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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方楚熙瞥了他一眼:“那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陆云川脸色一变:“你果然还是更喜欢以前的我?”

    “唔……”方楚熙移开了视线,“或许吧。”

    事实证明,失忆后的陆总听不得这话,男人眼眸颤抖,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了起来,像只原地心碎的小狗。

    方楚熙忍着笑意,牵住他的手:“骗你的……走吧,给你买奶茶喝。”

    四月份的微风和煦,校园里早樱烂漫,他们走在樱花树之间,身旁落了一地柔软的浅粉色。

    远处的操场传来表演的歌声,年轻的学生们在四周路过,说笑打闹。

    方楚熙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如果时光静止在此刻,该多好。

    -

    闹铃响到了第三遍。

    方楚熙睁开眼睛,摸索着手机关掉闹铃,感觉双腿有些酸痛。

    在剧组长时间的工作,导致他平时都没有空锻炼,身体素质明显下滑了不少。昨天在校园里闲逛了一整天,他现在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他摸手机的时候,手指碰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拿过来一看,原来是昨天陆云川赢来的投壶奖励。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双耳小铜壶,样式精巧,还附赠一套塑料小箭。方楚熙一度怀疑这是批发的,奈何当时文学院的人信誓旦旦说这是他们学生会长祖传的,还能保佑姻缘帮助学业。

    方楚熙心念一动,拿起一根手指长的小箭,随手一扔——没中。

    他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心道封建迷信不可取。

    他起床洗漱,换了一身衣服出门。陆云川已经早起去了公司,中午似乎还要忙着开会,跟他约定了晚上一起吃饭。

    方楚熙一整个白天都闲来无事,干脆约了一个很久之前就跟自己联系过的房地产中介。

    还有差不多一个月,陆云川就要恢复记忆了。

    现在的公寓虽然是他父母留给他的,但五年以来,这里到底还是留下了太多的回忆。

    他打算等跟组的工作结束后,就把公寓卖掉,只带着汤圆走,去一个新的环境里改善一下心情。

    他已经在京城郊外看上了一栋有些年头的欧式小别墅,虽然建筑比较老,距离市区也远,但带了一个可以种花草的小院子,周围的环境安静,价格也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而且离市区远也有个好处,他现在居住的小区距离陆氏集团只有几条街的距离,但等搬到了那栋小别墅,他就不必再担心出门会遇见陆云川。

    他打车去了中介那里,跟中介谈了一整个上午,又在下午去京郊看房。别墅很久没有人住,院子里杂草丛生,却也因为春天而营造出了一种野蛮生长的美感。

    他将一楼二楼的各个房间都逛了一圈,在二楼的小露台上驻足片刻,心想,以后或许能在这里放一个摇椅,他可以坐在摇椅上一边喝茶看书,一边晒太阳。

    这一幕一想起来就很惬意,中介还给他构思了许多装修时的点子,描绘得天花乱坠,几乎让人想下一秒就拎包住进来。

    然而面对这一切,方楚熙却始终无法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有些茫然地走出院子,回头打量眼前的小别墅。这里确实极为符合他理想中的居住环境,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

    打车回去的路上,他接到陆云川的电话,对方的声音有一丝疲惫,却在听到他声音后,又扬起笑音:“老婆,你什么时候来公司啊?”

    方楚熙有点无奈:“你的工作还没处理完,我过去早了,不会打扰你吗?”

    陆云川低声道:“可是我想你了。”

    “我已经接近八个小时没有见到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八个小时就是一整个秋天……”

    “好了好了,”方楚熙只得告饶,“我一会儿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他无意间看向窗外,忽而一愣。

    车窗上映出上扬的唇角,根本掩饰不住他此刻的情绪。

    因为陆云川而产生的好心情。

    他喉间一哽,望着手机屏幕上中介发来的消息,许久后,颤着手指打下一行字:

    “下周我就要暂时离开京城了,我们约定一个时间,签合同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小狗,你老婆要跑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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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应激

    陆云川坐在办公室里,

    把玩着手中的小盒子。

    那是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里面盛放着两枚银色素戒。考虑到方楚熙平时的审美,

    他没有添加什么花里胡哨的点缀,只在戒指环内部亲手刻上了两个无穷符号。

    他想,即使是将来他的记忆恢复了,他也会一直爱着方楚熙。

    就像无穷符号一样,永无止境。

    后天就是方楚熙的生日,也是方楚熙在京城的最后一天假期。陆云川早已决定,将这枚戒指在方楚熙生日当天送出去。

    他太想看见方楚熙的无名指上,出现一枚与他一样的银色戒指了。一想起亲手为方楚熙戴上戒指的场景,仿佛是求婚一般,他就忍不住地嘴角上扬。

    以前的他可没经历过这种事吧。

    啧,真是不争气。

    但没关系,

    就让他来补全好了。

    办公室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陆云川瞬间敛了方才的笑容,将小盒子收入自己的抽屉:“进。”

    门外走来一道有些苍老的身影,

    陆云川疑惑地挑了下眉:“张管家?”

    来者正是陆氏老宅的管家,

    在陆氏老宅勤恳工作了几十年,陆云川与陆云明都是他看着长大。

    他也是老陆总的心腹,

    陆云川虽然失忆,但那次去老宅一见面就看出了这一点。此时管家来了陆氏,

    代表的自然是老陆总。

    陆云川的脸上没什么明显表情,

    眸子泛着冷意:“他让你来的?”

    管家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用白布包裹,

    一根细绳捆得严严实实。他轻咳一声:“少爷,

    我是替老爷来探望您。”

    陆云川不以为然,

    眼底露出一丝嘲弄:“那怎么不见他自己来?”

    管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依旧恭敬无比:“老爷的身体不太好,但他是很在意您的。”

    这种敷衍的答案,陆云川听完就过,甚至懒得回答。

    管家继续问道:“等方先生回去工作,您还要一起去杭城么?”

    陆云川双眼微眯,反问:“怎么,想控制我的行程?”

    “当然不是,”管家道,“老爷只是关心您。这样的话,老爷让我拿来的东西也能给您看了。”

    他满是褶皱的手指摸上怀中的东西,开始极为缓慢地一圈一圈地解开那个白色布包,陆云川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手指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想知道老陆总究竟要搞些什么幺蛾子。

    但随着细绳逐渐解开,白布勾勒出的轮廓愈发明显,陆云川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而当管家拉开白布的那一瞬,他看见了露出来的东西,敲打桌面的指尖戛然而止。

    那是一条盘起的黑色长鞭。

    真皮制成,保养得极好,在办公室的灯光下反射出优秀的皮质光亮。鞭体编织紧密,足足有成人两根手指粗,可以想象抽下去的时候会激起多么猛烈的力道。

    这种形式的鞭子一般都是马鞭,陆云川在失忆后见过,一位合作伙伴还专门送了他一条。

    但当他看见这条鞭子的一瞬间,心跳却开始无法控制地急促,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应激反应。

    仿佛他曾经被这条鞭子,一鞭一鞭抽在身体上,无从躲藏。

    “……滚,”陆云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了声音,他死死按着桌子边缘,指节泛白,鬓角沁出了一层薄汗,“滚出去!”

    管家对他鞠了个躬,默不作声地将鞭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陆云川跪在地上的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不能倒下。

    老婆……一会儿还要来找他。

    他不能……

    -

    方楚熙来到陆氏大楼时,远远望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看起来很像陆氏老宅的管家。

    他带着疑惑上楼,来到了陆云川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却没有听到回音。

    去开会了?

    方楚熙犹豫片刻,推开了门。

    下一秒,他就看见了跪倒在办公桌旁,脸色苍白如纸的陆云川。

    他眼眸一缩,迅速跑了过去:“你怎么了!”

    陆云川的一只手还扶着旁边的桌子沿,似乎想借力站起来,然而他试了两次,身体都像是失去了力气,稍稍抬起就立即跌回原处。

    方楚熙想扶着他起身,奈何陆云川的身体比他高大,也比他重许多,他一时竟然没拖动。

    他焦急地看了一眼陆云川,对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绝对不正常,额角布满冷汗,视线涣散,连嘴唇都是纸一样的白。

    他正想再试着把陆云川扶起来,忽而听见陆云川沙哑的声音:“……老婆。”

    “我在,”方楚熙立即半跪下来,与他面对面,“我在呢……你这是怎么了?”

    然而陆云川并没有回应他。

    他双目无神,也听不见方楚熙的声音,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只是在凭借本能,一声一声地唤着“老婆”。

    像是为了确定,方楚熙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方楚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拨通了林蓝的电话。听到他的叙述后,林蓝立即道:“陆总办公桌的左边第二个抽屉有以前的药,您可以先试一试,我马上联系医生。”

    方楚熙依照她的指示找出了一个药瓶,又取了一瓶瓶装水,想哄着陆云川把药吃掉。奈何陆云川丝毫听不见他的声音,也根本无法吃药。

    这情况实在有些难办。方楚熙皱眉思考了几秒,忽而想起什么,低头吞掉了药品,又迅速就了一口水。

    他拉过陆云川的衣领,抬头吻住了面前的男人,将药片与水一起送入了他口中。

    陆云川的喉结动了动,几秒后,终于将那口药吞了进去。、

    方楚熙松了口气,顿了顿,又喝了一口水。他翻看瓶身上的外文字母,从一堆专业术语中依稀辨认出了“镇定、安神”之类的字眼。

    陆云川吃完药没过几分钟,身体就不再颤抖,然而他的双眸依旧无神。方楚熙再次试着扶他,这一次陆云川倒是站起来了,但紧接着就倒在了方楚熙身上,双臂忽而收拢,紧紧抱住了他。

    像是坠井之人,抓住了唯一一根能够将他拉上去的绳子。

    方楚熙有些手足无措,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陆云川?”

    陆云川一言不发,只是依旧俯身抱着他,像是一只大号树袋熊。

    方楚熙换了好几种劝说方式,都没能让身上的人产生任何其他的反应,他正想试着将陆云川带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但陆云川似乎是感受到方楚熙企图与他分开的动作,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方楚熙立即止住了身形,以为他要恢复神志了,结果却听见了一声轻微的抽泣声。

    没过几秒,他肩上的衣服就洇湿了一片。

    方楚熙:“……”

    他无可奈何,选择让这只哭得决堤的树袋熊继续留在自己身上。

    没过多久医生就来了,林蓝将医生带过来后,只与方楚熙打了个招呼,就立即离开了办公室。

    过去陆总见医生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让其他人在场。

    不过若是现在的方先生……

    林蓝回忆了一下最近陆总跟方先生之间的相处模式,感觉就算是陆总恢复记忆之后,应该也不会怪罪她没有将方先生劝出去。

    毕竟是陆总自己要抱着方先生的。

    要怪也只能怪陆总自己。

    ……

    “创伤应激障碍?”

    方楚熙皱着眉,问道。

    他此时的形象其实有点滑稽——陆云川非要一整个抱着他,所以他只能从陆云川肩头的空隙转过脸来,费力地与医生交谈。

    这位医生自我介绍说已经从业了二十余年,并且在长达五六年的时间里都照看着陆云川的身体情况,虽然看起来他也是第一次撞见这副模样的陆云川,但还是迅速摆出了职业素养:

    “是的,陆先生一直有很严重的创伤应激障碍,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明显好转,我就建议他常备药物随时应急。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发病频率其实比以前很低了很多,距离上次更是已经超过了将近五个月。”

    方楚熙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障碍?”

    医生微笑道:“抱歉,方先生,虽然您是陆先生的家属……作为陆先生的私人医生,但在未经患者允许的情况下,我们是不能透露患者病情的。”

    可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

    我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知道。

    方楚熙在心里轻声喃喃了几句,又迅速掩饰住那股低潮情绪,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您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先冷静下来吗?”

    医生沉思片刻:“其实,您只要这样抱着他就好。”

    方楚熙愣了愣,随即露出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以前都是这样治疗的?”

    医生也愣了两秒,接着连忙解释:“我已婚了!有妻子有女儿!”

    随即他发现这样的解释好像误解更深了,又不得不补充道:“您放心,以前不是这样治疗的,您千万不要误会……”

    他转身从随身带来的包里翻找,拿出了一样包裹在密封袋里的东西:“以前陆先生病发的时候,我一般都会通过单方面讲话的方式,先慢慢引导他的情绪,然后给他看这个……”

    方楚熙看见他拿出的那样东西,不禁愣住了。

    那是一本陈旧的诗集,纸页发黄,看着已经有些年头。

    医生小心翼翼地取出诗集,翻开了其中某一页,那里夹着一张镂空的银质书签,在灯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光泽:“这是陆先生自己要求的。他的应激障碍发作后,每次看见这个,情绪都会慢慢平稳下来。”

    只见那一页上,有几行被黑色墨水笔标出来的诗句,恰好映入了方楚熙的眼帘: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方楚熙望着那几行诗,怔忡了许久。

    他突然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

    大学时,作为一个文艺青年,他在某一段时间狂热地喜欢上了一些近现代诗人,并且买了许多本诗集随身携带。

    某天,在一间空闲的自习教室里,他正在低头翻看一本诗集,前方忽而坐下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当时他已经喜欢上了陆云川,只看后脑勺都能辨认出喜欢的人的模样,心脏立即不受控地乱跳。

    他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头,眼睛又悄悄往前瞥一眼。搭在书上的手指搁置了足足十分钟,都没有翻到下一页。

    陆云川在前座静静地看着专业书,他就坐在后座上,盯着书上的那首诗发呆。许久之后,他忽然觉得诗中的那几句话,很符合他们现在的模样。

    一前一后坐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他悄悄拿起笔,将那几句话画了下来,像是画出一份隐秘的心事。

    后来在他准备离开教室时,陆云川还没有走。他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特地在走之前,将那本诗集留在了座位上。

    ——结果却在这里见到了。

    他双手颤抖地接过那本书,陆云川一直抱着他,所以他的姿势有些纠结,但他还是成功地翻到了书的最后一页,并且在尾页上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印章印。

    “方除夕印。”

    他小名除夕,当年母亲亲自为他刻了一个章,后来他的每一本书上,都被他亲手在尾页上刻上一方小小的印记。

    没错了,这真的是他的那本书。

    方楚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思考这件事了。陆云川当年竟然真的拿走了他的书?他为什么会拿走?

    他陷入了茫然,而一直紧紧抱着他的陆云川却像是如梦初醒一般,逐渐地放松了搂着他的手臂。

    他的目光在重新凝结,如同从一团混沌之中挣脱了出来,渐渐能够抬起头,看着方楚熙的面容。

    他的眼睫、脸颊上还挂着泪珠,那张让无数颜控为之神魂颠倒的脸上,露出茫然无措的神色,轻声唤道:“……老婆?”

    这显然是快要从应激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样子了。医生在旁边松了口气:“看起来不用我再做疏导了,陆先生这次恢复的速度,比以前都要快很多。”

    方楚熙看了一眼那本书:“这本书可以先放在我这里吗?”

    医生有点为难:“但这是患者……”

    方楚熙轻声道:“这是我的书,之前被他拿走了。”

    医生:“……”

    ok,打扰了。

    没过几分钟,陆云川的眼神中终于又出现了光亮。他仿佛做了一场长长的噩梦,望着眼前方楚熙的面容恍若隔世,低低呢喃一声:“老婆。”

    话音未落,他就低头亲吻住了方楚熙。

    医生:“……”

    啊这,他好像真的有些多余。

    所幸陆云川这个吻只是浅尝辄止的一碰,紧接着他抬起头,眼皮耷拉下来,身体逐渐开始摇晃。

    医生连忙道:“这是药的安眠作用发作了。”

    方楚熙在医生的帮助下,扶着陆云川去旁边的卧室躺下。等安置好熟睡的陆云川,医生走出卧室,拎起自己的包:“既然陆先生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我就先走了。这是我的名片,我的手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机,如果陆先生后续出现什么情况,您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方楚熙礼貌地应下,将医生送出了办公室。等他再次回到办公室里面的卧室时,却发现陆云川半边身子都探出了床,眉头紧锁,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他连忙过去把陆云川往里推了推,又为他盖好被子。陆云川接触到熟悉的气息,绷紧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缓缓陷入深眠。

    方楚熙望着男人熟睡时无害的眉眼,心里想,你以前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呢?

    不论是关于家庭,还是关于他的创伤应激障碍,还是关于那本诗集。

    当他以为陆云川是天生薄情,永远都不会对他动心时,陆云川却失去了记忆,对他一见钟情。

    而当他以为陆云川应该是在无数人的拥宠之中长大,却发现对方一直隐瞒的家庭状况和他实际想象的天差地别,甚至还有不明来源的应激创伤障碍。

    还有他认为的,陆云川在大学时期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谁知陆云川却悄悄收藏着一本他曾经的诗集,还在应激反应发作时,用他的诗集来恢复镇定。

    这种被打破认知的冲击感在此刻一股脑地全部涌现出来,方楚熙的心情一时变得十分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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