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找不到人撒气，就过来抓住我：「四足女是不是诅咒我了？

    「我可不能让四足女诅咒我！我又没有对不起她！

    「弄死她的是你，她要索命，也是来索你的命啊！」

    他一边说一边打我，最后他打累了，躺在地上休息。

    可是，奇怪的事也就发生了。

    我男人的肚子变得比我还大，肚皮上有鸡蛋一样的东西在动。

    我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凑过去，伸手去摸我男人的肚皮。

    这一摸，可把我吓坏了！

    我男人的肚脐眼那儿竟然开了个鲜血淋漓的口子。

    然后鸡蛋大小的卵自己钻出来了。

    「相公，你肚子里咋钻出来了蜥蜴的卵。」

    对，这是蜥蜴的卵。

    我骗四足女的时候，看到过的。

    一颗又一颗，跟鸡蛋一样大小，皮是白的。

    我男人抡起拳头还要打我，可是他肚子里又不停地冒出鸡蛋大小的卵。

    那些卵自己会动，从我男人肚子里出来后，就往一个方向滚。

    等我看清楚的时候，那地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卵了。

    而那些卵都会发光。

    透着光，我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蜥蜴爪子。

    看着蜥蜴的爪子，我吞了好几口吐沫。

    我男人肚子里的卵冒完了之后，捕蛇人到了。

    他看到满地堆积成山的卵，突然开口了。

    14

    「你们既然要了她的命，为何还要吃了她的孩子！这是她来报复你们了！」

    我男人一边哭号，一边摇头说他们什么都没吃。

    捕蛇人却冷笑：

    「那四足女都快修成地仙了，她肚子里的卵，即便没生出来，也已经早早开慧，可以听她使唤了！

    「你们要是没吃四足女的卵，四足女怎么会让这些东西从你们肚子冒出来？」

    听到这话，摇摇晃晃跑出来的男人们都站在了那儿，脸色发白。

    我男人哭得嗓子都哑了，才说出实话：

    「我们烧她的时候，那些卵自己滚出来的，跟鸡蛋一样都熟了，那我们不吃，谁吃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也想积德行善是不是？你快点帮我们啊！」

    我听着我男人的话，笑了。

    救人，那是要救好人。

    他们算是好人吗？

    「我原本是想来你们村抓蛇的，谁知道你们招惹了邪祟！」

    捕蛇人叹了口气：「这四足女，我对付不了。」

    我男人他们可不听，一群人抄着棍子，就把捕蛇人包围，恶狠狠地威胁：

    「你要是不救我们，那我们现在跟你同归于尽！」

    「对，要死一起死！」

    捕蛇人好像是被他们吓到了，最后长长叹了口气，说：

    「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上你们这群畜生！罢了，你们跟我说说，当初是谁抓的四足女？」

    我们村里的人全都看着我。

    而我，摸着肚子，哭着点头：

    「是我抓了她，也是我杀了她。」

    15

    捕蛇人说，这世道讲究冤有头债有主。

    既然是我哄着四足女来的，又是我杀了四足女，那这事儿就要我来了。

    捕蛇人让我站在蜥蜴卵中间，让我男人把藏起来的蜥蜴皮跟那条断尾摆在前头。

    然后在周围摆上一圈又一圈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