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就这么怕我吗?」9
我是被人卖给谢轶的。
股票和人的身体,哪一个会先落下?
这个问题,五年前我得到过答案。
收到警方通知时,我在食堂苦恼午饭吃什么。
突如其来的死讯被我当做玩笑。
直到对方精确报出爸爸的信息。
小区拉了警戒线,妈妈被刺激,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
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
法律规定如果不继承遗产,身死债消。
但爸爸的负债并不止正规渠道借款。
父母的葬礼上,一群黑衣人闯入。
领头人掐住我的下巴:「梁泰初的女儿是吧,长得倒是不错。」
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害怕。
可那时的我经历家庭剧变,再没什么能让我惊慌失措。
我只是轻声请求:「可以让我完成葬礼再走吗,我会听话的。」
他们是放高利贷的,这行多少沾点黑色。
爸爸妈妈什么也没有留给我,只有镜中这张继承了他们所有优点的脸,成为我活下去的可能。
遇见谢轶,是一件很偶然的事。
我不是去陪谢轶,而是去陪他的合作伙伴的。
灯色昏暗的包间,我从他身侧路过,提着短到大腿根的小黑裙,不小心来了个平地摔。
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地面太湿滑。
总之,我摔在了他身上。
我急忙起身,整理裙子,看见他奇怪的眼神。
透过我,陷入回忆。
我小声道歉,准备离开。
他却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带进他怀里。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答:「梁栩,我叫梁栩。」
有些事情,顺理成章。
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10
我有点怕他。
不是因为他总是弄得我浑身青紫,而是第一个夜晚,他坐在床边。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微光从无趣的黑色窗帘缝隙透入,照亮他的面庞。
一边昏暗,一边明亮。
我抱着被子,安静等待他的指示。
「在
A
大上学?」
我点头:「大三。」
「可以继续上。」
他转向我,于是星星落山了,他陷入黑暗。
「搬过来和我住。」
我乖乖应答:「好的。」
他做了一个抚摸胃部的动作。
我关心:「您是胃不舒服吗?是不是因为喝酒啦?如果胃不好,少喝点酒。」
以前看的,有钱人浑身毛病,毛病最多的就是胃。
黑暗里,他的指腹抚上我的唇瓣。