旧旧的红色地毯上摆放着一套大气的红木家具,秦桑格外的留心了墙上的字画。从客厅转进小偏厅,也还是一样风格的布置,低调而有品味,隐隐透着一股正气浩然。
李微然的妈妈五十岁左右,看上去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举手投足之间很有风韵。见儿子带了个漂亮的女孩子回来,她也只是微微的一笑,“回来了?带朋友来吃饭?”
李微然松开了秦桑,搂住了妈妈,耸耸肩吊儿郎当的说:“她总是说自己的厨艺了得,我就带她来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厨艺了得喽!省的她总是不服气,以为把我伺候的多好似的。”
这番话又是恭维了妈妈厨艺了得,又是暗示了秦桑能干温柔,还透露了他们之间已经要定下来的状态,听的李母心里甜的跟什么一样,连忙推开他,拉过秦桑的手,亲热的拍了拍,“别听他胡扯!成天的摆少爷架子,欠收拾!我这个儿子很烦人的。你叫什么名字?”
秦桑很乖巧的微低头装羞涩,这时大大方方的对李母笑了笑,“伯母好,我叫秦桑,您叫我桑桑就好了。”
李母含笑点头,高兴的说要再添两个菜,让他们先上楼去。李微然知道妈妈这关是满分通过了,得意的拉着秦桑上二楼去给父亲看了。
秦桑自小应付这类场面最为拿手的,可刚才却也紧张的手心冒汗。到了二楼李微然敲门的时候,她更是腿都有些发软。
李微然的父亲果然很严肃,和李母一样,没有主动问秦桑是谁,打了个招呼,便继续挥毫作画。
“爸,都要吃饭了,你别画了。我带了女朋友回来,你也不说赐个座。”李微然嬉皮笑脸的,秦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李父的声音很浑厚,从容不迫,“安坐可去茶座,画画最忌心浮气躁,微然,你还是没什么长进。”
“我不懂这些,没兴趣,”李微然挠挠头,“喏,桑桑是写的,你们文化人之间过招好了,我下楼看看我妈给我烧什么好吃的了。”说完他竟然真的丢下秦桑出门去了。
秦桑深吸一口气,也不敢出声挽留他,就这么站在书桌前,静静的等。
“论寄情胸怀,是苍松之虬髯,抑或桃李之芬芳?”李父没有抬头,半晌,缓缓的问。
秦桑沉默,不知道这颗政坛常青树想听什么,论心眼,她肯定不是对手,就索性老老实实的答:“历来有雄心壮志者,大多以山水劲松体现内心的正气凌然。我却觉得桃李更加的常见,却也更加的繁盛,不失朴实无华,但更为亲和。”
李父想了想,摇了摇头。秦桑的心,一沉。
“你来看看我的画。”终于画完了,李父抬起头,招招手叫秦桑过去。
秦桑细细的看了半天,也摇摇头,“对不起,伯父,我不懂画。”
“随便说说。”
“唔,很好看。”
李父似乎是愣了一愣,尔后竟然笑起来,脸上有了一丝的宽容和温和。
女人要么很聪明,要么就藏起那么点小聪明,没有男人喜欢装聪明的女人。秦桑暗自庆幸,自己走对了这一步。
算计
晚饭很平常,荤素搭配,四菜一汤,但是色香味俱全,味道好的无可挑剔。秦桑喝了一碗热汤,人渐渐的活络了过来,浅笑低语,把晚餐的气氛调节的很好。
李家没有佣人,吃完了饭,李微然搂着自己妈妈,端茶递水送水果,转身又大少爷一样的指挥秦桑去洗碗。秦桑自然二话不说,乖巧的卷袖子干活,把李母唬的笑开了花,直骂李微然霸王脾气,嚣张乖戾。
其实婆婆对于儿媳,哪怕再欢迎再疼爱也到底是有芥蒂的吧?自己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小男孩,有一天不再喜欢拉着她的衣袖撒娇,却整天搂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亲密无间,那滋味应该和失恋是差不多的。更何况是李微然这样出色温润的儿子呢?
李微然在这些方面无疑是细致周到的的,他不在妈妈面前对秦桑好,恰恰是因为这样,妈妈却反而疼惜起秦桑来,毕竟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那些个缺点摆在那里,人家好好的姑娘家那么顺着他,多难得呀!
“桑桑,”李母拉着秦桑的手,不让她碰那堆碗碟,“你去楼上陪你李伯伯看看字画什么的,他刚刚对我说你很识趣呢,难得呀,他可是从来没这么夸过人呢!”
秦桑低着头轻笑,附耳简略的对她说了下刚才看画的事情,李母笑的更开了,轻轻的打了她一下,“你这孩子看着老实,其实淘气着呢!也好,不然尽受我们家小霸王欺负了,赶紧的上楼去吧,这里不用你忙。”
秦桑知道李母这是在帮自己讨李父的欢心,显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自家人,她也就不再扭捏了,放了抹布上楼去了。
李微然正在被考问,看见她来高兴的不得了,“快来快来,我爸问我这画上配什么字呢,我哪知道配什么字。”
李父依旧没什么表情,只微微对秦桑点了点头,意思是她可以发表一下观点。
秦桑转到书桌前去,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问也没问,伸手在案上取了一支小狼毫,蘸了墨,毫不迟疑的往那幅画上题去。
秦桑低绿枝。
秦桑书的是簪花小楷,却没有那股风尘柔弱之气,反而隐隐的笔力浑厚,柔中带刚。和李父这画中不落俗套的大树青山意蕴一致,相得益彰。至于那棵树是不是茂密的秦国之桑,却是小事了。
李父似乎没有因为这唐突之举而生气,他很仔细的看着画和字,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表情高深莫测。秦桑放了笔,也不说话,只笑盈盈的看着他。
“微然,你眼光不错。”良久,李父对儿子说。
李微然淡淡“嗯哼”了一声,但却是至此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幅画你拿去,”李父对秦桑说,“裱好了给我送来,我下厨烤羊排请你吃,怎么样?秦桑。”
秦桑当然说好。李父点点头,把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慢慢踱步出去了。
……
农家的饭菜很香,秦宋三个人吃完已经很晚了,纪南脸色有些不好,倦倦的缩在炕上,懒懒的喝着温热的老白酒,酒气上来,越发显得面色如玉,公子无双。安小离越看越感叹造化弄人。
秦宋出去发动车子打空调的,回来却说车坏了。
“叫人来接吧。”秦宋搓着手问纪南,屋外走了一趟冷的半死。
小离喝了点白酒,昏昏沉沉的傻笑。纪南却不想动了,“这么晚了,接了回去都半夜了,在这住一晚好了,我发现这炕满舒服的。”
秦宋知道她是肚子疼懒得挪窝了,想也这么晚了,住下就住下吧。还好这户人家也有准备客房的,他们吃饭的地方有炕,隔壁房间有电热毯,也还算舒适。
“那你们两个住这里,我睡隔壁去。”秦宋拍拍安小离的脸,她却跟通了电似的一蹦三尺高。
“我不要和他睡觉!”安小离义正言辞。
“那你要和我睡?”秦宋睁着他纯洁的大眼睛,“我倒是不介意,就怕回去了被人剁成肉酱啊!”
“你……纪南啊,你听我说,”安小离急了,和他们玩的熟了,也就不在意他们其实是她老板的事情了,“你虽然……是O,但是和真的O还是有差别的……我可以当你是姐妹,但是我不能欺骗自己你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O。”
她吞吞吐吐辞不达意含羞带愧的解释,屋里其他两个人都沉默了。
良久,纪南“恩”了一声,疑惑的问秦宋:“这个……难道你们没有人告诉过她我是……那个,那个货真价实的……O吗?”
……
从李家告别出来时,李微然的妈妈很不舍得秦桑,一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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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她常去,并且掐了儿子好几下,警告他不许欺负人家姑娘,不然要他好看。
李微然笑嘻嘻的挽着秦桑上了车,车子刚刚开出了几道重重的卡哨便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李微然招架着小野猫一般扑上来挠他的秦桑,笑的喘不过气来,“怎么了啊?他们不是都挺喜欢你的嘛,干嘛呀!谋杀亲夫啦!”
秦桑索性跨了过去,跪在他身上居高临下掐他的脖子,“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以前总想着见他父母时该送什么礼物说什么话,颠来倒去想了无数的场景,却从来没想过是今晚这样的,刚刚她是真的被吓得脚都软了。
闹着闹着他呼吸就重了,都是饿了很久的人,一下子干柴烈火以燎原之势燃烧起来。李微然一只手揉着她的胸,一只手探到了她的裙底,隔着她厚厚的连袜裤和底裤,曲起食指用力的顶她,磨蹭了没几下指间便有了湿意,他咬着她的唇吮的更为起劲,指甲用力在她的连袜裤上刮,终于起了一个小小的洞,他用力的撕开一道口子,手指伸了进去,把内裤推到一边,终于真正的探了进去。
秦桑在他的手指推入的瞬间长长的娇哼了一声,扭了扭腰配合他,手却越伸越下,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冰凉的手指夹着他胸前两颗红点,又是掐又是刺的,挑逗的李微然越发没了理智。
秦桑是在他猛的把椅子往后推时才有些清醒的,他已经扯断了她的小内裤,晶莹的液体沿下来,在他银灰色的裤子上留下一滩的暗色印记,而旁边,是他高高顶起的欲望。
“不好吧……”秦桑满面通红,难耐的用柔软的胸去磨蹭他解开扣子露出的胸膛,“微然,在这里不好吧?会被发现的……恩……你不要那么重嘛!”
李微然趁着她说话分心,拉下了拉链,弹出来的欲望热乎乎的顶住了她湿的一塌糊涂的柔软,按着她腰的大手一用力,她那仿佛有着千层的软肉便重重的裹住了他,明明豆腐似的柔嫩细滑,却又像石磨一样紧紧的咬住了他,缩的他热血沸腾,只想把她整个人吞下去。
“哪里不好?”他故意用力顶弄她,“这里?还是……这里?”
秦桑被他弄的说不出话,她面对面跪着,脸朝着后面,仿佛能看到最近的那个哨卡上站岗的士兵往这边看的模样,车一定上下晃的很厉害……她纷乱的想,身下一波又一波的极乐感却遏制了她的理智,只能随着他手的动作上下主动的套弄他,听着他呼吸粗喘,她周身酥麻,一寸一寸的软掉,张口咬在他肩上,硬生生的把自己那声尖叫吃了下去。
李微然也不好受,这样的环境本来就刺激,心爱的桑桑又在耳边猫样的浪叫,还在他腰眼一阵麻的时候咬了他一口,他再也忍不住,死死的扣住她,按的她趴在他胸口,下面深深的含住他的巨大。他还嫌不够深,缩着臀去顶她,磨着她最软的地方,终于爆发了出来。
秦桑被他热乎乎的烫了一下,往后一缩,手肘敲上了方向盘,正好压在喇叭的位置上。那个站岗的士兵从车子忽然刹车停在路边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时听到喇叭响,以为是李微然叫人帮忙,连忙小跑步过来。
秦桑看到了,着急的要从他身上下来,一时之间却又脱不开,几下一磨蹭,李微然的状态又上来了,更是套住了拔不下,秦桑急的都要掉眼泪,捏着拳头用力的捶了他好几下。
李微然已经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却还是呵呵的笑。看她羞的软成一团,趴在自己胸口一动不动的乖巧样子,他也不忍心再逗她,把她往下按了一点,他打开窗微微透出头,“没事,别过来了。”
那个士兵犹犹豫豫的敬了一个礼,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李微然拍拍秦桑的背,温声问她:“怎么了?还不舍得起来?”
秦桑不回答,下身一扭一扭的,勾的李微然又热了起来,挺了挺腰撞了她一下,还要再来,秦桑被他顶的直往上,带着哭腔开口了:“李微然我恨死你了!我大腿抽筋了动不了了!”
……
因为对纪南的歉疚,安小离对她格外的殷勤,陪睡不说,半夜纪南起来上厕所她也全程陪同。
纪南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寒风里披着羽绒服揉着睡眼等在外面的安小离,心里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离,其实你和顾烟有点像。”到了屋里躺下,纪南一时睡不着,拉着她说话。
安小离属于人生中没有失眠一说的人群,闭着眼含糊的答她的话:“你是说一样的美丽可爱吗?”
纪南噗哧笑了,伸手掐掐她的脸,“你们两个都挺自我的。顾烟冷漠,你迷糊。但是你们都知道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继续冷漠迷糊下去。有大哥在,顾烟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你也是的,有我三哥,再迷糊也没人敢算计你。”
安小离的眼睛“噌”一下雪亮了,“有陈遇白,我光被他算计还不够呢,还来得及被谁算计呀!”
纪南笑了,“你还小,你不知道,一生只被一个人算计,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安小离看她说到这里有点伤感,眼神都悠远起来了,她也就不再问了,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下下的拍纪南的手臂,没多会儿,纪南真的就睡着了。
一夜到天明,热情的农舍老板娘煮了酒酿元宵给三个人当早点,纪南和小离都喜欢吃,秦宋高兴了,给了好多小费。
到了要走的时候,纪南说打电话让手下来接,被秦宋拦住了,“人家也要合家欢聚的,大过年的你有没有人性啊!别动,待我找个孤家寡人来接我们。”
他对纪南眨眨眼,纪南便懂了,偷笑着收起了手机,坐等某个最近把梁氏上下吓的鸡飞狗跳的大忙人千里迢迢送上门来被他们嘲笑。
安小离捧着酒酿碗喝的高兴,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已经被小禽兽和刚认的小姐妹给卖了。
……
C市的郊外规划的很好,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农舍建的很别致,一眼望去,赏心悦目。
陈遇白今天穿的也很赏心悦目,黑色的高领毛衣,白色的大翻领外套,铁灰的贴身裤子,套着款式很像马靴的休闲皮靴。他瘦了一些的缘故,看上去很精神,微皱着的眉头,冷冷的眼神扫过来,依旧杀气十足。
“哪只手伤了?”他从一辆银灰色的路虎上跳下来,也不和纪南秦宋打招呼,径直走到安小离面前,有点暴躁的开口问她。
开战
“哪只手伤了?”他从一辆银灰色的路虎上跳下来,也不和纪南秦宋打招呼,径直走到安小离面前,有点暴躁的问她。
安小离下意识把手伸出去给他看,其实她今天一早起来就发现比昨天更疼了,还有些肿,不过当着纪南的面她也没好意思抱怨。
陈遇白把她的袖子往上推一点,想看看伤处,稍稍用力却听到她一声倒抽冷气,他手一抖便停了下来。
纪南被陈遇白凶狠的目光看的背上毛毛的,连忙赔笑脸:“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老五来了,跟他开玩笑呢,谁知道是小离站在那儿。”
陈遇白对她笑了笑,语气温柔了一些:“没关系。”
秦宋一听到这熟悉的温柔就激灵灵的抖了一下,上次三哥这么温柔之后,他就被发配边疆了小半年。这次为了撮合这小两口,他把四哥给卖了,可三哥貌似是真的心疼了,不知道准备把四哥怎么着呢。
“哥,要不我们这就回去吧?这都快上班的点儿了。”秦宋小声的对陈遇白说,说完又想起来,今天是周六。
陈遇白没戳穿他,而是点点头,嘴角甚至挂着笑意,“好啊,上车吧。”
他越是这么和善,秦宋和纪南心里越是打鼓。惴惴不安中,两个人不由分说把安小离强行塞进了副驾驶座。
到了市里,两个人很识相的提出下车“走走”,陈遇白微笑着同意,就近把他们放下了。安小离在半路上已经睡着了,无知无觉。
到了秦桑家的小区门口,陈遇白稳稳的停下车,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推推她,“起来了。”
安小离软软的嘟囔了一句:“不要……小白,我好困啊……”
那个明明很冷的早晨,在她这句话出口之后,瞬间春意横生。
安小离的缺点不可计数,可是陈遇白觉得最不可饶恕的就是她赖床,一到周末休息,他计划着带她去哪里走走,她却总是赖着床的,不到中午绝不起来。前几次他觉得是自己晚上折腾的太狠了,以至于她体力不支,也就不逼她了。可是后来他也试过周五晚上收敛着点,她却还是那样的,抱着被子闭着眼睛怎么也不肯起,等他怒了,她就这么的软软撒娇:“我好困啊……小白,求求你了,让我继续睡吧……”
陈遇白定定的看着她安睡的模样,又想着和她在一起时每一个细节的温暖,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傻。
人的一生,要多艰难、多坎坷而又要多幸运、多凑巧,才能遇到一个绊住自己心的人。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就这么一个睡着一个愣着,转眼就是九点半。真皮座椅再舒服也没有床睡着踏实,安小离终于悠悠转醒,迷蒙着眼看到陈遇白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她脑袋卡了好久才开始运转,连忙的坐正,擦擦嘴角看有没有又流口水了,又揉揉眼睛,这才弱弱的开口:“呃……不好意思,我耽误你了哦?”
陈遇白收回了脉脉的眼神,转脸看向前方,冷淡的“恩”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咦?你怎么把我送这来了?”小离探头看看外边,说。
陈遇白利落的打方向盘倒车,浅浅的牵了牵嘴角,“我不知道你搬家了。饿不饿?”
小离摇摇头,早上的酒酿元宵还没有消化,可是她一转念又想起了什么,“吃午饭去吧,我请客,谢谢你来接我。”
“我是来接纪南和秦宋的。”陈遇白淡淡的回绝她的“好意”。
安小离早就习惯他的别扭了,这点小小的添堵习以为常,笑了笑说:“那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陈遇白冷哼了一声,从十字路口拐了个弯,车向饭店开去。
……
程浩约见面时,秦桑很是犹豫。李微然说过,秦家程家那里都不用她出面去解释,他全权负责把她娶进门。
可是如果能低调和平解决,也不是坏事吧?
秦桑还是去了。
她到时程浩已经点了饮料,秦桑拿小勺子搅了搅,和他开玩笑:“投毒了没有?”
程浩还是一贯的玩世不恭,耸耸肩笑笑,好像丝毫没有为上次宴会的事情对她感到愧疚。
“你知不知道年后梁氏一直在伏击我们城西几家?”程浩开门见山。
秦桑摇摇头,“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
“我们的单子要么被人高价抢走,要么下游供货商停止供货。很简单直接的手法,梁氏甚至没有用旗下一些小公司作为掩护,这说明他们有意向我们宣战——”
“不是我们,”秦桑认真的纠正他,“是——你们。”
“哟,还没嫁进去呢,这就成他们的了?”程浩皱眉,“秦桑,如果我真有那么一点喜欢你的话,你这样的行为让我情何以堪?”
秦桑笑笑,并不辩解。
“李微然是梁氏的人,你和我分手和他在一起,本身就是挑战了我们几家的联盟稳固。如果这次的事情闹大,梁氏和我们——我是指秦家和我家,梁氏和我们两家决裂,那么你和李微然的关系,就是你们秦家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有力波澜,到时候,你这个秦伯父眼里的乖女孩,难不成要干脆和李微然私奔吗?”程浩去掉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架势,其实很是尖锐直接。
秦桑耸肩,还是漫不经心,“你该和微然去说这些话的,他不许我管这些事情,要是知道我又担心这些,他会生气的。”
程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狠,拳头握的死紧,直直盯着淡笑的秦桑,又一点点的放松,冷冷的笑:“桑桑,你真是残忍。”
“是,我想娶你。我在你和我说了分手之后才发现舍不得你。是,我和秦杨合谋了那场戏,想把你拉回来。是,我刚刚说反话,我其实喜欢你,不想把你让给李微然那个家伙。”程浩微微低下头,眉目之间看不清是不是有一丝的痛楚,“不要再刺我,桑桑,易地而处,你会甘心把认定了的未婚妻拱手让人?虽然我没打算一心一意对你,你不也早就知道并且默认吗?为什么要变卦?”
秦桑其实在他这番话之前还是不肯定的,只是认为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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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为了家族利益程浩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现在试探成功,她的心情和他其实是一样的,有点刺。
程浩是她自己选的,当初说的清清楚楚,精诚合作,有需要的场合倾情配合演出。婚后如果合得来的话最好,合不来的话双方相互掩护,各过各的。而在这两年多里,程浩是个合格而尽责的伙伴,堪称完美。
手机铃声响起,是李微然,秦桑看了眼程浩,还是接了起来,“你在哪?”
李微然的声音有些不悦,秦桑敏锐的猜到他可能知道她来这里见程浩了,“哦,我和程浩在南京路的上岛。怎么了?想到晚上吃什么了?”
她语气柔和温顺,李微然似乎没那么不高兴了,稍稍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行了,”程浩把手里的勺子丢进咖啡杯里,溅出两滴液体打在雪白的桌布上,“少拿李五寒碜我了,秦桑,我说白了,我就是有些不爽而已。你也别把自己端的跟什么似的,我没非你不可。我这两年一直觉得反正你也跑不掉,就没动你,这么的忽然被别人抢了,有些没面子。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你这样的性子,我偶尔换换口味还行,真要死心塌地和你过一辈子,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呢!我可没打算真折你手里。”
程浩的心明显很乱,一会儿换一个态度。至此谈话再也无法继续,程浩开始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在烟雾里迷蒙了眼里的神采,秦桑隔着那层雾看着,有些心疼。
从餐厅出来,程浩继续一言不发,秦桑站在台阶上仰头看着左前方的他,想说些什么告别,程浩冷冷的看了欲言又止的她一眼,错身左转。
距离的太近,那声枪声颇有山崩地裂的感觉,秦桑尖叫了一声,人一后仰,脚一拐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而等她从巨大的惊吓中稍稍平复过来时,她撑着身子试图站起来,手刚一接触地面,便触到了一滩温热的液体。
血,好多血。
程浩苍白着脸,就躺在她身边不远处,闭着眼睛毫无生机,白色的休闲服上,胸口的位置正渐渐的晕开,一大片的血。
……
粗粮粥端上来的时候陈遇白习惯性的皱了皱眉,看了小离一眼,拿起勺子开始慢条斯理的喝。
安小离一觉睡过神清气爽,心情也似乎是因为休息充分而好了很多,看眼前的陈遇白,真是怎么看怎么帅。
“呃,”小离试图找些话题来聊,“雪碧呢?还好吗?”
陈遇白摇头,“我没时间照顾它,正准备这两天把它送走。”
“送去哪?”安小离不舍的问。
“随便,要是麻烦的话就往郊外一扔好了,应该饿不死,恩,不过他只吃狗粮,而且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很快适应。”陈遇白淡淡的说。
安小离听着听着,手里的勺子滑了一下,在瓷碗上刮出很难听的声音。
陈遇白拿过餐巾擦了擦嘴,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表情,笑意渐渐的挂上嘴角,“如果你回来照顾它,我可以考虑不那么做。”
天意
听他这么说,安小离稍愣了片刻,红了眼眶。
总是这样的,忽然就对她好了,忽然又冷眉冷眼的。两个人之间连吵架都没有的,她委屈了,发脾气了,他愿意忍就忍,不愿意就冷哼一身转身就走,惹毛了就恨声恨气的——“安小离,从现在、此刻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小白,其实从你出现,我一直还算是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陈遇白的笑容挂不住了,看着她慢慢的湿了眼眶,眼泪“啪嗒”打在粥碗里,小鼻子也红红的,他心里一紧,握住她的手:“骗你的,哭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小离泪眼婆娑,低着头擦眼泪,“你说不许我再出现在你面前的,现在你又这样。”
“陈遇白,你讨厌死了,我帮着你把楚浩然摇晕过去了,你还那么凶,还骂我……”
“桑桑说我也有不对,她说我总把不敢把自己交出去,总是想着即使离开你也不能伤了我自己,所以我爱的不够深。可是你又哪里好了,你总是骗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们都有不对,可是为什么你就那么理直气壮,我就要躲着你啊?!”
安小离说着说着哭的稀里哗啦,拿着餐巾不断的擤鼻涕,陈遇白听了她这些话,有些发呆,两个人都没话说了,好久才听他叹了一口气。
“是我不好。你想知道什么,来问我,我都告诉你,好不好?”陈遇白伸手擦她脸上的泪水,安小离一偏头,一串鼻涕挂上了他的拇指,拉出一道富有弹性的亮丝。陈遇白捏捏她的鼻子,把鼻涕都揩在自己手上,又反过手来,用手背把她脸上擦干净。
安小离正抽抽搭搭的,手机却响了。而且几乎在同时,陈遇白的手机也响了。
背景声音很乱,秦槐的声音听不太真切,“小离姐快来……我姐……医院……”
陈遇白那头却说了很简短的几句就挂了,他立马站了起来,快速的抽了几张钱在桌上,不由分说的拉起安小离就往外走。
“干嘛啦?!”
“秦桑受伤了,现在在医院。你跟我走。”陈遇白的面色很冷,程浩这个时候中枪,城里只怕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梁氏毫无疑问有着最大嫌疑,而城西和梁氏多年的暗地较劲,这次是要被摆上台面大做文章了。
……
到了医院,还没下车小离就腿软了,陈遇白半搂半抱一路把她带进医院。到了病房门口,只见黑压压一片全是人。
门口严严实实被十多个黑衣大汉堵着,腰间鼓鼓的都是真枪上阵。秦杨正往里面冲,门正打开,走出来青着脸的李微然,不由分说拔出身边一个手下腰间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抵上了秦杨的额头。
秦杨丝毫不惧,直冷笑。
李微然也笑,却丝毫没了一贯的温润气质,冷的像最阴寒的冰,他修长的手指微动,“啪嗒”一声打开了保险,顶的秦杨往后硬生生退了一步。
陈遇白低声咒骂了一声,把安小离交给边上一个手下看着,他上前去格开了李微然的枪。
“微然,拿些气度出来,别那么小孩子气。至于秦先生,你不如先回去,既然秦桑现在在我们梁氏的地盘上,我想应该不至于会再有危险。”陈遇白完美微笑,话中带刺。
“我必须确定秦桑的情况才能离开。”秦杨语气也很硬,“不管她以后嫁给谁,现在她还是我们秦家的女儿。更何况,这次的意外是谁针对谁,谁意外受伤,还有待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