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况一下子变得十分危机,弄不好就要葬身海底。氧气即将耗尽,江苜已经感觉现在能呼吸到的氧气变得很稀薄了。
凌霄还在尽力的拉扯着鱼线,但是死结解不开,靠人力又根本没有办法扯断。
凌霄与鱼线搏斗了一会儿,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身游开了。
江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他不能就这么交代在这里,想到这,江苜憋着气自己动手去结鱼线。
作者有话要说:
都看到这了,动动小手,点个收藏吧。
第49章
这时一团阴影罩了过来,是去而复返的凌霄。他推开江苜,用手里的东西去割鱼线。
江苜凝神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个蚌壳。死去的蚌沉在海底,在海水日积月累的抚摸下,边缘变得纤薄锋利。
此时氧气瓶里的氧气已经耗尽,江苜已经开始有窒息的感觉了,他看凌霄的脸也通红,看来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
他冲凌霄摇摇头,指指上空,让他不要管自己了,赶紧上去。
凌霄却不理会他,奋力的用蚌壳去割鱼线。坚韧的鱼线和锋利的蚌壳割破了他的手,血液在水中蔓延开。
呼吸越来越困难,在一片红色中,他几乎要失去意识。
正在这时,脚上一松,鱼线被尽数割断了。凌霄一手拉着他,两人奋力往海面上浮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破水而出,两人摘下呼吸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空气骤然涌入,江苜只感觉肺都要炸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凌霄一手圈着他的腰,一边向岸边游去,一直到了岸上才松开手。
凌霄的情况显然比他更严重,到了最后完全是靠求生的意志才浮上来的,可即使在那种情况下,凌霄也没有想过要放开他。
直到处理伤口的时候,江苜才知道他手上的伤口有多深,狭长的伤口布满了两只手,看起来十分吓人。
说不震颤是假的,凌霄又救了他一次。
江苜第一感觉居然是,凌霄真的是命好。他要什么有什么,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哪怕是做下了错事想弥补,老天都毫不吝啬得接二连三给他机会。
江苜活了快三十年,不能算一帆风顺,平安无虞。但是也没有这些天险象环生,两次和死神擦肩而过,而偏偏两次都被凌霄救下。
凭凌霄对他做下的那些事,凭他对凌霄的厌恶程度,如果不是这样以命相救,江苜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他原谅凌霄了。
怎么能有人这么好命?他看着凌霄的背影,感慨中夹杂着一丝恶毒的嫉妒。
而当凌霄举着包满纱布的双手回头看他,对他笑了一下之后。
那丝见不得光的恶毒,像阴森的鬼魂被灼阳照了一下,撕拉一声化作烟雾不见了。
算了,那我就不恨你了吧。
吃饭的时候,凌霄的手连勺子都拿不起。
江苜看着他满是纱布的双手,没说什么,舀了粥喂给他。
最难的是洗澡的时候,偏偏凌霄伤的是手,完全沾不得水。
“你进来帮我洗。”凌霄举着两只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理所当然的说道。
“。。。。。。”
江苜在心里想着其他可能性,最后发现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到了浴室,站在淋浴下,两人面面相觑。
赤裸裸的凌霄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洗澡不脱衣服吗?”
“你洗,又不是我洗。”江苜打开淋浴头,调好水温后往凌霄身上冲。
凌霄双手包了数层保险膜,高高的举着,精壮健硕的身材一览无余。光滑漂亮的胸肌,坚硬紧实的八块腹肌,两条深深的人鱼线。整个人漂亮得像希腊雕塑。
江苜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凌霄的身体,不管再怎么样,江苜都不得不说一句凌霄身材是真的好。
看得出来,这种好身材除了后天锻炼,还和小时候打的营养基础离不开,浑身都是一种蓬勃的力量之美。
身上打湿之后,江苜开始涂沐浴露,等全身都洗遍了,凌霄示意道:“你是不是把这忘了?”
江苜顿了一下,在浴室里翻箱倒柜的找,终于给他找到一个浴球,在浴球打出泡泡后,用浴球蹭了几下。
江苜突然动作顿住,看着面前一言不发。
凌霄也有点脸红,说:“怎么了?正常的。”
江苜一把甩开浴球,霎时泡沫四溅,溅了几滴到江苜脸上。
江苜问:“凌霄,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差点葬身海底?”
“怎么了?”
“险些丧命,你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个?”
凌霄有点委屈,说:“我有什么办法?这是正常反应。你应该懂的。”
“我不太懂。”江苜闭了闭。
“。。。。。。”
江苜就当看不见,面无表情得给它冲水。
“要不。。。你帮个忙?”凌霄开口。
江苜面无表情的说:“你别想了。”
“我今天可是救了你。”凌霄已经有经验了,轻车熟路的开始邀功。
“你要我拿这个报恩?”江苜抬头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救了我,我们之间两清了。”
说完他就拿起一旁干燥的浴巾给凌霄擦身上的水,身体往后避了避,想和他尽量拉开距离。
凌霄对此感到不满,一个用力把他推到墙上,手肘横在他的胸前。
江苜动弹了两下,都被他手臂上的力重新摁回墙上。其实江苜如果奋力的话也未必挣不开,但是该死的道德感作祟,让他没办法对一个刚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大打出手。他只能无奈道:“你想怎么样?”
“帮个忙,这样多难受。”
“我不。”江苜面无表情道。
“可以。”凌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我自己来也行,但是我的手现在用不了,你自己先弄好,要不我就直接进。你自己选。”
江苜闻言愣了一下,抬眼看着凌霄一言不发。
他不习惯和凌霄的这种相处模式,特别是一本正经的在这里讨论这种事。以往他只要闭眼承受就行了,从没有过主动做这些事的经验。
这两件事的羞耻程度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比起这个,他宁愿疼一点。
江苜喉结滚了滚,眼睛轻眨两下,转过身面对墙壁,背对凌霄说:“那你直接来吧。”
身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凌霄扯过一件浴袍,也不擦水,直接穿到身上。留下一句:“江苜,你对自己,对别人都真够狠的。”然后就出去了。
凌霄一晚上都没回来,江苜猜测他可能找别人解决去了。海岛上风情热辣,娱乐行业发达,找个可心的并不难。
第二天早上,江苜到客厅吃早饭的时候,白粒跑了过来,说:“江教授,听说你们,昨天,出事了?”
江苜咬了一口吐司,说:“嗯,在海底被鱼线缠住了,有惊无险。”
“那就好。”白粒松了口气,又问:“你们,都好吧?”
江苜放下手里的吐司,说:“我没什么事,凌霄的手受伤了。”
“啊?那他,还喝酒?”白粒有些惊讶。
“喝酒?”
“嗯,他昨晚,找魏总,喝酒。”
江苜看着面前的牛奶,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问白粒:“你怎么样?要聊聊吗?”
白粒点点头,说:“好。”
两人聊到中午时分,江苜看了看时间,说:“午饭出去吃吧。”
好不容易到了海岛,江苜还挺想试试当地特色的。
白粒点头,说:“我,请你。”
江苜没收他治疗费用,他一直觉得心里难安,正好请他吃个饭。
江苜笑了笑,说:“好吧,你挑馆子。”
白粒在手机上查攻略,找到了一家华人推荐频率很高的餐厅,正好离这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征得江苜的同意后,白粒就高高兴兴的和他一起往餐厅去。
两人点了几道当地特色菜,还有餐厅推荐,味道都很不错,他们吃得十分满意。
白粒看起来内向,但是为人真诚又单纯,跟人熟识了之后,就比较放得开。虽然说话结巴,但是沟通欲望却一点都不低。江苜对他又很耐心,和他交流得很愉快。两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居然吃了两个小时。
吃完饭,江苜和白粒决定不直接回去,在附近散散步,一来领略当地风情,二来散步消食。
走着走着就走到沙滩上,辽阔广袤的天空、澄清透明的海域、平坦柔软的沙滩,树影婆娑的椰林。眼前情景,有着语言难以描述的美好。
“白粒,你和魏曲舟认识很多年了是吗?”
白粒点点头,提到魏曲舟的时候,他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眼睛亮亮的,嘴角也荡起一抹微笑。
“你的病,跟他有关系,是吗?”
白粒闻言情绪有些低落,点点头,想了想之后,又摇摇头。
江苜见状,便说:“如果想要达到好的治疗效果,敞开心扉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步骤。白粒,你现在信任我吗?”
白粒点点头,说:“我很,相信你。你人很,很好。”
“那我们来个约定好吗?我们设置一个规划。从现在起,我们再进行几次治疗,你愿意把所有事情告诉我呢?”
白粒闻言想了一会儿,没说话。
江苜也不催他,只说:“你可以自己选择,当你做下这个决定之后,这段时间里你可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许到时候你会发现,说出来并没有那么难。”
江苜又开导了白粒一会儿,最终两人约定在下下次治疗的时候,白粒会坦诚的把自己的所有情况都告诉江苜。
第50章
江苜和白粒沿着沙滩走了没多远,就有一个比基尼美女上来搭讪。
风情火热的辣妹似乎对白粒这种小白兔类型的帅哥非常感兴趣。两颗极为壮观的人间胸器,让白粒眼神慌乱得都不知道该往哪看,身体也不自觉得往江苜身后躲去。
江苜带着温和有礼貌的笑容,用英文回:“女士,十分抱歉,我的朋友比较害羞。”
辣妹闻言笑得更加暧昧,说:“我喜欢他害羞的样子,像一颗糖果,非常迷人。”
江苜看到她蓄势待发的样子,和缩在他身后满脸通红的白粒,心里又无奈又好笑,只能更加直白得说道:“我的朋友喜欢同性。”
“哦~~”辣妹露出一个夸张的遗憾又伤心的表情,接着又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江苜,问:“你呢?”
“。。。。。。”
江苜没想到她转换目标这么迅速,一时有些失语。怔愣了一下,只好就势说:“我也是。”
“所以,你们是一对?”辣妹看了看他们俩,脸上是了然的表情。
这都哪跟哪啊,江苜心想。但是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只想快点打发眼前热情的姑娘,于是含笑不语,算是默认。
女孩儿说恭喜、你们很般配,你的男朋友很可爱一大堆话,就笑着离开了。
她走了之后,白粒才从江苜身后出来,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看着江苜的表情满是感激和敬佩。
江苜叹了口气,感慨道:“太热情的女人,真是招架不住啊。”
白粒深有同感得点了点头。
江苜正要问他是接着散步,还是直接回去。就见白粒突然看着不远处怔住了,江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边两个人,一个桀骜不驯,一个温文尔雅,正是凌霄和魏曲舟。
两人也看到江苜和白粒,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白粒突然说:“我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江苜回答,就匆匆离开了。
这时凌霄走近了,看着白粒离开的方向,皱眉不解道:“怎么一看我们过来,他就跑了?”
江苜闻言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魏曲舟。
魏曲舟正看着白粒的背影一言不发,等到白粒的身影远得看不见了,他才转头看了凌霄两人一眼,说:“我也先回去了。”
魏曲舟离开后,凌霄用手肘戳了戳江苜,说:“我饿了。”
江苜看了看时间,这会儿都快两点了,问:“你没吃午饭?”
凌霄一瞪眼,说:“何止午饭,我早饭都没吃,今天一天就喝了俩椰子。”
“你干嘛不吃饭?”
凌霄举起自己两只包的像棒槌一样的手,问:“我怎么吃?”
“你昨晚开始不是一直都跟魏曲舟在一起吗?”
“是在一起啊,难道让他喂我啊?”凌霄整个脸都皱巴起来,好像想象一下那个画面都不能忍似的。
“为什么不能?”江苜很认真的问。
“拉倒吧,两个大男人。”
江苜看着他,突然嗤笑一声,眼神又冷又沉:“所以我在你眼里就不是个男人?”
凌霄愣了,很快反应过来,说:“那不是一回事儿。”
江苜说:“那你说说看,怎么不是一回事儿。”
这是江苜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根据他的观察,凌霄应该不是一个同性恋。他平时和其他男性的接触交往很自然,就是纯男性之间的往来,甚至连双性恋都不像。
却偏偏对他这样,所以江苜一直都有一个让他觉得很恶心又很厌恶的猜测,就是凌霄一直把他当成女人看待。
“反正不是一回事儿。”凌霄也说不清自己心里那种复杂的状态。他就觉得在他眼里,江苜是一个没有性别的人。
他就只是他。
他喜欢江苜,不是把他当男人喜欢,也不是把他当女人喜欢,而是把江苜当成他这个人本身来喜欢的。这种喜欢里,没有性别的加成和限制。
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事,江苜更不可能从他的反应中分析出什么来。
正在这时,凌霄的肚子很响亮的叫唤了一声,凌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难得的尴尬。
看来是真饿了。江苜自觉担任起他的双手,带他去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江苜原本想打包回去,他实在不太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凌霄喂饭。但是凌霄一直吵嚷着说饿,活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幼崽。
江苜没了办法,给他点了个海鲜炒饭,一勺一勺的喂他吃。
一份炒饭吃完,凌霄表示还没饱。他本来就大个头饭量大,更何况这会儿两顿饭都没吃,一份炒饭根本满足不了他。
接下来他又吃了一大份炒饭,和一块蛋糕才吃饱。
“你这几天不能离开我身边,我这样上个厕所都费劲得很。”凌霄边从江苜手里吃蛋糕边说。
“昨晚是你自己跑出去的。”江苜提醒他。
“那还不是被你气的。”
江苜看了他一眼,问:“你讲不讲道理?”
“本来就是。”
吃完饭,凌霄要江苜跟他一起去遛弯,两人回到海滩上。
江苜点了根烟,面朝着大海出神,发丝被风吹的凌乱,指间香烟的火星点点烁烁。他吐了一口烟,烟雾在空中还没来得及起舞就被风撕碎。衣领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露出雪□□致的脖颈和锁骨。
他领口大开,灌进了风,明明是成年男人的骨架却显出几分类似少年的削薄。
两人站了一会儿,然后到不远处的石阶上坐着。气氛沉静安和,这种时候不需要说什么话来打破宁静,只想就这么安静得坐着。
“这里真不错,这趟没白来吧?”凌霄问他。
江苜唔了一声,有些含糊不清。
凌霄回头问“你在吃什么?”
“糖。”江苜舔了舔唇,说:“白粒给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凌霄又问:“什么口味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嘶哑。
“椰子味的。”江苜掏了掏兜,问:“要吗?还有。”
“不用。”
江苜于是停止了掏兜的动作,一抬头就觉得得眼前一暗,一个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江苜被突如其来的吻定住了,霎时忘了呼吸,铺天盖地都是凌霄的气息。凌霄的舌头探了进来,娴熟灵敏的在他嘴里到处探查,终于找到那颗糖,舌头一卷把糖卷走了。
江苜回神,猛得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感觉心脏跳的好快,他连喝三杯黑咖啡的时候,心脏都没有跳过这么快。他愣愣的看着凌霄,呼吸凌乱。
凌霄看他这个样子,眯起眼笑了,问:“江苜,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呼吸吧?”
江苜早已把视线移开,说:“知道。”
“是吗?”凌霄砸吧了两下嘴里的糖,说:“我还是不喜欢椰子味。”
江苜刚要说话,凌霄又贴了上来,他这次他直接用手摁住江苜的后脑勺,这个吻比上一个更深入放肆,也比上一个更加湿热绵长。
凌霄摁住他的头亲了很久很久,甚至还找了个间隙,提醒他:“呼吸。”
江苜逐渐找到了呼吸的方法,被凌霄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暧昧的气氛犹如一团云雾,将两人笼罩其中。他们紧贴彼此,粗重的喘息越演越烈。
这种感觉犹如喝了醇酒的浓醉,晕头转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又像全身浸泡在温水中,四肢百骸都惬意又舒适。
凌霄肆意品尝他柔软的唇瓣和唇齿间清爽的味道,又强势撬开江苜的牙关,逗弄他躲闪的舌尖。逼得他节节败退,头也忍不住后仰。
可是凌霄的手就扣在他的脑后,每每察觉到他的逃避,手上就会使劲把他摁回来,再次加深这个吻。
又过了许久,那颗糖被送回江苜嘴里,这个椰子味儿的长吻才终于结束。。
凌霄也有些微喘,说:“椰子味,好像也不错。”
江苜低着头,眼里满满都是不可思议,他喘的远比凌霄还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让他惊惶了一样,他突然一把推开凌霄,起身走了。
凌霄愣了愣,在他身后喊:“亲完就跑啊?你个渣男。”
江苜头也不回,疾走的背影隐隐带着一丝着急。
凌霄挠了挠头,看着大海,许久后叹了口气,说:“怎么回事?顺序全都颠倒了。”
他和江苜一直以来做的事,顺序全都颠倒过来了。
江苜在忍受了他长久的性暴力之后,才终于享受到了性的乐趣。又在做了这么多次之后,才第一次感受到接吻带来的颤栗和羞赧。
“全反过来了啊。。。”他又叹了一声。
魏曲舟不知道找白粒说了什么,白粒不再见他就躲了,四人还一起吃了晚饭。
白粒和魏曲舟的关系现在很是微妙,有种黏着的不爽利感。两人似乎都有千句话要说,有万句话要问,可偏偏什么都不敢讲。视线时不时的对上,又猛然分开。
白粒喜欢给人糖的习惯已经好多年了,他身上随时都能摸出糖果来。最近在岛上他又发现了一种味道很好的椰子味的糖,兜里随时都揣着一把。
他不善交流,和人说话总流利不起来,每当他想和人拉近关系,又说不出话的时候,就会给人分糖果,就像小朋友讨好玩伴一样。
等上菜的间隙,他抓了一把糖出来,先是给了魏曲舟一颗。
魏曲舟看了一眼,就拆开包装丢进了嘴里。
然后他又给了江苜一颗,江苜眼皮一跳,收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白粒就把剩下的收好放回了兜里。
凌霄:。。。。。。
被无视的凌霄戳了戳江苜说:“我也要吃糖。”
白粒听到了,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刚才做的不太合适,独独没有给凌霄。于是他又掏了一颗糖出来,递给了凌霄。
凌霄接过来,但还是看着江苜说:“我就要吃你的糖。”还补充了一句:“椰子味的。”
江苜眼皮又跳了一下,过了许久,他从兜里把糖掏出来,抛给了凌霄。
凌霄接住糖,打开丢进嘴里,眯起眼睛说:“好甜啊。”不知道是在说糖,还是在说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江苜他慌了,他慌了,他慌了。
第51章
江苜从下午开始一直到刚才吃饭的时候,都不怎么说话,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眼睛也不看凌霄,整个人都像是在回避什么似的。
凌霄吃完饭想和他去海边走走,他也不愿意,闷头就是往别墅方向去。
“江苜,你不是吧。亲你一下你至于吗?”凌霄忍不住皱眉,又说:“上都上了那么多回了。”
江苜闻言猛得回头,眼中似有惊怒一样瞪着他。眉头蹙起来,嘴唇也紧抿着还在不住颤抖,仿佛凌霄犯了他的什么禁忌一样。
简直可笑,明明两人都纠缠过那么多次了,江苜什么样子他都见过了,哭着求饶的,双眼涣散的。现在居然因为一个吻,就露出一副被冒犯了的模样。
江苜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他走的决绝,但是凌霄却看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逃归逃,该帮凌霄洗澡的事却是躲不掉的。浴室里,凌霄双手缠着保鲜膜,举在身侧,像是对江苜投降,又像是在对他说,我对你毫无保留。
洗着洗着,昨天那一幕又重新出现了,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江苜冷着脸,尽量不去触碰那个部位。
耳边听着凌霄越来越重的呼吸,他忍不住加快冲洗的速度,想在他失控之前结束。可他显然太天真了,被撩起火的饿狼怎么可能放猎物从身边安全撤离。
凌霄只是往前跨了两步,就把江苜逼到墙角。两只被裹得像棒槌一样的手虚虚的扶在墙上,结实有力的臂膀也可以筑成坚固的牢笼。他微微低头咬上江苜的嘴唇,却引来他的挣扎。
江苜把脸转向一边,凌霄又追过去,终于把他逼到死角,逃无可逃。
江苜满身都是抗拒,顾不上风度和姿态,屈膝往下一蹲,从他脚边的缝隙几乎是爬着逃了出去。
凌霄:。。。。。。
如果说之前江苜是疑似落荒而逃,那么现在就是,百分百就是落荒而逃了。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搞不懂了,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到了快十点,凌霄忍无可忍,走到一扇卧室门前,说:“江苜,开门。”
没人应。
“要么你自己开门,要么我把门踹开,你自己选。我手伤了,脚可没坏。”凌霄冷声说。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江苜冷冷的看着他:“干什么?”
“你不回房间,在这间屋子里干什么?”
“我今晚睡这屋。”江苜淡淡道。
“理由。”凌霄阴沉着一张脸。
“你手伤了,我怕碰到你。”
“是怕碰到我?还是怕我碰你?”凌霄问。
“我怕什么?上都上了那么多回了。”江苜冷淡得反问。
“你他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躲我。”凌霄怒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你躲什么呀?我又怎么你了?”
魏曲舟这时从屋里出来,看到两人站在门口,一里一外的说话。他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无声的从两人身边飘过,然后出了门。
“问你呢,你躲什么?”凌霄再次开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江苜突然烦躁,语气也冷硬起来。
凌霄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弄得一愣,他本来就怕江苜躲他,又因为他的忽冷忽热觉得有点烦躁。而且自己舍命救了他两回,倒不指望江苜能因此爱上他,可是到了现在连张好脸都不给,也太过分了吧。
于是他顿时也生气了,说说起话来也口不择言:“gan你!把衣服脱了!”
凌霄怒火上来,接着说了一句极为不堪的话,然后又说:“亲一下反而矫情上了。”
似乎是被他不堪的话刺了一刀,江苜眼里的痛一下子就泄露出来了,脸庞瞬间凝固了,血色从他的脸颊和嘴唇上迅速褪去,只留下惨惨的白。
他蓦得转开头,但是凌霄还是从他眼中捕捉到了那种惊怒,好像被冒犯了一样,又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样。
整个人如昆山玉上显出裂痕,看着就像要破碎了。
江苜偏头安静了一会儿,呼吸猝然变重,转身进去背对着他,站在床边开始脱衣服。
凌霄走过去,发现他解纽扣的手都在抖,扣子好几次从他手里滑落。他睫毛轻颤,吞了吞口水,隐忍着继续去捕捉衣扣。
江苜觉得自己果真是昏了头,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凌霄费尽心思把他绑在身边,也不过就是为了这么点事儿。
这么一想,反而简单了,可是为什么他的手还是止不住发颤?
江苜知道凌霄在一旁看着,他脱掉衬衣之后,吸了吸鼻子,稍稍犹豫了一下又去解皮带。
他不会觉得因为凌霄的手动不了,自己就有了拒绝的权利。
凌霄是个一贯都随心所欲的人,而且很善于使用自己的优势,肆无忌惮地使用他的体力、权势、地位、财富等等。
江苜毫不怀疑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凌霄会请人来帮忙,摁住自己的手脚。凌霄一直这样,只要他自己痛快,从来不管江苜是不是觉得难堪。
每次都把江苜弄成一团被雨水浸泡过的泥,污浊、软烂、可以随意践踏。
“行了。”凌霄开口制止了他。和昨天在浴室时一样,在最后一刻突然改变了主意,选择自己忍耐。
江苜动作一顿,依旧低着头没有看他。
凌霄懊恼得低吼了一句:“我他妈真的是搞不懂你!”
江苜愣神了片刻,又把衬衣穿了回去,低着头说:“不做就出去。”
凌霄没离开,反而在床边坐下,长长呼了口气,问:“就因为我亲你?”
江苜没有出言否认,仍然沉默着。
凌霄心想,果然因为这个。但是为什么亲一下就这样,他却想不通。
而此时别墅外,路灯下。
魏曲舟和白粒正就着昏暗的路灯接吻,直到喘息急促,两人才分开。
白粒看他的眼神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魏曲舟那种隐秘的期待又冒了出来,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白粒,你还喜欢我吗?”
白粒的眼睛在一瞬间失去了光彩,仿佛陷入一片空洞。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然后双目圆睁,瞳孔放大眼中全是恐惧,嘴唇哆嗦着张了又合。突然他抱头蹲到地上,大声的嚎哭尖叫起来。
这下魏曲舟怎么都能看出不对劲了,被他吓了一跳,他上前蹲下把白粒抱在怀里,心里焦急轻声安抚他:“你怎么了?白粒,你怎么了?没事的。”
白粒一把推开他,反作用力让他自己也一屁股坐到地上,蹬着腿往后想逃。魏曲舟不敢再上去,他定在原地说:“你别怕,我叫江苜过来好不好?叫他过来,我打电话给他。”
魏曲舟不放心白粒离开他的视线,不敢亲自过去叫人,于是拿出手机给江苜拨了电话。
江苜接了电话立刻就从房子里出来,到了他们跟前也不过前后三分钟。
路灯旁边围绕着几只逐光的飞虫,远处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传来。白粒还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脸深深的埋在臂弯里,一直在发抖。
江苜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小声叫他:“白粒。”
白粒闻声抬起头,眼神失焦的看着他,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江苜蹲下身,和他视线保持齐平,耐心得等着,等他感觉白粒能沟通时,说:“白粒,岛上风太大了,要不要跟我进去加件衣服?”
白粒闻言,恍惚的向周围看去,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抓住江苜的手,说不出话,眼泪一直流。
江苜被他抓着手,一动不动等他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然后他轻轻的扶着白粒起身,把他带到屋子里。经过魏曲舟的时候,白粒不敢看他一样,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去。
江苜见状拍了拍,小声说了句:“没事的。”
魏曲舟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凌霄从一旁走过来,站到他身边,不爽道:“嘁!本来带老婆高高兴兴出来玩,结果成了你家的随行医生了。”
魏曲舟没搭理他,看着白粒在江苜的陪同下进了屋子。
凌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喝两杯去?他俩且得聊呢。”
魏曲舟摇摇头,什么心思都没有。
凌霄生拉硬拽的拉上他,说:“老婆都借给你们家了,你陪我喝两杯能怎么着?走!”
两人步行走到小商店,买了几罐当地啤酒,回到别墅后院的小桌前坐下。
噗呲一声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冰凉的啤酒下肚,凌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真他妈操蛋。”
魏曲舟脑子里乱着,没心情管他,喝了口酒看着窗口的亮光不说话。
凌霄憋了半天问他:“诶,我问你个事。”
“嗯?”
“就是,假如,你亲了一个人,然后这个人就开始躲着你,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魏曲舟嫌弃得看着他,问:“你在说你吗?”
“你觉得是为什么?”
魏曲舟皱眉:“你现在玩这么纯情了吗?”
凌霄瞪眼:“问题就在这,都是上过床的关系了,结果因为亲一下就生气不理人了。”
狗头军师魏曲舟想了想,说:“他这应该是不想和你更进一步,只想保持肉体关系。这就像很多人约炮,床上怎么玩都行,但没人会跟炮友接吻,你越界了。”
凌霄一脸迷茫,有些呆。
魏曲舟也犹豫了一下,问:“那。。。要是你亲了一个人,这个人他不反抗也不生气,还很配合。但是你问他喜不喜欢你,他又吓得要死,死活不说,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狗头军师凌霄想了想,说:“那这人肯定是个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就是想玩玩,不想负责,怕被你缠上。”
魏曲舟:。。。。。
两人怀着操蛋的心情,喝着操蛋的酒,想着操蛋的人。啤酒罐一个个捏捏扁,两人把酒差不多喝光了的时候。
江苜板着脸走了过来,看了凌霄一眼就迅速转开视线。然后对魏曲舟冷声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魏曲舟起身跟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了莫名的压迫感,就跟上学时被教导主任叫走的那种感觉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狗头军师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第52章
江苜在魏曲舟对面坐了下来,表情严肃:“你答应过我,不刺激他。”
魏曲舟仰头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刺激他,上次因为一点误会,我对他说了很难听的话。但是这次我保证我没有伤害他。”
江苜:“白粒现在情绪不稳定。你跟我说一下,刚才你对他做了什么?”
魏曲舟舔了舔唇,说:“我亲了他。”
江苜皱眉,问:“然后他就失控了?”
“没有,我亲他的时候,他很。。。配合。”魏曲舟摇头,然后又说:“亲完我问他,是不是还喜欢我,然后他就失控了。”
江苜垂着的眼皮跳了一下,睫毛也随之有些颤抖。眼珠下睥,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医生?”魏曲舟看他许久没有反应,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