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严铖带着乔安白从研究所往回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天色就已经暗下来了，他特地带着乔安白穿过学校后门最热闹的那条小吃街，一边说道。“比如参加感兴趣的社团，交几个有相同爱好的朋友，比如和宿舍的朋友一起聚餐，比如为了奖金或者聚光灯和掌声，参加学校的各种比赛和演出，再比如……”
乔安白认真听着严铖讲话，一个没留神，就被身旁的人撞了一下，严铖皱眉，连忙见人揽到一旁。
对方道歉的声音随着人流消失，乔安白回头能看见了只有对方和另一个紧牵着的手。
“再比如，谈个恋爱。”
第125章
校园if线
这句话很轻，在这条热闹的小吃街当中说不定还没有飘到乔安白的耳边就随风消散，但乔安白就是听见了。
很清楚。
乔安白一下子就顿住了步伐，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身影。
严铖没有想到乔安白会突然停下来，便跟随对方的脚步停了下来，回首对视。
“怎么了？”严铖看着乔安白，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我听见了。”乔安白看着严铖说道。
严铖看着乔安白的目光微闪，笑而不语，甚至心中有一丝丝期待，期待自己从未掩饰的东西早已经被看透，希望对方质问他，对他的真实想法刨根问底。
但乔安白没有。
严铖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悔意和不安。
或许是因为气氛太好，那些喜欢就像是折射着阳光五彩缤纷的泡泡，让他伸手试探着想要触碰，可当他伸出手时，才惊觉泡泡的易碎。
两人都沉默不语，周围哪怕是最热闹的小吃街也像是被定格，四周的繁华变成喧嚣，令人烦躁，乔安白不安地抿着唇，犹豫纠结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无法开口。
严铖看着乔安白逐渐垂下的脑袋，轻声叹息，然后伸手摸了摸乔安白的脑袋，笑着道，“嗯，我就是喜欢你。”
乔安白呼吸一顿。
严铖低头，靠近乔安白的耳边说道，“这都被乔乔发现了？”
小吃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似乎又有几个班的学生下了晚课，乌泱泱一群人从校门结伴而出，严铖回头看了看，拉着乔安白走到一旁，乔安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地撞到了对方的怀里。
有点硬。
他还闻到了对方白色T恤上淡淡的像是柠檬汽水的味道。
严铖伸手揉了揉对方像是被撞红了的鼻子，笑了笑，“抱歉，力气大了些。”
乔安白摇摇头，一言不发，任由严铖牵引着，乖巧地跟在身后，严铖看着一路跟着自己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的乔安白，有些恍惚，总感觉自己似乎曾经经历过一模一样的场景。
当两人走进校园之后，四周的人便肉眼可见的减少了，一旁的路灯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不完全的黑暗、被拉长的影子、远离喧嚣之后突然的安静，还有被牵引的掌心上传来的无法忽视的，来自另外一个人的体温……
这些都让乔安白陡然产生一种来自远方的熟悉感。
明明这也只是认识的第一天，但乔安白却总有一种和对方已经相处了许久的熟稔和无法解释的不设防。
乔安白有些理不清，看不透，不知不觉，两个人就已经走到了宿舍楼底下。
严铖停住脚步，像是打算止步于此，他松开了乔安白的手，笑了笑，“接下来乔乔应该会自己走了。”
学校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
乔安白看了看自己似乎还残留着温度的掌心，心里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并没有注意听严铖的话。
“乔乔在听吗？”严铖伸手拍了拍乔安白脑袋，将乔安白走神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当那道澄清透亮像是不谙世事的精灵般的目光又重新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严铖的心再一次像是被羽毛拂过，痒痒的，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然后溢满整个心脏。
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让这种感觉奔涌而出，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不是错觉不是假象也不是自作多情，我就是喜欢乔乔。”严铖用最风轻云淡的姿态，说着最直白热切的话语。
“从第一眼起，这颗心脏就沦陷了。”
乔安白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复述严铖的话，“第一眼？”
“或许更早？”严铖看着乔安白，不错过乔安白眼底出现的任何情绪，“也许从听到乔乔的名字开始。”
当严铖说完，乔安白就彻底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对方就这样将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他看着面前的人，仔仔细细看着。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身形修长，长相英俊，单是从今天一天的相处，乔安白就知道对方有多么优秀多么受人喜欢。
而今天对方若有若无的触碰，还有那些意味不明的话语，无论是谁可能都会陷入“他是不是喜欢我”的怀疑中。
这或许对别人可能是一种暗号，足以让不少人飞蛾扑火，但对于乔安白来说，更像是一种危险的讯息。
若是以往，乔安白会毫不犹豫地远离，但面对严铖，他犹豫了。
而这一犹豫，便让对方抓了个正着。
“乔乔听清楚了吗，还有什么疑问吗？”严铖看着乔安白，笑着说道。
乔安白摇头。
严铖看着不知所措的乔安白，对方的神情中有迟疑，有纠结，有迷茫，还有一丝紧张，唯独没有厌恶和反感，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然后再笑着目送乔安白回寝。
当乔安白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大脑回放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之后，乔安白才慢慢捋清楚了所有的思绪和感情。
严学长说……喜欢他。
而自己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复，然后在严学长的道别声中，如同呆滞的木偶，几乎是同手同脚回到了宿舍。
以前从来没有人喜欢过他。
乔安白躺在床上抿唇，然后将自己的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面。
就算是有，也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但是只有超过三天，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性格孤僻又古怪，是一个怪人。
只要三天。
乔安白躺在被子里面，假装不在意地想。
只要三天，今天的这些他所不适应的热情和友好，都会被回收走。
所以他只要撑过这三天就好了。
乔安白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当第二天起床拉开床帘时，第一眼看见的居然还是严铖，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
“嗯？乔乔醒来了？”严铖坐在他们寝室里，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看，“我给乔乔带了早……嗯，午饭？”
严铖说话的声音总是带着笑，让乔安白一时半会无法判断对方究竟是不是在嘲笑自己起得晚。
乔安白坐在床上看了看其他床位，上面早就空无一人。但乔安白知道他的室友什么时候离开的，也知道严铖就是在那个时候来的，还给室友们都带了早餐。
而他正是等到室友们都上早课去了，才彻底睡着。还有其他人存在的空间很难给乔安白安全感。乔安白有些恹恹的，想要申请严学长那样的单人宿舍，但是想起老院长交代的话，又只好作罢。
但很奇怪的是，自己睡着之前，严铖似乎还没走？
乔安白有点想不明白，便干脆不去想了。
他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看见对方完全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心里叹气，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乔安白闭着眼睛洗脸，伸手去摸毛巾没有摸着，下意识想要喊扣扣，但话还没有说出口，乔安白的手边就多出了一个毛软软的布料触感。
乔安白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水都没有擦拭，就睁开了眼睛。
水滴到眼睛里面去让乔安白很不舒服，但当他看见严铖并没有站在他身后时，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乔乔吃完了吗？吃完了我带你去班级里，待会乔乔有堂徐教授的课。”
乔安白愣愣地看着严铖，眼睛里的疑问都要化为实质了。
严铖笑了笑，“乔乔想问为什么我知道，还要亲自带着乔乔去？”
乔安白犹豫着点了一下脑袋。
严铖的笑意漫开来，“我昨天不是和乔乔说了？”
乔安白顺着严铖的话回想，咀嚼早餐的腮帮子一顿，严铖立马就笑出声。
“不逗你你，因为我是徐来教授的助教，而且师兄关心一下师弟很奇怪吗？”严铖看着乔安白说，“虽然有些假公济私的成分在里面。”
接下来的几天，严铖几乎是全程围着乔安白一个人打转，不知情的人几乎都要以为这个严铖才是乔安白的同班同学兼室友了。
校园论坛关于乔安白和严铖的帖子一路飙升，尤其是CP向的。
乔安白看着这都快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位严学长的热情不减反增，有些想不明白。
“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乔安白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询问道。
严铖看着乔安白，片刻后，反问，“是我给乔乔带来什么困扰了吗？”
乔安白如实摇头。
严铖的接近很有分寸感，至少在乔安白的眼里是这样子的，他没有给乔安白带去任何的压迫感，不会让乔安白感觉到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也不会感到有任何的不安，甚至有时候乔安白会不自觉地将对方划入自己人的范围。
甚至大多数，对方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旁，看着他，然后在他需要的时候再默契地出现。
这种感觉……
和机器人扣扣带给乔安白的感觉像极了。
但又有点不一样。
乔安白垂着眼睫对比着。
……机器人没有那么温暖的温度。
严铖看着乔安白的反应，笑了笑，“乔乔还不明白吗？我是在追你呀。”
乔安白的手指瞬间蜷曲了起来。
第126章
校园if线
严铖看着乔安白脸上十分纠结的表情，眉头都皱了起来，忍不住伸手，轻轻弹了一下乔安白紧锁的眉心，笑了笑，说道，“乔乔现在不需要苦恼纠结这些事情。”
“既然没有给乔乔带去什么困扰，那我们的相处一切照旧就好了。”严铖看着乔安白，将乔安白所有的顾虑全部说了一遍。
“乔乔不要听别人还有论坛上面的胡言乱语，当然我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开口。”
“乔乔该怎么样就还怎么样。”严铖轻笑一声，“但是乔乔现在在学校和研究所都可受欢迎了，每天都能收到好多小礼物不是吗？”
乔安白听着严铖说的那些礼物，有些不自在。
他不太喜欢和人接触，也不太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所以总是装出一副不太好接近的模样，说话语气都冷冰冰的，対于好意和恶意都客气疏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不太介意他这种孤僻难以接近的性格。
但是学校里面和研究所里面的学长学姐都实在是太过于热情，每一次见到乔安白都会递给乔安白一些糖果或者是自己制作的小蛋糕，然后在询问乔安白対小蛋糕的看法。
严铖看穿乔安白的不自在，笑了笑。
谁让乔乔实在是太乖了……
乖到研究所的学姐拿着两只色号相同的口红问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时，乔安白都会看上许久，也要绞尽脑汁想出两三点证明自己真的看不出来区别。
这样一来，那些早就已经厌烦研究所里全是直男审美的学姐们，都喜欢来找乔安白询问，虽然也看不太出来，但是胜在态度诚恳认真。
“対了，接下来就是国庆了，研究所里打算放假，乔乔打算怎么过？”严铖本就准备温水煮青蛙，也不急这一时的反应，看着乔安白转移话题问道。
“假期？”乔安白有些迷茫。
平时都双休，乔安白要么就是跟着班级里的导师泡在实验室，要么就是跟着严铖跑到研究所里面提前熟悉，就好像完全没有节假日的概念。
徐老好几次问起来，都忍不住皱眉，和研究所里的其他人一合计，打算国庆节就把乔安白“拒之门外”。
“対，乔乔不去实验室和研究所，是打算出去玩还是……”
“回家。”
严铖引导的话还没有说完，乔安白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样？”严铖愣了一下，然后又故作随意地问道，“那乔乔家在哪里，离学校近吗？”
乔安白听见严铖的话，下意识就顺口回答，“还好，我回去看一下院长爷爷还有扣扣。”
说完乔安白就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严铖，随后又垂下眼眸，解释道，“是孤儿院的老院长和我的……一个小机器人。”
乔安白说完，又看向了严铖。
严铖的神情没有一丝的改变，接过乔安白的话便说道，“听起来是一个很可爱的小机器人，是吗？”
乔安白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问，愣了一下，犹豫着点了点头。
回到家，乔安白坐在床上，将扣扣捧在手中，转了好几圈不停地看着。
扣扣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了，身上的白色油漆脱落了好几次，都是乔安白自己后来又手动补好的，身上的纹路也几乎都快要磨得消失了，甚至那两个闪烁的小灯泡乔安白都换过了好几次。
但总体上，还能算得上是可爱，対吧？
乔安白看着扣扣，决定明天看完老院长爷爷回来后，就给扣扣换一种颜色的漆，争取让扣扣看起来更酷炫一点。
当乔安白提着水果前去看望老院长的时候，老院长看见乔安白还是孤零零一道身影感到有点失望，但很快又振作了起来。
好歹听说安白交到了很多新朋友不是吗？还和当初招待他的学长整天形影不离，早就迈出了通往外界的一大步。
“安白，你回来啦！”院长爷爷激动地拥住乔安白。
乔安白抿了抿嘴角，伸手回抱住老院长。
老院长虽然已经退了休，但是孤儿院作为他多年的心血，就算是退休了也还居住在孤儿院里面的，给孩子们看看大门种种菜什么的。
虽然社会和各大企业一直都在资助孤儿院，但是由于孤儿院大部分都是残障儿童，所以孤儿院真正的开销并不是都在日常生活上面，而是医疗。
乔安白将自己手中的水果拿给老院长，本就想直接离开，但是老院长热情过了头，乔安白无奈，只能再跟着老院长往孤儿院里面走去。
“安白就不想知道当初你种的那棵小树怎么样了？”老院长拉着乔安白，就往孤儿院里面走去。
最近几年，孤儿院的设施改善了许多，绿化也更加丰富了，不少树苗还是乔安白小时候那一批种下的。
当时乔安白年纪最小，性格又最孤僻，対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又格外的强，不少和人打架。
対于当时其他小朋友来说，更吓人的就是，不管当时打得多狠，被院里面的其他老师训话多凶，乔安白也一言不发，更不会哭，就算是院长爷爷亲自来问，乔安白也只会冷冷地说。
“我的。”
两个人还没有走到后院，一个穿着粉裙子的小女孩就哭着跑向老院长。
“呜呜爷爷，阿阳又抢我的糖，还想抢我的娃娃——”
老院长下意识伸手一拥，就搂住了小女孩，将対方抱在怀里，面容慈祥又熟练地哄着，“哟，这是怎么了，说出来让爷爷评评理。”
老院长刚刚说完，拐角又冲出两三个同样大小的三头身小娃娃，叽叽喳喳地复述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爷爷爷爷！我看见了！我可以作证！阿阳是想要抢燕燕的娃娃！”
“才没有！我只是想要看一下她那个娃娃有什么稀奇的！整天抱着，谁都不能碰一下！”
“那你也不能抢啊！”
“我没有！我没有！”
乔安白一下子就被几个孩子嘈杂的声音包围，本能地顿住脚步，看着老院长一下子就被那几个孩子团团围住，将乔安白一下子挤出了人群之外。
老院长似乎也被这突然窜出来的小孩吓了一跳，看了看乔安白，似乎想要说什么，而他手里的小女孩又哭个不停。
而那个小阿阳的男孩子见其他小朋友都告他的状，一下子也急得哭了起来，场面开始逐渐不受控制，老院长分身乏力。
“算了。”乔安白小声说道。
“我不去看了。”
老院长无论在后面怎么喊，乔安白都假装没有听到。
他早知道的。
除了扣扣，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
但是……
或许是他太贪心了，总觉得抱得太多了，扣扣躯壳有点太硬太冰冷了。
乔安白绕了一圈，前往熟悉的店里买了些吃的喝的，在回家的路上还撞到了几个长得膘肥体壮的人，几乎占满了整个楼道。
乔安白小心避开和対方的肢体接触，回到了他的小屋，可当他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屋子的那间门既然是打开的。
这是一栋老式的楼房，所有的门都是向外开的，毕竟在寸土寸金的上京，就算是最简陋的房屋租金都十分高昂。
乔安白愣了一下，疯了似地冲向自己的房间，发现门锁上有被暴力撬开的痕迹，而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七零八落。
而最显眼的就是躺在客厅中间四肢分离的小机器人，破碎的关节零件散了一地，大大的脑袋上还凹进去了一个槽。
路过的邻居看见了这幅模样，大嚎了一句“遭贼了！”
当警察赶到后很快就调查清楚了，対方明显是早就踩过点的，附近还有几家最近出差一两个星期都没有回来过的，几乎全遭了殃，甚至还有几家国庆节刚出去游玩没一天，就被警察通知的也有。
而当警察来到乔安白家里时，无论怎么敲门，里面的人都没有回应。
乔安白没有管四周的一切，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所有的零件，擦拭干净，然后开始试图修复扣扣。
扣扣的芯片并没有破损但是存储卡似乎丢了，这些人一开始肯定都以为扣扣就是一个普通老旧的机器人玩具，等到扣扣触发智能识别自动报警的时候，被误当成了监控一顿狠砸。
“小同学，我们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慌，但是请相信我们……”
在警察锲而不舍地敲了将近十多分钟的门，乔安白终于从里面打开了门。
负责乔安白的警员看起来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姐姐，当开门的一瞬间她看见红着眼眶的乔安白，升起的一丝不耐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
“不需要管我。”乔安白冷淡地开口，说完就准备关上门。
“等等——”対方似乎不明白乔安白的态度，连忙解释道，“我们是接到你这里的报警说有人非法入室，我们至少要做个笔录才能立案。”
“不做，不立案，打扰了。”
乔安白说完，就又关上了大门。
那个警员小姐姐很快就从七嘴八舌前来围观的“邻居”口中得知这个孤僻的少年。
而房间里面的乔安白将扣扣拿到桌子上，捡起地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工具中，寻找着修复的方法。
很快他就发现有好几个零件被破坏得极其严重，他找遍了全网，发现这种型号的零件已经停产了。
当严铖接到电话的时候，大概快要接近十一点钟，他刚走出实验室，就接到了来自乔安白的电话。
严铖唤来好几声乔乔，対面都没有反应，严铖有些着急，他知道乔安白无缘无故不会打电话给任何人。
“乔乔，怎么了？”
手机那头，隐约传来了几声抽泣声，听得严铖的心一阵抽疼。
“……扣扣，我、我修不好了。”
严铖赶到乔安白给的定位，一下子就看见了蹲在都关了门的街道旁的乔安白，看起来又孤单又落寞，紧紧抱着一个书包，手里还攥着还剩一点点电量低手机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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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出处：龍鳳互聯）
第127章
校园if线
严铖连忙下车，将乔安白一把拉入怀中。
乔安白感受着铺面而来熟悉的味道，还有让人安心的温度，将自己整个笼罩。
“乔乔别怕。”严铖拍了拍乔安白的后背，安抚道，“出什么事情了？慢慢说。”
乔安白点了点头，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重述的一遍。
当严铖听见乔安白就和那些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有些忍不住后怕。若是乔安白再回来的早一点点，是不是就会正面撞上那些人？
以小机器人在乔乔心中的地位，他一定会和那些人起正面冲突……
严铖无法想象乔安白可能会因此受到的任何伤害。
“那小机器人呢？我看看。”严铖说道。
乔安白打开怀中紧紧抱着的背包，递到了严铖的面前。
原本有乔安白膝盖那么高的小机器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片，躺在乔安白的背包里面，稍微晃动，都能听见金属零件碰撞的声音。
严铖看着背包里面几乎看不出原形的小机器人，几乎没有一个部位是组装好了了，外露的线路和芯片让严铖意识到破损的程度。
严铖心中叹气，正打算关上背包，意外瞥见了又一块金属躯壳上，似乎烙印着一个特殊的花纹，十分的眼熟。
他伸出手将那个零件拿了出来。
“乔乔，这个小机器人……是怎么来的？”严铖看着那个花纹，问道。
乔安白同样看着严铖手中那片金属烙印，老老实实回答，“在孤儿院，别人送的。”
“但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