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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你也配吗?”

    这种倨傲的话,由谁说出来都会让人厌烦。

    而从那双红润饱满的唇中吐出来,却格外的让人信服。

    一个佣人也敢肖想x市首富席家最尊贵的夫人。

    不是做梦又是什么?

    姜洛洛表面上张扬娇纵,一颗心却慢慢沉了下去。

    昨天洗澡的时候,他确实发现自己大腿内侧过敏了。

    当时他没想这么多,只以为是普通过敏,毕竟洗完澡换了衣服就不痒了。

    但如今看来,依旧是对方的手笔。

    估计是自己的衣服被别人动了手脚,或者是撒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处理,估计再过上半天,那里恐怕要红成一片。

    他们正好能借着这个机会,指责自己偷情,给对方留下了证据。

    从鞋上的泥,到腿上的红……

    短短一天,他就被别人算计了两次。

    而那些人手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姜洛洛捏紧手指,心里一阵阵的发凉。

    席家的形势果然复杂,稍微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

    “找到了!在这里!!”

    一阵声音打断了姜洛洛的思绪。

    女佣打扮的人托着双皮鞋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白布上。

    “夫人的鞋本来都是要当天刷的,但是先生去世,家里太忙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清洗。”

    黑色小皮鞋侧边的泥土衬在白布上格外显眼,像是无声的强调。

    姜洛洛看着鞋边上的泥,抿了抿唇。

    在自己穿过来之前,原主确实去了花园,偷偷见了自己的情夫季城。

    可是这种话,肯本没办法说。

    席广发凑近一步,唇角的笑意放大,脸上却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他恨不得立即就给姜洛洛坐实罪名,于是怒气冲冲地指责道:

    “你还狡辩什么?”

    “作为阿琛的未亡人,他刚刚去世,你就偷汉子!!”

    “你寡廉鲜耻!”

    “你丢阿琛的脸!”

    “你就不配做席家的人!!”

    “叔公!别人能忍,我不能忍!我不能看着咱们席家的声誉被这种荡夫败坏!”

    席广发咬牙切齿地看着姜洛洛,好像亲眼看见对方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这种荡货,放在古代就该沉塘!就算是现代了也不能轻易放过!”

    “叔公!您德高望重,您说怎么做!”

    仅仅凭借几句话,和一双带泥的鞋,他就恨不得立刻把姜洛洛钉在耻辱柱上,然后让他万劫不复。

    被称作叔公的人一脸痛心,和那个席广发一唱一和:

    “孙媳妇啊,你这样做,真的让席家蒙羞啊!”

    姜洛洛一双明眸看着那几个演戏的人,大声道:

    “我说过,我没有做。”

    那老爷子摇了摇头:

    “孩子,我知道你害怕,所以才说谎。但只要肯承认,太公肯定不会让他们伤害你,肯定让你平平安安离开席家……”

    他话音一转,声色俱厉起来:

    “但你要是还不承认,还是继续撒谎,我们席家饶不了你!”

    “即使今天这么多亲朋好友、各界同仁在这里,太公也不会给你留面子!”

    “一旦动起来家法,你可就别想全须全尾地离开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难道他要屈打成招吗?

    姜洛洛抬着眼睛看向场中的人,即使心底慌乱又害怕,但他还是那副安静自若的样子。

    “没做过的事,你让我承认什么?”

    “席琛不在了,你们就要这样欺负我?”

    提到席琛,那伙人果然眼神闪躲。

    老头给席广发使了个眼神。

    不能让那个小寡夫再说了。

    再这样说下去,他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如今没了席琛这棵大树,外面的人也不会像以前席琛在时那么忌惮席家。

    所以这件事情要速战速决,不能让外人笑话。

    席广发收到眼神,挥了挥手: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姜洛洛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戒备的望着对面的一群人,大声道:

    “你们这样对我,不怕席琛生气吗?”

    听到他提席琛,席广发嘴角的笑容越发变大。

    看着不远处那个惊恐的小美人,他心底生起几缕隐秘的快感,或许是大权在握的快乐让他迷失了自己,说话也越发张狂起来:

    “席琛啊,是厉害。”

    “但那又怎么样?”

    “他不是死了吗?”

    “从那么高的盘山公路掉下去,尸体都找不到,估计骨头渣子都要摔成灰了!”

    席广发冷哼一声,举起手来:

    “现在的席家,是我席广发说了算!”

    “来人,给我抓住他!!”

    话音还没落下,席柯的身影挡在姜洛洛面前,接着是更清晰的男声,

    “我看谁敢!”

    席柯转了转脖子,随之响起关节活动的声音,他捏起拳头对着席广发的方向:

    “我爹死了,可我没死。”

    “你要抓他,问过我了吗?”

    席广发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

    “席琛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野种,这些年在席家过着大少爷的生活,已经是你八辈子求来的福气了!”

    “现在席琛死了,你就该乖乖夹着尾巴摇尾乞怜,或者继续留在席家,做我席广发的一只狗!”

    “我虽然没席琛大方,但也能赏你口饭吃。”

    “来,跪下,喊我爷爷!”

    席广发猖狂的笑着。

    席柯一张年轻的脸阴云密布,骂了句“傻比”,顺手掂起手里的棍子。

    “少爷,我、我来帮你!!”

    一道有些唯唯诺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佣人打扮的男人就冲到席柯身边。

    过来的人是席柯的司机,席柯点了点头,“不用管我,照顾好夫人。”

    司机应了一声。

    席广发一挥手:“席柯少爷脑子糊涂了,不用管他,上!”

    席柯冷笑,挥起来棍子就要冲。

    后脑勺一阵猛击的剧痛,席柯转头,他的司机依旧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少爷,对不起……”

    席柯骂了句“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剩下的人将姜洛洛团团包围,朝他逼近。

    席广发得意的声音含着笃定的猥琐:

    “来,把夫人制住。”

    “既然夫人打死都不承认,我们就把夫人的裤子扒了!”

    “也好让大家伙都做个见证,看看夫人的大腿,是不是让一个下贱的佣人给弄红了!”

    人群中发出不知所谓的声音,四周都是悉悉索索又嘲弄的低语。

    姜洛洛慌张地环视周围的人。

    却只看到了一双双八卦又期待看笑话的眼神。

    席广发对着他笑了笑,做了个手势。

    姜洛洛一颗心沉到谷底,冰凉一片。

    他忽然就明白了——

    谁在乎自己腿上到底有没有痕迹呢?

    在自己丈夫的葬礼上,他被扒了裤子,丢脸丢人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只手,总能趁乱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而他们,

    只需要顺水推舟,污蔑这是自己偷情留下的就可以了……

    不能让他们碰到自己!

    姜洛洛如同一只被围捕的小兽,惊惶的眼睛扫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一张又一张的脸,全部写满了无动于衷!

    没有人会帮自己!!

    姜洛洛踉跄着后退一步,目光穿过人群,猛然对上了站在人群中间的季城。

    他忽然睁大了眼睛,瞳仁里蒙着水汪汪的一层雾气,满眼哀求地看着季城。

    救救我……

    隔着拥挤的人群,季城就这样看着远处的姜洛洛

    看着他满身脆弱的哀求。

    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

    姜洛洛就是个没有脑子又拜金的蠢货。

    自己哄着他利用他,已经都用完了。

    没用的废物要尽快处理。

    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

    如今有人替自己出手,不就正合上自己的心意了。

    自己也不用再应付他,说一些娶他爱他的鬼话。

    这样正好,正好可以摆脱他了……

    看着偏过头,装作没看见的季城,姜洛洛眼底瞬间弥漫浓重泪雾。

    或许是原主残留的几分意识在委屈,连带着姜洛洛也觉得委屈,泪盈于睫,马上就要坠下来了。

    席广发手下的人呈围剿的姿势逼近,姜洛洛一个劲儿地往后退,身后猛地撞上了什么东西,姜洛洛扭头,是席琛的棺椁。

    他一把抱起席琛的遗照,放在胸口挡住自己,像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痛苦叫嚣:

    “走开!”

    “别碰我!”

    几只手伸过来,揪住了他的衣领,扯住了他纤细的手腕。

    姜洛洛惊恐地流下眼泪。

    脚步声出现在礼堂,像是坠入深渊的魔鬼重临人间,每一步都听的人心跳加剧。

    男人凉薄的声音在礼堂回荡,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谁在碰我夫人?”

    第192章

    恶毒小美人被坏男人们觊觎了

    6

    礼堂是静到可怕的死寂。

    无数人转头,看向礼堂门口。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逆着光而行,笔挺西装勾勒出英挺身姿,五官立体,眉骨锋利。

    既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又像是从地狱爬出的阿修罗。

    他就这样一步又一步,不急不缓,云淡风轻地走过来。

    明明嘴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可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怒火。

    人群中的季城猛然回神,看向他那位本该死去的死对头,瞳仁一点一点地放大;

    席广发僵硬地转过身体,脸上的得意裂开,又挂上出人意料的惊讶,整张面皮像个手艺拙劣的丑陋面具;

    姜洛洛的视线穿过层层叠叠西装的缝隙,看见和遗像有着同一张脸的男人,冰冷面容宛如神祇,带着肃穆的贵气。

    气场强大而凌厉。

    姜洛洛突然理解了系统说的“谁死席琛都不会死”。

    他太强大了。

    周身隔绝出一个真空地带,气场强大到骇人。

    只需要漫不经意地一个眼神,原本叫嚣放肆的人,就一个个老实的比小羊羔还听话了。

    席琛的目光拨开人群,看向他那位新娶的夫人——

    单薄娇小的身躯缩在棺椁旁边,紧紧抱着自己的遗像,纤细的指节用力到泛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板,企图当做唯一的依靠。

    巴掌大的一张小脸雪白,湿漉漉的眼睛氤氲着水汽,水红的唇瓣紧紧抿着,通身都是娇弱的易碎感。

    就像是悬空一半的花瓶,下一秒就要“哗啦”一声坠落在地上,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又可怜,又无助。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回来了,有些傻傻地仰着一张雪白小脸看过来。

    含着一汪水的眼睛里,全是脆弱的祈求。

    像是掉入陷阱,被捕兽夹夹的鲜血淋漓的小兽。

    他知道绝望将至,困境已临。

    所以,每个眼神都散发着绝望。

    都在说,

    救救我……

    席琛的脚步停在他的小夫人面前,弯腰。

    修长手指从对方软嫩的脸颊上滑过,像是逗一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小猫。

    冰冷的声音里含着丝异样的情绪,不知道是可怜亦或是兴奋,勾了勾唇:

    “真可怜。”

    那只小猫极为乖巧地望着自己,湿漉漉的大眼睛涌动着一眼就能看穿的激动,软着调子:

    “先生……”

    “先生!”

    他努力用小手抓住自己的手掌,眼底的泪花都闪动着喜悦:

    “你回来了!”

    “太好了!”

    他一把丢掉怀里的遗像,像只归巢的乳燕,一头扎进席琛的怀里。

    娇小的身体可怜到发抖,被男人身上冷淡的气息紧紧包裹,周身覆上了属于席琛的气息。

    席琛身体僵硬。

    他下意识地就要伸手把人推开,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只属于他自己的手却不听使唤,反而轻轻落在了对方腰肢上,然后慢慢收紧。

    理智指挥着他抗拒。

    身体的本能却在渴望对方的触碰。

    最好能更多一些。

    再更深一些……

    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人群中,季城看着他的死对头席琛手掌按在姜洛洛腰肢处,唇线紧绷,久久未曾言语。

    而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裳,席琛明显能感受到掌心下是触感柔软的肌肤,带这点儿余惊未退的凉。

    滑滑的。

    怀里的人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反而更依赖的望他肩颈处依偎,软软的声音带着依恋,像是受惊的小兽找到了依靠。

    “先生……”

    “我好害怕……”

    “他们都欺负我。”

    “还要扒我的衣服。”

    似乎是越说越生气,他的小夫人支楞起脑袋来,含着一汪水的眼睛波光粼粼,指着席广发的方向告状:

    “就是他!”

    席琛缓缓回头。

    席广发脸上的嚣张早就尽数褪去,一张脸惨白,带着死到临头的惊恐。

    “阿琛,你怎么还活着啊……”

    嘴里的话刚出口,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样说不合适,于是又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

    “太好了!太好了!”

    “你活着的话,大伯就太欣慰了!!”

    “欣慰?”

    这两个字在席琛嘴里转了个调子,带着点儿好笑的意味。

    席琛冷冰冰的视线锁死在席广发身上,问道:

    “见我回来,大伯不应该很失望吗。”

    “在大伯心里,我不是应该从盘山公路掉下去,尸体都找不到,估计骨头渣子都摔成灰……”

    他重复着席广发说过的话,调子越来越冷,俊朗锐利的脸庞宛如拢了一层寒霜,冰刃一样的视线投射过去:

    “现在的席家,原来是大伯您在做主。”

    明明是陈述一样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吓得席广发跌坐在地。

    “不不不……”

    “我只是见侄儿您不在,替您打理一下……”

    席琛收回视线。

    跟过来的保镖抬过来张椅子,席琛直接坐下,背靠自己的棺椁,俊美眉眼是带着邪气的阴沉。

    “既然这样,那我就更该好好谢谢大伯了。”

    席广发连忙道:“不不不,不用——”

    席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几个穿着西装的保镖走了上去,有人拿着破布一把塞到席广发嘴里,其他人他拽起来胳膊一拖,朝外走去。

    席家那位对着姜洛洛要打要杀的老太爷变了脸色,可是他忌惮着席琛,只能软和着面色:

    “阿琛啊,你看——”

    席琛冷淡地扫视了一眼,老头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淡漠的底色下隐隐涌动着疯狂,不由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的席琛。

    当时的他,明明只是个半大孩子,却能心狠手辣到那种程度——

    能眼睁睁自己的胞弟被砍掉手脚,又怎么会在乎他们一群旁支亲戚?

    老头闭紧了嘴,却依旧没逃过这一劫。

    或许是觉得聒噪,席琛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淡淡道:

    “老爷子受了刺激,精神失常,送到疗养院吧。”

    席家旁支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紧接着是老头被气到昏厥,直挺挺倒地的声音。

    可就就算那老头已经倒下了,也没有人敢把他带走送去医院。

    那群席家旁支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席琛,宛如看着要他们姓名的阎王煞星,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那个娇滴滴的小夫人靠在席琛身边,像是古代祸国殃民的绝世妖姬,嘟着嘴巴软着调子撒娇:

    “先生,谢谢您帮我~”

    席琛掀了掀眼皮,看着攥住自己袖口的那只小手。

    真可笑。

    竟然会有人为了这种事情谢自己。

    那只软软的小手柔若无骨,大着胆子,从席琛的袖口挪到腕表上,似乎在试探着,下一秒就想抓住他的手腕。

    他那位小夫人,声音像是浸了蜜糖,甜丝丝的:

    “先生,您可真好~”

    席琛掀了掀眼皮,深沉目光落在那张玉雪冰肌的小脸上。

    对方眉眼带羞,浓密长睫轻轻颤着。

    带着易碎的脆弱,每一个角度都完美的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想要把他好好收藏起来。

    或者说,

    藏起来。

    席琛带着未明的情绪,“嗯”了一声。

    人群中一道视线存在感格外明显,席琛偏了偏头,对上季城的视线。

    对方脸上的震惊早就褪去。

    看起来像是一脸平和,其实整张脸因为嫉妒都快狰狞了。

    这么嫉妒吗?

    席琛挑了挑半边眉毛,看向自己的小夫人。

    紧接着,他长臂一挥,将他的小夫人抱入怀中。

    再抬头,季城眼底的愤怒更明显了些。

    平和的表面下,几乎要控制不住隐隐烧起的怒火。

    可最有意思的是……

    席琛的手指蹭过姜洛洛的脸,挑眉看向季城。

    这个人,不就是你亲手送到我床上的?

    季城脸色一僵。

    他身边的人接了个电话,紧接着很是着急地附耳在季城耳边说了什么。

    季城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招呼都懒得打,直接转身离开了。

    “十分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送我出殡。”

    席琛低沉磁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如今席某安然无恙,各位可以回了。”

    如潮的人群中不断传来诸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神佛庇佑”之类的吹捧,又被管家一一送走了。

    大厅中骤然空旷了许多。

    管家回来的时候,正见到他们家主瞥着倒在地上的席柯少爷,抬了抬下巴:

    “把这个逆子弄醒。”

    一盆冰水浇了满头满脸,水流顺着领口钻进皮肤,席柯打了个哆嗦,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还记得被敲晕之前的事,看见拿着盆的佣人,张口就问:“夫人呢!夫人——”

    席柯顺着佣人眼睛的方向看了看,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父亲?”

    席琛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席柯喉结滚动,不敢再说话了。

    只是眼睛还一个劲儿地往姜洛洛身上瞥。

    穿的干干净净,人也没事。

    没事就行。

    席柯跪在地上,看着膝盖周围的大理石地面,感受着上方如芒在背的目光,心道:

    洛洛没事还好。

    只是他父亲,怎么也活了?

    “是不是想着,我怎么还没死?”

    席琛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渗进骨子里的冷,不辨喜怒。

    席柯低头,乖巧的像只小狼崽子:

    “不是。”

    “父亲活着,儿子很高兴。”

    “你会高兴?”

    席琛懒懒撩起眼皮,声线寒戾:

    “我要是晚回来一点儿,你是不是连他,都要一并继承了?”

    第193章

    恶毒小美人被坏男人们觊觎了

    7

    席柯垂着脑袋,闷声闷气:“我继承,也总比让别人欺负好。”

    席琛敲在扶手上的手指一顿,声音越发幽冷:

    “你的胆子,是真不小。”

    席琛抬了抬手,身后人递过来一个文件袋,他将文件袋打开,丢了过去。

    照片落了满地,全是这几天,他和姜洛洛在一起的场景。

    姜洛洛在旁边尴尬地头皮发麻,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谁料席琛并不打算放过他,大手若有若无地抚摸着他的后颈,问道:

    “这是夫人藕断丝连的前男友吗?”

    “夫人还喜欢他?”

    “要不要我成全你们呢?”

    姜洛洛挤出一点儿笑,干干巴巴地解释:

    “不喜欢……”

    席琛没接他的话,只是看着姜洛洛的眼睛越发幽邃:

    “哦?那我和他让你选一个,你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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