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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傅寒洲进了手术室,他在外面等着。

    他攥着自己的衣角,像个没有生命的漂亮木偶,放空的眼神落在地板上。

    一次次的在心底,重复着刚刚没人时说过的话——

    “醒过来吧,傅寒洲。”

    “是坏人也没关系,是什么都没关系。”

    “不要化成一朵云,变成一阵风,不要偷偷地看着我。”

    “健健康康地留在我身边。”

    “你知道我很笨的,傅寒洲。”

    “你不在,我会害怕的……”

    第580章

    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

    76

    傅寒洲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大概是真的死了,便站在云端看着,隔着很远很远无数次伸手都碰不到的距离,看着别墅里那个小小的影子。

    看他在花园里荡秋千,看他在滑雪场疾驰而过。

    看他在湖边追着湖里的天鹅,看他躺在草地上将大大的草帽盖在脸上晒太阳。

    他一定很快乐。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春去秋来,日升日落。

    他如自己所愿一般忘了自己,像个乖乖巧巧的小妻子,总是在家里等着他的未婚夫。

    他偶尔会出门,也偶尔会和朋友们交际。

    而自己就站在云端上,一天一天的、默默把他看着。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他无忧无虑的欣赏人穿上了洁白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艳丽的花朵,在无数艳羡和祝福的声音中,嫁给了另一个人。

    傅寒洲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表情。

    明明是他得偿所愿,明明是他自己要求的。

    可是这一刻,他看见他的宝宝抬起手指,任由另一个陌生男人给他戴上了钻戒。

    他的心脏像是被巨石碾过,碎裂出的纹路斑驳。

    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私。

    他还是会嫉妒,会吃醋,会心痛,连呼吸都艰涩。

    他的宝宝那么好,对方一定会很爱他的。

    傅寒洲无数次的告诉自己,那双漆黑的凤眸,却依旧自虐一般直勾勾的看着。

    他结婚了,婚姻很幸福。

    那个五官陌生的丈夫很爱他,每天给他送上早安吻,总是低声细语的哄着他,带他去世界各地旅游。

    明明应该放下心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傅寒洲的一颗心总是提着。

    悬在半空中,绳子几近磨断,在空气中晃晃悠悠的。

    不知道过了几年,他们俩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但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是对方单方面的用语言暴力他的宝贝还差不多。

    他的宝宝性子软绵绵的,对谁都不会露出尖尖的刺,他脾气好,也不爱记仇,那颗柔软的心里什么也不会放,干净又纯洁。

    被丈夫责怪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擅长交际,也不擅长应付那些宴会和场合,他不会说那些漂亮的场面话,也听不出来那些老狐狸话里话外的试探。

    他本来就不该被摆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里面。

    他应该是被捧在辉煌宫殿里的小王子,他应该是被娇养在花圃深处的玫瑰,他有自己适合的土壤,他本来就不应该在竞技场上加入争夺。

    可那个面目可憎的丈夫不明白。

    他咄咄逼人,言语责怪,

    “你只会哭吗?你只会把事情搞砸吗?你听不出来他们话里有话吗?”

    “姜洛洛,除了有这张漂亮的脸和那些钱,你还有什么?”

    “谁不知道你那些钱是怎么来的?整个圈子里,谁都知道你姜洛洛被傅寒洲养过!谁都知道你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过!”

    “你那位年少有为的姘头死了,给你留下了数不清的巨额财产,你觉得光荣吗?你觉得这是你的骄傲吗?”

    “我告诉你!每次我在圈子里交际,每次当他们意味深长的提起你和傅寒洲,我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我觉得丢人!”

    “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摞在了我头上,我戴着他们展示给全世界看,他们全都知道了!”

    男人的咆哮声在熟悉的别墅里回荡,惊起了鸟笼里的金丝雀。

    对方发完脾气,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开了。

    站在云端上的傅寒洲拳头紧握,眼底满溢怒火。

    他看着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小的影子蜷缩下来,坐在了地毯上。

    他看着对方垂下脑袋,眼角明明有泪珠滑过,明晃晃的眼泪滴落进地毯里面,很快就不见了。

    他很想去抱抱对方,像是以前一样把对方圈在怀里,抱在腿上,轻轻的去吻一吻他的额头,从鼻尖一直吻到嘴巴。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阻隔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长太长了,他用尽所有的力量,也不能离对方更近一些。

    -

    太阳渐渐西沉,天黑了。

    最后一缕阳光从窗帘处消失,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好久好久,那个小小的身影才动了动,然后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以前的时候,他一直被自己捧在掌心里哄着,连曾经把他关起来气到最急的时候,也不过是说几句脏话吓吓他。

    动作都是轻的,生怕碰疼了他。

    他胆子那么小,圆而亮的眼睛又总是含着一汪水汽,似乎下一秒就会掉金豆豆了。

    可是现在,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去洗了脸,又像游魂一般在别墅里走着。

    他的新丈夫不喜欢傅寒洲在别墅里留下的任何痕迹,佣人早就换了,以前都没留下几个。

    他似乎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该把心里的话给谁说。

    大学里的那些朋友已经很少联系了,因为那是和傅寒洲在一起的时候认识的,丈夫不喜欢这段过往,所以不允许他和他们一起玩。

    他总是把姜洛洛介绍给商场上的那些伙伴,他们谈的都是利益,姜洛洛像个小傻子一样,只能笨笨的在那里听着那群人打哑谜。

    所以后来,他能聊得来的人屈指可数。

    就连偌大的家里,那些佣人听的也全都是丈夫的话,明明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总把它当成养在窗下的金丝雀,当成一个过客。

    孤零零的影子从客厅穿过。

    他一个人去了厨房,给自己下了碗素面。

    明明只需要抬一抬头,就能通过宽敞的窗户看到外面的戏台。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拿起筷子到最后一根面吃完,那颗小脑袋连抬都没有抬。

    他就这样孤孤独独地吃完了饭。

    连一个人回去的背影都格外寥落。

    -

    丈夫夜不归宿,并没有回来。

    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姜洛洛一开始问对方的时候,对方还会好声好气的解释。

    后来他带着酒气回来,身上还有若有若无的脂粉气,衬衫上还有没擦掉的口红印。

    姜洛洛再次问他,他就会发脾气。

    他说生意场上需要应酬,说所有的男人都是这么做,说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说他只是逢场作戏,怪姜洛洛不相信他。

    可仰着一张雪白小脸的姜洛洛只是垂了垂眼睛,眼底的星星一颗颗陨落。

    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吗?

    可为什么和傅寒洲在地下室里住的那半年,为什么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为什么他不需要逢场作戏?不需要带着醉醺醺的一身酒气回来?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那人冷嘲热讽:

    “并不是谁都是那位手腕强硬的傅少爷。”

    姜洛洛张了张嘴巴。

    什么都没说。

    -

    傅寒洲气红了眼睛,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

    这次对方在外面过了一天两夜,第三天的早晨才回来。

    听说妻子去菜园那边挖自己种的生菜了,那面目可憎的男人嗤笑一声,

    “我们这种身份还自己的种菜,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他坐在深色的真皮沙发上,没过多久就等回了自己的妻子。

    藤条编织的小框子里装着新鲜的生菜,每一片叶子都很饱满,氤氲着一层湿乎乎的水汽。

    可男人看见只是拧了拧眉毛,语气冰冷的吩咐:

    “以后不许再种菜,你又不是乡下人。”

    “我已经联系好了人,下午他们就会把你的菜地推平,那里建成个宴客厅,以后还能宴请宴请客户。”

    目睹一切的傅寒洲气极反笑,眼眸一片猩红,恨不得将这个恶心的男人活活掐死。

    他看见他的宝宝抓着菜篮的提手,一次次的拒绝。

    他眼圈都红了,瘦弱的身影站在男人面前,声音都在颤抖,

    “为什么?”

    “我没有招你,也没有惹你,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小菜园?”

    “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这么做?”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骤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要将那个小小的身子完全笼罩,声音里带着讥笑,

    “什么你的我的,这是我们夫妻共同的产业。”

    “姜洛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你那位奸夫给你建的,你现在这么勇敢,是不是在守护你们俩的美好回忆啊?”

    “还什么小菜园,什么游戏区,什么滑滑雪……”

    对方嗤笑,眼底冷冰冰的,

    “姜洛洛,你多大年纪了?快30岁的人,还跟小孩一样,你以为你是小宝宝吗?”

    “你能不能成熟一些?”

    姜洛洛骂他让他滚蛋。

    可对方轻轻松松地就把他推到了沙发上,一只手就攥住了他两条手腕,按在了头顶上方。

    白着一张小脸的姜洛洛挣扎着要他走开。

    可男人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笑,

    “你在想什么?姜洛洛?”

    “你不会以为我还和以前一样,想在这里要了你吧?”

    “省省吧,再漂亮的脸,睡多了也腻了。”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沾湿了姜洛洛的脸庞。

    那天下午,他被关在卧室里。

    透过巨大的窗户,他看到一辆辆车驶进了别墅,高大的黄色挖掘机挥起挖斗,将他的菜园一点一点毁掉。

    他哭到眼泪都流干了。

    在夜幕降临之时,他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关上了屋里的灯。

    漆黑到没有一丝光线的房间里,他坐在大床靠墙的角落,蜷缩着让自己抱了起来。

    细软的声音很轻很轻,小声小声的叫着那个熟悉的称呼,

    “老公……”

    “哥哥……”

    傅寒洲一颗心完全碎裂。

    他跪在云端,忍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侵蚀着他的身体和灵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每一秒都像是在被凌迟。

    双目猩红,几近崩溃。

    绝望扼住了他的咽喉,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将他淹没。

    他后悔了。

    -

    他不该死。

    他要活着。

    第581章

    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

    77

    傅寒洲在ICU里住了半个月,才终于转入了普通病房。

    只是他一直昏迷。

    连主治医生都说,傅寒洲这是九死一生,勉勉强强才捡回一条命来。

    子弹从他肋骨下方穿过,因为距离太近,所以留下来一个洞。

    再加上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傅延振浪费了很多时间,还刻意按压过他的伤口,所以情况更糟糕了。

    一开始的那7天,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陷入了持续性的高热。

    后来多方专家会诊,封家的私人飞机更是一趟趟的从世界各地接回来这方面的专家,可以说,这半个月以来,世界各地相关专业的顶级大牛,几乎全聚集在医院里了。

    傅寒洲的情况总算得到了控制。

    第14天的时候,病情稳定并且持续好转,他终于离开了那个看见门口都会让人紧张的ICU,转入了顶楼的普通病房。

    姜洛洛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半个月以来,他跟魂丢了一样,总是魂不守舍。学校那边请了假,他很少回家,就这样在医院里待着。

    每天晚上封承霄把他从病床旁边抱起来,带他去睡觉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他的宝贝似乎更轻了一些。

    窝在他怀里的触感软绵绵的,像是一捧雪白的棉花,他连抱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稍稍使使劲就会把他压碎了。

    呼吸机撤了下来,医生查完房简单交代了几句,大家脸上的忧虑消退了些,气氛总算没有这么沉重了。

    虽然不知道傅寒洲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但他已经脱离了危险,身体指征恢复正常,反正往后的日子那么多,

    总会好的。

    -

    为了庆祝,当天晚上在病房的隔间里,他们一块吃了火锅。

    虽然这种对着一个输着营养液还睁不开眼睛的病人,吃火锅这种事情显得他们不太地道,可姜洛洛确实不敢再离开傅寒洲半步。

    那天的傅延振给了他很大的危机感。

    他很害怕自己如果稍微离开一会儿,傅延振那个疯男人是不是又要赶回来了。

    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圆圆的泡泡在锅里翻滚着。

    香气在房间里沸腾,姜洛洛捧着自己的脸颊,看封承霄伸着筷子,给他涮肉粉色的东星斑鱼片。

    大概是精神没有这么紧张了,在时隔半个月之后,他竟然难得开始觉得肚子有些饿。

    他眼巴巴的看着封承霄的动作,又自己伸手拿了个海胆,跟吃果冻一样用小勺子挖着往嘴巴里送。

    封承霄看着他只是笑,切的薄薄的鱼片熟的很快,怕烫到了他的宝贝,他又专门吹了吹才递到对方嘴边。

    姜洛洛急着吃,一口吃到了嘴巴。

    可下一秒他就张开了嘴,手指捂着嘴巴,含糊的声音从唇缝中溢出来,

    “好辣好热!”

    他小口小口的吸着气,又接过来封承霄递给他的酸奶喝。

    可被烫到的感觉实在是太疼了,那张原本雪白的小脸红扑扑的,密匝匝的睫毛抖来抖去,含水的眼睛一脸委屈的看着人,看得封承霄又心疼,又想摸摸他的脑袋。

    终于把人抱在怀里,他哄着对方张开嘴巴,

    “让老公看看,是不是烫出水泡来了?”

    见到封承霄这么说,姜洛洛终于知道害怕了,于是便乖乖巧巧的扬起一张小脸,主动朝着男人张开了嘴巴。

    湿润的口腔泛着水光,像是镀着一层蜜

    液,湿软舌尖微微翘起,泛着不自然的红。

    封承霄喉结下压。

    他面不改色地撒着谎,“颜色很红,烫到了宝贝,我吹吹就好了……”

    没等姜洛洛回答,他的手掌托着对方的脑袋,径直吻了下去。

    男人口腔中的清冽气息侵袭着他的口腔,泛着凉意的舌尖带走了他嘴巴里被灼伤一般的滚热。

    房间里只有火锅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太静了,静到姜洛洛听见封承霄过快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响着。

    他的脑袋有些懵,搭在男人胸前的手指都忍不住蜷缩了一下,可是这个动作却宛如勾着衣襟的回应,让封承霄的呼吸更急促了些,就连按着他后脑勺的动作都开始用力。

    嘴巴里的空气被攫取,亲热时的吮吸声响在房间回荡,在越发热烈的侵入纠缠中,姜洛洛被亲得有些缺氧,脑袋都有些懵懵的。

    纤细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在了男人脖颈上,随着亲吻的姿势,他被迫偏了偏脑袋,含着水汽的眼睛朝门口看去。

    睫毛猛颤,骤然停住。

    原本一直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病号服,修长的指节虚虚落在肋骨处,静静地看着他。

    不知道看了多久。

    姜洛洛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舌头被一遍一遍舔弄吮吸,他就这样被封承霄按着脑袋亲,含着水汽的眼睛眨来眨去,一脸茫然地看着傅寒洲。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终于回神。

    傅寒洲真的醒过来了。

    不仅醒了过来,而且还在看着他和封承霄亲嘴!

    这种诡异的被捉奸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

    被男人抱在怀里亲吻的少年迅速抬手去推封承霄的肩膀,可对方现在正在兴头上,压根不舍得放开他,一边揽着他的细腰,一边含含糊糊的哄着他,

    “还没有好,宝贝。”

    傅寒洲面无表情的看着。

    姜洛洛头皮发麻,伸手拍了拍封承霄的肩膀,声音磕磕绊绊的,

    “好了,好了!”

    不仅好了。

    而且还站起来了。

    听着他的语气,封承霄终于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他转了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浓黑剑眉挑了挑,似乎没有半点惊奇,

    “醒了?”

    这句话说的特别云淡风轻,就跟傅寒洲只是睡了场觉一般。

    傅寒洲的脚步声传来。

    封承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还格外依依不舍的在傅寒洲凉飕飕的视线里,又凑过去吻了吻怀中人的唇瓣,

    “还热不热,宝贝?”

    姜洛洛哪里敢回答他的话。

    在傅寒洲眼皮子底下被封承霄亲,他羞都要羞死了。

    只是他刚挣扎着从封承霄腿上站起来,又被另一只修长的手臂揽到了怀里,熟悉的木制冷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在鼻腔萦绕。

    不会是刚被封承霄亲完,傅寒洲也要亲吧?

    姜洛洛一脸惊恐。

    他刚挣扎了一下,就听到旁边微不可查的声音,他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撞到了傅寒洲的伤口,可傅寒洲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似乎更苍白了些。

    姜洛洛不敢动了。

    就任由他搂着。

    搂到怀里,被亲了亲发丝。

    就跟在互相吃醋一样,他在封承霄那双幽深的桃花眼里,再次被傅寒洲拉着坐到了腿上。

    可傅寒洲生了病还没好,他连坐也不敢用力坐,纤细的手指搭在男人肩膀上,小声小声的跟对方讲话,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刚刚。”傅寒洲声音很低,还有些微微的哑。

    配着俊美昳丽的脸庞,这幅身负重伤的高岭之花的姿态,确实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

    姜洛洛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

    封承霄的声音凉飕飕的,在那里阴阳怪气,

    “他何止是从床上起来了。”

    “老婆再摸摸他,恐怕他别的地方也要起来了。”

    姜洛洛像只受惊的小猫,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傅寒洲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对着封承霄那不堪入耳的话语,他似乎永远不会尴尬。

    他托着怀中人纤细的下巴,检查完对方的嘴巴,确定没有被烫伤之后又收回了视线。

    傅寒洲再次看向封承霄,语气没有多少波动,

    “以后别在背地里亲他,我有感觉。”

    “什么乱七八糟的!”

    被打断的封承霄他抬手按下去遥控器上的某个按钮,

    “告诉医生,姓傅的醒了。”

    -

    乌泱泱的一群医生来了,在诊断之后留下好消息,又继续离开。

    只是离开之前,还意有所指地看向隔间的方向,格外客气地提醒姜洛洛,

    “病人现在还不能吃火锅……”

    姜洛洛脸瞬间红了,又尴尬又小声的答应着,

    “好的好的。”

    病人已经苏醒,治疗进入下一个阶段。

    封承霄臭着一张俊脸,不情不愿地跟着医生去新方案那里签字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专门给了傅寒洲一个眼神。

    不过傅寒洲现在弱鸡一样,恐怕洛洛都能打过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封承霄离开的瞬间,姜洛洛被傅寒洲握着腰按在了床边。

    姜洛洛下意识的就以为对方要亲自己。

    可男人的视线只是落在他脸上,漆黑的眼瞳似乎带着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声音很低很低,

    “我听到了,宝宝。”

    被他钳制在怀里的人缓缓眨了眨眼睛,瞳仁清澈。

    “听到你让我陪在你身边。”

    “听到你喊我老公了。”

    “我才没有。”

    被诬赖的姜洛洛耳朵都红了,可是被傅寒洲抱着他又不敢挣扎,只能用那种细声细气的调子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只是叫了你几句哥哥,什么时候叫你老公了?”

    “你撒谎,我才没有这么——唔……”

    未说出口的话被男人吞到了嘴巴里。

    他再次被吻住了,舌尖被吮到发麻,眼尾一片薄粉。

    “砰——”地一声,房门被推开,封承霄声音从外面传,

    “操!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也有感觉了!”

    第582章

    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

    78

    被按在床边的少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理解不了他们俩是什么意思。

    可他们俩就像是打哑谜一般,交换了眼神过后,交流一点障碍也没有。

    “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刚刚。”

    封承霄回答完,又忍不住问:“你呢?”

    站在对面的高大男人眼尾扫向被他禁锢在怀里的纤细少年,低沉的声音带着某种微妙的意味,

    “就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感觉我在吃他的舌头。”

    “硬了,也醒了。”

    封承霄脸黑了黑。

    一脸懵的少年愣了几秒,眼底带着某种不可思议,连质问的声音都有些磕磕绊绊的,

    “你们俩……”

    两道视线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姜洛洛抿了抿嘴巴,被

    轮流亲过的唇瓣越发红润,微微翘起的唇珠都带着娇气。

    在男人们的视线里,原本雪白的脸颊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红了,缭绕的红意蔓延进脖颈里,像是三月枝头的桃花,在春风吹拂中颤巍巍的。

    这下,连质问的底气都没了。

    他抬着一张粉粉白白的小脸,小声小声的在那里咕哝着,

    “完蛋了,我没有隐私了。”

    “你想要什么隐私?”

    禁锢着他腰肢处的手指微微收紧,傅寒洲声音很淡,可是吃醋的意味却很浓,

    “要和封承霄翻云覆雨,但却不让我知道的隐私?”

    “你在说的什么屁话!”

    封承霄走过来,握住了姜洛洛的手臂。

    可是那条细细的胳膊攥在他手掌中,他都不敢使劲儿,淡漠掀起的桃花眼瞥向傅寒洲,

    “你不是放他自由了吗?不是要让他忘了你吗?”

    “弄这么一副捻酸吃醋的样子干什么?这位——前夫哥?”

    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调子没让傅寒洲的颜色有任何变化,却让姜洛洛的耳廓更红了。

    “之前是我混蛋,是我没想明白。”

    傅寒洲表情从容,掷地有声,

    “做了场梦,我什么都想通了。”

    “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他。”

    “我死了,把他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别人也不会像我这么疼他。”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封承霄拧着眉心看他,越看他越不满意,

    “是你死了,不是我和你一起死了。”

    “算了——”

    他将一张纸甩出来,拍在傅寒洲面前,“伤口恢复挺好的,你要谢谢我和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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