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说:“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爱信不信吧,我跟向挽什么也没有,您也不用挑了,两个都没可能。一个分手了,一个就从来没拐过弯。”“没弯呀?”赵女士看一眼主卧门,虽然认为年龄有点小,但一听没弯,也可惜了。
“个么,苏唱那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破船?”她很快就找到了别的出路,又问。
于舟翻白眼,站起来就走,理都不理她。
“哎呀你总是不爱听,你25啦,不小了,妈妈在你这个年纪,都有你了呀,你现在是这么个情况,妈妈也不指望你生宝宝了,但是总要有个人照顾你吧,知冷知热的。单身有什么好,单身去医院都没人帮你挂号。”
主卧门再次被关上,赵女士不高兴,嘟嘟囔囔地坐下了。
“小姑娘,好任性的。”
第43章
老妈来了,日子就不一样了,自动变得非常健康有规律。
于舟和向挽十点就洗完澡进了主卧,关门之前于舟还特地跟赵女士说了:“妈,睡了啊,你也早点睡,。”
“你最好是真的要睡哦,不要玩手机哦。”赵女士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
于舟关上门,坐到床上,果然开始玩手机。
向挽穿着睡衣,躺到床上,枕着枕头看着她。
“你要睡觉是吧?我开着这个台灯会影响你吗?”她得等赵女士睡了再出去。
万籁俱静,向挽的脸像一抹月色。
她摇头,说:“我不困。”
“那你习惯还蛮好的,也不玩手机什么的。”古人就是古人。
眼见向挽没说话,她拿着手机瞥她一眼:“看我干嘛呢?”
俩人的声音都很轻,怕赵女士听见,但这样的嗓音和氛围,很容易把一些苦心压抑的情绪勾出来。
向挽侧卧着,手放在枕头旁边,往于舟的热源处靠了靠。
于舟低头看着她,好像自己垂手就能摸到她柔顺的长发。
她于是放下手机,但没摸她,只把手垂在她头发旁边的枕头上,动了动,问她:“有心事啊?”
“有一点想我娘。”向挽说。
“我娘从不会这样同我讲话,”她顿了顿,声音更小了,“我娘,也不会再同我讲话了。”
于舟很想拍拍她,但呼出了一口气,也没有。
她其实很难深究,这个小姑娘是以什么心态在融入这个社会,大多数时间她都在观察,可她冰雪聪明,这些观察到底在她心里留下了什么样的烙印,恐怕没有人能真正知道。
一般情况下,她很乖,经常是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但她偶尔出来的一两句叛逆,证明她一直在思考。
于舟很想跟她说,你知道吗?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大多数人是不思考那么多的,我们靠本能和惯性活着,如果什么都要深究,那可能根本活不下去。
我们的爱也好,恨也好,悲伤也好,痛快也好,是让人体验的,不是让人深究前因后果的,否则你就会陷入其中,永远在回头,永远没办法往前走。
还有世界的秩序,就像向挽白天问为什么不相干的人要那样评说一样,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没有为什么发生,只有发生,与不发生。
不必去想起因、经过、结尾,也不要去问是否公平。
因为,世界的底色就是不公平。
不过这些,她不想跟向挽说,她愿意说一点积极的。
她说:“挽挽,可能很多事在你看来很难,但其实,我们俩今天能开着空调在这里刷手机,说话,就已经是幸存者了,各种意义上的。”
“我们每个人都在学习,在磨砺自己生存的本领,就算和这个世界相处了二三十年的我们,也在不停犯错,也在不断遇到新的问题,比如说我、彭导、苏唱,我们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你才来了一个多月,已经很棒很棒了。”
“这个世界,和你当年的不一样。以前我们有个宅子,就像有了一个龟壳,消息相对闭塞,我们就是井里的那个蛙,看不到很大的天空,但也很安全。现在的网络社会,让任何人都没有庇护所,我们只能拿着矛,拿着盾,去试探所有的好与不好。”
“现代社会,也更强调‘自己’,以前可能你认为,活在父母的羽翼下,接受父母的馈赠是天经地义的,但现在不是。以前父母给我们人生,现在,父母给我们一双手。”
向挽听着于舟的低言温语,觉得好像被高楼大厦遮挡的星光,逃到了她的眼睛里。
她低头,笑着跟向挽说:“久了以后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其实也挺好的,她会给人无限的可能性,她会告诉你,没有什么是你生活里必须的,除了你自己。”
“我下午在车上,跟你说,你遇到两个贵人,可能要不一样了,是认真的。苏唱的话,也让我反省了,我以前对待你,好像对待收留在我家的碗碗,什么都帮你操心,什么都替你安排好,而由于你在家里接受惯了安排,可能你也适应这种方式,但是向挽,这不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人的生活方式。”
向挽想说什么,但于舟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听自己说。
“我依然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因为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看到的人,我永远都是你第一个朋友。但我不会是你唯一一个朋友。”
“彭导,苏老师,还有你将在培训班里认识的同学,都会是你的朋友,你要自己和她们相处。过几天上学,我带你坐一遍地铁,以后你就自己去。”
向挽的眸子黯下来,于舟敏锐地察觉到她有一点难过。
“我说这个话,不是不要你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你,你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依附于人的,你会以你的视角看到所有,你会发现,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向挽眨着眼睛,胸腔里有一股又酸涩,又胀痛的情绪,让她陌生,却又喜欢。
她抬眸,问:“你可不可以,拍拍我?”
于舟笑了:“多大人了啊?我发现你是越活越小了。”
但她还是伸手,先是摸了摸向挽的头发,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突起的肩膀。
她知道向挽有一点害怕,毕竟,她从没离开过她,这次要自己去上课了。
向挽的肩膀有一点抖,但很快镇定下来,于舟的手覆盖住她的肩膀,暖暖的,软软的,是属于女孩子的温暖。
被这样的气息包裹,很难不让人沉溺。
她说:“我不小了,所以你难过的时候,也可以告诉我,我也可以拍拍你。”
于舟的拇指在她的肩膀上摩挲了一下,低声说:“你有的。”
你有安慰到我。
她的神情有点恍惚,沉默了四五秒,才说:“如果不是你来了,我可能……”
可能还在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可能,夜深人静时还会想起一些东西。
突然有点鼻酸。
她这个人,就是太感性了。
于舟的睡衣很香,洗了几次之后材质又很柔软,让人看见就想贴上去,向挽想靠过去,以前她在相府,有时也抱着自小一起长大的婢女姊姊。
但她的脸只蹭了于舟的睡衣一下,于舟就放开她,起身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转过头:“她好像睡了。”
向挽一怔,温暖的气息乍然消失,她有一点失落。
于舟于是抱着自己的小薄被,拿了一个枕头,支开门缝先看了看,客厅是暗的,然后跟向挽说:“我出去了,。”
说着就出了门,但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向挽掀开被子起床,跟了过来。
一路看着她蹑手蹑脚地放下沙发床,看着她把枕头放好,也没说话,就在旁边站着。
于舟躬身整理,回头扫她一眼,笑了:“你干嘛?”
气声说的。
向挽没说话。
“我发现你也挺有意思的,”于舟说,“有时候吧,挺坏挺鬼的,但有时候又很乖,比如现在跟着人的样子,跟小碗碗似的。”
向挽在浅薄的月色里立着,看着她整理完了床铺,才抿抿唇角,说了声:“。”
然后转头回了房间。
门咔嚓一声轻响,切断一点若有似无的不舍得。
到了六点半,于舟回到主卧睡觉,向挽已经起床了,她有一点惊讶,但想着可能是被自己昨天感性的话给激励到了,也没管她,自己倒头就睡,直到十点过才被受不了的赵女士叫起来。
起来却只见赵女士,在用吸尘器吸地毯。
问她:“挽挽呢?”
“她自告奋勇出去买菜,还说想自己去,我说那我留下来打扫打扫卫生。”
哇,真的独立一点了啊?
于舟有点骄傲,见赵女士一边吸地一边跟她说:“你这个小女朋友,又勤快,又懒。”
“啊?”
“很早就起来了,你说她勤快吧,但起来了什么也不做,水都不烧,就坐沙发上看着我,坐得跟空姐一样的。”
于舟笑出声:“她可能想表现一下,觉得长辈起来了,她还睡着,不太礼貌。但她对一些活儿的先后安排没什么概念,要人说了她才懂做。”
“哦好像是的呀,我说要买菜,她就去了。”赵女士说。
“嗯。她还小。”
“那么你没有否认她是你小女朋友喽?”
“啊?”
赵女士老奸巨猾地笑着,哼着小曲把吸尘器的盒子取下来:“哦哟你看看这个猫毛,你们都不吸的,我看啊你们肺里全都是毛了,吓死人了。”
第44章
于舟懒得跟她打嘴仗,打也打不过。
掏出手机,看见
这海报原来三天前就发了,苏唱转发得姗姗来迟,于舟不太上网,也没看。
再点进去三声工作室的相关微博,刚刚发布了新鲜的学员名单。一般这样的培训班,不止是培训班,因为报名的很多,要交个人声音作品去筛选,培训结束后,三声每年都会从里面挑选几个资质不错的,签到工作室里,走上职业配音演员的道路。
这些学员名单,一般会提前发布,最终的签约名单,也会公示。
所以在圈里,还挺多人关注这个培训班的。
想到这里,于舟就打开了论坛,果然已经有不少帖子了,有几个是关于苏唱当讲师的,有一个在最上方,标题是:“今年的学员名单出来了,看看这些小萝卜们,可以开始买原始股喽~”
于舟被这个标题逗笑了,点进去,是三声工作室的官宣海报。
每位学员都是真名后面跟着,变相也算一个广告,除此之外,有年龄和性别,别的没有再放,连照片都没有,充满了神秘感。
下方有回复说:“往年都是30个,今年怎么31个?”
“可能有几个特别好吧,难以抉择,好苗子还是多多益善,我还希望扩招每年50个呢。”
后续的评论还是歪到了导师身上:“还得是有顶流加盟,这才三天,学员名单就出来了。”
“话说,”有网友疑惑,“苏唱从来不参与这种活动吧,这次怎么去当导师了?”
“她最近跟三声走得挺近的,不知道是不是要签过去了。”
“苏唱如果过去,是签还是合伙啊?”
讨论了一下苏唱的职业方向,邪恶的嗑药鸡又来了:“苏唱为什么要去,这不是很明显吗?你们看倒数第二个名字。滑稽.jpg”
这句话一出来,评论更新频率显然快了很多。
“头铁还是你头铁,我都没敢说。”
“哇,为爱下凡这种戏码我喜欢。”
也有反对的:“你们真无聊,就盯着人家那点私事儿了是吧,说了是朋友了。”
“啊?我们说什么了吗?粉丝干嘛来对号入座啊?”
又开始“她急了她急了”“嫂子姐夫”地打起来了。
于舟叹一口气,眉心突突直跳,打开向挽的,还好,风平浪静,没人去骚扰她,但粉丝量是蹭蹭直涨,已经七千多了。
好牛啊,才发了三条
今天应该会发第四条,转发学员名单。
这种稀薄的营业频率,看起来就该大红。
正刷着微博,赵女士也打扫累了,一屁股坐到她旁边,兰花指拿起自己手机看头条新闻和微信朋友圈。
看着看着,她“咦”一声:“唱唱给我评论了哎。”
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刻意,不晓得是不是故意说给于舟听的。
“阿姨到江城了吗?”她一字一顿地读。
然后她打开回复框,手写了几个字,又删掉,点开苏唱的头像,给她发语音:“哎唱唱,我看到你的评论啦,但是不好意思哦,昨天阿姨睡太早了,没有及时回复你,对的对的,阿姨到江城啦,现在住在粥粥家里,小住几天,呵呵呵呵呵,唱唱呀,你最近还好吧,要注意身体的呀。”
于舟听得很好笑,她妈总是这样,语音一定要说满,而且会给自己用很多语气词加戏,好像对面有人在跟她对戏一样。
笑完于舟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人家只是客套了一下,你要不要演得跟母女重逢一样啊?”
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赵女士点开,先是放到自己耳朵旁边,用听筒模式听了一遍。
然后又瞥一眼于舟,公放出来。
苏唱先是笑了一下,很苏的一个气音,好像还没太醒,然后说:“阿姨早上好,我挺好的,阿姨身体还好吗?”
下一条才是:“阿姨过来了,本来该请您吃饭的,但我今天临时有点事,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所以不好意思,下次再请阿姨。”
“哦哟唱唱,说的什么话,不许说不好意思的呀,那当然是工作要紧,阿姨是长辈,应该阿姨请你的,下次有机会,阿姨给你做饭吃。”赵女士继续发语音。
苏唱的语音又过来了,依然是笑了一下,说:“好的阿姨,先不说了,我开车。”
“好的好的你开车我挂了挂了啊。”赵女士生怕影响到她。
于舟一个头两个大:“挂什么啊,又不是在打电话。”
“哦对哦。”赵女士这才意识到。
她感叹一声,把手机放下,对于舟撇嘴:“看见没,绝对,还喜欢你。”
于舟荒唐地笑了:“这哪跟哪啊,你俩就关于吃饭不吃饭说了两句。”
“你不懂,你不懂。”赵女士直摇头。很替苏唱可惜,对上这个榆木脑袋。
“我不懂。我给向挽打个电话,怎么买菜买了那么久,不会给拐了吧?”于舟拨出去向挽的电话。
向挽接得很快:“喂!”
“?你干嘛吼我!”于舟生气了。
向挽愣了一下,声音顷刻变得很温柔:“你平常同我说‘喂’,便是如此。”
“我那个‘喂’不是这个‘喂’!”无语。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不是给你绑卡了吗,不是会支付了吗,没钱被扣下了?”于舟问。
“非也,”向挽说,“我在小区里,瞧老爷爷们下棋。”
于舟有点着急:“买完不赶紧回来,跑去看下棋,还不说一声,怎么搞的?”懂不懂事了?
向挽在那头笑了笑,说:“你说要我独立,我试一试,看到第几局棋时,你会挂念我。”
电话那边是小区大爷们的棋声,少女的声音在其中尤其清甜。
昨儿于舟说要让她独立,向挽辗转反侧了一宿,非常失落,她将这个失落归咎于,同住一场,于舟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舍得她的样子,和当初要送她走时一样。
于舟愣了一下,然后说:“那,第几局啊?”有点好奇。
向挽看了那边一眼,说:“局未过半。”
“哦,那你要看完了回来,还是现在回来啊?”
“收到你电话时,便可以回了。”向挽莞尔。
“行,那你赶紧回来吧,我妈等着做饭呢。”于舟莫名有点不自在。
“好。”向挽说。
于舟挂了电话,站起来,在椭圆仪上蹬了几圈儿,赵女士闲不住,又开始收拾厨房和餐桌,进去鼓捣了一阵,又没了声儿,难得地消停了一会。
然后她推着洗地机出来,埋头从客厅一路推到了主卧。
再过了会儿,她才出来,对着蹬椭圆仪的于舟又是一顿捶。
“你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于舟躲都躲不及,“你干嘛!”
“你还是不是个姑娘家啦?你要脸不要脸啦?”赵女士涨红了脸,压低了嗓子骂她,“你那些东西怎么好乱放的?放哪里不好,放厨房里!”
“什,什么东西啊?”于舟傻了。
“我给你放回主卧抽屉了!你自己去看!”赵女士臊得慌,骂骂咧咧地走了。
于舟忙从上面下来,一溜小跑进主卧,抽屉还没合拢,看来是带了赵女士的气。
她拉开一看,最外面的地方,几个……指套?
苍天啊,她一直放抽屉里面的啊,很久没用了,从来没有动过。
她举目四顾,茫然无措,差点直呼见了鬼。
这时拖鞋声响起,买完菜回来的向挽进了屋,要掩门换家居服。
见着于舟,她笑了笑,说声:“我回来了。”
“哦,你回来得正好,”于舟灵光乍现,“你动我……抽屉的东西了吗?”
向挽眨眨眼,反应过来,笑道:“晨起找纸巾,见抽屉里有几个咱们食用小龙虾时用的手套,我便顺手收拾到厨房了。”
……
你杀了我吧。于舟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45章
社死。于舟觉得如果有一个给社死程度颁奖的节目,自己一定能勇夺第一。
在心里狠狠掐了自己的人中几下,于舟心平气和地坐下,跟向挽解释这个玩意儿。
“这个东西,包装确实跟我们那天吃小龙虾的手套有一点像,但首先,那个手套是正方形的,这个呢要小一点,是长方形的。”
说了外表,其他的她难以启齿。
大爷的……
她想了想,拿起一个,在手里一捏,示意向挽也拿一个捏一下。
“biu……你感觉到了吗,这东西里面不是那种塑料手套,它有那个,油,滑不啦几的。”
向挽清亮的眸子看着她,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道:“感觉到了。”
妈呀……她这是在做什么。于舟在心里给自己扎小人儿。
“那么,”举着那个指套包装,向挽问她,“这是什么?”
“你别管,但总之这是一个很隐私的东西,你不能随便放到外面,嗯,这个得收起来。”
“见不得人?”
“也不是见不得人,就是跟你的内衣差不多,它也不过就是布料,对吧,长得也人模人样的,但你要把它摆沙发上排一排,那也不太合适,对吧?”
想到那个画面,把于舟自己给整笑了。
向挽看着她笑,莫名地微微蹙眉,但也跟着笑了。
“那这个究竟是什么,你总要告诉我,免得我闹笑话。”
“指套。”于舟的耳朵有点红,脚跟用力,把脚掌支起来,看着自己双脚翘起又放下。
顾名思义,指套向挽懂,但又更不明白了,为何大一些的手套能放到店里使用,指套却不行。
“你自己悟吧!”于舟脚趾抠地,囫囵这么一句,就站起身来去外面倒水喝。
走到饮水机前,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向挽却还没出来。
于舟“嘶”一声,想了想,端着水走进去。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向挽坐在床上,撕开了一个指套包装,然后沉吟着,试探性地将滑滑的指套,戴到了自己左手中指上。
指套推到根部,她抬起手来看,仍然想不出它的用途。
妈耶……
“向挽!”于舟大喝一声,快步走过去,脸都红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慌乱将向挽吓了一跳,睁着小鹿一样水灵的眼看向于舟,咬了咬唇,说:“你让我自个儿悟,我便戴上试试。”
“有些紧,不过滑滑的,也不会掉,同手套不一样。”
于舟坐到她身边,重重地把杯子往床头柜上一磕,脸红红的,表情却像只老虎。
“你为何……”向挽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