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只要云间阙那边不出手,他是万万不敢先动手的,就算云间阙动手了,他们也不敢还手啊……!云间阙的人到底来做什么的?
总不会是来参加大婚的吧?
赤烽谷谷主脸上肌肉抖了下,浮现苦涩,半晌,轻咳一声,紧张的拦在明隐上人跟前,缓缓道:“上人今日所来为何?”
其他魔修也都严阵以待。
明隐上人神色淡然,倒是和和气气的,道:“谢怀是我弟子,他今日大婚,身为师父自当前来祝贺,还请谷主通传一声。”
咋地?还真是来祝贺的?
众魔修面色诡异。
恍恍惚惚。
玉仪君当初为了尊上叛出师门,天下皆知,如今玉仪君与尊上大婚,就等于嫁到他们魔门来了,自然和云间阙再无丝毫干系。一般来说正道仙门遇到这种事儿,都是要清理门户的,即便不清理门户,也断无前来祝贺的道理啊?
他们觉得事有蹊跷,唯恐有诈。
但此事却不敢私自做主,还需秉明尊上和玉仪赤烽谷谷主沉声道:“上人请在此稍等,容我等通传一声。”
说着一使眼色,一个魔修倏的就飞奔上山去了。
………………
乌衣寐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婚房中只剩方黎和谢怀两人。
谢怀搂着方黎的腰,在他耳边哑声低笑:“马上就要大婚了。”
方黎心情有些期待有些紧张。
谢怀灼热的呼吸落在他耳侧,令他面色微微泛红,只觉得谢怀似乎意有所指。
这些天他可没少被折腾……
方黎心道今日好歹是自己大婚,总得拿起点魔尊的面子不是?于是一推谢怀,将谢怀推到床边坐下,屈膝在他身侧,挑起谢怀的下巴,语调戏谑的道:“本尊今日就要好好宠幸天下第一美人……”
谢怀望着眼前青年如玉面容,那淡色薄唇微微上扬,带着勾人的慵懒轻笑,眸色不由得暗了些,声音低哑:“哦?尊上打算如何宠幸我?”
方黎凝视谢怀清冷禁-欲的绝色容颜,落入对方幽深黑眸,不由得有些紧张,轻咳一声道:“容本尊想想……”
谢怀定定看他片刻,忽的一拉方黎的手。
方黎一个不慎跌坐下来,男人清冷面容靠近过来,牢牢将方黎按在他的怀中,黑眸含笑:“这样?”
方黎脸色蓦地一红。
自己一时冲动逞口舌之快,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谢怀已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床-上铺好的红绸又被弄乱了。
满是皱褶。
方黎被吻的双眸蒙着一层水雾,眼神微微放空,乌衣寐才把这里整理好,要是看到乱糟糟的又要生气了……
不过,管他那么多呢?
谢怀十指与方黎交扣。
两人正吻的难解难分之时——
忽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是乌衣寐的声音:“尊上,明隐上人求见。”
方黎动作蓦地一顿。
谢怀脸色也微变。
两人对视一眼。
方黎倏的从谢怀怀中离开,飞快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衫,这才沉声道:“上人现在何处?”
乌衣寐道:“在山下等候。”
这可是谢怀的师父啊,不论为何而来,断不能怠慢了,方黎想都没想道:“速速请上人上来。”
乌衣寐道:“是。”
方黎吩咐完才回头看向谢怀,有些愧疚担忧。
本来大婚这样的事儿,谢怀师父理所应当该在场的,可谢怀为自己叛出了师门,不得不离开了他在乎的宗门,以至于这般重要的日子,却不能请云间阙的人过来,身边没有一个师门之人……方黎为此一直感到亏欠,对谢怀而言,这应该也是遗憾的一件事。
方黎是真的希望明隐上人能来的,但是现在明隐上人真的来了,他心中又有些忐忑不安,难道明隐上人终归是忍不住,要来阻止谢怀和自己大婚吗?
他相信谢怀对他的感情。
可若是这般重要的日子,又要让谢怀做这样艰难的抉择,又要面对师父的指责,谢怀该多么内疚痛苦啊?
方黎心中一揪。
差点都想说要不不见算了……
谢怀面容也有些凝重,他静静站在那里,转头见方黎神色担忧,露出一丝笑容,宽慰道:“无妨,师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方黎低低叹了口气。
明明为难的是谢怀,他却还要安慰自己。
没多久,乌衣寐就带着明隐上人来了。
方黎和谢怀站在门口迎接。
他心中虽然紧张,但面上却尽力维持沉静,客客气气道:“上人远道而来,本尊有失远迎,还望不要责怪。”
明隐上人看了方黎一眼。
眼前青年态度谦恭,丝毫没有魔尊架子,甚至有些紧张忐忑,像是面对长辈,又害怕被训斥的孩子……明隐上人神色复杂。
其实他今日来此,并不是为了阻拦大婚。
那一日圣尊率领万仙盟围攻浮丘山,却不惜用邪物灭杀数千人,其中被圣尊杀死的,多是毫无防备的万仙盟中人,那一刻,明隐上人便对谢怀当初的话再无丝毫怀疑。
谢怀说的是真的,圣尊才是朝仙会幕后主使,当初他能为了夺宝,不惜令血洗朝仙会试炼境,令无辜之人惨死,现在又能为了打败方黎,不惜献祭那么多正道修士,他们全都被圣尊利用了。
圣尊当初到底为何身死道消,明隐上人不知道,但他却知圣尊所作所为,注定不为天道所容。
魔尊在此事中,确实是没有半分错处……但思及魔尊曾经犯的杀孽,以及和云间阙的恩怨,明隐上人却还是不能接受。
直到他接到了谢怀的传信。
谢怀在信中告诉他,方黎并非魔尊厌睢,而是天外来人,他之所作所为,皆为顺应天命。
方黎成为魔尊之后,不但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反而还尽他所能保全了很多人,同样有守护苍生之心……他与方黎心意相通,已约定终生,生死不离,此生不能再回云间阙,但不愿让师父误会于他,无论师父是否相信他,都应将真相告知。
明隐上人选择相信谢怀。
当初谢怀指出圣尊是朝仙会幕后主使,因为太过荒诞无人相信,但事实却证明谢怀说的是真的,如今圣尊已死,世间再无人能威胁魔尊,谢怀选择告诉他真相,是对他的信任,而他也信任这个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弟子,不会让他失望。
而且回想当初,围攻云间阙的魔尊厌睢,冷血残忍,和眼前之人却有不同……若此魔尊当真非彼魔尊,且手中无杀孽,又救苍生于水火,那他还有什么理由阻止谢怀和他在一起呢?
无论世人如何看待,修道之人,需坚守本心。
重要的是对错,不该是立场。
且方黎若真有止戈平息之心,于灵仙界而言也是一件幸事。
既然谢怀已经做出决定,明隐上人身为师父,不愿让心爱弟子寒心,最终决定前来参加大婚。
“尊上不必客气,倒是老朽不请自来,叨扰尊上了……”明隐上人面对方黎,缓缓开口:“谢怀毕竟是我徒儿,他大婚的日子,老朽又怎能不来。”
方黎缓缓睁大眼睛。
明隐上人竟是来参加婚礼的?而不是来阻止谢怀和他一起的?
他顿时有些无措,看向谢怀。
谢怀也有些意外,随即露出动容之色,唇微微抖了下。
当日那一战结束之后,他不愿师父误会,于是给师父修书一封,除了隐去了这个世界的来历,以及方黎穿书者的身份之外,其他事情尽皆告知。
这个理由看起来实在过于荒诞,比圣尊是幕后主使还要令人难以置信,他并不确信师父能够相信,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哪怕师父不会相信,他也想要告诉师父,自己所爱之人并非云间阙的仇人。
他并不奢望师父能亲至。
其实只要师父说一句相信,谢怀便觉足矣,毕竟明隐上人身为仙门宗主,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云间阙,如何能参加魔尊大婚呢?这般行为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却没想到师父竟然真的来了。
明隐上人疼惜的看了谢怀一眼,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道心坚定意志不凡,年纪轻轻却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竟也露出动容之色,可见心中到底是有着师门的。
他如何能忍心让这孩子难过失望呢?
明隐上人轻轻拍了拍谢怀的手,苍老声音道:“你受苦了。”
谢怀哑声开口:“我没事。”
他并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待,只要他在意的人能相信他,就足够了。
明隐上人摇摇头,回头对方黎道:“尊上面对误解也不愿伤人,能对万仙盟网开一面,委实心怀慈悲,我等身为仙门中人,不应是非不分,若与尊上交恶再生波澜,引灵仙界动荡不安,那才是灵仙界的罪人……云间阙愿与尊上化干戈玉帛,还灵仙界一个太平。”
方黎神色缓缓凝重下来,一字字道:“上人能不计前嫌,亲自前来,本尊感激不尽,上人所言也是本尊所愿。”
他明白明隐上人的来意了。
不愧是云间阙,格局就是大。
在其他仙门都在观望恐惧摇摆的时候,云间阙却愿意前来恭贺自己这个魔头,看似只是为了谢怀,其实更深的含义是要一改灵仙界现状,为灵仙界太平不惜放下过往根深蒂固的偏见,和自己这魔头交好。
当真是心怀苍生,有大爱。
能和平相处谁愿意打打杀杀,方黎本就不打算赶尽杀绝,只是有些担心那些仙门执拗,放不下脸面,非要没事和自己找事,他可不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到时候难免有点麻烦。
云间阙能如此大度的放下过往芥蒂,前来议和,正是方黎求之不得的。
万事开头难,有云间阙带了头,虽然那些仙门可能一时扭转不过来,但时间久了也许就能有些改变呢?
这是个好的开头啊!
方黎自然满口答应。
明隐上人看出方黎诚心,十分欣慰,最后迟疑片刻,道:“至于怀儿,就交给尊上了,还望尊上怜惜。”
谢怀这孩子向来一根筋,认定的事情不会回头,受了伤也不会诉苦……如今为情所困不惜孤身入魔窟,明隐上人担心啊,怕这孩子一个人受了委屈。
方黎表情凝固,差点噎住了,复杂的觑了谢怀一眼,立刻郑重道:“本尊爱重玉仪君,定会好好对他,请上人务必放心!”
谢怀抿唇一笑,对师父道:“这点……您放心好了。”
明隐上人一看两人如此恩爱,魔尊也没有因为谢怀爱他,就轻视于他,反而对谢怀尊重又爱护,也就放了些心,露出一个笑容来:“如此甚好。”
………………
魔宫宽阔宏伟的正殿上,无数道红绸垂落下来,随风而动,红烛映着明珠,令这里蓬荜生辉。
大殿前方两侧摆着几把椅子。
左侧坐着方明远和辛蕊雁,右侧坐着明隐上人。
方明远夫妇纠结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来此。
但他们到底只是个凡人,身处群魔环伺之间,难免有些紧张不安,却不想明隐上人也来了,顿时不安忐忑散去了大半。
明隐上人可是云间阙的宗主啊,人家是赫赫有名的正道修士,在灵仙界素来德高望重,他都愿意来参加魔尊和玉仪君大婚,可见他们的感觉没有错。
魔尊绝对不是坏人!
乌衣寐和都蒙分别站在两侧。
其他诸多魔修熙熙攘攘的挤在两边,他们先是看了看方明远夫妇,又惊讶的看了看明隐上人,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会有正道仙门前来恭贺啊!虽然云间阙是谢怀以前师门……但毕竟仙魔殊途……
云间阙这胸怀也未免太大了点吧?
其他云间阙的剑修,和魔修们挤在一起。
陶鹿也挤在人群里。
他黑亮的眼睛溜溜的转,听说师父要来参加师兄的大婚,他嚷嚷着要来,师父无奈只好带上他,他听说方黎其实不是魔尊,但方黎分明就是魔尊啊,难道和之前魔尊不是一人?此魔尊非彼魔尊?
哎,太复杂了,头也晕了。
但他相信师兄的眼光,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满手杀孽的恶人,方黎他也相处过,分明是个温柔随和的性子,肯定不是之前的魔尊。
无论如何,师兄大婚,他肯定要来啊!
看到师兄能和心爱之人共结连理,陶鹿心里由衷的感到高兴。
其他那些魔修看着身旁云间阙弟子,只觉得气氛微妙。
云间阙的剑修最是嫉恶如仇,平日和他们碰到了就是你死我活,现在竟然站在一起参加婚礼,只觉得有些恍如梦中……但既然云间阙的人都不动手,他们自然就更不会动手了。
人家玉仪君的娘家人来了,当然得客气点对待吧?
这么一算,倒也是沾亲带故了?
虽然两拨人心思各异,但竟难得的和睦相处,形成了一副诡异又平和的画面。
外面响起了洪亮的钟声。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之下。
方黎和谢怀一身红衣,联袂步入殿中。
修道之人不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吉时到了,缔结契约便是道侣。
司礼的魔修恭敬奉上玉盘,玉盘中放着一张金色符纸,一把小刀,恭声道:“吉时已到,请尊上和玉仪君结契。”
方黎对着谢怀笑了笑,拿过小刀割破指尖,逼出一滴本命灵血,滴在了金色纸符之上。
谢怀也同样逼出本命灵血,滴在纸符之上。
金色纸符吸收了二人的本命灵血,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来,浮现了两个金色的字符,倏的没入了方黎和谢怀眉心。
这一瞬间,方黎能感受到,自己和谢怀心神相连,亲密无间。
司礼魔修恭声道:“契成,恭贺尊上,恭贺玉仪大殿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贺喜声,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
“恭贺尊上!恭贺玉仪很快有诸多魔仆送上美食美酒,供大家享用。
云间阙的弟子们一开始有些端着,放不开,站在那里左右为难,很快有人过来劝酒。
那魔修喝的满脸通红,显然是酒意上了头,一手搂着一个云间阙弟子的脖子,道:“兄弟,你们是玉仪君的家人,就是尊上的家人,那也就是我老枭的家人,今日不醉不归!”
那云间阙弟子:“……”
眼看酒杯都要给戳脸上了,而且这喜庆的日子,也不能让师兄扫兴啊,最后还是端起酒杯喝了。
这开了个头。
很快那些云间阙弟子就被一群魔修围着你一杯我一杯,没多久就被灌醉了。
明隐上人无奈摇头。
方黎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心中十分欣慰。
魔修们纷纷过来敬酒,方黎心情不错多喝了几杯,面上浮现了一丝红晕来。
眼看着又有人过来,谢怀忽的一抬手,淡淡道:“尊上不能再喝了。”
那魔修心道玉仪君真是管的宽,连尊上喝酒都要管,以后这日子还得了?奈何尊上就服玉仪君,连忙讪讪一笑溜走了。
方黎嘟囔着:“我还可以喝。”
谢怀深深看了他一眼,眸色微暗,在方黎耳边道:“尊上,你可忘了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了?”
方黎迷迷糊糊的转头:“什么事?”
谢怀一笑。
然后方黎就被谢怀带离了大殿,回到了他们的婚房中,谢怀一手将方黎摁在了床边,凑过去,与他耳鬓厮磨,低笑:“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方黎顿时酒就醒了,耳根微微泛红,虽然和谢怀修炼很多回了,但今时今刻却又感觉不同,他与眼前人心神相连,对方靠近过来,令他更加敏-感……
只一声轻笑,一声呼吸,都让他心尖发颤。
眼看谢怀靠近过来……
方黎却忽的想起一件事,道:“对了,阴阳玉这邪物留着是个祸害,我们是不是该销毁掉啊?”
谢怀动作一顿,道:“此乃圣尊打造,我们之前试过,毁不掉的,但……”
方黎看着他。
谢怀微微扬起唇角:“……等我们也成了合道真仙,应该就能毁掉了。”
方黎恍然大悟,深以为然。
谢怀低头,唇擦过方黎耳畔,嗓音低哑,语调意味深长:“为了能早日毁掉那个祸害,我们更应该努力修炼,如今离合道真仙也不远了。”
方黎深吸一口气,弯起眼睛,笑了笑道:“夫人言之有理。”
谢怀的眼神蓦地一变,眸底有一丝危险气息,随即扬了扬唇角,一招手,红色纱幔垂落下来……
他低头一吻落在方黎眼睫上,慢悠悠的道:“看来今晚,我得好好伺候尊上了。”
===番外3婚后百年===
茶馆里,
一群修士坐在那。
州凌洞有遗迹出世,据说是千年前凌波道人的洞府,凌波道人最为擅长炼器,
遗迹里面一定有不少宝贝。
因此仙魔两道闻风而至。
但是和前的水火不容不同,
此刻道和魔修坐在一个茶馆里,
虽然彼此之间泾渭分明,
但却没有面就打起来,
倒也还算安无事。
百年前。
当时魔尊杀死圣尊后虽网开一面,
没有对万仙盟剩余之人出手,但魔尊之前的所作所为,
依旧如阴影笼罩在灵仙界众人心头。
即便魔尊一时宽容放过了他们,
但后的事谁说得准呢?魔头喜怒无常,
万一反悔了要对他们出手怎么办?灵仙界根本无人可挡。
当时灵仙界道仙门,
面对魔尊畏惧又不安,一时间人心惶惶。
就在这时,
云间阙却前往浮丘山参加魔尊大婚,道仙门得知后一片哗然,不少人心中不接受这件事,哪怕他们也害怕魔尊,内心不愿意和魔尊交恶,但他们毕竟是道啊,
面子还是要的,如何和魔道同流合污呢?
不少人嚷嚷着云间阙投了魔道,要将云间阙从道仙门除名,云间阙成了众矢之的,灵仙界暗流涌动。
然而让他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魔尊和玉仪君大婚后颁布的第一条法令,
就是不允许魔修对凡人出手,违令杀无赦。
事实,这也是这百年来——魔尊颁布的唯一一道法令。
法令刚刚颁布之时,道觉得实在过荒诞,魔道也觉得非常荒诞,都摸不准魔尊想法。
就有魔修不信邪,阳奉阴违。
但不管是光明大,还是偷偷摸摸,没有逃得过乌衣寐眼睛的,违令尽皆杀无赦,一时间整个魔道风声鹤唳。
魔修们战战兢兢,道们恍恍惚惚,魔尊竟然是来真的吗?
因为这道法令,魔道之中,不满魔尊之声尘嚣而,但忌惮魔尊威严,没有人敢明着做对,有人开始寄希望都蒙,暗中投靠,但素来跋扈的都蒙,这次却老老实实遵守命令,夹起尾巴做人,令属下不得鱼肉百姓。
那有意的魔修,眼看都蒙都不敢反,他们即便再不满也只遵从命令。
整整十年。
死在乌衣寐手中的魔修数不胜数,魔修闻之色变。
这条法令也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