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伦纳德停留在沙发旁,手掌撑住靠背,捂着左脸,希望今天不会听见巴掌声。门徐徐展开,屋里没有开灯,床帘也像密封的罐子,将窗户严丝合缝地覆盖。
只有门外的光溜进来,他的塞维斯正像等待吻醒的公主,双手摆放在腹部,安静沉睡。
赫特关上门反锁,脱下鞋,在黑暗中踩到属于他的‘狗窝’。
他蹲下身体,并不能看见塞维斯的身影,鼻子却能敏锐地嗅闻到他的气味。
他的确要被驯化成一只狗了。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将塞维斯咬死,而后吞咽下去,温热腥甜的血肉撑开喉咙,‘咕噜’一声掉进胃里,他们就彻底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开了。
他就不必时时受到可能会失去塞维斯的威胁。
他伸出手,在迷雾似的黑暗中,缓慢伸向塞维斯,移动着试探着在虚空摸索到脖颈位置。
随即停滞不动。
“再不睁开眼,我就要吻你了。”
均匀呼吸停下,塞维斯睁开眼,没有沉睡过的迷糊。
他中午时就醒了,听见伦纳德开车回来的声音,才躺在床上装睡。
挥开赫特的手,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明亮的光出现,赫特的脸半隐在阴影中,阴暗诡谲地看着他。
露出一个贪食的微笑。
塞维斯弯腰捡起赫特枕头底下一个红色皮环,上面有着亮金色的圆形金属片,材质纯金雕刻着赫特的名字。
将其打开,系在赫特脖颈处收紧,他被勒得喉结吞咽,项圈的另一头连接墙壁低矮处的挂钩。
这一刻,赫特更像狗了。
他低头,手指插进项圈里拉扯,松弛快要被勒得喘不过气的自己。
塞维斯把他的手打开,拍拍他的脸,灯光打量他的眼睛,那抹蓝色近在咫尺。
如同无悲无喜的神像俯视他。
他的神说,“睡吧,我的小狗。”(抛开幻想,塞维斯说,老实一点,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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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下半卷,所有角色都开始不正常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我爱你
赫特躺在他的狗窝里无心睡眠,塞维斯笼罩在灯光下靠着枕头,头偏向窗户位置,脖颈处的经络被拉扯出形状。
赫特吞咽口水,很想凑过去咬一口,他把手伸向下体,安抚可怜的小东西。
他守着屋子里的静谧,听他们的呼吸从不同的方向会和交融。
赫特褪下裤子。
“如果你要看着我手淫,赫特,我就把你的东西切下来。”嘢鳗泩涨鋂馹哓说羣玖一?⑨???⑸??浭新
手已经伸进去,抚摸坚硬的性器。
“狗也是需要发泄欲望的,难道我的主人苛刻到不允许交配,现在连安抚我的老二也不行吗?”
赫特咧开嘴笑,眼神视奸塞维斯裸露在外的皮肤,“没关系,反正做梦的时候,它常常在你身上使用。”
塞维斯弓起的腿,倏地移动向床沿,他奋力向下踩踏,赫特翻身灵活躲避。
脚掌陷进床褥,塞维斯手指捏紧床沿,他像是犯了偏头痛,皱着眉蜷缩起身体颤抖。
项圈长度有限,但足够赫特站起来,“是我,就让你这么恶心?”
“换做那个男人,你会兴高采烈地张开双腿?还是扑过去把他压在身下?”
赫特没有整理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胯部,顺着髂骨撑起的弧度没入布料,边缘的阴毛还露在外面。
“你知道怎么性交吗?”他说,“把男人的老二插在另一个男人的屁股里。”说这些的时候,他脸色微微发白,瞳仁狂乱地跳动着。很快野兽低吼般的呼吸平复,他喘息着说,“要不要在我身上试一试?”
他站在塞维斯身前,稍微前倾身体就能碰到对方的腿。
他俯视沉湎于痛苦中不安的眼睛,黑暗变得有重量,不断向他们挤压。那盏灯毫无价值的光,没有半点温度,仿佛只是为了照射出他们脸上多变的神情。
他的双手伸过去想托起塞维斯脸庞,“塞维斯,我需要你,就像你同样需要我。”
伴随诱哄的语气,赫特弯腰迎着被上眼皮挡住三分之一的眼睛,侧过脸想要亲吻他的嘴唇。
巴掌一如既往扇过来,把他推开,并没有痛的无法忍受。
没有生气时,塞维斯连打他都懒得增加力度。
“赫特,你就是一个惹人厌恶的疯子。”
拿起床头水杯,咕咚几口凉水入腹,头痛缓解一些,他躺回床上,把枕头放平盖上毛毯。
赫特抚摸被打过的脸颊,无所谓地说,“塞维斯,你也是一个惹人喜爱的疯子。”
“下次扇我巴掌的时候,行行好,能不能扇我的老二?”
塞维斯睁圆眼睛,窗帘很厚实,下摆有一排穗子,他一个个的数着。
有时候面对赫特会让他束手无策,他暂不可能杀了对方,殴打不算作奖赏就不错了,辱骂更是没有一点攻击力。
他让自己厌恶,憎恨,郁闷,愤怒,需要。
胸膛酸甜苦辣的味道一起打翻,塞维斯被气笑了,额角的神经性抽痛反而受到缓解。
“赫特。”
“嗯?”
“闭嘴。”
塞维斯闭眼,不想再接收对方任何嘈杂下流的声音。
赫特蹲在床边,双手抱膝,脸庞倚靠臂膀。安静数着塞维斯的睫毛,看着眼皮下眼珠慌张地颤动。
被发丝遮挡的眉毛,优越的鼻梁,抿紧不悦的嘴唇,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
有那么一个短暂的恍惚,像打盹时一个仓皇甜蜜的梦。赫特回忆起初次见到塞维斯的场景,他穿着老旧的衣服,边缘磨损褪色,下摆还有搓洗不干净的污渍。
他不起眼,碎长的头发像刺猬梳下来的刺,盖住他的额头眉眼,现在想来,只有他暴露在外的苍白不健康的肤色令人印象深刻。
他周身散发一股堕落者的气息,如同教堂念诵圣经时,夸张宣传恶魔的罪状与可怕。
光到了他的身边都要扭曲消散,一切的一切的美好在他这里褪色。
默不作声走进校园,提着破烂的书包。那一刻,短暂的一个刹那,也许世界某一处正有人诞生抑或死亡;但在斯泰兹小镇,只不过是一个少年死寂的心复苏,澎湃的跳动欢跃。
血液在他体内加速冲撞,奔腾,使他涨红脸庞,激动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萎靡不振的脊背逐渐挺直,尚且青涩的赫特不明白这是什么情绪。他从生父那里继承到的血脉告诉他,爱是占有、掠夺、侵犯与肮脏。
是不死不休也要拉着对方一起向撒旦宣誓,即使流落到地狱里,必将一起遭受岩浆炙烤,熔化成一根蜡烛。
于是,他展示善于模仿的大脑,折断悲鸣鸟儿的羽翼,戴上脚环,关进笼子里,束之高阁只为他一人歌唱。
如果不是一个不该有的错误存在,他的小鸟说不定正在某处别墅里,赤身裸体趴在他身下,为他歌唱。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那头恶心的老狗死掉了。
不会再有荆棘刺穿他的身体,同样也没有人能阻止他得到塞维斯。
眼珠忽地移到眼尾,凝视着见底的水杯。干脆放一些药,强奸塞维斯吧,哪怕被捅一刀也没有关系。
或者这样,他就会放弃那个讨厌的老男人。
遗憾地长长叹了口气,赫特失落地说,“早知道我应该托伦纳德买一些安眠药,放到你的水杯里。”
“这工夫也许你已经昏睡过去,”赫特笑弯了眼睛,“或者正在我身下颤抖。”
他的确不太困,许是白天补觉的原因,塞维斯睁开眼睛,定定地盯着天花板的黑暗。
他一直明白赫特对他的欲望,从早先的恶心反胃,到现在能心平气和地屏蔽对方的声音。
可惜这头满脑子只想着交配的狗,总能找到刁钻角度激怒他。
“赫特,”塞维斯把脸转过来。吔鳗升長毎馹哓說群??一3⑼|?Ⅲ⒌零哽薪
“嗯?”赫特的声音上扬了一个度。
“你敢这么做,就去当流浪狗吧。”
嘴角像挂了秤砣,一下就沉到底,眼睛也瞪圆了。
牙齿被咬得咯吱响,赫特终于肯安分躺回狗窝。
“别再说这种不讨喜的话。”
“塞维斯你随便做什么都好,假使你要离开我,”他伴着咳嗽大笑,“我就咬断你的喉咙,把你吃下去。”
塞维斯冷漠的扯了一下嘴角,这样的威胁从赫特口中吐出,更像是调情。
他毫不怀疑赫特会这么做,但在疯子的博弈中,这场对话不会有威慑力。
空气沉寂下来,大概安静了几分钟,塞维斯眨动眼睛的速度变慢,正要合上时,他的狗又开口了。
“塞维斯,我爱你。”
略带倦意的五官凝滞,塞维斯微张开嘴唇,马上就要吐出来,幸好他的床上有两个枕头。
扯过身旁的枕头,侧过身用力地砸在仰着灿烂笑脸的赫特脸上。
洗漱完毕,更换睡衣,美美躺在床上的伦纳德,听着楼上不断传下来的砰砰声,苦恼地用枕头夹住脑袋。
愿上帝能治好先生与老板的精神病。
时间悄然来到深夜三点多钟,这幢安然沉睡的房屋里的三个人都睡着了。
窗户外,有旋转的风围着房子打转,去拉扯那些树枝,使它们发出鬼怪的嘶吼与抓挠声。
这声音在惨白凄厉的月色下,更增添莫测诡谲的氛围。在屋里,睡熟的两人之间,那盏灯还亮着。
忽然,灯光闪烁起来,簌的一声,仿佛有人点燃火苗似的点燃了灯光,它变成了红色,血一样的红。
它将不幸的血光笼罩在床上人的脸庞,似乎在溶解他的皮,露出其下雪白的骨骼。
血液,不断从每个毛孔里渗出的血液,洇湿身下的床单。血像是流不尽,在床单上扩大面积,直到将床完全染红,并顺着悬垂的布料滴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