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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喝多了呀,醉醉的提点要求也是常理之中。

    叫一声老公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他本?来就是。

    缪蓝遂了他的意,也从?自己的心。

    唇间轻吐出和缓的声音,婉转着好听:“喝点水吧老公。”

    话音刚落,贺京桐一把将水杯夺过来,那架势简直把蜂蜜水当成酒来喝,一口气?全干了。

    也不知是蜂蜜水管用还是那声老公的威力?太大,杯子递还给她的时候,他也跟喝大了似的,自信又豪气?:“蓝蓝,你想听什么曲子?随便点。”

    意思是没有他不会的。

    缪蓝没指望听他再献上一曲,指着侧边墙上的复古鎏金挂钟,委婉地提醒:“马上一点钟了,少爷。”

    “那你点个短的。”

    贺京桐意志坚定,铁了心要给她奖励,手指重新覆上琴键。

    该不,看一万次,她还是要赞叹,他的手真?好看。

    缪蓝只能顺着他来,把谱架上的乐谱随意往后翻了几页,指定了一首,“弹完就去睡觉好吗?”

    他爽快地应:“好。”

    但有人嘴上着好,行动?上根本?做不到?——脑子不清醒带动?视力?不清晰,贺京桐看乐谱完全是重影。他忘记自己戴的隐形,习惯性去扶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

    当然扶了个空,他又凑近去看谱子。

    似乎还是看不清,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贴在纸面上,反复地做缩放的动?作。

    发现没效果,仰起?头看她,醉眼里全是想不通,“这怎么坏了?”

    “……”

    缪蓝倚着钢琴看他,只有目瞪口呆。

    纸质的乐谱,又不是电子屏幕,能给他成功放大才?怪。

    他也别?吹了。

    洗洗睡吧,明天还有工作呢。

    贺京桐犹没放弃,乐谱往前翻往后翻,但看在眼里全是花的。

    他揉了揉眼睛,一会儿找:“我眼镜呢?”一会儿惨兮兮地:“蓝蓝,我好像看不见了。”

    缪蓝摸摸他红通通的眼尾,觉得他又可怜又好笑,趁机教训道:“这就是喝醉酒的下场知道吗?以后还敢不敢喝了?”

    不是不让她喝酒吗,他以后也别?喝了。

    他不回答,也不知听没听懂,就一个劲儿盯着她挪不开眼。

    缪蓝强硬一些,将他从?琴凳上扶起?来,“先上楼,明天再弹。”

    醉鬼搂着他,迷惑发言:“明天我还是你老公吗?”

    “……”

    “你乖乖听话就是。”

    上楼进了主卧,准备洗澡,缪蓝问他自己可以吗。

    贺京桐:“当然可以,我洗给你看。”

    没等她拒绝,他蛮力?将她一起?拽进浴室,话倒是温柔,亲亲她的耳朵道:“我还可以帮你洗。”

    贺京桐握着她的腰把她抱到?洗手台上坐着,用腿压着她不许她下来。

    然后开始一件件脱自己身上的配饰和衣服。

    今天出去见人,他穿得很正?式,连领带都打了。

    借着洗手台的高度,两人的视线正?好齐平。

    缪蓝看着他摘下腕表和婚戒,随意放到?洗手台上,接着慢条斯理地解衬衫的袖扣。

    跟在楼下时那副连乐谱都看不清的傻傻的模样不同,他做每一个动?作,注意力?都不在动?作本?身,眼神始终落在她的面庞。

    缪蓝怀疑,他其实还是看不清,便索性不看了,只凭本?能去做。

    但他醉眼迷离中,可辨一丝不加掩饰的占有和侵略。

    明明哪儿都还没露,画面有一种限制级的不可言。

    不过很快破功。

    领带他懒得好好解,大力?扯动?发现不得章法,差点把自己勒到?。

    缪蓝还没等笑话他呢,被他捉住手腕征用劳动?力?,“蓝蓝,帮帮我。”

    “你不是可以吗?”

    自己的衣服都脱不好,还信誓旦旦帮她呢。

    对她示弱,贺京桐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有你我才?可以。”

    真?要命。

    他今天开挂了吧。

    缪蓝十指耐心地帮他解领带。

    他微微昂着下巴配合,凸起?的喉结几次小幅度地滑动?,在她的视线里占据牢牢的存在感。

    很难忍住不摸两下。

    领带解开,他的上半身很快脱干净,完成阶段性的任务,他积极地给自己奖励,伸手摸她的下巴,摸了个空。

    “躲什么?”他不满,“给我亲一下。”

    ……她根本?没躲。

    是他自己找不准位置。

    缪蓝伸出手指比了个耶到?他眼前,“贺京桐,这是几?”

    贺京桐晃了下脑袋,使劲眨眨眼。

    回答:“八。”

    “……”

    就这眼神,还想些干这干那的。

    省省吧。

    贺京桐这时没了防备,被一把推开。

    缪蓝从?洗手台上下来,现在有些担心,他这样的状态,要怎么把眼睛里的美瞳取下来。

    总不能戴着洗澡睡觉。

    别?的她都能帮忙,给别?人摘隐形是有相当高的技术难度在的。

    戴了个蓝眼珠子显摆来显摆去,别?到?最后成了个祸害。

    缪蓝抓起?他的手抬高到?他眼睛的位置,在镜子里看他:“贺京桐,你试试能不能把隐形眼镜摘下来。”

    想不到?他很熟练,两根手指撑起?眼皮,一眨眼便把美瞳挤出来了,日抛的直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证明自己:“我过我可以的。”

    “嗯嗯嗯。”

    蓝色镜片消失,他眼睛里的红充分暴露出来。

    真?得好好休息了。

    “你乖乖的,我陪你一起?洗澡,”缪蓝认真?跟他,“我困了,想早点睡觉,好不好?”

    贺京桐脑子里其实拎不清,但拒绝不了她,除了好字不出其他。

    淋浴热水下,他虽然免不了动?手动?脚,但到?底没动?真?格的。

    缪蓝全由着他性子来。

    洗完换好衣服,贺京桐已然清醒不少,起?码看东西不重影了,只是单纯的近视模糊。

    他的眼镜还在车里,缪蓝去衣帽间里重新拿了一副过来,给他戴上,又给他吹吹头发。

    贺京桐坐在椅子上,双手环住她的腰。

    吹风机低分贝的背景音下,他礼貌:“谢谢老婆。”

    缪蓝的手指穿进他的发间,轻轻地按按,“你酒量也不怎么样,以前喝多了是怎么弄的?”

    “以前没喝这么多,今天很开心。”

    他确实没像今天这样醉过,工作场合不需要他喝多少,和朋友一起?喝也是点到?即止。

    “你们几个朋友关系真?的很好。”

    “没有,是因为你陪我一起?去才?开心的。跟他们有什么好喝的。”

    吹风机的暖风也不及他的话火力?高,缪蓝听了19年至今晓说裙巴仪死八以陆玖留伞,历史众多欢迎加入心里暖洋洋的:“少爷,你今晚讲这种话已经超标了。”

    他不服:“谁定的标?我可以一万句。”

    “……”

    那你可真?能。

    戴着眼镜靠在她怀里还是没那么方便,贺京桐又摘下来,“我明天还要戴你给我买的蓝眼珠子。”

    “……随你。”

    “蓝蓝。”

    他叫她。

    缪蓝嗯一声。

    “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像是突发奇想,她以为他又要讲什么醉言醉语,“你。”

    “我第?一次戴隐形眼镜,是我妈教我的。”

    很意外的秘密,令她联想到?他一回家弹的钢琴曲。

    他果然还是有点想妈妈的对吗。

    缪蓝给他呼噜呼噜毛。

    他近视是在父母离婚之后,霍清歌能关注他的视力?问题,想必对他是很关心的。

    “你想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他沉默片刻,好。

    缪蓝预想的是追忆童年,或温情?或有些隐伤,结果他口出狂言:“我跟你讲讲贺维君对我的专横和压迫。”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

    他敢叫他爸的大名,她还不敢听呢。

    只是听他那样的形容,又不太放心,“你小时候,不会挨过打吧?”

    “那倒没有,我爸名字里还有个君字,动?口不动?手。”贺京桐并不是想维护他爸的名誉,只是单纯觉得小时候挨打这件事很逊。

    他淡定地补充:“真?动?手他也打不过我。”

    “……”

    越越离谱了。

    她就不信贺维君收拾不了一个半大孩子。

    “算了,你别?讲了。”

    “不,我要讲,你得心疼心疼我。”贺京桐改变策略。

    他抬起?头来,脑海里搜刮孩童时期的记忆。

    “我从?小到?大,一直跟我爸对着干,奶奶我们俩是天生?的父子冤家。”

    “现在不是好很多吗。”

    “嗯,因为我长大了,发现他没有要害我。”

    ……这倒是大实话。

    “但也就这样了,他并不是个好爸爸。”贺京桐顿了顿,“我妈却是霍嘉树的好妈妈。”

    缪蓝给他吹头发的动?作停了一瞬,明白这就是症结所在。

    “也许嘉树看你,也会觉得爸爸是你的好爸爸。”

    “绝对不会!当时我们俩谁都不想跟他。”

    但是以贺家和霍家的情?况,不可能两个孩子都被霍清歌带走?。

    取舍之后,便是如今的结果。

    贺京桐本?来只是想卖卖惨,着着觉得自己是真?惨,“算了,也没什么好讲的。”

    他手臂用力?抱紧缪蓝,把脑袋埋到?她胸前,声音低低的,“反正?你了,我没有长歪,这就够了。”

    她肯定他:“不仅是够了,还非常了不起?。”

    “有吗?我就正?常长的,一般般啦……”

    短头发很快就吹干,缪蓝把吹风放下。

    她双手捧起?他的下颌,低头跟他对视,发现他眼里的红消散许多。

    “你从?小皮蛋长成一个……拽拽的少爷,难道不是了不起?吗?”

    “……”

    贺京桐走?心一句:“了不起?的是你,蓝蓝。”

    她从?小长大的家庭环境要复杂得多,可她以坚定的心性长成了最好的样子,对整个世界都温柔平和以待。

    缪蓝懂他的话,也很高兴他对她有这份理解。

    她眉眼漾出笑意,“我也一般般啦。”

    两人回床上睡觉,贺京桐抱着缪蓝闭上眼睛,临睡之前一些悄悄话:“以后也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

    “等我也喝醉的。”

    “你休想!”他按住她的手脚,在她耳畔警告,“你不我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晚上梦话的时候,我去套话。”

    缪蓝在他怀里挣了一下,半信半疑,“我晚上会梦话吗?”

    “嗯,昨天晚上才?的。”

    “……的什么?”

    贺京桐:“你你挣钱全部给我花。”

    “……”

    “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第41章

    41.随便花

    第二?天一早,

    北宁天空下起小?雨,迎来了新一波降温。

    安稳睡过一夜之后?,贺京桐体内的酒精代谢掉,

    整个人恢复正常状态。

    洗漱的时候,

    缪蓝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有。”他对镜刮着胡子,

    余光找她的视线。

    只说有,不说到底哪里。

    她提议:“那你在家休息半天?”

    “不用,你一会儿?开车送我就?行。”

    他精神抖擞,

    声音有力。

    缪蓝将刚擦完的洗脸巾丢到垃圾桶里,

    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准不准,

    柔和清丽的声音叫他:“贺京桐。”

    “嗯。”

    “你就?算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也可以送你上班的。”

    “……是吗?”

    一大早她送上这?么一份心?动大礼包,

    贺京桐没防备,

    剃须刀锋利的刀头在下巴上剌开了一个小?口子。

    轻微的刺痛,他停下动作。

    从?镜中看到浸染在白?色泡沫中的血迹,

    用手抹了一下伤口,脸上反而笑起来。

    “老婆,

    我现在是有点不舒服了。”

    缪蓝没惯着,

    “那赖你自己。”

    他把脸上的泡沫冲干净,伤口暴露出来,约莫就?是划破了一层皮,

    还在渗血。

    “挺疼的。”

    听起来假得很,但缪蓝偏吃这?套。

    她从?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找出棉签,

    取了一根贴上去给他按了一会儿?。

    血终于止住。

    看样子自然愈合就?行,

    不必大张旗鼓地贴个创口贴什么的。

    “你帮我刮。”贺京桐把沾了血的刀片换下来,

    装上新的,剃须刀直接塞到她手上,

    “要不然我还得添一道伤口。”

    “你都刮多少年?了。”

    缪蓝嘴上不愿意,还是上手了。

    第一次干这?种?活儿?,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生怕给少爷的脸再挂上彩。

    贺京桐靠在洗手台上,被她的一只手捧着脖颈,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和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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