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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人群中,曾被特别关爱过的师兄师姐们也都是一样的表情,不过他们很快就释怀了。

    算了,反正她也没多收他们钱,都是二十两一张,而且,他们买符的时候是一对一服务,可不用这样拥挤。

    潘筠自己也没预料到她的符能这么好卖呀,要早知道,刚才她费那个劲儿干什么?

    话音未落,她又飞远了。

    潘筠只来得及抬头看她一眼,根本没来得及回话,见她飞走了,便低头继续卖符。

    妙真也只抬头看一眼,见追出去的道长也从他们头顶飞过,便放下心来,专心帮潘筠收钱。

    过了许久,俩人又听到妙和啊啊啊的大叫声,一人拽紧符箓,一人拿紧银票,同时抬头,就见妙和远远的冲他们飞来,一边飞,一边锲而不舍的啊啊大叫。

    妙和啊啊大叫着从她头顶飞过去,不过她也听到了,一边稳定运转轻功,一边掐诀封符,然后将符揭了,转身往回飞。

    道长们一听这飞速符还能中间掐诀封符,这是一张符可以分几次用的节奏啊,对它更是追捧,连忙掏出钱来买。

    潘筠准备的雷符和飞速符就全卖光了,连带着平安符都去了不少。

    毕竟是借了“玄妙”之名。

    站在台阶上往下看的师兄师姐们见她们把收到的银票往怀里塞,而妙真手上还提着一布袋的银锭,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玄妙师姐竟画了这么多符?她何时如此勤奋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担心起来,纷纷拿出符箓来看,“这符不会是假的吧?”

    “不可能,上面的元力这么强盛,至少得是第五时的高手,且有极高的符术才能画出来,三清山里,除了玄妙师姐,也就那尹松能画出来,不过尹松的符……也不差吧?”

    “是比不上玄妙师姐的,但也的确不差。”

    大家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符,他们认不出来这符是谁画的,却可以确定这属于高级符之列了,二十两一张,倒也不亏。

    买到符箓的人开心散去,买不到的人则是惋惜不已,他们觉得二十两太贵了,就犹豫了一下,竟然就没了。

    当即有人问道:“这位师妹,明日你手上还有符箓吗?要像这样的高级符。”

    倒也不是不可以加个班,为了钱嘛。

    潘筠道:“明日还有二十张,不过价格是二十五两一张。”

    对方瞪眼,“你怎么还涨价啊?”

    “我得请人连夜去找师姐拿符纸,多花了钱,可不得多贵点吗?”潘筠道:“你要不要吧,若是要,留下一两的定金和名字,明日直接来付尾款拿符箓。”

    对面的人咬咬牙,最后道:“好,二十五两就二十五两,我,我要两张,一张雷符,一张飞速符。”

    潘筠收下二两定金,一手拽着妙真,一手拽着妙和就挤出人群,趁着此时天色极好用轻功快速的跑回学宫。

    路上来往的学生多,所以她们三人一路平安的回到学宫。

    一回到凤栖院,潘筠就立即关上门,将今日收到的钱全都掏出来,再把银锭往桌上一倒,她就搓手道:“趁着我还没开始倒霉,大家快来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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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坏了

    他们今天赚了超多的钱,且还都是整钱,潘筠和妙真妙和将每一张银票都展开,同价值的放在一起。

    光是一百两的大额银票就有六张,余下的则是五十两、二十两、十两的居多。

    尤其是二十两和十两,不要太多哦。

    妙真将手里的钱清点完,道:“我这里是一千八百八十两。”

    妙和道:“我这里是一千六百二十两。”

    潘筠乐眯了眼,“我这里有两千三百六十两,加上这六百两,一共是六千四百六十两。”

    潘筠自己都惊了一下,“道士看来也不是很穷嘛。”

    妙真道:“磨刀不误砍柴工,有好的符箓,总能赚回来的。”

    潘筠有了钱,便也大方起来,抽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来塞给俩人,“你们一人一百两,给你们的工钱!”

    俩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小师叔会这么大方,“真的吗?一天的工钱一百两?”

    潘筠本来很大方的,她们这一问便有些心疼,“你们要是不想要,那我……”

    妙真:“想要的,想要的。”

    妙真和妙和立即收起来。

    潘筠这才不再心疼,低头数剩下的钱。

    她知道,这些钱她不能都留在手上,不然今晚她别想睡一个好觉,想了想,她将零头二百六十两收起来当自己的零花钱,剩下的一分为二,三千两交给妙真,“这是给道观的,你收着,回头花销不够了就从这拿钱,余下的就都拿回观里去,今年大侄子都在忙着考试的事,日子有点艰难。”

    妙真应下,将三千两收了。

    潘筠则看着剩下的三千两道:“这三千两我之后还有用处,但我拿不着,所以我借给你们,你们一人和我借一千五?”

    妙真妙和都习惯了,嘴上说借,其实是给潘筠当库房,替她拿着。

    俩人都没意见,于是一人替她保管,哦,不是,是借她一千五百两。

    潘筠无钱一身轻,又喜滋滋起来,这才把蹲在一旁打瞌睡的潘小黑抱进怀里揉了揉后道:“我们现在有钱了,再做实验也方便些。”

    有了钱,这个洗衣机实验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再也不用受制于各种材料了。

    妙真:“您开心就好。”

    妙真妙和的罚期也结束了,潘筠又开始快乐的折腾起她的洗衣机大业来。

    经过她一段时间的研究学习,她知道了,光靠水力来冲洗污渍是不好的,得增加摩擦和水的冲击力。

    就好比他们用手洗衣服一样,不也喜欢找有轻微摩擦的石头在上面搓呀搓,那污渍不就会很快去掉吗?

    参考了一下搓衣板,和捶衣棒,潘筠依葫芦画瓢,在巨大的木桶里重新做了一个小号的木桶,将两者连接在一处,这就有点像现代的洗衣机了,洗衣桶外还有一层,只不过人家的看不见,她的能看见而已。

    里面的那个小木桶,她凿了四个洞,安装上了捶衣棒一样的短棒,可以搅洗衣服。

    因为木桶足够大,她一口气把自己领的两桶衣服全都倒进去,掐诀加上水后自信满满的和俩人一猫道:“这次一定能成。”

    妙真妙和和潘小黑也不管能不能成,反正就点头。

    反正潘筠每次做实验前都是这么说的,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潘筠直接启动符箓,听着洗衣机哐哐启动的声音,坐到妙和身边,从灵境空间里摸出几个果子来,给两人一猫一人一个,自己也咬了一个后道:“做实验就是这样,虽然总是失败多,成功少,但我们要对这一次实验和下一次实验充满信心,这样才能继续下去,不然日子多苦呀。”

    妙真若有所思的问道:“过日子也要如此吗?”

    潘筠笑问,“你觉得你的生活是苦多,还是快乐多?”

    妙真:“自然是快乐多的。”

    潘筠笑了笑道:“希望能一直如此,有一日,若是苦难多于快乐了,你再如此想。”

    妙真垂眸思考半晌后点头。

    三人坐在大石头上,脚不能触地,脚就一晃一晃的听着洗衣机转动。

    因为这次洗衣机的动静不同以往,妙真妙和听着果然多了几分信心,“听上去好像真的会成功。”

    等到洗衣机停下,里面的脏水被排干净,潘筠便兴冲冲的冲上去,扒拉着桶沿往里看。

    妙真妙和紧随其后,俩人瞪着大眼睛帮她找脏污的地方。

    衣服缠绕在一起,有的直接就缠在四根捶衣棒上,妙真捞起一个袖子看了看后高兴道:“小师叔,好像真的成功了,袖子不脏。”

    潘筠眼睛亮晶晶的,就立即解开缠绕在一起的两件衣服,拿起来一件要展开仔细看。

    一抖开,三人的笑脸就僵硬在了脸上。

    透过衣服敞开的大洞,潘筠看到了衣服对面妙真妙和震惊的脸。

    潘筠:……

    潘小黑喵喵喵的大笑起来,一个站立不稳,啪叽一声从木桶边沿摔进桶里。

    潘筠一脸的黑,丢下手上的衣服就探身去抓另一件,展开,袖子就断开了。

    潘筠张大了嘴巴。

    刚从桶里爬起来的潘小黑看见,又是一阵大笑,身体一歪,又掉进了木桶里。

    潘筠手微抖的把衣服挂在桶沿,震惊的去看木桶里的衣服,“剩下的不会都……”

    妙真妙和一听,立即扑上去,帮着将木桶里的衣服都扯出来展开。

    潘筠和她们努力,一件件衣服被展开,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裂开了一个个口子。

    有一件,也不知道是怎么洗的,一展开,四分五裂,愣是分成了五块,有两块还缠着一条手指粗的布条,其余的还是在别的衣服里找出来拼上的。

    潘筠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喃喃道:“这得赔多少钱啊,这到底是我钱多了运气不好,还是洗衣机本身就不好?”

    妙真:“应该是洗衣机的问题吧,小师叔,你身上现在钱都不到三百两,且你要倒霉,从前儿晚上开始就会倒霉了,哪会等到今天?”

    妙和则是庆幸,“幸亏前天小师叔赚了许多钱,我们有钱赔给人家。”

    潘小黑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问潘筠,“你还要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潘筠咬牙道:“做!失败几次而已,我不信我做不出来!”

    潘小黑不能理解,但它不干预,决定就此看热闹。

    三人把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最后发现只有六件衣服是好的。

    潘筠仔细检查过后叹气,“这次倒是洗的挺干净的,就是不太健全,看来还是得改。”

    妙真妙和点头,并不觉得应该就此放弃,知道潘小黑刚才嘲讽小师叔之后,妙和还抱着潘小黑道:“你别打击小师叔,小师叔做的这个东西很好,很厉害,我就从没想过还能有个东西可以帮人洗衣裳。”

    “如果真的可以做出来,那将来我们还可以做一个能帮人烧火,切菜,煮菜的东西,若有如此美物,以后我们岂不是再不用做家务了?”

    妙真:“想的倒是挺美,其实并不是没有,而是你我用不起。”

    不仅妙和,潘筠也看过来,“有这样的东西?”

    “有啊,”妙真道:“傀儡不就是吗?”

    潘筠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后点头道:“傀儡的确是的,相当于机器人一样的存在,但傀儡术中必装神魂,这是属于邪术吧?就算我们买得起,我们也不敢养啊,带回三清山,不怕被山神劈了吗?”

    妙真:“那要是有自愿入傀儡身的神魂呢?”

    “书上不是说,被置于傀儡中的神魂大多需要炼制,三魂七魄并不完整,所以不记前尘往事,也没多少智慧吗?这样谁愿意去呢?”

    “我愿意,”妙真道:“我很想做一个傀儡试试看,小师叔,等将来我死了,你就把我炼成一具傀儡吧。我总觉得我成了傀儡也能想起我从前种种。”

    潘筠:“你就这么自信我能活过你?万一是我先死呢?”

    妙真和潘筠同时扭头看向妙和。

    妙和愣了愣后道:“那,那我来做?可我不会做傀儡啊。”

    潘筠:“没事,我可以教你。”

    妙真:“我给你们找相关的书籍和资料,妙和,你是医者,你一定要活得长久一些,将来我能不能做成傀儡就靠你了。”

    一旁的潘筠点头。

    妙和也点头,“没问题,小师叔,你要做傀儡吗?”

    “我不做傀儡,我要是死了,我直接做鬼,当个鬼修。”

    妙真妙和:“还有鬼修?”

    “那当然有了,不然这世上的厉鬼从哪儿来的?”

    妙真就一脸纠结,“小师叔,要不你还是别做鬼修了,和我一样做傀儡吧,厉鬼都是害人害鬼之后才能形成厉鬼的,鬼修,听着也不像是好东西,你要是比我早死,我碰见你做恶事,你让我收你还是不收你?”

    “不收吧,我良心不安,道心不稳,收吧,毕竟同门一场,我又不忍心。”

    一旁的妙和连连点头,也应和,“就是的,小师叔,你还是和妙真一样做傀儡吧,你们可以自己刻自己的傀儡身,要多好看就多好看,当鬼修,万一鬼里鬼气怎么办?”

    潘筠:“……我谢谢你们啊,想得这么长远。”

    潘小黑在一旁慢悠悠的提醒道:“再不走,你们上课就要迟到了。”

    潘筠一听,肩膀垮下,拎着两桶破烂衣服道:“走吧,陪我去面对张管事的疾风暴雨。”

    但到了洗衣局一问才知道张管事安排完今天的任务就下山去了,据说山下很忙,今天应该不会再上山来了。

    大家就问潘筠,“师姐是有什么事找管事吗?”

    这些人是学宫里的帮工,所以对穿道袍的人,不论长幼,男的都叫师兄,女的都叫师姐。

    据说学宫刚成立时,这些帮工来学宫,都是公子小姐,相公娘子的乱叫,后来张真人就下令统一了称呼。

    如此称呼也是为了警醒学宫上下学子,告诉他们,在道家,人人平等,虽说他们是帮工,但也只是来学宫工作的,身份地位并不低于他们。

    警告学宫上下,不得轻视众生。

    这也是尹松的道童为什么会称呼她们为师姐师叔的原因,他并没有拜尹松为师。

    潘筠知道,洗衣局的衣服一直是交给她们洗的,如今她洗坏了衣服,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她们。

    她顿了顿,便伸手取来一件衣服抖开,“你们看。”

    帮工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衣服上的大洞,“这,这是怎么弄的?”

    一个帮工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后道:“像是被扯坏的,哎呦,这得多大的力气啊,道长们的衣裳素来结实,用的可是很耐磨的松江布,怎么能烂成这样?”

    潘筠一听她很了解的样子,立即问道:“像这样的一件衣裳要多少钱?”

    “要是布料自然不花什么钱,二十文就能买来布做一身。”

    潘筠:“加上裁缝人工呢?”

    “三十文左右吧。”

    潘筠立即道:“诸位善人,还请帮我,我弄坏了衣裳,肯定是要赔的,本来是要找张管事直接赔钱的,但张管事不在,等她明日上来,被我洗坏衣服的师兄师姐们找上门来,我可怎么交代呢?”

    “还请诸位帮我按照这些衣服的大小做一套,我好还给人家。”

    帮工们忍不住对视,她们自然是乐意做的,那个帮工的计算并没错,二十文的确能买来布料做一件衣裳,十文的工钱,算是很赚的了,裁得好,手脚快的,一个晚上加半个早上就能做好一件。

    只是……

    她们做的衣服,张管事能认吗?

    潘筠见她们心动了,立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吊钱,“我可以先付定金,十五文如何?只要做完后拿来给我,检查没有问题之后,余下的十五文,我立刻结算。”

    “师姐,不是我们不愿意做,而是怕做了张管事不认,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潘筠:“那就是我的事了,不管她认不认,这钱我都照付。”

    帮工们一听,立即应了下来。

    大家纷纷上来领钱,和从木桶里挑自己想要做的衣服裤子,她们打算拿回家去量,对照着做,如此更能保证不出错。

    第197章

    坚持不懈

    潘筠松了一口气,她就把剩下几件还完好的衣服给挂在绳子上晾晒。

    然后大笔一挥写了一张大字夹在绳子上说明,绳子上没有晾晒的衣服她给洗坏了,已经托人去做,最迟后天能还上。

    她自觉把后续问题处理好了,于是高高兴兴的回凤栖院去。

    完全不知道山下正因为她这次的符箓售卖炸开了锅,而张管事也正是因为这个才那么忙的。

    每年的九月都是龙虎山的盛会。

    不仅因为这个月有授箓大典,还因为这一个月有重阳法会。

    碰上这样的日子,那就是道友们交流术法、修炼心得的好机会。

    除此外,大家还会交流法器、符箓等。

    而神仙楼,一直做的高档生意。

    好的法器,好的符箓,神仙楼都不缺,东西好,价格也公道,所以一年中他们有近一半的销售额是在九月售出的。

    可今年就很怪,大礼结束之后,上门来购买上等符箓的人竟比往年少了六成左右。

    他们准备的那么多上等符箓都卖不出去,中等符箓更甚,上门来的人一问价钱就退出去了,倒是下等符箓买的人数没多大变化。

    神仙楼的张掌柜觉得很奇怪,就亲自出去打听,这才知道,前日潘筠在天师府门前大甩卖。

    “我知道她在卖符,但那是上等符吗?”

    “是上等符,说是玄妙法师画的。”

    张掌柜:“这不可能,那么多的符箓,张离怎么可能会画?”

    不是她没能力,而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可我们仔细看过,的确是上等的符箓,她也保证是上等,她毕竟是三清山嫡传的弟子,拿山门的信誉作保,大家还是相信她的。”

    张掌柜就求了几张符来看,发现的确是上等符,且和潘筠卖给他们的符走笔很熟悉。

    张掌柜皱眉,沉吟道:“张离……竟这样听三清山的话吗?当年神仙楼和她约符箓,可是难约的很,如今,却一口气往外卖这么多……她的高傲,她的矜持呢?”

    “或许是没钱了吧,”道长道:“一文钱也能难倒英雄汉,她再高傲自负,今时不同往日,自己疗伤要钱,修炼要钱,潘筠几个小的修炼也要钱。”

    “三清山不一直是大的带小的,小的带更小的吗?玄妙承了三清山这么大的情,现在正是反哺三清山的时候。”

    张掌柜听得很恶心,冷冷地道:“别忘了,她十六岁以前都是在龙虎山修炼的,张家对她的关照可也不少,怎么不见她回报一二?”

    道长笑了笑,没作答,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他才不掺和呢。

    他把自己的符箓抽回来放好,决定管好自己的事就行。

    张掌柜目光扫过他收起来的符箓,沉吟片刻后问,“你上等符买够了吗?若是不够,我可以留几张好符给你。”

    道长:“二十两一张?”

    张掌柜脸色一黑,无奈道:“神仙楼的上等符一直是三十两到五十两之间,你知道的,神仙楼出品,品质不会有任何问题。”

    “潘筠卖的也是上等符,我们也信三清山的品质。”

    张掌柜沉默片刻,还是亏本以二十两的价格卖了他几张潘筠那里没有的符,权当是做这次他足够坦白的回礼。

    因为上等符的市场被潘筠抢去大半,神仙楼只能从别的地方把销售额找补回来。

    所以张掌柜就叫来了不少管事帮忙想办法,以及推广神仙楼里的东西。

    不然等到下个月盘账,账目就太难看了。

    张管事是张掌柜的女儿,自然早早下山帮她爹想办法。

    等她拖着一身疲惫回山,已经入夜,她根本没来得及去洗衣局检查。

    所以一大早她的门被人拍响,跑到洗衣局的院子里一看,她这才发现,该潘筠洗的衣裳,上面竟然只有零星的几件。

    一人将一张纸递到她面前道:“潘师妹既然说她会赔,我们自是信得过她的,但这件事怎么是她来处理?还就写了一张纸条挂在绳子上,幸而我们看得仔细,不然谁知道这事?”

    “你们洗衣局是怎么做事的?不管衣裳变成什么样,当给我们交代的都是你们洗衣局才对吧?”

    张管事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们疏忽了,我这就把潘筠叫来问清楚。”

    “哼,还用得着你问?我们早问清楚了,昨日事情发生后到今早,你们洗衣局上哪儿去了,竟无一人来告知我等?”

    “要不是我们见衣裳没送回来,来洗衣局找,看不到这张纸,你们洗衣局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出什么事?”

    “身为洗衣局管事,竟然连洗衣局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管理的?”

    张管事红了脸,连忙认错,等把人都送走,她才狠狠地咬了咬牙,“潘筠!”

    潘筠一下课就准时来洗衣局领今天的任务。

    一进门就对上张管事冒着火的目光,她就知道昨天的事她一定是知道了,于是冲她微笑。

    张管事面无表情的问:“你笑什么?把衣服洗坏,很好笑吗?”

    潘筠:“不不不,管事误会了,我这是讨好的笑。”

    “哼,你潘筠竟会讨好人?”张管事怒目问,“洗坏了衣服,昨日为何不上报?”

    “我是要上报的,但昨日您不在啊,”潘筠道:“我傍晚天黑之前还来看过一眼呢,那时候您也不在,张管事,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管事狠狠瞪了她一眼,略过此事,问道:“你怎么洗的衣裳,竟能把这么多衣服洗坏,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潘筠连连摇头,“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张管事,我多爱钱你是知道的,洗坏了衣服还得赔,您不知道我这次钱袋大出血,我有多伤心。”

    张管事垂眸一想还真是,潘筠有多抠她是知道的,换成别的学生被罚一个半月,早私下偷摸的请人去帮忙洗衣服了,就她不。

    她才不信她是诚心受罚呢,观她言行,就是不舍得花这份钱。

    可是……

    “我们学宫的道袍那么结实,我就好奇,你是怎么洗坏的?”

    “就搓啊搓,又多拍打了几下,它就坏了。”

    “骗鬼呢,坏一件两件还情有可原,前面坏了,你后面洗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要省一点力?一看就是放在一起搅合洗,一次全坏了,说,你是不是又用法术洗衣服了?”

    潘筠低头不语。

    张管事磨了磨牙道:“真是元力多到没处使,从今天开始,罚你每天洗三桶衣服,再洗坏衣裳,加倍罚!”

    潘筠立即抗议,“总要有个限额吧,不可能一件衣裳都不会坏,万一他们的衣服就是旧了朽了,一搓就坏了呢?”

    “这不可能,我们学宫的道袍结实得很!”

    “再结实也耐不住人穿久呀,单身的师兄这么多,一件道袍穿了十年八年,再结实线也松了朽了,一搓一拍可不就坏了吗?”

    真结实,也不能叫她洗衣机给搅坏了呀,一定还是因为它们不够结实。

    张管事沉默了一下,退让一步道:“每一次的坏的衣裳不能超过两件,不然,还是惩罚翻倍!”

    潘筠这才应下。

    她挑起两只木桶,手里又拎起一只,潘小黑灵巧的一跳,跳到她的肩膀上。

    潘筠瞥了它一眼道:“我已经这么累了,你还往我身上站,你能不能有猫的一点自由和骄傲?”

    潘小黑:“你这是迁怒,我站你身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潘筠哼了一声,将脏衣服都挑到水边,妙真妙和立即迎上来,“小师叔,你被骂了吗?”

    “这一桶是被罚的?”

    不等潘筠回答,俩人又点点头点评道:“还行,只是多罚了一桶脏衣服而已。”

    潘筠:“是每天都要多一桶!”

    妙真妙和看着她的眼神就怜爱起来,“小师叔,不然我们还是老实一点,就用法术来洗吧,我们三个一起,只是三桶而已,两刻钟就搞定了。”

    潘筠:“做试验吧,偶尔失败是正常的,现在大好的机会不试,等我罚期结束,就没这么多脏衣服来做试验了。”

    妙和瞪眼:“今天还来?”

    潘筠道:“今天先不来了,我又有了新的想法,等我晚上再改造一下木桶,明天再试。”

    妙真妙和呼出一口气,既心疼又佩服她的毅力。

    要是她们,估计早放弃了,反正她们完全看不出来这洗衣机的便利之处。

    她们有法术,可以更快速,更有效的洗衣裳的。

    这一次潘筠做的改动就更大了,她拖着里外双层木桶回凤栖院,然后把四个捶衣棒给拆了,将里面那个木桶也给取出来,然后重新弄过两个木桶内壁。

    她觉得一个木桶就足够了,不应该要双层的。

    而这一次,她选择将阵法刻在木桶内壁,而且是另一套阵法。

    是她不对,她不应该按照现代洗衣机的原理来弄,让桶运动,从而带动水运动。

    她完全可以桶不动,而桶内的东西动。

    这样一来,她需要的就是另一套阵法了,

    还有重力阵法,这是她之前从未想过的,但经昨日一事过后,她觉得光排水还不够,还得加使重力压缩衣服内的水分才行。

    而且重力的差异也可以加大衣服的甩洗力度,从而除污。

    他们洗衣服的时候用捶衣棒不就是用重力拍打衣服吗?

    只不过重力阵将力从有形变成了无形而已。

    潘筠蹲在木桶里,拿着笔在木桶上规划了一下两个阵法要怎样配合起来画,并与动力符结合起来。

    等规划好,她确认没问题之后才爬出木桶,去准备要绘阵的东西了。

    阵法画在桶里,可就不能用一般绘制阵法的原料了。

    潘筠开始不断的从灵境空间里掏东西,不由的皱眉,“我没有青金石?”

    妙和凑上来道:“没了呀,上次我要炼丹,你把青金石给我用了。”

    潘筠和妙和就一起看向妙真。

    妙真道:“我也没有了。”

    “走,学宫里去问问谁有。”

    问就是谁都没有,有也不给。

    因为下个月就要年终考试了,有钱没钱,大家都要准备丹药拼一把了,不然要是挂科留级,不仅丢大脸,还有被劝退的风险。

    而青金石是护体丹的主药之一,妙和拿去的青金石,全都是拿去炼护体丹了。

    学宫里买不到,那就只能第二天下山去买了。

    但青金石最近很火,药铺涨价了不少,神仙楼和一些卖材料的杂货铺也都涨价了。

    潘筠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转身去问道杂货铺。

    陈掌柜一听她要青金石就不假思索的开价道:“三百文一钱。”

    潘筠:“……陈掌柜,神仙楼也只卖三百文,你们这么小的铺子价格不便宜些能卖出去吗?”

    陈掌柜笑道:“好叫小仙长知道,这九月十月的青金石是不愁卖的,我们价格和神仙楼的一样,但质量却比他们的好多了,不信您看。”

    他拿出一个匣子打开来给潘筠看。

    潘筠凑上去一看,捻了捻后道:“的确质量要好一些。”

    她想了想后道:“给我称二两吧。”

    陈掌柜笑眯眯的问:“你多要点吗?这可是炼制护体丹的主药。”

    “二两足够了,再多,能吃死我们信不信?”

    潘筠决定分一两给妙和炼丹,自己拿一两来炼阵法。

    “这青金石的妙用还挺多,我记得它还是好几味药的辅药,有此矿的人岂不是发大财了?”

    陈掌柜就笑着指了一下天师府的方向道:“所以就发大财了呀。”

    潘筠挑眉,“张家有青金石矿?”

    陈掌柜压低声音道:“不仅青金石,赤金和黄金的矿都有呢。”

    潘筠:“黄金不是国营吗?民间也能开采?”

    陈掌柜含糊道:“黄金白银都说是朝廷开采,但实际上,私下开采的人一点也不少,只要上交了税银就可以,朝廷才不管呢。”

    “江南有一银矿,听说一年只上交了四十八两,朝廷也没问罪啊。”

    潘筠失声,“你说多少?”

    陈掌柜冲她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小仙长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一年的矿银只炼出了四十八两银子。”

    第198章

    生意经

    潘筠立刻觉得这三百文一钱的青金石不贵了,她掏出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递给他道:“找钱。”

    陈掌柜笑眯眯的给她找钱,“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比皇帝还强些,至少被坑的钱没那么多。”

    潘筠看他乐陶陶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得意什么?金银矿该交的税银是交到国库的,你以为是皇帝一个人的钱?那是天下百姓的钱,是我们的钱!”

    陈掌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潘筠:“就算是交到皇帝私库,也和我们息息相关,那小皇帝没钱了,你觉得他是会委屈自己,还是委屈我们从国库里拿钱?”

    陈掌柜从未想到过这些,更是第一次听到潘筠这样的论调,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潘筠把找回来的钱和装青金石的盒子一并取了塞进袖子里,见他很不开心的样子,就安慰道:“要不你把我刚才那些话都忘了吧,只当没听过,再嘲讽一次皇帝,心情或许就会好了。”

    陈掌柜闷闷不乐的道:“知道了那些人偷的钱也有我的一份,我还怎么能幸灾乐祸得起来?”

    潘筠就摇头晃脑的道:“可见刀子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都是疼的,你知道我面对这价格突然暴涨的青金石的感觉了吧?就跟自己的钱被人偷了一样难受,陈掌柜,因为这感同身受,你要不便宜些,多给我半两青金石如何?”

    陈掌柜冲她挥手,“去去去,看不见的人偷我的钱也就算了,你还来偷,我倒是想以原先的价格卖你,但我进价就贵了,我原价卖你,我还得往里贴钱呢。”

    他道:“我要是能便宜,早给您便宜了,怎么说您也是我们杂货铺的老客了。”

    “我才不信呢,您就是嘴上好听,我是因为初来乍到经验不足,您是卖家,还能不知道龙虎山九月青金石这类修炼资源价格会暴涨?”

    陈掌柜苦着脸道:“小仙长,我这店是今年开张的,是真的没有经验啊。”

    他是如此的情真意切,表情是这样的真实不作伪,潘筠一时忐忑起来,不是吧,不是吧?他真的没做准备?

    潘筠的心脏一紧,痛到不能呼吸,她一把按住自己的心口,痛心疾首的道:“你你你,你怎么能不提前做准备呢?”

    一旁的客人听到了一些对话,闻言道:“小仙长你人还挺好的,听到店家没准备赚得少,比他还痛心。”

    另一人哈哈大笑起来,乐道:“这是因为小仙长找不到借口砍价了,所以心痛吧?”

    只有陈掌柜知道,她是真的心痛,因为,这店赚的钱,也实打实的有她的一份啊,哈哈哈哈……

    潘筠捂着疼痛的胸口回山了。

    回山第一件事就是给在京城的大师侄写信,教训他没交代好陈掌柜。

    “你既然在学宫里上过学,就应该知道什么时间什么东西价高好卖,当早早的叮嘱好陈掌柜囤货准备才是,怎么能把所有事都交给陈掌柜摸索呢?”

    潘筠催促他,“赶紧的写信回来,告诉我,接下来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学生必备,却又会涨价的东西,我让陈掌柜早早准备上,我和妙真妙和也要提前准备一些。”

    潘筠写完就通过学宫的驿站把信寄出去。

    从这里到京城需要不短的时间,等王璁收到时,朝中的度牒刚刚下来,他已经收拾了东西要回山。

    拆开信看了一眼,王璁就不由的笑出声来。

    一旁的尹清俊转过头来看他,“大师兄笑什么?”

    王璁将信递给他看,道:“小师叔多花了钱,心里不高兴了,她肯定想自己囤货,自己卖,她现在是学宫的学生,做学生们的生意比我们便利多了。”

    尹清俊摇头,“谁都和你似的,每件事都能想到赚钱吗?我看她是真心替陈掌柜问的,最多为自己和妙真妙和囤一些自用的罢了。”

    王璁:“妙真妙和或许只会囤自己用的,但小师叔像我,她一定会囤一些买卖的,你别不信。”

    “那你写信回去,告诉她接下来要囤的东西,看她会不会多囤?”

    王璁就皱眉道:“可现在都九月底了,用不了多久学宫就考试放假了,哪里还有需要囤的东西?若一定说要有……”

    王璁掀起眼眸道:“那就是修炼所用的丹药了。”

    学宫和其他官学私学不一样。

    那些官学私学学的是四书五经,每年放假极少,活动也不多,假期就比在朝官员的多几天而已,可以说是历朝历代以来休假最少的学生了。

    可学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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