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黎亚岷又开始恨了。吃了两年的钙片才把个子拉上去，这人怎么还早早实现了财富自由！
他在试镜的时候心怀憎恨，表现只能说拉垮，万俟祖在镜头后气得发笑，一声cut后从导演椅上站起来：“黎同学，你先回去吧，我和其他同学讨论后给你结果。”
黎亚岷：“你也要弄死我吗？”
万俟祖：“……”
黎亚岷：“回宿舍别砸东西了，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
万俟祖：“滚。”
黎亚岷舒坦了。
对嘛，这样才对劲，都室友两年了，端着干什么，他就从不表演什么。
由于万俟祖并不看重演员演技，又得益于“有钱的精致木桩”这一风评，黎亚岷靠着脸，和一句“我可以找我哥把片子送去éfondation”拿到了这个角色。
éfondation，戛纳电影节旗下专为电影学校的学生设置的短片单元。
消息很快传出去，之前跑路的大四学长肠子都快悔青了，但还是嘴硬，说不后悔，参与完了龙套的拍摄。
万俟祖没大动作，只是在电影上映后，不管是片子里，还是放映结束后的演职人员表，完全没有大四学长的踪迹。
导演最清楚导演，删一个镜头而已，打个招呼费不了事。
打招呼的甚至不是万俟祖本人，他的组里牛鬼蛇神扎堆，对基本不了解圈子内情的黎亚岷而言，俨然是另一个新世界。
万俟祖主导了这个新世界。
渐渐的，黎亚岷思路打开。
他始终学不会演戏，老师说的东西都太抽象了，他对着镜子调整半天都不得劲。
他不是出于奋进的缘故才开始琢磨表演，他是觉得万俟祖的变脸实在是很有意思，把人耍得团团转。
黎亚岷将之称为“魅力”。
黎亚岷已经在身高、学业、经济自由度上全面败北。
他决心当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有决心的黎亚岷永远不会辜负自己。
他不知道哪条任督二脉被打通了。技术动作不是问题，冗杂台词背背就好，没被导演要求的复杂情绪稍微琢磨下其实也不难。
他在镜头下像是变了一个人——就是变了一个人——他试图对着镜头展现他所理解的东西，真诚的恐惧和脆弱，平时难以展示在众人前的尴尬……
漆黑的镜头冰冷，会很容易让黎亚岷想到室友的眼睛，而在一声“Cut”后，他确实看到了室友的眼睛。
如岩浆般翻涌的猩红，专注和凝视。
万俟祖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尤其是在监视器前，他会比平时更沉稳克制，用各种限制掩盖对演员糟糕表演的怒意。
但每个人都能看出，此时此刻，导演已经把所有的激情都投入到监视器中的那个人，非常正面，那股潜心蕴藏着难以描述的巨大能量，随时都会爆开。
蜕变得焕然一新的主演，不再把演员当精致摆设的导演，简直跟奇迹一样，在这个小组里迸发，碰撞，摄人心魄。
“你……”
万俟祖说了什么。
黎亚岷被他看得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跟僵尸一样挪到导演面前，和他隔着监视器。
“你说什么？”
万俟祖盯着他，说：“你他妈是个天才。”
黎亚岷更愣了。
编剧一把把他推开：“本子能改了，能改了！你室友靠谱，祖哥，之前跟你说我想调整那块……”
那条短片最后拿了奖，不提堪比璀璨的演职员名单，片子质量也过硬。
万俟祖拿奖时候感谢名单很长，最后他感谢了黎亚岷。
他用更妥帖，更礼貌的说辞，用英语和法语重复了上次的话：“黎亚岷是个天才，我很感激片子里遇到的所有困难，它们让我和天才相遇了。”
黎亚岷面上不显，心里乐得不行。
他有点喜欢表演了，因为各方面力压他的新世界的王说他是天才。
黎亚岷用了剩下的两年，和万俟祖成了铁兄弟。
虽然万俟祖本人并不承认，并多次以相当激烈的形式表示对他言行冒犯的不满，但既然砸东西的时候，没把东西砸自己脑门上，那之中自然存有道理。
万俟祖也不怎么再克制脾气，主要是克制不了，对其他人礼貌和对黎亚岷暴怒的转换也很雷人，他干脆不演了。
快毕业的时候，黎亚岷拿到了新角试镜机会，刚好万俟祖没事，被他强行拉着陪同。
导演很满意，制作很满意，编剧很满意，就等流程走完，等段时间就能签合同。
离开试镜现场时，有人给黎亚岷递上了名片。
那人是经纪人，寒暄赞美后马上询问黎亚岷签约打算。
他吹得天花烂坠，说公司绝对不会让天才蒙尘，黎亚岷的条件太好了，不管从什么维度去审视都挑不出错。
黎亚岷看向室友，室友一如既往没表情，回视眼神沉得发黑。
黎亚岷读不懂他在想什么，回学校的路上也一直没人说话。
回到宿舍，黎亚岷把兜里东西全掏到桌面，里面也有那张名片。
他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万俟祖已经不在了。
那张名片被撕得粉碎，明目张胆摆在桌上。
晚上睡觉前，黎亚岷听到对床室友的声音：“我没打算当导演。”
黎亚岷翻了个身：“那你想干什么？”
“经纪人。”
黎亚岷突然很想笑，他想起之前监视器那边的目光，快把人烧灼到疼痛的专注——这人比他还要自我，寻常东西入不了眼，入眼的结果也很恐怖，明目张胆带着偏执。
“我是天才，你签我。”
万俟祖也笑了，在漆黑安静的宿舍笑声明显。
“废话，我发掘的东西凭什么让别人抢走。”
毕业后，黎t亚岷进组三周，拍完戏份后马不停蹄出国。
万俟祖要念MBA，他琢磨了一下，和家里提了提，他哥马上拍板，让他去读个MFA。
出国前，他哥见了万俟祖一面，以老父亲的姿态和万俟祖狠狠握手，说这破弟弟终于上进了一把，他代表老黎家表达十足感激。
国外的生活基本由万俟祖打理，他总能妥帖处理好各种事情，包括黎亚岷水土不服后搞出的破事。
草台班子也是在伦敦成立的。
一开始只有三个人。
万俟祖、黎亚岷，还有万俟祖找来的“法律顾问”，是万俟祖幼年在国外时期的朋友，Marcus
Li。
Marcus
Li长了张娃娃脸，横看竖看也是个未成年，顶多高二，完全瞧不出和他们同龄。
他目前在芝加哥大学学法，已经和国内某综艺邀请，打算律政小黑马的身份给节目添乐子，顺便去进修港澳普通法和大陆法。
万俟祖喊他李马库，落到黎亚岷耳朵里跟李狗蛋没区别。
三人聚餐时，万俟祖说了今后打算，李狗蛋非常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回伊利诺伊，我爸妈一直念叨你，诺拉也是，她还在等你回去结婚。”
黎亚岷切牛排的手一顿，惊恐看向万俟祖：“兄弟，你身上怎么还有逃婚剧情？”
他又输了？！
万俟祖面不改色：“逃个屁，诺拉他妹妹，今年十二岁。”
黎亚岷更惊恐了：“兄弟你恋童？”
李狗蛋：“准确的说，是童恋他。”
“Whatever，祖，暂时代理OK，不过我有自己职业规划，最多挂名。当然，不管什么事，你找我我一定帮忙。”
破落工作室初步拟定的协议有十四行，万俟祖只列出了大致的合作事项。
黎亚岷是个法盲，而且并不介意被看出自己是个法盲，他把协议当成了合同，还纳闷，说法律也搞莎士比亚那套吗。
李狗蛋愣了愣，拍着沙发大笑：“这不是十四行情诗，你们英国是真恐怖，别这样，兄弟，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万俟祖冷冷点评：“两个神经。”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
小破工作室的唯二两个核心成员一起签了国内大公司，李狗蛋功成身退，又在他们和公司闹解约的时候空降解围。
黎首娱乐的名字是万俟祖取的。
其实和黎亚岷没多大关系，源于千字文的“爱育黎首，臣伏戎羌”。
按照字面意思：
提醒着我们要以人民为中心，创造一个充满爱和公平的社会环境，并以和平、和谐的方式处理内外关系，实现共同发展和繁荣。
非常官方，就和万俟祖这个人一样，不深入接触就只能看到一层强悍的表皮，表皮下涌动着他的自我，和野心。
此时此刻，网络会议室的草台班子再度聚齐。
李狗蛋还是娃娃脸，慢条斯理陈述拟定好的合同内容，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
黎亚岷镶边，思维发散得又快又杂。
没有十四行合同。
黎亚岷想。
经纪人的贪婪没有定向，他对看中的东西永远蠢蠢欲动，拒绝被掠夺，被侵占。
但他们站得很高，演员还沉浸在“天才”的赞美，经纪人已经接触到新的璀璨、繁华。
“我会尽快飞到洛杉矶。”
万俟祖在视频会议中说，“至于亚岷，他快进组了，希望诸位能理解他的缺席。”
——他不再看他了，并且不打算回头。
第135章
第
135
章（17w营养液加更二合一）……
黎亚岷有病吧。
系统十分有九分的不解，
还有一分留给宿主补充——
楚祖：“他有病吧。”
现在小黄鸡可以放心满分不解了。
楚祖到现在也就砸一块表，补十行性格设定。
黎亚岷轻轻松松给万俟祖搞了个光荣的导演过往，典得不能再典的祖式孤儿，
还弄出来个Marcus
Li。
大家都是没被写进正文的边缘角色，
一定要这样互相侵犯设定权吗？
楚祖：“同等地位，同等年龄，我没见过这么幼稚的成年人。”
系统：“俺也一样。”
楚祖本来还想说什么，被小黄鸡哽住。
他迟疑道：“你现在说话风格是不是有了……升级？”
前有“妈耶”后有“俺”，张口就来，
流畅又自然。
小黄鸡眨巴眨巴眼：“龙傲天小鸡说，如果要干龙傲天，
我们小鸡也要改变心态。”
“宿主是全天下最强无敌的宿主，小鸡也是全世界最横行霸道的小鸡。”
“我查了什么叫横行霸道，
要粗犷，要狂野。”
“宿主您放心，我绝对不掉队。”
“我还做了实用性和逼格并存的道具——”
系统扒拉出一个和它差不多体积的东西，正八面体，
乍一看外型像星星。
小黄鸡用小翅膀捧着，举高高。
“这个！”
楚祖接过去，看着有棱角，
其实全是软的，摸起来有点像解压捏捏球。
“我和龙傲天小鸡鼓一起捣出的「对合伙人特攻」程序，只不过黎亚岷比我动作快点……不过没关系，
它可以及时扼制对您人设的侵害行为。”
系统讲解，
“您要是被强塞新设定，觉得不合适，直接用力捏捏。捏到底它会变亮，
BlingBling就是生效了。”
楚祖有些诧异。
他没让小黄鸡干这事，小鸡做之前也没给他讲。
而且听起来相当BUG，直接触及到了设定层面。
楚祖之前都只能拐着弯来控制「边缘角色修正」限制的人设修改，小黄鸡它……
“你直接找「龙傲天修正」的系统一起干的？”
听到宿主语气严肃起来，系统领悟出了担忧，立刻解释道：“我没做违规的事。本质上来说，这个是一键投诉装置。”
楚祖：“？”
“针对黎亚岷的行为，我提前拟写了十个模版，只要不是他刁钻得惊世骇俗，我写的模版能覆盖各类突发情况。”
它说，“《娱乐至死》的成绩很一般，而且早完结了，作者最近在存稿，也……挺闲的。”
“我让上司去沟通了咱们遇到的麻烦，作者回复很爽快，说万俟祖的设定您看着办，有事邮件，我们处理不了的由作者那边直接处理。”
楚祖：“……所以它其实是个花里胡哨的邮件发送装置。”
小黄鸡嘿嘿笑，还挺骄傲：“我和龙傲天小鸡携手设计了这个外形，Immortal
star！对面小鸡也有一个，这算共有知识产权。”
楚祖昧着良心夸道：“果然是实用性和逼格并存，太厉害了。”
他收起漂亮废物：“谢谢你，也帮我谢谢龙傲天小鸡。”
系统本以为宿主会狂捏星星，把不顺眼的设定都给改了。
楚祖没捏。
出院后，他快速敲定关于潜规则门剩下的决策，执行层面完全交给谷安，自己开始继续和flix合作推进。
他刚在系统的备忘录里看到领养猫猫狗狗的事项，这才想起来，得给俩主角整生活费。
这事儿要提前准备好，不能等俩主角开始找活再办，太刻意。
谷安接到消息，还有些纳闷。
老板从来没对猫猫狗狗表现过特殊爱好，怎么突然就要领养宠物。
还非要猫狗双全。
思来想去，谷安也只能用“老板被俩祖宗折腾得够呛，需要找点治愈的东西来获取平静”来说服自己。
养你俩不如养猫狗。
这怎么不算一种羞辱呢？
谷安一口应下，顺便告诉老板这周周报还没拆，记得看邮件。
系统感叹：“您手底下还真是一群卷王，生怕老板不上进。”
“你说的对，但我还能更上进。”
楚祖说，“黎二也挺爱催我上进，知道我要拆伙，还给我塞个信托基金和李狗蛋……哎，这不就是退路外加法律外援吗。”
对于宿主的见缝插针，以及冷血无情抓重点的能力，小黄鸡再度被刷新了认知。
小黄鸡有些惭愧：“对不起，我只顾着感叹黎二哥割舍不下的青春往事了。”
省略大部分主观情绪，黎亚岷回忆里依旧有很多能细细琢磨的点。
信托基金具有独立性，不会被纳入破产清算，所以即使万俟祖在冒进中血本无归，依旧有称得上丰沃的退路。
万俟祖的发小Marco
Li在几年前就是政律新星，这几年在港澳珠与国外来回跑，经手不少大企业的业务，已经是著名合伙人，人称李Par。
万俟祖以前是传媒大学顶尖的一批，当时就能组起冲刺éfondation的队伍，渠道是黎亚岷提供的，影片质量还得靠他们自己。
而不管是编剧、制作t、摄像、后期、还是其他演职人员，经过几年的沉淀，在各自领域已经算有建树。
这无疑是非常强悍的资源，尤其万俟祖在那之后再也没干过任何与导演沾边的事。
就算其他人也成了圈子里老油条，回忆起青春年少时的意气风发，还是会由衷喊他一声“祖哥”。
这属于万俟祖非商业性质的私人人脉，没有技巧，没有利益，全是感情。
梳理下来，黎亚岷看似在给宿主加设定、上强度，实则把自己退路堵死。
黎亚岷真的，小黄鸡哭死。
怪不得宿主说他有病。
小黄鸡啧啧期间，楚祖已经开始拆电邮。
首先是乔恬的解约。
乔恬和黎首娱乐和平分手。
因为万俟祖之前的主张，法务向李易驰发起赔偿诉讼。
赔偿所得有一部分会归乔恬所有，对公司而言只是毛毛雨，对乔恬也算及时雨了。
沈惟笛被万俟祖吓得规矩到现在，一直在对谷安旁敲侧击，追问万俟祖的反应。
万俟祖完全没反应。
但谷安很会利用信息差，借着沈惟笛完全不敢私下联系老板这点，把沈惟笛吃得死死的。
只要他敢乱跳，谷安马上意有所指唉声叹气，沈惟笛立马老实，跟孙子似的缩回原地。
楚祖猜沈惟笛应该有多方面顾虑。
他一直清楚自己被选上的原因，现在乔恬被他弄成这样，万俟祖不扒了他的皮都算好的。
而且他叔叔看着也神经兮兮的。
娱乐圈的人一发神经就容易搞事，他叔叔的破坏性够强，没经纪人支持，沈惟笛不敢和他叔叔真枪实弹杠上。
邮件后面还有很多和黎亚岷有关的工作汇报。
楚祖批量选择，直接抄送给黎亚岷本人，并回复谷安：【以后这些事他自己决定】。
处理完邮件，楚祖开始刷各大平台。
各大平台的舆论导向有显著差别。
，这群战斗力强悍的粉丝完全不觉得沈惟笛言行有问题。
【笛弟不一直真性情吗，嘴碎又不犯法，追着他骂干什么？】
【平时喷娱乐圈没活人，真冒出来个活人又说他没礼貌，呵呵。】
【笛弟缺的直播这块谁给我补啊？】
【八卦笛弟直播的时候脸都急红了，可爱捏。】
……
职业粉丝引导各大粉丝团反黑话术，在谷安授意下，所有对乔恬的攻击都被喊停，并用沈惟笛物料蹭上相关词条。
点进去有关Tag，看不见半点潜规则相关微博，清一色大脸刷屏。
豆瓣的重点一直以声讨潜规则导演为主。
之前乔恬是受害者，现在她解约的消息出来，黎首被喷成狗资本，乔恬的风评继续上涨。
当然，也不排除某些豆瓣小组对乔恬进行批评指责。
因为事情没有得到澄清，乔恬被指摘走捷径，他们认为，乔恬的行为无疑加重了社会对女性的刻板印象。
这部分小组吵得也厉害，骂乔恬的，和认为乔恬就算走捷径也是环境错误的网友闹得不可开交。
路人更多的阵地，则被黎首娱乐合作的网络公司引导。
KOL（关键意见领袖）收钱办事，和黎首有合作关系的艺人也在事态平缓后发声。
公关团队提前审核他们拟写的评价，确保能逐步模糊重点，转移重心，死盯偷税漏税导演追着打，不牵涉其他群体。
黎亚岷的名头在此时格外好用，还是那个原因，他形象太好了。
不怎么上综艺，也很少在宣传之外的时间主动曝光，大众认知里的黎亚岷只活跃在大荧幕。
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座右铭是：男人至死是巨婴。
他是黎首娱乐的主理人兼股东，也是一步一步从边缘角色演过来的，应该很能理解小演员心态，不太可能把手底下艺人往火坑里推。
令楚祖比较意外的是，在BiliBili上，所有被涉及到的人员里，热度最高的居然是……他自己。
有UP主挖出了万俟祖的部分信息。
公司步入正轨后，万俟祖不常在镜头前露面，但人不可能完全消失在公众视野。
当初在大学时期他就经常被偷拍，成为BBS常客，毕业后也会出席各大商业晚宴。
由于给黎亚岷当了几年贴身保姆，狗仔手里的照片其实也不少。
狗仔都见怪不怪了，懒得把他编进小作文里，而且一旦涉及万俟祖，搞不好还会被公司肖像权警告。
他不是艺人，真要追究的话，一告一个准。
这部分照片被当作黎亚岷的边角料，隔三差五发点赚流量，现在全被汇总，愣从中找出了像素清晰的大图。
以及，当年那场发布会，万俟祖完整出席半小时。
当初直播业还不发达，很少有人会录屏。
之前网上也有发布会相关剪辑，沈惟笛的粉丝考古的时候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不过都是模糊了其他人，只留沈惟笛一个重点。
有人搞到了高清完整版，剪辑加工上传——直接爆了。
一条标题为【训狗大师，我先汪两句】的视频从娱乐板块飙升到TOP3，在七天之内，播放量累计到了两百万。
因为是以自媒体用户为主，加上B站的大数据推送机制，数据在接下来半个月只会越来越高。
楚祖点进去，BGM还没响，满屏弹幕先疯狂刷过——【只有权利，和欲望】。
接着BGM才响起。
高强度稳声鼓点重击，节奏并不快，黑屏随鼓点渐显出画面。
西装革履的青年在闪光灯下从容入场，他比身后的几个人都要高出一大截，自然突出得亮眼。
拉开椅子，解开西装外套纽扣，手拨开西装下摆时落座。
坐下后，青年背挺得直，靠近椅背，手合十自然放在桌面，他第一个开口——
“各位媒体朋友，尊敬的社会各界人士，大家好。”
中间的官腔被UP主剪掉，鼓点骤停，青年平声道：
“黎首娱乐负责人，万俟祖。”
BGM中的人声此刻才响起，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低沉男声，烟嗓自带混响，像念白一样低诉歌词。
画面也随着鼓点在不断切换。
青年在聆听时会盯着虚空某处，猩红色眼睛沉淀着浓醇，
闪光灯熄了又亮，他的脸也如闪烁的明星般，死亡灯光和刁钻镜头下雕塑似的五官标致立体，就连发丝都散发着独特魅力。
画面一直随着BGM鼓点切换，在视频进行到20秒左右，照片代替了发布会视频被放入画面。
大学期间暴躁不羁的万俟祖。
和黎亚岷一起出席慈善晚宴的万俟祖。
成立黎首娱乐时接受财经记者采访的万俟祖。
发布会后娱记刊登的万俟祖。
独自参加商业宴会时，与名媛贴耳闲聊后露出笑容的万俟祖。
还有这次，从洛杉矶赶回来，刚下飞机时，带着墨镜，面无表情，浑身低气压的万俟祖。
照片的差异非常大，视频节奏又拿捏得刚好，不会显得割裂，反倒把这个人的变化呈现得清晰明显。
唯独有某种不变的感觉串联其中——他眼底沸腾的冰。
视频一共两分钟不到，弹幕从【卧槽腿软了】到【他怎么看谁都好危险】，再到满屏的【汪汪汪】。
系统看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险些用小鸡嘴也发出狗叫。
它还是克制住了，并认真咨询：“宿主，这也是咱们龙傲天的一环吗？”
楚祖：“……我觉得不是。”
楚祖：“我现在捏实用性和逼格并存的Immortal
star，作者能不能把这些东西删了？”
小黄鸡赶紧劝说：“这个不一定会出现在正文，咱们投诉也没用吧。”
楚祖：“但它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而我是一个低调内敛的事业人——这是对我的网暴。”
系统：“……”
它的宿主，真的很容易在一些没必要在乎的地方，因为羞耻而闹脾气。
比如之前的大芒果。
又比如现在这条视频。
楚祖还在试图寻找合理方式解决对自己的“网暴”，小黄鸡悄悄把这条视频扒拉下来，存进自己数据库。
楚祖打算从平台规则入手，如果评论区有涉及引战或者不当言论，向审核反应，应该很快能有结果。
他往下拉，评价热度最高的一条：
【我看到他坐在那，他在呼吸。起初我认为他说什么不重要，长相就是赢这个字本身。然后他开口，他得到一切，就这么简单。】
下面一条则是：
【名利场好像只是他的舒适圈，汪。】
……
看小黄鸡双眼放光，想直接钻进评论区驰骋，楚祖干脆关掉了网页。
楚祖捂t住小黄鸡豆豆眼：“别看，是恶评。”
*
结果这条视频还是出现在了正文里。
因为UP主还上传到了Youtube和TikTok。
前者用户习惯和BiliBili差不多，后者更是国外小年轻的第二社交天地。
刚好黎首娱乐和fliex达成合作，虽然正式合同还没签，消息已经出现在各大新闻报道里。
TMZ、E!
News、People、Eai
Weekly……这类八卦类娱乐媒体跳得最高。
媒体报道：【flix曾在过去试图和中国大陆流媒体平台合作，最终铩羽而归，如今他们选择了一家资源型的传媒公司，这无疑是商业尝试中的一招险棋。】
【而敲定落实此项合作的中国年轻企业家，万俟祖，在此之前的经历也……】
这里面还闹了个笑话，外媒习惯用英文名加姓氏的称呼，但万俟祖没有英文名。
他们一开始打了拼音，他们对中国人没多少尊敬，查也不查，直接打了ZuWansi。
有点文化又很没文化的写MochiZu，或是ZuMochi。
前者属于处于轻蔑习惯下的错误，后者不论是哪个，看着都非常像日本人名字的罗马音。
中国网友马上不干了。
留学生和能上外网的兄弟姐妹冲锋陷阵，在公共平台表示抗议，还把投诉邮件塞满了相关报道邮箱。
恰好flix也出了合作公告，全英文里，唯独万俟祖三个字是全中文。
几方轰炸加持下，之前的各类报道这才灰溜溜改了他们自认为的拼音，所有平台清一色出现了中文名字。
要知道，哪怕在坚持不用英文名的那一批华裔里，也基本没有几个能用中文名字出现在正式或非正式报道中。
因为外媒向来对所有亚裔如此，也没人觉得有问题，现在有了热度够高的例外后，亚洲地区才后知后觉。
韩国人和日本人也开始关注起这件事，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