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每一次呼吸都好似胸口破了一个洞似的。“咔哒”一声。
浴室门被轻轻推开。
两人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他下意识曲起指骨,想要爬起来。
爱一个人时,总下意识想要藏起自己的狼狈。
可是脱力的身体,无法支撑他的意志。
阮羲和看着他隐隐发红的眼眶,蓦地有些难过。
她可以走过去扶起他。
可是她走得每一步都会踏在他的自尊上。
阮羲和轻轻转过身去。
她等了很久,踉跄的脚步终于停在身后。
宽阔的胸膛贴上她的背脊。
男人的双臂轻轻环住她,随即一点点收紧。
他鼻尖酸涩。
喉咙里却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阮阮。”
“嗯。”
“阮阮。”
“我在。”
“对不起。”
第3243章
滇青
她没有接话,只是转身轻轻抱了抱他。
“我帮你处理伤口。”
纪偃礼身上最惨烈的位置就是后背。
红肿了一大片不说,肩胛骨位置的皮肉几乎被烫焦了。
家庭药箱没法处理这种伤口。
还好,她随身带着那套银针和之前从古药方里改进的特效药。
内伤难治,外伤却好调理的多。
她将屋里窗户闭死,拉上窗帘,关掉不必要的灯光。
必要的治疗应争取在安静的环境下进行,避免声、光、风等外界刺激。
小心小心再小心地帮他消毒清创,对于可疑感染的伤口通畅引流,不缝合,用3%的过氧化氢溶液冲洗伤口,最后上药包扎。
这个过程考验人的意志力。
家里没有橡皮开口器,阮羲和只能给他一条毛巾,让他咬住。
好几次,便是她动作再温柔,男人脖颈上的青筋都明显的吓人。
前几步她都可以在家里简单地完成,但是纪偃礼身上的伤口面积实在不算小,虽然不需要缝合,但不及时打疫苗的话,很可能会引起破伤风。
中医预防里提到过,如果没有破伤风抗毒素时,可用蝉衣研末或玉真散,黄酒送服。
玉真散她有,但黄酒......
将男人扶到床边,让他闭目养神,先休息片刻,她一个人下楼,去酒窖里找找有没有黄酒。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有!
有挺多!
摆正中间的是两瓶古越龙山的50年陈,手工原酿!
她原本已经拎起一坛,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把旁边那两瓶小点的“2009初过滤”冬趣拿走了。
......
正月初一
叫醒大部分人的不是闹钟,而是院子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阮羲和自然地伸手拿过男人手里的香烟,随意碾灭在墙角。
“哪个男人不吃香烟哦,女人嘛,不能管的那么严的!”
三嫂的声音有些尖细,音质却并不好听,这会明明笑着,眉宇间,却难掩刻薄。
“不是吧,三嫂连三哥吃不吃香烟都管不住哇?”
论阴阳怪气,阮羲和......挺专业的!
纪偃礼低笑一声,懒洋洋地抬手,半搭着她肩膀,没骨头似的,将身体重量落在小姑娘身上,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看向找茬不成反被怼那位:“我媳妇年纪小,心直口快,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三嫂:……
今天餐厅里气氛格外凝重。
平日里本就严肃的小叔更是当着小辈们的面点起了香烟。
纪家的女人虽然不参与家中生意,但是看自家老公的脸色却是身体本能,一个个下意识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厚重的拐杖声刚响起,大多数人瞬间坐直。
老人家落座的第一件事就是:“纪家的待客之道呢!去楼上,请李总下来吃早餐!”
“是!”
离的最近二儿子慌忙起身。
“最近流感又开始严重了,纪氏制药底下的所有药店不许涨价,另外今年再从财务拨一个亿给纪氏慈善,全程请媒体介入跟拍,年底我至少要看到50个新学校,谁敢从这里贪一分钱,我打断他的狗腿!”
老爷子铿锵有力的话说得某些有心人脸色一白。
交代完事情,那双布满皱纹却锐利至极的眼睛看向纪偃礼:“昨天晚上怎么睡的那么早。”
纪偃礼眼皮轻轻往上撩了撩,微微坐直身体,花衬衫的领口敞的很开,唇畔上扬,玩世不恭的气质压都压不住:“我最近睡得都很早。”
老人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众人的注视下起身,一步步走到纪偃礼身后,两只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最看重的儿子,今年好好干,别辜负我的信任。”
“不会让您失望的。”
纪偃礼的语气认真了几分,身体却依然松弛。
老人家点了点头,这才松了手,慢吞吞地回了座位。
与此同时,李或跟着老头的二儿子下楼。
“我听人说李总早上才回来的。”
“嗐,昨晚三少非要给我介绍小女朋友,盛情难却喽,不过咱三少确实能干,早上还是我想着您这正月初一早上男丁可能要放炮,去隔壁叫三少起来,一起回家的哦。”
他愉悦地低笑一声,一举一动都透着股被满足后地慵懒倦怠感,风流入骨。
“你俩一起回来的?”
三儿子在老爷子地注视下瞬间白了脸,偏那李或说的又是事实。
昨晚家里出了点事,他玩完睡着了根本不知道!
还是早上回来的时候,在车里打开手机,才看到。
怕摊上事,只能在村口停车,让李或先进去,自己偷偷摸摸从院子后面翻墙。
可这会,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办法扯谎!
“嗯!”
机械应完后,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老人家看着三子的反应,扶着拐杖的手一点点收紧。
如果不是亲生的,他真想让人把这蠢货剁碎了喂狗。
“吃饭。”
所有人低头安静进食。
直到上首那位放下筷子:“你们兄弟几个一会陪我去后山泡个温泉,李总也一起。”
第3244章
滇青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般,突然滞缓。
有人怔愣,有人迟疑,有人目露欣喜。
“我扶您过去。”纪偃礼放下手里的筷子,第一个起身。
剩下的几个儿子被一个养子抢了先,脸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懊恼。
阮羲和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碗里的白粥,半低着头,眸里的情绪无人能窥。
......
她一个人慢吞吞地往房间走。
几个当家的男人一离开,餐厅就成了纪家女人们的天堂,一群老嫂子聊着家长里短,她不爱听,就离开了。
刚进屋,手机就微微震动了几下。
接二连三的是傅修、越颉他们的电话。
昨晚的行动是最高机密,他们也是今天结束了才收到消息。
一个个的全身血液差点凝固。
她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没有接电话,只挨个回复了信息,告诉他们自己没事。
“和和,接下来怎么办,要不,咱们跑路吧?”
“他不会走。”纪偃礼心里藏了太多事情,执念深的人,总比旁人固执。
“霍澧是不是认出你了?”
“不知道。”她的面具,能露出来的部位有限,那时场面很乱,她也不知道霍澧有没有认出来,但是,纪偃礼应该不知道那人是她。
“天天这么危险,你俩也没时间谈恋爱,要不咱们换一个?”
要不说谁家孩子谁疼呢,044就是舍不得阮羲和一天到晚劳心劳力。
天底下的五星不多,但也不至于只剩他纪偃礼一个,它跃跃欲试地撺掇小红杏出墙。
她将自己直挺挺地埋进被子里,眉宇间难掩疲惫。
“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半途而废是一个会让人上瘾的坏习惯。”
绿色的光球不开心地在意识海里滚了滚:“我就是想让你过得开心点。”
“我其实很庆幸自己可以遇见他,世界上有很多寂寂无名却很伟大的人,他们在做的事情很傻很危险,可就像那句话说的,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她甚至愧疚,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前面那一个月。
她应该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仿真人皮需要和溃烂的皮肤相贴,她动手的时候,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纪偃礼好乖,他死死咬着毛巾,疼的发抖也没有喊停。
“对不起,和和。”
“我的肆肆永远都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小球别扭地往后滚了滚,可那流速很快的绿色数据却半点藏不住小家伙的心情。
044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阮羲和!
......
“呦,阿礼女朋友,今天起那么早?”
“嗯,我听说这个点的水果新鲜,下来买点。”
“确实新鲜,不过你想吃什么,跟小婶说就好,不用自己买。”
“那有小婶这话,我明天早上可真不起来了哦~!”
“嗨,说这见外的,明天小婶给你买!”
阮羲和接过小摊贩递过来的那箱车厘子:“好嘞,那先谢谢小婶了!”
“客气啥!”
眼看着这漂亮的侄媳妇转身上楼,都走的没人了,她才眼巴巴地转过身来。
倒不是小婶突然变好了,而是昨天泡完温泉回来。
老爷子笑盈盈地拉着纪偃礼的手,当着家里人的面说,自己老了,从今年开始,让纪偃礼尝试着接手家里所有事情。
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她自然要巴结点那姑娘。
......
阮羲和脸上的闲适,在房门完全落锁后消失地干净。
她打开那盒车厘子。
捋开最上面那层果子后,底下藏着的是足量的免疫球蛋白以及破伤风抗毒素。
最底下是一些消炎药和莫匹罗星软膏之类。
将东西以最快速度规整好藏起来,这才拿着疫苗针去了屋里。
手背探了探床上熟睡男人的额头,确定高热没有反复后,一直紧绷的心才悄悄放松了些。
全部忙活完已经一个小时以后。
两人如同往日一般,准时下楼吃早饭。
今儿个已经初二了,各地都要走亲戚,李或也不能多待,饭桌上就跟老爷子提了一会离开的事情。
昨天那事,老爷子确实有些咄咄逼人。
心里愧疚的同时,也担心跟合作伙伴之间生了嫌隙,毕竟这位可是尊金菩萨。
寒暄一番后,便主动提出:“这几天也是我们招待不周了,宅子里这些年,不才收集了不少字画宝贝,李总一会瞧瞧,喜欢哪个,我让人给你包起来!”
“宝贝的话,我还确实看上了一件。”
男人咬着烟,懒洋洋地往后一靠。
“是哪件?徐大师的骏马图还是齐大师的虾?”
他闻言低笑一声,轻轻摇头。
“那是?”
见男人半天没吭声,老爷子直接拍板:“但说无妨!”
男人正色几分,将手里的烟轻轻碾灭在烟灰缸里。
“阮小姐,我很喜欢的那件宝贝是阮小姐。”
第3245章
滇青
话音落下,餐厅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就连一直笑着的纪老爷子,唇畔的弧度也微微收了些,沉默着,权衡利弊。
纪家的男人鲜有好东西,她容色太盛,明里暗里对她有想法的男人太多,只是碍于纪偃礼,大家克制着没有把自己恶心的垂涎摆到明面上。
李或开口的一瞬间,有多少人的第一反应是可惜。
可惜这样的尤物此生再难遇。
“李总您可以再看别的,这孩子已经怀孕了,确实不太合适。”小叔神色尴尬地起来打圆场。
一边是未来的家主,一边是纪家未来几年最大的合作伙伴,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纪偃礼。
李或没有接男人的话,只是直直地看向当事人:“纪少觉得呢?”
两人对视间,那种无形的剑拔弩张感胶着极了。
厚重的龙头拐杖轻轻在地面敲了敲,老人家看向义子的目光隐约柔和许多。
在李或提出那个近乎无礼的要求之前,他还在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存在某种关联。
“我们阿礼不是小气的人,这事我做主了,就让阿礼的女朋友陪李总几天。”
老人家的表情很慈祥,可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残酷地足够将一个正常小姑娘打入地狱。
“义父!”
男人猛然站起身子!
眼白里满布的红血丝有些吓人。
这样暴躁失态的纪偃礼,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好了,阿礼,坐下,一个女人而已。”
他那般云淡风轻的将人物化,甚至义子反应越大,他越开心。
不能联合的两人永远成不了气候,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换纪家百年稳定,值。
“我不会同意的。”
拍下筷子,他二话不说,拉着小姑娘就往外走!
纪老爷子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门口便涌出无数打手,将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身手很好,每一次出招都下了死手!
可即便如此,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还要护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很快两人就被分开!
眼看着电棒触的他浑身发抖,她下意识攥起拳头。
可对上那双倔强的眼睛,阮羲和只能红着眼眶低下头,任由心口的酸涩膨胀。
“走了。”
腰间被一只陌生的大手圈住,她被霍澧半搂半抱地强制带出去,眼神却紧紧盯着身后那个满身狼狈的男人。
“阮阮,阮阮!”
“阮阮!”
“阮阮!”他蜷曲着身体,疼的浑身发抖,只失神又机械地喊着她的名字。
“嘭!”
车门被紧紧关上。
隔绝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隔绝了乡间的小风。
她失神地靠着侧门,一言不发。
突然,车外传来一声:“阮阮!”
她下意识绷紧身体,朝后看去。
是纪偃礼。
他追出来了!
面如金纸地朝着车子追过来。
隔着车窗,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的手好像贴合在了一起。
只是车速越来越快。
他追的越来越吃力。
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见那个努力奔向她的人。
难言的失落一瞬间冲上心口,鼻尖酸涩莫名。
一张纸巾递到她眼前。
“我没事。”
她微微侧过头去,声音里的沙哑让人难受。
“只是暂时的。”
“嗯。”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加固纪家人对纪偃礼的信任。
可是,他需要受的苦却是真实的。
她看到他额间冒出的冷汗,她看到他因电击而隐约涣散的眼神,她看到他追车时眼里真切的舍不得。
怎么会不心疼呢,这场棋,落子越来越多,棋盘越来越大,他考虑了所有人,唯独没有考虑身先士卒的自己。
车子开了很久很久。
出了省,最后越来越远。
“老大,我们要不要叫醒阮小姐。”
“没事,你们先去休息吧。”
“好,那您有事叫我,我马上下来。”
“嗯,关门轻点。”
“哦哦哦~知道了~”
车里又安静下来。
他脱掉自己的西服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
其实很想一直看着她,但又担心她不喜欢,只能克制自己一直扭头看向窗外,盯着那空荡荡的车库发呆。
可身体又是愉悦的。
他偷偷喜欢她很久了,不说话也没关系,只要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就很好。
阮羲和不可能一直装睡,知道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后,只能抱着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起身。
“醒了?”
“嗯。”
“不舒服的话,我们在车里再坐会。”
“没事,走吧。”
她轻轻打开车门,从自己那一侧下去。
霍澧手一顿,眸子里不可抑制地划过一丝失落。
只是他调整的很快,下车时,便已恢复正常。
手突然被握住,她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霍澧梗着脖子,本来就不白的皮肤,现在红的有点发黑了,他强装镇定地开口:“万一有眼线呢,嗯,我这附近,可多他们的眼线!”
第3246章
滇青
霍澧可能是胡说八道,但是在044的红点分布上,她确实看到了不少眼线。
指尖微微蜷了蜷,到底还是没把手抽出来。
下榻的地方是一栋带着复古气息的小别墅,不大,但院子和泳池一样没少。
拾阶而上,雕花的铁制扶手,带着浓郁的时代气息。
纪偃礼说霍澧交了五个亿的定金。
不难看出,国家对这次行动的重视。
“我们住二楼。”
“嗯。”
“我们住一间。”
“不行。”她拒绝的同时,将自己的手从他攥紧的掌心里抽出。
“你睡床,我打地铺!”
“不行。”她太了解男人,何况霍澧对自己有想法。
“你不相信我?”
“嗯。”
“我以人民的名义发誓!”
“不行。”她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往前走,挨个打开灯,瞧了瞧房间的布局。
“你睡主卧,我去书房睡。”见她铁了心不给自己机会,霍澧终于放弃挣扎。
她背对着男人的身子顿了顿,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只在转过身的瞬间又克制地抿直嘴角:“嗯。”
他走得犹犹豫豫,大抵是盼着她会心软留上一句。
可等来的只有无情的关门声和落锁声。
霍澧:......
终于短暂性地拥有了自由的空间,她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许多。
在纪家,一言一行都要注意,每天都有种走在钢丝架上的紧绷感。
这突然出来,倒叫人有些不习惯了。
......
“老大,你咋一个人在这坐着?”
刘幺看电视累了,出来倒杯水喝,谁成想后院居然亮着灯,本着节约的美德,他径直过去,准备关灯。
谁知,一开门,就见缠满了花藤的小秋千上坐了个为情所困的男人。
霍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生无可恋地仰靠在秋千架上。
烦的很,不想说话!
“因为阮小姐啊?”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还别说,霍澧下意识坐直了!
“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那当......嗯,也不太明显!”刘幺差点就爆了实话,后背吓得直接冒了冷汗。
霍澧又不是傻子,这还能听不出来?
尴尬的同时,又有点丧气,自己要真那么明显的话,她拒绝自己应该就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的不喜欢他!
艹!
有了这个认知,说实话,他更烦了!
“那......老大,你再坐会,我先回去了啊!”
霍澧这会明显心情不好,自己可不兴在他身边待着,免得被迁怒了,连呼吸都是错的。
“等会,过来聊聊。”
刘幺:......
即便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但霍澧发话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
“我听他们说,你女朋友挺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国家,更对得起每个前女友,哥,这种帽子您可不能往我头上扣啊!”
刘幺紧张地都特么冒汗了!
那私底下,哪个男人不要吹吹牛的,张口闭口多少女人为我要生要死,实际上,都是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别人不要走,这年头,做男人,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得得得,那你说说,你平时咋追的人家。”
“您确定要追阮小姐?”
“你管我追谁,说就行了!”霍澧被戳中了小心思,多少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成分在,而且她跟纪偃礼压根就没分手,他现在介入,那得叫知三当三,说出去也不好听。
愣是咬着牙,没承认。
刘幺也有点聪明劲在身上,知道自家老大不想挑明了说,言辞自然而然就委婉了。
“其实女人分两种,一种是有主的,一种是没主的。”
话音刚落,霍澧就坐直了。
“那咱们就先说说这有主的女人怎么攻略。”
一身正气的男人装模装样地嗯了一声,实际上,别提听得有多认真了!
“咱就拿您和纪哥举例吧。”
“嗯。”
“你俩长相,嗯,都挺帅的,就是风格不太一样,端看那个女人好哪口了。”
“喜欢我的话是好哪口?”
“喜欢您的,肯定是有!”受虐倾向,您那嘴太毒!
差点就得意忘形说了不该说的!
“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