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是不是让你挖了四足女的肝，然后拿着肝就跑了？」捕蛇人问我。

    我点头。

    「这就对了，四足女的肝能炼长生药。你表哥这是想吃了长生药，然后再利用你将四足女变成邪兽，供他差遣！」

    捕蛇人说着，连连冷笑：「你那个表哥可不是什么良善的读书人，他是修了多年的妖道吧！」

    我这次吓得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男人他们急切地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四足女不除，我们全村的人命也保不住啊！」

    捕蛇人叹了口气，又看着我的肚子：

    「为今之计，只有毁了这些卵，再将秀姑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做个婴儿嗜血阵，把四足女彻底封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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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跟我血脉相连五个月，我实在不愿让他死。

    我跪在地上求捕蛇人：「我肚子里的孩子无辜，你别让他死，只要你不让他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捕蛇人看我哭得可怜，就说：

    「嗜血阵要在十五的晚上才有用，今天是十三，你还有两天，好好跟肚子里的孩子告个别吧。」

    我男人他们都听捕蛇人的，说等两天，就都愿意等两天了。

    这两天，他们把我关在了曾经关着四足女的那个屋子。

    我看着四足女的皮，还有那一截断尾，做了个决定。

    十四的晚上，我披上了四足女的皮，假装自己是个蜥蜴，趁着月色偷偷爬了出去。

    我刚走到村头，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是李良。

    他扶我起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我，见我身上的香囊没了，皱着眉问：

    「秀姑，我给你的香囊呢？」

    我哭着把这些天发生的事都跟他说了。

    李良的眉头是越来越紧，他最后问我：「秀姑，你信那个捕蛇人说的话吗？」

    他现在的语气，有些可怕，我不敢再靠近他，向后退了几步。

    「表哥，我只想活着。」

    我哭了，哽咽着说：「嫁到侏儒村，是想活着。抓四足女，也是想活着。

    「我做的一切都是想像个人一样，好好活着。表哥，你如果不想让我活着，你跟我说，我能明白你。」

    李良刚才还冷森森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他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叹息着：

    「你啊，我不是说过了，我是你表哥，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不能害你的！

    「那个捕蛇人其实是四足女的同类，他是故意来蛊惑你们的啊。

    「你想想看，人间正道会用腹中的胎儿做婴儿嗜血阵吗？」

    李良的话也有道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到底李良是我的青梅竹马，心里的那点儿感情，还是让我更偏向于他的。

    「秀姑，你现在回去，咱们将计就计，反过来弄死他们，一劳永逸。」

    我看着给我出主意的李良，好，那就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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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良亲自把我送回了那间屋子，他让我抱着四足女的皮跟断尾念咒语。

    他说他会在暗处陪着我。

    等到十五的晚上，我们一起出去，破坏那个嗜血阵，将捕蛇人跟四足女一网打尽后，就能回去享受好日子了。

    我都听李良的，乖乖地念着咒，乖乖地等十五。

    很快，到了十五的晚上。

    我还没有出去，我男人他们身上就又出现了怪事。

    他们手指变成了蜥蜴的爪子，身上的人皮也都换成了蜥蜴皮。

    他们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跟蜥蜴一样，用四肢走路。

    「咋回事！我们咋都变成了蜥蜴！」

    「是不是秀姑害我们！一定是秀姑害我们！」

    我男人他们看到我抱着四足女的皮出来，猩红着眼睛对我怒吼。

    我看着他们愤怒的样子，并不害怕，反而勾唇笑笑。

    我一步一步踩在他们的背上，听他们吱哇乱叫，看他们口吐鲜血。

    月光披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