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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怎么能不担心呢?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连药都没有人给他上,只能带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跪在阴森森的祠堂里面,那么硬的地面,恐怕连膝盖都要跪青了。

    一脸愁容的小少爷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房间,又看了一眼管家,想着祁晋珩说过的要把自己关起来的话,睫毛又抖了抖。

    “伯伯。”

    他刻意和管家拉近关系,模样乖巧的不得了,

    “您可以不把房门锁上吗?”

    管家摇了摇头,“少爷说了,让我把您关起来,这扇门我是一定要上锁的。”

    管家说完话,掌心托着把钥匙递了过来。

    小夫人的眼睛睁得溜圆。

    “我会把门锁上,然后转身就走,连头也不回。”

    姜洛洛试探着接过来钥匙。

    管家笑得高深莫测,

    “对了,一会儿阿连会把少爷的伤药送过来,小夫人可以收着。”

    姜洛洛一双漂亮眼睛亮了起来,卷翘的睫毛高高扬起,软乎乎的调子清脆了不少,声音雀跃,

    “知道了!”

    20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打开。

    姜洛洛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踩着一双小皮鞋,手里还拎着个小药箱,像阵风一样往外冲去。

    呼啸的北风刮在他脸上,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

    纤细的小腿在路上奔跑着,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鞋印,蔓延着奔向祠堂的方向。

    夜晚的祠堂没有开灯,只点着摇摇曳曳的烛火,寒风吹进来的时候,火焰忽左忽右飘忽着,连祠堂里跪在地上的人影都被拉得左右摇晃。

    祁家是累世显赫的名门贵族,祖上发迹极早,祠堂也修得大气威严。

    但这小几百年下来,岁月积淀的痕迹还是太重了,风声掀开祠堂的历史,呜呜咽咽。

    一堆堆的排位摇曳在烛火后面,肃穆中带着诡谲。

    换成些胆子小的,恐怕这会儿要吓得瑟瑟发抖了。

    然而无论风声多大,无论吹灭了几只烛火,无论肃穆的祠堂有多么压抑悚然,跪在地上的祁晋珩依旧肩背笔直巍峨。

    他半垂着眼睛,视线虚虚的落在地面上。

    神情冷漠。

    似乎被伤透了心,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后背的疼痛麻木,久到肆虐的寒风刮过未关的门带走他身上所有温度,薄唇苍白。

    隐约中,他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很轻很轻,像是小奶猫脚上的软垫踩在地板上,有些蹑手蹑脚。

    这个时间点了,怎么会有人来祠堂?

    这种鬼鬼祟祟的样子,难不成是手痒了的小贼?

    祁晋珩脸上细微的神情动了动,脸部线条紧紧绷着,有些烦躁。

    脚步声似乎更近了。

    祁晋珩转动着手腕站起身来,手指捏的“咔咔”作响,站到了门后面。

    外面的脚步声有些杂乱,那小贼也似乎偷了不少东西,累得气息不稳。

    “哒”

    脚步声踩在刷了桐油的木质地板上,声音清脆。

    还是皮鞋,出来做贼都这么讲究?

    祁晋珩懒懒地撩起眼皮,借着不怎么明亮的烛火余光,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

    那小贼胆子格外小,走起路来蹑手蹑脚,脚掌先落地,听见没有异动才站稳,然后继续往里走。

    还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找什么值钱的东西。

    祁晋珩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哐”地一下,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他看见那小贼左顾右盼之后,在一排排牌位下面蹲下了身子,然后摊开了自己作案工具。

    祁晋珩拧眉。

    在这里能偷什么?

    偷贡品?

    偷他们祁家老祖宗的牌位?

    隔着对方厚厚的披风,祁晋珩踢了脚对方的作案工具。

    随着“哗啦——”一声噪音,姜洛洛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披风动了动。

    他本就绷直的精神像是悬在了一根线上,心脏突突突的直跳,一股股阴森森的凉气从后脑勺的方向袭来,头皮发麻到要炸开。

    祁晋珩散漫地垂着眼皮,冷眼看着那团小贼动了动,然后像是缓放的慢动作一般抬头。

    脑袋上大大的帽子随着仰头的动作坠落,露出一截白如玉的下巴,唇瓣软红,紧接着是那张熟悉的昳丽小脸。

    祁晋珩动作一僵。

    他的小妻子接下来的动作却很快,两只细细的胳膊从斗篷里面伸出来,火速抱住了他的腿,像是害怕他跑掉一样。

    湿漉漉的眼睛染着还未褪去的恐惧,雪白的小脸神色仓皇,由下而上怯怯地打量着他的脸,像是害怕自己把他甩出去一样,细声细气的喊着,

    “老公……”

    祁晋珩眼眸深黑,强忍着把人抱在怀里的冲动。

    他的小妻子抿了抿嘴巴,调子软软地对着他撒娇,

    “路好黑,我好害怕……”

    “老公……”

    弧度圆润的眼睛里带着怯意,

    两条细细的胳膊却抱他抱的很紧,软软的脸颊在他腿上蹭了蹭,

    “不要赶我走,老公。”

    祁晋珩手指动了动,心头像是被羽毛搔过,麻酥酥,又酸又软。

    “怎么来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调子太冷,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我自己来的。”

    蹲在地上的人抬起一张漂亮小脸,抖了抖斗篷,露出藏在里面的小药箱,

    “来给你上药。”

    “不用。”

    硬邦邦的两个字丢出来,男人的视线直直地注视着他,眉毛蹙着,看起来很不高兴,

    “这里太冷,你回去。”

    他的小妻子抿着嘴巴拒绝,“我不要回去。”

    “我要陪着你。”

    摇曳的烛火下,姜洛洛一张小脸白的像是在发光,眉目盈盈惹人心疼,细软的语气格外坚定,

    “祁晋珩,你在哪,我就要在哪。”

    心头的坚冰几乎要化成一滩春水,暖意融融。

    几分钟后,一直沉着脸的祁晋珩被自己的宝贝老婆按着坐在了凳子上。

    他半垂着眼睛,看向围在他身边忙来忙去的姜洛洛,唇角弯起一点微不可察的弧度。

    祠堂的门被他的小妻子强行关上了。

    后背的伤被他的小妻子一一处理了。

    他的西装衬衫外面,甚至还被强行披上了一个不伦不类的黑色斗篷。

    因为他的小妻子说,受伤的人,更要穿的暖和一些。

    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越发柔和,他的视线被姜洛洛的身影牵引着,牢牢的黏在上面。

    看着他把小药箱收好,看着他直起身来,捧住了自己的手,

    “冷吗?”

    不冷。

    血液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从胸腔里迸发出的热,将他整个人都快点着了。

    这一瞬间,他感觉这个祠堂不能更顺眼。

    就连那映在墙壁上的暗淡烛火,都成了夏日傍晚飞动的流萤,柔光落在他的小妻子脸上,成为世间最美好的颜色。

    祁晋珩喉结滚动,他直直的注视着自己的小妻子,义无反顾的说了谎话,

    “冷。”

    “还是冷吗?”

    那个软软的小小的身子贴了过来,手背按在他额头处,似乎是觉得这样也不够,他的小妻子放下手掌,又用额头抵了过来。

    “没有发烧呀。”姜洛洛自言自语着。

    祁晋珩清贵俊美的脸庞看起来格外淡然,对于他小妻子的结论,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可这幅模样看在姜洛洛眼里,俨然成了自己美强惨老公的隐忍,就连生病也忍着。

    涂药的时候,他看到祁晋珩后背上的鞭伤,手指都是抖的。

    那群人真是太狠心了。

    姜洛洛垂着眼睛,乖乖站在祁晋珩身边,两只手抱着对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我身上是热的。”

    祁晋珩眼皮掀了掀,感受着渗着馨香的温热传到他的鼻尖。

    他的小妻子抱他抱得很紧,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仅存的浮木。

    在肃穆阴森的祠堂里,在窗外的寒风呼啸漫天飞雪中,有个温热的躯体紧紧抱住他,声音又乖又软,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他:

    “这样呢,老公?”

    “你会暖和一些吗,老公?”

    湿热的吐息不断呼向他的耳廓,又甜又软的气息将他一瞬间笼罩,祁晋珩喉头干渴,眼神晦暗不明。

    他怎么能这么乖啊。

    再这样下去,他心里仅存的那一丁点怨怼,也要被他软软的小妻子揉碎了。

    电光火石之间,温软的身体贴在他身上,嗓音颤抖,

    “老公?”

    祁晋珩回神:“嗯?”

    第419章

    小可怜被未婚夫的大佬哥哥强取豪夺

    41

    他的小妻子脸颊酡红,一双杏仁眼闪着波光粼粼的水意,又长又翘的睫毛无助扇动着,声音颤巍巍的,

    “你别这样……”

    祁晋珩微微挑起半边眉毛。

    原来他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摸在对方的小屁股上了。

    只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

    这种严肃看在姜洛洛眼里,就成了过于冷淡的苛责,甚至是带着审视的意味的。

    他的小妻子脸更红了,诱人的绯色蔓延到耳边,越发显得整个人秀色可餐,像只熟透了的水蜜桃,粉嘟嘟水津津的。

    声音又细又软,含羞带怯,

    “你不要这样,老公。”

    “你受伤了,会疼的。”

    他的心疼让祁晋珩心脏跳了跳,麻酥酥的。

    硬的地方像块铁。

    他们俩本就贴在一起,连身体的变化都格外清晰。

    对方的侵略感太强,炸裂的雄性荷尔蒙密不透风的包裹着他,姜洛洛一张小脸又红又热,整个人都快要被现在这种情况给煮熟了。

    祁晋煜声音暗哑,狭长凤眸黑沉而危险地盯着他,沉声问:

    “我不疼,可以吗?”

    抱着他的人浑身一震,湿漉漉的眼睛含着水,又羞又可怜地看着他,压低声音,似乎是怕后面的牌位听到,

    “这里是祠堂,老公……”

    “你的列祖列宗都在这儿。”

    “他们年纪大了,知道避嫌,不会偷看的。”

    祁晋珩手臂一伸,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按着对方的脑袋,咬住了那双软到不可思议的唇。

    骨软筋酥的感觉在心底炸开,耳热眼跳的喘息在肃穆的祠堂响起。

    灼热的吻又深又重,冲开牙关,吮着舌尖……

    他的小妻子无处可逃,只能无力地坐在他怀里,环住他的脖颈。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时,被亲的迷迷糊糊的姜洛洛睁开眼睛,小脸贴在祁晋珩胸口处,听着急如鼓点的心跳声。

    然而转眼间,失重感骤然传来,祁晋珩将他抱了起来放在宽大的太师椅上。

    欺身而上,吻住了透着热意的细嫩脖颈……

    夜色渐浓。

    呼啸的寒风裹挟着凛冬的严寒,摔在窗棂上哗哗作响,空荡荡的祠堂里烛火摇曳,香烛的气味儿四散开来。

    昏暗的房间中,一截皓白如雪的手腕搭在太师椅上。

    细长的指尖紧紧扣着乌色扶手。

    宽大的黑色斗篷遮住了大片春色,只翘出来一只漂亮的脚,脚背绷得紧紧的。

    像是寒风呼啸下,树枝的影子般晃动着……

    ……

    姜洛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

    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头顶上几颗疏星随着身体后移,他已经被祁晋珩抱着,走在路上了。

    姜洛洛抬了抬脑袋,露出一只汗涔涔的小脸,雪白的皮肤又细又嫩,乌黑的发丝发挥有些濡湿,落在皎白皮肤上,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唇瓣嫣红,是让人一眼就能怦然心动的绝色。

    “醒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克制的微哑,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巴。

    他的小妻子像是被做坏了,表情懵懵懂懂,乌溜溜的眼睛像是从井水里捞出来的黑葡萄,泛着潮湿的可怜。

    “老婆?”

    下一瞬间,姜洛洛眨了眨眼睛,撑起身子环住了他的脖颈,声音嗲到不行,

    “老公老公!”

    祁晋珩弯了弯眼睛,感受着他的宝贝老婆把脸在他颊侧蹭了蹭。

    像是黏人的小猫,奶呼呼的。

    清甜的呼吸洒在他耳廓,对方的声音软乎乎的,迟疑中带着期待,

    “你还生我的气吗,老公?”

    祁晋珩垂了垂眼睛,视线落在姜洛洛雪白脖颈被吻出的重重痕迹,呼吸都停止了一瞬,才云淡风轻地问道:

    “你觉得呢?”

    “我爱你,老公。”

    他怀里的宝贝老婆有些急促地蹭过来,吻着他的下巴,又软又嗲的声音在那里表着忠心,一遍一遍地重复,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我只喜欢你,老公。”

    小鸟轻啄般的触感传来,脖颈被人紧紧抱着,似乎连松开一点点都不乐意。

    “老公,你就是我最好最好的老公。”

    “我会一辈子爱你的,老公。”

    裹着蜜糖的糖衣炮弹连珠炮似的向他砸来,意志稍微松懈点的人都会昏头转向,更别提本就爱惨了姜洛洛的祁晋珩。

    对方软着调子喊了多少句老公,他唇角弯起的弧度就持续了多久。

    脸颊被人轻啄着吻了好几次,他的小妻子才和他拉开距离,噙着水的眼睛就这样怯怯的看着他,被吻到肿起的唇瓣露出一条缝。

    他似乎很害怕拒绝,所以连问询都是轻轻的,声音散落在夜色中,像是聊斋志异里面,半夜出现蛊惑读书人的小狐狸精,

    “那你不会不要我了对吗,老公?”

    祁晋珩平静如水的脸庞终于有了波澜,他扬起眉毛,有些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小妻子,疑惑,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要你了?”

    因为一次两次的,祁晋珩都头也不回的甩开自己走了。

    那个背影太决绝,决绝到让姜洛洛觉得害怕。

    祁晋珩给他的爱太多太浓了。

    他无法想象,有一天对方会将这些爱再度收回,一丝也不给他。

    单纯是想到这里,他就心头酸涩,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如果再多想一步……

    如果有一天,他把这些收回去的爱,再完完整整的拱手献给别人。

    泪雾瞬间弥漫了姜洛洛的眼眶,他红着鼻尖垂下了脑袋,浑身上下写满了可怜。

    祁晋珩垂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小妻子,手臂抱对方抱得更紧,低沉的语气铿锵有力,有着拨云见日的力量,

    “不会。”

    “与此相反,姜洛洛。”

    初次被祁晋珩点了大名的姜洛洛下意识抬起头来,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睛。

    古井无波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平静,但下面汹涌的情绪却像是岩浆般沸腾。

    “不管你以前喜欢谁,从今以后,你都只能喜欢我。”

    “我才是你的老公。”

    “姜洛洛,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活着的时候睡在我床上,死了以后睡在我的棺材里。”

    祁晋珩声音压低,极致的低沉配着漆黑的眼睛,爱意汹涌到让人毛骨悚然,

    “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别说是抽鞭子,跪祠堂。就算是打断了我的腿折断了我的手,我爬也要爬到你身边,把你困在我怀里,让你一辈子挣不脱。”

    姜洛洛晃了晃神。

    月亮从厚厚的云层中出来,风雪早就停了,天已渐明。

    有早起的佣人刚一出来,就撞见了他们原本应该被罚跪在祠堂里面的大少爷。

    大少爷怀里抱着那位被他们佣人背地里戏称为红颜祸水的小妻子,款步从他们面前经过。

    肃杀的气场恐怖又渗人,让人不寒而栗,在冬日的大清晨,后脑勺都是凉的。

    他们低着脑袋噤若寒蝉,假装没有看到一样,听着那位的脚步声走远了。

    一路从祠堂抱回了房间,浴缸里放着温水。

    姜洛洛固执的要给祁晋珩检查伤口,后背刚刚愈合的鞭痕,果不其然的因为猛烈的动作挣开了。

    再次处理完伤口之后,他才被祁晋珩牵着手送到了浴缸里。

    他怕有水溅到了祁晋珩身上,万一把伤口感染就不好了,可祁晋珩说自己会小心,怎么都不离开。

    原因是结婚这么久,姜洛洛从来没有自己给自己清理过。

    祁晋珩说他清理不干净。

    存在感十足的修长手指让姜洛洛红了脸,乌泱泱的睫毛密密的抖动几次,他咬着下唇偏向别的方向,脸颊的红一路蔓延到脖颈里,连看都不敢看祁晋珩。

    他更不敢多动,

    害怕自己哪个动作,就把浴缸里的水溅到祁晋珩身上了。

    虽然从这个角度来看,要想把水溅到祁晋珩后背上,有很大难度。

    狭小的空间,安静的气氛。

    还有奇怪的事情。

    姜洛洛两只手捂着脸,露出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为了缓解尴尬,强行转移话题。

    他又想起来祁晋珩口中“打断腿折断手”这种恐怖的话,忍不住好奇地问:

    “为什么打断腿的不是我呢?”

    祁晋珩抬起眼皮,棱角如刻的俊美脸庞露出一点疑惑。

    下一瞬,祁晋珩用另一只手捋了捋他凌乱的额发,过于苍白的修长手臂展现在他眼前,上面青色的脉络清晰起伏着,肌肉线条格外流畅。

    “什么?”

    姜洛洛重新复述了一遍他说过的话,软软的声音磕磕绊绊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说完之后,他还附加上了自己的看法,

    “我读过很多的,里面的男人生气了,都是这么说的。”

    “就说把腿打断,你就不会跑了。”

    “你都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祁晋珩俊美的脸庞带着一言难尽,他捏了捏姜洛洛的脸,感受着指尖嫩豆腐一样的触感,

    “你喜欢家暴男?”

    姜洛洛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刚要否认,就听到祁晋珩略一思索,

    “以你这近乎是0的战斗力,用手铐铐起来锁在床上,应该跟打断了腿的效果差不多。”

    姜洛洛惊悚。

    他强行转移的话题似乎给了祁晋珩灵感。

    那双慵懒又淡漠的眼睛在他手腕上扫着了扫,唇边勾起点弧度,赞扬道:

    “手腕挺细的。”

    第420章

    小可怜被未婚夫的大佬哥哥强取豪夺

    42

    洗完澡过后,祁晋珩再次抱着他的小妻子回了床上。

    他的小妻子有些可怜兮兮地扒着他的衣服,湿漉漉的瞳仁积蓄着千言万语,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写满了不舍。

    像是在怕他离开。

    祁晋珩让人拉过来抱到自己怀里,大腿挨着大腿,小腹贴着小腹。

    两个人以最亲密无间的姿势依偎着。

    他的小妻子慢吞吞地抬起头来,仰着一张漂亮到发光的小脸,柔软的黑发贴在颈侧,漂亮的唇珠微微翘着,娇得像童话故事中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声音也甜,甜得像开始融化的棉花糖,黏黏糊糊地,

    “老公,你跟我回家吧。”

    他的小妻子眨了眨眼睛,语速快了起来,

    “他们都不要你了,我要你。”

    “没有祁家也没关系,爸爸妈妈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们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老公,你可以跟我回姜家,爸爸妈妈会帮助你的。”

    男人的大手抚摸着他的脊背,感受着单薄的蝴蝶骨展翅欲飞的弧度,唇边勾起一点儿弧度,

    “好啊,我去给我们洛洛做上门女婿,肯定比在祁家有意思。”

    姜洛洛来了精神,鲤鱼打挺一样扑棱从他怀里起来,两只眼睛闪闪发光: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再等会。”

    男人环着他的肩膀,将他拥入怀中。

    姜洛洛抬头,只能看见线条优越的下颌线,他调子软软的问道:

    “现在不走的话,你不又要得去祠堂罚跪了吗?”

    “不跪了。”

    对方低沉的声音云淡风轻,修长的指尖很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他的手臂,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嘲弄,

    “现在走的话,怎么看好戏呢?”

    -

    祁家最近表面看着平静,内里却几乎是刀拼火并般的动荡。

    先是身为掌门人的大少爷被自己的亲弟弟抨击强夺弟媳,大少爷祁晋珩受了家法,跪了祠堂。

    而后,

    不知道祁晋煜怎么使出的手段,竟然得到了旁支里不少人的支持,在家族中的地位骤然重要起来,连老太爷都要刮目相看。

    此后在家族会议中,祁晋煜更是拍出来一摞对祁晋珩不利的东西。

    巧的是,不知道是被老爷子刻意打压,还是祁晋珩真的心虚,竟然从跪祠堂之后开始,就再也没有在祁家的家族会议上出现过。

    哪怕是每一天的早中晚饭,他都没有在餐厅出席,而是让佣人把饭送到小别墅那边去了。

    一个是日薄西山连面都不敢露的祁晋珩,

    一个是一朝得势走起路来鼻孔朝天的祁晋煜。

    两相对比格外明显,不少墙头草都心思活络,想要改换门庭,巴巴的拎着礼物去讨好祁晋煜了。

    毕竟在他们眼里,祁晋珩失势已经是铁打的事实。

    就连一手把祁晋珩带大老爷子,都已经心灰意冷到对他不闻不问了。

    而庄园深处,须发花白的老爷子精神矍铄,面不改色听完手下人汇报,听着他那位小孙子祁晋煜是怎么准备把自己这个老不死的架空送进养老院,苍老的脸上笑意冰冷,

    “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听完老爷子冰冷的结论,汇报的人低下了头。

    “那个混账东西呢?还没出来?”

    得到肯定的回答,老爷子到先被气笑了,

    “他这是跟我叫板呢,所以自己缩起来什么也不管了。”

    “怪我起了要把他抢来的宝贝老婆送回家的主意。”

    “小兔崽子,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爷爷。”

    老爷子低头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他不管,我也不管。”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黄土埋脖子的人,两腿一蹬的时候又不能把祁家带走。”

    “就说我病了。”

    茶水顺着喉管流下,老爷子声音慢悠悠的,只有一双眼睛闪着精光,

    “让他们闹去吧。”

    -

    另一边。

    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外面的阳光,低沉压抑的喘息回荡在卧室里,偶尔响起一两声轻轻地啜泣。

    祁晋珩又低又苏的声音响起,很有礼貌一般问着:

    “再来一颗,可以吗老婆?”

    “你神经病啊祁晋珩!”

    软软的声音像小猫爪子挠着人心,尾音里带着隐约的哭腔,微微上扬,

    “是用来吃的。”

    祁晋珩弯了弯眼睛,俊美脸庞带着点邪气,很好声好气的讲着道理,

    “我知道呀,这不是在喂洛洛吃吗?”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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