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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端琰神色瞬间变得一沉。

    陈月洲压根没抬头,所以没注意到端琰表情的变化,他随口道:“怎么,现在才七点,你要睡觉了?”

    端琰:“不抱着你,睡不着。”

    正在看视频的陈月洲瞬间一股热血冲到头顶,他扭头看着面不改色说出这句话的人:“你怎么总喜欢突然间就蹦骚话?”

    端琰此时已经在床上躺下,扫了眼陈月洲,看不出什么表情:“你想他?”

    “谁?”陈月洲继续低头看视频。

    端琰没说话。

    陈月洲继续低头看视频,直到一集结束了,伸手去点下一集时,才反应过来端琰刚才话的意思。

    赵可的着装打扮是偏向现在这些偶像和小鲜肉的……

    端琰是觉得自己想赵可了吗……

    他匆忙扭头看端琰,却发现先一步上床的端琰早已闭眼熟睡,呼吸均匀。

    冷漠地拿着手机的陈月洲:“……”

    同志,说好的不抱着自己睡不着呢?

    你好歹演一下也行啊?

    看了端琰几眼,陈月洲也没有叫醒对方,这些天这厮白天晚上都要劳动,也是时候觉得疲倦了。

    陈月洲又看了几个视频,在确定自己对蔡徐坤大概有所了解后,关灯躺下睡觉。

    他在脑内来到478的房间,把整个客厅和阳台翻了个底朝天,总算在阳台的花盆下找到一把钥匙。

    他拿着钥匙来到了478的卧室前,终于成功地打开了卧室的大门,拿到了房间内关于这个任务的大纲。

    梁米薇,原名山爱林,她在17岁那年改掉了原本的名字。

    她曾经还有一个大她两岁的哥哥,名叫林慕山。

    而她的父亲姓林,母亲姓山。

    兄妹名字合起来,就是父母姓氏与“爱慕”两字的结合体,可谓是一对秀恩爱到极致的夫妻。

    至于她为什么改名又改姓,这得从梁米薇的父亲说起。

    梁米薇的父亲原本是梁家的二儿子梁涵。

    梁家是个什么人家呢?简单点来讲,梁家有个家族企业,叫梁月饮料有限公司,而这个公司前身,是近百年的老字号“梁月茶”茶庄。

    可是,梁涵自幼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他的身体状况一直不乐观,五岁那年,他被父亲安排的保姆遗失……

    究竟是遗失还是故意丢失无人可知,但好在他之后遇到了好心的养父母,对方是在云南和广州之间做玉石生意的商人,家里已经有了一儿一女,见他可怜,就将他抚养成人,起名林祁生。

    林祁生从小都记得保姆撒开他手的那一瞬间时安之若素的模样,即使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孩子,也能明白,是爸爸妈妈不想要他了。

    也是,毕竟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可梁家这个大家庭不需要残次品。

    自己这种劣质产品,丢掉了再生就行了。

    成年之后,他装作一无所知找到了梁家,梁家二老一见他瞬间泪如雨下,哭着说当年丢了他时心有多痛有多寝食难安,他听后只是流着泪笑笑,却没有留在两个老人身边,而是跟着养父母留在了广州,开了家自己的小店。

    在那里,她认识了山媛媛,也就是梁米薇的母亲。

    山媛媛祖籍潮汕,不愿意供遗传性右耳失聪的她读大学,于是,她选择高三后直接辍学,离开家独自一人在广州打拼。

    林祁生和山媛媛在一次酒会上一见钟情,在得知对方的身体情况和家庭状况后彼此惺惺相惜,很快就组成了家庭,有了一儿一女。

    但可惜的是,这一家人的生活,没怎么太平过。

    梁米薇五岁那年,兄长因为心脏问题过逝了。

    那段时间,整个家披上了一层阴霾,父亲总是不断地抽着他自己的耳光,一边落泪一边说:“都怪我,都怪我,我就不该有孩子,是我害了慕山,是我害了慕山!”

    梁米薇七岁那年,她开始惧怕上学,特别是每学期开学。

    学校总是会在开学前几周安排全校学生进行一次体检,每次检查听力的时候,她总是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游刃有余,每个医生都要询问一遍她的家族遗传史。

    挤兑异类是人类的天性,得知她身体异样的同学会立刻把她的身体状况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回过头时,人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几个熊孩子甚至笑着叫她“残疾人”。

    梁米薇十岁那年,父亲因为突如其来的心力衰竭,过逝了。

    那段时间,她们家出奇的安静。

    母亲每天去店里忙碌生意,晚上回家一言不发,总是对着墙以泪洗面。

    梁米薇十三岁那年,她读了一所差到几乎全是混混的初中。

    这里没有体检,所以没有人关注她,也没有人嘲讽她。

    她和班上几个非主流女生相处得很好,那时候流行《对不起,我爱你》这部韩剧,人人都喜欢剧中的车武赫。

    车武赫被父母抛弃、被养父母抛弃,为了心爱的人身中子弹,却以德报怨,为了家人奉献了全部。

    她也喜欢车武赫,喜欢这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饱受风霜却身残志坚的英俊男人。

    因此车武赫,她开始喜欢饰演这个角色的苏志燮,她买了很多很多苏志燮的海报和贴纸,会把“苏志燮”三个字刻在自己的桌子上,会让别人叫她山石头……因为石头是剧中车武赫所爱女人的别名。

    那段时光,算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追星,是她童年最幸福的日子。

    有人说:孩子比大人更爱追星,是因为孩子心中的落差感需要被填补。

    大人们总是告诉孩子:你们要听话,因为我比你年长,我说的话是绝对正确的。

    于是孩子们相信了大人们说的话、大人们做的事……还有大人们写的书和给他们的教育。

    在大人们的教育的他们谱写的书本中,生活单纯又美好,人人平等、充满鲜花和掌声,到处都是和善的人、到处都是温柔的话语、每个人英俊漂亮、每个人光鲜亮丽……

    孩子以为世界就是这样,可是现实的生活,却天天在给他们暴击。

    眼前看到的和绝对正确的事情在发生矛盾,孩子也在矛盾。

    ——为什么我的生活是这样,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别人的生活那么幸福,而我的生活却总是这么糟糕。

    ——美好的东西是有的,只是很倒霉,我没有享受到。

    因为年纪太小,还不至于轻易对万事万物绝望,于是她选择把感情寄托在美好而又活在现实的东西上。

    直到梁米薇十五岁那年,母亲烧了她的海报,打了她,对她说:“你这副样子念书也没用,反正我也没念过高中,你别读书了,去打工吧,将来找个男人嫁了,也就安稳了。”

    “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你们生下这样子的我!有没有问我我的意见!现在我才十五岁!你就又随便决定我的人生!你到底是把我当一个活着的人还是当你的东西!”她吼,然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梁米薇十六岁那年,母亲失踪了。

    有人说,母亲的眼里只有丈夫和儿子,本来就不想要她,她离家出走刚好撇了她;有人说,母亲因为丧子又丧夫心太痛,所以自杀了;还有人说,母亲自从接手父亲的店铺之后一直经营不善,欠了一屁股债跑路了……

    说法太多了,每一个梁米薇都不喜欢,可她从那之后,再也没见过母亲,也再也找不到真正的答案了。

    林祁生的养父母出于对她处境的同情,想办法替她将名字从山爱林改成了梁米薇,并嘱咐她:“你妈结婚的时候我记得她说过,如果未来有一天他们不在了,你日子过不下去,就去云南西双版纳,找梁月茶庄,但凡你姓梁,就有人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之后,林家将她送到了云南昆明,让她在那里念了寄宿高中。

    因此,十六岁的梁米薇,第一次知道了梁家。

    说到梁家的资产继承方式,采用的是“姓氏继承法”。

    也就是所谓的:只要孩子是梁家人,无论多少代,只要跟梁家姓,这个孩子就有低保权,未来可能也有继承权。

    低保权,简单点来讲就是:首先是梁家人,其次跟家族姓,家族企业就保你有吃有喝有学上,这辈子不工作也不会让你饿死,老了每个月还给你开免费的养老金。

    在这个家族里,不分外孙内孙,但凡有血缘关系且愿意跟家族姓的,全都一视同仁。

    所以,梁家的家庭里,无论女儿的孩子还是儿子的孩子,基本都姓梁。

    反之,外人无论是女婿还是儿媳,都不允许涉足家族企业的任何项目与内容,禁止从事与梁家生意有挂钩或者竞争关系的事业,更不允许打着梁月茶庄的名声招揽生意或者利用梁家的资源,这是常与梁月茶庄打交道的生意人都知道的梁家规矩。

    梁家相比生意人,更欢迎公务员、老师、医生等非商务人士加入他们的家庭。

    因为这个传统,梁家人有着极其严重的排外现象,他们更是不待见梁米薇这个中途改名回来蹭钱的叛徒。

    而敏感细腻的梁米薇,也不待见看不起她的梁家。

    但是,纵使梁家再怎么狠心,出于对梁米薇的同情,梁家给了她十万元,用于她大学和生活费以及日常的所有开销,让她以后的日子自给自足。

    梁米薇高中毕业后并没有拿钱去上大学,她父母都是生意人出身,不是什么高学历,她的观念里上大学也没什么用,她自身更不喜欢学习,于是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之后,钱花光了,因为身体不好,就在昆明找了个养花的大棚干着。

    她生活中不喜欢和人接触,尤其害怕和那些长得光鲜亮丽的现充接触,这会让她心中的自卑感不断地放大,滋生出嫉妒、不甘、憎恶等等所有坏情绪,最后她整个人所表现出来的状态,连她自己都不喜欢。

    她还是更喜欢那些活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人,那些永远高不可攀,触不可及却又那么真实的人。

    直到有一天,她见到了察登科。

    察登科身高一米八六,身材匀称,面容精致,面向温和,说话时彬彬有礼,声音轻柔,就像是古装剧里面常有的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一般。

    “你长得有点像我一个妹妹。”他对她笑着说。

    “是……是吗……”她唯唯诺诺地答。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梁……梁米薇。”她答。

    “介意认识吗?”

    “认识我?”她心里暗暗恐慌了一下。

    “嗯。”

    “算了吧。”她道。

    两人在寥寥几句沟通后不欢而散,直到他替她挡下了展览架高处落下的红砖花盆,英俊的脸庞被划出一道血口。

    二十八年黯淡的无光、没有过男人与恋爱的无聊人生,第一次来了个男人,还是个blingbling闪着光的男人,怎么能不感动呢?

    可是感动中带着彷徨,彷徨过后是不断地想要退缩和惧怕。

    周围人不看好、他父亲冷着脸、他母亲不同意……她总是在放弃的边缘。

    直到那天,察登科的父亲过逝了。

    察登科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他说:我妈妈做了鼻咽癌手术,我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我以后只剩下你了。

    那是第一次,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几分。

    他失去了父亲,很快就要失去母亲了,他马上就要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她觉得自己够得着他了,他再也没那么闪光夺目和无可挑剔了。

    那一刻,她忽然就觉得好爱他。

    后来,他们结婚了,来到了座与世无争的小岛上。

    察登科开店,她做干花,烦人的婆婆卖卖多肉植物,生活还算安宁。

    纵使婆婆不喜欢她,可是她喜欢察登科,察登科对她也好,她舍不得为了这个活不了几年的婆婆离开察登科,于是她一直对婆婆的苛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人越长大,喜欢另一个人的理由其实相比孩子时越复杂……哪儿来的那么多一见钟情。

    察登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能做一手好菜,家里开了个小饭店,收入相当不错,所以他一直有将饭店升级为酒店的想法。

    但是,即使他是昆明人,在丽江一代少数民族扎堆的地方也不是好混的。

    他深知自己的生意最好能和什么少数民族本地的特色产业结合才能更加稳住脚,比如大名鼎鼎的梁月茶。

    刚好他通过几个朋友认识了在当地做旅行社的梁帆,一次酒局中他知道了梁家的状况,也得知了梁家凭空多了一个来抢财产的孙女,还看到了梁米薇的照片。

    因为PS过的模样第一眼像极了自己的表妹,察登科对梁米薇印象无比深刻。

    之后花展上机缘巧合和梁米薇相遇,他便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梁月茶庄起源于普洱市,发展于西双版纳,分公司设立在丽江,有着近百年的悠久历史,正符合察登科的需求。

    虽然梁家向来排外,可是他认为机会总是有的。

    等到自己手头的事业发展大了,梁米薇也差不多可以该去哪儿凉快去哪儿凉快了……

    ……

    “啊……这么回事啊……”看完大纲,陈月洲打算休息会儿继续翻看梁米薇的档案。

    就在这时,端琰倏地睁开眼,扫了眼身侧安静睡觉的小姑娘。

    他的手机响了响,拿起一看,是条熟悉而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找到了那个北医的研究生的父母,就是那个男性陈月洲的父母,也咨询了他们儿子的情况,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证明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你也不要再乱想了,给你看看,我已经整理好了。]

    来信下方是一个压缩文件。

    端琰点开后翻了几页,倏地睁大了眼睛,错愕地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少女。

    手机紧接着又来了一条短信:[她可能真的没有骗你,她应该的的确确忘了,这很正常,如果你什么时候能把她领到我这里详细查看一下,我好对她的病情做一个正式的诊断。]

    端琰回复:[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不是之前说过她在和你亲热后出现噩梦的现象吗?之后呢?你们在云南应该亲热过吧,亲热之后她出现过什么异样吗?]

    [没有。]

    [那可能是……刺激她的原因不是你们接吻,而是别的?]对方停顿了一下,[或者是说,对头脑的冲击力度不够?总之你要多试试,要不然各种姿势都试试?或者各种py都试试?反正你们年轻,迟早都要要经历的。]

    端琰:“……”

    [哦对了。]对面补充道,[你要的文件做好了,发到她手机上就行了,我马上发给你,你记住,上面的压缩文件发到她手机上解压,下面的安装在你手机上,别点错了。]

    [嗯,辛苦了,。]端琰打完后,迅速接收两个文件。

    接收文件的过程中,他低头,浅浅的吻落在陈月洲额头上、鼻梁上、嘴唇上和下巴上,在确定眼前的人睡着之后,他安装了第二个文件,并打开微信将第一个文件发送到陈月洲的微信账号上。

    之后,他从床头柜上拿过陈月洲的手机,抓住陈月洲右手放在机背的解锁键上,将手机解锁,然后打开微信,选择接收并解压那个乱码文件。

    文件解压开的那一瞬间,陈月洲的手机屏幕一黑,进入重启模式。

    端琰将陈月洲的手机放回原位,拿起自己的手机,进入那个刚刚按照好的、名为COPYPHONE的APP。

    APP点开的一瞬间,显示的是陈月洲手机的桌面,并且不断有APP和文件出现在桌面上。

    端琰回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陈月洲,伸手拉了拉小姑娘身上的毯子,又低下头亲了亲陈月洲的脸颊,才闭上眼睡觉。

    夜深了,万籁俱寂,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拍打在玻璃窗上,传来微弱的响声。

    陈月洲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扫了眼身侧的端琰。

    刚才……端琰对自己的手机……做了什么吧?

    不知道,不清楚……

    但一定做了什么事情……

    比如,监听?或者植入什么钓鱼木马?

    都有可能吧……

    那自己现在要刷机重装和放弃指纹解锁吗?

    不不,没必要……

    自己手机上并没有什么隐私内容,无外乎是察登科发给自己的任务资料,没必要多此一举……

    端琰想选择监听就监听吧,什么都发现不了,才会觉得安心……

    说来也是,这才是真正的端琰,今天白天那个端琰多奇怪啊……

    人不是机器,除了经历大灾大难,否则很难从一种状态一瞬间切换成另一种状态……

    端琰一直不相信自己、防着自己,还和自己保持微妙的距离,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白天的两句话,就贸然放下全身戒备?

    端琰做不到,自己也做不到……

    所以,当看到毫无防备地熟睡的端琰时,他心中产生了强烈的违和感……

    于是,闭眼之后,他选择了装睡……

    其实当时装睡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太多复杂的,只是心底隐隐不安难以睡着而已……

    现在看来,也许端琰想过努力和自己相处,但更多的是想要和自己变得更亲近,然后让自己更加没有戒备吧……

    又或者,是端琰即使想要努力和自己相处,依旧改不掉怀疑、猜忌的情绪,毕竟,在端琰心中还是赵世风的事情重要一些……

    不知道,不清楚……

    陈月洲在心底长叹一声。

    他这辈子是谈不好恋爱了……

    想必端琰也是……

    自以为是地想太多,一副全世界人都要害自己的姿态……

    防备心太强的人,太过于害怕受伤,爱人的能力太弱,还怎么与人相爱……

    这样的人,又要怎么攻略呢?

    话说回来,感情上的事,真能用“攻略”两个字解决吗?

    啊,糟心,真是糟心……

    第180章

    78.8.5+

    作者有话要说:  这条支线待修改,建议诸位跳过这条支线观看,或者暂时不要看,谢谢合作啦

    隔天一早,

    陈月洲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在朋友圈发了条仅梁米薇可见的消息:[昨晚恶补了坤坤的《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简直一本满足!希望坤坤以后接更多更好的剧!PS:这里面的女生真的好不要脸哦。]

    其实他并没有看过这部剧,只是据说这是蔡徐坤目前唯一一部主役电视剧,所以他就前去膜拜了一下第一集

    。

    原着貌似是个宅男后宫向轻作品,里面风纪委员、青梅竹马、金发外国萝莉、巨乳天然呆、拿着柴刀的病娇美人、人工智能少女和运动系美少女甚至伪娘等宅男喜欢的后宫属性角色应有尽有,可谓教科书般的后宫配置,

    男主也是后宫男主教科书般的渣。

    这篇的影视化,

    原本受众应该是喜欢二次元的宅男偏多一些,

    可偏偏是蔡徐坤演了后宫王的角色,

    以至于弹幕清一色都是IKUN的应援和辱骂诸位女配的脏话。

    再加上这玩意和三次元对轨失败的剧情,

    陈月洲点开看了十分钟,

    求生欲让他退了出来。

    不过,

    朋友圈还是能发的,只要狂吹一番男主的盛世美颜,

    顺便DISS一下女性角色,

    基本和大多粉丝还是能找到共同话题的。

    发完消息,

    陈月洲就起床去洗漱,

    收拾完毕的时候陈小姨打了电话过来:“小洲啊?醒了吗?”

    “嗯,醒了。”

    “那快过来吃早饭啊!你小科哥哥做了好多好吃的,

    快来快来!”

    “哦好。”陈月洲没有理由拒绝,就点头答应。

    出卫生间的时候,

    端琰已经醒了,光着上半身坐在床上正在看手机。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结实的线条上,麦色的肌肤颜色均匀而性感,

    使得已经两晚没吃肉的陈月洲隐隐有些躁动。

    之前的“进食”因为自己不是很适应女性的身体,总是由端琰手把手带着他操作,可是如今自己已经“成长”了,他想要好好地“吃饭”,毕竟食物再美味,总是让别人喂到嘴里总会少很多乐趣。

    陈月洲迈着碎步挪到床边,觉得今天可以来一发先解解渴了,结果端琰先一步抬头:“梁帆找我帮忙。”

    “啊?”陈月洲一怔,“梁帆……哦你那个同学啊?”

    “嗯。”

    “所以……你要去西双版纳?”陈月洲问。

    “嗯。”端琰应了声。

    陈月洲一怔:“那……你就去吧?毕竟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人家能好心帮你安排旅游,你也帮帮人家呗?我在这边刚好最近陪陪我小姨,有事电话联系。”

    端琰视线一闪而过一抹不快,他扯了扯嘴角起身,下床去了卫生间。

    陈月洲没注意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反倒是视线从始至终落在手机上,此刻已经八点半了,他对在卫生间刷牙的端琰道:“行李你就放在这里吧,把你需要的东西带上,我就不送你了,我小姨喊我过去吃饭呢,等你到了西双版纳电话联系,OK?”

    端琰扫了眼陈月洲。

    陈月洲就当作端琰同意了,拔腿离开了房间。

    木制的防盗门关上的那一刻,端琰握着牙刷的手停了下来,沉默片刻,他漱口吐去泡沫,用凉水扑了几下脸,抬头看着镜子。

    片刻后,他用毛巾擦干净脸,双手撑在洗脸台上发呆。

    烦躁。

    特别烦躁。

    这家店的店长那永远都暧昧却不僭越的行为让他烦躁。

    陈月洲不知为何一心想要融入这个家庭的行为让他烦躁。

    他们明明是情侣、明明床上如胶似漆、明明也说过甜言蜜语……

    为什么他还是不明白她……

    为什么她还是那么遥远……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

    真的不想在感情上耽误那么多时间……真的真的真的不想耽误时间!

    端琰躁闷地将毛巾丢在垃圾桶里,转身回了房间。

    另一边,陈月洲骑着小米滑板回了陈小姨家,一家三口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了,梁米薇忙着盛米饭,察登科在摆盘。

    一见陈月洲,陈小姨忙站起来:“小洲小洲,快到小姨身边来。”

    察登科见状笑着替他拉椅子,陈月洲坐下后,陈小姨才道:“行了行了,都别忙了,吃饭吧。”

    “果然把小洲领回来是个好事吧。”察登科浅笑着站起身,先是盛了一碗海参炖小米粥给自己母亲,特意多挑了几块海参放进去;再是换了个印有小猪佩奇的大碗,盛了满满一碗给陈月洲;最后用两个小碗各盛一碗,一份给梁米薇一份给自己,然后笑着从自己的碗里挑出两块海参放入梁米薇碗里,在她左耳边轻声道:“你喜欢海参,多吃点。”

    梁米薇咬了咬下嘴唇,眉毛上翘,眼神缱绻,露出有些想笑却羞于表达的表情。

    默默喝着洲的陈月洲:“……”

    先给亲妈盛粥,顺了陈小姨的心,毕竟中国人尤其是老一辈,特别遵守长幼有序的礼仪传统,多给亲妈两块海参,表示对亲妈的孝敬、尊重和重视;

    再给自己这个表妹盛粥,用了比所有人都大一号的且画有小孩子玩意儿的碗,表明了自己“小妹”和“客人”的身份;

    最后给他们夫妻用小号碗盛粥,从他自己的饭碗里挑出海参给妻子……

    既肯定了长辈在家里至高无上且不可撼动的地位,又表明了对妻子的重视和担当……

    真是两个人都不冒犯的做法……教科书般的套路啊。

    等吃完饭,察登科离开家去工作,梁米薇收拾了饭碗也去上班,陈小姨带着陈月洲进了后院。

    后院不大,建筑风格和周围的民房是统一的,左右两边各有楼梯,从落地窗看进去。内饰非常现代化,还挺豪华的。

    陈小姨边走边道:“这左右两边各三层,中间隔了个梁,不通,左边是你哥和他媳妇住,右边是我,你啊,就住我上面那间。”

    她叹:“唉,要不是你小科哥哥忙,我让他绝对亲自带着你在岛上转一转,然后再去对面转一转,这附近可有意思了。”

    说到这里陈小姨露出惋惜的表情:“他啊,每天白天九点就得去店里,晚上两点才能回来,全年没个休假,我看着都心疼。”

    “不能多雇几个店员当甩手掌柜吗?”陈月洲问。

    “不行。”陈小姨摇头,“你是不知道,这边旅行城市就是靠旅游收入的,都是人家当地的土着做这里的旅游业,你外地来的谁都不行,敢在这里抢生意人家就敢上你家跟你打,不好管。”

    陈小姨道:“这岛上的生意都是岛上原住民经营的,工人也都是原住民,你小科哥哥之所以能在这里开店,全多亏你姨夫有恩于这地皮的原主人,人家也是心大,让给咱们了两块,人还在你小科哥哥对面开了两间酒吧,岛上人一看没话说,这才同意了……但是这招店员就不能像外面饭店那样招,最好招人家岛民,甩手掌柜更不要想。”

    “哦……”陈月洲随口应付着。

    推开为陈月洲准备的卧室的房门,顶端是带落地窗阳台,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和书桌椅套装,入口处是卫生间,结构有点像宾馆的单间。

    “对了啊小洲。”陈小姨进房后关上了门,从床上拿起一身旗袍在陈月洲身上比划着,“这衣服你试试,这是你小科哥哥买给我的,说什么中国女人就是适合穿旗袍,可惜啊,我年纪大了胖了,穿上不合适。”

    陈月洲接过旗袍,是黑色的,属于哪个年龄层都能穿的类型,面料丝滑,做工精细。

    “那我……”陈月洲有要去卫生间的意思。

    “干嘛啊?咱俩都是女的,你还不敢在小姨面前换啊?”陈小姨捂嘴笑。

    “那我……好吧……”陈月洲觉得小姨说得在理,于是三下两下解了身上的裙子,只穿着内yī开始解旗袍上的盘扣。

    .

    “呀,小洲啊,你这身材……”陈小姨看着陈月洲前凸后翘的模样满心欢喜,“都说这养女要么像家姑,要么像家姨,你啊,虽然和你小科哥哥隔了四代,但你就是像我。”

    陈小姨捂嘴笑:“我啊,年轻的时候就你这样的,肩膀不窄,但这肋骨这块却窄得很,两手都能环住,跟肩膀连起来跟个倒三角似的,所以这奶就算再大,都只显得奶翘却不显得肿,这肩膀再把衣服一撑,跟个衣服架子似的,穿上衣服也不会显得奶肿,你姨夫年轻时候就说我这身材坏透了,脱下跟变了个人似的。”

    “哦……”被一个和自己母亲差不多年龄的人评论自己的身材,陈月洲有些不自然。

    不过陈小姨倒是对身材的理解挺上道的,所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指的是他这种骨骼下的身材。

    等陈月洲穿好了旗袍,发现旗袍居然真的比较合身,再加上自己和陈小姨身高差不多,自己穿上居然一点也不违和。

    “小洲啊,小姨问你个事呗。”陈小姨拉着陈月洲在床边坐下,开始用彩色的线绳在他头上编辫子,“你……有对象了吗?”

    陈月洲眨巴眨巴眼睛:“……我哥没跟你说我的事吗?”

    “什么事?”

    “我……是和我男朋友一起来旅行,碰巧遇到的我哥。”陈月洲道。

    “什么?”陈小姨顿时惊得站了起来,“你结婚了?”

    “结婚倒没有,就是普通的处对象……”陈月洲忙摆手。

    “没结婚啊?”陈小姨顿时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没结婚就好,只要没结婚那都不算什么。”

    她重新凑近陈月洲道:“小洲啊,你觉得你……小科哥哥怎么样啊?”

    陈月洲:“……”

    见陈月洲不说话,陈小姨又向陈月洲凑了凑:“你跟小姨明说,你觉得你小科哥哥怎么样?凭信讲。”

    陈月洲:“……长得帅。”

    陈小姨顿时乐了:“对吧,你喜欢你小科哥哥对吧?我没说错吧?对不对?”

    陈月洲:“……”

    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洲啊,小姨拜托你个事行吗?”陈小姨拉过陈月洲的手。

    “什……什么?”

    “多陪陪你小科哥哥,别让他太孤单,好吗?”

    “我……”陈月洲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小姨,这话应该给嫂子说啊……”

    陈月洲话还没说完,陈小姨使劲拉了把陈月洲的手:“小姨的话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吗?”

    陈月洲:“……”

    妈的,还真是他想象的意思啊……

    怂恿自己侄女去破坏自己儿子婚姻家庭?

    就在这时,陈小姨问:“你是不是觉得小姨我不是个好人,让你去破坏你小科哥哥的婚姻?”

    陈月洲:“……”

    “唉,其实谁愿意这么做呢?”陈小姨叹气,“小洲啊,为人父母谁不希望孩子好呢?父母的视角和孩子的视角是不一样的,你得知道‘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个道理,这道理对夫妻也是有用的。”

    她道:“梁米薇那个身体,等上了年纪,必然是个拖累啊……如果你小科哥哥到时候还是喜欢那个女人,他的日子得多苦啊?上了年纪的人本来就会听力视力变差,她还一只耳朵不好!到时候心脏病也变成了定时炸弹……不是你小姨我自私,不是我看不起这有残疾的人,别人家娶个什么媳妇找个什么女婿跟我什么关系啊?可是这是你小科哥哥啊,你小姨夫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你小科哥哥找个这么个女人,得多难过啊……你说是不是?”

    “也许我哥以后醒悟了呢?”陈月洲随口道。

    毕竟他是看了任务大纲的,察登科哪里是真爱梁米薇啊,明显就是奔着钱去的,只是可能害怕知道的人太多坏事,所以就连自己亲妈都没说。

    “这如果你小科哥哥到时候不愿意和她处了,你小科哥哥一把年纪的人了,再找新的……找个同样二婚的,带个娃,多个拖累;找个没结过婚的……人家能跟你个二婚的结婚,你可别觉得人家傻,现在的人,打着爱情的皇子,一个个心里明亮着呢!”陈小姨叹气,“你没瞧着梁米薇和你有点像吗?你小科哥哥铁了心要和梁米薇结婚的时候我就琢磨着他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我啊,打心底觉得,你和你小科哥哥在一起,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也算是我对你妈有个交代,我就安心了。”

    陈月洲:“……”

    陈小姨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我啊,没多少年头了,现在是能过一年是一年,可是我儿子还有大好的人生啊,我儿子明明个子高人帅,名牌大学毕业,我没说要高攀别人家姑娘,但……但总不能找个身体不健全的对不对?她就算不是残疾人,但她终究和普通人不一样啊?我也不想别人拖累我儿子啊?你看看梁米薇那个长相、那个学历、那个素质、那个病恹恹的样子……她……她全身上下哪里配得上你小科哥哥?你说是不是?再说了……他喜欢的姑娘明明就在眼前,小洲你是完全和我心意的,为什么要让我儿子再和那个女人过下去?”

    陈月洲:“……”

    看来察登科找梁米薇结婚的事,小姨以为是察登科喜欢自己,所以在找自己的替代品了。

    正好她瞧着梁米薇不爽,所以急火火地想让自己顶替上位……

    自己怎么可能同意?

    但是眼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小姨对他又是真的好,陈月洲只能笑盈盈应付道:“小姨,你还是太心急了,指不定哥哥他有自己的想法呢?我平时多去找哥哥聊聊,看看他怎么想,你说行吗?”

    陈小姨听到陈月洲愿意主动找察登科聊天,觉得两人关系一步步来也行,于是点头同意:“那你可得答应我,多找你小科哥哥聊聊天,知道吗?”

    “好好好……”陈月洲点头,“小姨,花店要开门了,不去看看吗?”

    “去去去,当然去。”陈小姨说着转身就要出门,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对了,小洲,厨房里有新腌好的柠檬,你给你小科哥哥拿去一份,我都准备好了,就在冰箱放着。”

    说完还补了句:“你嫂子今天离开岛去采购,下午才能回来,你赶在两点前回来就行了,多和你哥哥玩玩。”

    “好……”陈月洲说着就要脱衣服,却被陈小姨及时阻拦,“脱什么啊?多好看啊?让你小科哥哥看看!”

    陈月洲:“……”

    无奈之下,他只好穿着旗袍下楼从冰箱里取了柠檬盒子出门。

    家门口的两辆小米滑板车都被骑走了,就剩下一辆平衡车。

    陈月洲不擅长平衡车,但又不想走着去送饭,只好小心翼翼地站在平衡车上去送饭,一路上他的模样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有些游客还以为是什么少数民族风情,拿着相机给他拍照。

    一路战战兢兢滑行,总算平稳地在客栈前停了下来。

    他将平衡车放好,之后拿着饭盒进了客栈。

    察登科在后厨忙碌,店员接过柠檬盒子后安排陈月洲在餐厅坐着等待,时不时还将脑袋从厨房里冒出来瞅着陈月洲。

    陈月洲转身看了看玻璃窗,这才发现,自己这一头五颜六色的绳子被编成了头发丝的模样和自己有些短的头发绑在一起,好看是好看,就是搭配旗袍下来,显得太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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