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霍瑾年，我知你是何种嘴脸，不必假模假样的来恶心我。”

    两人也曾情深，对对方了若指掌，如今反目，说出的话更是一刀刀往彼此的心上扎。

    哪怕两败俱伤，也绝不让对方好过。

    姜晚凝不想再与霍瑾年纠缠：“对了，还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知你。”

    “我于宁家时，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于是决定将选择助大皇子争储，霍瑾年，祝你争储路上顺利。”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出门。

    霍瑾年霎时又惊又怒，“啪”的一声，手上扳指应声而碎！

    锋利的玉石碎屑划开他的掌心，不稍片刻，整个手掌都鲜血淋漓。

    待下属进来见到他手上的伤时，大惊失色：“殿下，您……奴这就去请医官！”

    说罢，下属转身就要出门。

    霍瑾年却忽然叫住他：“罢了，小伤而已。”

    下属驻足，还想再说什么，对上霍瑾年冷厉的眼神后，又生生忍了下去。

    霍瑾年看着门口良久，最终做下决定。

    “去催催宁府那个老匹夫，最迟明年春猎，我就要起兵逼宫。”

    第35章

    屋内静谧，无人路过。

    下属大骇：“殿下，明年春猎是否太过急促？”

    霍瑾年如何不知急促，只是他已经忍无可忍。

    无法接受再有人凌驾自己之上，无法再接受姜晚凝不断挑衅，也无法再接受时时刻刻受制于人。

    他不得不加快逼宫的步伐。

    届时他再登帝位，不担心姜晚凝不从他。

    霍瑾年谋划纵横，又将主要注意之事事无巨细的安排下去，方起身回宫。

    彼时，姜晚凝心绪沉沉回到姜家。

    她忧虑至深，连撞上兄长都未曾回过神来。

    姜晏清满脸担忧的拦住她：“小晚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见是长兄，姜晚凝一脸诧异：“长兄不是在西郊练兵？今日怎么得空回来了？”

    姜晏清也惊讶：“你忘了吗？大寒休沐，咱们一家该一起吃团圆饭了。”

    “团圆饭？”姜晚凝低声喃喃。

    姜晏清抬手拂去她冬衣上的雪花，“你近日在忧心什么？说出来，长兄为你解忧。”

    姜晚凝抬眸，对上长兄关切的目光。

    她恍然想起，上回长兄说这话时，便是上一世，他奉霍瑾年的旨意出征。

    姜晚凝送他大军开拔，他压低声音说：“小晚别怕，若是霍瑾年待你不好，咱们一家就回西北。”

    ……

    可后来，他们一家都葬在了北方的战场上，无一幸存。

    见她出神，姜晏清温声唤她：“小晚莫非是信不过长兄？”

    闻言，姜晚凝思绪被拉回当下。

    她撺紧手指，不知该如何开口，于是试探性的询问：“若我意欲入官场，与父亲兄长一同出征杀敌，兄长可会觉得我是大逆不道？”

    姜晏清愣住。

    细细思索一翻才应答：“我们姜家男丁皆从军的目的便是为了护卫女眷不被欺辱，封妻荫子。”

    “你为何要与我们一同吃苦？”

    姜晚凝垂在身侧的指骨泛白：“我想与你们在一处，也不愿困在着小小四方格之中，做一无知妇人。”

    “我知父兄苦心，是为我平安顺遂，但我不愿。”

    “不愿每回父兄上战场之时，自己什么都不做，只能提心吊胆的等着，等着边关消息传来。”

    “我亦认为，女子亦可让自己安身立命。”

    “前有李唐平阳昭公主，后有武周则天女帝，上官婉儿为官与太平公主，我……”

    姜晚凝心中激荡，此刻却竟然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姜家虽世代习武，但圣贤之德从未落下。

    姜晏清明白妹妹的意思，心里只觉得宽慰。

    他感叹一声：“世道苛责女子，确实艰难。”

    “但你是我妹妹，你若是想做什么，兄长必会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