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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她转完帐,笑吟吟地说:“我往后挣的,都交给你。”

    “给我干嘛,你自己留着啊,你都没钱的。”于舟从收银台把小菜装好,跟她往家走。

    “我不需要钱,在你家住了这么久,我要交伙食费的。”向挽说。

    “哇你这么一说显得好知恩图报哦。”

    “那是自然。”向挽又笑了,“往后我挣更多了,你想要什么,我也给你买。”

    于舟笑她:“说得跟你能挣大钱似的。”

    “我能。”向挽认真地说。

    “你咋知道?”

    “父亲大人请人给我算过命格,十分好。”

    于舟乐了:“你古代的命格,到现代能管用?”

    “管用。”遇见你了,不是吗?向挽心里默默说。

    回家一起做饭,照例是于舟和向挽洗碗,赵女士追剧追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揉着纸巾哭哭啼啼,于舟和向挽玩一会手机,对视一眼,一起憋笑。又埋头,再看一眼手机,又继续憋笑。

    于舟受不了了,怕笑太大声赵女士打她。

    就站起身来轻踢了踢向挽的小腿:“我们去洗澡睡了吧。”

    “我先去主卧呆着,等你看完我再出来睡沙发嗷。”她跟赵女士说。

    赵女士一边擤鼻涕一边哭:“你们俩姐妹反正也没什么,睡一起怎么了嘛,你说得好像要赶妈妈,不让妈妈看电视一样,妈妈就这点爱好了呀,一把年纪了什么也没有,老公么老公不争气的,女儿么女儿又不听话,男孩子也不喜欢……”

    “你知不知道广场舞的阿姨们都抱孙子了呀,妈妈都没外孙接的,还要故、作、坚、强,说哎呀我女儿就是不婚,我们家很新派很开明的,女儿嘛开心就好了,还要跟人讲我就享福了,不用带外孙,那我就是想带外孙嘛……”

    “你要是跟苏唱在一起,那她有钱,你们就可以做试管了呀,你现在穷到家了,妈妈这辈子是抱不到小宝宝了呀……”

    她和电视里的主人公狠狠共情,哭得停不下来。

    “啊好好好,你随便看,”于舟抓狂,一把拉起向挽,“走走走走。”

    两边卫生间的洗澡声冲洗掉一位中年妇女的哀愁。

    于舟和向挽洗完澡,躺到床上玩手机,玩了一会儿觉得眼睛疼,于舟想到今天还没跟向挽说说培训的情况,就问她有没有什么收获啊,好玩儿的什么的。

    向挽想了想,说:“有人问我,衣裳是什么牌子的。”

    “哈哈,好看吧?你咋说的?”

    “我说,我不记得,得去问一下苏老师。”

    “嘶……”于舟有点僵硬。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向挽和苏唱,现在网上已经有她俩的CP粉了。

    “还有吗?”于舟侧过身子,和侧卧的向挽面对面。

    “午饭我记得你的嘱托,和学员们一起去食堂吃的,可我没有卡,便去问苏老师借了。”

    “还有呢?”

    “嗯……放学后,苏老师问要不要搭她的车,我说不必了,我要自个儿坐一回地铁,你还在地铁口等我。”

    “嗯……课程呢?课程讲得怎么样?”

    “都极好,深入浅出,哪怕没有什么基础,也能听明白,尤其是苏老师,讲得非常好,许多学员都喜欢极了,课间饮茶,总是念叨她。”

    “……还有,别的吗?”于舟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还有苏老师说……”

    向挽听见了一声轻轻的抽泣,她抬眼,见昏暗的房间里,于舟静静看着她,眼泪从眼角滑下来,落到枕头里。

    她的睫毛轻轻颤着,喉头也一咽一咽的,就那样望着她,极力克制着,无声地,突如其来地哭泣。

    “你……怎么了?”向挽慌了,手足无措,想要抬手擦她的眼泪,又没敢抬起来。

    于舟抽了抽鼻翼,低声哽咽着说:“全是苏唱。”

    一滴眼泪又滑下来。

    这个世界突然就全是苏唱,她妈妈三句话不离苏唱,向挽也三句话不离苏唱。

    所有人都很喜欢苏唱,所以她又轻而易举地占据了自己的世界。

    她本来是一个戒烟戒得很好的人,可是再好,也经不住十几双蠢蠢欲动的手,鼓动她去复吸。

    本来就很难戒,她很辛苦的,到底知不知道啊……

    她闭上眼,喉头咽得一阵一阵的,把强烈的酸涩按下去,捂在枕头里,压抑地哭。

    向挽抬手,抱住她。

    于舟搂住她的脖子,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一下下地抽泣。

    她说:“我本来都快好了。”

    这句话很委屈,呜咽着从喉咙里挤出来。

    向挽摸着她的头发,于舟的眼泪打湿她的颈窝,濡湿的热气喷在她脸侧。

    她没有见过于舟哭,她好像从来都是嬉皮笑脸,无所谓的样子,从没想过有一刻能这样清楚地感受到于舟脆弱的呼吸和无助的战栗。

    事实上,分手以后,于舟也真的没有哭过,三年多,养条狗都有感情了,起来时也经常恍惚觉得家里还有一个人似的,睡觉的时候也会觉得另一个枕头很多余。

    门锁一响,等了半天脚步声,才意识到她不会再回来了。才知道原来是隔壁关门震的啊。

    她找了很多事情转移注意力,但她不明白,如果苏唱不想出现,她就可以真的大半年消失得干干净净,自己偶尔想起来去看看她,也只有

    她连朋友圈都不发。

    而苏唱只要一想出现,短短十来天,二十来天,她的生活好像又开始围着她转了。

    不止是她自己,你看,连她的妈妈,连向挽,都一口一个苏唱,一口一个苏唱。

    凭什么啊。

    凭什么呢?

    好像全世界都喜欢你。不,不是“好像”吧。

    向挽抱着于舟,眼眶也有些湿,她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于舟的头发,对她轻轻说:“我不提了。”

    “不是不提,不是不提。”于舟在她的怀里,哭着说。

    她知道问题不在别人身上,她好像又有一点,要病了。

    第48章

    呼吸渐渐平缓,摸着她头发的手也停在了颈边。

    这种发泄的结局通常是觉得丢脸,而且和你的伤心程度成反比。

    伤心劲儿过去了,离家出走的脸抽抽嗒嗒地回来了。

    于舟确实觉得丢人,因为这场戏演到前几集的时候,她还特别成熟地跟向挽说,不想苏唱回忆起自己来,像个泼妇似的。

    然后她就晴天扯雷地给向挽表演了一个怨妇。

    重点是,她这个怨妇,连个怨的对象都没有,分手是她提的,合作她也没拒绝,脱敏也是她引以为傲的想法,人也没成天往她跟前凑。

    但怎么讲呢,苏唱没有做错什么,但不代表她不坏,她坏在,天生就会吸引人的目光。

    于舟把头埋在向挽的肩头,因为丢脸,迟迟没找到好的表情起来。

    决定再装三分钟鸵鸟。

    因为才哭过,她的体温有点高,透过薄薄的睡衣和向挽贴在一起,呼吸的间隙里,向挽听见了自己并不轻快的心跳。

    还有更糟糕的,才洗过澡的她们都没有穿内衣,于舟的胸软绵绵地贴着她的,被气息带动得一起一伏。

    于舟和她在惊雷天里抱过的所有婢女都一样,一样清香,一样柔软。

    但也和她抱过的所有婢女都不一样。

    唯有她能让自己感受到如此微妙的身体变化,同为姑娘,她的身体好像更引发人的探索欲一些。

    向挽放开自己揽着于舟的手,一转身背对着她趴到床上。

    没想到是向挽先撤的,于舟有点没反应过来,眼眶还红红的,推了她的肩膀一把:“怎么了?”

    “我不对劲。”向挽趴着说。

    “啊?”于舟抹一把自己的眼泪,“你也有什么伤心事吗?”

    “不如都一块儿说了吧,咱俩抱头痛哭。”

    向挽望着对面的衣柜,轻轻说:“不是伤心事,是怪事。”

    “啊?”于舟又想绕到她面前去看她。

    向挽右手反伸过来,将她的头抵住,指头轻轻一推,推过去。

    然后动了动肩膀,重新把头埋到自己的臂弯里。

    “什么怪事?”于舟想掰她。

    向挽细声细语地说:“方才搂着你,我有一些想要吻你。”

    妈耶,于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么直接的吗?”她目瞪口呆。

    “不然呢?”

    向挽这么坦然,她倒是不好说什么了,于是起身盘腿坐着,低头看一眼自己的领口,拉了拉。

    “你确实不对劲。”她说。

    “你是弯的吗?”于舟觉得问题有点棘手,低头,还是决定问向挽,长发从肩头倾斜下来,衬得她的问句有一点循循善诱的温柔。

    但不是温柔,她把自己当解决群众困难的居委会大妈。

    “弯的”这个词向挽最近听说过很多次,她懂,但她不想说。

    “我意思是,你之前喜欢过姑娘吗?”于舟又问。

    “未曾。”向挽摇头,耳朵红了。

    于舟放心了一点点,接着八卦:“那你喜欢我吗?”

    向挽蹙眉,看她一眼,也摇头。

    于舟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向挽说。

    啊这。

    于舟心里迅速分析,她是向挽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又这么照顾她,所以向挽依赖她,依恋她,也是人之常情。她这个样子,都没有独立起来,未必懂什么是真的喜欢。

    俗话说,先自立后爱人,她在这个世界还是一颗刚冒芽的小白菜呢。

    这样想了想,她只剩一点点忐忑了,又问向挽:“冒昧地问一句,那你刚刚想亲我,是亲哪啊?”

    她琢磨着,如果想亲嘴,就不太对劲,如果想亲个头什么的,那也还好,她经常抱着碗碗狠亲它的头,而且有时也想抱着赵女士的脑袋狠狠来一口。

    比如赵女士给钱的时候。

    也许刚才自己哭得真情实感,我见犹怜,向挽怜悯她了。

    向挽想了想,答:“头发。”

    嗐,于舟轻松下来,跟她说:“那不用怕,问题不大。”

    顿两三秒,添一句:“不太大。”

    “你就是,想安慰我,应该。”

    “因为咱们这个跟你们那会儿不太一样,我们吧,外放,激情,浪漫,也就是罗曼蒂克,你看电视,《情深深雨蒙蒙》啥的,不是经常在雨里亲来亲去,大家在车站围着看俩人亲啥的,你那十多年未曾开垦的胸腔,搞不好就被这一腔热情感染了。”

    “想去拥抱这个世界,去亲吻这个世界,亲吻身边的人,是好事,说明你的感情满出来了,溢出来了,你会表达爱了!”于舟说得有一点点激昂。

    “咱俩关系好,按现在的说法叫做闺蜜,直女闺蜜有时候也亲嘴,所以你要是单纯想亲亲,真的问题不太大。但有个问题就是我是姬佬,哦也就是拉拉,这个身份比较敏感,我是不能跟你亲亲的。”

    “小女孩喜欢亲亲很正常,但咱们交往得有分寸,以后你要想亲我也好,或者想跟别的朋友贴贴也好,可以改成握手。”

    等她说完了,向挽才将信将疑地问:“是吗?”

    “对啊,”于舟说,“你对我没有别的想法吧?”

    暂时,“没有。”

    “嗯。”于舟点点头。

    见向挽听进去了,她掀开被子:“那我走了啊。”

    双脚一落地,飞也似地要溜。

    向挽转过来,疑惑地看着她:“你跑什么?”

    “老实说,我还是有一点怕你非礼我。”于舟把枕头一扯,抱在怀里就往外跑。

    “喂!”向挽用于舟的语气,恼她。

    第二天于舟起来得不早,先探头看了一圈,家里没有向挽的踪迹,赵女士在厨房削土豆,见她起了,努努嘴:“豆浆在桌上。”

    “但可能被猫用来洗过爪子了。”

    ……

    于舟一边观察豆浆里有没有猫毛,一边问赵女士:“向挽上课去了?”

    “嗯。”

    “自己去的?”

    “那肯定不是我送的咯。”

    “哦。”

    见她一切如常,于舟最后一丢丢悬起的心放下,一边洗漱一边跟赵女士说,她最近签约了长佩,要开始写新文了,让她不要打扰自己的创作。

    赵女士理都不理她,继续削土豆。

    天音大厦里是没有时间的,因为永远那么明亮,那么朝气蓬勃。

    比大厦更光鲜亮丽的是青年人装扮精致的脸,而苏唱永远是阳光反射下清淡的月亮。

    她出现在录音棚外面,不见外地推门走进去,彭姠之在做一部电影的对白指导,见她来了,转着椅子对向她:“哟,苏老师。”

    左边悠一下右边悠一下,配上烈焰红唇,像个大佬。

    苏唱跟她打招呼:“什么时候完,一起吃饭?”

    彭姠之眯眼望着她,觉得苏唱真的是变了很多。

    她和苏唱认识挺多年了,想一想,有十年了吧,但真能把苏唱约出来吃饭聚会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苏唱不爱说话,不仅是对彭姠之,对所有圈里的朋友一样,平常也就聊聊工作,别人讲八卦吧,她听着,但她从不开口讲自己的。

    但彭姠之从不怀疑,自己是苏唱最好的圈内好友。

    因为无论让她帮什么忙,她都还挺仗义,也不啰嗦。

    有时候彭姠之怀疑,苏唱是一个没什么好友的人,因为她好像不太懂得,或者说不太在意怎么跟别人交心。尽管她一直受尽旁人的优待。

    录制《神龛》时的种种反常,被彭姠之尽收眼底,当她听到“前女友”三个字时,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个反应是果然,第三个想法就是——苏唱是真的没有人可以说了。

    彭姠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下去吃。”

    俩人出了录音棚,彭姠之才装作突然发现地“咦”了一声:“今天没你的课啊,你来干嘛?”

    “来看看。”

    “哟,糊了?接不到活了?靠我们这培训班吃饭了?”彭姠之揶揄她。

    苏唱不置一言。

    彭姠之往墙上一靠,等电梯:“你知道现在网上怎么说你吗?”

    “唱啊,别太爱。”她学着网友的腔调,恨铁不成钢地说。

    苏唱抬眸,略有疑惑。

    “最近传了不少你和向挽的八卦,什么你为爱当讲师,为爱拉群。CP粉都这么说——唱,别太爱。”

    彭姠之解释完,乐得合不拢嘴。

    苏唱叹气,走进电梯。

    第49章

    天音大厦的所谓“食堂”其实是好几个类似于咖啡厅的卡座,对面有中西式菜式的窗口,当然也有自助餐,环境和价位都远远高于普通食堂。

    彭姠之和苏唱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彭姠之去点了意面,苏唱只要了一杯水。

    哦,原来并不想吃饭,她只是,寂寞了。

    哈哈哈哈,寂寞这个词用在苏唱身上,搭,也不搭。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苏唱抬头,见一个日式窗口,向挽抬头看菜单,旁边的于舟低头看橱窗里精致的食物模型。

    她一直就这样,总会被模型骗去买一些根本不吃的口味,然后再和苏唱交换。

    但她又非常热衷于这些有模型的窗口,甚至在毕业后几年了,还拉着苏唱去她学校食堂,特意打那里的饭来吃。

    然后在第三次点了极其难吃的咖喱猪排饭以后,第三次问:“这怎么是酸的?”

    苏唱就很自觉地把自己的饭递过去。

    于舟忘记自己是第三次点了,如果她们依然在一起的话,说不定,她还会点第四次、第五次。

    于舟有时会特意提前到食堂里坐着等苏唱,然后看她从楼梯的转角处上来,扫着冷淡的眼神,再聚焦到于舟身上。

    然后于舟就对她兴高采烈地挥挥手,说:“学姐,这里。”

    大龄学姐苏唱皱着眉头,但也笑着走过去。

    这样的学姐通常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太能满足于舟中二少女的虚荣心了。因为她在学校的时候,从来没有跟风云人物谈过恋爱。

    但她又不是真正爱出风头的人,假如真的被拍了放到网上,被很多人围观或者指指点点,她会紧张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于舟是一个,只在安全范围内,逞小小英雄的,中二少女。

    “挽挽!粥粥!这里!”彭姠之的叫声把苏唱唤回神,她看见于舟和向挽向她走来。

    坐在食堂的小姑娘长大了,身边有了一个更小的姑娘,穿着她年少时候一点的衣服,享受她的照顾。

    她知道拿着向挽的书包了,走过来的时候也会告诉身边的向挽:“模型不可信的,你还是要按自己以往的口味选。”

    苏唱双手握着温热的玻璃杯,朝她们微笑点点头。

    “苏老师,彭导。”于舟有一点迟疑,但仍然很大方地在对面坐下,手里拿着向挽的饭卡。

    “你怎么也跟着别人叫苏老师啊?”彭姠之笑她。

    于舟把饭卡在桌面轻轻敲着,对着彭姠之说:“都这么叫啊。”

    “培训班的一些学员采访什么的我看了,苏老师特别受欢迎。”于舟说。

    “你会看那个?”苏唱突然出声。

    “嗯,我都看一点。”

    苏唱的呼吸乱了一秒,又平稳下来。因为她想问,以前她好像并不关注这些,但她又觉得,毕竟四个人在场,贸然提起以前,担心于舟不舒服。

    彭姠之见苏唱没说话,又问于舟:“怎么今天来这里吃饭啊?”

    “我妈要回去了,说是回去之前跟她在江城的小姐妹聚一聚,所以今晚就不做饭了,我就想来找向挽,我们一块儿在这吃,也感受感受这个据说巨好吃的食堂,哈哈。”于舟说。

    她又看一眼向挽,那晚过后,前一两天她还有点尴尬,甚至在家里想着向挽在,都要把内衣穿上。

    但向挽一切如常,坦坦荡荡,她又觉得自己多疑得好笑,没再想这事。

    “对了,你来得正好,”彭姠之说,“我们第一季广播剧已经定档了,回头我把预告发你,你听听,我觉得做得蛮好的。”

    “是吗?”于舟很雀跃。

    欣喜的眼神对上对面的苏唱,见她高兴,苏唱也笑了,埋头喝了一口水。

    吃完饭,于舟早早就趴到床上,听《神龛》的预告。

    大气磅礴的音效缓缓拉开帷幕,先是几个神鬼混乱,万妖厮杀,欲念纵横的混沌之境,然后佛龛降临,将一切收束。悠悠笛声似是引人入胜的迷雾,最后聚焦到一滴水上。

    水滴“叮”地一声降落,沈白的台词来临。

    于舟放了一遍,又放了一遍。

    然后她穿上拖鞋,跑到向挽的房间,坐到床上,把手机摆在俩人中央,又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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