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刚刚剑拔弩张的氛围骤停，他笑了。

    笑得得意，笑得张狂。

    「陈笛同学，我向你道歉，那天下午，我真的只是情不自禁。

    「你根本不知道，你躺在我身下的样子，有多美。」

    他脸探过来，想要索吻。

    我却猛地起身，将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金丝框砸落，镜片碎了满地。

    李怀安瞪大双眼。

    我转身，朝天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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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的卖惨视频发布当晚，李怀安死了。

    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用铁丝钩开附中顶楼天台的大门，一跃而下，死状无比凄惨。

    警方很快介入调查，却在他口袋里发现了一封打印好的认罪书。

    上面写着：

    【我对不起附中，对不起荣誉教师的称号，对不起所有人。

    【我是个该死的罪犯，我迷奸多人，我有罪，我是个强奸犯。】

    他放在天台的手机隐藏文件夹里，被警方发现大量偷拍视频，以及一张带着姓名和作案时间的清单。

    从起初的连续高频作案，到后来沉寂十年。

    如今的侦查技术远比十年前强上太多，很快警方便认定。

    李怀安是自杀。

    可为什么突然自杀，又为什么认罪。

    没人知道。

    只有各路新闻媒体的记者，如同嗅到美味的鬣狗，翻开尘封许久的报纸，想要寻找蛛丝马迹。

    很快，他们便定位到一个人。

    羊城的天才少女，陈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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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扇在李怀安脸上的巴掌用了全力，此刻正在隐隐作痛，可我根本无暇顾及。

    天台在附中教学楼的七层。

    我拼尽全力奔跑，心脏疯狂收缩，几乎要炸开一样怦怦乱跳。

    录音笔里，有李怀安侵犯我的证据。

    教导主任把录音笔递给我时，她问我：

    「如果把事情闹大，你不害怕吗？」

    怎么不怕？

    我怕得要死。

    可脑袋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如果我不做什么，也许不仅仅是我，还有更多人会被他欺骗，最后堕入地狱。

    我冲上天台，朝楼下高声大喊：

    「李怀安是强奸犯！

    「一个月前在他的办公室，他下药迷奸了我！我有证据！」

    教学楼下聚集了很多学生。

    吵嚷声越过七层的高度，稀稀拉拉传到我耳朵里。

    「谁啊？」

    「真的吗？」

    「不会吧！」

    他们这样大声议论着。

    校方来得很快。

    可令我没想到的，来得更快的，是我的母亲。

    不由自主，我又后退一步，楼下传来一阵惊呼。

    我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了紧张和害怕。

    她颤抖着嘴唇，朝我抬起胳膊时，甚至还能听见咯咯作响的关节。

    「笛笛，有什么话都好好说，你快下来。

    「妈求你，你下来，你要是跳下去，妈也陪你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