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姜以芽耳根一片酥麻,依譁
鼻腔里全是橙花的香味。
不难想象,如果大胆拥抱上去会坠入何种动人摇曳的花海。
可她却像是修了无情道,对着面前的妖精无动于衷。
当时答应的爽快,却没想到越意口中的教学任务还需要实战演练。
那就意味着必须肢体接触。
她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排斥的反应。
纤瘦的身躯如紧绷的柳枝微微后仰,乌发下的一截脖颈白皙,脆弱易折。
哪怕这个动作很细微,越意也察觉到了。
桃花眼中弥漫的笑意顿时一消而散,只剩下冷意。
就算这样,她都不愿意碰他一下。
姜以芽试图和他商量:“要不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记下来等会再去试也是一样的嘛……不然多浪费你的时间呀。”
她不想吃不干净的饭,哪怕这碗饭吃过的人都说好。
姜以芽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她无意间流露出的嫌恶就像是刀子一样,刺进越意的大脑,来回拉扯,疼得他几乎站立不住,每一根神经都在痉挛抽搐。
“不行,我怕你太笨了学不会。”越意没再给姜以芽拒绝的机会,眼尾发红地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急切与难堪。
“唔……”姜以芽发出小小一声惊呼,讶异抗拒的尾调还没勾上去就化作了软绵绵的低吟。
越意的味道比想象中还要美味,甚至已经压过了她心底的抗拒。
哪怕此时两人只有一点点肌肤相触,都已经让她沦陷。
越意察觉到怀里的人慢慢放松下身体,竟然破天荒地觉得庆幸。
还好,他足够美味。
越意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窝囊成这样。
他一只手圈住姜以芽的后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背自下而上慢慢抚过。
这是一个不安又占有欲十足的拥抱。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出更多的自己:“摸摸我。”
姜以芽的双臂本交叉圈在他的脖子后面,耳边似命令似祈求的嗓音勾着她的魂,她好像变成了越意手里的提线木偶,掌心自他后颈摸过,一路滑至胸口,再重新攀上他精致的脸颊。
越意闭上眼,侧头更贴近地回应她,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
姜以芽只觉得呼吸间都是橙花的味道,她像是泡在高浓度的橙花酒里,任由那些浓醇的酒液钻入体内,麻痹刺激再释放她的一切。
他好像才是魅魔的化身,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引人沉沦。
指缝被人强势地再次插入,越意拉起她的手压在花架上。
枯黄的花瓣被震落,青年倾身将脑袋埋入少女颈间,柔软的唇一下下啄吻在她细嫩的颈窝。
没有感觉到任何抗拒阻碍后,他越发大胆起来。
殷红的舌尖如花苞绽放探出唇瓣,随着每一下细密的吻轻轻扫过瓷白肌肤,留下点点晶莹水痕。
“等……等一下……太多了……”姜以芽瑟缩了一下脖子,抬起氤氲着水雾的双眸看向他,手上的推拒无力。
这像是拒绝,又像是另一种邀请。
但在她喊停的瞬间,越意就停下了自己的所有动作。
“吃饱了?”他舔过嫣红唇瓣,像只吸足了精气的妖精,活色生香。
姜以芽莫名感觉喉间干涩微痒,学着他的样子舔过唇瓣,嗓音楚楚可怜叫人心软地发颤:“嗯,不要了。”
越意瞬间就硬了。
他慌张地躬腰退开半步,双眼不敢直视姜以芽:“那你先消化一下,我明天再来检查。”
说完他就将姜以芽推出阳台,“啪”地一下关上了阳台门,还操控风刮断了窗帘的绳子。
姜以芽还有些腿软,退后两步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神色茫然,显然还没从刚刚的饱餐一顿中回过神来。
阳台外,突然挂起的大风吹得越意逐渐清醒。
他蹲在地上,任由狂风吹得自己头发衣襟凌乱,直到双耳被吹得冰凉才抬手用力地搓了搓。
身体的温度降下来了,但心中的烦躁仍旧没有消退。
姜以芽最开始的那个眼神,如同一根刺扎在越意心底,每回想一次,这刺就扎得越深,嵌入肉里,拔出来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他知道她厌恶什么,却难以启齿去解释。
外人只知道越意家里有钱,是妥妥的豪门富二代,却不知豪门光鲜外表下的阴暗龌龊。
越意的父亲是个恋爱脑,母亲花心滥情。他的童年时光充满了戏剧性的狗血桥段。
他的父亲永远在为花心的母亲而伤心,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每天不是神经质地猜测母亲去幽会哪个情人,就是以合法丈夫的身份去打小三。
而他的母亲,风流滥情,情夫一大堆,她厌恶排斥自己丈夫每个小时的查岗,天天和他吵架。偶尔才会有耐心去扮演一个深情的妻子哄哄对方,对越意也不甚上心。
越家的其他人都以为越意会被养废,可偏偏他比他的父母都要争气。
眼看着越家老爷子快不行了,遗产的分配提上日程,越意越崭露头角,越家其他几房就越容不下他。
越意十六岁那年被人下药,想毁掉他,彻底踢他出局。
越意烦死了这群人的算计,索性将计就计演了一出戏,让他们以为自己彻底废了。
在韬光养晦的日子里,他开始扮演自己的母亲,假装日日纵情酒色,醉生梦死。
他身边更换频繁的情人、恋人也都是假的,都是由一名男性模仿大师假扮的,对方是他特意从国外请来的。
然后他的名声开始变烂,谣言有种发酵,越传越夸张。
这其中甚至还有他自己的手笔,但越意丝毫不介意,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和他那个懦弱的父亲一样。
他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没有人发现异常,所有人都以为他烂到了骨子里。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仅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一下,做出最大胆的事情大概就是在便利店为了让姜以芽吃醋,没有拒绝陶思沁的靠近。
在末世爆发前,越意就快拿到全部遗产了。
他以为未来的日子里,可以自由肆意地过完这辈子。
但现在……他真的可以吗?
……
西鸣岐蹲在厨房里,两眼一抹黑。
他根本不会做饭。
如果将食物送进微波炉加热一下也算做饭的话,那么他大概会一点。
因为有的时候他还会因为加热过头或者加热时间不够变成夹生的,从而浪费一顿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西鸣岐将一头短发抓成了鸡窝。
西鸣珂消无声息地在他旁边落下:“你喊我过来也没用啊,你不会难道我就会了?”
西鸣岐:“啧,没用。”
西鸣珂:“切,垃圾。”
双生子互相放完狠话,面面相觑,就像是照镜子一样。
西鸣岐:“想想办法。”
西鸣珂:“总要做点出来。”
两人凑在一起开始嘀嘀咕咕。
半个多小时后,热气腾腾的面条终于出锅了。
西鸣珂拉住哥哥:“该换我了。”
西鸣岐泥鳅一样滑走:“一人一天,少一秒钟都不行。”
四碗面被端上了桌。
西鸣岐当着西鸣珂的面大喊一声:“可以吃饭啦!”
西鸣珂瞪了他一眼,在他开口同时飞快地消失在原地。
过了一会,只要谢舟走了过来,老实巴交地拖开椅子坐下。
西鸣岐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十几秒:“天使小姐呢?”
谢舟眨眨眼,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放在桌面上,不吭声。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知道的话给你吃蜂蜜。”西鸣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罐蜂蜜放在自己面前。
谢舟看看蜂蜜又看看西鸣岐,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戳了戳。
西鸣岐见此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没忍住暗骂一声:“靠!”
等他匆
依誮
匆跑上楼的时候,该发生的也已经都发生完了。
绕了一圈,四人终于做回了桌边。
看着面前被殷勤推过来的食物,姜以芽红润光泽的小脸上出现了一抹迟疑:“这个……是什么?”
西鸣岐报出一个菜名:“紫菜蛋花丝瓜面。”
姜以芽:“……”
越意:“……”
谢舟:“……”
越意用筷子搅了搅碗底,立马受到了阻力和极强的粘性。
他费力地挑起一筷子白乎乎的面疙瘩:“你管这个叫……面?”
姜以芽捏着勺子拨弄了一下碗里的红汤,撇去上面密密麻麻的芝麻粒,从里面舀出切成方块丁的丝瓜。
谢舟抱着蜂蜜,也学着两人的样子,用筷子戳了戳,然后就戳起来一大坨黑黢黢的,缠绕在一起的,像是下水道堵塞的头发的紫菜。
三人再次沉默无语。
姜以芽默默将面碗推远了一些:“其实我不是很饿,你们慢慢吃,不够的话就吃我的……”
她话音未落,坐在旁边的西鸣岐突然喊了一声:“有老鼠!”
“啊啊啊哪里?!在哪里?!”姜以芽吓得一下子跳起来,整个人都挂到了西鸣岐的身上。
西鸣岐单手抱着她,眼疾手快地舀了一小块面疙瘩喂到姜以芽口中。
姜以芽脸上害怕的表情顿时扭曲成了一团,不可置信地看着西鸣岐。
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人心险恶!
越意低骂一声:“幼稚。”
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样子,西鸣岐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天使小姐怎么都要给我个面子尝一口嘛~”
姜以芽用力扎眼控诉他,抬手就去扯他的脸颊。
“嗷嗷嗷……我错了我错了。”西鸣岐龇牙咧嘴地将姜以芽放回座位,摊开手候在她嘴巴前面,“吐出来吧。”
姜以芽看看他的掌心,又看看他满是笑意的蔚蓝色眸子,突然就生不起气来了。
咬牙将又咸又酸的面疙瘩咽下去,她一把推开他那张实在没办法让人讨厌的脸:“下次再吓我,我就……”
“保证没有下一次!”西鸣岐又巴巴地凑上来。
“那还差不多。”姜以芽立刻把面碗推到他面前,“你吃完,不要浪费。”
说完她就溜下了桌。
越意自然也是不可能吃这种东西了,将碗放到西鸣岐面前:“弟弟加油吃啊。”
谢舟见两人都走了,也埋头将面碗推过去,然后抱着蜂蜜噔噔噔跑远了。
……
几分钟后,西鸣珂出现在屋子附近的一棵树下。
两碗彻底坨掉的面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弟弟加油吃!]
第24章
第
35
章
咬一口“尖尖”……
屋子里早就停水停电了,
所以姜以芽又回了一次房车,洗漱干净,换上了一条舒服的吊带睡裙。
这栋屋子一共三间卧室,
越意和“西鸣珂”一人一间,
姜以芽则是和谢舟一间。
其实越意是想让小鬼和“西鸣珂”一起睡的,但姜以芽在陌生地方一个人害怕,所以强硬地拒绝了他。
姜以芽的房间在中间,外面是越意,
里面是“西鸣珂”。
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而是朝着“西鸣珂”的房间走去,
打算治疗的时候顺便试试今天的教学成果。
敲响房门,
里面很快传来西鸣岐的声音。
“请进,
门没锁。”
姜以芽没有多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然后一脚踏进了潘多拉的魔盒。
西鸣岐浑身赤裸地坐在床上,腰间只松松垮垮系了一条浴巾。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随着呼吸起伏着,
还未擦干的肌肉块上光泽诱人,
如同上帝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姜以芽一下子就看直了眼。
房间里就这么陷入无声的寂静中,只剩下两人似远又近的呼吸声。
“吱呀——”
背后的房门在没有任何人碰到的情况下突然关上了。
姜以芽心头一跳,
莫名有种观赏鱼意外闯入海洋中顶级捕食者领地的错觉。
“天使小姐,你来啦。”西鸣岐没有要从床上下来的意思,反而拍了拍身侧的床铺。
“嗯,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姜以芽不进反退,
觉得这试验也不是非得晚上做才行,
“看上去还不错,
那……那我就先走了。”
到嘴的猎物哪有随随便便放掉的道理?
西鸣岐看向姜以芽的蔚蓝眼里黯淡下来,
周身强烈的气息收敛得一干二净,像是只被抛弃的鱼宝宝。
“这么快就走了吗……”他垂下脑袋,声音难掩失落之余还带着压抑的闷哼。
哪怕他极力隐藏,
却还是被姜以芽听到了。
西鸣岐腰侧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不知何时再次崩开,流出的鲜红血液很快染红了床单。
姜以芽后退的脚步收了回来,朝着他这边匆匆走了几步:“怎么回事?快让我看看!”
她递出自己的手,掌心跟着一沉。
西鸣岐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手里,缓缓眨动蓝眼睛:“天使小姐果然不舍得抛下我一个人离开。”
“做正经事呢。”姜以芽用安抚年糕的手段挠了挠他的下巴,示意他别闹。
“这怎么不算正经?”西鸣岐蹭了蹭她的掌心,“天使小姐,你的动作好熟练啊……”
他拖长了尾调,撒起三分醋意的娇。
“你……”姜以芽张了张嘴,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话。
“天使小姐不拒绝话的,那我就当你同意了。”西鸣岐掀起眼皮,自下而上地朝她投去目光,一望无垠的大海在他眼底呈现,海面上坠满了晃动光晕的点点碎星。
同意什么?
姜以芽脑子有些卡壳,整个人已然进入了进食的状态。
西鸣岐的情绪通过两人接触的肌肤源源不断地钻进她的体内,最后化作丰富的味蕾炸弹不断爆开。
像是站在船头,任由咸湿味道的海风吹拂在脸上,随后船侧巨鲸一个甩尾,漫天水花纷纷落下,在阳光折射下变成鲜甜、清爽又自然的甘霖落在她身上。
姜以芽呆呆地望着西鸣岐,手指偶尔颤抖一下,泛着水光的眸子无意识透出更多的渴望。
“天使小姐怎么这样看着我?啊,是我的错,不该让天使小姐等的。”说完,西鸣岐越发放肆大胆起来,不轻不重地在她手腕上咬了一口。
姜以芽本能的瑟缩了一下,他的吻丝毫不给她退缩的机会,已经追了上来。
冰冰凉凉的唇瓣贴在她脉搏跳动的腕间,如同干净的新雪落在指尖,冰凉一瞬后就被她的体温融化成了甜滋滋的糖水。
西鸣岐的吻没有停,从手腕一路向小手臂上吻去,同时将人朝着自己这边拉过来。
直到吻上圆润的肩头,看到少女颈侧几点樱花粉的痕迹后才停下。
好过分啊,是在宣誓主权吗?
西鸣岐一个用力,抓着姜以芽就朝后倒去。
两人瞬间扑到在床上,少女的裙摆如白色山茶一般层层叠叠在床上铺开,她半趴在西鸣岐的身上,一层薄薄的睡衣根本无法阻隔身下男性躯体让人血脉偾张的结实肌肉。
和其他人灼热滚烫、好像要将她彻底融化的体温不一样,“西鸣珂”的身体总是低温的,充斥着海洋生物的冰冷和危险。
照理来说姜以芽应该赶到不适寒冷的,可她的身体却在不断发烫,整个人都泛起了旖旎的绯色。
她渴望更多。
西鸣岐就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这样的我,会不会更好吃一点?”
“嗯。”姜以芽喉咙里滚出软得不成调的回应。
不同店里的奶油蛋糕看似差不多,但实则味道口感都不一样。
比起普通的蛋糕,姜以芽第一次发现软软的弹性十足的更美味一点。
“那比昨天呢?”西鸣岐邀请她品尝一
銥誮
下蛋糕上的尖尖,同时内心攀比的苗头止不住地疯狂生长,“是不是更甜一点?”
姜以芽有种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飘忽感,无意识地咬着唇瓣。
偏偏耳边还有来自深海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