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身材高挑的男生捂住了他的嘴,呼吸扑在他耳边,有些热。“哥哥,先别吵。”
“等我看看好不好,哥哥?”
他等不到怀中人的回应,同时他也很清楚,这几天把洛洛哥哥闷坏了,他也不会答应自己。
所以许致岸一只手捂着对方的嘴,另一只手抱着怀里的人,从猫眼中往外看。
外面两个人,一个是物业上的人员,另一个穿着工作装,手里拎着个箱子,箱子上印着“燃气公司”的字眼。
除此之外电梯空荡荡的,再没有其它人。
正看着的功夫,燃气公司的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的又敲了敲门:
“你好,检查燃气管道。”
“听到了你在家,麻烦配合一下,谢谢。”
许致岸垂了垂眼睛,看向自己怀里的人:
“哥哥不要闹,好不好?”
“现在在外面对哥哥来说确实有些危险,等这群人走了,我再和你解释。”
被他捂住嘴的人挣扎幅度变小。
许致岸打开了门。
“谢谢您的配合。”燃气公司的人员急匆匆的进了门,姜洛洛找准机会,再度挣扎起来。
可是他的力气太小,对于手长脚长整个人比他高出一大截的许致岸来说,就跟大灰狼按住只小白兔一样。
挣扎也挣扎不开,反而在挣扎中更显动作亲密。
像是对闹脾气的小情侣。
被按着脑袋按在怀里的少年露出一截雪白天鹅颈,从耳朵到指尖,娇美又秀气,足可见被养的白白嫩嫩,精心料理。
任谁也无法把现在的他和关起来联系在一起。
燃气公司的人员和物业管理人员同时进来,许致岸分出一只手,正准备推着把门关上。
谁料一股大力从门后传来,推的他有些猝不及防的往后退了两步,房门再次被踹开,穿着西装的男人凤眸深深,疾言厉色地看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
“放开他!”
趁此机会,姜洛洛张开嘴巴“嗷呜”一下咬了口许致岸的手。
许致岸本可以甩开,但他怕自己的动作幅度太大,会伤到了哥哥。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姜洛洛就被那个突然出现的西装男抢走了。
“洛洛,他有没有怎么你?”
男人捧着他的脸,眉眼之中全是担心,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姜洛洛本就脸盲,脸又被人捧着,他也无法看向对方手腕,所以压根认不清人。
对方那张棱角如刻的脸庞布满愁容,似乎是怕他关傻了,又继续很小心的问了他一句:
“宝宝,你不认识我了?”
这声“宝宝”换回了姜洛洛的思绪。
三个人里面,只有他的未婚夫顾裴之才会叫他宝宝。
姜洛洛连忙摇了摇头:“我没事,裴之哥哥。”
两步之遥的地方,许致岸站稳脚跟,视线落到这个男人身上,一张年轻俊脸绿油油的。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人,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能直接砸过去。
然而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姜洛洛小脸转了过来,清亮的视线看向他,许致岸瞬间收回了自己的动作,像个害怕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小声喊了句“哥哥”。
貌美又娇气的小少爷有些生气,清亮的眼睛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很快转过去,把小脸埋到了男人怀里。
只留给他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
许致岸炽热的视线看了过去,紧抿的唇角带着些嫉妒,像只看着主人被抢走的狗狗。
男人比他还要高一些,锐利的凤眸狭长,眼神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汹涌着杀意。
许致岸不甘示弱的看了过去,“我见过你。”
顾裴之挑了挑眉,“怎么?”
许致岸抬着下巴对他笑了笑,语气里带着轻蔑,像是正房夫人看着新抬进来的小妾:
“你出现的时间要比我晚。”
“我才是留在哥哥身边最久的那个。”
“没关系,哥哥现在对你新鲜些,所以你得宠。”
“我不吃醋。”
明明吃醋吃的眼睛都快绿了,许致岸依旧捏着拳头在那里嘴硬着,试图用正方的气势打压对方:
“等到哥哥对你厌倦了,他自然而然的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说完这句宣示主权的话,许致岸眼睛落到那个圆滚滚的后脑勺上,连声音都开始不自觉的放低:
“我会等你的,哥哥。”
他这副大度的姿态明显惹恼了顾裴之,或者说,在姜洛洛失踪的这段时间,他的恼怒和担忧已经快积压到极点了。
顾裴之摸了摸怀中人的脑袋,然后转过来姜洛洛的身子,手臂搭在对方肩膀上,温声问道:
“洛洛没有告诉过他,你有自小订过娃娃亲的未婚夫吗?”
他的声音极淡,语气里却带着淡淡的嘲弄。
“这位插足别人感情的许先生,陪他最久这句话,还轮不到你说。”
许致岸整个人愣了愣神,薄唇抖了抖,眼眸中现出难以置信来:
“哥哥?”
唇红齿白的小少爷咬了咬下唇,乖乖的依偎在男人身边,轻轻点头,“他和我订过娃娃亲,也是我的未婚夫,没错。”
许致岸胸口猛的一痛,心脏像被只利爪勾住,又狠狠的揪了一把。
拳头捏得更紧,手背上青色的脉络暴起,手腕都在微微颤抖。
顾裴之冷冷的视线在对方身上扫了扫,又用微不可察的幅度转了转头,看向自己失踪了一周的小未婚妻。
衣着得体,状态良好。
白生生的小脸仰着,清亮干净的眼眸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呼吸黏软,花瓣一样的唇又软又嫩,像是含含就会化掉。
简直像只没断奶的小猫,黏在他身边。
心头郁结的怒火一点点褪去,顾裴之手指轻轻蹭了蹭小未婚妻的脸,温柔的眼眸闪过戾气:
“宝宝在这里等会儿。”
“老公和你这位朋友,还有话要说。”?
第359章
脸盲:穿成海王,笨蛋小美人翻车了
24
几分钟后。
姜洛洛乖乖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被锁上的门。
外面听不到任何动静,不知道顾裴之和许致岸在聊什么。
他抱着杯子乖乖喝了口水,又扫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家。
家里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生活过的痕迹。
摆满了自己喜欢的小零食,到处都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讨厌许致岸。
对他来说,许致岸就像是一个缺爱的孩子,他很渴望能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爱。
姜洛洛抱着自己的小杯子,在心头慢吞吞的想着。
一会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继续板着脸,然后用这个板着脸的凶狠模样吓唬许致岸。
要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
要让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关着自己了。
他才会考虑和许致岸和好。
就这么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楼道里面传来声音。
紧接着门响了响,姜洛洛随着声音转了转脑袋,
“你们终于回来了——”
声音戛然而止,貌美又娇气的小少爷拧了拧细细眉毛,小脑袋上挂满了问号。
来人不是顾裴之和许致岸的任何一个。
穿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形容匆匆,身材高大。
见着自己,那人更快几步走过来,拥着他的后背,把自己的小脑袋按到对方怀里。
连清润的声音都带着涩然,听起来格外让人心酸:
“洛洛,找到你了。”
啊,是祁嘉与。
今天好热闹,一个接一个。
小少爷乖乖把脑袋枕在对方胸口,软声软气地喊着:
“嘉与哥哥。”
“走,嘉与哥哥带你走。”
祁嘉与没有多说废话,穿过他的膝弯,将人一整个抱起来,就往门外走。
猝不及防的,姜洛洛期待的眼睛刚落到门外,就对上了匆匆赶来的另外两个人——
顾裴之袖口挽起,领口处有些松散,一双凤眸中还有没褪去的戾气,像头刚打完架的狮子。
而紧紧跟在他身边的许致岸则挂了彩,唇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丝,浮在冷白皮肤上,眼睛幽幽,像只不服输的小狼崽。
两人处理完男人之间的谈话,刚从楼梯拐角处上来,一抬眼睛就看到姜洛洛被祁嘉与抱着,看起来马上就要带着跑走。
光顾着打架,差点被偷家。
顾裴之咬着牙,声音一字一顿,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
“祁嘉与,你还有脸来?”
许致岸又撸了撸袖子,阴沉沉的看着祁嘉与紧紧抱着姜洛洛的动作,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人夺过来。
祁嘉与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整个人也冷了下来,他的视线在对面两个男人身上转了转,然后又轻轻笑了笑:
“我为什么不能来?”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视线从对面两个人身上扫过,声音里带着嘲弄:
“一个辍学青年,一个退婚弃夫,你们俩都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顾裴之脸上没有丝毫被激怒的表情,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祁嘉与,这样抱着他,你不会觉得心虚吗?”
祁嘉与脸上的表情有片刻顿住,但也仅仅是一瞬的时间,他就又恢复如常。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洛洛挣扎着从对方怀里跳下来,湿漉漉的大眼睛在三个男人身上转了转,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宝宝,回房间。”
顾裴之目光柔和,眼神中带着隐隐的疼惜。
姜洛洛睫毛颤了颤,声音里带着迟疑:
“你们要打架吗?”
站在他旁边的祁嘉与双手抱臂轻轻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怎么,刚刚打完一架,你们俩已经统一阵营了?”
“许致岸,你是不是因为没念过书,所以脑子蠢啊,顾裴之随便忽悠你两句,你就什么都信了。”
没正儿八经的上完学是许致岸心里的痛点,如今被人三番两次的翻出来,尤其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他越发感觉抹不开面子,连拳头都紧了又紧。
顾裴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看着祁嘉与脸上的神情,声音淡然:
“他故意激你,别上当。”
“真没意思。”
被戳穿的祁嘉与扯了扯唇角,握住姜洛洛的手腕,
“走了洛洛。”
“之前我和伯父一直在找你,他把你托付给了我。”
姜洛洛被拽着往前走了一步,然而下一秒,他的另一只手腕同样被一只大手握住。
“哥哥,别相信他。”
许致岸声音有些急,脸上表情尤其复杂。
祁嘉与骤然抬起眼睛,看着一脸纠结的许致岸和唇线紧绷的顾裴之,心里有了数。
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
他们俩害怕洛洛知道了无法接受,这会儿不是明明知道真相,依旧要咽下去烂在肚子里吗?
他声音沉了沉,继续用那种带着隐隐嘲讽的语气,
“怎么,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我究竟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许致岸捏着的拳头都在隐隐颤抖,他咬了咬后槽牙,恨不能一拳打过去,砸烂对方伪善的脸:
“祁嘉与,你他妈还是人吗?”
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
“祁嘉与,这就是你对他的爱吗?”
顾裴之冷冷的抬着眼睛,眼里似有寒潭千尺,锋芒锐利的看了过去。
三个人对峙的场面一触即发。
沉浸在自己不用被关起来了的情绪中的小少爷掀开乌泱泱的睫毛,干净的眼睛扫视着三个人的脸,心底的庆幸一点一点的退去。
他就是再傻,这会儿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他抽了抽自己的手,单薄的身子往后躲了躲,同时躲开三个男人。
“我不跟你们走。”
脑海中警示着危险的那根弦在绷紧,他很没有安全感的攥了攥自己的衣袖,软软的声音异常坚定:
“许致岸,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我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我要回家。”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明显感觉到对面三个人的更紧张了一下。
姜洛洛的小脸一点一点白了下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爸爸妈妈生病了吗?被我气病了吗?”
“还是他们太生气,所以不要我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后退,和对面的三个男人拉开了距离。
“宝宝,过来。”
“洛洛,跟我走”
“哥哥,别信他们。”
三道高低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高大的身影逼近,带着隐隐的压迫感。
被围堵过去的姜洛洛像个小可怜,他又往后退了退,水雾朦胧的眼睛带着怀疑,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把嫣红柔软的唇瓣咬得颜色越发勾人。
无助。
可怜。
脆弱。
这种脆弱的样子,像是谁都可以缚住他的手脚,将他困在身下。
唇红齿白的小少爷密匝匝的睫毛抖了又抖,整个人带着难以言说的脆弱,像只掉到陷阱的小白兔,只能看着带着枪的猎人围住他。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啊?”
小少爷急红了眼,眼尾薄薄红了一层,配着湿漉漉的眼睛,像是清晨挂着露珠的粉色蔷薇花。
“别这样。”
“我害怕。”
细软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捏着袖子的指尖都用力到泛白。
惊慌失措的小鹿眼从对方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许致岸身上时,他抽了抽鼻子,小声小声的问道:
“许致岸,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他很可怜。
声音还打着颤。
许致岸一脸心疼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就想哄哄他。
他停下脚步不再上前,同时伸出两只手臂,挡住了另外两个男人往前走的步伐,少年音微微沉着,格外忠诚:
“哥哥,我听话。”
被挡住前进步伐的顾裴之眼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许致岸,忘了刚刚我告诉你什么了吗?”
祁嘉与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
“你小子是瞎了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致岸脸上带着一点哄人的笑容,唇角微微扬起,很是青春阳光。
他对两个男人的威胁声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姜洛洛笑:
“哥哥,你走吧。”
脆弱的小少爷抖了抖眼皮,眼中迸射出清亮的光线来。
“我拦住他们。”
“许致岸,我没有耐心,放开!”
“许致岸,你放他出去就是对他好了吗?”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许致岸两只手死死拽住两边的人,像只格外忠心的小狗,守护着他的小主人。
他对姜洛洛笑了笑,颊边带着点梨涡:
“哥哥,快走。”
“不要相信他们。”
“走吧!”
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男人的怒吼声在空旷的走廊里面回荡,外面西北风在嘶吼,吹在人脸上宛如冰刀割过。
他一路往外跑,跑出楼道,跑出小区。
又害怕后面的人追过来,会再次追上他,继续不让他回家。
毛茸茸的米白色拖鞋踩在下了雪的地面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天空中纷飞而下的落雪浸湿鞋子,北风都呼呼的往衣服的缝隙里面刮。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终于在气喘吁吁中,像只逃亡的小兔子,从迷宫中逃窜出来。
又在公交车站的路牌上看了好久,捏着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硬币,坐上了回家的公交。
公交不会直达别墅区,他又跑了好久好久。
直到鞋子都快跑飞了,他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家。
大片粉色蔷薇探出窗台,阳光为尖尖的房顶镀上一层金光。
他眼睛亮了亮,憋着一口气跑了过去。
却在看到门口的封条时,整个人愣住了。?
第360章
脸盲:穿成海王,笨蛋小美人翻车了
25
脑门上跑的冒出了汗,心底却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
他有些愣愣的看着门上大大的封条,又后退两步左右看了看,像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家。
怎么会被封了呢?
心头慌乱的不成样子,他迈着小腿往前走了几步,先是轻轻拍了拍大门,又在反应过来之后,重重的拍了拍门。
软软的声音带着无助,小声小声的在那里喊着:
“爸爸。”
“妈妈。”
“是我呀。”
“我回来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明明他离开的时候,家里一切都是好好的呀?
为什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姜洛洛红了眼睛,瞳仁上浮着的一层水越积越厚,直到泪水弥漫双眼,一颗一颗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顺着脸颊跌下。
明明他离开的时候,早上还吃了妈妈做的爱心暖暖粥,还被爸爸凑合着邀请祁嘉与来家里吃饭,还被哥哥撞了撞肩膀……
怎么几天不见,突然就这样了呢?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颊滚落,坠在堆了厚厚一层雪的地面上。
北风吹红了他的鼻尖,吹得他心底身上冰凉一片。
过了好久,他才伸出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一路上风吹雪淋,衣服也已经湿透了。
脸颊过分的热,身子却冷得抖了抖。
他用快冻僵的小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然后慢吞吞的往旁边走。
不远处还有一家小独栋,作为邻居,他们两家也有一些交情。
敲响门的瞬间,对面家里的佣人看着被泥水打湿鞋子,身上湿哒哒的姜洛洛,下意识的以为是寻上门来的穷亲戚,居高临下的声音很是不屑:
“先生和太太都没在家,你改天再来吧!”
说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巨大的关门声震的姜洛洛捂了捂耳朵,他小脸绯红一片,唇瓣却是没有颜色的苍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鼓起勇气又敲了敲门。
可是里面的佣人,再也没有出来了。
可怜的小少爷又迈着虚浮沉重的脚步走往另一家,好在这次对方开了门,在细细的打量过他的容貌之后,佣人认出了他。
半个小时过后。
身上又冷又热的姜洛洛在大厅外面等了好久,灌了满肚子的风,终于等到了他们有些交情的邻居。
来人姓赵,和他父亲年龄相仿,做的是对外贸易。
以前的时候,还偶尔会去他家里做客。
姜洛洛叫了声“赵叔叔”,用那双可怜的含着希冀的眼光看着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赵叔叔,你见过我爸爸妈妈吗?他们究竟怎么了啊?”
“我刚刚回了家,为什么他们没在家啊?”
“为什么大门上还贴了封条呢?为什么被封了呢?”
被称作赵叔叔的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精明的视线透过薄薄的镜片看过来,看着这个落魄貌美的小少爷,像是豺狼看着主动送进窝里的小白兔。
“是洛洛啊,不着急,叔叔慢慢和你说。”
他走过去,想要去拍拍姜洛洛的肩膀,却在看到对方身上湿透的衣服,和占了泥的裤边时,有些嫌弃的收回了手指。
“让他们带着你去换件衣服吧。”
“我不换,我不冷的赵叔叔。”
可怜的小少爷抬着巴掌大的小脸看他,瘦瘦小小的身子像是风一吹就会倒,像是无根的浮萍,开着随波逐流的小花。
赵先生对他露出一个长辈的和蔼笑容,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先换个衣服吧,孩子。”
“换完之后,叔叔好好的跟你说。”
“别害怕。”
在对方的强烈要求之下,姜洛洛被佣人带着去客房换了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尺码有点小,他穿起来太过贴身。
牛仔裤紧紧的贴在腿上,从镜子里能清晰看见臀部曲线,上面是海军领的衬衫,下摆就在腰部附近,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穿过这么奇怪的衣服。
佣人是不是拿错了?
这真的是男孩子的衣服吗?
门又被人拍了拍,佣人在催着他出去。
姜洛洛想了想,又捡起来自己有些潮乎乎的家居服外套,套在了这些衣服外面。
宽松的家居服有些长,清新的蓝色盖住了屁股,遮住了让他不舒服的衣服设计。
他这才推开门,朝外走去。
“姜小少爷怎么又捡这件衣服穿了?”
佣人有些不客气的看着他,眼底带着隐隐的嫌弃。
姜洛洛一边扣着衣服上的扣子,忽略掉对方脸上让自己不舒服的情绪,
“这位姐姐,你好像给我拿错衣服了。”
“没有拿错,先生就让把这些衣服给你。”
对方的脸上戴着让他不舒服的笑,像是自己的一切行为,在她眼里像是个笑话。
姜洛洛抿了抿嘴巴,心头带着隐隐的不安,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
可是用人的一句话唤回了他的思绪,同时打消了他的想法:
“你不是想知道你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先生在等你,快去问他吧。”
书房里,赵先生哼着小曲儿,一边给自己斟着茶,一边斜着眼睛看向拘谨坐在椅子上的人。
“小姜啊,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姜洛洛声音有些磕磕绊绊:“我……”
“谈男朋友了吧?”
男人脸上带着笑容,给了他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从椅子上起来,朝他走过去:
“你们这些小孩呀,就是喜欢浪费资源。”
姜洛洛愣了愣,不明白对方的话题为什么转变如此之快。
“年轻的时候,仗着漂亮,总喜欢跟些同龄人搅在一起。”
“他们那里懂疼人啊!”
男人的视线火舌一样从他脸上一一舐过,最后又落在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美好身体上。
视线往下滑了滑,看到一双纤细漂亮的小腿。
柔软的牛仔裤勾勒出流畅的腿部曲线,他不用看,想都能想出来对方白的牛乳似的皮肤是多么细嫩,是多么又香又滑。
今年夏天的时候,他去做客的时候,见过隔壁姜家的这位小少爷穿着短裤从楼上下来。
软白皮肉嫩的过分,连膝头都是粉的,露出来的地方无一不精致,简直是天生的尤物。
他当时还感慨,长成这种勾人的样子,要是家世再普通一点就更好了。
谁料半年不过,果然风水轮流转,娇滴滴养了18年的小少爷,真的一朝从枝头跌落下来了。
这一次,对方主动送上门来,他可有机会好好尝一尝了。
姜洛洛被他奇怪的视线看得格外不舒服,努力把腿往椅子后面收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