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刘世德只感觉此刻天旋地转，脚肚子发软！但他还是相信有回旋的余地，他曾经的领导还在这里，可以将这事给压下来！“领导，要不我们先将那几个学生和辅导员叫来，询问过后再商议？”
那个魁梧的男人开口了：“老庞，我觉得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庞大为点点头：“那也要弄清楚这位同学，究竟够不够资格申请助学金。”
这时张波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看眼前这个阵仗他还好奇，主任为什么把自己叫来食堂陪领导视察，难道是想提拔自己？
看来自己的副教授职称已经手拿把掐了，开心地整理了下领口，小跑过去。
结果刚一走近，就看见被领导们围住的吕屠，他的大脑瞬间宕机！
“不会吧！”
刘世德见他来了，气得一声冷哼：“张波，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吕屠的补助金申请被驳了。”
张波低头看了一眼吕屠面前的空碗，擦了擦额头的汗，大脑极速运转，忽然灵光一闪。
急忙解释：“各位领导你们有所不知，我询问了吕屠父母是什么情况，可他不说啊，我也很为难啊！所以我当时只好把名额让给了更需要的同学。”
刘世德摆摆手：“行了行了，边上待着！”
庞大为好奇问道：“同学，告诉叔叔，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刘世德和张波已经屏息凝神，在旁边小声地咳嗽提醒，希望吕屠不要说错话，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只见吕屠满脸的悲伤：“我爸十年前在边境执行任务牺牲了，只留下了一块牌子，妈妈说我爸是为国捐躯的英雄，让我在学校里也要礼让同学。”
‘嘶！’
现场传来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在场众人敏感地觉察到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庞大为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告诉叔叔，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带回来的是什么牌子，有照片吗？”
“我爸叫吕尚武，牌子是《一等功臣之家》”
“妈呀！”刘世德只觉得一股鲜血直冲脑门，像一柄大锤砸着他的脑仁，瞬间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众人大为震惊！居然还是一等功！眼前坐的这哪是贫困学生？那是受辱的烈士子女啊！
庞大为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冷静：“那你妈妈呢？”
“我妈妈是护士。”
听到这里，张波和刘世德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顺了一口气。
“我妈妈几年前去参加救援，再也没回来！”
噗通，后方传来人滑倒的声音，张波和刘世德等学校领导，只感觉脚软无力，跌倒在地。
就连刘世德曾经的领导，那位身形魁梧的中年人，都忍不住眼皮狂跳！
他示意身边的秘书去查一下，秘书在内网很快就查清了，压低声音道：“的确属实！”
这话刚好能够让所有领导都听见，众人看向吕屠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说先前是可怜的话，现在则是愧疚，脸上写满的愧疚！
那名秘书立刻到学校主任的身边耳语几句，让他们疏散食堂的学生，不要造成恶劣影响。
吕屠全程低着头，但他能听到周围人的反应，既然已经抛出了杀手锏，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庞叔叔，你不要因为我爸妈的事情就破例帮我。从小我爷爷就告诉我，不要去给国家和政府添麻烦，我们家只是亿万个普通家庭之一。”
庞大为的瞳孔收缩，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刘世德和张波等人则是需要互相搀扶才能勉强站立。
心里狂喊：“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吓我们了！别说啦，求你别再往外说啦！”
庞大为亲切地握住吕屠的手：“请问老爷子是？”
吕屠没有说话，只是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三枚勋章放在桌上：“这是我爷爷临终前交给我的，让我当做念想，想他的时候就看看。”
庞大为颤抖着双手接过勋章，拿起仔细端详，发现竟是卫国老兵的荣誉勋章！而且还刻有名字，上面分别写着吕义虎、吕义鹏、吕义庭。
‘啪’的一声，在场有少数几人，当场立正对勋章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表情肃穆，眼眶微微泛红。
“敢问这三位老英雄分别是？”
吕屠喉头哽咽：“分别是我大爷爷、二爷爷、和我爷爷，当年他们三个一起出去参战，只有我爷爷回来了。”
“天呐，我的天呐！”胖大婶最先忍不住，惊声叫了出来。“你这样的家世，为什么会吃不饱肚子？我已经注意你三个月了，你每顿都只吃馒头喝凉水！”
庞大为身居高位多年，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可此时的他依旧气得浑身颤抖，熟悉他的秘书，连忙掏出一颗速效救心丸给庞大为服下。
“领导，注意身体。”
庞大为脸色沉重地摆摆手，转头怜惜地看向吕屠：“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魁梧中年人的秘书也查明了吕屠所说属实，他暴跳如雷，不顾刘世德当年是他手下的科员，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刘世德！这就是你做的好事！一等功臣烈士，救援英雄，卫国老兵，这样的满门忠烈！居然在你的管理之下，天天就着凉水啃馒头，你这个校长，当的是什么名堂！！！”
此时的刘世德，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满脸的绝望，原本肥胖的身子早已被汗水浸透。
“冤枉啊，他的档案上什么都没写，我...我也不知道啊...”此事的始作俑者张波，也被推到了人前，面对省级领导的威压，他浑身抖若筛糠。
庞大为用手指敲敲桌子：“说吧。”
“说...说什么？”张波求助似的看向刘世德。
刘世德双眼都在喷火：“你看我干什么？你犯了什么错误，全部都说出来！”
庞大为哼了一声：“还不打算说是吧？这件事也就是我们知道，如果传到军队那边，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第6章
事到如今，张波也知道自己没法再狡辩了，无奈地叹气：“丁曾是我外甥，是我把资格给他的。”
庞大为难掩愤怒，表情严厉道：“贫困助学金现在已经是小事了，讲一讲你纵容你外甥故意伤害烈士子女的事情。”
“啊？没有这么严重吧？我问过丁曾，他说只是推了吕屠一把啊。”
庞大为一拍餐桌，声音不大威势却极为惊人，他愤然起身指着张波的鼻子：“只是推了一下，能给他身上推出这么多的淤青？能在他的手臂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伤口？”
“我看你还是不老实，小宋，马上给市局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派人过来调查！”
“是！”
张波此时真的慌了，如果说只是贫困助学金作假的事，还不是什么底线问题，大不了就是自己评职称的事又得往后拖几年。
但从庞大为嘴里说出来后，已经上升到了刑事案件，需要动用市局调查的程度了，这可就不是工作还保不保得住的问题，这可是要坐牢的！
一想到吕屠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偏偏还故意隐瞒，他心里就跟窝了一团邪火似的，让他憋屈得难受！
魁梧中年人这时放缓语气，对吕屠和颜悦色道：“小同志，你的事情我们肯定为你查清楚，你刚才肯定没吃饱，我让人再给你打点饭菜来。”
随后冲一直傻站着的刘世德一瞪眼，后者立刻会意，诶了一声后，赶紧屁颠颠地跑去窗口，亲自给吕屠打饭菜。
很快刘世德就打来一份丰盛的午餐，上面精致的肉食堆成了小山，居然还有窗口不曾出现过的龙虾和鲍鱼。
殷勤地放在吕屠的面前，谄媚笑道：“小吕同学，吃点午饭再说吧，我在各位领导面前向你保证，这件事我一定彻查到底，从重处罚某些人！”
庞大为也点点头：“孩子，吃点吧，叔叔就坐这看着你吃。”
吕屠四周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领导，也全都眼神柔和地望着自己。
他乖巧地点头坐下，看着面前丰盛的食物，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他本来就已经很久没碰过荤腥了，浓郁的香气让他不断分泌着唾液。
吕屠咽了咽口水：“谢谢各位叔叔伯伯。”
他知道现在这种时候，已经有人给自己出头的情况下，他绝对不能再多说什么，或者提更多的要求，不然容易给人留下心机深沉的印象，反而不妥。
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这可不是他装出来的，饿过肚子的朋友都知道，当身体缺少某种东西的时候，就会特别想吃。
庞大为欣慰地看着大快朵颐的吕屠，不由得暗暗点头，尽管饿成了这样，但吃饭时依旧没有吧唧嘴，这说明吕屠的家教是良好的，更加符合了他心中对这满门忠烈的固有印象。
谁知吕屠刚吃掉一个鸡腿，他就放下了筷子，趴在桌下的垃圾桶里开始呕吐起来。
庞大为见状关切地让秘书递来矿泉水和纸巾，转头看向刘世德刚想发火，质问他食品安全问题。
身边的小宋秘书一语道破：“他是太久没吃荤腥了，突然吃到大鱼大肉，肠胃受不了。”
此话一出，在场身居高位的领导们，眼眶微微泛热，看向吕屠的眼神更觉亏欠！
是啊，他们当中许多人当年也过过苦日子，可长久以来体制内的安逸生活，让他们忘记了这种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生理反应。
胖大婶和其他食堂大妈们，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她们都是当妈的，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没有妈的孩子有多惨。
此时看着和自己子女年纪相仿的吕屠，居然过得这么惨，心疼得不行，连忙打来清淡的蔬菜汤给他。
吕屠是真的在呕吐，估计也跟宋秘书说的一样，自己苦逼的肠胃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美食。
直到将胃里的所有食物都吐了出去，甚至开始吐起了酸水，吕屠这才虚弱地瘫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比之前的状态更差。
接过宋秘书递来的水漱了漱口，脸色赧然地看向对方：“对不起姐姐。”
宋秘书近距离地看着吕屠，发现他虽然瘦弱，可眉眼却长得极为英俊，她忽然有点理解古代那些员外家的小姐，看见帅气的落魄书生，为何会心动了。
宋秘书轻抚着吕屠的背：“不用自责，你也不想的，姐姐去给你弄点粥来好吗？”
“谢谢姐姐。”
经过这一闹，刘世德已经心如死灰，他知道这件事哪怕就是处理得当，他的工作履历上也会出现一笔污点，升迁也非常困难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外边就响起了警笛声，门外走来一行神色匆匆的警察，哪怕没有说一句话，也让人天然地产生敬畏。
他们身后，还有丁曾和吴子豪等几人，神色茫然恐惧。
为首警察来到庞大为面前，尊敬点头：“庞省首，那几个学生我已经带过来了。”
“省..庞叔叔你居然是省首？”吕屠不可思议地看向庞大为，他只知道对方是省上的大官，可没想到居然是省首！
庞大为伸手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副的而已，都是为人民服务，你以后还是继续叫我庞叔叔，我喜欢你这孩子。”
说完便率先起身，对为首的一名中年警察严肃道：“你们一切按正常流程办案，先带吕屠同学去验伤，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中年警察来之前就大概了解到始末，此时哪里会真的信庞大为那一句正常流程走？
如果真按正常流程走的话，恐怕自己这官也就当到头了，堂堂副省首亲自督办的案件，能是小事？
中年警察冲身后一挥手：“把涉案的几人，带回去调查清楚！”
直到此时，丁曾和吴子豪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些警察居然是来抓他们的！
他们表情惊恐地看向庞大为，又看了看身边的吕屠，而吕屠依旧是那副胆小的样子，只不过是跟他们对视一眼，都吓得赶紧收回目光。
这个几小时前还在他们面前屁都不敢放的家伙，现在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副省首器重的人，而且看庞大为对他的态度，你说他是吕屠干爹大家都相信！
第7章
警察当场就掏出了手铐，转身朝着丁曾和吴子豪步步紧逼。
这可直接把两人吓坏了，他们虽说平时在学校里欺负弱小，可越是这种人，他们内心就越是惧怕比他们更强的人。
当冰冷的手铐出现在丁曾手腕上时，他带着哭腔喊道：“警察叔叔，我是冤枉的啊！”
中年警察低头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凭借他多年从警的经验，就知道这小子虽然品行不好，多半也没做过大奸大恶的事，怪就怪他招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严厉呵斥道：“冤枉与否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法律说了算，绝不让英雄流血再流泪！”
“英...英雄？谁？”丁曾不可置信地看向吕屠。
难道是他？这小子穷成这副德行，胆小又怕事，早上姜时宜都愿意替他出头，他都不敢吱声，怎么他还成英雄了？
他连忙冲吕屠叫嚷道：“吕屠，快给警察叔叔解释一下，我们是好同学啊！”
吕屠低着头，弱弱地问道：“如果我不解释的话，你以后是不是还会在宿舍打我？”
“这么说他们经常在宿舍打你？”
庞大为闻言当场一声冷哼，落在警察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重意思，他们立刻会意，直接就将丁曾几人拷上。
任凭丁曾和吴子豪，无论怎么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带上车开向警局。
等丁曾几人走后，庞大为又看向刘世德，刘世德瞬间秒懂，他知道这是庞大为在给自己台阶下，不管他失职与否，必须要在这件事上给出一个令吕屠满意的态度出来！
当即呵斥张波道：“张波，从今天起你正式被中海大学开除！丁曾、吴子豪等四名学生，也被开除了！”
张波闻言一声苦笑，他刚才坦白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个最坏的结局。
他参加工作20多年，一直都在学校这样的舒适圈里，中海大学没法待，大不了他换个地方任职不就行了？反正自己的职称还在。
可接下来，从人群后方走出一个地中海男人，他清了清嗓子道：“张波，我是穆文瀚，我代表中海市教育局，撤销你的一切职称，并且将你永久拉入教育系统的黑名单！你不配为人师表！”
这短短的几句字，落在张波的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相当于给他的职业生涯判了死刑，他现在已经年近50，不当老师难道还要出去找工作？以后逢年过节遇到亲戚朋友，他该如何解释？
张波听后面如死灰，双腿再难支撑脑满肠肥的身子，跌坐在了地上一语不发。
刘世德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纵容的老师，才会有被霸凌的学生！请你立刻离开这里，你就是中海大学建校60年来最大的耻辱！”
张波颓然起身，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度，用恶毒的眼神看了吕屠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不过这一切都被吕屠捕捉到了，他心中冷笑，本来都打算放过你个老登，竟然还敢埋怨我？
做完这一切后，庞大为这才询问吕屠：“小吕，现在欺负你的人已经依法惩治了，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吕屠眼神真挚地看向他：“谢谢庞叔叔替我主持公道，也谢谢各位叔叔伯伯！”
说着他就要往地上跪，这可把周围的人吓坏了，这一跪如果被好事的媒体拍下，那不是给自己的履历上抹黑吗？
看似是18岁的少年感激一跪，可背后却是为国捐躯的满门忠烈，谁承受得起啊？
穆文瀚眼疾手快的连忙将吕屠扶住：“这可使不得，小吕你快起来。”
“是啊小吕，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些事本不该发生，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还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啊！”
他们这些话其实也是说给庞大为等领导听的，这种时候主动承认错误，绝对要比事后开会时检讨的效果要好很多，尤其是在看到庞大为似乎对吕屠格外关怀后。
这时宋秘书小声提议道：“姐姐待会带你去买几套冬衣吧，你看你的手都冻紫了。”
众人一看果然，吕屠蜷缩在袖子里的手指，都有些乌黑的情况了，从教育局长到学校教导主任，纷纷提出由自己来，甚至有了争抢的苗头。
却被庞大为制止了：“早干嘛去了？如果不是我发现，吕屠不知道还要遭受多少霸凌！我看呐，我们有的同志官当得太久，眼睛都不会往下看了！”
这话说得极重，不少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而跟此事无关的人，则已经掏出了随身的笔记本，一脸严肃地开始记录。
庞大为摆摆手道：“依我看补助金就不发了吧，留给更需要的同学，然后你们市教育局发放一笔专款，每个月1号打到小吕的卡上，提供到他博士毕业。”
穆文瀚点头如捣蒜：“庞省首你放心，这件事我亲自去办！而且我认为吕屠同学在宿舍里受过霸凌，再住在宿舍难免会触景生情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干脆就在教育局单位房给他分配一套当宿舍吧。”
刘世德听后也明白了，意思是不管吕屠成绩如何，都要保送到博士！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吕屠愿意，毕业后直接把他留在中海大学任职。
关切地拍着吕屠的胳膊，小声道：“还不快谢谢穆局？”
庞大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我们还是要听听小吕愿不愿意嘛，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穆文瀚这才松了口气，一套住房而已，先不说吕屠只住到博士毕业，哪怕就算是送给他又如何？只要能封住吕屠的嘴，都是小事！
吕屠差点就脱口而出答应下来，这等好事又怎么会拒绝？可还没等他开口，脑海里的系统提示出现了：
【报复丁曾等人成功，正在核算此次报复程度....报复程度B级！】
听到B级，吕屠有些纳闷，系统对报复的要求这么高吗？丁曾就算不入刑也被开除了，这还仅仅只是一个B级？
“系统，如果后续我继续报复，会重新评定等级吗？”
【可以！届时会根据整件事，给出最公正的评判！】
吕屠狠下决心：“丁曾，你不死我把姓倒着写！”
【获得B级奖励：重要消息一条，请宿主尽快入住中海大学1栋教师宿舍502！】
怎么又是一条消息？好歹是个B级奖励，就不能来点直接的，给我来个什么刀枪不入，或者是时间暂停的超能力吗？
不过系统既然这么提示，总不可能放任不管吧？先去住到502宿舍再说！
庞大为见吕屠发呆，慈祥地提醒道：“小吕，你愿意去教育局宿舍住吗？”
吕屠回过神来，坚定摇头：“我爷爷教过我，不能仗着家族余荫就给政府添麻烦。我现目前最重要的是学习，我还是想住在学校里面，我想学有所成后做爷爷和爸妈那样的人。”
第8章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愕然！
大家都是人精，都知道穆文瀚所说单位房是什么规格，要知道中海是省会城市，穆文瀚单位房的客厅随便都够打乒乓球了，更别说周边的医疗、教育和商业配套了。
当然也有人暗骂吕屠山猪吃不来细糠，虽然说是宿舍，可只要吕屠现在答应，分分钟给他把户落过来，以后他结婚生子工作一条龙，人生都给他安排妥当了。
可吕屠竟然拒绝了！
庞大为大受震撼，他试图在吕屠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丁点的假装，可他足足观察了吕屠10秒，吕屠的神情依旧那么坚定！
这是多么纯粹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么纯粹的少年？他在吕屠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贫贱不能移，孩子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样吧刘校长，既然小吕有远大志向，那就还是让他住在中海大学吧！”
“好的领导！不过我想让吕屠住在教师宿舍，毕竟那边安静一些，原有宿舍太吵了。”
吕屠听完后也踏实下来，他正想着私下怎么跟刘世德沟通，他直接替自己解决了，看来能爬到这一步的都没有简单的人，做事总是让人舒服。
庞大为点点头：“一切以小吕意愿为主。”说完对宋秘书递去一个眼神，宋秘书会意给了吕屠一张名片。
庞大为慈爱地捏了捏吕屠的肩膀：“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学校里休息，养好身体后来叔叔家吃饭，尝尝你阿姨的手艺。”
“知道了庞叔叔！”
吕屠乖巧应和，随后冲着周围众人，深深地一鞠躬：“也谢谢各位领导！”
众人连忙表示不用客气，叮嘱他好好养身体，专心学习之类的片儿汤话。
庞大为这才带人离开了食堂，今天的视察任务也差不多了，中海大学其余的地方看不看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借吕屠这个事给刘世德点醒到位，他自己会去查的。
几辆考斯特缓缓驶离了中海大学，刘世德这才松了一口气，肉眼可见的虚脱了下来。
12月的天气，他居然满头大汗，不过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处理完毕，他不顾主任的帮忙，亲自跑向吕屠，殷勤道：“小吕啊，我带你去挑选宿舍吧。”
吕屠见状赶紧也小跑两步，扶住50多岁的刘世德，赶紧道歉：“对不起校长，我不知道今天有领导来视察。”
开玩笑，庞大为走后这里就刘世德最大，他还要在这里念书，怎么也得跟刘世德打好关系，借用谁的关系，都不如打造自己的人脉。
刘世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事不怪你，是我工作失职，挨点批评才能进步嘛！”
刘世德说的也是真心话，他已经调查清楚了，吕屠来二食堂是因为怕在一食堂被丁曾继续找麻烦，而且吕屠如果想要借由领导视察来伸冤的话，以吕屠的家庭背景，又何必那么麻烦？
毕竟他长期受欺负这些事，装可是装不出来的，况且早上一食堂还有那么多人和视频为证。
“小吕，你以后私下不用那么见外，也叫我刘叔叔吧。”
“好的，刘叔叔。”
“住在教师宿舍你喜欢吗？”
“喜欢。”
刘世德看向主任：“教师宿舍有哪几套空闲的？”
主任答道：“1栋有401，502暂时没人住，2栋有202...”
刘世德看向吕屠：“楼层住低一点吧，爬楼麻烦要不就住2栋。”
宿舍是十几年前修的，只有5层，然后5层连接着楼顶，可以栽些花和菜，吕屠之前去给张波搬东西的时候，听他们聊起过。
吕屠故作好奇问道：“刘叔叔，5楼是不是连接楼顶花园啊？”
“是啊，你喜欢养花吗？”
吕屠坦然道：“其实我想把爷爷最爱的那盆兰花带在身边，可之前住在宿舍没法养，所以我想住在1栋502可以吗？”
刘世德听完欣慰地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百善孝为先嘛，这也跟我教学的理念不谋而合，孝顺的孩子都不会差。”
“我亲自带你去看看。”
随后吕屠就在刘世德和主任的陪同下，去502的教师宿舍逛了一圈。
当即就引起了教职员工和家属的注意，要知道刘世德平时是不住在这里的，突如其来的到访让许多人都跑来献殷勤。
刘世德也照单全收，简要说明了吕屠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今后就住在这里，让大家邻居多多关照一下这个年轻孩子。
教职员工和家属们都以为吕屠是刘世德的亲戚，毕竟他一口一个叔叔的喊。
众人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帮吕屠去把他那为数不多的行李搬来了502，还帮忙打扫卫生。
主任又去弄来了一些家具，配备了全新的电脑，手机ipad之类更不用说了，一应俱全。
两小时后，市医院也派了一辆医护用车，在车里给吕屠检查了身体，将伤口也包扎好，开了一些进口的药品和营养品。
刘世德也给他打来电话，叮嘱他先休息一周养伤，不用着急去上课。
当天晚上，吕屠躺在松软的新床垫上，呼唤着系统。
“统子，你让我搬到502来，这里究竟有什么？”
【请宿主自行探索，你的任务完成度只有B级，无法给予进一步提示！】
他能够确定的是秘密就在502里面，秘密反正又跑不了，他想先等事态平息了再说，今天他在学校闹出的事情已经够大了。
而且还有校外的人时不时跟在身边，吕屠猜测这些都是庞大为安排的，想必明处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
吕屠忙碌了一天累得够呛，而且他的确需要养好身体，现在的他因长期缺乏营养，身子骨实在是太过于瘦弱，等身体恢复些再继续报复丁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