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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冉宁心道:这人好像眼神不太好,脑袋也不太聪明呀。

    余腾明看她半天不动,一副那她没辙的样子,道:“哎,服了你了,那你待着吧,一会有鱼来咬你。”

    哟,这家伙还会吓唬人呢。

    冉宁心里乐得很,但表面装乖,一声不吭。

    过了两天,余腾明一群人去山里玩,刚下过一场雨,不知道是谁发现了一条乌梢蛇,立即哭喊起来,刚刚还在称兄道弟的几人,顿时四散逃开。

    冉宁也吓了一跳,跑了没几步,就摔了个跟头。

    蛇有没有追上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膝盖痛得厉害。

    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时候,余腾明跑了回来。

    对方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周围,半蹲下来,让冉宁趴在他的背上。

    8岁的时候,冉宁已经挺胖了。

    余腾明显然是没估计好她的体重,刚上背的时候,差点被冉宁压得脸往泥土里砸。

    费了挺大劲,余腾明才把冉宁稳稳地背在了背上,颤颤巍巍地下山。

    余腾明没怎么走过山路,刚下过雨,下山路滑,他走得小心翼翼,依旧摔了几次,一双白色的球鞋沾满了黄泥。周围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草堆时不时传来有动物经过的动静,余腾明害怕得脸都绷紧了。

    冉宁尽量不发出声音,这个时候当个不吵闹的小孩是最正确的,她可不想被余腾明抛下,拖着疼痛的膝盖自己走回去。

    幸运的是,余腾明没有任何要扔下她的意思,不幸的是余腾明背着冉宁走了许久,都没能找到回去的路。

    在第三次绕回到原地后,冉宁听到了余腾明啜泣的声音。

    他的哭泣不是堂哥那种为了争夺什么东西,故意的哭。

    他很伤心。

    冉宁拍拍他的头,示意余腾明放自己下来。

    余腾明慌忙抽抽鼻子:“干嘛!我没哭,我就是,找不到路,呜,你们这儿怎么这么恐怖,呜呜,我要回家呜呜……你,别摸我,不准看!敢笑话我,我就丟下你。”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还努力地把冉宁往自己后背上托。

    “我不笑你。”冉宁像哄小宝宝一样对他道,“明哥,明哥,听我说,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回去。”

    余腾明吸鼻子:“你知道怎么不早说?”

    冉宁毫无愧疚之心,轻描淡写道:“哦,我也是才想起来。”

    余腾明慌得厉害,没太追究,只道:“那你快说。”

    冉宁想也不想,指了一个方向,余腾明听话地走过去,冉宁指挥他:“下了这个小坡,往右走,慢一点,对,再往右……”

    等两人终于走到山下,余腾明仍在抽鼻子。

    怎么这么能哭,冉宁有些头疼。

    走到了村口,余腾明把冉宁放下来,按着她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毫不客气地扯着冉宁后背的衣服布料擦脸擦鼻涕。

    冉宁哇地一声就开始装哭。

    余腾明连忙道:“喊什么,回去给你洗,不准喊!”

    冉宁捂着脸不看他。

    余腾明完全不会哄人,敷衍地讲了几句,又催冉宁快点趴背上。

    冉宁一边假哭一边想:笨,擦干净了又怎么样,眼睛这么肿,谁都知道你哭过啦。

    冉宁还记得,余腾明的核桃眼直到他第二天离开,还没消肿呢。

    这事成了冉宁的一个心结。

    她一直想知道,余腾明那双核桃眼,到底是用了多久时间才消的。

    她足足等到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一天下午,余腾明才脱下那副在她看来毫无掩饰作用的平光眼镜。

    得到想要的结果后,冉宁满意地离开了。

    她未同余腾明说一声再见,同余父余母告别后,坐上了假期归家的火车。

    冉宁:没有明哥逗的日子,只能学习

    征服臭屁男高中生只需一晚(写夏)|PO18臉紅心跳

    冉宁:没有明哥逗的日子,只能学习

    农村的公鸡不到五点半就开始叫。

    冉宁听了几声后,彻底醒过来,她在家一向是如此作息。冬日的凌晨最为寒冷,冉宁童年时最恨冬天,现在也依旧如此。她穿好衣服、鞋子,起身去楼下的厨房。

    父母回来后,建了二层小楼房,这栋房子也不过四年左右的年纪,同冉宁离开父母时差不多大。

    悄无声息地下了楼梯,冉宁提着铁箱,用铁夹往封闭的灶台里扒拉几下,弄出来几小块猩红发热的炭。

    冉宁把它们放进事先就铺好了煤炭的铁箱中,回了房间。

    铁箱中的煤炭逐渐升温,冉宁打开台灯,一边翻书一边等烤着煤炭的手不再僵冷。

    动动指头,冉宁握住圆珠笔开始打草稿。

    桌面上,贴着她这个学期每一次月考的结果,以及期末的总成绩。

    期末冉宁以三分只差,没能得到第一名。

    那三分冉宁分析了一下,是一道送分的数学基础题。

    太掉以轻心了。冉宁责怪自己。

    则在寒假时间,她也不能让自己休息,这是她对自己变相的惩罚。

    天蒙蒙亮时,已将近七点。

    冉宁放下笔,望着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

    回到家中半月有余,冉宁觉得之前几个月发生的事都仿若是她做的一场梦。一旦离开学校,那些相识的人便像是融进海里的冰,了无踪迹。

    冉宁甚至有些怀疑,她真的有和余腾明发生过那些事吗?

    也许这些都只是她臆想出来的。

    相隔太远,冉宁没法知道余腾明现在的情况,只能通过母亲和余母聊天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余腾明最近都没有出门。

    下次见面,不知会是怎样的光景。

    余腾明终究不是一道可以反复演算的题目,冉宁从小就明白,人是经不起考验的。

    倘若余腾明仍是旧做派,那冉宁觉得从此与他疏离也不会可惜。

    母亲方琳的脚步声传来。

    “小晨,”冉宁听见她在敲弟弟的房门,“起床了。”

    冉晨嘟囔了句什么,冉宁没听清。

    方琳的脚步声停在她门前。

    “宁宁,”她轻声道,“吃早餐了。”

    冉家原是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大概是去了一趟余家后,冉宁窜了个子,寒假这么多天,母亲都会叫冉宁吃早餐。

    冉宁出生时营养没跟上,本身就瘦弱,后来跟着爷爷奶奶住,前两年日日吃不饱,总会感冒发烧。爷爷总说是她父母没有寄钱来,冉宁当时信了,不敢同堂哥争食。这么过了两年,冉宁才懂得自己太傻。

    那时起,冉宁成了个很会吃的人。

    奶奶给她的零嘴少,没有关系,家里的仓库,她摸索得清楚,从奶奶藏得最深的开始,一点一点,慢慢舔,吃完也没事,毕竟家中的老鼠闹得厉害。属于堂哥的吃食,奶奶留得多,一只鸡两条腿,冉宁一口也吃不到,但她不介意,堂哥和爷爷不怎么喜欢的动物内脏,又或是禽类的头部,分量足,她吃起来津津有味。

    这样日积月累下来,她总算把自己变壮了,再也不是堂哥随手一推就能摔下楼梯的体型。

    身材是横向发展了,身高仍不如人意。

    在余家这几个月,她窜到了一米六三。

    母亲准备的早餐自然没有余家的那般营养齐全,冉宁拿起一块红薯,就着放了白糖的温水吃起来。

    冉晨磨蹭到冉宁吃完了才打着哈切,一脸困倦,驼着背下了楼。

    “姐。”

    冉晨快走到冉宁跟前了才喊她。他比冉宁小三岁,有点怕冉宁。

    冉宁点点头:“去洗脸。”

    方琳见她吃完了,过来给她收碗筷。

    “我自己来。”冉宁阻止她。

    方琳讪讪地收回手:“嗯……那行。”

    冉宁明白,母亲同样有点怕自己。

    亲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如此微妙,冉宁对此无可奈何,本就多年不曾相处,她又不是活泼开朗的性格,撒娇耍宝这种事从没做过。

    冉晨跟她相反,是个会讨人喜欢的家伙,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就能得到来自许多人的爱。

    冉宁并不嫉妒,他人有他人的幸运和天赋,她也不缺拿手的东西。

    无论在学习还是其他方面,善于计划,并能在确定目标后迅速实施,这是冉宁的优点。

    冉宁:一点默契都没有

    征服臭屁男高中生只需一晚(写夏)|PO18臉紅心跳

    冉宁:一点默契都没有

    过年前两天,刚刚得知冻雪封了路,余父余母就抵达了村口。

    冉宁一家赶过去接他们。

    余父余母每年暑假和过年都要回来看望不愿住在城里的父母,冉宁在母亲的请求下,已经代替余家老人迎接余父余母好几年了。

    除了方琳和邹曼本身关系好以外,这也是冉宁能去余家借住就读的原因之一。

    余腾明只在冉宁去接邹曼的第一年暑假来过,后面可能是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没再来过。

    所以,冉宁没想到从车里出来的人会有余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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