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姜晚凝攥紧指尖：“让我见霍瑾年，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天牢里，让你们也无法交差。”

    狱卒又惊又怒，见她不似说笑，只能暗骂一声出去通报。

    一刻钟后，狱卒带着姜晚凝前去勤政殿面圣。

    不料刚上勤政殿台阶，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姜晚凝抬眸，就见侍女扶着宁雪枂出来，她眉目间尽是春色，一副刚被疼爱过的模样。

    一上一下间，两人对视。

    宁雪枂眼中讥讽，嘴角划过得意的笑容。

    姜晚凝呼吸微滞，心底再次涌上细密绵连的痛感。

    身后狱卒猛然推她：“还不快走！不是闹着要见陛下。”

    姜晚凝被推的一个踉跄，脚上脚镣哐啷做响。

    她独自一人走进殿内，就见霍瑾年稳坐皇位，漠然的双眸内没有一丝感情。

    姜晚凝声音嘶哑：“我爹带兵出征这件事是真的吗？”

    霍瑾年放下奏折：“是。”

    姜晚凝指尖嵌入掌心：“我父亲已年过花甲，被你收回兵权不会再有任何威胁，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霍瑾年眸色一沉：“姜家高义，为国出征，朕会在忠勇公之上再行加封。”

    加封？真是莫大的讽刺！

    姜晚凝眼眶发红：“霍瑾年，你究竟是想要我爹为国出征，还是想要他的命？！”

    “姜晚凝！”霍瑾年冷声打断，强压怒气，“你吵着闹着要见朕，就是为了质问朕，没别的话要说吗？”

    和霍瑾年那些缠绵的过往一闪而过，姜晚凝闭了闭眼：“如果我爹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四目相对，霍瑾年脸色冷沉：“来人，给我把她送回天牢。”

    随着令下，姜晚凝再次被押回天牢。

    转眼，五日过去。

    姜晚凝忧心父亲，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只能夜夜望着窗外的明月祈祷上天眷顾，能让父亲平安归来……

    这日，姜晚凝忽然被狱卒提到行刑处，铐在刑架上。

    宁雪枂端坐在楠木椅上，语气讥讽：“姜晚凝，你现在怎么狼狈的像条丧家之犬呀？真可怜。”

    “看来陛下还是更爱本宫，不仅许诺我的孩子太子之位，还加封了我父做一品太师。再看看你们姜家，死的死，下狱的下狱……”

    宁雪枂抬手，拂过发上的金凤鎏金簪：“姜晚凝，你要是不想死，不如开口求求本宫，说不定我心情好就饶你一条狗命。”

    姜晚凝看她这副得了霍瑾年承诺的痴情样子，恍惚看见了从前那个蠢到极致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也自以为得到了霍瑾年的爱，能与他携手白头，实际上却都是利用。

    姜晚凝露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自嘲：“飞鸟尽，良弓藏。宁雪枂，你觉得霍瑾年能容你们宁家辉煌到几时？”

    宁雪枂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我与你不同，陛下是爱我的。”

    姜晚凝嗤笑一声：“爱？你信吗？”

    宁雪枂霎时恼羞成怒，抬起手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贱人！”

    清脆的一声响，姜晚凝被打的别过头，脸上尽是火辣的痛感。

    再抬眸，却和宁雪枂身后的霍瑾年四目相对。

    他款步走来，声色冷然：“枂儿不在娇兰宫，到天牢里头来做什么？”

    宁雪枂惊慌回头：“陛，陛下……”

    霍瑾年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天牢脏乱，要是冲撞了枂儿，朕心难安，快回去吧。”

    宁雪枂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对上霍瑾年不容置疑的眼神。

    纵有不甘，她也只能闭嘴离去。

    牢狱中霎时静了下来，只剩微弱的风声。

    霍瑾年上前，拂过姜晚凝的脸上的指印：“疼么？”

    姜晚凝挣脱他的手，别过头：“你来做什么？”

    霍瑾年神色复杂，沉默不语。

    四周一片死寂，姜晚凝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不是我爹？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

    她紧盯霍瑾年，听他语气漠然：“姜老将军骤闻姜家噩耗旧疾复发，带病出征途中感染风寒，不治身亡。”

    第7章

    姜晚凝愣住，锥心刺骨的痛在胸腔内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